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大神第8部分阅读
水煮大神 作者:未知
动作,他已经以剑挑了外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披上。
他低头看何馨,何馨轻轻摇头,示意没事。唐黛却恼了:“干嘛,你还想杀人灭口啊?”
“嘘——”他示意唐黛安静,以手指指房顶,唐黛自然是什么也听不见的,但她的两个暗卫却已经跟了过来。刑远设法支走了叶孤城、西门吹雪,却没防着唐黛会过来。
刚才他实在是太大意了,欢爱使人感觉迟钝,竟然没有察觉唐黛进来。
唐黛也不好意思久呆,她自然是看过男子的,不过是二十一世纪的海报、av,还是大荥王朝的裕王,但这时分面对刑远半遮半露的壮硕身体时,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实战经验不足哇:“呃……我就是进来拿点香料的,我这就走,这就走……”她带了一丝贼笑,拿了梨花木桌上的香料盒子,边走还不老实:“继续,继续啊……”
晚间裕王爷过来,童苹儿自然已是阅了一些帐目,两个人在书房谈了一阵,内容,唐黛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谈事,大家都不敢吃饭,于是晚饭时间便推迟了。待得二人出来时,裕王依旧上坐,童苹儿很自然地就坐在裕王的右手边,何馨看了看唐黛,也不好多说,便让唐黛坐到裕王左手边位置,唐黛只摇了摇头——虽然心有不悦,但她更乐得离远一些。
于是便在童苹儿身边坐了。童苹儿想来是经常服伺裕王的,她很仔细地布菜,鱼也极细心地剔了刺再夹到裕王的碟子里。
席上有螃蟹,她在菊花水里边净了手,剥了蟹,用浮云小筑为裕王备的小银勺仔细地将蟹肉剔下来,蘸了酱放进裕王碟子里。
她自己半口也未尝,这一系列动作却做得极为流畅自然,若是在现代,唐黛或会羡其二人恩爱,但是此刻在桌上,她却只觉得悲哀。
至始至终裕王都神色自然,那场景就像他养了一条狗,这狗会帮他递拖鞋一样。
童苹儿也视为理所当然,那是一个被驯化的穿越者,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到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文明,她没有自我,只是这样盲目地追随着他,将他的悲喜,视为自己的悲喜,视他的话重于自己的生命,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王爷,我帮您盛汤。”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柔情似水的,十八岁的年纪,已经呈现了成熟女子的妩媚之态。
裕王点头,转头又撞上唐黛的目光,见她一瞬不移地盯着童苹儿,他作突然省神状:“苹儿,你怎么占主人的位置呢,一点规矩也不懂。”
童苹儿闻言一僵,虽有些不情不愿,终是不敢驳他之意:“苹儿错了。唐黛姐姐,您这边坐吧。”
唐黛挟菜:“不过就只一把椅子,主不坐主位亦是主,奴即使永据主位,亦不过是奴。”她话中有话,对这个穿越而来的童苹儿存了嘲讽之间。童苹儿转头看她,目光中竟多了一丝怨恨,她的语气也暗带了嘲讽:“刚唐黛姐姐老盯着苹儿,苹儿还以为冲撞了姐姐,想不到姐姐原不在意。”
裕王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他早已习惯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唐黛笑得更苦:“我盯着你,只是觉得你伺候人的本事,当真是流畅无比,学了很久吧?”
童苹儿语中的讽刺更重了,王府里几个侍姬里,王爷是最喜欢她侍席的,她以此为荣:“姐姐若是想学,妹妹倒是可以交你。王爷平日里的饮食习惯,苹儿亦可告令姐姐知道。”
敢情她把唐黛的惋惜,视为了争宠的勾心斗角。
唐黛笑着望她,她脸上带了趾高气扬的笑,目光……你见过斗鸡吗?一只斗鸡看见敌人的时候,眼神便和她此刻差不多。
裕王晚间不曾留宿,回到房里何馨还怕她不高兴:“你不至于跟那个童苹儿一般计较吧?我猜裕王就是想让你们争风吃醋呢!瞧她那模样……拜托可千万不要出去对人说她是穿越来的。”
唐黛却毫不在意:“放心吧,我是主角,”她的眼神在明灭不定的烛火中灿若星辰:“主角,何必去跟一个炮灰计较?”她揽过何馨,在她耳边低声道: “把我们穿越者的身份宣扬一下,如果真有太平天国,他们一定会设法联系我们。下次若再见到刑远,旁敲侧击问问这个组织的事。最要紧的是接头方式,现在辨不清真假,我心里没底。”
何馨点点头,唐黛已经在案边坐了下来。她的新书构思却也出来了,它的名字甚为简单——《奴》。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哈,难道说你们竟然不想表扬一下如此勤劳的一度君华吗?难道说你们竟然不想抚摸一下这个绝世总攻——朕吗???!难道说面对攻尽天下的吾,乃们还要继续潜水吗?浮上来吧,那沉于海底的小受们啊~~~~~~_
33、这破小说也太慢热了
第三十三章:这破小说也太慢热了
晨间,家人发现浮云小筑门外有人卧倒在侧边的镇宅石狮旁,温管家派人来禀了唐黛,唐黛这个人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事实上她属于那种买包大枣还要挑哪包多点儿的主儿。但是她也不坏,偶尔上街,有可怜的老婆婆、老爷爷跪地要钱的时候,也会给个两三块之类。
“呃,那先抬进来吧。”她心疼地咂了咂嘴:“总不能让他死外头不是……”
人被抬进来,却是个女人。温管家亲自请了大夫,经诊断,确实是饿昏的。唐黛着人给煮了粥慢慢地喂,温管家送了大夫出去,在大夫走远后差了一个小厮:“去,把事儿报给爷知道。”
小厮领命而去了,唐黛在房里看着小依喂捡来的那只喝粥。捡回来洗干净了方发现这女子也还有几分姿色。
何馨也觉得蹊跷,你说这大热天的,人也冻不着,而且又不是什么灾年,怎么就有女子饿病在浮云小筑门口呢?
但是大夫是温管家请的,他都说是饿病的,那就真的是饥饿所致了。
家人喂过了粥,又熬了药端过去,来人气息不再似初时微弱,唐黛确定他不会死在这里了,便也放了心。
下午,书房。
唐黛忙着处理各处发回来的信件,有申请采购物件的,有询问画手招聘事宜的,林林总总。何馨忙着查看帐目收益,要做一本假帐很简单,要瞒得住童苹儿也不难,但是要不让裕王看出破绽就很伤脑筋——他手上管着整个户部,可知钱财帐目之类,必是经手甚多的。
虽然他也必没有多少时间来翻阅,但就怕万一。两方案拼接在一起,唐黛和何馨相对而坐,各行其事。朴帐房是唐黛请回来的,本是何馨的副手,但是如今要做的手见不得光,便只好交由何馨处理了。
那时候又没有计算器,来来去去拨一架算盘,是个头疼的事儿。
“按多少做帐?”何馨把声音放低,唐黛略一沉吟,两个人咬耳朵,都防着楼上的暗卫呢:“从总额里面抽两成,按八成收益四六开。”
到午时刚过,有家人来禀:“主子,西厢房的那位姑娘醒了,温管家请您去一趟。”
唐黛与何馨相视一眼:“知道了。”
西院捡来那只确实是醒了,唐黛和何馨进门的时候她已经坐了起来,脸色虽然还带着病后的暗沉,但唇色总算不再是上午刚捡来时的乌青。
唐黛在床前坐下来,温管家侍立在床前,忙给何馨也搬了凳子过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床上这只一脸茫然。
唐黛便知了——刚穿过来的吧?
“这里是大荥王朝永安六年,八月。王上是承明皇帝。”她回答得很淡定:“你现在呆的地方叫浮云小筑,我是唐黛。”
女子盯着她看了半天,问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喷血的话:“你……是我这具身体的娘吗?我是不是还有个不怎么喜欢我们的爹?”
……
唐黛倒地:“丫的你穿越小说看多了吧!”
于是人人都知道这是个刚穿过来的雏儿,她无处可去,唐黛总不能再把人给扔出去。何况反正都这么多口人了,也不在乎多养一个。于是她也收了这丫环——她叫容初,迟容初。
晚上的饭局,她谈起穿越前的生活,她是做船务的,算起来也是个白领阶层的人物,某日公司周年庆,聚餐晚归被飞车党抢包,摩托车的力度将她甩出去,醒来后就躺在浮云小筑西厢房的床上了。
穿越之众,无奇不有。
次日,长安城发生大案。巨富商诚一家被屠,凶手下手极其残忍,商诚之子商瀚竟然被开肠破肚。更令人发指的是,凶手下刀乃自下而上,从双腿间往上将人剖开,却偏又只到腹腔,未损及心脏、咽喉等立时毙命之处。商瀚腹腔脏器流乱一地,痛苦挣扎了不知多久方才咽气。
其手段之残忍,便是前去堪殓的忤作也全身发冷。
天子脚下发生这等惨案,实在是藐视皇权,天子震怒,着刑部十天之内破案,务必将凶手辑拿归案。
这样裕王便有好几日未来浮云小筑,这些事情虽然自有手下官员负责,但说到底,上面怪罪下来,总不能把刑部官员、差役百十号人都捉来一字儿排开训斥吧?还不是只有他这个主事的撑着。
而头疼的是,这凶手残忍是残忍,可也极其小心,满地残尸中竟然没有留下半分有用的线索。唐黛听朴帐房他们八卦,觉得还是现代好,随便捡根头发便能查出来主人是谁。
裕王那边没什么事儿,二十七个城镇的广告分部也平静如常,帐目有何馨,她倒是得了些空闲,时常静心写新作《奴》。
她有些日子没更新了,现今言情小说崛起,出了无数天雷的同时,也出了很多奇芭,故而《奴》的连载之初,便没有前几本书的新颖、新奇。
若不是凭着前面的人气,估计也就是个石沉文海的命。
而寒锋的新作《幻语》却因为更新及时,而形势大好。当然,更重要的是他长得帅气,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本来就是女孩子的萌点,他也极少错过露面的机会,如此一来,人气便有直超唐黛,独领风x福之意了。
要说没有一点失落感,那是不可能的。世人的感觉,是大神就每本书都必须要红,是歌坛泰斗就必须每张专辑都大卖,是巨星就必须每部片子都有惊人票房。如若不然,便是失败,便是江郎才尽,前路的辉煌原来全是为了衬托后路的凄惶。
众口烁金,众口成刀。
古龙大侠曾经写过七种武器,有离别钩、长生剑、孔雀翎、霸王枪……但实际上最杀人不见血的,便是这两片嘴皮、三寸舌。
说的人永远站在极高的地方,激扬文字、指点江山,轻轻巧巧一句话便将人心血全部抹杀。
或者这就是盛名所累?于是有那么多的写手在第一部成名之后,都无法继续下去。有人弃笔,有人弃马甲。也有人因为后文不够前面几本的人气,承受不了这种落差,于是走了刷分一途。
其实写手最难承认的,不是谁比自己强,而是自己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唐黛文下经常出现这样的评论:
[1楼]xx:我觉得色大的文没有以前好看了!还是寒大的文啊,似人一般英武。
[2楼]xx:色大更得好慢,建议大家去看寒大的《幻语》,更新很及时。嘿嘿,边看边等色大的《奴》。
[3楼]xx:我根本看不进去。还是寒大写得好哇!
……
当然,这些都只是少数,其实绝大部分读者依旧每天都摁着指印,每天评论着剧情,每天告诉她“她写得很好”,每天都替她顶着板。唐黛的《奴》在公开亭一般是首排五六个板位,这已是别人眼红不已的位置了。
但不得不承认,这种人气比之她以前的作品,确实已经呈现了落败之势。
于是终于,自《艳尸》以来一直一帆风顺的色大,也开始有了众多写手经常有的困惑——你说我写这些故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故事绝大多数都是虚构的,那些人、那些事其实都不曾存在过。我干嘛夜夜不眠、费尽心血地去编去圆呢?
如此一想,便觉得索然无趣。再看看那一摞手稿,更加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她颇有些和自己赌气一般把笔给扔了。
毛笔蘸了墨,在柚木地板上滚出一匝凌乱的黑痕。
所以,当许多人仰望着公开亭榜上某本数据让人眼红的作品时,也许没几个人知道也许作者正在纠结着弃文而逃。
唐黛想这或许跟那几个评没关系,毕竟支持的人占了绝大多数,没理由自己就盯了这几个评不是?或许每个写手都会经历这样的困惑,到某个阶段时,心境变迁,突然血冷了。曾经构思的那些激/情、对作品主配角乃至路人甲的爱,都淡漠了。
重看前文,只觉得味同嚼蜡。
于是,我们为什么笔耕不辍地写下这些不曾存在过的故事呢?
唐黛坐在案前纠结,地上的笔却被人拾起。唐黛转身便看见裕王,他依旧着白色锦衣,修长的手握着那只墨迹斑驳的毛笔,在案前抽了吸墨的布帛,轻轻地将竹制的笔杆拭净。
望向唐黛时他唇边溢了一丝笑意:“看来心情不好的不止本王一个。”他缓步走过来,衣袂轻扬,衬着夏日午后明媚的天光,如神谪临:“本王今天途经公开亭,看了你的新书。”
他一撩下摆,在唐黛旁边盘膝坐下来:“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唐黛转头去看他,裕王收了眼中风情。这一刻他似乎又成了万象书局的主编,不再是那个视女子为玩物的裕王:“因为你的文字一直以来没有进步,只凭着构思与香艳吸引读者。这如同一座空中楼阁,在开荒初期,也许能红极一时,但盈难长久。”他笑着伸手抚唐黛的长发:“香艳或许能撑起一篇红文,但撑不起一尊大神。读者的口味在进步,你却没有跟上。你要记着,纯虚构的故事再曲折离奇,它也精彩不过历史。有空多看些书,你一个人敌不过前人数千数万的智慧见闻。”
唐黛摆弄手中的笔,她很有些郁闷:“可是很多古言的我都看不懂……”
裕王朗声大笑,伸手将唐黛揽过来,他的唇凑在她耳垂上:“你可以请个夫子嘛,或者……或者本王纡尊降贵,教教你?”
他将唐黛压在地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这么静静地压在她身上。唐黛不耐,想着反正都躲不过的,速战速决了更好些,于是伸手去扯他的腰带,他却握了她的手,微微摇头:“本王就歇歇,没心情做别的。”
唐黛黑线,这说得是自己求欢未遂了?!
==!
他真趴在唐黛身上睡了,纯净的呼吸喷在唐黛脖子上,湿湿痒痒。唐黛只得任压着,她的手还被握在他掌心里,自己也说不上来跟这个人是个什么想法。
其实两个人本无大怨,在他逼她和何馨一同伺候他的时候,她起心想过杀死他。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特别憎恨过他的事。
唐黛觉得很困惑,她思路一向天马行空,于是便总结了穿越过来的种种事。她穿过来已经近三载了,三载了如果说男主还没有出现,那这破小说也太慢热了,就算是配上春宫图,挂晋江文学城的首页强推榜怕也换不来一个收藏吧?
如果说这个裕王就是男主,她很烦躁,god,唐黛遍混晋江文学城的言情站,阅bg文万千,那也没见过这般蛋疼的男主啊!!
难道我特么地穿到起点的种马文里边了?!
°(°ˊД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作为一个老是被xx扒了马甲的人,感到灰常愤怒,你说我一年365天是不是天天都要在震精的状态下想名字!君捉虫~~~~~好长的名字,我念得上气不接下气_
34、大荥王朝官员人气pk赛
第三十四章:大荥王朝官员人气pk赛
商诚满门被屠一案最终也没查出结果,刑部六名官员因这事儿被罚俸三个月,首当其冲的便是裕王。
当然裕王是不在乎这点儿钱的,而且只是罚俸,可以看出王上明显是包庇了他这个手足的,他们兄弟六个,老五莫名其妙地被蛇咬死,夜里一觉睡过去就没醒过来。老七封地距帝都太远,又做了草原可汗的女婿,几年见不上一面;十一和十二沙场战死。先王若说是从军营将沈裕贬黜回来,不如说是他对自己单薄子息最后的回护。
高居王座的沈辄,也就剩下这么个血脉相连的兄弟了,即使是盛怒,也终不过训斥一番罢了。
可是如今的裕王正趴在唐黛身上撒娇:“袋子,皇兄罚了本王三个月的俸禄,这三个月本王只好上你这儿蹭吃蹭喝了~~~”
唐黛气结:“王爷您是可以随便找个红粉卖身求包养了,倒是您寿王府一帮姬妾、奴仆怎么办?”
裕王却是早有对策了:“无妨,本王先将她们送至皇嫂处,皇兄再狠,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大荥子民在他宫里饿死吧?反正能有口饭吃,等皇兄什么时候发俸钱了,本王再去接回来便是。=。=”
……==!
次日下午,何馨出门了,唐黛在荷池中央的小亭子里写《奴》,这就是写手,经常性地抱怨、困惑、低迷,完了之后就又重新执笔,默默地将故事继续编下去了。
今天送茶上来的却不是小依,而是她捡回来的那只迟容初。递茶的时候她以身挡住视线,在唐黛手上轻轻写下两个字——太平。
唐黛接过茶盏,也不知道是欢悦还是疲累,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黎桥说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们,他让我带来这个。”容初此刻的气质完全不似先前的唯唯诺诺了,她小心翼翼地递了一物过来,竟然是一只手机。
唐黛喷了,这是一款太阳能充电的手机,上面的si卡已经完全没有信号了,但里面录有一个视频。唐黛犹疑着将东西接过来:“黎桥是谁?”
“是太平天国运动的组织者,”容初脸一红:“也是我老公,我们一起穿过来的。他说……他说只有派我来,才可以显示出组织的诚意。”
“幸好他不叫洪秀全……”唐黛嘀咕着把手机音量调小,看了那段视频,里面那个名叫黎桥的剪着平头,穿着藏青色西装,模样也还有几分英气。男人详细地讲了这次活动的规模、宗旨,野心勃勃地要创造一个人人平等的文明世界。
唐黛将手机递还过去,挥手退了迟容初。迟容初还待再行劝说,她摇头,将人摒退了。独负手在亭子里转了两圈,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
待得下午何馨回来,确定太平天国头目叫黎桥,也有一个迟容初后,二人这才重又召了迟容初过来。
“唐小姐、何小姐,加入我们吧。”迟容初见她们犹疑,想着趁热打铁:“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可以让黎桥亲自和你们见面。”
“不能见面。”唐黛很头疼:“容初,我和何馨都不会加入你们。”此言一出,容初便变了脸色,唐黛挥手阻住她:“让我把话说完。我和何馨都不愿意成为你们太平天国的一份子,太平天国的花名册上也不能有我们的名字。”她抬头看容初:“但是我们可以定期为太平天国提供钱粮。”
这就是二人商量的结果,花名册这东西,那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被搜出来,大家一起完蛋。
而且何馨和唐黛都不是那么安分的主儿,进入太平天国就得听黎桥号令,哪有她们现在自在。
此事便也就这么敲定,每月唐黛都会将假帐匀出来的钱分批存进钱庄,太平天国的人凭密码和存据在各钱庄分号分批取走。
浮云小筑往各地的拨款都是经过通兑钱庄,数额本就繁且杂,那时候钱庄就有客户资料保密一说,对于大客户他们一向维系得非常好,而裕王也并不能每笔款子都留意,鱼目混珠,这事儿也还算机密。
永乐六年秋,万象书局开始了一场征文大赛,头等奖将获得万象至尊的荣誉。一举成名的一刻,局子里不管是孔子、孟子这样的大神,还是寒锋、黛色烟青、狐狼这样的小粉红,或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都瞄准了这个位置。
其实但凡这种比赛,也就是个噱头,头奖、次奖什么的,主办方早就内定了,一切参与者,都不过是陪客而已。除非半路再跳出一个金庸或者琼瑶这样的大家出来,否则变动不大。
但是这一次就有点微妙了,大家都知道前面局子里,魏青山捧寒锋的时候就刻意规避了黛色烟青的作品类别,这才让他冒出了头,与唐黛平分秋色。而今这场至尊pk赛两人势必狭路相逢。
以往肯定是唐黛有胜算,但是如今,胜负便很难说了。
若是靠着《奴》的人气,唐黛自忖要赢过寒锋可能性不大,所以她琢磨着自己要重新思谋题材。当然看到这里也许会有看官觉得这货功利心重,但是体谅一下吧,毕竟这货就一个市侩小民,又不是得道高僧……这世上多少人功利心不重呢?
正逢这时节,朝廷里王上也想啊,最近不顺遂的事儿太多,便想着来个年末重臣们的人气pk赛,看哪些官员最得民心。这事儿很欢乐,也很公益,王上亲笔御批获倒数第五名到十名之内的官员统统罚俸半年,官降一级。倒数第一名到倒数第三四名的官员,统统卸甲归田,解雇之。
所以,自古以为,政治远没有文坛好玩。
但是还好正数前三名赏赐颇丰,第一名还有王上特赐的良田五百顷。
活动地点自然是在唐黛的公开亭墙上了,霸占了官推、大图推、小图推、红字的所有位置,唯钻石富豪榜不受影响——王上也舍不得,丫的二十一万两一个月,都是白花花的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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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一开口,活动声势浩大,每户的百姓都得了长安城内正五品以上官员的选举名单。当然之前,肯定得是各官员写个人简介啦、管辖范畴啦、突出政绩之类。每人都有一块地方,可以贴个人小传,但是不管怎么样,反正百姓的投票才算。
令发出去,第二天,所有百姓家里都来了数十批神秘人物,来人说话腔调都很统一:“记得投票给x大人,否则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咳,当然啦,x大人里面的那个x,每批人都说得不一样罢了。
百姓们便都有点懵——那我们投谁也没好果子吃啊……
惶恐之际,便有聪明的出主意,我们多项选择,把所有大人们都勾上,人人满票,不就有好果子吃了嘛?
百姓恍然,人人效之。
第一轮投票结果很快出来——人人满分。
王上得知,大怒,要求重新投票,一律单选,凡威胁百姓、非法拉票者叉出去拖死!!
众臣皆惧,一干人等再次头疼开了。
次日,骠骑大将军和大行台尚书令两位大人见街上扫街的阿婆辛苦,特除下顶戴、官服,帮忙扫街一分钟,立时有人将此事作成短讯,配上图片,为二人写了篇热情洋溢的小传。
其余官员一见,不好!!让人抢了先头了。
左仆射和右仆射赶紧地慰问了上百家农户,为每家都送去了油、粟米、肉等必备之物,百姓受宠若惊。当即便也有人迅速做了快报,配上百姓感动得泪流满面的图片,做成了二人传记。图中百姓们无一例外地都扬着两条长长的宽面条泪……
辅国大将军和特进大人不满意啦——这帮混蛋,平日里前呼后拥,作威作福,一听要投票了,就做起皮面工作来了!!
二人一边骂一边回府,着了家人赶紧地拿了仓里储的粮食,开仓放粮……
总之那一段时间,长安城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众大臣官气全无,随便见个人都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动不动就扶老婆婆过马路,于是经常便有老婆婆感动得痛哭流涕:“大人,老身真的不过马路啊,今儿都被搀了二十八回了,搁这儿尽过马路了,求求您放了我吧……”
……==!
这些都是眼能瞧见的,还有一些大人自忖文采,靠小传博票的。
这不,潘太师很忙:“给我往绝世后妈写,要虐身虐心,要生离死别,要催人泪下。”
他家的执事很灵活,立时就把他在战场上那些出生入死的事迹添枝加叶,写得那叫一个感天动地,闻者心酸。潘太师还是不满意:“大月氏之战这个冒雨出征不太感人,唔,就写本太师母亲死了,但因将在外,责在身,未能送终守灵,忧思不已。”
执事傻了:“这样感人是感人……可是……太师,老夫人还健在啊!”
潘太师大怒:“大月氏一役,本太师的爹那只将军王蝈蝈死了,我爹把它看得比自己老婆还重,他的老婆,是不是本太师的母亲?!”
执事恍然大悟,猛一咬牙:“小的明白了!!”
那边简大人府里的执事也正帮他赶着小传呢,简大人要求很高:“要写得感人,投入。”
执事托腮冥想,遂刷刷执笔——简大人为审理江洋大盗小张飞刀入室行窃一案,以保民安,加班加点、废寝忘食。他惯做文书,写来倒也顺畅。简大人还不满意:“这还不够人神共愤,要把那小张飞刀的恶行全给写出来,先引起民愤嘛!”
执事执笔再改,简大人一看,他怒了:“妈了个巴子的,他偷老爷我府上的东西就不用写得这么详细了嘛,你猪啊!!”
……==!
作者有话要说:奉天承运,一一召曰:
上午发文一般都是存稿箱君干的事儿,彼时朕不是在工作做牛做马,就是在睡觉作春秋大梦所以各位爱卿,朕估计还要两个小时才会临朝尔等有事留评,无事就散了吧!!
ps:兹事体大,不许议论朕昨晚翻的哪宫的牌子!!_
钦此
35、抄袭门
作者有话要说:咳,乃们懂的~~~~
第三十五章:抄袭门
各家人忙各家事,裕王爷却很闲,他依然经常去公开亭看八卦,偶尔去怡红院看望某个红粉知己,再闲着了就跑浮云小筑逗逗唐黛、何馨和童苹儿,终于这一天唐黛忍不住了:“裕王爷,您不用写小传的吗?”
裕王躺在院外的木藤摇椅上假寐,童苹儿在旁边给他打着扇子,闻言他才睁开眼:“写啊,不过这点区区小事,怎么能够难得住我万象书局的色大呢?所以色大,本王的五百顷良田,弄丢了你要赔的啊!”
……==!
唐黛于是帮他写小传,旁人的小传有汇报类的纪实文学,有写转正申请一类的材料文体,有写悼词用的胡吹海夸,这个倒是难不倒唐黛,别的或许她不行,但是若论找萌点,你们总没有我写小说的擅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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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天,唐黛在向刑远详细打听了寿王的生平事迹后,写下了两千字的小传,她向来标题党,这次也不例外,这小传的名字就叫做——君臣。
里面详细记述了寿王和王上的手足情深,从小寿王便由王上一手带大,衣、食、住、行,一应器具王上都给他最好的。教他识字、教他骑射、教他吟诗作对。
某次狞猎,他摔下马背,王上策马奔来,马未停便跃下马背,抱起了他。
练习书法时寿王贪玩,沾了一脸墨水,王上以拇指拭去他唇边墨痕,邪魅地舔去指腹上残余的墨迹。
王上教裕王弹琴,闲时他经常弹凤求凰,长大前裕王真不懂,长大后裕王装不懂。
通篇下来,仿佛处处都没有口茭/情,却又仿佛处处都充满了口茭/情……
古代历来贵族间便盛行男风,大荥也不例外。此小传一出,百姓俱都喷血——好萌啊,难怪王上封他为寿、王啊……
也有人恍然大悟——难怪寿王至今未立正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大家一致认定——王上是攻,邪魅攻啊!!
及至裕王爷在公开亭看完八卦,于墙上看见自己那篇冒着粉红梦幻泡沫的小传,再听见周围百姓们的八卦脑补,知道自己的属性是别扭受后,他一个踉跄扶住了刑远的肩膀……
午时刚过,裕王光临浮云小筑,彼时唐黛正在书房和何馨整理各地传回来的财务收支表,他将唐黛打横一抱,径直去了唐黛房里,放绣床上,逼视之:“本王是受?”
唐黛终于明白他在气什么,她一脸无辜:“这……咳咳,这是王爷金口玉言,说了随便小民怎么写的嘛。”
裕王已经在开始扒衣服:“本王让你看看本王是不是受……”
唐黛还待分辩,他已经扒光了唐黛,也不扒自己了,就露了用得着的物什,压唐黛身上,腰一挺尽根而没,嘴上还不闲着:“本王是不是受?嗯?”
他身上的苏合香缭绕在鼻端,丝丝屡屡,清幽中带着淡淡的苦涩,唐黛的手握紧了他腰间昂贵的衣料,她还有闲情嘴硬:“又没有……唔,又没有人说受……那个就不行……王爷您、您是两用型……可以了吧?”
……==!
裕王爷当天下午便进宫面见王上,要求撤换那份小传,他很委屈,小传交给他的时候他没看,直接上交给皇兄了,他这个一向严肃的皇兄竟然也就这么贴了,可恨,可恨呐!!
“为什么要换?”御书房,王上高据案前,手中书卷翻到一半,声音不紧不慢:“朕觉得写得挺不错的,想不到这些陈年旧事,你都还记得。”
裕王跪在御书房红色金线绣龙纹的地毯上,字字恳切:“臣弟只是觉得这样贴出去,只怕会有损皇室威严。”
王上勾了唇角:“朕就觉得挺好,就这么着吧。”他也不叫裕王平身,起身便欲离开御书房,临走时在单膝半跪的裕王跟前站了一阵,突然他倾身,以拇指轻拭裕王唇角,然后作势轻吮指腹,邪魅一笑。
御书房宫人雷倒一片……
几天后,大荥长安城朝中大员们的人气pk赛落下帷幕,裕王爷以高出第二名两倍的票数拔得头筹,从此大家都不再叫他裕王爷,他们更喜欢称他为寿王。
私里下译为万寿之王……
唐黛自然是很快便察觉了这一块市场,她也有了参加万象书局秋季万象至尊写手人气pk赛的作品——《君臣》。
她按旧例去到万象书局,和寒锋、瑞慈他们聚了一聚,各自也拿了自己的参赛作品出来。寒锋这次的小说是《邪侠》,仍是他惯走的武侠言情风,看得出他也一直在进步,唐黛看得很投入,好书是能够引人入胜的。
寒锋问了唐黛这本书的思路,却存了疑惑:“这书……男人能看进去么?”
唐黛却已经想好了:“只针对女人吧,我只是觉得这种书现在市面上还不多见。”
寒锋又仔细地翻看下去,五个人里就瑞慈没有参赛作,唐黛戳她:“还不写啊?”
她笑容温婉:“不了袋子,我过两个月就成亲了,这次比赛就不参加了,我给你们摇旗助威。”
“嫁了?嫁给谁啊?”唐黛对八卦一向有兴趣:“平日里也没听你提起啊。”
瑞慈神色含羞:“斐家少爷,斐少卿。”
“哪个斐少卿?”唐黛很孤陋寡闻,还是狐狼替她解释:“永乐二年的头名状元,斐少卿。他爹官居特进,算起来也是个从二品的朝中大员。”
这本是大好事,几个人却都沉默,她嫁了人,还是那样显赫的官家,自此肯定要克守女德,相夫教子,再不若现今才女的自由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所有故人最终都会散尽,就算再怎么亲密无间。
三天后,万象书局的至尊pk大赛开始。唐黛便投了《君臣》。
那是大荥的第一篇正式意义上的bl性向言情小说,她的态度开始严谨,在引用典故的时候会仔细查阅这个典故的详细经过,而不是想当然。语言逻辑也反复推敲,语病、错别字之类也在控制。
在林林总总的bg向小说中,这本《君臣》迅速崛起,很快重振黛色烟青所向披靡的荣光。寒锋的《邪侠》一路紧追,但题材的优势,一时难以超越。
看来鹿死谁手言之尚早,最初暗暗揣测万象至尊之位非寒大莫属的人又摇摆起来。
不管是二十一世纪的站,还是大荥王朝的公开亭,文坛,总弥漫着不见血腥硝烟的战争。有人说写文和经商一样拼的是头脑,那么这些流于暗处的战争拼的是什么呢?
或许是信任、友情,甚或人品。
唐黛发书半个月之后,被爆抄袭。有人发现《君臣》的构思,跟一篇名为《合衾》的文极其相似,甚至前三章一模一样。
这是篇小透明写的文,曾经在公开亭开个板,但很快便石沉大海。也许是受不住打击,写手写到第三章的时候断更,一直没有更新。
经部分读者要求,公开亭查阅了资料,确实有这么一篇《合衾》,发文时间比唐黛仅早两天。
众口烁金,唐黛靠在公开亭外的墙上——god,老子好像陷入抄袭门了……
36、敌友啊敌友
第三十六章:敌友啊敌友
舆论是个好东西,不明真相的群众永远是最容易煽动的,这大抵跟晋江文学城很多人喜欢把文章下面的事儿搬到论坛去说的道理相同。
当然,里面不乏一些真正的正义之士,但是终究鱼龙混杂,也少不了兴风作浪之辈就是了。
出来申讨黛色烟青抄袭的是具有正义感的读者,不是发文作者本人,这就是死无对证,你说你没抄,谁知道啊?
于是你分辩,对方就可以说:你那么激动干嘛,作贼心虚啊?
好吧,于是你沉默,对方也有词儿:看,回不上嘴了吧?叫你丫的抄袭!
不管怎么闹,事情到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反正你白不了。
唐黛在浮云小筑的后园里发呆,旁边一簇凤凰花花期将尽,一地残红。
她并不是心寒这些风浪,其实说起来,这些和她陪裕王爷睡觉相比起来,不过就算根毛。她只是心寒背地里捅刀子的人。
《君臣》前三章的初稿,只有寒锋、瑞慈、狐狼、含珠知道,而现在黛色烟青和寒锋的角逐战况胶着,如果《君臣》受到影响,得益者无疑便只有……
唐黛真不愿这么去想,她虽然不是什么圣母,但是如果有一天一定要被人捅上一刀,她也总希望这一刀是来自前面的敌人,而不是身后的朋友。如果这一次的事情是他,那么狐狼的刷板,自己上一次的刷分事件……
她和寒锋认识两年半了,她还记得第一次帮他推文,记得无数次几个人郊游踏青,记得大荥文人考核的时候,兰若寺里,他逼着她头悬梁、锥刺股地背《论语》,无数次的互相修文。
他为人一直比较少言,也许是惯写武侠,为人也豪爽大方。唐黛像是给人开追悼会一样念及前事种种,可是从前的朋友,不一定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第二天,唐黛正式回应抄袭门事件,她的处理方式很直接,在《君臣》新章直接留了言:哇哈哈,居然有人能找到《君臣》的原版啊,你们难道没认出来那是我的马甲吗?可惜新马甲实在是太冷了,我实在是离不开你们啊,所以我又回来了……
这一招是极干净利落的,贴原版《君臣》的写手一直不露面,想着说多错多,干脆来个死无对证。但死无对证的弊端,就是你就只能任由对方信口胡说。
虽然也有人于心不甘地发杂音,质疑为什么字迹不一样。但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其实围观群众里边,绝大部分人是没有这个耐性去深究真相的,就好像很多人看帖子习惯只看标题一样。
比如你写一本书,而有人在网上写了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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