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双王御袖 完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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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王御袖 完 作者:未知

    冷夜寂寞,就看她能不能把持得住了。

    她不是喜欢破坏别人的名节吗?松韵就差点被她所害,她要让安如瑾主动踏入陷阱,自食恶果。

    谋害君王的罪名会打草惊蛇,而谋害太后证据又显不足,那么,“y乱后宫”总该足够了吧!

    “皇上,您恢复得不错。”李太医笑道,“每天一次的药浴虽然不能彻底解除痛苦,但缓解几个时辰还是可以的。”

    乾王点点头,表情颇为淡然。

    李太医又道:“不过微臣觉得仅靠药浴还有不足,皇上中毒过深,已经伤了元气,必须寻找几种固本培元的上等药材佐以补益。”

    “此事交给你全权负责,小心行事即可。”

    李太医躬身应命。

    这时,乾王看了看门口,没有见染袖出现,才小声问道:“李太医,朕如今的身体可能行房?”

    李太医表情一顿,也小声回答:“十天一次应无大碍,适当的房事有益于血气调合,只是皇上能忍受筋骨之痛?”

    “朕如今还有何不能忍的?”乾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见染袖款款走来,立刻肃容。

    李太医看了染袖一眼,识相地退了出去。

    染袖问道:“皇上,李太医怎么说?”

    “恢复得不尽人意,还需要多活动活动。”

    “是吗?”染袖点点头道,“那奴婢再好好计划一下,让皇上有更多的时间活动。”

    乾王垂下头,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是夜,染袖服侍乾王沐浴完,衣着单薄地为他按摩。柔嫩的肌肤摩ca着他o露的脊背,骨肉刺痛,yu火腾升,真是难以形容的煎熬。若在前世,乾王估计很有很能成为……

    乾王从不会亏待自己,既然太医说过适当的房事有益健康,那么他哪里还忍得住?

    一个翻身将染袖抱在怀中,他现在的体力无法像从前那样激烈,只能紧贴住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亲吻,抚摸,下ti轻轻摩ca……

    染袖浅浅地回应,以前乾王也与她如此爱抚过,只是限于身体状况而无法行事,所以她习以为常,并不怎么抗拒,反正做不到最后。

    不过这次她想错了,这次乾王并非浅尝即止,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一手探入裙底,一手勾住她的后脑,缠绵拥吻。这样的挑逗令染袖也忍不住动情,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对乾王少了几分算计和防备,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他,同吃同睡,怜惜与同情皆存。比起以前,这样的他反而更容易被她接受。

    “唔……皇上!”染袖低呼一声。原来在她失神间,他竟然猛地一个挺身,深深进入。

    “你,你可以……”染袖喘息着,身子微微向后移,想抽离出去。

    “别动!”乾王紧紧将她抱住,沙哑道,“朕现在可没力气抓牢你。”他浑身疼痛,可是丝毫不减,有节奏地简出深入,缓缓抽动。

    “唔……”这慢腾腾的动作可真折磨人。染袖从没和他如此欢ai过,以往都是极其激烈的……

    “勾住我的腰。”乾王在她耳边低喃。

    染袖听话地盘住他,只听他呼吸急促,动作开始加快了一点,可是他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在这样旖旎的气氛中,染袖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

    皇上,您挺住……

    不得不说,乾王虽然身体虚弱,但耐力仍然可观,他乐此不疲地重复着,几次欲xie未xie,禁yu这么长时间,他竟然还能如此坚持,虽然动作龟速,但节奏很……很。

    完事后,两人都是汗水淋漓,一半是累的,另一半也是累的……这场欢ai真是痛与快乐交织……

    就在当夜,卫宁宫也演出一场颠鸾倒凤的好戏,安如瑾终于还是禁不住诱惑,将赵家兄弟拉进了自己的床幔,借此舒解日渐蓬勃的yu望。

    染袖还是高估了她,原本以为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见到成效,却没想到不过一个月便令她甘心y靡。在处处受到打压,无处发泄的情况下,引人走向堕落实在是太容易了。

    赵家兄弟也不负她所望,被其美色迷惑,拜倒裙下。

    第二日,当染袖听到眼线传来的消息时,只是淡淡一笑。不急,就让她继续快活着,这出好戏才刚刚开始。

    另外让她头痛的是乾王,自从那次欢ai之后,他就像一只偷腥的猫,时不时对她做出亲密之举,虽然床事十分克制,但那种仿佛要甜入心底的眼神,几乎让她有种想遁走的感觉,好几次心跳不均,暗生赧意。

    这让她有些警惕,意志动摇代表着不可预测的危险,她的情绪从来不受人左右,所有喜乐哀怒都是视情况而发,如今却有了真实的表现,这究竟是好是坏?

    染袖开始重新收敛情绪,暗自将乾王视作对手,不敢有丝毫放松。然而当乾王将她环在怀中,下巴靠在她的肩头,一边赏景,一边柔声叙说着自己的过去时,她的心又忍不住软化。

    都说女子柔情如水,可以将似铁男儿化作绕指柔。而她与乾王似乎有种相互调换的违和感,偏偏冷清如她,还真有节节退败的迹象。

    自己这是……假戏成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女主很爷们……

    等禹昊回来该怎么办哦……

    ☆、61 首发

    北曦国的局势逐渐恢复稳定,大臣们也都认可了夏末涵临朝主政,而后宫在染袖的调整下,亦日趋完善。短短数月,原本纷乱的境况竟然被两名女子不动神色地平复,这不得不令人叹服。

    然而就在秋冬交替之际,远方传来了一个坏消息:二皇子禹昊失踪了。

    经过当地暗察使的调查,发现在距离启国不足百里的沙雾山,曾经经历了一场恶战。他们在附近找到了侍卫的尸体,而禹昊和离若却不见踪影,很多痕迹都被黄沙掩盖,暗察使们想追查下去困难重重,只能派出人马四处寻找,在未见到尸体之前,都不能就断言其生死,然这个消息足以令北曦国朝野震动。

    染袖看着一脸沉肃的乾王,默默地为他斟了一杯茶。她原本就猜测以安如瑾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刺杀禹昊的机会。只要禹昊一死,北曦国就只剩下唯一的继承者,禹珏的才学亦颇受好评,虽不如禹昊出彩,但只要他不犯大错,作为唯一的继承人,登上王位名正言顺。

    染袖之所以不断引领夏末涵掌握权利,也是以“禹昊可能发生意外”这个前提作为考量。若是将来由禹珏登基,必然有人暗中挑拨离间,将乾王中毒、皇后病重以及太后意外等变故都推到夏末涵身上。若她没有力量自保,后果可想而知。如今却不同,夏末涵拥有极高的人望,她能与禹珏将形成相互制约之势。

    当然,染袖绝不希望禹昊出事,只要他安全回来,王位将唾手可得。

    乾王的脸色一白,佝偻着身体颤抖起来。

    染袖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又疼了?快躺下休息一会。”

    “没事。”乾王摆摆手,咬牙道,“历来皇子考核都充满了变数,特别是这最后一关,更是杀机重重。朕不相信此事没有幕后主使,唯一的嫌疑便是皇后一系。若禹昊真的被杀,朕将彻查此事。”

    染袖迟疑道:“若查出真与皇后的人有关,那……”

    乾王眼中厉芒一闪:“朕宁愿暂时不立太子!”

    染袖沉默下来,没想到乾王竟然有如此绝决。

    乾王突然抬头定定地看着染袖。

    “皇上,怎么了?”染袖被他看得心下一凛。

    “染袖,”乾王环住她的腰,轻声道,“若果真如此,你就为朕生一个皇儿如何?”

    染袖露出惊讶之色。

    乾王又道:“朕知道你一直在暗中避孕,你比谁都聪慧,懂得明哲保身。朕之所以没有反对,也是珍惜你对朕的这份纯粹。以你的身份,即使生下皇子,亦不过是多一分危险罢了。”

    “那皇上为何又改变主意了?”她知道自己避孕的事瞒不过乾王,也没太过意外,只是他完全理解错了她避孕的理由……

    乾王轻轻吻了吻染袖的嘴角,淡笑道:“你忘记了?你是斗舞魁首,不久之后,坤王将赐你三代官身,由他亲封,名望不亚于一般显贵之家,再加上沈家的支持,你将不再只是小小偏门之女。”

    染袖沉默下来,她并不稀罕这些虚名,想要的只有那块问昭金牌。可是如今,即使拿到金牌也走不了,不说乾王准不准,就是安如瑾的事情也还未彻底解决。她固然向往海阔天空的生活,但长久的职业习惯,驱使她必须将事情做到尽善尽美,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她要走,就必须走得了无牵挂。

    “如何?愿意为朕生个孩子吗?”乾王又问。

    染袖道:“皇上,奴婢始终相信二皇子能逢凶化吉,所以此事等以后再说好吗?”

    乾王深深地注视了她半晌,点头:“好,以后再说。”

    如今情况不明,还是缓缓,再缓缓……

    几天后,坤王果然亲自召见了染袖,在御书房隆重赐封。

    染袖拿着御帖名符,叩拜谢恩。

    坤王这时突然将所有人都挥退,然后开口问道:“朕想问你一件事。”

    “坤王陛下请问。”染袖暗自提高警惕。

    “乾王的病来得蹊跷,朕想了解个中原因。”坤王淡淡道,“朕不好亲自插手乾鑫宫的事务,但事关乾王的安危,朕不得不慎重。你一直在乾王身边服侍,对此有何说法?”

    “坤王陛下要奴婢如何回答呢?”

    “实话实说。”

    染袖思考了一会,突然抬头看向坤王,平静道:“此事陛下应该早有疑虑,之所以拖到如今才问,是否发现了什么?”

    坤王微顿,没想到她不答反问,胆子果然够大。

    他道:“你认为朕发现了什么?”

    “燃、魂、草。”染袖一字一字的说道。

    坤王敛目“哦”了一声。

    染袖又道:“燃魂草的功效,想必坤王陛下已有所了解,但以燃魂草为引炼制的药物,恐怕陛下还不清楚其危害。”

    “说说看。”

    “这种药物能让人上瘾,上瘾之后再中断,将引发蚀骨般的疼痛,摧残人的意志,令人生不如死。意志薄弱者很容易就会被下药之人所控制。”

    坤王脸色肃然,冷声问道:“给乾王下药的是谁?安家?”

    染袖顿了顿,回道:“应该说是屈家。”

    “屈家?外戚之家?既然知道了,为何迟迟不动?谋害君王,罪无可恕。”

    “屈家明处之人自然容易处理,可是暗处之人该怎么办?屈家借此控制了多少人不得而知,那药物传播有多广亦不得而至。要彻底清除,就必须顺藤摸瓜,找出出处,一次性剿灭。在此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坤王颇为惊讶地看向染袖,道:“朕还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处事如此谨慎。乾王有你在身边照顾,朕也放心了。”

    染袖沉默了一会,又道:“坤王陛下,看来您还未彻底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哦?怎么说?”

    “此事已经不单只是北曦国的事情了。此药若大量外流,陛下认为南曦国会不受影响?您确定您身边完全没有被药物所控制的人?据奴婢所知,此药改良之后,能令服用者感觉身心愉悦,一旦上瘾将无法间断,服用过多的话,身体会日渐衰弱,智力下退,疾病缠身,寿命减短。若不及时制止,其危害难以估量,甚至有可能动摇曦国国本。”

    坤王神色一凛,他事先确实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听染袖所言,并非危言耸听。

    “你们还有何发现?找到生产此药之处了吗?”

    染袖摇头:“正因为还未找到,所以乾王陛下一直隐而不发。屈家能秘密发展至今,可见他们行事有多谨慎。此事还需坤王陛下的协助。”

    “朕会去查的。”坤王冷冷道,“今儿个就到这吧,你待会自己叫内侍送你回去。”

    语毕,起身拂袖而去。

    染袖神色淡然,默默地转身离开。

    她之所以告诉坤王此事,一方面是想借助他的力量对付屈家,一方面也确实是为了清除药源。

    前段日子太医们通过染袖曾经收集的香料,做过的各种尝试,发现这种药物可以根据配方不同而发挥不同的效用,在降低疼痛的同时给人极致的享受,一旦上瘾,人就废了。

    乾王所用的大约是最初品,快感轻微,疼痛却如影随形。几年的发展,屈家掌握的资源,恐怕远远在太医们的估计之外。

    想起前世英美等国利用鸦片在中国谋取了多少财富,毁了多少家庭?鸦片的效果恐怕还没有这种药物明显,尽管才刚露出一点苗头,但传播范围恐怕已经不小了。对于从没见过这种药物的国家,要在还未大面积出现时认识其危害,没有人提醒,是很难察觉的。

    染袖获得封赏之后,得到恩准,回家祭祖。幸好有沈宗书来接,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家”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不大的四合院,看起来似乎有人帮忙翻新过。家里已经没什么人,照顾她的嬷嬷早已过世,仆人也是重新买的,这倒省去染袖不少麻烦。到家之后,先沐浴洁身,然后在沈宗书的协助下,恭恭敬敬地进行了祭祖议事,慎重将坤王赏赐的御贴收好。

    期间,沈家几位长辈也亲自到场,如今的染袖已是今非昔比,虽然仍然只是名宫女,但深受皇宠,又是摄政女王夏贵妃的亲信,如今更有坤王赐封的三代官身,斗舞魁首的五年财富,真可谓是风光无限,贵不可言。

    染袖对沈家并无恶感,对家族长辈们,表现得既不过分亲近又不显得疏离,有礼有度。

    他们这些年对自己助益良多,只要还顶着“沈”姓,她就不可能与他们完全撇清关系。既然利益一致,那就和平共处吧。

    处理完这一大堆事情,染袖并没有多做停留,两天后就回到了乾鑫宫。

    刚踏进大门就被内侍带到了乾王寝宫。

    乾王在寝宫摆好了一桌饭菜等候,菜色丰盛,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你回来了。”乾王浅笑道。

    染袖望着忍痛坐在饭桌边的男人,心底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涩。

    “嗯,奴婢回来了。”

    “累吗?先用膳,然后再去好好休息一会。”

    染袖低声应是,净了净手,来到乾王身边。

    乾王将她拉坐在一旁,然后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

    染袖接过一看,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问昭金牌。可是如今拿在手中,却感觉分外沉重。

    乾王笑道:“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染袖的心隐隐作痛。乾王对她的信任,第一次成为了她的羁绊。她想要的自由,恐怕也是他唯一不能给的……

    天空白雪纷飞,这一年的冬天平静祥和。

    但暗处的勾当仍在继续,安如瑾终于因为自己的放纵而引火上身。她,怀孕了!

    当乾王接到这个消息,除了冷笑之外,竟然毫无怒意。他并未亲自处置安如瑾,而是将她完好地遣送回安府,道明其秽行,让屈氏自己看着办。

    乾王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若屈氏不大义灭亲,那么不好意思,整个屈家都将因此获罪。若想暂时免罪,屈氏就得狠心弑女。

    当初秦贵妃之事,仅仅只是目睹她与男子有亲密之举而已,安如瑾却是连孽种也怀上了,谁还能保她?她也算是自尝恶果,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她若稍微有一点良知,也不至于招致染袖如此的算计。

    屈家吃此暗亏,行事愈加低调。可笑他们还不知道,两宫在染袖的穿针引线之下,已经暗中联合起来,开始逐一清查屈家的家底和药物的出处,异世版的剿毒运动正式启动……

    作者有话要说:禹昊和离若下章或者下下章应该要回了……

    ☆、62 首发

    当曦国两宫决定联合起来之时,染袖终于可以脱离乱局,真正轻松下来,她要做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是作壁上观。偶尔听夏末涵与乾王讨论国事,监督六司运作,闲时研究美食,或陪乾王下棋画画,乐声悠扬随兴起舞……这样的生活,闲适而惬意,少了勾心斗角,少了步步算计,少了紧张晦暗,放下一切,原来竟是如此的欢悦、宁静而通透。

    染袖珍惜这种感觉,并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不同的构想……

    平静的日子如梭而过,春去秋来,曦国依然繁华似锦,三年考核也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结束。

    自上次传来禹昊受袭的消息之后,监察阁立刻启动了紧急应对措施,派出大量暗察使进行调查,但是之后再无下文。

    乾王说:“没有下文便代表禹昊无事,暗察使顺利找到了他,考核仍在继续。若不然他们隔三差五就会传来调查结果。”

    不过虽说如此,但在禹珏和泓旭相继回归之后,依然不见禹昊的踪影。而目前最令人担心的不是禹昊,而是禹珏。三年的时间,乾鑫宫的变化翻天覆地,对禹珏的影响无疑是最大的。

    夏末涵临朝持政,皇后重病缠身,乾王因毒而退居幕后,原本支持他的大臣们若即若离,后宫更是风云变色。禹珏简直不敢相信,仅仅三年,自己好像就被孤立。

    他冲冲地闯入巽(xun)正殿,见到乾王之后,表情微愣。如今的乾王,身体清瘦,衣着随性,原本习惯梳理整齐的头发披散在背,目光精锐,少了几分严厉懔然,多了几分柔和内敛。几年的煎熬,让他体质下降的同时,也淬炼了他的意志,锐气隐而稳重显。

    但是他给禹珏的第一感觉,却是只有“虚弱”二字,完全没了从前的意气风发。面对这样的父王,他既心疼又愤怒。

    行礼过后,禹珏沉痛地问道:“父王,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您、母后以及太后她老人家会变成如此模样?”

    乾王仔细打量了禹珏几眼,微微点头:“嗯,不错,壮实不少,也成熟不少。”

    “父王!”禹珏见他左顾而言他,忍不住叫道。

    “想必你已经听人详述过了,何须再来问朕?”

    “孩儿不相信。”禹珏摇头道,“才三年而已,宫中就发生这么多事。这让孩儿如何相信一切都是巧合?”

    他辛辛苦苦历练归来,怀着角逐东宫的雄心,见到的却是一片暗淡的未来,只要禹昊平安回来,结果就已经注定了,他还有什么可争的?

    “时也,运也。任何事皆有其因果,与其疑神疑鬼,不如冷静地分析时局,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乾王淡淡说道。

    “疑神疑鬼?”禹珏气愤道,“看到这样的光景,怎能不让人疑心?孩儿未战先败,还不能追究失败的原因吗?”

    乾王看了他一眼,道:“你若不相信别人所言,那么就自己去寻找真相吧。”

    “父王!”禹珏不敢置信道,“您竟然置之不理?您的睿智已经被毒物消磨殆尽吗?如此明显的夺权之势,您视而不见?母后病重,太后瘫痪,夏妃摄政,宫女专宠,这是何等可怕的局面?”

    乾王目光一沉,冷道:“原来在你看来,朕已经昏庸至此,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

    禹珏没有说话,只是那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真不知你这三年学到些什么?”乾王略有些失望道,“你回去吧,何时将事情弄清楚了再来见朕。但朕要提醒你,莫偏听偏信,也莫让愤怒和不甘左右你的判断,想知道什么,自己亲自去调查。”

    禹珏咬了咬牙,告辞拂袖而去。

    刚出殿门就遇到端茶而来的染袖,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压低声音道:“你别得意,我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狐媚阴险的主仆!是我的,我都会夺回来!”

    说完,愤恨而去。

    染袖垂着头,心中并不以为然,如此外露的情绪,如此张扬的个性,他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对手。

    禹珏回宫半个月,禹昊仍没有消息,监察阁派人几次催促,每次得到的都是二皇子已经在路上的回报。距离考核结束日期仅剩三天,南曦国那边已经开始了泓睿和泓旭两位皇子的审核,从三年的历练过程到他们对所见所闻的分析结果以及人才的招揽等等,这几方面达到要求之后,再根据皇子们在朝中的名望与势力作最后的评定。

    三天过后,禹珏心中紧张,他无比希望禹昊就此消失,如此一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他这些天都在调查过去三年的变故,除了某些人的刻意诋毁,竟然没发现夏末涵她们阴谋专权、谋害他人的证据,反而得到不少不利于自己的信息,这让他有种无处发泄的愤怒、慌乱与憋屈。

    如今他只有一心盼望禹昊回不来!

    可惜,禹珏终究要失望了,一直没有消息的禹昊在最后期限顺利回归,朝野上下大半人都暗自舒了一口气。当他们一起去迎接时,所有人都不由得面露惊异。

    禹昊一身利落的打扮,长发微束,皮肤黝黑,五官刚棱有力,左耳背到脖子下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触目惊心,可以想象他当初经历了何种险况。他目光锐利,气势凛然,行走之间仿佛连空气都产生了窒灼之感。他只是微微一扫,视线所过之处,众人无不下意识地垂首微退。

    在这一刻,他们都产生了一种感觉:君临天下……

    “父王。”禹昊恭敬地向乾王行了一礼。

    “好,回来就好。”乾王望着禹昊,心下微惊,他这三年的变化未免太大了。

    染袖也是十分诧异,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如今的禹昊令她心生惧意,就像当初见到坎焰时一般。他的视线虽然没有落在她身上,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

    她暗暗定了定神,听着他们父子两人叙旧聊天,禹昊面露微笑,乾王温声勉励。一直到禹昊告辞,他都未曾看染袖一眼。

    染袖心下不安,她不在乎禹昊疏离她,却害怕他另有计划,她已经看不透她。更重要的是,禹昊见到如今的乾王没有丝毫异色,这种情况,要么是他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乾鑫宫的变化,要么是他已经将情绪控制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之后,禹珏和禹昊开始接受监察阁的审核。事实上,在禹昊回来的那一刻,所有人已经知道了最终结果。

    染袖并未关注这些,她这些天基本与乾王形影不离,即使出去也不会单独行动。她如今的身份倍受瞩目,不能再与禹昊有任何亲密之举。

    她托沈宗书等人探听离若的消息,离若似乎并未与禹昊一同回来。但不久之后她才知道,离若确实不会再回来,回来的是安家公子……安离珀!

    离若已经恢复身份了吗?他原本是太监,这如何能瞒过其他人的眼睛?

    染袖揉了揉额角,想不到禹昊他们一回来就带来了这么多变数。她有种预感: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半个月之后,曦国的两位太子都已经决定,北曦国禹昊,南曦国泓睿。

    两宫将同时举行确立太子的盛大仪式,拜天祭祖,昭告天下。曦国太子的确立程序是严谨而繁复的,一旦确立,除非犯下大错,否则轻易不得变动。太子拥有辅政参政决议权,夏末涵将移交一半权利给太子,除非乾王完全恢复,再次掌权,否则北曦朝廷之后几年将处于两权分立的局面。不过以夏末涵与禹昊的关系来说,此事国家稳定并无影响。

    自此,禹昊入主东宫,而禹珏则必须在明年之前离宫立府,待到禹昊登基,他将迁往外地。

    “御司,奴婢要去一趟药房,似乎有东西遗漏了。”一名宫女便检查手中的物件一边急急道。

    “嗯,你去吧!快去快回。”

    宫女领命而去。

    染袖继续朝巽正殿走去,突然一顿,回头看了看,毫无异常。可是心中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在后宫,可没有几人能完全隐迹于无形。

    染袖暗自警惕,可是在转角处,依然猝不及防地被人抱住,并迅速带往暗处。

    背部撞在墙面上,还来不及回神,嘴唇便被狠狠噙住,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手上的东西也散落一地。

    禹昊!

    染袖一睁眼便跟禹昊的视线对个正着。

    禹昊放开她的唇,浅笑道:“我好想你,染袖。”

    染袖微微喘息,用袖子挡在唇上,屈身行礼。

    禹昊一把环住她的腰,紧贴她的身体,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殿下,请放开奴婢。”染袖左右看了看,此处是个死角,不探头进来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是谁能保证不会被人听到什么动静。

    “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禹昊用带着委屈的语气问道。

    “怎么会?”染袖道,“奴婢一直盼着殿下能平安归来。”

    “那为何要躲我?”

    “殿下,您应该知道原因。”

    禹昊沉默了半晌,突然放开染袖,笑道:“是啊,染袖如今是父王的贴身宫女,不再是我的了。”

    染袖行礼道:“殿下,请容许奴婢告辞。”

    禹昊眼中露出悲色:“你与我只有这些话可说了吗?你不想我?不问我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不用问也知道殿下历经万险。”染袖道,“但是这些都值得,不是吗?”

    禹昊低声笑了笑:“是啊,值得。”

    染袖又向他告辞,这回禹昊没有阻止,默默看着她收拾地上的东西离开。直到身影消失,他才收敛微笑的表情,目光炯然。这三年他在外艰辛历练,而她却排除万难地为他准备了如此完美的局势,让他几乎不费吹飞之力就得到了太子之位。

    这份恩情,他记住了。

    而当年暗算他的人,他不会放过,他手中掌握了决定性的资料,只待时机成熟就可以收网。

    至于染袖……不急。是他的,终究会是他的,即使是父王也阻止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禹昊变了

    离若变了

    染袖要想办法脱身了

    ☆、63 首发

    “小子,起来,你以为这地盘是谁的?敢在这撒野!”

    “细皮嫩肉的,待会教训完后,给卖到窑子里去。”

    “瞪什么瞪?老子也是你能瞪的?打,狠狠地打!”

    “啊!敢反抗,你活腻了!”

    “拿刀子砍了他!”

    “砍了,砍了!”

    ……

    禹昊猛地睁开眼,从睡梦中醒来,望了望窗外的阳光,眼中闪过一抹冷焰。右手缓缓摸出怀中一个破旧的钱囊,这是以前与染袖玩寻宝游戏时得到的礼物,不过半个巴掌大小,绣线都有些松动,但禹昊依然视之为珍宝。正是因为这钱囊里存的几两银子,让他在行李丢失又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他前去的地方,民风彪悍,人蛇混杂,崇尚武力,当地的律法形同虚设,让自小养尊处优的他吃尽了苦头,甚至差点沦为玩物,若非自己敢以命搏命,也不会有今天了。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刚收好钱囊,就听门外有人禀告:“太子殿下是否已午休完毕?贵妃娘娘请您前往御书房。”

    “知道了。”

    御书房中,除了夏末涵之外,还有几名老臣,他们脸上都带着别样的笑容。

    “立太子妃?”禹昊挑了挑眉。

    夏末涵点头道:“按礼制,太子一旦确立,就应该马上立太子妃了。禹昊,你可有中意的对象?”

    他倒是有,可惜通不过审议。禹昊垂了垂眼,没有说话。

    那几位老臣开始向禹昊推荐佳丽,无一不是品貌家世兼备的女子。

    “等等。”禹昊扫视了他们一眼,轻描淡写道,“立太子妃,恐怕还不是时候。”

    夏末涵疑惑道:“为何如此说?如今国家并无大事,政通人和,此事当顺理成章。”

    禹昊先叫那几名老臣退下,然后单独对夏末涵道:“母后,孩儿翻阅过秘件,曦国三年前就开始了对燃魂之毒的调查,虽然以清理不法产业的名义,查封了不少秘密贩售毒药的店铺和据点,却一直没能找到炼药之所。”

    夏末涵点头:“没错,之后这些人行事愈加诡秘,未免彻底引起他们的警惕,这一年多,皇上和坤王陛下决定暂缓行动,直到查到真正的出产地。”

    她说完,心中一动,问道:“禹昊如此问,是否发现了什么?”

    禹昊勾了勾笑,说道:“请母妃通知坤王陛下,收网的时机已到。”

    第二天,十来个知情者,包括乾坤两王,南曦太子泓睿,夏末涵以及几名亲信大臣聚集赋懿宫。

    禹昊摊开一张地图,解说道:“这是启国地图,标记所在便是我们的目标。父王和坤王陛下之所以一直不曾找到燃魂之毒的出产地,皆因它根本不在本土生产。”

    几人仔细地看向地图,皆露喜色。

    坤王沉默了一会,突然问:“你为何会调查此事?燃魂之毒在曦国境内都属于机密,正在启国考核的你如何得知?”

    禹昊回道:“诸位当知这次随我回来的人中,有一人正是十几年前失踪的安家公子安离珀。当年安御史带着孩子仆役在省亲的路上遭遇不幸,当时只有安家公子一人的尸体未找到。但是他踪影全无,在之后屈氏发了讣告,当作死亡处理。可谁又想到,安家公子不但活下来了,而且一直在暗处调查屈家。”

    染袖听得心中一动,在场所有人中,大概也只有她清楚禹昊话中的真假。

    “他为何要调查屈家?”乾王突然问道。他对安家和屈家都没有好感,对这个突然冒出来安离珀倒是有点兴趣。

    离若躬身回道:“孩儿也是认识他之后才了解内情的,原来当年安御史外出并非为了省亲,而是早就发现了屈氏有可疑,当时燃魂之毒或许还未出现,但她假借御史之名为屈家谋取私利,暗中勾结口茭佞,进行不法交易。安御史一世清名,当然容不得如此恶行,所以决定约邀好友一起商议对策。谁知这一去便惹来了杀生之祸,屈氏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狠毒。而安家公子则被安御史的好友所救,一直隐藏至今。”

    所谓的好友,大约指的便是当年带离若入宫的苗公公。染袖暗想。

    夏末涵疑惑道:“安御史为何不直接休了屈氏?”

    “毕竟是家丑,能自己清理家门也是好的。况且他或许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屈氏是无辜的。”坤王淡淡道。

    “谋害亲夫,枉顾伦常,阴毒无耻,实在是天理难容。”乾王冷冷道。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吗?当初若不曾发现安如瑾的阴谋,让她成功掌控实权,再用药将自己控制,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即使国家根基没有被动摇,自己也会被监察阁弹劾退位,留下一身骂名。

    想到此处,乾王忍不住握了握染袖的手,深深看了她一眼。

    禹昊见状,微微垂眼,嘴角勾起。

    坤王道:“如此说来,我们应该将这位安家公子召来,此次行动有他相助,当可事半功倍。”

    几人都点头同意。

    染袖心头一跳,离若,终于要见面了吗?

    不多时,外面通报过后,就见一名衣着朴素的男子缓步而入。染袖定神望去,几乎压不住心中的惊异。迎面而来的男子身材精瘦,长发斜斜地绑束在一边,有几缕随意垂在额头两边,半遮脸面,行走之间微微拂动,露出他左脸上那一大块烧伤的痕迹,伤口扭曲,分外狰狞,配上那双暗沉若寒潭的眸子,令人不敢直视。

    难怪……难怪他敢以安离珀的名义回归。如此模样,即使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她,也难以辨认。

    短短三年,贵气灵动的天之骄子,变成了气势凛然的黑龙;阳光温润的少年,变成了藏锋隐芒的古刀。

    那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场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露出惊异之色。

    “草民安离珀拜见乾王陛下,坤王陛下,贵妃娘娘,两位太子殿下以及诸位大人。”安离珀单膝跪地,平静地见礼。

    “不必多礼。”乾王道,“你乃功臣之后,在外历经磨难,矢志不改,实为可贵。此事一了,朕将厚赏予汝。屈氏的所作所为,皆不罪责于安家。”

    “草民谢过乾王陛下。”安离珀起身静立,眼睛微抬,视线在染袖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缓缓收回。

    “既然人到了,那就开始吧!”

    十几人一直商议到黄昏才结束。众人相继告辞离开,禹昊在走之前,突然向坤王问了一句:“坤王陛下,燃魂之毒最初只出现在北曦国,危害十分隐秘,陛下为何能有此先见之明,当机立断地决定剿毒呢?”

    坤王淡淡道:“有先见之明的非是朕,而是你乾鑫宫的一名宫女。”

    禹昊恍然,转身离开。

    他定定地看着前方不远正搀扶乾王上马车的染袖,袖下双拳紧握。

    染袖坐上马车,透过掀起的车帘看向静立在另一边的离若,本是友人相逢,却彷成路人……

    曦国通过此次秘密商议,正式确定了下一步行动计划,不再局部整治,而是要一次性将毒瘤连根拔起。从暗转明,全民皆动。此次行动影响深远,在今后数百年,燃魂之毒的危害被降至最低,再也未曾大范围地扩散。

    作为此次行动的最初倡议者染袖,在历史上又留下了一笔:宫女染袖,聪慧明达,见微知著,以深谋远见窥其之厉害,说乾坤二王,剿毒清政,扼其萌芽之初……

    不过在当时,染袖主要是想用最大的力量,瓦解屈家的势力而已。

    最近禹昊经常往来于巽正殿和御书房之间,染袖与之碰面的机会也增多。好在自那次强吻之后,他未再做出失礼之举,有外人在场时,甚至可以做到对她视而不见。可是若单独相遇,他的目光总是灼灼的。虽然没有实质上的接触,可是染袖总有种偷情的感觉。她与禹昊上过一次床,关系已经不清白,以前可以当作没发生,可是现在,心里总有些疙瘩。

    那种姐弟的温馨,似乎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是一道抹不去、道不明的痕迹。而对乾王,她已心生动摇。

    这,并非好事。

    看来,她确实该走了。不过在此之前,她想好好和他生活一段时间……

    “染袖。”乾王从后面抱住染袖,轻声道,“朕觉得最近身体好多了。”

    “是吗?”染袖笑道,“那就恭喜皇上了。”

    乾王将头搁在她肩膀上,温声道:“最近大事都有末涵和禹昊处理,朕乐得清闲。昨日太医提议让朕上一趟龙泉山,那里的温泉泉质极好,有益于朕的恢复。”

    染袖一喜,转身道:“太好了,皇上打算何时出发,带奴婢去吗?”

    “哈哈,当然会带上你。”乾王亲了亲她的鼻头道,“你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就准备出发了。多带点衣服,山上寒气重,可不要生病了。”

    染袖微笑着地点头。

    三天前,染袖叫几名宫女帮太医整理书册和药材,在检阅时,状似不经意地拿起一本书册翻看了几下,无意中提到书中所说的龙泉,结果太医们果然上了心,细细商量之后,一致认为此泉有助于乾王的身体调养。

    染袖对此并不吃惊,因为她之前早翻阅了数十本有关温泉记载的书籍,唯有龙泉距离最近,名声最盛,水质最好。宫中的温泉缺少灵气,若用龙泉山的温泉泡药浴,必可加快乾王的恢复速度。太医们对乾王的身体最是上心,自然给出了这样的提议。染袖心下浅笑,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为了一件无关利益的事情耍心机。

    两天后,乾王等人轻车简从地向龙泉山出发。说是轻车简从,实际上负责保护他们的暗卫并?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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