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水煮大神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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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煮大神 作者:未知

    槠溃嫡馐椴缓每础1鞅磺?口茭了还很高兴,简直就是惊天巨雷。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哪怕他根本没看过你的书,下边依然会跟着许多读者评论:最讨厌这样的书了、那我不看了云云。

    或许这种傻事儿我们都做过,所以说,只要绝大多数人信了,剩余的一小部分,难以兴风作浪。

    唐黛的抄袭门事件,至此完美落幕,那个不知名的发文马甲,成了她的精分。这就是大家知道的真相。

    下午,唐黛命何馨雇人,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一番,何馨了然点头。

    何馨以寒锋的名义雇了一批人,只做三件事:

    第一、在公开亭随机抽取公告板替寒锋的新作宣传,留言内容大致就是——觉得这文不好看,建议大家去看寒大的《邪侠》,绝对精彩喔!!

    第二、在寒锋文下引发热烈争论,比如——我还是支持白康做男主,那些支持谷飞的,你们都脑子烧坏了吧。那喜欢谷飞的读者肯定不服气啊,于是就可以在评论下边盖楼了,到后面语气越来越激烈,一般就成了——寒大有你们这种粉,我都替他感到恶心!

    第三、不断地回复有关寒大和他的《邪侠》的评论,一旦该文作者回应的时候,指些他文里并不存在的暇眦,尽量引起掐架。

    活动宗旨:别忘记要随时表达对寒大的森森爱意。

    唐黛在现代的时候,晋江文学城的论坛上有句金玉良玉——一粉抵十黑。就是说一个脑残的粉丝,比十个存心黑你的人更可怕。因为他能够站在你这边,帮你很快地把你能得罪的和不能得罪的人一个不留地全给得罪了。

    那时候唐黛是个小透明,自然是没办法感受这些的,没想到穿到大荥王朝倒是用上了——用来对付自己的朋友。

    她摸摸自己左手和肩上烫伤留下的暗痕,也许这一道并不是报这场虐身之仇,仅仅只是为了曾经她把他当朋友。

    晚上裕王过来,倒也没有蹭饭,和何馨在房里下棋,童苹儿弹一曲古铮,唯唐黛棋艺不精、弹琴不会,一无是处。

    所以她坐在旁边看裕王和何馨下棋。

    “确定要这么走么?”他执了白子轻敲桌面,汉白玉和棋桌上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嗯,确定了。”何馨点头,裕王再敲敲桌子:“可别学袋子一样瞎拱。”

    他话说得似乎意有所指,唐黛有一瞬间疑心他是不是得知了自己暗里支持太平天国的事,细看他却又似无心之语。

    最后结果毫无悬念的,何馨输了。_

    裕王赢得陪睡权一晚,其实他不赢自然也是可以要求对方陪睡的,但他觉得这样更有成就感。当然这样成就感还不是很高,所以他又含笑招了童苹儿:“苹儿来,我们也下一盘。赢了本王赏首饰一件,到时候带你去金铺自个儿挑,输了今晚陪本王。=。=”

    这等好事,童苹儿很快便搁了琴应战去了。

    唐黛不喜欢童苹儿,自然便打算回自己房间了,临出门时裕王爷还叫她:“袋子,要不你也来一盘?”

    唐黛的回复是——哼!!

    于是晚上,裕王爷二美相伴,欢度去了。唐黛一个人睡,她知道跟这个男人讲贞操,就跟教育一头猪要爱党爱国一样,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寒锋的风评开始越来越差,上了许多作者的黑名单,不少作者都标有疯粉退散的字样,也有很多读者觉得看一个作者的粉丝就可以知道他的为人如何。于是《邪侠》人气大受影响,指印与顶板次数都骤降。

    文下热心发评的活跃读者被掐货掐走了,掐货也走了,一篇大作,竟然有些冷清。

    第二天,寒锋约唐黛在太乙茶楼见面。唐黛去的时候,他已经在等着了。唐黛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抑或二人之间还有什么好说。

    她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不卑不亢,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

    寒锋喝了半盏茶才开口:“《邪侠》的那些评……是你让人写的吗?”

    唐黛倒了杯茶,啜饮,算是默认。

    寒锋的神色并无多大变化,这些似乎他早在意料之中:“唐黛,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是万象书局捧上来的,你觉得我不配和你平分秋色。”

    唐黛转头看他,他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神落寞:“但我没有想到你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那个万象之尊的名号,不择手段也要爬上去的话,明天我会退出这次比赛。”他搁了盏,留下一句话:“此后,寒锋羞于与你为友。”

    话落,他拂袖而去。

    第二天,万象书局的台柱之一寒锋称病,退出万象至尊pk大赛。

    唐黛看着那个名字从排行榜上被抹去,觉得心痛。她去到万象书局,寒锋不在。她找到了狐狼,问狐狼这篇参赛之作为什么发挥失常,狐狼便笑得腼腆而羞涩:“含珠说她想得第三么……刚好瑞慈也不参加,我就让让她呗。”

    还是瑞慈见她神色不对,给她倒了水:“袋子,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是草木扶疏的后园,唐黛却觉得空气稀薄:“瑞慈,我想我做错了一件事,错得愚蠢啊。”她低低地告诉她这一句,神色落寞。

    古人有句话,叫做利令智昏。当面临名利的时候,即使是唐黛,第一个考虑的也是自己。她考虑了利益之争,踢掉后她谁将是最大的受益者,她考虑了只有寒锋非常认真地看过她的稿子。但她独独没有考虑到也许有人想要一食二鸟。

    含珠哪里是想要做第三,她先是和单纯一点的狐狼暧昧,打击掉一个对手,随即挑唐黛和寒锋一拼高下,待寒锋退赛,便煽动群众,以为寒锋彻查平反的名义揪出唐黛。

    她才会是新一轮的万象至尊。

    唐黛喝了口水,目光转向万象书局后园,那草坪中石桌石凳如故,可惜万象五尊,即将分崩离析。

    37、史上最杯具的征文比赛

    作者有话要说:咳,今天起来早了……

    来呀,把不留爪印儿的捉去沉塘~~~~_

    第三十七章:史上最杯具的征文比赛

    唐黛没有对陷害寒锋一事多做分辩,很多人都猜测可能确实是她陷害了寒大,她也不置可否,只是雇了人拼了命地给含珠的参赛作《侠女游》刷指印、顶板。

    《侠女游》的人气以火箭般的速度飞快超越黛色烟青的《君臣》,牢牢据住了万象至尊排行榜第一名,并且还在以势如破竹的气势疯狂猛涨。

    前一阵子还有一些维护着含珠、说可能是前两大神陷入负面绯闻导致她作品人气上升的读者,但到后来,大家都额头降下一溜儿黑线——珠大,过分了吧?您这儿刷得也太没谱了……

    含珠玩过这个游戏,她自然是知道有人在陷害她了,只是那时候自首已经晚了,《侠女游》被公开亭管理员证实刷分,来人抓走了她。

    同日,黛色烟青宣布退出大赛,原因不明。

    万象书局最忧愤的当属副主编魏青山了——这大赛办得……

    他请示裕王爷要不要前去大理寺保人,裕王在他的请示折上批了一句话:未学文章先作人。

    魏青山于是知道了处理方式,他想或许这些暗地里的处心积虑、勾心斗角,裕王应当是知道的。

    当然,裕王是不是真的知道,便无证可考了。或许这就跟二十一世纪文学网站的许多编辑一样,她们后台可以明显看到许多作者的数据,是真是假,其实一目了然,但是他们大多数都笑而不语。

    唐黛去寻了寒锋三次,第一次,寒锋闭门不见;第二次,寒锋仍闭门不见。及至第三次她再往,家人告诉她寒锋钓鱼去了,沿着青水河源头往下游找便是。

    按理说这也真难为了唐黛,似她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让她这样三番两次地上门挨训,那就跟被要求在学校操场上跑八千米难度差不多,还得是裸奔的。

    _

    所以,人她倒是找着了,就在青水河边的芦苇荡里,他坐在一块淡青色的岩石上,穿了一身浅色的长衫,旁边还放了一个鱼篓,一个裹着鱼饵的油纸包。

    彼时已是初秋,芦苇却未枯黄,细长的叶子在风中摇摆,金色的阳光下浮满浅灰色的绒花。水鸟时而俯冲入水,也有胆子稍大一点的盯上了他的鱼篓,发出清脆的鸣叫。水草仍旧丰茂,流水铮琮,两丈开外的他安静垂钓。

    唐黛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进了一副油画。

    她足足站了一盏茶功夫,终于忍不住上前,还没想到说词呢,倒是寒锋先开口了:“你来干什么?”

    唐黛熊了,扭捏了半晌,才低声道:“对不起,寒锋,我错了。”

    寒锋没顾上理她,起杆,钩上挂了一条巴掌大的鱼,还活蹦乱跳来着。寒锋将它从钩上取下来,丢进篓子里,篓子被卡在河边,下端却浸到水里,隐约可见已经有十数条鱼了。

    他重新装了饵,振臂将鱼线抛出去:“你走吧。”

    唐黛于是探了头去看他,语气很是小心翼翼:“那……你原谅我啦?”

    “原谅你?我什么时候有说过原谅你啊?”寒锋拿眼睨她,见她神色像个偷吃了鸡蛋的小狗似的,心中突然有几分发笑。他和唐黛认识有两年半了,两个人之间虽然交集甚多,但是她一出现就是个比他们都红的高人气写手,所以在她面前,大家都保留着对前辈的三分客气。严格论起来,其实也就是同事关系,私底下交往无几。

    所以,寒锋认识的一直是黛色烟青,他今天才看到唐黛迷糊的一面。

    “那你想怎么样嘛?”唐黛也爬上那块大青石,在他旁边坐下来:“要不我公开道歉?赔偿你名誉损失费?”

    寒锋依旧钓鱼,不置可否。唐黛无奈:“那……再加点精神损失费?”

    寒锋弯了弯嘴角:“鱼都被你吵跑了。”

    唐黛泪奔:“那我再赔你鱼钱行了吧?!”

    寒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如若打落河面的夏雨,一颗一颗、将一夏的燥热拂去,留下清凉意,唐黛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拿指头捅他:“你倒是说话呀!”

    岂料寒锋平日里侠谷柔肠的一人儿,却是最怕痒的,他笑了一阵,终是伸手捉了唐黛的手:“别闹。”然后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怔住了。

    要知道在古代,荒h药固然有之,但男女之间的礼法,却是很严苛的。对此唐黛不觉得什么,寒锋想法却又不一样,他半晌才放开唐黛的手,轻咳了两声,将方才的尴尬之意散去:“我寒锋堂堂七尺男儿,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他转头看唐黛,神色郑重:“但是不许再有下一次了。”

    唐黛脸色红红:“知道了。”

    她在大青石上坐了一阵,两个人都没找着什么话。过了一柱香功夫,又一尾鱼上钩了,唐黛看着有趣。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一向认为钓鱼是老年人干的事,所以极少有这个雅趣。这时候看寒锋钓倒是颇有兴趣了。

    寒锋把鱼掷进篓子里:“来吧,借你玩会儿。”

    唐黛真接过了钓杆,这个时代自然是没有自动钓杆的,这杆子是细竹所制,用的时日已经很久了,手柄处甚是光滑。她笨手笨脚地往鱼钓上装饵,就是蚯蚓,还都是活的。

    她是有些腻味这东西的,当下也拎了一条就欲往钩上挂,寒锋笑她:“你也太大方了。”他接过饵,折下小小一节替她装上:“饵要装进去一点,要不然遇到聪明的咬了饵就跑了,不上钩。如果钩得不够深,它挣扎一阵也是会掉的……”

    他装饵的动作很是熟稔,唐黛学着他的口气:“鱼都被你吵跑了。”

    寒锋抿唇一笑,他笑的时候不同于裕王的风流贵气,却自有一番温雅:“我帮你抛线。”

    浮漂在河面静静飘浮,两个人并肩而坐,等鱼上钩。唐黛获得了寒锋的谅解,甚为开心,她一开心话就多:“寒锋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个故事,叫小猫钓鱼。”

    寒锋双手抱膝,凉风贴着水面而来,发丝飞舞:“嗯?讲什么?”

    “就讲从前有只小猫,第一次和猫妈妈去钓鱼,钓一会飞来了一只蜻蜓,它就奔过去捉蜻蜓,可是没捉着。回来时猫妈妈已经钓了几条鱼了。它又坐下钓了一阵,又飞来一只蝴蝶,它又去扑蝴蝶。后来猫妈妈钓了很多鱼,它一条也没钓着,还抱怨为什么鱼不肯上钩呢。”唐黛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那么多穿越的女主们讲着《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再不济人也讲个千里马骨、高山流水之类,特么地自己搁这儿讲小猫钓鱼!!!

    寒锋却听得饶有兴趣,待唐黛讲完,他微笑着问了一句:“穿过来这么久了,习惯吗?”

    唐黛穿到大荥王朝三载,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当乞丐住过破庙,她为保小命卖过身,她为了一个月高昂的租钱、薪水绞尽脑汁,她为了每篇褒贬不一的作品笔耕不辍、费尽心血,她从来没有觉得委屈。

    所有的人都不过只是行色匆匆的过客,谁在乎她委不委屈?

    只是三载后的九月,青水河畔,芦苇荡间,当这个人笑着问她习不习惯,她才觉得委屈:“不习惯。”她垂了头去看碧波微澜的河面:“不习惯这里饭菜的味道。不习惯这里的内衣毛哈哈地刺得我一身起疹子。不习惯这里的丝绸衣服,动不动就皱还不好烫。”浮在河面的鱼漂随水浮动,却无鱼上钩,她两手握着鱼杆: “不习惯早上没有闹钟叫我起床,不习惯这里没有我的父母朋友。”

    其实这里什么也没有,它本就不是我的世界。我憎恨陷害我的人,我害怕再被投到那个牢里,天地不应。

    唐黛不耐地再甩了一次钩,寒锋按住她的手:“不要动,要有耐性,不然真成了小猫钓鱼了。”他就这么握了唐黛执杆的双手,午后的阳光在河面洒下点点碎金,偶尔有几束金丝穿过芦苇叶,投下斑斓光点。

    他不再说话,只是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不再放开。

    38、袋子,嫁给我吧?

    第三十八章:袋子,嫁给我吧?

    唐黛回浮云小筑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

    何馨已经在门口等她,饭厅主位上坐着裕王爷。

    “今天去哪了?”裕王爷挟了一筷子鱼到她碗里,今天童苹儿居然很自觉地把裕王右首的位置给她空了出来。

    唐黛埋头扒饭:“去看寒锋了。”

    裕王对答案很满意:“下个月秋猎,本王带你和何馨一起去见见世面。”

    唐黛不解:“要带也是带你府里的姬妾吧?带我们干嘛,玩宅斗啊。”

    裕王再挟了一块鱼放她碗里:“本王也是你的主编嘛,带个下属总可以的。反正皇兄也不管我带谁。”

    倒是童苹儿接口:“爷,王上也去啊?”

    她站在身后替裕王布菜,裕王回身拍拍她的小脸蛋:“他哪年不去啊。”

    事本是随口一提,但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迟容初深夜便将消息发给了黎桥。裕王依旧是跟童苹儿和何馨一起睡,料是二人比之唐黛顺服一些,想玩什么姿势啥的,都完全由着他来。

    当然,这个是唐黛求之不得的。

    早上,唐黛刚起床,何馨过来敲门:“喏,裕王说西域进贡给宫里的物件,这个给你的。”

    唐黛睡眼惺忪地接过来,却是一颗悬珠,有婴儿拳头那么大,珠身黄中带绿,在晨曦中光亮并不十分明显,这在当时是皇室方能持有之物,唐黛历来只是听说,这么大一颗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将珠子放手里把玩:“他这么多红颜,得抠多少才够送啊。”

    一句话说得何馨也笑起来:“给童苹儿的是一把象牙梳子,我的是香料,他说这个你应该是最喜欢的。”她把声音放低,笑道:“反正他是抠他哥的,真是一点儿也不心疼。”

    两个人在门口笑了一阵,容初送来净面水,唐黛擦脸,借着水声,容初在二人耳边轻声道:“他们决定……”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王上。”

    二人俱惊,唐黛朗声道:“把早餐送到荷池的亭子里,何馨,我们去那里吃吧。”

    何馨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容初明白她是有话想说,很快便下去准备了。

    荷池中央的三角亭,唐黛和何馨吃着早餐,容初侍立于旁。她直言不讳:“容初,我觉得这么不妥,素来想要建功立业,至少也要先培养自己的羽翼,而不是一来就去敌对组织搞破坏。而且我个人认为,现在太平天国没有自己的根据地,起码你们可以先占一处偏远地,最好是大荥鞭长莫及的那种地方,避免刀兵。待实力蓄积后再竖旗招兵买马。”她一手挟菜,手里还握着那颗悬珠:“王上出宫,非同小可。每年围猎场的治安都跟铁桶似的,先不说你们要折损多少人马,单说就算是杀了他,可不还有太子么?”

    容初也有些犹豫:“可是黎桥觉得太子年幼,这样可以引起大荥动乱。”

    何馨凝眉:“他们打算派多少人手去?狩猎场能进得去么?”

    容初站得很规矩,每一答都微躬身,像是丫头回答主子的问话:“多少人我不清楚,但是黎桥说狩猎场有我们的人做内应。另外……”容初看了看唐黛:“他想请你们帮个忙,到时候你们不也要跟随裕王同去么,他想请你们趁裕王不备,杀掉他。”

    这次何馨不开口了,她抬眸望唐黛,唐黛拿丝绢擦了擦嘴,半晌方道:“对不起迟小姐,我们不是太平天国的人,不需要听从黎桥的号令。裕王爷红粉虽多,但对我们姐妹,总也还算不错。这个……我们恕难从命。”

    迟容初不解:“可是唐黛,你们也是穿越者,虽然你们的处境比其他人都好,但是……”

    她有些着急,料想后面便是耽于安乐之类的话,唐黛中途截断:“容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别的不用多言了。”她挥手:“下去吧。”

    迟容初很不理解,按她原想,唐黛和何馨肯这么大方的支持太平天国,而裕王对她们又视同玩物,她们应该义不容辞才对,万没想到被一口回决。她觉得有点失望,起初看这二人,才能出众,原以为是巾帼之辈,却没想到……

    但这里毕竟是在浮云小筑,她微躬身,仍是退了下去。

    同样不解的还有何馨:“我以为你会答应的,袋子。”她望着唐黛微笑,面若桃花:“你不会是被他感动了吧?不过他对他的女人确实是不错。”

    唐黛咬着竹筷,她神色很是凝重:“何馨,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么?”她以筷子戳着小亭的石桌桌面:“你说容初是什么时候知道王上秋猎的事情的?”

    何馨笑了:“这还用说,当然是昨晚听裕王爷说起呗。他负责这次外出狩猎的安防,这想必是第一手资料了。”

    “那么你说迟容初是什么时候把消息传出去的?”

    何馨直想拿筷子敲她的头:“再早也得等到裕王爷睡下吧?”

    唐黛就拍了她的头:“那么迟容初是什么时候来告诉我们太平天国的刺杀计划的?”

    何馨正要再笑,突然她想到什么,面色也凝重起来:“是啊,如此重大的刺杀计划,他们居然只商议了不到三个时辰便定了下来。”她敛了眉:“太平天国的势力,据说广布了大半个大荥,这种事情黎桥至少应该召集所有堂口精英商议一番才是,若是等人马召齐,没有半个月计划绝对出不来。如果他仅是跟长安几个心腹密议了一番,也太冒失了。若是失败,他们被擒该怎么办?”

    她突然觉得惊惧:“袋子,你说容初会不会不是太平天国的人?有没有可能裕王爷故意派她来试探我们?”

    唐黛摇头:“不知道,如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反正在这期间,不要答应迟容初的任何要求。”

    午饭后唐黛去了寒锋处。寒锋正在书房,这次家人很有礼貌地将她请了进去,彼时大荥王朝虽然受穿越者影响,礼制已经开放了很多,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是极不合礼法的,所以寒锋把看书的地儿挪到了园子里。

    这庭院里植有一棵梅树,年生已经甚久了,时值九月,浓密的树叶开始泛黄,使之茂盛中渐成枯萎之态。树下是雕琢成树桩形态的小凳,因为暑气尚未褪,并无垫子,唐黛在凳子上坐下来,家人上了茶,桌子也是作树桩状,上面还细心地刻了一圈一圈的年轮。

    唐黛觉得这氛围很好:“你在看什么书?”

    寒锋与她并肩坐上,语声温暖:“《菜根谭》,要看么?”

    唐黛很无奈:“一看这类书就打嗑睡。”

    寒锋终于笑出声来:“那我念给你听?”

    唐黛于是靠在他肩头,听他念《菜根谭》,她学识浅薄,偶尔插嘴便是:“呃,栖守是什么意思?”寒锋也不厌其烦:“坚守的意思。”

    她了然点头,他便继续念下去。

    秋风打着转儿路过梅树,捎下犹带青色的树叶几片,落在寒锋肩头,唐黛伸手替他拂下去,寒锋转头看她,她倚着他的肩,在那时候已是极尽亲密的姿态。寒锋摸摸她的头,眼中不觉便生出几分缱绻缠绵:“万象书局的比赛,你怎么也退了?”

    唐黛在他肩头蹭蹭:“没意思。”

    于是他声音里也带了一丝叹息:“含珠被剁手了,逐出文坛了。”

    唐黛怔得一怔,随即又释然:“我这时候说可怜,会不会很假仁假义?”

    寒锋转头,温热的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会,所以你不用说,反正总比落得这种下场的是你我好罢。”

    唐黛笑着抬头去吻他的脸颊,寒锋被那唇烫了一烫,用手摁住她:“别乱动,被下人看到不好。”

    唐黛笑得树枝乱颤——(我知道大家很悲痛,但是树枝乱颤真不是错别字),她触着寒锋耳垂:“你怕啊?你怕吗?”

    寒锋正视她,他眸色很黑很明亮,唐黛可以看到那眸色深处,尚凝着自己的笑容。突然他反手将唐黛压在石桌上,两盏茶被碰落在梅树下的草地上,两个人都无暇去管。他压在唐黛身上,用力地去吻她的唇瓣,唐黛只有抱着他的腰,她想不到一直温文尔雅的寒锋若是开放起来,也是可以热烈到这种程度的。

    及至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时,他放开她,亲吻她的耳垂:“好了吗?”

    唐黛腮间染霞,他将她拉起来,仍旧是在凳子上坐好,他握了她的手,一脸郑重:“袋子,嫁给我吧?”唐黛用了很长时间来消化这句话,她突然起身:“我先回去了。”

    寒锋拉了她的手,她重又抽出来:“我真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一直追到门口,也不明白她怎的突然又生了气。

    唐黛刚行至大街上,她的暗卫叶独城已经跟上来,他手按着剑,语气沉郁:“主子,以后别和其它男人走得这么近了,别让属下难做。”

    唐黛气恼:“你有什么难做的,你就直接告诉他好了,反正你们不是一直就打着小报告么?”

    叶独城也不见怒,语气沉寂:“暗卫一职,素来只保护主子安全,不干涉主子生活。但是,这对你们都没好处。”他不再多说,转身没入人流,很快消失不见。

    39、秋猎

    第三十九章:秋猎

    唐黛的《君臣》暂停更新了,读者催更无数,扬言再不更新便组队前来捅万象书局的窗户,魏青山很头疼:“我说袋子,就算比赛你退出了,万象至尊的宝座你不要了,至少作品你还是继续更新嘛。”

    唐黛却没了写书的心情,她除却在浮云小筑处理广告的事儿,便是和寒锋去钓鱼。论钓鱼,寒锋绝对是个中好手,他牵着唐黛把附近的河、池都钓遍了。经常是唐黛握着鱼杆,他在一旁看书,顺便念来让她听听。

    某次看一本《脑残游记》时,提到长白山,唐黛很兴奋:“大荥也有长白山吗?是‘千年积雪为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的那个?”

    寒锋示意她握好鱼杆:“有啊,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指的那座。在大荥东北延边一带,山顶有白色浮石,加之终年积雪,就称之为长白山。有一传说,看过此山的爱侣,能携手白头。”

    唐黛的目光便露了些向往:“这山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有的,是很著名的风景区呢。以前总有武侠小说提到它,我还以为是作者瞎编的,长大了才知道是真的有。”

    “可惜现在已经有些晚了,等我们到那里,起码需要三个月,太冷了你受不了。”他替她掳好被风拂乱的长发:“等明年五月,我带你去看看。”

    “真的?”唐黛笑咧了嘴:“上面是不是真的有雪莲,吃了能功力大涨的?”

    寒锋对此蚩之以鼻:“我还白日飞升呢!!”

    “喂,是你小说里面写的好不好!!”

    “这你也信?我瞎掰的。=v=”

    ……==!

    光阴苒茬,转眼秋猎便近在眼前了。

    裕王天还未亮便派了马车过来接唐黛和何馨,童苹儿留下看家。温管家素来周到,指挥着丫头将该备的都给她们备上,去不过半月,车上光酸梅干、果圃、肉干、蜜饯等零嘴儿就装了几大包,路途颠簸,又恐她们晕马车,早早地去回春堂买了止吐的药丸子也给她们带上。

    马车本是两辆,现今却是外带的物什占了一辆,何馨便只好和唐黛挤一挤了。唐黛还发牢x福:“得了得了,知道的道是我们狩猎,不知道的以为我们逃难呢!”_

    这辆马车的车夫是个精壮的汉子,料想是寿王府的人,唐黛和何馨都不认得。他也无甚话,待物什收罗妥当,便指挥了后面的车夫跟上,随后一甩鞭子,两匹红褐色的壮马便奔了出去。

    唐黛穿越过来这么久,头趟出远门,心里也是开心的,时不时还撩了帘幕看外边。十月金秋,阳光也还算柔和,外面从长安城大街的车水马龙、楼阁林立、行人熙攘,渐渐地便现出些田园风光来。

    水田里稻谷已经收割了,留下长短不一的谷桩,有水少一些的田里种了油菜,此时正值花季,远远望去,一片金黄耀眼,漫漫接天。有耕牛被拴在地边,悠闲地啃着渐黄的野草,时不时伸长脖子“哞”地长叫一声。

    沉郁的植物香气传来,唐黛有些神思不属,她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并没有穿越,我生于何处?我长于何处?我至亲何处?一切的一切,如若这浮生一场大梦。

    农田山野的道路其实不甚平坦,但是因着帝君出行,事先都做过平整工作,所以行车其间,唐黛并未觉得十分颠簸。

    途中经过的农家小院想必也做了些修整,每户的檐阁都是同一种颜色,墙都有新粉过。唐黛啧啧称奇:“何馨,你看看,这像不像二十一世纪在国道旁边搞的面子工程?”

    何馨喝着带出来的果子酒,闻言哧笑:“你就多嘴吧,小心捉你去砍头。”

    两人笑闹了一阵,到近巳时,马车便追上了狩猎的车队,未看见仪仗,只见得长长的护卫队。远远有侍卫喝问:“什么人?”

    马夫也不言语,手持一物亮了亮,他在前面,唐黛看不见是何物,料想应该是王府的腰牌之类。侍卫依然很是严格地检查了马车,因着是寿王府的车驾,言行间也倒还客气,检查完毕,向唐黛她们道了声:“得罪了。”

    便手一挥,放了她们进去。

    车驾一路行入寿王府的车队,也不表明她们身份,就默默地排在最末一辆,惹前边寿王府的姬妾频频顾望。车队实在太长,唐黛伸长了脖子连王上的仪仗都没瞧见。

    何馨还惦记着太平天国的事儿,她低声问唐黛:“袋子,你说他们真的会来么?”

    这个唐黛就算不准了:“反正小心一点就是了。”

    马车继续前行,及至午时,车队里一阵嘈杂,唐黛掀开马车窗帘,便看到裕王爷骑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直奔过来。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猎装,长发以黄宝石的抹额束了,背后背了箭筒,一手还挽了弓,竟褪了平日里的风流写意,颇有些粗犷英武。

    以至于唐黛竟然没认出他来,还是前面车里的姬妾娇声唤:“爷。”

    他便停在车前,含笑与车里人说着什么,秋阳柔绵,车内素手执罗帕替他拭了额际的汗水,他朗笑着从马后的布袋里拎了一物出来,竟然是只白色的兔子:“拿着。”

    车里人惊喜,声音便大了些:“呀,真可爱,谢谢爷。”

    他笑着伸手进车里,许是拍了拍车内佳人的脸,又策马一路向后,到唐黛车前,唐黛一直掀着车帘,见着他来也没缩回头去。

    “喏!”他含笑,变戏法似地又从布袋里扯出来一只兔子递进车里,何馨伸手接过来,唐黛不满意:“好丑啊,为什么是褐色还带麻点的?”

    裕王拍她的头:“大胆!”

    唐黛很识相地噤了声,免得惹怒了他,又要蹲墙角喊:“不能嫌弃王爷送的东西,王爷送的就是最好的。”==

    许是心情不错,他也没跟她一般计较:“本王最喜欢这种毛色的野兔,”他伸手进车窗,摸了摸那只肥肥丑丑的、灰麻灰麻的野兔:“虽然很丑,但是这种伪装色在野外最难被敌人发现。”他唇边露了一丝笑意,拇指拂过唐黛的唇瓣,目光似带着磁石般的吸引力:“像你们一样。”

    他朗笑着策马离开,何馨用桌上的果酒帮丑兔洗了腿上的伤口,找了块罗帕帮它包扎起来,对裕王的说法,她将信将疑:“长成这样最安全?是不是真的啊?”

    唐黛不屑一顾:“屁,他只射到这两只兔子,好看的一只送了自己的妃子,不好看的别人不要,就拿来诓骗我们!!”

    ……==!

    然而这只很丑的野兔还很不老实,那只白色的兔子在沐宛词那个温柔的人儿手上还吓得浑身发抖,它在唐黛和何馨两个人手上居然还乱蹬乱挠,把唐黛和何馨手上、胳膊上都挠了几道血痕,甚至还打算伸嘴咬唐黛!=口=

    唐黛直到这一天才确信,原来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一说是确有科学依据的!!

    它拒绝被抚摸,唐黛偏生也是个倔货——你越不让,我偏要摸!她把灰兔压马车座上,使劲摁了,顺毛逆毛摸了个兔毛满天飞。

    最后兔子趴着不动了,摸摸还有心跳,也有呼吸,唐黛认为它一定是累了,睡了。还是何馨实在看不出去,道出了它的心声:“靠,它是被你气昏了吧!!”

    ┑( ̄▽ ̄)┍

    作者有话要说:挨只顺毛、逆毛、顺毛、逆毛、顺毛、逆毛……┑( ̄▽ ̄)┍

    40秋猎(中)

    第四十章:秋猎(中)

    午时三刻,车驾停下休整,车内的人也开始下来走动,喝水进食什么的。唐黛车驾这边离王上还很远,大抵都是寿王府上的女眷,她和何馨一下车便享受了众人的注目礼。有人在私下里议论,但王府的姬妾,教养还是不错的,不清楚真相前,并没有人大放厥词。

    饭食是由官兵统一做好了,按配制送过来的,唐黛和何馨找了一处略高的岩石,铺了一块丝帛,将饭菜和零嘴儿都捡了些喜欢的摆上,相对而坐,再喝点儿果子酒,倒也美哉。

    那只亚麻色的兔子被唐黛用一根裙带七绕八转地给绑稳了,一端套在自己手上,仍是将它放出来跑跑。它拼命地试图挣脱绳子,最终却只是徒劳。

    唐黛静静地看它用爪子挠自己身上紧缚的裙带,偶尔爪子下重了,挠掉了一块皮毛,腿上的伤口也渗出血来。她突然伸手将它抱过来,无视手上又新添的血痕,将它身上绕了好几匝的裙带解开,最后抚了抚它脑门上短短的绒毛,将它往山地背人处一抛。

    它猛地就窜了出去,很快地消失在田野尽头的山林间。何馨抿了一口果子酒:“怎么突然变得圣母了?”

    唐黛哈哈一笑:“玩够了就放了呗。”她依然是笑着凝望这片广阔无垠的山野,语声突然带了些许谓叹:“今日我放你,却不知它日、谁来放了我。”

    饭毕,车队继续前行,因有女眷,速度实在是算不得快。晚间便在一处明显辟出来的空旷之地扎营,唐黛和何馨仍是被分在寿王府女眷最末的一座帐篷里。外面的军士沿着火堆坐着,因职责重大,不允许喝酒,但大多火堆上都烤着羊腿、牛肉之类,唐黛其实是想出去bbq的,奈何她和众人都不熟,而且大荥王朝,一个女人混在男人堆里,是绝不允许的,便也只好在帐篷里等着。

    不久便有士兵送了烤肉进来,还给了两小壶烧酒,几样清淡小菜,却有三双筷子,三副杯盏。唐黛和何馨便很了然。不多时果见裕王爷掀帘进来,他明显梳洗了一番,身上已经换了一袭素色锦衣,衣饰很简单,只在袖口和袍角绣了精致的祥云暗纹,轻袍广袖,却更衬出那种气度,清贵轩昂:“这些个饭桶,让他们清个道,把兽类全都给吓跑了。”

    他嘟囔着进来,何馨将酒烫了:“王爷何必着急,这还没到狩猎场呢,自然是没多少猎物了。”

    裕王爷在唐黛和何馨中间坐下来:“你知道什么,狩猎场那点东西,还不是本王临时抱佛脚给凑的,有什么乐趣?不如这路途上射几只野鸡野兔呢。”

    他边说话边往唐黛、何馨的碟子里挟了肉片:“来,陪本王喝一杯。”

    何馨往三个杯子里都斟了酒,唐黛本是不擅饮的,也陪着他们喝了一杯。裕王心情不错,三人小酌了一阵,他便将两人都抱了抱,起身出去了。

    这一趟狩猎,他负责安防,有王上在,这一块可是小视不得的。

    到夜间,唐黛和何馨说了好一阵的闲话,二更时分终于是睡了。到丑时突然惊醒,却惊觉自己躺在人怀里,她睡得迷糊,还以为环抱着自己的是何馨,往外将她推了推才发现不对——她的胸是平的?!

    她大惊之下,睡意全无,正欲坐将起来,被人单臂抱住,裕王的声音在这深夜似也带了三分睡意:“是本王,好好睡。”

    出来一天,他一直骑马,下午还猎了一阵野鸡、野兔,现下又一直巡防到三更,终于裕王爷一直充沛的精力也所甚无几了,所以他并不打算做别的。他左臂仍拥了何馨,胸膛两个人各趴了半个,这本是许多夜已成习惯的姿势,唐黛却不知为什么,开始对这个姿势介怀。

    此行前往狩猎场,足用了三天时间。

    大荥民风虽已趋开放,但女眷跟着出来无疑是不能骑射打猎的,只算得秋游。寿王府没有正妃,就一郡主还是父母双亡,无权无势的那种。但因着寿王在圣驾之前颇得信赖,也便经常有别的女眷们经常过来走动。

    其中更有那些不曾婚配的官宦贵女,大多也都盯了寿王妃这个虚位待主的名头。偏生裕王这个人,最是见不得美人,周旋在一众环肥燕瘦之间,惹花粉暗香盈袖,却片叶不沾身。

    来人经常与寿王府的女眷们同游,偶尔也吟诗作赋。

    唐黛和何馨对这些都没兴趣,她们更乐于坐在参差的草木间,喝着小酒,吃着零嘴,花间一壶酒,我自惬意快活。

    自然便也有人暗指着她们问过寿王府的女眷,奈何便连沐宛词也不认识,众人也素知裕王爷风流,便也不难猜测这是他又突发奇想带出来的新宠吧。

    这类事情想是已经发生过太多,她们便连醋意都淡了。而裕王这个人,至少还有一样好,他喜新,同样也怀旧,对府里府外的红颜知己们不论真心假意,总算不曾薄待。

    她们觉得这便应该感恩,唐黛觉得这应该叉出去大卸八块!_

    狩猎进行到第三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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