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榕树下月影第5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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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榕树下月影 作者:未知

    ,十分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苗疆人会使盅毒,但是他们怎么会在轩烨国的死士身上下盅?难道,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云倾疑惑的说道,这片山域与苗疆人住的地方并不远,被下毒也是极有可能的,但是对一个青楼的花魁使盅,是否过于诡异?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不远处,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处的平静,混杂着前侧载歌载舞的声音,显得分外的突兀。

    云倾和雷霆同时回头,竟见十来名高大的男子正向这边大步跨来,有人甚至持刀奔走。而他们为首的男子正是一身墨色长袍的凌烨轩,他面色冷清,月色下,紧绷的俊容显得十分威严慑人。云倾一惊,而凌烨轩则是大步走来,他目光阴沉的扫视着云倾和雷霆,眼底的骇怒如同即将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一般令人觉得望而怯步。

    “发生了什么事?”他身后,大汗的长子疑惑的看着四周,在看到一名红衣残破,长发凌乱的的女子面朝地下,身体僵直,看起来应该已经死了的时候,面色微露震惊,立刻道:“是刺客?”

    云倾望着凌烨轩,不觉有些心虚,红绫是他的暗卫,如今死的这样凄惨,而且她还跟突然出现的雷霆在一起,这件事恐怕光靠解释说是巧合,只怕任谁都不信。而凌烨轩向来都是多疑的,特别是对她……。

    凌烨轩目光阴冷的瞪着云倾,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怒而威的骇怒,阴冷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雷霆见凌烨轩气势逼人,不觉眯起了双眼,随即上前想说什么,却被云倾拦下。因为依她对凌烨轩的了解,这个时候如果雷霆帮她说话的话,只会让误会更深,于是她厉声道:“你,退下。”

    也许是前世羁留下来的习惯,云倾总会在危难的关头,指挥雷霆、电掣和万钧三个人,而他们对于作为军师的她也向来唯命是从,所以雷霆在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竟习惯性的立刻后退了一步,面色庄肃。

    凌烨轩看到这一幕,目光不禁一沉,似乎在疑惑什么。

    而云倾则道:“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刚才我在给魏堰待人传信的时候,这个人突然拿着弓箭出现,企图要射下我的苍鹰,而被我阻止之后,就发生了打斗。至于雷霆……。”云倾转身望了一眼面色刚毅的雷霆,继续道:“只是想帮我一把,以免我受到伤害,至于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也知道。”

    说罢,云倾目光坦然的对上了凌烨轩,话语间虽然将红绫勾引雷霆的那一段省却了,但起码也道出了基本的事实。凌烨轩目光沉了沉,将视线落在了红绫的身上,在看到她衣裳不整的时候,剑眉微黜,但随即却沉声道:“惊动各位了,都退下休息吧”

    其后的人虽然还有些惊疑不定,但是在皇帝发话之时,却不敢多做抗争,只道:“皇上早些休息,臣下等告退”,说罢,纷纷四下散去。

    众人一散,三个活人,一具尸体在这片空旷的草地上,就显得十分尴尬和压抑,凌烨轩目光幽幽的望向云倾,又看了一眼雷霆,随即似赌气一般的转身掀开营帐就进了毡帐。云倾一怔,转头望向雷霆,而雷霆则也是静静的看着她,似乎也在等着什么。

    云倾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随即走向他,道:“我已经承诺了皇上,要与他一起携手,所以必须跟他回去,我们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虽然还拥有前世的记忆,可是却不能抹去在这个世界上的血骨亲情,我的父亲、哥哥都在金陵,我不能留下”

    雷霆的眼底闪过一丝情绪,而云倾则是取出了一块玉佩塞进了雷霆的手中,十分真诚的笑道:“如你所说,我的确有了一股势力,不过不在中原,而是在云山。这是我的信物,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就带着这块玉牌前往云山去找魏堰,那里有我的五千将士。”

    “云山?”雷霆惊诧,没有想到云倾竟然有股这样强大的势力。当年曹操起兵的时候,也无非就只有这么多的兵马,但是却将半个天下给平定下来。

    “是,我还与魅影门的门主御君邪做了铸造兵器的交易,雷霆,当初我们合作的时候,你一直都是研究军火设备的,这件事情我可以交给你”,说着,云倾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魅影门的讯通烟花,而后不等他回身就转身走向大帐,且道:“快去吧,先去跟魏堰会合,他会安顿好一切的。”

    雷霆看着手中的玉佩和通讯烟花,整个人愣了愣,但随后,在看到云倾娇小的背影隐没在大帐中时,突然笑起来,没想到前世今生,他都要跟随这个女人过日子,不过,这也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因为他至今还无法改变前世的习惯。

    所以,停留了片刻之后,雷霆便将东西塞进怀中,随即看了一眼红绫的尸体,眉宇黜了黜,索性将她一起带走了……。

    这一夜,凌烨轩没有理会云倾,像一个气鼓鼓的刺猬一般,不允许她靠近。云倾也很识相的待在一旁不闻不问,就这样,一夜安然度过。

    第二日清早,草原上突然传来了可汗去世的噩耗,整个大草原上的百姓都嚎啕大哭。可汗的长子带着两个弟弟和士兵前来送行,跪在凌烨轩的身前久久不起,似乎感激帝王的恩德,少许后,还派了一名车夫将驾车,送他们出山。

    一路上,凌烨轩与云倾相对而坐,云倾依靠在马车的红漆壁上,而凌烨轩则是懒散的看着窗外的景致,似乎马车内根本就没有别人一样。两个多时辰后,马车从他们最初所住的客栈前面走过,只见原本生意十分红火的翠烟楼已经停歇了下来,大街小巷上的人都惶惶不安,马车停下,云倾随便拉了一个人问了才知道,原来是翠烟楼的当红花魁饮鸠自杀了,死相凄惨无比,七窍流血,吓得客人都不上门了,百老鸨也昏厥了过去。

    红绫的尸体是被雷霆带回了这片城镇,但他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具恐怖的尸体,所以那小子便欲盖弥彰的做出了红绫饮鸠自杀的假象,将她丢在了翠烟楼里,然后自己逃之夭夭了。云倾转头望向凌烨轩,原本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一点惊讶,孰知他竟然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连冰冷的眸子也没有半点情绪。

    又过两个时辰,马车约过了这片土丘高地,这时云倾才看到凌烨轩带她来的这片地方。这是一片平坦的土丘,四周全部都是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西倾的红日破散,却穿透不进这片密集,且因为空气潮湿,慢慢的升起了瘴气,但是脚程却没有缓慢下来,在出了树林时,更是借着月光奔向了土坡下。

    深夜,万物寂静,出了树林之后,只见周遭一片亮堂,明月当空悬照。天地之间除了车轮碾压的青草香气之外,广阔而平静。三更天,终于赶到了军队的扎营之地,杨飞踏出大帐和进军区域前来迎接,在看到是一名异族大汗驾车之时,先是一怔,随后叩拜在地,庄肃的声音在深夜中显得分外强硬:“属下恭迎皇上圣驾。”

    马车停落,凌轮轩大步踏下,面无表情的扫了杨飞一眼,墨色的长袍在风中簌扬,随后停下脚步,似乎在等什么。云倾掀开帘子,也跳了下来,一身轻巧简便的男装让她看起来风姿卓越,她大步走到凌烨轩身侧,而他则是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之后,拔腿就走。

    杨飞有些震惊的看着帝王离去的背影,因为皇上竟然不理会皇后了。但是他也只是怔神片刻,就想起了还有外人在,于是忙道:“这位壮士一路辛苦,请到大帐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但那人则是客气的推辞,要了一匹快马便立刻返回了山地。

    云倾踏入营帐时,军营里的数名将军都已经聚集在了皇帝的身侧,而凌烨轩则是坐在大帐中央的乌木案几上,前面摆设着一张羊皮地图,他黜眉剑眉似在沉思。

    云倾掀起帐篷踏进时,似惊动了他们,众人都将目光扫向她,每个人都神色各异,而凌烨轩却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后,便又低下头,带着白玉扳指的手抵在了额前,低沉的道:“刚才谁说宫里传来了消息?”

    “回禀皇上,金陵传来消息,冷臣相接皇上圣旨,率领满朝文武百官一同踏进行宫,打开了黄金锁,结果发现南北方向的金龙口中的金珠不知为何落下了,且稳当的落在了三脚金蟾的口中。于是冷丞相立刻派人前往钦天监卜算,钦天监的司徒大人说,这应该是百年难遇的灾难,只恐我朝的南北方向会发生妖孽横行而致的灾害,不得不防”大帐内,一名身着墨色铠甲,头戴禁卫军标志头盔的男子立刻说道。

    凌烨轩剑眉挑起,但是却似根本不在意这件事一般,他抬手抵在了羊皮卷上被点了朱砂红点的地方。那便是地震的中心,也就是那片村寨,随即又问道:“工部的人可已经启程了?”,随后思索了一下,又道:“庞炎如何?”

    此刻,杨飞送走那名异族大汉后,也踏进了营帐,他抖去了身上的寒露,呵了一口雾气,足见初春时的深夜也十分寒冷。他眉宇刚毅的走道帝王身侧,禀报道:“今晨才收到金陵传来的消息,工部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启程。庞统领接圣谕在村寨里安置寨民,目前已经往南迁移了数十里,找了一处山水靠近的地方安营扎寨,只是,村寨的里那些老者似乎定要与朝廷结亲一般,硬是要将几名向皇上敬献不成的美人送给庞统领。”

    “这些百姓唯恐朝廷将他们遗忘,所以才出此下策,实在愚昧。”杨飞身侧的一名左将军淡淡的说道。

    “老百姓嘛,向来都是如此,可是那些儒生如此盛情,只怕庞统领不能接受啊”另外一名将士略带笑意的说道。大帐内的气氛顿时缓和起来,甚至连凌烨轩刚毅冷清的面色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云倾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些人,突然发觉,其实在这些将士的心目中,凌烨轩也并非是一个冷漠到令人无法接近的地步,可是就连她都很难想象,以往的少年天子会坐在大帐内跟将士们说这些并不好笑却带着暧昧的段子,而后淡淡的笑着。

    不多时,冷战天也走进了大帐,他风尘仆仆,似乎从什么地方才赶回来一般,大帐内的众将士见了,立刻各自让开,而他则是大步走向帝王身前,叩拜在地,道:“属下参见皇上。”,随即起身,脸上还带着风雪寒雾的道:“北楚的暗卫传来消息,楚桓已经登基,但是登基当日竟然遭到了暗杀,好在一个叫岚馨的侍女眼疾手快的挡住了毒箭。楚国已经查探到了是二皇子的余党所为,那些人已经全部进了天牢,只怕是时日无多。至于匈奴,他们已经开始铸造兵器,并且大肆收集矿石,且集中了兵器守护边疆,应该是怕楚桓多加阻止,但是楚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动静”

    凌烨轩目光微沉,随后看了撑着下颚,似乎在寻思着什么的云倾,突然带着几分倦意的道:“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禀报吧”

    “是”众将士接令,纷纷退出,但是杨飞却站着没动。

    凌烨轩抬眼,而杨飞却是欲言又止,目光警惕的望着云倾。云倾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秀眉微挑起,随即起身就向大帐外走去,但还没有跨出大帐,就听凌烨轩低沉的道:“婉儿是朕的皇后,杨统领有什么话,不必避讳。”

    云倾停住脚步,只觉身后射来一道炙热的目光,她目光沉了沉,却还是掀开大帐走了出去。

    清冷的深夜,寒风刺骨,云倾踏步草原上,还没有走两步,就见不远处一团白色的物体飞奔而来,嗷的一声跃进了云倾的怀中。云倾黜了黜眉,随之轻笑起来,这个小东西又重了,也长大了不少。

    身前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云倾抬眼望去,只见冷战天大步走来。云倾秀眉微动,这才发现银貂身上的毛发也是潮湿的,看来这段时间,它都跟随在冷战天的身边。

    轻步上前,四目相对,冷战天率先开口:“没有想到你还会回来。”,淡淡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几许无奈,他,终究是希望她自由的飞翔,而不是被禁锢在深宫之中。

    云倾回以一笑,道:“那如果我现在觉得委屈了,还想离开,你会帮我吗?”

    “婉儿,为兄身为人臣,有太多事情是不能做主的,虽然我明白,也许皇上对你是真心的,而你重回深宫,对我们冷氏一族也有着莫大的荣耀,但是我与父亲的一生被围困在这个官场之上勾心斗角就已经足够了,你只是先帝制住冷氏的棋子,不该用一生承受这样的委屈”冷战天的声音有些激动,看在他的眼里,云倾重回帝王身侧,定然并非自愿。

    而云倾听到这句话时,心头却是感慨万千。冷云倾或许是不幸的,没有父母,自己唯一信任、依靠的院长也只是为了选择体质优秀的特工而收留她,组织为了计划轻贱她的生命,最后在自己出生入死,为国家累得满身伤痕的时候,却被无情的遗弃。

    可是,冷婉儿却是幸运的,自己任性的离开皇宫,置冷氏一族的性命于不顾,可是自己的哥哥却还是如此坚毅的要用双手为她支撑一片属于自由的天空,让她能够翱翔的更远。

    “哥哥,这次我可能离不开了”云倾声音淡淡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窒闷。回不去了,因为她的心已经不自由了。

    她曾经千方百计的排斥那个人,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能逃脱得了那层疏而不漏的陷阱。

    “婉儿……。”冷战天还想说什么,可是却突然噤声,他目光深沉的望向了云倾的身后。

    云倾察觉身后的几乎将自己包裹的目光,骤然转身,却见凌烨轩与杨飞踏出了营帐。杨飞神色怪异,而凌烨轩则是面目冷清的深凝着云倾与冷战天,下颚紧绷,眼底也带着几分隐怒。

    杨飞大步走到冷战天身侧,道:“冷将军,夜深了,也让皇上娘娘早些安歇吧”,说着,转身离去。冷战天身形未动,但僵持片刻后,也道:“臣下告退”

    高大的身影沉稳离去,云倾有些不舍的看着这个坚毅的背影,却不想耳边却传来凉薄讽刺的声音:“人都已经走远了,朕的皇后却还是如此的恋恋不舍,看来皇后和冷将军还真是兄妹情深啊。”

    云倾黜眉,转眸望向皇帝,却见他目光如炬一般的凝视她,薄唇紧紧抿起,下颚紧绷着一触即发的骇怒,眼底也酝酿着暴风骤雨。或许,是这一路上的隐忍已经到了云倾的极限,所以她也冷冷的丢下一句:“随便你怎么说”,说罢,转身走回大帐。

    “你……。”凌烨轩气的不轻,随即跟随上前,扯住了她的手腕,吼道:“你想气死朕是不是?”

    云倾甩开凌烨轩的大手,但是却发现他抓得极紧,她黜眉瞪着自己的手腕,与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怒目对视,而就在此时,守夜的士兵却突然发起一阵x福动,二人一顿,随之竟闻有人大叫道:“不好,有人冲进了军营……。”

    云倾震惊,她立刻甩开凌烨轩的手跨出营帐,只见皎洁的月色下一道高大的身形策马奔来,他手提长枪,威武高壮,气势也不同于寻常的人。凌烨轩也跟随着云倾踏出大帐,在看到那一人一马横冲而来之时,眼底猛然阴沉,随后竟将云倾的腰身猛的扣住,低咒了一声:“该死的,他居然还追来”,随后,将云倾扛起,转身走进大帐,且大声下令道:“截住外面的人,抓活的”

    云倾听到凌烨轩的话,奋力挣扎,她怒道:“凌烨轩,你疯了吗,雷霆冲进军营一定是有争事,你放我下来,快点”,雷霆应该已经去云山了,可是却在此刻跑来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但是凌烨轩却狠狠的将云倾仍在了床榻上,按住她挥舞的双手和乱踢的双腿,咬牙道:“朕发誓,如果你再敢招惹任何一个男人,朕就将他大卸八块,剁碎喂狗”

    “凌烨轩,你放开我,如果你再这样蛮横无理的话,我立刻离开,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云倾讨厌极了这两日的压抑,明明是他乡遇故知的好事,却硬生生的因为他变幻莫测的情绪而提心吊胆。或许,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痛苦,总是害怕担心着什么,即使是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和一个表情。

    她渐渐发觉,她已经为凌烨轩改变得不像自己,她讨厌这样。

    凌烨轩僵住,他眼神陡然暗沉下来,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创一般,高大的身形都颤动了一下。而云倾则是推开了他,有些气喘的起身,掀开大帐,只见帐外一片混乱的打斗声,并且此刻,雷霆已经被几个将领团团围住,所以就算他有万夫莫当之勇,也难以脱身了。

    “住手”云倾娇呵,声音柔美却包含着威严和震慑。这道声音让大帐外的人都怔住,随即纷纷停下来,目光全部落到了她的身上。

    云倾看着雷霆,目光微沉,冷声道:“如果你是因为任性才跑来营地的话,小心我打你屁股”

    云倾话音刚落,周遭的人都如遭雷击一般,个个面色苍白,甚至有几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雷霆却在马背上憨厚的嘿嘿笑了两声,而后背一个包裹扔给了云倾,立刻调转马头奔腾而去,狂放的声音如同天外的震雷一般轰响:“我只是来道别而已,这个东西给你,也许有用……。”

    高大的身影策马奔离的营地,很快消失在了茫茫淡雾的夜色中。

    云倾提起手中的包袱,神色有些疑惑,而那些刚才包围雷霆的将领则是个个一脸愤怒的看着她,而杨飞甚至都已经黑青了面孔,惟独冷战天神色平静不语,仿佛刚才那句惊世骇俗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见一般。

    其实这只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话而已,她以前经常这个对雷霆和万钧说,因为他们都是不太听话的男人。可是,这句话在这样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却是轻浮到足以灭九族的地步。因而,云倾再陡然想起来的时候,心头也暗自一惊。

    也许是愤性,她猛然回头望向身后,只见凌烨轩站在大帐前,眼神深幽的看着她,已经看不出任何悲喜,只是面色紧绷,狂风乍起,掀起他墨色的袍子,让他看丐来如同天神一般不可靠近,只能远远的仰视着。

    这样的陌生感让云倾心口有些窒闷,也让她说不出任何道歉的话语。因为时代的差异是无法解释得清楚的,毕竟她不是空降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出生在相府,从婴儿长了这么大。

    身后,众多将士四散而去,云倾垂眸,也没有打破平静,在凌烨轩转身走进帐篷时,也跟随着走进,陏后将包袱打开,只见有数张羊皮地图,一看竟然是南齐和契丹的皇城图纸以及四周环山的一些标记。

    凌烨轩也看到了那张图纸,目光陡然一沉,似乎有些惊愕,但是却没有太多表情。而云倾则是扯起两张地图,目光突然冷凝,而后对凌烨轩笑道:“这就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凌烨轩却凝视着她的笑脸,剑眉微动了一下,却陡然转身走上了床榻,褪下了衣裳打算就寝。

    云倾看着他,知道自己今天真的让他误会了,于是叹息了一声,有些茫然的坐在乌木案前,却不说一句话。

    ……。

    夜,深沉浓郁,却也分外压抑。

    一夜无眠,凌烨轩硬是在床榻上躺了一夜,真到第二天的天色蒙蒙亮时,才小寝片刻,但却被一场原本不该再缠绕自己的噩梦惊醒。

    他冷汗连连的猛的睁开双眼,随即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侧看去,在看到身旁空空如也之时,面色瞬间苍白,而后慌张的起身,差点将整张床榻都掀翻了,然,在他目光有些混乱无距的张望时,却见云倾趴在乌木岸上睡熟了,她手中还握着一支笔,面前有几张如同密信一般的字条,上面已经写满了娟秀的字迹。

    凌烨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疑惑的上前,抬手轻缓的拿出一张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将两份地图交换,反送两国,以谣言鼓惑之,促使征战,可坐收渔人之利也。

    剑眉微动,凌烨轩有些诧异,不禁又拿起另一张字条,只见上面写着:敌在内而攻其强,敌在外而攻其弱。

    这是兵法的要点,更是政治手段。第一封是隔岸观火,促使鹬蚌相争的计策,而下面一封却是借刀杀人的精髓策略。眉宇间露出几分赞许,凌烨轩不禁叹息了一声,可是,在看到云倾微微转醒,并如同一个小孩儿一般揉着眼睛朝他看时,依旧板起了面孔,冷哼一声,转身踏出营帐。

    刚刚睡醒的云倾就遭遇到如此的对待,她还处于混沌的脑袋顿时停止了运转片刻,随后才渐渐回神,但却是无奈的托住了自己精致粉雪的脸颊,轻轻叹息了一声。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其实男人的心难以猜测的时候,就是山顶上的一粒沙尘……

    卷三 征战天下96苗疆蛊毒(下)

    天明后,营地里四处篝火,但是凌烨轩却意外的没有下令拔营行军,而是与冷战天、杨飞及几名左右将军入了冷战天的大帐一同商讨事宜。

    云倾的苍鹰在清早就已经回来,这几日它两地来往送信,飞得勤劳。因而云倾接住它的时候,每次都抚摸它身上长出的丰翼,不过银貂很不喜欢这只庞然大物,在每次苍鹰来的时候,它总是闪躲的远远的,独自一个窝在床榻上孤芳自赏一般的舔着满身漂亮的毛发,然后将如同狐狸一般的脑袋垂下休息。

    云倾将雷霆即将投靠云山的消息和她的作战计划全部绑在苍鹰的腿脚上,让它带给魏堰。按照时日来算,如果耶律南宫没有其他的事情,而他的随从也只剩下三个,所以他必然会将一切事情都耽搁下来,迅速回契丹搬兵。再者,契丹的二皇子秦安王耶律达纳为人何其阴险,他必然不会看着自己的王兄受辱而袖手旁观,可是他们也未必不能识破这是轩烨国的计策。

    所以,云倾便将作战计划一分为三。

    然,就在云倾打算将苍鹰放飞之时,军营里却突然发生了一丝x福动,声音不大,但是却似从冷战天的营帐内发出的。

    云倾心头一震,而已经睡熟的银貂也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它快速的从床榻上蹦下来,与云倾一起冲出了大帐,奔向冷战天的帅字营,却见营帐上空似被笼罩了一片漆黑的乌云一般,可是近看却令人作呕,因为那竟是密密麻麻的飞蚁一般的东西,成群结队,几乎将半边天都给遮掩了。

    “快,护驾,护驾……”杨飞的声音分外急切,似乎里侧已经出了什么事情,而,就在云倾向冲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听里面一阵混乱的打斗声,随之,一片黑色如蛇的黑蚁从营帐被蜿蜒飞出,与上空的会合,接着,似宣告胜利一般的飘然离去,直向东南方。

    银貂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它两只耳朵都被吓得直直的竖起。云倾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邪门的玩意,所以她在身上如同被这些蚂蚁啃噬一般的难受之后,立刻拔腿冲进了营帐,但却见凌烨轩被杨飞和冷战天支架着,双手如同木偶一般的没有力道,在二人的肩膀上垂摇。

    “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这样的凌烨轩,云倾大惊,立刻上前问道。

    而营帐内的人也显得惊魂未定,他们面色都极为惶恐,少许,冷战天才回神道:“婉儿,快扶皇上回营帐,刚才不知从哪里飞来很多黑色的蚂蚁,有很多钻进了皇上的眼睛里,皇上痛得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就昏厥过去了。”

    钻进了眼睛里?云倾心头颤抖了一下,随后上前,却发现凌烨轩真的已经昏厥了过去,于是她立刻道:“快,回营帐,严加防守,另外将太医宣来。”

    此刻,没有人再顾忌这个皇后是否是妖孽,都为了皇帝的性命而慌张起来。回到营帐,云倾整理了床榻让杨飞和冷战天将凌烨轩抬上去,而后将他的长靴脱下,衣裳褪去,再去观察的他的眼睛。

    太医接到命令,几乎是魂飞魄散的冲进了营帐,一见皇帝昏迷不醒,差点吓得自己也跟随昏厥,他连滚带爬的上前查看,少许后,竟整个人都僵住,随后嚎啕大哭起来。众将士见太医如此,原本征战沙场,屠敌万千都不曾眨眼的他们,几乎都软了脚,而云倾也震住了,心似被署名绞了一块肉一般,既慌也痛。

    可是,她却没有如那些将士那般呆滞,而是上前一把扯住了太医的衣襟,娇叱道:“该死的庸医,本宫让你为皇上治病,而你居然在这里大哭,寻晦气,你当心本宫摘了你的脑袋。”

    那太医泪眼婆娑,似乎束手无策,如今一见皇后大怒,瞬间吓得叩拜在地,哭道:“皇后娘娘息怒,老臣该死,老臣该死。可是皇上的病,老臣却无能无力啊,怪只怪,不该扎营再此,让那些恶毒的苗人有可趁之机,现在老臣就算有华佗的天医神术,也无能为力啊……”

    “皇上……”杨飞等人听了,都扑通一声叩跪在地,面色全都苍白无血,神情也有些呆滞,似乎在懊悔没有能保护帝王周全。惟独冷战天神色虽显焦急,却还算镇定,毕竟是一国的元帅,岂能在此刻乱了阵脚。

    云倾的手从老太医的衣襟上滑下来,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老泪众横的,胡须半百的老者,随即猛的望向皇帝,而后一字一句的道:“你给本宫说清楚,皇上究竟是中了什么毒,你为何确定是苗疆人所为?”

    众人见云倾大有立刻踏马,夷平苗疆的气势,都怔了怔,随即众人似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般,纷纷道:“苗人猖獗,竟然敢用巫蛊弑君犯上,简直是罪无可恕,我们现在就去将他们夷为平地,逼迫他们拿出解药来。”,随之,这句话一呼百应。

    但云倾却神色冷清,似乎在想什么,她目光沉了沉,却没有理会身后起哄的人。因为,她突然想到这件事情不会那般简单,苗疆人没有理由与朝廷过不去,想来,他们必然有这种某种目的,否则,就算他们的巫蛊再厉害,朝廷百万雄师围剿,也会将他杀个片甲不留,横尸遍地。

    于是云倾立刻从刚才的紧张和慌乱中清醒过来,立刻喝止他们,道:“全部都给本宫闭嘴”,随之,在那些人僵住停下之时,一双凌厉的眸子扫去,一字一句的道:“冷将军,立刻封闭消息,不允许任何人泄露此事,否则以扰乱军心处置。”

    杨飞等人一怔,随即一名左将军道:“皇后娘娘,现在皇上如此,你居然说这样的话,如果我们不出兵而是坐以待毙的话,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娘娘可承担得起?”

    云倾目光一沉,在看到这些人气势汹汹之时,却是冷笑一声,道:“诸位将军周围皇上的安全,却使得苗疆人有机可趁,使得圣驾中蛊,不知道这护驾不周之罪,诸位将军可承担得起?”

    众人怔住,似都没有想到云倾竟然如此巧言善辩一般,一时间都语塞起来。杨飞黜紧眉宇,似在寻思云倾的话,在北楚时,他是见识过云倾的聪慧手段的,于是在混乱之后不由得又在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于是上前一步,道:“皇后娘娘六岁入宫立于中宫,失踪七年的时间里,皇上曾踏遍青山大漠寻找娘娘的踪迹,对娘娘的情义日月可表,天地可昭,所以属下相信,娘娘一定不会辜负皇上这一片盛情,至皇上的安危性命于不顾,所以,众将士都冷静下来,听娘娘如何裁决此事。”

    云倾眼底划过一丝惊诧,但随即明白杨飞是要她顾念与凌烨轩的情义而营救皇帝。毕竟,在他和庞炎的心里,她是一个手段狠绝的妖后,如今冷战天又是元帅,万一发生专权蛮横之事,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应付,所以他索性以情动之,想挽回局势。

    眯了眯双眼,云倾虽然有些恼怒于此刻杨飞居然还怀疑自己,不过凌烨轩的性命关系国家社稷,朝廷势力动荡,更何况他膝下无子,若是万一真的有什么意外,也很难说不会发生江山易主,权势倾斜的事情。而杨飞忠心一片,诚挚可表,如果她呵斥他,肯定会让众将士产生抵触情绪,对此刻的局势绝对不利。

    云倾在心头寻思,少许后,她缓缓抬头,冷道:“杨统领说的极是,现在皇上危在旦夕,本宫身为皇后,必然要时刻侍奉左右,片刻不离。但是现在局势紧张,本宫希望诸位将军都要听本宫的命令行事,本宫也以项上人头向诸位担保,不会有丝毫忤逆叛乱之心,全力救治皇上。”

    云倾的这句话,让众人多少有些松动,但杨飞却乘胜追击,继续道:“皇后娘娘如此说,属下们不敢妄自揣度,定然听命,但是却不知皇后娘娘现在有何良策?而且属下刚才还在冷将军的营帐内听到探子来报,齐戎狄和契丹的南宫太子也都已经归国,这对目前的局势极为不利……”

    云倾面色微冷,她知道杨飞在试探她,但是此刻她别无他法,只能承担起这一切,否则,大军必然自乱,溃不成军。于是当下就道:“对于南齐和契丹,本宫已经准备了三步计划”,说罢,召来苍鹰,将它粗壮的腿爪上的信函揭下,传递给众人看,随后又道:“第一步,本宫会先派人装扮成齐国的杀手前往契丹刺杀耶律南宫和耶律达纳,挑起两国矛盾;第二步,散播谣言,将两国的地图互换,在齐国宣扬契丹要攻打南齐,而在契丹则宣扬齐戎狄骂南宫太子及老契丹王,将两国矛盾加深激化;至于第三步,要适时机定夺,以局势推测,若能坐收渔翁之利最好,否则,大可隔岸观火,再做商议。”

    众人听罢,都有些惊叹,甚至连驰骋沙场十几年的冷战天都微露震惊,他只知道云倾聪慧极顶,但却不知道运用对于军事方面,也可以如此圆滑轻巧。而杨飞也暗自吃惊,没有想到他们揣度了半日究竟该如何应对,这个小皇后居然轻描淡写的就拿出了可扰乱两国,不费一兵一卒的计策,这种政治手段和将帅之才,实在罕见。

    云倾见众人惊疑,知道他们已经心服,所以不再与杨飞在做周旋,而是转头问一旁吓得不轻的太医,道:“你刚才说皇上病入膏肓,就算有神医华陀之术也无力回天是吗?”

    那太医还没有从云倾刚才的战略的震惊失神中回顾,陡然被这么一问,吓得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叩跪在地,随之回神,道:“回禀皇后娘娘,老臣实在无力回天。此蛊毒十分怪异,老臣不曾遇见过,不过老臣听闻刚才杨统领的描述,想来应该是噬心蛊,此蛊是要先种在别人身上,让其繁衍,而后在那人身体里存在一段时间后,促使那个人发癫失常伤人破血而死,而后再从这个人的身体里成群溢出,寻找熟悉的气息追踪,然后钻入指定的人身体里。”

    众人大惊失色,连云倾都怔住。而冷战天则道:“这么说来,那皇上岂不是也要……”

    难道凌烨轩也要失常?

    老太医摇了摇头,捋了捋胡须,似乎也在回忆这种蛊毒是否该是如此,而后才继续道:“老臣记得,此蛊在脱离繁衍之躯后,再伤人时,已不会致人疯癫失常,甚至胡乱伤人或者破血致死。而是会使得人的某一处致残。老臣之前听杨统领说,见那飞蚁钻进了皇上的眼睛,只怕,皇上会失明,但是性命却无忧……”

    “失明?”杨飞惊诧的叫出声,而冷战天也一脸沉凝。一代君王失明,这代表着什么?他们几人相互对视了几眼之后,冷战天立刻道:“皇后娘娘,属下立刻去封锁消息”,说罢,转身踏出营帐。

    而杨飞也道:“属下去调遣禁卫军严加防守”,说罢,也快速踏出营帐。而其他的将士也快速的退离,各自忙碌起来。

    此刻,云倾也怔神了,可是,却陡然想起来死得诡异蹊跷的红绫。莫非是苗疆人早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和红绫的身份,所以便以商人的身份进了翠烟楼接触红绫,将虫蛊种在她的身上,而在凌烨轩那晚前往翠烟楼包下红绫议事之时,那些长成的幼蛊记住了凌烨轩的气息,所以就算红绫死了,那些破血而出的虫蛊便寻着他的气息来到了这里?

    “没有一点救治的办法吗?”云倾在冷静分析之后,似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如果这是早有预谋的话,苗疆人必然是想有所求,否则他们不敢如此大费周章的做这件冒天下之大不为却灭九族的事情。因为,苗疆只是疆域边缘的一处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有几分兵力,也不能翻出了什么惊天阴谋出来。

    老太医想了想,随之面色竟有些暗红,他轻咳了两声,略显尴尬的道:“至于救治的办法,老臣也只是道听途说,据说,苗疆有一位公主,在数年前被族人们供奉为圣女,她身上有着天神赐予的神力,若是谁中了蛊毒,只要与这位圣女交合,就可以解蛊。”

    云倾一怔,而那老太医则是十分羞愧的低下了头,但因为事关帝王安危,他不得不继续道:“不过,老臣听说这位圣女至今还是处子,而且在六七年前,还曾被苗疆的长老们上呈要送入宫中侍候皇上,可是皇上没有理会就驳回了。”

    原来如此,云倾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局,他们已经布置了六七年,为的,也只不过是想将苗疆的公主嫁入宫廷而已。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云倾的眼神沉了沉,看来,为了凌烨轩,她这一次还不得不让步让一个女人与自己的丈夫共处一室了。

    “你下去吧”云倾冷淡的说道。

    那太医见云倾面色冷清,以为皇后不同意此事,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出了大帐,唯恐遭殃。然,他一踏出大帐,就看到了守在大帐外的数名将军,他们,已经听到了刚才的话。

    于是杨飞一马当先的踏进营帐,与其他诸位将军纷纷叩拜在地,先三呼皇后千岁,而后长跪不起。

    云倾看着这些人,心里已经有了名目。他们应该是求自己这个在之前村寨中连帝王纳妾都不允许的皇后,为救帝王允准皇上迎娶苗疆公主,以安邦定国。虽然,她明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她却还是没来由的悲凉起来。

    如果,这是唯一救凌烨轩的方法,就算她在介意也不可能拒绝这件事,可是,他们却不相信她。唇角的冷笑更为悲凉,但云倾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淡淡的吩咐道:“这件事既然是苗疆人策划多年的阴谋,那么他们定会按捺不住自己送上门来。如果我们现在冒然上门求救,只会受制于人,所以,就耐性等待吧。”

    杨飞抬头望向云倾,在看到她神色清冷,目光深幽之时,顿了顿,随即叩首道:“皇上现在可能失明昏聩,危在旦夕,多一刻则是多一分危险,属下等还请求皇后娘娘当机立断,立刻带着皇上前往苗疆求助。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却独宠皇后娘娘,所以就算多了一位公主为妃嫔,也不能撼动娘娘的地位,所以……”

    “放肆”云倾陡然娇声呵斥,随即在杨飞等人都震住之时,微显怒意,且威仪庄肃的道:“杨统领,你可知你的自以为是,冒然前往苗疆,不仅不能救治皇上的病情,反而会使得苗疆人因为心虚而动其他的手脚。万一皇上真的被他们用妖蛊治住,还能是后宫多一个嫔妃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众人惊骇,却更多是不明所以,其中,一名副将道:“皇后娘娘,属下等愚钝,不明白其中利害,还请娘娘明言赐教。”

    云倾冷笑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即高声道:“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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