PO18脸红心跳

庶女攻略-全本无错版-下(共2集)第100部分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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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女攻略全本无错版下(共2集) 作者:未知

    成事在天。hubaowang希望谨哥能知道自己的处境,好好的的配合欧阳鸣有

    欧阳鸣在前,大家对他的关注也会少一些。”

    相比于皇帝对欧阳鸣高调的庇护,谨哥儿则低调一些。

    徐令宜也是这么想,他露出赞赏的目光:“吃了饭,我去王励那里一趟。有些事,还是他们办起来方便。”

    十一娘点了点头,时时关注着榆林那边的消息。

    六月初二,欧阳鸣一行在离榆林不远的芹河追上了颜朵,就在欧阳鸣以为颜朵已是手到擒拿的时候,突然涌

    出二万多人的鞑子骑兵……,徐令宜捏着信纸的指节发白:“二鞑达子……也就是说当初从大同逃窜的那些

    鞑子根本没有回草原,而是躲在大同附近侍机行事了?”

    来给徐令宜报信的是龚东宁的一个贴身随从胡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人很沉稳,深得龚东宁的信任。徐

    令宜的目光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艰难的点了点头,没敢看徐令宜的表情。

    “现在情况怎样?”良久,徐令宜问胡三。

    胡三斟酌道:“欧阳大人歼敌八千,身负重伤,如今昏迷不醒。”他的声音低沉却条理明晰地道,“徐大人

    带着榆林护的三千人马追了过去!”说到这里,临走时龚东宁铁青的面孔模样儿突然浮现在明三的脑海里,

    龚东宁嘶哑的声音也在他耳畔响起。“……平永侯爷对我恩同再造,还把最喜欢的幼子交给了我,我不仅没

    有照顾好那孩子,还把那孩子给弄丢了……要不是还有军令在身,我早就去燕京亲自向徐大人负荆请罪了,

    你去了,记得代我给徐大人磕几个头,跟徐大人说。等我交了帅印,再去给他陪罪。到时候是打是骂,都由

    徐大人处置,决无半点不甘。”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忙道,“侯爷,我们家大人派了最能征善战的李参将,

    带着军中所才的骑兵追了过去。相信没几日。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没等他的话说完,徐令宜朝他跟缓地摆了摆手:“虽然是中了鞑子的埋伏,可到底是战败了。只有抓住了颜

    朵,才能将功赎罪。就算是把他追着,他估计也不会随你们回来的!”

    胡三诧异地抬头望了徐令宜一眼。

    徐令宜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一丝悲怆之色。

    胡三想到军营中流传的那些关于徐令宜那些刚毅果断的轶事,心里很不是滋味,明知道僭越,但还是忍不住

    道:“侯爷,不会的,李参将不仅善战,而且善言,定能劝回徐大人的。要不然,我们家大人也不会让李参

    将去了。我们家大人也说了,这次率军的将领是欧阳大人,徐大人不过是个同知,纵然有错,那也是欧阳大

    人的错。到时候徐大人跟在我们家大人身边蛰伏几年,等西北那边有个动静的时候再去找他们较量较量。把

    这个场子找回来就是了。” 如果是平时,徐令宜肯定不会和胡三这种人说什么。可今天。十九拿稳的事却

    中途生变不说。等会回去,又该怎样面对目光殷殷的十一娘……他心神有了片刻的松动。

    “你不知道,谨哥儿是个要强的孩子。…”他嗫嚅着,“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的。何况你们家大

    人还派了李参将带了军中所有的骑兵……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去的!”

    胡三沉默下来。

    同在龚东宁身边,他对谨哥儿的性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好了,日夜兼程,你也一路辛苦了。下去歇了吧!”徐令宜挥了挥手,结束了这次谈话。

    胡三恭敬地行礼,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徐令宜坐在书房临窗的大炕上,呆呆地望着窗台上琉璃花缸里养着的碧绿色的青萍,直到天色渐暗,他这才

    长长地透了口气,把信放在了一旁的匣子里起身下了炕。只是走了两步,他又折了回去,把装着信的匣子放

    在了博古架的右下角的最不起眼的一个小格子里,回了正屋。

    不同于前些日子的寂寥,今天的正屋灯火通明,丫鬟、媳妇、婆子脚步轻快,大红的灯笼照着,眼角眉梢都

    透着几分喜气洋洋。

    徐令宜愕然。

    含笑已经迎了出来:“侯爷来快进屋吧!夫人已经等了您很久了!

    徐令宜心里一紧。

    难道十一娘知道了什么?

    念头一闪而过,又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如果十一娘知道了谨哥儿的事,家里怎么会处处透着股喜庆的味道呢!

    思忖中,他淡淡地朝着含笑点了点头,大步进了内室。

    十一娘倚在临窗大炕的迎枕上,正满脸温柔地和琥珀说着什么,听到动静,她扭过头来,眉宇间透着几分赧

    然:“侯爷回来了!”琥珀忙起身给徐令宜行礼,叫了冷香进来服侍徐令宜更衣。

    十一娘躺在床上没有动。

    徐令宜微愣,走过去坐在了床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十一娘脸色绯红,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挺好的!”又道,“侯爷快去更衣吧!我这就让丫鬟们

    上膳。”

    徐令宜嘴角瞥见琥珀抿了嘴笑。

    “怎么回事?”徐令宜狐疑地望着琥珀。

    琥珀看了十一娘一眼,笑盈盈地半蹲下身子行着福礼:“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刚刚诊出了喜脉!”

    喜脉……

    徐令宜怔忡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真,真的!”声音有些慌张。

    谨哥儿都十几岁了,他早就死了心,没想竟然有了……颇有些失而复得的味道,就更觉得高兴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手不禁朝她的腹部摸去,“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徐令宜想到怀谨哥儿时她的不适,语气里有些担心。

    “没有!”十一娘的脸很红,“要不是琥珀提醒我,我还没有往这上面想,前些日子净操谨哥儿的心了!”

    想到这里,她神色一正,,“谨哥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算着日子,榆林那边应该有信传来才是。”

    “还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一有消息,我就来告诉你。”徐令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和平常一样舒缓平静,

    “你真的没哪里觉得不适的?”他转移了话题,手在十一娘的腹部轻轻抚挲着,“娘那边。知道了吗?”声

    音非常的轻柔。

    琥珀看着,忙朝屋里服侍的使着眼色,鱼贯着退了下去。

    “还没有!”十一娘垂了眼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娘说好……庄哥儿都能满地跑了……”

    徐令宜笑着把十一娘搂在了怀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多的是叔叔比侄儿年纪小的。这说明我们家人丁

    旺盛!”

    听到他说“叔叔比侄儿的年纪小…”十一娘道:“说不定是个女儿呢!上次我怀谨哥儿的时候,就没一天舒

    服的,这个却是怀上了也不知道!”。

    “女儿好!”徐令宜不以为意:“女儿是娘的小棉袄,生个女儿,多贴心啊!”“我也这么想!。”十一娘

    语气里充满了憧憬,“肯定是老天爷觉得谨哥儿太顽皮了,补偿我一个听话的!”,徐令宜哈哈地笑,心里

    凉飕飕的。

    谨哥儿为了追朵颜进了草原,行踪不明……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早不来,晚不来,十一娘却在这个时候怀

    了身孕……难道真是老天爷可怜他们膝下空虚,来补偿他们的。

    念头一起,心如刀绞似的疼。偏偏在十一娘面前一点也不敢表露,还要笑着和她说话:“小心谨哥儿知道了

    ,到时候要找我们质问的。他可从来没觉着自己顽过!”

    想到儿子皱着眉恼羞成怒的样子,十一娘直笑,又担心道:“您说,谨哥儿要是知道自己马上要添弟弟或是

    妹妹了,会不会不有些失落啊?”

    “他为什么要失落?”徐令谨不解道,“他有了胞弟或是胞妹,又多了个扶持的人,怎么会失落?”

    谨哥儿一直倍受宠爱,如果有了个胞弟或是胞妹,她的精力肯定会被分散,对他的关注就少了……不过,徐

    令宜的话也有道理,这个世上讲究多子多福,说不定谨哥儿知道了会很高兴呢!

    “我们要不要给谨哥儿写封信!”十一娘笑道,“也免得他回到家里大吃一惊。”

    “明天再写吧!”徐令宜不动声色,“今天先吃饭,然后去给娘请安,给祖宗们上炷香。”

    十一娘点头,心里却琢磨着谨哥儿要是回来了,怎么跟他说这件事好!

    没几日,十一娘怀孕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

    林夫人、黄三奶奶、周夫人都来看她。十一娘少不得酒菜款待。家里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了几天日子。

    十一娘却起了疑心。

    怎么这些来看她的人没有一个问起谨哥儿的?

    741章 献俘(上)

    十一娘想了解一件事的时候,总是能找到行之有效的办法,何况她主持徐府中馈已经十几年,不管是内院还

    是外院,都有一批可用之人。谨哥儿为了追剿朵颜,带着榆林卫三千马兵进了草原,龚东宁知道后立刻派了

    手下最得力的将领了所有的骑兵追了过去,沿途只找到死伤榆林卫所和鞑子的兵马和马匹,却一直没有找到

    谨哥儿的影踪。

    “……说是把人清点了一番,六少爷手里最多还有三百人!”说到这里,琥珀忍不住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

    十一娘两眼一黑,在丫鬟的惊呼声中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谨哥儿在喊她:“娘,娘,您怎么还没有起来,瞧我给您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一身戎服的谨哥儿笑吟吟地站在她的床前,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像逗孩子似的逗着她。

    谨哥儿没事了?

    十一娘心中大喜。

    刚想问他,他却转过身去,和身边围着他的一群穿红着绿、面目模糊的妇人们说说笑笑起来。

    十一娘喊着“谨哥儿”。

    谨哥儿却置若罔闻,笑嘻嘻地和那些妇人说着话,一面说,还一面朝外走,好像急着要去见谁似的。

    他还没有告诉她他是怎样脱险的呢?

    十一娘急起来,起身大喊着儿子的名字。

    眼前却闪过一团莹白的灯光。

    她不由睁大了眼睛。

    屋子里静悄悄的,黑漆漆的,床前小几上有盏圆型的台式宫灯,晶晶光辉柔和而明亮,更显满室的静谧。

    刚才,是个梦吧!

    十一娘眼睛一湿,感觉有泪水从眼角流出来。

    按着习惯伸出手去摸枕边的帕子。

    屋子里却响起几不可闻的窸窣声。

    有个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很突兀地在黑暗中响起来:“你,你醒了?”

    十一娘捏着帕角的手僵了僵,这才把帕子拉了出来,擦拭着眼角。

    “想不想吃什么?。”徐令宜望着她苍白的几乎有些透明的面庞,轻声地问道。

    十一娘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徐令宜沉默了片刻。柔声劝她:“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身上那个。我让厨房给你

    炖了些燕窝粥,你好歹吃一点。”说着,略略拔高了声音,沉声喊着冷香。

    十一娘盯着徐令宜。

    他的表情冷静、沉着,镇定……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实际上,谨哥儿出事已经有六、七天了……六

    、七天是个什么概念……超过了营救的最佳时间……他是男人,曾经把鞑子打得落多流水,让鞑子十几年来

    不敢踏进嘉峪关一步,听到谨哥儿的消息,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想办法救儿子才是,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

    坐在这里,劝她吃燕窝粥……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恨意来,挥手就把他递过来的粥碗打在了地上

    。

    “哐当”的碎瓷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响亮而刺耳。

    徐令宜错愕地望着十一娘。

    一旁的冷香更是瑟瑟发抖。

    十一娘坐了起来,直直地望着徐令宜:“我要去找谨哥儿!我不能像你一样,坐在这里等消息!”声音冷漠

    而疏离。

    徐令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嘴角翕了翕,然后抿成了一条线。

    十一娘已撩被下了床。

    可能是睡得时间太长,起床的动作太猛。也可能是怀了身孕,身子骨变得虚弱,她头重脚轻,两眼冒着金星

    。一个趔趄,忙抓住了床头的档板。

    “你怎么样了?”徐令宜神色一紧,一手扶搂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肘,把她半抱在了怀里,“哪里不舒

    服?刘医正来过了。说你生谨哥儿的时候伤了元气,这些年固本培原。好不容易把身子骨养好了,又怀了身

    孕。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万事要小心才是……”,一面说,一面和她坐到了床边。

    什么叫折腾?什么才叫小心?

    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折不折腾,小不小心,有什么意义?

    十一娘开口想辩驳,心里却翻江倒海似的,干呕起来。

    徐令宜露出紧张的神色来。

    这都过了三个月了,反而呕吐起来……刘医正也说,她这一胎虽然不像上一胎似的不舒服,可毕竟年纪大了

    。要好生修养,最忌动气动怒……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念头闪过,他不由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想帮她减轻些不适。

    十一娘却越吐却厉害,最后连黄水都吐了出来。

    徐令宜大惊失色,顾不得被十一娘打在地上的粥碗,忙让冷香去喊万三媳妇,吩咐闻声进来的琥珀:“点一

    支安眠香。”

    琥珀慌忙应声而去,十一娘捂着干疼的胸口:“我要去找谨哥儿!”。明明很大声的说,说出来却如蚊蚋般

    细不可闻。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徐令宜知道她喜欢干净,看着床边有呕吐之物,横抱着她去了临窗的大坑,“一

    有消息我就告诉你”。不敢说让她别担心的话。

    “你骗我!”,十一娘只觉得全身无力。灯光特别的刺眼,手搭在了眼睛上,“如果我不是怀孕,说不定还

    不知道谨哥儿的事………”

    徐令宜接过宋妈妈递过来的薄被搭在十一娘的身上,见琥珀端了点着三支安眠香的香炉进来,微微透了口气

    ,低声道:“全是我不对,你现在身子骨弱,先歇一会。等你醒了,我们再好好说说话,好不好?”

    那阵昏眩已经过去,十一娘心急如焚,什么也不想听,挣扎着起来,问琥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琥珀跑着去看了西洋钟:“现在是寅时!”

    “那就快天明了。”十一娘喃喃地道。徐令宜揽了她的肩膀。“有什么事躺下说也是一样。”

    十一娘拔开徐令宜的手对琥珀道:“你去吩咐马房的给我套车,然后给我收拾些衣裳,带些干粮,跟万大显

    说一声,让他陪着我去趟榆林。”

    琥珀含着眼泪对徐令宜递过来的眼色装做没有看见的,哽咽着应“是。”匆匆走了出去。

    徐令宜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别急,我陪着你一起去!”说着,握了她的右手,在神门||狂c|揉了起来。

    十一娘眉头紧皱:“好疼!”

    “马上就好!”徐令宜亲了亲她的鬓角,“神门||狂c|治心烦、惊悸,按一按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但也能促进

    睡眠。

    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徐令宜一向把握的很准。

    如果要去寻谨哥儿,身体很重要。

    十一娘没有拒绝。

    短暂的疼痛过后,她头昏昏的,很快睡着了——临睡前的最后一个意识,她在心里暗暗喊糟,忘了让琥珀把

    那安眠香拿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有时候感觉很渴,有人喂她略有些凉冷的东西,喉咙和胸口就会如有

    甘泉浇灌的涸田般滋润起来。熟悉的气息让她知道,喂她的人是徐令宜。她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却像灌了

    铅似的怎么也睁不开;有时候会听到嗡嗡的说话声,好像夹杂着徐令宜的声音,她张了耳朵想听清楚却只听

    到什么“舅舅”,“是朕大意了”之类的话”其他的,就再也听不到了。

    每次清醒,她的鼻尖都萦绕着甜甜的安眠香味道。

    是徐令宜做了手脚,让她不能去找谨哥儿!

    十一娘听见自己呜呜地哭声。

    徐令宜就抱着她,一直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什么,声音温柔又低沉像催眠曲,又抚挲着她的背,她就会再次

    昏沉沉地睡过去。

    朦朦胧胧中,有人用帕子给她擦脸,不同于以往让人想睡的暖和,这次的水有些冷。

    她精神一振。

    耳边传来琥珀又惊又喜的声音:“夫人,夫人,您快醒醒,六少爷找到了,六少爷找到了!”,十一娘奋力

    睁开眼睛。

    琥珀满是泪水的脸庞印入她的眼帘。

    “夫人,是真的,六少爷找到了……还抓了那个朵颜,李参将亲自护送六少爷回的大同……今天一大早,皇

    上下了旨,说六少爷找到了朵颜,是头等的大功,封了六少爷为武进伯。过几天六少爷就会随着西宁侯,哦

    ,就是龚大人一起回燕京,还要在午门献俘呢!”

    真的吗?

    十一娘想问琥珀,嗓子却干干的,说不出话来,她顾盼四周,英娘、宋妈妈、冷香、含笑,甚至还有早已出

    府了的秋菊和雁容,都双目含泪,团团围在她身边微笑着……却没有看见徐令宜。

    琥珀最知道她的心思,笑道:“雍王爷和顺王爷都来了,侯爷正陪在多厅里说话。”又道,“六少爷的事,

    现在恐怕燕京都传遍了,雍王爷和顺王爷就是来讨酒喝的。”

    “母亲,是真的!”英娘见十一娘目露困惑,笑着点头道,“这几天四嫂也在您床前服侍,是父亲让厨房准

    备酒菜,四嫂这才走开的。”

    这样说来,谨哥儿真的没事了!

    从失踪到平安回来,还立了大功……这反差太大了。

    十一娘的眼泪籁籁地落了下来。

    大家看着,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窗外响起徐嗣诫焦灼的声音:“英娘,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没事,母亲醒了。正高兴着呢!”英娘忙道,回头看见十一娘望着她,急急地解释,“您这几天昏

    迷不醒,父亲一直在您身边照顾您,四伯和相公就一直守在屋外。”

    她的话音未落,又有小丫鬟跑了进来:“夫人,五少奶奶,江都公主来了!”

    第742章 献俘(中)

    徐家热闹起来。

    徐令宽、徐嗣谆和徐嗣诫都在外院帮着待客,五夫人和英娘则帮着十一娘在内院待客,姜氏安排酒宴、指派

    丫鬟们端茶倒水,妈妈们安顿跟过来的丫鬟、婆子歇息,直到禁夜时分,大家才陆陆续续地散去,恢复了些

    许的安宁。

    十一娘有些疲惫地倚在了临窗的大迎枕上,琥珀端了盅热气腾腾的羊奶进来:“夫人,侯爷留了王大人在小

    书房里说话,看那样子,一时半会只怕说不完。五夫人陪着三夫人和大少奶奶、三少奶奶去了太夫人那边,

    给太夫人问过安,应该就要回去了。你要是累了,就先歇了吧!”说着,她笑了起来,“现在大家都知道您

    是双身子的人,纵然有些招待不周,但也称不上失礼。”

    刚刚要醒来就得了谨哥儿封了伯爷的消息,江都公主、周夫人、黄三奶奶等接踵而至,她连句细问的时间都

    没有,有很多不解的事正想问琥珀。闻言笑着指了炕边的锦机:“你忙了一天.也歇一会吧。我们正好说说

    话!”

    琥珀笑着应是,坐在了锦机上,随手拿起炕几下装着针线的藤筐,帮着把几缕散落的线细细地捋顺,打成活

    结,放到藤筐里。

    十一娘则问长安来:“……可听到他的消息?”

    当时心里只惦记着谨哥儿,也没有顾得上问他。

    “长安这次可沾了我们六少爷的光了。”琥珀笑道,“说是一直跟在六少爷的身边,抓朵颜的时候,他也在

    场,西宁侯说他忠义,特意帮他请功封为千户,皇上已经准了,等午门献俘以后吏部和兵部就会有正式的公

    文下来,到时候我们就得改口喊长安做万千户了!”然后笑道,“就是庞师傅,也跟着封了百户,可以风风

    光光地回家养老了!”然后感叹道,“就是我们大姑爷,给庞师傅谋了这样个前程,以后在沧州,那谁还不

    礼让三分啊!”

    大家都劫后余生,又有了好前程,十一娘也跟着高兴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她笑道“长安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去见滨菊啊!”又道“她还好吧?”

    就算滨菊之前不知道,她让琥珀吩咐万大显和她一起去榆林的时候,滨菊肯定知道了。

    “滨菊姐姐听说六少爷不见了,长安也没有消息,哭了一天一夜。”琥珀道,“等缓过气来,就去了慈源寺

    在菩萨面前长跪不起,求菩萨能保佑六少爷和长安平安无事。济宁师太知道了就出来劝滨菊姐姐,说,六少

    爷是有大富贵的人,长安跟着六少爷,肯定会化险为夷的。滨菊姐姐心更诚了,不仅吃了素,还发了愿,只

    要六少爷和长安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她就捐五百两银子的香油钱,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说着,她笑了

    起来,“昨天得了消息,滨菊姐姐喜得什么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进来给您请安,您还没有醒。说还要去

    慈源寺还愿,就先去了慈源寺,明天一大早再来给您问安。”

    同样是母亲,十一娘自然能理解滨菊的心情。

    她笑着吩咐琥珀:“你明天准备五百两银票,等滨菊来了,让她帮我带到慈源寺去,算是我给她添的香油钱

    。”

    琥珀笑着应“好”:“夫人就是心疼她,大贴小帮的,总怕她吃了亏。”

    “我就不心疼你啊!”十一娘笑着,问起黄小毛和刘二武来:“怎么没这两人的消息?”

    琥珀表情一下子黯淡下去。

    十一娘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已有些发白:“怎么了?难道他们两人个……”

    琥珀点了点头,抹了抹眼角:“说是走到什么七子坝的时候就……”话说到一半,又怕十一娘伤心,吸了吸

    鼻子,忙道,“侯爷已经派了赵管事去黄小毛和刘二武家了,各送了一千两银子,还说,以后刘家和黄家要

    是有子弟想进府当差,先紧了他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也可以来找白总管。”

    十一娘心里发酸,想到自己听到谨哥儿不见了时的伤心,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以后刘家和黄家的事,

    你放在心上。要是外院安置的不周到,你就来跟我说。”

    琥珀连连点头,见十一娘的眼泪擦了又落下来,忙转身去拧了条温热的帕子进来递给十一娘,说些可能让十

    一娘转移注意力的话:“您猜猜看,您睡着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十一娘想到半梦半醒时听到的话,猜测道:“难道皇上来过了?”

    “夫人真厉害。”琥珀笑道,“听说六少爷不见了,皇上也急了,带了几个内侍就过来了。那几天您不是不

    舒服吗?家里都战战兢兢的,要不是我们门房当差的眼头亮,那几个内侍又使了眼色,差点就把皇上给拦到

    门外了。皇上听说您昏迷不醒,侯爷一直在照顾您,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到了厅堂,听说,还向侯爷赔了

    不是的。”她把府里的玩笑话说给十一娘听,“白总管昨天还问侯爷,皇上来用过的茶盅、坐过的椅子要不

    要放到祠堂里摆着,后辈人问起来,也有个说法。”

    十一娘却笑不出来。

    黄家和刘家得了消息,还不知道怎样的伤心呢!

    她怅然的倚在了大迎枕上。

    琥珀见了,也敛了笑容,低声地问她:“夫人,让我小丫鬟打水进来您梳洗吧!这天气怪热的,洗了澡,身

    上也凉快些!”

    十一娘点头,琥珀小声吩咐丫鬟进来服侍,又在旁边帮着更衣、铺床,直到十一娘歇下,这才拿了针线就着

    厅堂的灯光纳起鞋底来。

    敲了三更鼓,徐令宜才回来。

    琥珀忙迎了上去。

    “夫人今天怎样?”遵刘医正的嘱咐,没敢当时就把十一娘弄醒,而是慢慢的让她醒过来,自十一娘醒过来

    ,偏偏谨哥儿的消息又传了出去,他还没来得及和十一娘说什么,雍王和顺王就跑了过来,自十一娘醒过来

    ,俩口子还没见过面。

    琥珀忙道:“中午吃了盅燕窝粥,晚上用了碗红米粥,还吃了两个菜包子。”

    能吃就好!

    徐令宜进了屋。

    十一娘侧躺着睡着了。

    灯光照着她白玉般的脸庞,有种安祥宁静的美,不像前几天,点了安眠香也会在梦中抽泣。

    他如释重负,梳洗了一番,轻手轻脚上了床,习惯性的伸手要去搂她,又想起了谨哥儿……如果她问起谨哥

    儿的事……他如实答了,她只怕又要睡不着了,他不答,到时候谨哥儿回来,她又觉得他骗她……思来想去

    ,他搬了被褥在她身边展开,轻轻地躺了进去。

    或者是睡太多的缘故,十一娘比平时睡得浅,徐令宜一上床,她就被惊醒了。

    大家都知道谨哥儿封了武进伯,但谨哥儿有没有受伤?三千人对两万人,谨哥儿是怎样把朵颜抓住的?大家

    都不清楚,这个时候,她应该好好问问徐令宜。可徐令宜早先瞒着谨哥儿的消息,等谨哥儿平安归来,他又

    一句交待的话都没有就去了外院,现在回到屋里,还和她楚河汉界似的各睡各的……想到这里,她心里堵得

    慌。

    算了,反正战争已经结束了,如果谨哥儿受了伤,肯定会有消息传过来的,还是等谨哥儿回来了问谨哥儿吧

    !

    十一娘闭了眼睛,一动也没动。

    接下来的几天,徐家车水马龙,不时有听到消息赶来道贺的人。

    徐令宜那边不说,十一娘除了要应酬这些人,她昏睡的时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曾派了内侍来问病,现在

    好了,自然要进宫谢恩,还要隔三岔五的被太夫人叫去问“谨哥儿什么时候回来,”“他马上是伯爷了,要

    带七梁冠,穿绯红色衣袍,你要快点差了人去做才是”,又得了消息,说午门献俘定在了七月初一。

    有小厮跑了进来:“侯爷,雍王爷来了!”

    徐令宜有些意外,嗫嚅了句“这么早”,然后朝着小厮点了点头,三下两下把面前的两个包子吃了,对十一

    娘道了句“你慢点吃”,匆匆去了外院。

    十一娘“嗯”了一声,神色平静地用着早膳。

    满脸是笑的文姨娘和神色漠然的乔莲房过来给她问安。

    “我们六少爷可真是厉害,”文姨娘一如从前,一分的好要说出五分来,奉承着十一娘,“我看,靠军功十

    五岁就封了伯爷的,除了那些从龙的开国元勋,我们六少爷恐怕是大周朝头一份了。”

    乔莲房勉强露出个笑意,附和道:“六少爷肯定是头一份。”或者是不惯说这样的话,她的语气有点硬邦邦

    。

    算了算日子,还有不到二十天就可以见到儿子了!

    十一娘又惊又喜,吩咐阿金和随风收拾院子,叫了针线上的来给谨哥儿做衣裳,请简师傅给谨哥儿做官服,

    不时和琥珀去厨房,让厨房准备些鲍鱼、海参之类的食材,到时候宴请好用……忙的团团转。

    姜氏也忙, 十一娘这边却一点也不敢怠慢,事事都想到十一娘前面,处处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袁宝柱家的看了不免劝道:“四少奶奶悠着点,您身子骨要紧。”

    “没事!”姜氏笑道,“六叔封了伯,我心里高兴。”

    袁宝柱家笑着长透了口气。

    从前她们担心徐令宜偏心……现在徐嗣谨有了爵位,徐嗣谕去了嘉兴,徐嗣诫既是次又是庶……夫人虽然怀

    了身孕,可比庭

    哥儿的年纪还小……这颗心才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

    这样的话,却不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她笑着转移了话题,说起这些日子大家都议论的事来:“来家里道贺的人纷纷打听六少爷有没有订亲,也不

    知道夫人会给

    六少爷挑个怎样的媳妇?”

    “六叔有本事,出身好,人也长得好,谁家不喜欢这样的姑爷?”姜氏想到这些日子十一娘为说亲的人太多

    ,既怕得罪人又

    怕所选非人而苦恼,也笑了起来,“我看母亲正后悔没有早点给六叔定门亲事呢!”说着,抱了一旁歪着脑

    袋听她说话的庭哥儿亲了一口,“反正我们庭哥儿我要早点给他说门好亲事!”

    第743章 献俘(下)

    十一娘此时的确有些为难。

    “……算命的说了,最少要小三岁。就没有急。此时大家半是玩笑半是真的说起来,我一直也不知道该怎样

    好。”她有些歉意地望着唐四太太,“怎么也要忙过了这一阵子才能坐下来和侯爷好好商量商量。”

    “那是自然。”唐四太太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笑容分毫不减地道,“六少爷刚刚得了前程,要忙的事还多

    着,我这也是临时起意,随口这么一提。”她说着,掩了嘴笑,“您可别说,我现在想起来,越发觉得六少

    爷和我们家大小姐般配了——六少爷今年十五,我们家大小姐今年十二;六少爷是侯爷的嫡次子,我们家大

    小姐是我们府上世子爷的嫡长孙女,更别说我们家大小姐德言功容了,是从小就请了宫里出来的姑姑帮着调

    教的……”唐四太太一面说,一面观察着十一娘的表情,见十一娘始终淡淡的,心里不免打起鼓来。

    难道传闻是真的?

    周家和孙家都有意和徐家亲上加亲?

    或许是因为唐家这几年娶的几房媳妇、嫁的几位姑奶奶都是权臣之家,虽然看着花团锦簇的,可并没有得多

    少的好,特别是当年少华的婚事,怕得罪建宁侯娶了他们就的嫡长女,谁知道太后一死,杨家风吹云散了不

    说,还把少华的前程搭了进去,燕京的功勋之家又怕得罪先帝,人人暗自回避,以至于这些年唐家与燕京的

    勋贵们越走越远。

    徐家却恰恰相反。

    先是皇上指了从来没有带过兵、打过仗、还不到弱冠之年的徐嗣谨随欧阳鸣去追缴朵颜,在听说欧阳鸣大败

    ,谨哥儿追敌进了草原音讯全无的时候,立刻下旨让龚东宁亲带大军去找人,还不顾陈阁老和路尚书等人的

    反对,调了五军都督府的中军和后军前往宣同,增派兵力……虽说朵颜最终还是徐嗣谨捉住的,可皇上还没

    等午门献俘就封龚东宁为西宁侯,徐嗣谨为武进伯……大家都在私底下开玩笑,要不是为了封赏徐嗣谨,恐

    怕龚东宁的这个西宁侯爷没有这么快就到手。

    然后徐令宜趁着西北大捷的时候进言“丈量赐田,按官爵品阶重新划定赐田数量”得到了皇上的赞同,解了

    收田之危,让徐令宜在公爵之间威望倍增,比当初平定西北的时候还高涨几分。

    皇上这才刚刚登基没多久,假以时日,徐家岂不一时无两!

    想到这些,唐四太太想和徐家结亲的念头就更执着了。

    要论亲疏,徐家自然和周家、孙家更亲近。这样空口白牙的,徐嗣谨是十一娘唯一的亲生子,又有爵位功勋

    在身,别说是十一娘了,换上她,也不会轻易答应的。

    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最好招了与十一娘相同的人出面说和,再在大小姐的嫁妆上做些文章,不管是人情还是锦帛,总有一样能打

    动她!

    拿定了主意,唐四太太只觉得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她能想到的,别人自然也能想到,到时候被人捷足先登,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你这些日子也忙!”唐四太太笑着站了起来,“我就先回去了,等谨哥儿回来了,我再来讨杯酒喝!”

    唐家十一娘的感觉很势利,她不想和唐家结亲,唐四太太要走,她自然求之不得,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亲

    自送唐四太太到了垂花门。

    垂花门外停了辆样式朴实的黑漆平顶齐头的马车,垂了一品大员才能用的银色螭龙图案的绣带,在丫鬟、婆

    子的簇拥下,五夫人丹阳县主亲亲热热地拉着个穿了湖色宝瓶妆花褙子的白净妇人说着什么。

    唐四太太眼睛微眯。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没想到会在门口碰到了定南侯世穆氏!

    没等五夫人和穆氏反应过来,唐四太太已笑呵呵地上前打招呼:“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定南侯世子夫人,您

    可是稀客!”

    穆氏性格内向,孙家又人丁单薄,加上丈夫是嗣子,她很少在外走动。

    听唐四太太这么一说,她脸色一红,忙上前给唐四太太行礼。

    五夫人却是向着自己嫂嫂的,一面和唐四太太见礼,一面笑道:“我嫂嫂到是常来,只是唐四太太来的少,

    多半碰不到罢了!”

    唐四太太笑起来。

    几个人站在那里寒暄了片刻,,唐四太太上了马车,五夫人和穆氏、十一娘进了垂花门。

    放下帘子的时候,唐四太太看见五夫人让到了一旁,有意让穆氏和十一娘并了肩,那穆氏则趁机挽了十一娘

    的胳膊,又说了句什么话,逗得十一娘笑了起来。

    她不由皱了眉头。

    回去低声和唐夫人商量。

    唐夫人思忖了好一会才道:“嫁妆的事好说,只要徐家同意了,我们就照着当年徐家大小姐的陪嫁再加两成

    好了,至于说媒的人……就请忠勤伯家的太夫人好了。这么多年了,十一娘逢年过节可从来没有空过她。”

    唐四太太还有些犹豫:“甘太夫人毕竟是孀居,让她去,合适吗?我看徐四夫人和黄三奶奶的交情也不错,

    而且徐家几个孩子的婚事都是黄三奶奶做的媒人……”

    “你懂什么?”唐夫人打断了唐四太太的话:“正因为徐家几个孩子的婚事都是黄三奶奶做的媒人,想和徐

    家绐亲的人,恐怕十之八九会请了黄三奶奶去探口风,与其一拥而上,先就让黄三奶奶在心里盘算一番,还

    不如去找甘太夫人──不过是帮着递个音罢了,如果徐家有这个意思,自然要另请媒人的!”又道,“你下

    午就去趟甘家好了。孙家的那位大小姐,我见过,相貌十分出挑。”

    唐四太太忙点头应“是”,换了件衣裳就去了忠勤伯家。

    甘夫人知道了唐四太太的来意,先就挡了唐四太太的去路:“您和我想到了一块去了。我娘家的侄女,今年

    十一岁了,还没有说婆家。我嫂嫂听说六少爷还没有婚配,昨天还为这件事亲自来了一趟,准备让我婆婆出

    面问问徐四夫人的意思吧!”

    “那敢情好!” 唐四太太毫不示弱,“免得太夫人为一件事跑两趟。”

    甘夫人不免有些烦火,却也推脱不掉,有些不情不愿地陪着唐四太太去见了甘太夫人。

    甘太夫人百般推辞:“你既然专程来请我,那也是看得起我,如果是别的事,我自当仁不让,可这件事却不

    行──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孀居之人。”任唐四太太怎么说,只是摇头。

    唐四太太没有办法,失望而去。

    甘太夫人贴身的婆子不免奇怪:“您是觉得唐家的大小姐和徐家六少爷不是良配吗?”

    虽然是孀居之人,不过带个音讯,又不是做媒人,何必这样义正词严地拒绝,白白得罪了人!

    “家家有本经。”甘太夫人正色地道,“我多看不出门,外面是怎样的一个情景,早就不知道了。十一娘又

    是重情义的人,我何必给她惹些麻烦。”说到这里,嘴角轻翘,露出一个愉税的笑容,“算算日子,谨哥几

    还有五天就要回来了吧?”

    “是啊!”那婆子笑道,“说是大军二十九到京,驻扎在西山大军附近,三十日礼部告祭郊宫和宗庙,七月

    初一辰正举行献俘礼。”

    “也不知道谨哥儿瘦了没有?”甘太夫人唠叨着打开了炕边的黄杨木圆角高柜,把给谨哥儿做的衣裳拿出来

    又重新清点了一遍,这才道,“你明天一早帮我送过去。”

    婆子满脸是笑的应喏,第二天一大早去了荷花里。

    “又给谨哥儿做了这么多衣裳。”十一娘笑着让好婆子代向甘太夫人道谢,并道,“等谨哥儿回来了,我带

    着他去给甘太夫人磕头。”

    婆子连声“不敢”

    十一娘让人赏了十两银子给那婆子,端了茶。

    琥珀笑把着衣裳收到了一旁香樟木雕着牧童吹笛的箱笼里:“我看,六少爷三年都不用做衣裳了!”

    “何止三年!”十一娘走过去帮着整理衣裳,“我看五年都不用做衣裳了!”

    “看夫人说的!”琥珀笑道,“是您对六少爷太严厉──像这中衣,非要穿得衣领发黄了才让换,要是别人

    ,早就一季一换了。”

    “这就要严厉!”十一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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