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第55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 作者:未知
子,所以即使他只是男孩也对他疼爱有加,他原本的名字是‘锦玉’,三岁那年有位四处游方暂住在他家里给他当家塾的游士看了他相貌,对他爹娘说道‘此子形容俊秀可人怜爱,但观之二目过于清极明澈,眉细微吊而棱角太明,此相貌若是成年之后得之则福缘深厚,而幼年便有此相者却恐与父母亲缘短浅,与其养到感情深厚难以割舍,不如趁此子年纪尚幼混沌未开,给他找个师傅……日后此子若有大成,也算是两位为下世积累下的福气。’
那游士的意思大概就是想渡了他,让他也去做一个游方的散士,但他爹娘怜他年小,不肯放,那幼士也没勉强,给他当了三个月的家塾之后便又走去游方,只在临行前望着他的眼说,他命主金,如今的名字虽好,但恐贵极则衰,不妨改名叫作‘尘寰’,这名虽然听着有些高孤于世,但也正因如此才或许能压住他的命格。
他听那人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缘起缘灭,皆不由人’之类的话,他并未听懂,但却记得那人看着他目中的怜爱,那人见他懵懂,便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走了。
之后他的爹娘又给他请了别位的家塾,而且嫌‘尘寰’这名太冷清,所以还是叫他‘锦玉’,过了七岁,他的蒙昧开了,诗书理乐无一不学得飞快,家里虽可惜他只是一男孩,却也不忍心埋没他的天赋,所以左一个老师右一个先生的为他请得更勤,待他到了十岁,琴棋书画已是无一不异常精进的,那徐州境内,也已是无人不知他这个幼年神才,锦玉公子的了。
等到他过了十一,家里上门提亲来的媒人已踏破了门槛,人人都道他才貌双全,都觉要是真等他过了十三再来提亲,只怕这好事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爹娘固然以他为喜,他自己也以己为傲,十二三岁,本就已是情窦初开、初窥人事的年纪,他随爹娘出门野游,又多少年轻才女在他车后悄悄相随,只为偷窥一眼他的容貌,他的诗字,又有多少富家千金争相收藏,就连他春日里在庭院里闲坐抚琴,那院墙外都有几多的妙龄女子守墙相陪。
他原本以为,他会嫁给一个对他倾心相恋的人,他会和那人相尊相敬,志趣相投,花前柳边,执手相依,他爹娘也打算等他过了十四,便在这徐洲境内寻一户知书答理的富庶人家,把亲结下了,再让他在膝下承欢两三,等他过了十六便可嫁了,之后便是妇唱夫随的幸福日子,两方若是谁想念谁了,他也可经常回门来看看,原本,一切都是筹划好了的幸福快活,可谁知,等到他十四岁的那年,天,忽然变了。
徐州大涝,水浸都城三月,疫病横行,他一家老小三十余口,先是躲洪迁往异地,谁知半路先是有一老仆忽然暴毙,其后仆从们开始一个个的染病,他爹娘不忍丢弃跟随了自己十多年的下人,冒险停在了中途一个名叫‘余颐’的小镇,没过两日,他娘三位夫侍中的两个也跟着病了,其中一个就是他爹,人们终于开始知道害怕,可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前后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他家里的人已或死或病躺倒了大半,他娘也急病交加眼看也不久于人世,余下的那些仆人,有忠义的,就在自家主子床前磕头盟誓,立下保证说誓死也会把小主人护送回乡,那些胆小性卑的,要不就是偷偷跑了,要不就是开始消极怠工。
他娘没撑几日就死了,余下的那个侧夫带着零散的几个仆人,艰难的上了路,一路上磕磕绊绊,好容易才回到徐州,却发现大灾之后民心浮动,又加上当时的徐州母官严苛待民,竟致使小小一个徐州境内四县暴民急增,虽然个个打着‘锄恶为民’的旗号,但总禁不住里面有趁乱谋图私利,结果等他们到了家门前,才发现原来留守在庄子里的人早已不知被暴民赶到哪里去了,一个偌大院子除了断垣残壁竟然再难找到其他!
之后的事,对他来说就如一场昏沉沉的噩梦,等他醒来,睁眼,看到的却依然是他头顶那早已变了的天。
“听说你原是徐州有名的富家小公子,不过既然被卖进了这里,便要老老实实安安分分,一日入贱籍,今生便已是不得超脱了,就算你运气好,没经过千人压万人蹋,清白着身子进来又清白着身子出去,那你也要记着,你的命已经在这勾栏院里洗过泡过,想清白?等下世吧!不过我看你也是聪明人,人长得模样又是极品的,只要你乖,爹爹就保证好好的待你,给你好吃好穿好伺候,保证你过得不会比当初当公子时差!我看你这身条相貌,在我这儿养上两年,估计用不了多费周折就能被大户人家看上,买去做爷,你也放心,你爹爹也是自小从这儿红尘堆里摸爬过来的,男儿家的苦也是尝个精透的,你在我这儿待着,以后若是遇上了姐有情哥有意的相好儿,她待你又真,只要能掏得起我买你又养了你的辛苦银子,就算她出得不是极多的数目,爹爹也会放你去,不过这也是在你老实听话的前提下,若是你不乖,你可记得,这勾栏院里多的是让你这种没吃过多少苦头的大少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损阴招数,我这也不是吓你……你刚过十三,正是含苞欲放的大好年纪,瞧你现在这小模样就让人忍不住心里爱你,等到你再大两岁,还止不住会迷倒多少人去,你这清白的身子,自己也要好好的看着,若是你做得认真卖力,能多养你两年爹爹可是高兴还来不及呢!可你若是犯倔啊……爹爹这院子里不养没用的人,若是你卖笑养活不了自己,那就只能委屈你卖身了……爹爹这院子的门面小,来的人,鲜有达官贵人,爹爹看你坯子好,想估摸着好好养养你,没准儿能为你爹爹这小院儿找来些贵客……那些客人识文断字,你侬我侬,对你来说也算是有情有趣,若你不乖,爹爹这院子虽然招引不来那些通情达理的贵客,可你那些哥哥弟弟们还是有不少性格虽然粗鄙些但给钱还算大方的豪爽客人的,不过到时,只怕也要委屈小少爷你,也跟着你的那些哥哥弟弟们一起伺候那些客人了……”
鸨儿的话恩威并施,软的硬的,甜的咸的,劝慰的刺人的,全缠缠绵绵的夹杂在了一起,总能让听的人心里不得不升起一两分的敬畏,若是心性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恐怕还会生出几丝的感激……
但他,却只是木着脸,静静的站在那里听。
他至今仍想不透,他怎么会到了这儿,是谁卖了他,卖了多少钱,他全记不清楚,因为那些对他来说,全都仿佛只是一场被魇住的噩梦一般,可他人虽醒了,那梦却没醒,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家院子里杜鹃花开得香艳,那撩人的香气飘到院外,立刻就会有那想一窥他真颜的风流才女们借兴吟出首短诗来,而他,名动徐州的锦玉公子,被身边的侍童服侍着坐在凉亭里,静静的感觉着那暖暖的风儿轻轻拂过他的面——
“公子……公子请歇息吧……”一个怯怯的声音极为微弱的在他身旁响起,他木然的回过头,望向那个望着他,一脸胆怯的孩子。
怕他?
心里涌上一阵冷笑的冲动。
居然……还有人会怕他……应该是他怕他们不是吗?居然还会有人怕他……怕他什么?怕他……从这窗子,跳出去么?
呵……
心头的冷笑,凝化在嘴边,也是冷冷的,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一脸怯懦的孩子,心里忽然有些恍惚的琢磨,他眼前这孩子,究竟多大年纪?九岁?十岁?这么小的年纪就已陷入这污浊的泥潭里,就算现在看起来还是一脸的良善,只怕捱过了三两年,就连心也跟着外面一起变黑的了吧……而他……又能熬过几年?
恍惚过后,再望向那孩子,目中除了冰冷,还多了几分迁怒般的厌恶,那孩子也像感觉到他的厌恶般,形容更加瑟缩。
轻轻的皱了皱眉,他低低的说了句:
“你先下去吧。”
那孩子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怯怯的望了他一眼,终于迟疑的摇了摇头,用蚊蚋般细小的声音喃喃般的说:
“爹爹……爹爹说了……让我以后就伺候公子……天已经晚了……请公子……请公子早些休息吧……”
“伺候我……呵……”尘寰轻轻扯了扯嘴角,冰凉的目光慢慢转到敞开的窗,静了良久,才转过头望着那一脸不安的男孩低低的问了句:
“你有名字吗?”
“名字……有的……爹爹说我是在四月生的……所以就叫四月……”
“四月?”他意味不明的凉薄笑着,目光又悠悠的转到窗外夜空中那轮皎洁异常的明月上去,笑了一会儿,他忽然静静的开口:
“既然你以后是跟我的,名字也就由我来取,就叫司月好了……音同字不同……多好的名字……”
望着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的少年,男孩不安的咬了咬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低低应了下来,尘寰悠悠的望着那玉盘样的月,心里冰凉凉的笑了,他们要他听话……
呵……
他以后自然会听话……若是不能干干净净的活,那死,至少也要是干干净净的吧?只为那一死,他也会听话……
之后。
徐州三年,花名远扬,他抚琴,做诗,每日锦衣玉食,在楼与楼,院与院之间被转卖三次,越卖他的傲名就越盛,谁人不知徐州出了个绝倾清莲,傲盖寒梅的尘寰公子,他不苟言笑,但偏偏只周身那清冽的飘渺之气就已叫人如见月虹仙子,一干文人才女一时都以能与他谈诗品茗为荣耀,若不是每到月上阑干他就要去为那一个个女客陪坐,他甚至会以为他还是那个才冠州城的锦玉公子,而不是如今这个与人卖笑的清倌儿尘寰。
原本是想写一整篇的尘寰文,来圆满一下这个当初也算赚了些人气的高傲男子,不过,写着写着发现,秀现在是越来越懒了,所以,之后的那些费脑筋的内容就不写了,直接白述一下:
小尘被薛玲珑吃了以后,跟得了抑郁症一样的一心寻死,一次不行两次,两次没成功就再来总而言之,跳河,割腕,上吊之类的全试过了,嘿,就是没死成,风月楼的鸨爹要接着让他卖,他不肯,那鸨爹就要先让他看着他那个美貌的童儿被开苞,就在这惨雨凄风,惨无绝伦的一刻快要发生前,镪镪镪镪
我们老实厚道的女猪,施青出场,然后
被偶们清高的尘寰公子嘲讽了个狗血淋头,偶们老实厚道的施女猪一边擦冷汗一边和鸨爹商量想为尘寰公子赎身,鸨爹不干,开天价,施女猪米那么多钱,最后只好先求助于瑞珠,后来又迂回的找到了薛玲珑,薛玲珑虽然一向是吃干抹净不擦嘴的主儿,可还是很算得上怜香惜玉,所以
最后尘寰公子还是被一直就暗恋他的施女猪用辆马车带出京了,之后便是一路上风雨飘摇的寻死被救被救寻死
也真多亏咱们的施女猪耐心十足
尘寰公子在一次次的寻死未果之后,终于厌倦,开始老实下来,这一路上朝夕相处,尘寰公子也终于看出咱们的施女猪是个真正的老实人,虽然明白施女猪对他情根深种,可尘寰公子心里其实早已有了一个人(大家都明白那人是谁吧?),偏偏咱们的施女猪又总觉得那个尘寰公子应是天人,一直不肯亵渎了他(其实若是干脆一点亵渎了,也就不用这么干耗了)
自认无比清高的尘寰公子既然觉得自己不能回应咱们施女猪的真心,可又觉得施女猪确实也算帮了他,就提出要把自己的侍从童儿,美貌幼齿的司月弟弟许配给她,施女猪自然不肯,司月弟弟刚开始也是又惊又羞,但渐渐的,他一身世凄苦的美貌少年,感觉出施女猪虽然不如那些风流女子们倜傥潇洒,但却是待人宽厚,心地极为善良,所以也就渐渐芳心暗许
施女猪一心倾慕尘寰公子,对那位美貌弟弟的感情就只能说抱歉,可是施女猪忠厚善良,所以就一直不敢伤美貌弟弟的心,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不干不脆,拈黏糊糊,暧昧之极,而咱们貌似清高孤傲其实内心寂寞以极的尘寰公子却又渐渐对他想配成的这一对儿开始感觉看不顺眼了
波折
波折
一波三折
最后,施女猪抱得美人归,尘寰公子终于知道了忠厚人的好处
结尾诗我也懒得再找了,拖过给周盏青写的那首,一样适用的,正所谓是年华逝水,红颜相酬,莫言愿化风吹雪,不过是,两相白头。
完
所谓卖身也不过如此,泪,认了!
177 后半 春航出奶了
七个月后。
是夜,已透出几分寒意的秋风轻轻扫过庭院里树木依然苍翠的枝叶,从窗缝外吹进屋子的一两丝凉风被五六重厚厚的纱帐挡住,屋子里烛台上的烛火‘突突’的燃得正旺,屋子正中摆着一个铜制的香炉,一种淡淡的果木香气从铜炉中慢慢飘散出来,雾般的在屋子里丝丝缕率的絮绕。
“已经睡了啊……”一条高瘦的人影从悄悄打开的屋门外探进一个头,望着屋子里被重重纱帐遮挡里起的床,有些失望的嘟囔了一声,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耐不住心痒的进了屋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低着头望着半蜷半卧的睡在床上的男人,呆呆的笑。
睡在床上的男人原本温润如玉般的脸有些失了血色般的透出股微白,眉头微皱,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
瑞珠原本只是站在床边傻傻的看,可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沾着床边轻轻的坐了下,有些凉的手指去抚男人微皱起的眉。
春航原本就就半梦半醒的浅眠,昏沉中忽然感觉眉尖凉了凉,下意识的睁开蒙胧的眼向那影子晃动的方向去看。
瑞珠看到春航睁了眼,原本有些心虚的想躲,可目光一触到春航苍白微干饿嘴唇上,就忍不住的心疼的又往前凑了凑,低低问道:
“渴不渴?喝点水润润嘴吧。”
春航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影,原本微皱的眉更紧的皱了皱,有些挣扎的动了动身子,但随即又软软的瘫回了床上,有些喘的低声道:
“你怎么来了……还没过头七……这屋子里脏……我这里也……真是……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谁能忍得过一个月不见你?那些穷人家没钱请仆人的话就真能干巴巴的把自己刚生过孩子的男人扔在黑屋子里关上一个月?偏越是有钱人家那些无用的礼数就越多……”瑞珠小声嘟囔着,心疼的在春航床边转了几个圈,然后才想起去拿一直温在铜水炉里的糖露。
从青玉的瓶子里倒出一小杯蜜色的甜汁,瑞珠小心翼翼的端着杯走回到床边,春航看她把水端了过来就自己挣扎着要坐起来,瑞珠连忙小心的按住他,先把杯子放下,自己调了个身子先坐在床边,然后把春航小心翼翼的托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再小心扶着一口一口的喂水。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你说,我叫去。”瑞珠小心翼翼的给春航喂完水,看春航虽然靠着自己可并不觉得舒服,就又轻手轻脚的扶着他躺回床上。
听到瑞珠问话,春航白着脸微微摇了摇头,瑞珠望着春航微微皱起的眉,忍不住低低问了一声:“还疼得厉害?”
春航微蜷起身子半天没说话,瑞珠见他脸上一点血色也缓和不上来,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旁边待了了会儿,终于忍不住压得声音小声说:
“要不……要不然我帮你看看……”
“你就……”春航一句话刚说了两个字就忽然住了嘴,身子微微抖了抖,忍痛忍得嘴唇也微微发了青色。
“你就别硬抗了,之前结晶的时候疼,不是舔一舔不就好了些吗?何况四儿当初也说过,要想回复的快做妻子的……”瑞珠一张脸也急得有些变了颜色,连说带劝,一双手也不闲着的翻过春航蜷成弓字状的身子,要解衣带。
“一块疤瘌……有什么好看的……”春航皱着眉轻轻去挡瑞珠的手,“你闲得没事就去看看茹叶,听说他今天还是有些不好……大家都是差不多时间结上的……我的已经都……他的还没动静,自然心里着急……你……你要是再没事做,就去看看蕈香……听说他又在那树下面站了一天,那两个孩子也真是磨人,明明都已成了形却就是不愿落地……你……啊……你别……”
“蕈香那边,我已经把他拉回屋里了,而且拜托佾情的爹看着他不到明天天亮不能让他再出屋。茹叶那边,我在那儿待了一下午,是看着他睡的,而且佾情在他屋里过夜,还有雁儿也在,有什么事也都有所照应。那两个孩子今天晚上前半夜有怜香和月总管守着,后半夜有惜玉和四儿接着看着,更何况咱们王府里现在把那块地守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也放不进去,就别说是小偷强盗了……”瑞珠一边说一边继续解春航的衣带,原本春航就体虚,挣不了几下就只剩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力气,剥开春航身上那层又薄又软的轻绸,瑞珠望着那深凹下一块的狰狞伤口猝然的闭上了嘴。
“早就……跟你说了的……不好看……”
春航原本就有些白的脸似乎又白了几分,一边低喃一边挣扎着用两只有些打颤的手拢上散开的衣襟。
“疼得……厉害吗?”瑞珠迟疑的用自己的手覆上春航有些颤的手,把春航刚刚拉上的衣襟又轻轻拉散了开。
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有些外翻的不规则伤口,瑞珠心里又回忆起之前从那上面取下胎晶时鲜血淋漓的场面,其实若真比较起来,当初取胎晶时虽然血流得多一点,可伤口还没现在看着这么恐怖,因为胎晶脱出一半是靠外力作用,所以现在原本生长胎晶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开创型的凹陷,上面刚刚结好痂,因为出血所以整个胸口下都淤积了一片青紫色的淤血,称着原本的洁白如玉更显得可怖。
“其实也没那么丑的……”瑞珠咽了咽口水,有些言不由衷的小声说,因为胎囊在胎晶取下以后已经变成无用的废弃组织,所以身体需要一段时间把这片组织吸收分解,最后如果吸收的好就会留下一道殷红色的旧伤一般的痕迹,听说如果男子在休养的时候劳心劳体,那留下的疤就会变得凹凸不平,虽然说她不在乎她家春航变丑,可是她可不要她家春航伤心。
“……”春航别着头,虚弱的挣着,想把衣服再拉起来。
抬头望了望春航疼得发了白的脸,瑞珠又低下头望向那片看起来还是感觉血肉模糊的地方,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小心翼翼的用舌间轻轻舔了舔。
“唔……”
春航疼得身子一抽,瑞珠被吓得心里惊了惊,可回想起自己当初亲眼看到那棵浑身散发着淡淡紫华的树就那样自动的接受了她们送上去的胎晶,而且还极为迅速的结出一个果肉厚实而且半透明的胎果,她就更加肯定了自己当初的感觉——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外表和她上一世那个世界的人很想像,可出生时是晶核形态,后来再由胞衣树代为孕育出婴体人型,也就是说其生理和基因上的排组早已在一定的程度上脱离了最早从异世界迁移过来的人类模板——
既然这个世界的人类体内有一部分树木的基因,那么四儿之前说的那些男子生产后若是由女子以唾液滋养可以加快伤口愈合速度的话也就有一定的道理,想当初她被困雪山那段时间,红玉伤得那么厉害又闹脾气,还正赶上所有药都用光了,还不是靠她有机会就凑过去上舔下舔才终于大伤痊愈了吗?
“你别……脏得很……啊……痛……”春航虚弱的向后躲,两只手打颤的推着瑞珠的肩膀,瑞珠一边把滑下脸颊的头发重新别到耳朵后面,一边试探的又轻舔了一下道:
“医书上说这样好的快。”
“可……那是……那是……未开化的地方才有人这样……我们不能……”春航皱着眉低低的抽了口气,原本苍白的脸渐渐烧得滚烫,一种像是痛楚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感觉渐渐随着那带着温度又有些湿滑的东西从他胸上蔓延开去,低低的闷哼了一声,春航下意识的咬紧嘴唇,仿佛要压抑住什么一般的渐渐屏住了呼吸。
178 春航出奶了 (下)
178
瑞珠细细的舔拭过那结了血痂的地方,沉淤下来的旧血渐渐化开,又腥又咸血味散在空气里,慢慢又被空气里甜香的沉香味道遮盖了过去。
瑞珠湿润的舌尖扫过春航伤口里初长出的粉嫩肉膜,感觉着那又软又滑的地方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渐渐颤动起来。
“疼吗?”瑞珠望着那渐渐充血一般变成紫红色的地方好奇的抬了抬眼,却看到春航仿佛要止住自己的呼吸一般用手用力的堵着自己的嘴,颈上青色的经络跟随着胸口那颤动的嫩膜一跳一跳的挣起,原本白皙的皮肤仿佛照上一层珠光一般渐渐变成湿润的粉红色,温润的眼中也湿淋淋的蒙上一层涌动的水色。
惊讶的轻轻‘啊’了一声,瑞珠疑惑的望向春航急促起伏的胸口,停了一会儿,瑞珠忽然舔了舔嘴唇,低下头轻轻的勾着舌轻吮了上去。
“别……啊……”
春航瘦长的身子发冷似的猛地抖了一下,被那一瞬间就麻痹了全身的快感弄得整个人都紧绷得后仰过去。
重重的轻纱笼罩屋子里时明时暗的烛光,幽暗氤氲的香气中响起湿漉漉的舔拭声。
“春航……”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直把头埋在春航胸前的瑞珠慢慢抬起头,哑着嗓子低低的叫了一声,春航半睁着湿润的眼,呼吸都隐隐发颤的半咬着嘴唇望着瑞珠,嘴唇动了半天,终于用抖得几乎不成语调的声音虚弱无比的吐出一个声音:
“你……你上来……”
“你……你身子还……我……用手吧……”瑞珠咽了咽唾沫,眼里满溢着疼惜和别的什么的摇了摇头,手掌轻轻的覆上了那硬硬的在薄衫下挺起帐篷的热物,春航微哽的颤了颤,忽然半皱着眉颤巍巍的向后躲了躲,然后湿着眼半哽半喘的又说了一声:
“上来……”
“……”瑞珠望着春航湿润欲滴的眼,原本已经俯下的身子慢慢直了起来,春航半撑起身子闭上眼,把滚烫的嘴唇迎向瑞珠吻上来的嘴,舌衔涎递了一会儿,瑞珠忽然松开春航被吮得肿烫的嘴唇,一手扶着春航又软又烫的身子,一手解开自己的衣服,瞧着自己在身下肿胀挺立着的肉物嘴里喃喃了句什么,然后轻轻的吸了口气,缓缓的坐了下去。
春航微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销魂的低吟,瑞珠轻压着春航挣挣欲动的身子,低低的说了句“你别动,我来……”,开始试探的轻轻起落了几个来回。
春航眼睛发红的紧盯着瑞珠白花花的在自己眼前上下起伏的身子,手指颤了半天,终于压不住身子里仿佛想要找到出口一般左突右撞的欲望。用颤得发凉的指尖悄悄抚上自己从脱下胎晶以后就一直涨得让人寐不安寝的|狂c尖。
瑞珠一边缓慢的把那弹跳膨胀的肉物在自己体内吞吐,一边从嗓子里微微发出一声轻叹,因为怕动作太大伤了伤口刚结痂的春航,所以瑞珠就将着那半吞半吐的势轻轻晃动腰肢用温暖紧窒的甬道厮磨那滚烫的肉根,春航被瑞珠弄得浑身发颤,原本只是按在自己|狂c尖上的手指情不自禁的用了些力,一瞬间一股针扎般的痛楚从肿胀得直立起来的肉粒传递上来,惹得春航下意识的仰起头低叫了一声。
“怎么了?这里……疼吗?”瑞珠停下了一直前后晃动的身子,手指轻轻摸上春航涨成深红色的|狂c尖,春航抖着睫毛微微颤了颤,一种痛楚中又带着种钻心麻痒的滋味随着瑞珠的那一按瞬间传边全身,瑞珠睁着雾蒙蒙的眼瞧了那颜色又深了几分的肉粒片刻,慢慢俯下身,咕哝了句什么把那涨得比平常大上一圈的东西吮入了口中。
“有种奇怪的味道……”瑞珠低着头一边用舌头对那敏感异常的肉粒又卷又舔一边模糊不清的喃喃,春航喉咙里意味不明的发出一串‘呃呃哎哎’的哀鸣,原本伸出是为了想推开含住他|狂c尖的瑞珠的那双手却越来越紧的压住瑞珠在他胸上动来动去的头,瑞珠一边舔吮着春航渐渐转成暗红色的|狂c尖一边又开始把握着力度的晃动起腰肢,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轻轻拨弄上春航另一边的|狂c尖,不停拿指尖轻捻那红肿得鲜艳异常的茱萸,
春航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晕抓住一旁的纱帐,半仰着头嘴里似喘似吟般的一声一声吐着气,瑞珠感觉到春航深入自己体内的肉物有了暴涨到边缘的预兆,就加紧了对那两颗让她莫名爱不释手的肉果子的吮捻。
“不能……啊……别再……别再吸了——别再吸了——啊啊啊啊——”一直被痛楚和快感一波一波混合攻击的春航突然感觉到什么一般睁大了眼,浑身打颤的胡乱喃喃了些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尖锐的长吟打断了话尾,瑞珠只感觉春航深埋在自己体内的肉物紧缩了一下,一股热流冲进自己体内的同时嘴巴里也弥漫起一种奇异的腥甜。
“这是……”瑞珠眉头微皱的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春航渐渐淌渗出白色蜜露的|狂c尖,喃喃的低问了一句,犹豫了一下又用指尖沾了沾那白色的稀薄液体放在嘴里尝了尝,然后震惊的抬起头望着失神的躺在床上的春航,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奶水……春航……你有奶水了……”
“……”春航失神的半睁着眼睛瘫在床上喘了半晌,听了瑞珠的话,强撑着回过神,把手伸到褥子底下,摸出一个玉制的胭脂盒子,打了开。
瑞珠呆呆怔怔的看着春航低着眼,面色沉稳的用指尖挑出胭脂盒里的膏脂,眨了半天的眼,终于忍不住低低问了一句:
“那个……是给孩子吃的?”
“……”春航神色复杂的抬起眼望了一眼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瑞珠,见瑞珠实在是没有一星半点要回避一下的意思,只能半咬着嘴唇,脸颊羞红的把指尖上的膏脂颤巍巍的抹到自己肿胀挺立的|狂c尖上,一边抹一边哑着嗓子,用低若蚊蚋般的声音小声道:
“这个东西……听说那些有经验的爹爹们说不是每个人都会出……出的时候不但疼而且听说若是出的时候长了,那颜色变深了……以后也就不容易恢复过来了……所以大家抹药把它绝了……不过倒不是因为怕疼……实在是因为它就算出了量也小,孩子总吸不到几口就没了……孩子出生以后就吃牛奶或者羊奶和胞衣树汁混合出来的东西,听说这样不但孩子长得快还不容易生病……”
瑞珠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春航手里的动作,原本耳朵里还能勉强听到春航的话,但渐渐全部注意力就完全被那两颗樱桃珠半鲜嫩欲滴的茱萸吸引了过去,春航感觉到瑞珠灼得仿佛要将他胸口烧出两个窟窿般的目光,抬起头望了一眼满脸痴怔的瑞珠,原本就羞得如二月桃花般的脸颊又涨红了几分,忍不住半羞半嗔的咬了咬嘴唇,伸手拽过被子要挡住瑞珠一直眨也不眨的盯住的东西。
“别……”瑞珠眼见那无边春色要被一被盖之,情不自禁的伸出一阻,春航还没来得及再做动作,那边的瑞珠已痴痴的探过头,用温暖湿滑的舌尖把没出|狂c的那边|狂c尖卷入口中。
“你怎么——”春航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后面的话刚到嘴边却已化做一声又轻又长的低吟,瑞珠仿佛寻|狂c吃的幼兽一般痴痴的轻吮着春航那颗鲜嫩的肉粒,嘴里还不时品尝味道般的发出‘啧啧’的轻响,听得春航羞窘得狠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起来,可两只手却不听指挥的只一味越来越用力的搂着瑞珠动来动去的脑袋。
“别再吸了……再吸便又要……啊……”
春航呼吸急促的失声喃喃,原本还只是涨痛的|狂c尖渐渐被一种又灼又麻的感觉淹没,刚刚已经出了|狂c的那边|狂c尖虽然没被吮弄却也渐渐感觉到一种麻涨感觉,而且还因为没有得到抚弄而空虚得让春航难受异常。
“不行……啊……”春航羞耻异常却依然情不自禁的自己用指尖悄悄抚上那边空着的茱萸,原本只是轻抚但没多久就开始被快感淹没神智的跟随着瑞珠的挑弄,嘴里一边低吟“不可以……”一边却又一下一下不顾羞耻的拉扯拨弄起那边的|狂c尖。
“不通则痛……好春航……我舍不得你痛……”瑞珠一边咕哝一边不停急吮,春航被吮得浑身一阵一阵的打寒战,瑞珠见被她细心照料的|狂c尖只不停隐隐的搐动却不见要出|狂c的意思,就稍稍放了放嘴,抬起了些先向那红肿异常的肉粒吹了口气,然后用舌尖一圈一圈拨弄着它让它跟着她的舌头一起打转,原本神智就已渐渐有些模糊了的春航被快感冲击得失声尖叫起来,一边呻吟一边把胸口上挺,把那在挑弄得敏感异常的|狂c尖急切的送回瑞珠嘴里。
瑞珠被突如其来的滑腻满口顶得呼吸窒了窒,牙齿下意识的衔着那滚烫香异的东西用力的一吸,春航上顶的身子猛地痉挛一下,跟随着一声闷哼一股腥甜的初|狂c已喷入瑞珠嘴里。
只被瑞珠吸|狂c便又芓宫了一次的春航昏昏沉沉的倒回床上,瑞珠恋恋不舍的又轻吸了几下,只觉那腥甜的东西流起嘴里味道虽然怪却也不怎么难吃,再也没有精力的睁眼的春航被瑞珠吸得身子向上微弱的弹动了一下,嘴里轻哼了几声虚弱的低吟了一声“不行……”,勉强让自己从春航身上离了开些的瑞珠盯着春航胸前红嫩傲挺的两颗茱萸,又嗅着鼻端微微飘散的腥甜奶香,感觉自己的舌头又有些蠢蠢欲动,可抬起头望了望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的春航,瑞珠只能干咽几口唾沫强逼着自己从春航身上爬了下去。
沾着热水绞了块湿帕子,瑞珠小心翼翼的把春航胸前沾上的点点|狂c渍擦了干净,然后又倍加细心的把春航湿过两次的亵裤连着衣袍一起全剥了干净,先用棉被盖好再一点一点把手伸到被子底下把流汗多的地方都擦了个遍,春航在几次被瑞珠擦到敏感部位的时候都只是抖抖睫毛,嘴里模糊不清半泣半吟的呜咽几声,瑞珠虽然感觉身子里的小火苗烧得突突的,可又实在怕春航刚脱胎晶玩得太过伤了身子的根本,所以只能可怜巴巴的在旁边半守半忍。
到了后半夜之前被瑞珠逼着补了个觉的清桐因为放心不下前来探房,却被连衣服都没脱就靠在床边打瞌睡的瑞珠吓了一跳,连忙把瑞珠推醒,让她也歇息,瑞珠困得也是不行,可又怕自己和春航睡一个床到时睡得熟了手脚不安分再一个不小心伤了春航,所以就交代了几句,穿上了斗篷出了春航的屋子。
瑞珠出了春航的屋,迎面碰上院子里巡夜的守卫,也全都被她摆摆手免了贴身跟随,瑞珠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串了几个院子,见每个院子除了守夜的仆役房里还有亮其他房里早就熄了灯,也就不再进去打扰,转回身原本想回自己屋子的瑞珠不知为什么又溜达到了胞衣树在的那个院子门口,远远看了一眼,刚想再转回去,却发现不远处有一道细细的人影正向这边走过来,瑞珠等了等,却看到这半夜和她一样满处瞎跑的人是原本应该早就睡了的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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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在论坛上占了个坑,放了四儿和景怜的短篇上去,等纸书出了三个月以后就把后面的文都贴jj上来,现在出个书真素不容易啊,估计新文也是十二月左右开张,大家等吧
179 蕈香
“这么晚不睡,还乱跑什么?”瑞珠‘呼’的一下蹿到蕈香面前,原本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蕈香被吓得踉跄了一下,还是瑞珠手急眼快的一把扶住才拉住了他。
“早跟你说了让你好好歇歇,那两个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下来,就算你天天这么看着也没什么用,还是说你想提前看好了哪个娃娃生得更雪白可爱些,倒时候好选?”
瑞珠眉头微皱的咕哝,原本是看蕈香满脸不安想逗逗他,却没想到话一出口原本就脸色憔悴的蕈香忽然一下子白了脸,嘴唇张张合合的动了半天,终于呆呆怔怔的用气若悬丝般的声音涩涩的说了一句:
“我……不……还是……还是请王爷跟春航公子说说……把之前的话收回去吧……蕈香……蕈香领了春航公子的厚情……可是……孩子……我不配……”
瑞珠一听蕈香的话一时也有些发了怔,低下头望进蕈香黑漆漆湿漉漉的眼,瑞珠安静了一下,忽然紧紧的拉起蕈香的手臂,转过身大步的往回走。
蕈香被瑞珠拉得踉跄的往前跑了十几步,有两三次都不稳的差点摔在地上,瑞珠拉着蕈香这么向前快走了一小段距离,觉得身后的蕈香总是跟不上她的步子,就干脆一转身,一手揽住蕈香瘦瘦的腰,两只手向上一托就把蕈香打横的抱起来,一路快步走向自己住的院子。
“你……”蕈香不安的咬了咬嘴唇,感觉自己仿佛做梦一般浑身都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瑞珠一边大踏步的往前走一边低下头瞧了一眼嘴唇动了几动想要问话的蕈香,低低的说了句:“这外面深更半夜的不是正经说话的地方,到我屋里去,有什么话你说我听。”
蕈香被瑞珠那不轻不重的一眼望得瞬间只感觉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之后瑞珠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但蕈香全都没有一句再入耳中。
瑞珠抱着蕈香迈进自己住的院子,三步两步就进了厢房里,虽然还未完全进入秋天,可瑞珠因为之前在若狭遇险所以那只伤手只要一凉就容易血脉不通,所以她的屋里一入秋天便已开始摆上暖炉,瑞珠一进屋子,觉得暖风拂面,立时就感觉比在外面舒服许多,把自从被她抱起就再没说过话的蕈香稳稳的放在床上,瑞珠刚想转身把桌子上温着的茶水倒出来点问他要不要润润口,就忽然被原本一动不动的蕈香一把拉了住。
“我……听话……”蕈香微抖的张开莫名失了血色的双唇,安静又微带着些乞求神色的拉着瑞珠的手喃喃低语:“春航公子的孩子……给我……我愿意……我一定……一定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般抚养……我真的愿意……我原本只是不安……别生气好不好?别生气……是我不对……我一定会好好的待……其实春航公子不用把孩子过继给我……只要是王爷的孩子我都会倾心竭力的爱护的……真的……我……”
瑞珠怔怔的望着床上那个努力仰起头,望着她笑得一脸惨白的男人,忽然重重的拧起眉,猛地大叫一声‘气死我了!’,蕈香被瑞珠那声大叫弄得脸色煞白的抖了抖,嘴唇干涩的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床前的瑞珠已一脸怒气的翻身上了床,两手一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