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双性伊人之翻手男覆手女第10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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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性伊人之翻手男覆手女 作者:未知

    着一种凄厉地美。

    “锵锵!”锋刃相接,火星四溅。巨大的撞击力令约瑟连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他虽然悍勇过人,但毕竟以一敌十战力悬殊。加上本就是重伤之躯,斗气也早在斗将时耗掉七七八八,现在拼不了多久就步履蹒跚,跌跌撞撞,身上多处伤口迸裂,鲜血直流。

    “投降吧!”为首的变异骑士瞪着通红地眼,嘶声叫道,“你打不过我们!投降吧。我方必会留你一命。”

    “投降?就像那个叛徒一样?我呸!”约瑟怒吼一声。咬牙冲了过去,“想活捉我?有种你们就试试!”

    他杀气腾腾冲了过去。土黄|色的斗气如刺入夜空的蜿蜒闪电,拐了个弯爆在那名叛徒的身上,那人连惨叫都未发出一声便被炸个粉身碎骨。

    “嘿……”看到叛徒的下场,约瑟狂笑两声,不顾那些刺到面前的利器,体内仅存的斗气由手中绽放,在骑士堆中卷起狂暴的气浪。

    “轰!”血肉横飞间,一圈骑兵如断线地风筝般狠狠撞了出去,后面地人也被震得连连后退。

    而约瑟自己却是更惨,胸腹处被敌人的利刃划开数道大口,鲜血淋漓,五脏六腑也似挪了位,气血翻涌间眼前便是一黑,“扑通”一声砸到地上。“殿下!”身后传来疾呼,一小队格鲁骑兵发现了约瑟地危险处境,急急奔了过来。

    “杀了他们!”变异骑士眼见大功就要到手,哪会容人破坏。两方一遇便下手不留情,眨眼便是几名格鲁骑士身首异处。

    “哼!”为首的变异骑士冷哼一声,拽过倒地的约瑟就往自己坐骑那方拖去。刚走两步,胳膊上突然奇痒无比,他定睛一看,自己拽着的哪里是什么格鲁皇储,分明是一大堆嘶嘶作响的毒蚁!

    他惊叫一声,丢开手上的约瑟。擦眼再看时,那堆毒蚁骤然一分为二,一堆正抬着不省人事的约瑟飞速离开,一堆却像勇猛的武士一般朝他涌了过来,眨眼就爬上了他的身体!

    变异骑士体型高大,刀枪不入,可面对这些小虫却是束手无策。x君x子x堂x首x发x毒蚁虽然个头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毒性也不强,但成千上万的毒蚁集合起来,却是令人见之色变的可憎角色。无数毒蚁在骑士身上蔓延,尽挑盔甲空隙或者耳朵鼻孔处往里钻,或者攻击眼睛、下体这些敏感要害,狠命嘶咬间骑士的头肿胀如斗,抱着耳朵在地上连连打滚。那样庞大的变异骑士,却被这些小虫子整得惨叫连连,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趁着这一批黑压压的毒蚁大军侵袭之机,幸存的几名格鲁骑士抢过约瑟,抱着他就往后跑。侧面冲来苍风军团的一支小队,将这些满地翻滚的变异骑士唰唰砍成几块。

    “怎么样,还能坚持施术吗?”队友转过脸,担忧的看着身后的紫发女孩,“灵力快耗尽了吧?要不你先退回本营?”

    摇摇头,恋影豪气的拍拍腰间长剑:“灵力用光了也没关系,我还有这个……”她又挥挥拳头,冷笑道:“我还有这个!”

    小队长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头。随手施放了一个幻术。一队人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泛着腥味的杀戮之场。

    约瑟从昏迷中悠悠醒来时,发觉自己已回到医护营地帐篷里。这样地认知让他十分愤怒这股难以宣泄的怒气却不是对其他人,而是对他自己。

    “约瑟哥哥,你醒了。”洛水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他的眼,“唔,神智清醒,情况不错。”

    “外面。外面怎么样?”约瑟吃力的撑起身体,目光却是挪转一边,似乎不敢与洛水对视。

    “据说又有圣达加的援军到达,与联军、兽人三面合围,那些变异骑兵撤退了。”

    一句简短的概括令约瑟精神一振:“我们赢了?”

    迟疑片刻,洛水摇摇头:“雪莉说,这一场是两败俱伤,没有谁是赢家。”“那……”约瑟犹豫半晌。才喃喃问道:“赛,赛菲尔……”

    “城垛隔得太远,我们看不清那里的局面,只知道赛菲尔和永恒他们还在和那个什么月对峙着……还有校长和武圣似乎负伤了……”

    约瑟一听大急。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快,我要去……”

    还未离开担架,身子就被按住了。约瑟茫然抬头。便见洛水那双晶亮的墨眸死死盯着他:“约瑟哥哥,你伤成这样,几乎动弹不得,还想去哪里?这场战争不是你一人地责任,每个人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

    “约瑟哥哥,如果是因为我哥哥的死,令你负疚,决心以死赎罪。那么大可不必。”半精灵女孩的神情从未这样严肃。约瑟不禁颤抖了一下,随即痛苦的抱住了头。

    “我妈妈说。哥哥死了,大家都很难过,都恨你。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最恨你的人,就是你自己。妈妈说,大家应该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这也是哥哥所期望的。我起先也很气你,气你光听那个坏女人地摆布,一辈子都不想理你。可是后来我想通了……”沉重的叹息声溢出嘴角,近乎悲哀的呻吟,“哥哥那么重视你,喜欢你,绝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了他而自暴自弃。何况,你已经失去了许多珍贵的东西,即使是惩罚,那也够了……”

    嗓子里挤出一声低低地呜咽,约瑟抱着头,涩声问道:“海雅夫人真的这么说?那,那……”

    “爸爸说,他从来没有恨过你,他只恨自己没能早早看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既然他都没能察觉异样,那么一味地责备你是不公平的,这也是一种企图推卸自身责任的苛求。若有说错,他也有错,不能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你的身上。”

    终于忍耐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约瑟呜呜咽咽,哭得像个孩子,连头都抬不起来。

    “约瑟哥哥啊,你不能再任性了!”洛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怅然,“你是一国皇储,不管你犯下怎样的错误,这个身份一日未改,你就是格鲁国将来的王,你就是这里数万格鲁骑士效忠的对象。你有没有想过,为了保证你地安全,为了救你回到这里,有多少士兵献出了生命?”

    “我,我没有……我不想这样地……”

    “勇猛不屈的精神、一往无前地意志、同归于尽的决心,这些都是属于战士的品格。然而你不仅仅是个战士,约瑟哥哥,你还是格鲁未来的王!你的肩上有比一般人重得多的责任,你是不能随心妄为的,即使是为哥哥报仇也不行!”

    说到这里,洛水的眼圈也红了,抽泣道:“既是皇室子弟,你的性命本就不属于你一人,怎么能因为负罪感而把身为皇储的责任都抛到一边?如果哥哥在这里,一定会狠狠敲你的脑袋!”

    约瑟陡然停了哭声,带着满脸泪痕抬起头来,定定望向洛水:“那么,你觉得,苏迪会原谅我?你,你和你的家人也会原谅我?”

    “你应该清楚,不管你做了什么,哥哥他永远不会怪你。”洛水擦擦泪,半蹲下来,凝视着约瑟通红的双眼,“至于我……我原谅你了,约瑟哥哥。”

    帐篷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约瑟哆嗦着嘴唇,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不知道过了多久,“哗啦”一声响,门帘突然被人挑开,面目阴沉的黑甲少年走了进来。

    “你……”约瑟胡乱擦了擦脸,怒道,“加德,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奉命带兵增援,顺道,来看看某个懦夫的状况。”圣达加皇储挑了挑细长的眼,薄薄的嘴唇里迸出刻薄的话语,“不顾劝阻带伤冲入敌军的格鲁皇储,你可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啊。”

    “你说谁是懦夫!”约瑟心中恼羞,一边怒骂一边吐血,吓得洛水连忙为他施术治疗。

    “就是你!”加德毫不客气,毫无怜悯,“带伤杀敌逞英雄,好玩吗?以自虐来发泄心中的抑郁不满,痛快吗?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被东大陆当场捉了去,我们这仗还怎么打!”

    “大不了一死,我怎么会让东大陆的混蛋俘虏?”

    “喔,可我怎么听说,你差点就被人活捉了?”加德冷笑几声,见约瑟低了头不说话,口气变得更加尖刻,“哼,东大陆可是异术者众多!如果用精神异术控制你怎么办?问出联军部署和你们格鲁国的情报怎么办?拿你的性命去要挟格鲁国王,那些士兵还怎么拼死作战?士气会跌落多少?你就没长脑子吗?”

    “你,你……”约瑟呼哧呼哧半晌,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得垂下头,颓然道:“你说得对,我不该被情绪左右,鲁莽行事。对,对不起……”

    加德轻哼一声,抿唇冷笑,眸中却闪过一丝讶异:原来,这自大自恋的家伙,也终于学会了认错,学会了说“对不起”啊!

    第九章 第二十四节 妖孽的危机

    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本是翠绿覆盖的肥沃平原上,已经看不出青草与土壤的颜色,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猩红。断肢与尸骸堆满了战场,偶尔响起低低的呻吟,那是濒临死亡的重伤士兵发出的奄奄声息,间或还有几声凄厉的骑兽嘶鸣,那是失去了主人、再也没有气力回归本阵的坐骑的悲歌。

    在这恐怖的尸山血海之上,曾经有超过十万的士兵拼死奋战,即使踩着死人的尸体与鲜血,也仍然厮杀死斗。而现在,伴随着变异骑士的撤退,战场渐渐陷入沉寂。数平方公里的平原仿佛变成了血腥的沼泽,稀烂的血肉与森然的白骨交叠着,鲜血静静流淌,在尸山附近形成一个个赤色小洼,浓重的腥味传遍了天空与大地。

    最后赶到的圣达加黑甲骑兵几乎被眼前惨烈的景象惊呆了,先前冲入战场时一心杀敌,并未觉得如何血腥,这时分敌人退走,整个战场呈现在面前,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他们又是惊骇又是肃然起敬这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惨烈画面,便是地狱中的修罗场也不过如此吧?

    用不着雪莉那方下令,黑甲骑兵自动列出防御阵型,将损失惨重的联军、兽人与堪萨新军护在阵中。他们一边安排救治伤员、引导天鹅飞骑回阵,一边调出小队轻骑搜索未死士兵,打扫战场。

    平原上的骑兵大战暂时告一段落,联军虽是取得了惨胜,聚在土丘之上的指挥官们却越发忧心忡忡远处空中的强者之战,还未有任何结果!那是一般人无法插手的战斗,被卷入其中的几位都是在西、北、南三大陆影响力最大的人物!

    秋凌兮急得有如热锅中地蚂蚁,若不是雪莉派人看住她,她早就冲到城垛那边去了。同时嚷着要一口气杀到金橘堡地还有兽人们。连休息都不肯就开始闹哄哄的叫喊:“先知大人还在那里呢!”

    等到天鹅飞骑的首领赶来弹压了x福动的兽人骑兵。君子堂首发军法处的官员又气急败坏的跑过来:“血女巫大人不见了!”

    “什么?”第一个惊叫着跳出来的,是解除了石化效果的利亚兰,“她,她不是好好地待在营帐里吗?”这下他所谓的“前辈高人”脸面都丢尽了!比凌的第四个要求就是保护血女巫,第五个要求则是带走叉子,他两样都没做到!

    “完了,肥羊回来后会气疯的,我要不要提前跑路?”桃花眼眨巴眨巴眼。喃喃道,“当然要跑,除非是她回不来……”

    虽是玩笑,但话语出口,他不禁心下一沉,苦涩的味道在胸口渐渐蔓延开来,心绪纷杂翻腾不休:“要去救人吗?可我能在晦月面前救走几个?如果他们联手还打不过晦月,我去了也是送死呢!可。不去吗?真的就这么袖手旁观?那老家伙的结界护不了那么多人吧……”

    他想与多年相知并肩作战,但早已习惯的胆怯与退缩又令他难以鼓起勇气,心头乱作一团麻。正木着脸怔怔出神,一声清朗地问候将他惊醒过来:“阁下您好。请问阁下是……”

    转过脸,几名长相俊美的天鹅正认真的打量着他。他们的目光扫过样式奇特地面巾,最终停留在那双柔媚异常的淡粉丹凤眼上。

    “恕我冒昧。你是妖狐部落的哪位成员?”天鹅首领皱起眉,面色狐疑,又似带着一丝戒备,“不得先知大人许可,你怎能擅自离开部落?!”

    “妖狐?”利亚兰挑起唇角,似笑非笑,“阁下弄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妖狐……”

    “喔?”天鹅仔细凝视他地眼。见他目光澄清。不似说谎,虽然心中有无穷疑问。也只能就此罢休:“抱歉,看来是我认错了,请阁下原谅。”

    “没关系。”见天鹅们容貌雅致,风度翩翩,利亚兰挥挥手,眸光陡然晶亮,唇边浮起邪魅的笑意,“阁下是如此漂亮优雅,我当然会原谅……”

    他这份轻佻好色的习气刚露出一丝,却见几名天鹅的瞳孔猛然一缩,面容变得极度古怪,似乎见到了什么不该出现在此的事物。 君::子::堂::首::发

    见对方表情反常,利亚兰住了嘴,眸中浮起几分疑惑。虽然面上依然邪邪笑着,然而他心中却开始不自觉的打鼓:莫非,莫非这天鹅认得我?我是兽人,是妖狐?难道我今天就会寻回记忆?可为什么,下意识就退缩起来,似乎惧怕知晓自己的过往……

    “你,你真不是我族兽人?”一名年轻天鹅忍耐不住,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你地眉眼几乎与现任先知大人一模一样!可神情气质又很像前任先知大人……”

    首领瞪视一眼,声音嘎然而止,年轻天鹅意识到自己地失态,面色尴尬的欠身:“抱歉,是我太冒失,请不要放在心上。”

    几名天鹅一齐行礼远去,利亚兰看着他们地背影,心中蓦的怅然若失。

    兽人,妖狐,先知……

    这几个字眼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猛然间,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片段在他脑中闪现,痛得他抱头蹲了下来,仿佛无意识的呓语:“靡靡……”

    话语出口,身体猝然紧绷,一股不祥的感觉笼罩全身。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突然痛不可挡,似有什么血肉至亲即将遭受灭顶之灾。他大口大口吸着气,惊惶着站起,黑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飙了出去。

    巨大的血斑藤蔓之巅,赛菲尔与永恒并肩而立,神情凝重。下端站着从战场上一路杀来的叉子、安与旭天,也是面色紧张,眼都不眨的盯着前方高空。只有妖狐先知懒洋洋的半倚在枝蔓间,似乎对场间战局漠不关心。

    三大强者的战斗已经持续许久,校长与武圣联手,攻守兼备。虽能抵挡那人的强悍气息。却连他一丝衣角都触摸不到,更不用说能造成实质威胁。随着时间的推移,校长与武圣都是身上挂彩,那人却似闲庭信步一般,神情轻松无比。

    “唉,他能吸收攻击之力,武圣大人重拳虽猛,但对他效果不大。”妖孽仰面自语。清晰传入赛菲尔耳中,“武圣大人实力超过九级,重拳所向披靡,但毕竟只是单纯地武士啊!异术者地战斗还得异术者来解决,可惜校长大人本身不擅攻击……”

    赛菲尔心中一动,若有所思。校长与武圣强则强亦,但对上晦月却是大大吃亏,所谓相生相克之道。任凭武圣攻击再广、拳风再猛,晦月都能尽数吞噬,然后转化为攻击结界的力量。时间一长,武圣力竭。此消彼长,便是晦月大举反攻、杀落对手之际。

    想法撑爆他?就凭自己这些人不太可能。那么,封印他?赛菲尔陡然想起叶一。不由得心中一黯。思索间,突见眼前白影疾闪,妖孽已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就像一片随风摇曳的树叶,瞬息便插入空中战场。

    “嗤!”一声锐响,妖孽右手并指而剑,疾刺而去,口中厉喝道。“封印!”

    这一击骤然暴起。无声无息,举重若轻。偏又带着凛然之气,雷霆之势,正是武圣重拳冲击将散未散之时,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呼!”晦月头也不回,右手陡然立起,神奇般出现在妖孽的指尖。一指一掌轻轻一触,空中竟然火花四溅,缤纷若流星!

    “想封印我?哼,就凭你?”晦月攒眉冷笑,骤然贴近妖孽,左手轻轻点出,“你比叶一还差得远!”

    看似温柔的食指轻拂而来,寒气却兜头笼罩!妖孽只觉一股沛然灵力奔涌冲到,挟带着滚滚杀机,如惊涛骇浪般冲入自己指尖。他不由得大惊失色,身影急退,企图利用“瞬闪”之速避开这雷霆般的反噬之力。

    他本就没有信心能一击必中,早早便做好退避准备。他的“瞬闪”丝毫不逊于武圣,打不过就逃完全能够做到。可这一次,他失算了!

    将将一挪脚步,耳边陡然响起一声尖锐笛音!妖孽脑中一嗡,双腿一软,身影竟然生生停滞了一息!

    “啊!”惊呼出口,妖孽心中被恐惧占满。高手过招,哪里容得下这短短一秒地失误!但见那白玉般的手掌以不可思议的高速呼啸而来,带着黑洞般的可怕吸力直贴胸口,妖孽避无可避,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当心!”众人惊骇大呼,精灵的藤蔓与数道结界盘旋而上,企图救下被那人杀机笼罩的妖孽。然而比这些动作更快地,是一声刺破苍穹的凄厉惨叫:“不!”

    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时间仿佛猝然静止,黑色身影如鬼魅般破空而至,修长的食指划出一道亮白弧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穿过空气,决绝而温柔地落于那人的额头。

    “轰!”

    刺眼的强光乍起!一声足以撕裂天地地爆鸣传遍整片平原!

    一股狂暴的气流涤荡在高空,吹得众人立足不稳摇摇欲坠,而位于爆炸中心的妖孽与黑色身影被乱飙的气浪抛向远处,在空中翻腾挣扎,然后重重跌落。

    “噗!”妖孽猛然吐出一口血,惨白着脸冷汗淋漓。他身边不远处,黑衣人慢慢站起,目光中带着几分惊惶,几分迷茫,几分庆幸。

    空中的气爆慢慢散去,晦月站定身形,轻轻抚摸着自己额心的朱砂印记,银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缓缓转头,他轻声问道:“利亚兰,你到底是谁?”指天发誓,绝不太监!

    第九章 第二十五节 血女巫的报复

    你到底是谁?

    脑中嗡嗡,反复回荡着这个声音。桃花眼中波光微闪,利亚兰轻咬下唇,默然而立。

    刚刚的情景,是多么眼熟的一幕啊!

    刹那间,过往曾经,岁月留痕,一幅幅记忆画面犹如倔强不屈的种子,从灵魂最深处破土而出,倏然枝叶伸展,在体内蔓延无边:

    同样是在广袤的平原之上,那只耀着死一般黑光的白玉手掌,无声无息却又决然无比的,贴上胸口直指心脏……

    明亮的金色光线中,恍惚可见那傲然而立的紫发身影,气势张扬不可一世。紫发女子仿佛在定定看着他,金色眼眸里燃烧着最为璀璨的火焰,灼热到刺痛他的眼。下一刻,她的目光陡变,带着温柔的期待与不舍的伤感,令他又是难过又是压抑。

    “兰兰……”淡淡的声线自耳畔滑过,隐约带着几分调笑的谑意。转瞬间,紫发身影如泡沫般消失无形。

    “老师!”一声饱含痛苦的低喃溢出唇缝,泪水不可抑制的涌出眼眶。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往昔画卷走马灯似的在脑中闪现,遗失已久的记忆潮水般淹没了他。

    我是谁?

    一直不敢追寻的答案,原来那么简单。

    藤蔓快速卷伸而来,众人纷纷跃下,护住了负伤的两人。

    “嗤嗤……”细碎的布帛裂声忽然响起,黑色布条碎成片片,缓缓飘落于地。狂暴的爆炸力撕开了终日不离脸的黑色面巾,一张美到难以用笔墨形容的脸蛋露了出来:桃花媚眼、赤霞樱唇、白皙肌肤、柔媚容姿……

    “你是,是……”众人一见之下不禁瞠目结舌。虽然已和幼年时的青涩稚气大为不同,但那漂亮得雌雄莫辨地眼熟面孔,确凿无疑地指明了此人是谁!

    赛菲尔也是震惊不已。 君::子::堂::首::发 任她猜测了无数种可能性。也没有料到这样的一幕:失去记忆的“前辈高人”利亚兰,竟然就是消失在黑洞漩涡里的小妖狐兰兰!

    怅然摸挲着自己的脸,利亚兰转过头,神色透出一丝哀婉:“赛菲尔……”

    话语在唇上滚了又滚,却始终没有说出口苏迪死了,和老师一样,已经死了……

    是的,他们都死了。

    曾经拼尽全力施术。却无法挽救苏迪的生命。

    曾经鼓足勇气战斗,却被自己的异术流放到可怕地混沌与永久的孤寂之中。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死寂里忍受心灵的折磨,在无穷无尽的恐惧中遗忘自己的所有。在被黑洞吞噬后的混乱时空里,他无数次徘徊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到现世,找不到真实地自己。

    然而,此时此刻,仿佛大梦一场。在经历漫长而痛苦的混沌旅程之后,他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一处。

    “赛菲尔,我回来了。”唇线习惯性的浮起轻佻的弧度,秀美地面容上却浮现丝丝凄婉。说不出的妩魅动人。

    “兰兰……”赛菲尔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妖孽猛的扑了过来,震惊地盯着那张与自己无比相似的脸。难以置信般脱口叫出:“兰兰,你没死?”

    “哥哥。”看着兄长那张熟悉的脸,恢复记忆的妖狐含泪而笑。忽然间,胸中勇气倍增,他霍然扭头,紧紧盯住面色变幻不定的晦月,冷声道:“想知道我是谁?我是兽人国的妖狐萨满,先知叶一的亲授弟子!”

    脸上浮起讶异之色。晦月银光流溢的双瞳中陡然耀出亮采:“你也是妖狐?”

    这是怎样地灵基?同源同族地妖狐。怎能拥有瞬闪、斗气、媚术、封印术与空间异术这些不同的能力?除了自己地吞噬之术,晦月还从未见过这般独特而珍贵的灵基!他们甚至连矮人的瞬闪与人类的斗气都能掌握!

    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般的存在。君子堂首发阴柔无双的脸上露出浅浅笑意,仿佛在宣告他的志在必得。明明是如花笑颜,却带着种渗入骨髓的冰冷残酷,令人情不自禁的战栗起来。

    “当心!”

    厉喝陡起,反应最快的人是擅用瞳术的安。可她的提醒快不过对方的杀气,只见空中银芒乍现,火星爆涌,电蛇缤纷,死气蔓延,晦月竟在同一时间对场间所有人都发动了攻击!

    “嗤啦!吱啦!”赛菲尔被层层叠叠的紫芒闪电打得措手不及。哪怕使用了结界与斗气,她依然被麻得手足抽搐,浑身抖个不停。

    而永恒的身边,一大堆没有实质身躯的透明幽灵从地底钻了出来,飞快的渗入藤蔓间隙,瞬间便将他挤压得难以动弹,艰于呼吸。

    武圣的拳风至刚,纠缠他的是柔绵无力的网状丝索,黏黏糊糊而又韧性十足,兜头笼罩下去便难以撕扯开来。

    校长的防御无双,却被铺天盖地的爆炸包裹得密密麻麻,连绵不断的剧烈爆炸耀开漫天火星,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两位妖狐已经带伤,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暴风牢牢困在地面,接着便被大范围的奇怪浓雾吞没了身形。

    旭天只觉眼前一花,利亚兰和妖狐先知便突兀的消失在浓郁雾气里。他心中警兆将起,便见大片大片的赤艳火莲铺天盖地般压了下来!

    “啊!”急促的叫声中,叉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飞出去。紧接着,在他重重跌落之地,激转的气旋在半空中形成无数小漩涡,围绕着他乱飞乱窜。只要一个不慎,他便是被炸成碎片的结局!

    原来晦月到这时才动真格!他是这世间掌控异术最多的人,选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使用最克制的力量,巧妙的利用元素相生相克法则去对付每一个人。这样神妙的手段,真是难以想象的强悍与可怕!

    “定!”清脆的女子声音传过草地,数个巨大的傀儡在安的身周静止,瞬间变成硬邦邦的石头雕像。

    “噫,这个术有趣。”唇角上翘,晦月的眸光冰寒如雪,水银般的澄透眼瞳中印出少女略带惊惶的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挪动了位置,竟然出现在距离安不足一米的地方!

    “啊,安!”赛菲尔惊得魂飞魄散,嘶声高叫道,“快躲开!”

    然而她的话语还未落下,只见那根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探出,指尖温柔拂过安的两眼之间,在空气中荡起一串银色的星屑。

    淡淡的星屑随风飞扬,安微微张着嘴,纯黑一片的眼瞳里似卷起了些微涟漪。时间仿佛瞬间停止,接着便是一声轻微的“喀嚓”!

    隐隐泛着紫红之色的纯黑眼眸骤然变得呆滞,灰蒙蒙的似被阴霾遮盖,仿佛一切光明与灵性都被抽离出来,再也没有魔幻般的神奇力量。

    身子轻微晃动了几下,安慢慢扭过头,目光扫过满脸惊恐的赛菲尔,最终在叉子身上停顿下来。

    嗓子里发出一声“咯”的怪响,纯黑眼瞳中猝然消逝了光亮,瞬间化为灰白一片。失去了灵基的异术者,如同失去灵魂的空荡躯壳。安大睁着眼软软倒下,面上依然带着不甘与眷恋。

    在撕心裂肺般的叫声中,晦月挑起唇,悠然浅笑:“食用灵基也需讲究顺序,你们不必心急,很快就轮到……”

    “晦月,你给我住手!”

    陡然响起的大喝犹如晴天霹雳,阴柔男子的瞳孔猛然一缩,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惊神情急转过去。

    “你……在说什么?”笑容刹那消失,晦月的目光死死盯住喝止他的那人竟是他的同胞兄弟,东大陆的元穹皇帝!

    他不是在远处城垛下被异术者与法阵保护着吗?怎么会不顾危险跑来这里?晦月心中被惊讶与惶惑充满,隐隐还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在叫你住手哦。”身影一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血女巫冲他摇了摇手指,“你别轻举妄动……”

    微微抿唇,晦月眼中闪过极度危险的光。仿佛预料到他接下来的举动,血女巫率先开口:“我死,他便亡!你要是不信,尽管来试!”

    艳红女子死死盯住晦月,洋洋得意中带着一丝挥之不散的怨毒:“停了你的术,再放了我的族人!不然……”她拖长声音,慢慢走到元穹皇帝身后:“你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眯起眼,晦月淡淡道:“我现在就杀光他们,你能怎样?”

    “那你就杀杀看……”血女巫同样眯起眼,眸中耀着危险的冷芒。

    呼呼的风声里,叫嚷声停止了,爆炸声消失了,场间陡然沉寂下来。气喘吁吁的近卫匆匆赶到元穹皇帝身边,却听他们的陛下沉声道:“马上释放人鱼。”

    晦月眼皮一跳,细细观察兄长的言语举动,却是毫无发现。元穹面色平静,语调稳笃,身上没有任何中了精神异术的痕迹。

    转头再看血女巫满脸的冷笑,他不禁心下一沉任他见识无数异术、吞噬众多灵基,也想不通血女巫是如何控制元穹皇帝的!

    利亚兰的身份,很开心有些亲早早就看出来了(这到底说明俺的伏笔成功还是不成功呢?

    第九章 第二十六节 为了你

    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他的兄长!

    一股凛然杀气从晦月体内迸发出来,银光流溢的眸中射出比万年冰川还要森寒的冷光。阴柔无双的男子仿佛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凶恶的目光几乎要将血女巫撕成碎片。

    然而,面对那择人而噬般的可怖目光,赤红女子并不胆怯退缩。呲牙冷笑着,她的表情简直无赖到了极点。还不等对方作出威胁举动,她霍的自怀中拔出一把短刀,干脆利落的朝着自己的左臂狠狠削下!

    “哧”鲜血四溅中,血女巫咧开嘴大笑,直露出满口白生生的牙,在强烈的日光中耀出近乎恶狼利齿般的寒芒,仿佛在放肆的对着晦月宣告“有种你就来杀我!然后亲眼看着你的皇帝陛下给我陪葬!”

    晦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浓烈到要爆炸的杀机,因为方才,他那听力惊人的耳朵清晰接收到一声低低的痛哼,来自他的兄长,东大陆帝国的皇帝陛下毫无疑问,任何对血女巫的伤害都会在元穹皇帝身上重现。双生子之间的奇妙契连,令他的心也一阵阵发痛。

    轻蔑的冷哼一声,血女巫捂住鲜血长流的左臂,慢慢走回到赛菲尔等人身边。常年生活在火山环境的水族女子,艳红肤色下隐藏着堪比炙热岩浆的烈性。在女性为尊的水族中,人鱼是娇弱的代名词,也是水族女子宠爱与保护的对象。在这一刻,血女巫就像个侍妾被掳夺凌辱的复仇君王,又像个在奇耻大辱下暴走的亡命徒,疯狂的举动令人无比心寒。

    晦月慢慢垂下头,震惊与不安在心中翻腾不休血女巫竟离开了元穹皇帝身边!

    一般来说。异术者是不能远离施术对象地。否则就会令异术失效。可血女巫根本不管自己控制地对象,施施然便走回了本阵。这样的自信,暗杀着那术的强大与奇特!要知道,哪怕是远距离的精神异术,也必须要有目光的接触!

    如此一来,本想擒下血女巫、吞噬其灵基的晦月心中凛然,再不敢轻举妄动无论多么冷酷残忍,他都没法用兄长的生命去冒险。::junzitang. 首  发 君子堂::

    “立即释放人鱼!我的话。你们听不懂吗?”元穹皇帝怒喝一声,打破了场间诡异地沉默。

    “是,陛下!”

    对这道难以理解的命令,臣下依然不折不扣的执行。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周围众人的眼中,他们的皇帝陛下与平时一样正常,他的命令自然应该遵从。

    晦月幽幽叹了口气,背着手走回元穹身后。一语不发。他有能力阻止那些臣子释放人鱼,但他不想在属下面前打击兄长的威严。皇权的标志是帝国地皇帝,而不该是异术者们的会长。

    这是个谁也想不到的诡异结局,一众强者俱默然无语。除了血女巫脚边鲜血坠落的滴答声。场间再无任何声响。

    直到东大陆一方放还人鱼,全军撤回金橘堡,再也支撑不住地矮人武圣才在校长搀扶下回归本营。与晦月缠斗数小时。哪怕是九级以上的强者,他也早已精疲力竭遍体鳞伤。两位妖狐同样负伤不轻,血女巫的左臂也被自己切过了头,医护营一通忙活过后,弥漫着血腥气息地平原上只剩下最后四人。

    赛菲尔拥着安一动不动的僵硬身躯,右手贴着她冰冷之极的脸颊,眼神悲恸而幽怅。失去了灵基的瞳术者,纯黑的眼眸变为死灰色。再也没有生机的漂亮眼睛茫然瞪着。带着一种无法瞑目的苍凉与不甘。

    叉子在安的身边屈膝半跪,缓缓伸手。轻柔地抚合那双大睁地眼。这蛮不讲理的暴躁女子再也不会去纠缠他、痛骂他了,一想到这里,叉子心中酸涩难当,一股难以抑制地悲伤涌了上来。

    “安……”赛菲尔压下涌到眼眶的泪水,指尖滑过安惨白的脸,不经意间触到叉子的手。两人的目光随即交汇在一处,复杂的情绪翻滚其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叉子与赛菲尔的第一次相遇,是因苏迪和安而起。君子堂首发从那场玩耍般的飞镖比试以后,安便陪伴在年幼的亚姆小姐身边,未有一刻远离。而同样是从那时开始,叉子坚定了成为武者的志向,选择与比凌四处冒险……

    那是改变几人命运的相遇,到了此刻,八年的相识相伴终于划上了句点。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安在亚姆伯爵府度过了她生命中三分之一的时光!

    赛菲尔重新低下头,凝视着那张毫无生机的脸,低喃道:“谢谢你,我的朋友。现在,让我带你回家吧!”

    永恒的手轻搭上她的肩头,似在抚慰她饱含痛楚的心。旭天上前接过安的身躯,幽幽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死者已逝,活着的人……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吧。”

    他话中隐含的意思,其他几人都很清楚:这场战争还未结束,现在活着的人,最终又能留下几个呢?除了珍惜共同度过的每一刻,他们还能如何煎熬过这段最艰难的时期?

    几人沉默着回到营地,看到死伤惨重的联军与部属,赛菲尔越发难过,心情也低落下来。虽然预料到这一仗的惨况,但真正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士兵时,她依然感到难以忍受的痛苦。

    慢慢走过伤员居住的营帐,她突然听到熟悉的大嗓门:“呀,恋影……你不要哭嘛,不要哭!这些伤呀,可是勇士的勋章啊!”

    悄悄探头往去,恋影正坐在简陋的担架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在担架上,失去了左眼、几乎没了半条腿的黑瞳,那标志性的乐天笑容却是一丝不减。

    “恋影……”他忽然腼腆的叫了声,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我。我变成独眼龙了……那你。你还会嫁给我吗?”

    充斥着低低呻吟地伤员帐篷里陡然静了下来,被伤痛折磨地士兵们被黑瞳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这家伙的脑袋是否异于常人?在一场损失四分之三兵力的惨烈战斗后,在他自己极可能沦为残废的状况下,他竟然关心的是恋人会不会嫌弃他?

    连正擦着泪的恋影也忘记了哭泣,瞪大眼盯住了他:“你,你说什么?”

    “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我吗?”黑瞳挠挠后脑。涩然一笑,“其实我心里有点怕,万一还未成婚,你我就失去对方,那不是太遗憾了吗?”

    “你,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恋影越发结巴。虽然曾经梦想过这一刻的到来,可……黑瞳这家伙地求婚怎么如此不分场合、不视状况?

    “嗯,我想得很清楚。”黑瞳咧嘴而笑。独眼中透出坚定的光,“恋影,我是真心爱你的。趁我们都还好好活着结婚吧!”

    不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这就是他传达给恋人的心语。呆愣半晌。恋影突然扑到对方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啊哟,疼。疼……”黑瞳身上的伤口也不少,这一下痛得他呲牙咧嘴。

    恋影不好意思的直起身子,虽然泪眼婆娑,脸上却带着幸福地笑容:“嗯,我们结婚吧!”

    赛菲尔悄悄离开欢腾一片的营帐,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的滋味。突然间,她很想见到永恒。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永恒此刻应在忙着配药救治伤员。赛菲尔轻轻叹了口气,漫无目的地绕着营区走了一圈又一圈。

    “赛菲尔……”远处传来耳熟的声音。晚霞下静立的身影透出淡淡地寂寥之意。

    “叉子。”赛菲尔走近,注视着他神色暗淡的脸,想着安平日对他的责难叱骂,不由得叹了口气。

    除了那个糊涂的当事人以外,认识他们的每个人都知道,安喜欢叉子。而叉子也比安自己更早察觉,那女子对他暗含的情意,于是他用尽力气的躲避,直到今日……

    “赛菲尔!”叉子的声音,不似赛菲尔想像中那般低落;他地语气,也与平常地敬而远之大为不同。

    “唔?”赛菲尔凝视着对方,细细扫过他的眉眼。他地目光很奇怪,似怅然,似明悟,似无奈,似解脱。

    “赛菲尔……”叉子又低低唤了一声,随即扯开嘴角,浅浅一笑。

    他的声音,犹如幽幽叹息,响在她的心底。他的微笑,不同于素来的慵懒,带着一种温柔的悲伤。

    “我一直都很喜欢,和比凌在一起的日子。”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赛菲尔心中一惊,还没等她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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