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兔第10部分阅读
茕兔 作者:未知
是把现实想得很糟,但是对于死亡以后我却全然未知,我又如何知道死亡不会比现在更糟?灵魂是不灭的,毁灭的只是记忆,然后我真的要一切重来吗?就像我今生一样,重复着前世逃避的命运,最后还是无力逃开。 秋读阁
面对我的沉默,蛇君笑了,说:“其实雪儿不脏,我从来没有觉得过雪儿脏。只有雪儿自己这么在意罢了。如果说到脏,又有谁是真正干净的呢?无论是神还是人,不灭的灵魂,谁敢说自己纯洁无暇?干净与脏其实是个心灵的问题,而无关肉体。只是有时候,在肉体不再干净的时候,心灵会自甘堕落,这才是真正的脏。
记得第一次见到雪儿的时候是在一个大雪天,雪儿把我从砍柴人手里赎了过来,雪儿当时吸引我的是纯洁的灵魂。而今生,雪儿为了帮我,欺骗店掌柜说我是你哥哥,还遭到那群土匪的怀疑,那时的雪儿即使已经知道我不是人,却仍然维护着我,帮我。
我觉得雪儿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因为你能生活在地狱里,仍然保持着一颗慈悲之心。如果你今生变了,相信我也不会来找你。前世毕竟只是前世,今生的爱情需要新的开始!”
我一愣,看向他。抓着脑袋问:“也就是说,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从现代弄来了,如果你发现我变了,你也不会爱我,不管我死活,直接回天界去?”
蛇君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嗯,是的,如果你变了,我肯定会这么做。我等待的不是雪儿,我等待的是一种爱情的可能。我活了这么久,这种可能只从雪儿身上找到过,所以才希望能再次从雪儿灵魂里找到。”
“如果我变了,那……我该怎么办?”我问。
蛇君说:“如果我遇到你,可能会把你送回去。但是如果你不是如此善良,我可能不会在今年遇到你,因为你可能早就死了。”
“什么意思?”我问。
“你认为炫华和炫音、或者凤媛公主、再或者慕容鹤,都是好的人吗?凤媛公主人虽然好,但是善于看人,如果你是个心存邪恶之人,凤媛公主不会收你为义子。而炫华炫音那两个精得跟狐狸似的家伙,也早就在你多次无礼顶撞他们的时候把你拖出去斩了,也不会有后面的慕容鹤。我在今年醒来时,更不可能遇到你。”蛇君帮我打着扇子说。
哈……哈……哈……这话,我听得还真无话可说。
但是心中还真有一丝高兴,至少说明,蛇君爱的是我方咏林,而不是前世的贺兰雪。
“喂,老兄。”我朝蛇君勾了勾手说:“别雪儿、雪儿的叫了。我这辈子叫方咏林!”
蛇君也笑了,逆着阳光,点了点头说:“嗯,林林,小林林。”
我哑然……林……林……还真难听!
最后在我的反对下,他还是叫我“林儿。”
慕容鹤的皇都建在和北离交界处,当年为了抵御强大的北离的进攻,修筑了厚厚的城墙,把整个边界都围了,跟长城似的。
“长城”里面是烨鹄,外面是通向北离的官道。
他祖先建都的思维模式确实可以和明朝永乐皇帝朱棣有得一比。
迟魏兵分两路,一路从北离进军,一路从迟魏和烨鹄的边境奎阳进攻。从北离进军的六万人由炫华亲领,从奎阳进军的四万人由一直驻守奎阳的轩辕将军率领。立下军令状,三个月内拿下烨鹄。
明明只有十万人,迟魏却号称带去了八十万大军。硬是夸大了八倍。
拜托,你们以为袁隆平也穿越过去了啊,还是你们发明了杂交水稻技术?八十万大军,加上贫民百姓,我看你们粮食哪够吃!
我每天都要喝一种棕色的药汤,味道诡异。说是制止毒发,延缓时间。炫音每天要么在御书房忙,要么就在听报告,难得一见。我和蛇君,成天呆一起,天天地地的乱侃。
那天,蛇君看我无聊,病怏怏的,于是献宝似得把以前从天宫带下来的麻将给我看,一边拿着说明书一边主动请缨要教我玩。
我一看就喜上眉梢,一把扔了说明书说:“这东西还用看说明?”于是连忙大叫:“春茗,秋华,快来!打麻将!二差二了!”
蛇君捡回说明书,看了上面画的麻将桌的样子,要四个人玩,他一愣说:“林儿会打麻将?我都没玩过!”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废话,这在我们现代可是很流行的,我妈妈都是在麻将桌上谈生意!对了,我们是玩广东麻将还是玩红中赖子杠啊?仙桃麻将也蛮好玩的!”
蛇君一脸的问号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直哈气,这还一神了,连麻将都不会打,只怕更弄不清楚什么叫广东麻将、什么叫红中赖子杠了。
春茗一人来了,我们围桌坐着,三差一,等了半天,秋华没来,倒是炫音来了。
“咏林好兴致啊!这是什么?”他坐在秋华的位置,手里拿着象牙做的方块块看了又看问。
“麻将。”我说:“你来了正好,我来说规则,红中赖子杠我最拿手,就从这个学起。”
蛇君连忙翻说明书,结果上面根本没有。
我瞪了他一眼说:“红中赖子杠也叫武汉麻将,是武汉特有的玩法。也就是说红中杠,每一杠翻一倍。赖子是每次洗好牌翻的第一张后面的一张,比如你翻的是一万,那么赖子就是二万。别人打出一张牌,刚好你手里有两张相同的,叫碰。你上家打出一张牌,你手里刚好中间差张子的,就叫吃。红中不能碰,也不能吃,赖子可以随便当,但是除非是大胡否则只能当一次,手里多的赖子要杠出去!二、五、八要当将,两个相同的将才能胡。另外开口了才能胡!听明白了吗?”
我一气呵成说完了,他们都看着我傻瞪眼。
真笨,想当年,我学麻将也就看着我妈妈打了几圈就全会了。也没人跟我讲怎么打怎么算的。哎……我没参加赌神挑战赛,真可惜了。
实践是最好的老师,没打两圈,他们就基本上学熟了。本来是要赌银子的,蛇君是神,银子变都变得出来,最多;炫音是皇帝,国库在那放着,也不少;香茗是宫女,工资有限;我是病人,从没领过薪水,没钱……
炫音提议,谁输了就脱件衣服。香茗立马头一低,不敢说不,但是一脸的委屈。哎……人家是女孩子啦!蛇君和炫音倒是都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我,真想pia死他们。
最后就拿了四支毛笔粘了墨放在旁边,谁赢了就在另外输的人脸上一人画一笔。
不用说,我最厉害。当时读大学的时候,天天在寝室戳麻将,噼里啪啦的,都练出来了。先是我把他俩画成了熊猫,还一人加了三道胡子。香茗就轻轻点了一下墨,都没怎么画。
后来蛇君开始耍赖了,他竟然换牌,最后一圈竟然打出了六张一万、七张赖子、和十一张东风……
别告诉我是别人换的牌,别人没这能耐!
我怒视蛇君,蛇君一幅不关我的事的样子,两眼望青天哼歌。
炫音郁闷了,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原因来,还问了句:“这牌好像有点问题,但是是什么问题呢?好像又没有问题……”
我晕……绕口令了你!
香茗也是一脸郁闷,我看她根本没发现什么不对,她只是叹了口气说:“舍太医画吧,奴婢又输了。”
我郁闷了,看来我教了大半天,他们根本没学会,连牌有多少张都不知道!
我怒了,蛇君个不守游戏规则的!我桌子一翻,吼了句:“不玩了!”然后身子一侧倒在琉璃塌上继续晒太阳,睡大觉。
炫音却心疼的看着我,不分是非道:“舍太医,你让着咏林点,你看这不,他一输就生气了。”
啥米?倒变成我赖皮,我不对了?!
北离之乱
炫华在外面打仗,炫音在搞内政,我在和蛇君在后宫当保姆。
坐在凤仪殿的树荫下,我由于太闲了,毒性也暂时抑制住,就摆弄了一堆东西出来,魔方啊、扑克牌啊、九连环啊、跳棋啊、还有一副国际象棋。
这下可热闹了,后宫的皇子、公主们常常偷偷往我这里跑,连太傅最后多次在炫音那里抱怨无果,也跑我这里来了。我教他们玩魔方、下象棋的,都玩得不易热乎。
真没想到,炫华炫音俩家伙胡子都没长全,倒是子女如云了。
古人的夏天过得也不比我们差,他们会在冬天储好冰块,留到夏天备用。到了夏天每个宫殿都有一定的用冰量。多是用来吃,做冰镇米酒啊什么的。我这边人多,没一会儿冰就用完了,热得要命。
“冰好办了,我变些出来吧!”蛇君见我没精打采的把手掉在明月湖里乘凉,说。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非要所有人都知道我这里闹鬼你才甘心啊!”
他不做声了。五皇子跑了过来喊:“凤林皇兄我热坏了,要吃冰!”
看着这个比我至少小了十岁的小皇子活蹦乱跳的喊我皇兄,我顿时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多。
但是确实没冰了,真想要他们去找他们母妃拿点。毕竟我这里的都是被他们享受完了。
但是啊,我可不想自己找自己麻烦。别人不来惹我当我是真空,我跑去惹她们,那不是没事找事嘛!我正在头痛,炫音来了,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走过桥来。
“真热!”说着拿起我特制的杯子,把我杯里最后一点冰水喝完了。
我怒视他,我都没舍得喝了,他倒喝了!
“儿臣参见父皇!”五皇子连忙行礼。炫音点了点头,一脸慈爱说:“去玩吧。”
五皇子就跑去跟其他的皇子公主下棋去了。
“他们倒很喜欢你这里。”炫音说。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炫音看着他们手里拿的魔方和九连环好奇的问:“这都是你做的吗?”
我点了点头:“是啊,开发智力,很好的。”
他又把我杯子翻了过来,发现杯子底下是中空的、有一个可以扭下来的底托,里面放着一些快要融化完了的冰,问:“这是干什么?”
“这下面夏天放冰,冬天放烧红的煤,这样夏天就可以降温,冬天可以保温,冰水喝多了对胃不好,这样冰镇着也不会太冰,正好。”我说。
炫音赞赏的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个好办法。要不咏林给我两个吧。”
“行,我这里多了,上次要烧窑的帮我烧了一整套。”我要蛇君拿了两个杯子给他。
炫音仔细收好杯子,说:“这次我来,是有事要和咏林商议。”说着做了个手势令蛇君退下。
蛇君走后,炫音说:“北离,造反了。”
“意料之中。”我说:“你们占领一个国家,没搞抚民政策,就向那里征兵打仗,他们肯定有意见了!”
炫音点了点头,道:“其实也在皇兄意料之中,但是情势所逼,也是无奈之举。”
看着一脸为难的炫音,我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因为我。
他望着明月湖里的戏水鸳鸯道:“朕决定亲征北离。”
“那这里谁管?而且有足够的军队吗?粮食供给够吗?”我连连发问,其实我知道所有的答案都是否定的。炫华出征烨鹄,炫音再出去了,倘若烨鹄偷袭迟魏,则会前后应接不急。而且大军被炫华带走了,炫音军队根本不够。再说粮食供给,炫音再出征就是三方供给了,根本供不应求。到时候迟魏必然大乱。
炫音看着我笑了,说:“总会有办法的,如果我不平息北离之乱,皇兄必然在烨鹄前后受击。十万大军只怕有去无回。我也不能丢下皇兄不管!再说倘若战败,无法拿到解药,咏林你也……总会有办法的,朕相信。”
看着面前的炫音,仿佛看到了那日要我活着等他回来的炫华。心中竟有一丝复杂。我无法再说些什么,炫音说得很对,如果北离叛乱成功,炫华定然无法活着回来。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对炫音说:“天音教的真正掌门是慕容鹤。”
炫音愣了一下,看着我,我继续说:“你应该已经知道是天音教煽动北离人民造反的,对吧。”
炫音点了点头说:“我没想到咏林也知道了。”
“猜也可以猜出来,慕容鹤安排天音教在北离,刚开始是想为进攻北离做准备,现在正好利用天音教来牵制迟魏。”我说。
炫音双手扶在我肩膀上,看着我的双眼,笑了,道:“咏林在担心皇兄和我,是吗?”
我一愣,虽然是真的有些担心,但是还是很生他们的气,于是道:“放p,我在担心我自己能活多久!”
“是的,是的!”炫音温柔的笑了,吻了吻我的额头说:“咏林,要活着等我回来。”
同样的话,出自不同的人,双胞胎难道真的有心电感应吗?
炫华走了,炫音也走了,炫音把朝政之事托付给了丞相和我。跟炫华的十万大军相比,炫音只带去了六万老弱残兵,真是让人担心。
“蛇君,他们能活着回来吗?”我一边当幼稚园老师,一边问正端来药喂我的蛇君。
蛇君把温热的药递给我说:“这是他们人生中最大的劫数。若赢了,则盛世繁华,若败了,则丧国离家。”
我喝了口味道诡异的药汤,以前就觉得有股腥味,现在我更确定是血腥味了:“咳咳咳,你到底加了什么,怎么一股子血味啊?”
蛇君笑了,道:“林儿要喝完才行。”银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舞,我一瞬间竟然觉得他似乎变得更透明了。
送走了皇子公主们,晚饭后,蛇君说他要先睡了。我独自在院子里休息,月上中天,一轮银色的圆月照亮了整个宫阙。
我在院子里睡去,却做了一个血腥的梦,梦见炫华和炫音浑身是血的来找我,对我说:“林儿,对不起,我们没能帮你拿到解药……”说完他们就转身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看到一柄长矛从身后刺进炫华心脏,而炫音根本没有下半身。
“啊!”我惨叫着醒来,天已微明,夏日的荷香迎面扑鼻。
我冲进凤仪殿去找蛇君,一推开门,看到蛇君已醒来,正坐在窗前梳头。他见我来了,白袖一挥,面前的空气凝成一面镜子,里面却是炫音在北离的营地。炫音已经起来,正在阅兵。蛇君对我说:“这场战争,他们可能会死。”
我惊讶的看着蛇君,蛇君看着我说:“也或许不会。”
什么意思?
蛇君莞尔一笑,对我说:“林儿,如果他们输了,输的不止是天下。或者说,对于天下我并无兴趣。但是他们输了你就拿不到解药了,这才是真正让我不安的事情。所以我要离开一会儿。药我已经熬好,你一定要准时喝药,再难喝也要喝进去。乖乖的等我回来。”说完他走入镜子,连人带镜子都消失了。
我傻了,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机器猫的任意门?
小皇子们在我身边打闹,大皇子和二皇子打起来了,因为下国际象棋时二皇子耍赖,要输了就直接掀了棋盘,大皇子就朝他扑了上去,打了起来。
本来按往常来说,有别的皇子来报告,我一定会去阻止的,但是这次真没心情,六皇子哭着来跟我说:“凤林皇兄,大皇兄和二皇兄打起来了。”
我也只是哦了一声,两眼望着空空的南鎏宫和北鎏宫发呆。两个皇子大约看我理都不理,倒也不打了,反而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问:“凤林皇兄今天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
我看着这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深深叹了口气说:“兄弟姐妹是很重要的,即使不是同一个母妃所生,你们也一定要好好珍惜。”
大皇子点了点头道:“父皇一直这样告诉我们的,要珍惜亲人间的情谊。”
我愣住了,真没想到炫华和炫音这两个杀千刀的会这样教育小孩子,他们不是把自己兄弟都秋后斩了,把自己姐妹都嫁给别国了嘛……就连凤媛公主也被他们逼死了。
或许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人的心到底还是血肉长的,是会痛的。
国事大抵交给丞相管理,我这个病人没有义务劳心劳肺的忙。蛇君离开的下午,我正在痛苦的喝着满是血腥味的药,丞相急冲冲的冲了进来道:“烨鹄绕开奎阳进攻迟魏,大军已经接近迟魏边关了。”
“什么?”我一听振住了,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但是我记得以前看地图知道,若烨鹄要绕开奎阳进攻迟魏,至少需要一个月的路程。难道,我一离开烨鹄,慕容鹤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便有意从北离和奎阳引开迟魏大军,派兵绕道进攻迟魏?所以他根本无心接受那些黄金和城池,他意在逼迟魏出兵!
好深的心机!
化敌为友
军队全部被炫华和炫音带走了,我这里就是些伤残人士和满国的妇孺。
都是那两个白痴的错!连蛇君都不在,见鬼了!
我终于光临御书房,迟魏的六大将军全部跟炫华、炫音出征,我只有一个大将军,和几个副将,正规军队伤残人士3000人。据不完全统计,烨鹄派兵也不多,不过是我的10倍而已,三万人!
丫的慕容鹤,胆子真大,猜到我朝中无人,就只派着几个阿猫阿狗跑来捣乱。但是他也确实是料事如神,猜对了。
突然想起蛇君的预言,这是他们人生中最大的劫数。若赢了,则盛世繁华,若败了,则丧国离家。
还真对了,若输了,回都不用回来了。根本没地方可回。
这慕容鹤也真狠,连江湖人物都用上了。江湖人士死光了,也动不了他烨鹄根本,反而正好牵制其他国家。真被凤媛公主说对了,他是个野心家。
我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闹开了锅。有的投降派,有的提议送城池求和,有的提议直接把凤林郡王送过去得了。
哎……看来炫华和炫音向烨鹄宣战是受了朝廷很多阻力的。
我一走进去就都安静了。
我看了看地图,问:“到哪了?”
文将军指着离迟魏不过三十公里的一个山岗说:“到这了。”
看来他们对我意见是大得很,我作为郡王,他们至少应该说:“回禀”之类的话吧,虽然我也不在意,但是由小见大,我真不得人心。
我合上地图说:“我们要还击!”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然后文将军,这个粗人桌子一拍,大吼道:“方咏林,你真当你是个郡王了!老子当将军这么多年,三千伤残人士,跟对方三万精兵打,你不是要我们去送死吗?”
我看了这个兵痞子一眼,吼了回去说:“文将军,你作为迟魏大将军,相信圣上走时,是让你看家的,不是让你卖国的!仗还没打,你就投降啊,投降的!你对得起皇恩浩荡吗?你对得起君王对你的信任吗?”
他一把把怀里的剑拔了出来,照着我砍了下来,我身子一侧躲开了,反手拔出炫音临走时交给我的尚方宝剑说:“来人啊,把这个兵痞子给本王拿下!立刻关入天牢!”
尚方宝剑一出,锦衣卫马上来压文将军。
我就知道会这样!他们不可能会听我的,幸好带了尚方宝剑来。
所有人都怒视瞪着我,丞相连忙出来打圆场,说:“凤林郡王,文将军都息怒,息怒。我们这不是在一起为国分忧,商讨国事嘛,怎么就打起来了?”
“退下吧!”我挥了挥手,斥退了锦衣卫。
文将军哼了一声坐回位置,我抱着尚方宝剑坐在龙椅上,以前就坐过几次,但是都是被炫华炫音抱着怀里坐的,今次自己坐,一点都不舒服。太硬了。还是我妈妈的老板椅好。
我看着地图说说:“派兵埋伏在山上,等他们经过时放火烧!”两边都是山,不烧白不烧。
“这是一天前的信息,只怕他们现在已经经过了。等我们再派人,只怕又要一天时间。”丞相说。
这古代的通信能力啊,真让人无话可说。
“他们还有一天到哪里?”我问。
丞相指了指迟魏关内一个小镇说:“只怕会到这里。”
什么?都进关了?
我一看就头痛了。是蛮麻烦的。等我们带军队到那边只怕都要失了三分之一江山了。
该死的两猪脑,也不留点人我。
商量半天无果,反正我坚持要反击,绝对不会划地投降。
想当年我们大清国时代,不就是赔款赔地的,结果呢,结果还不是被入侵、瓜分,你给了人家甜头,人家当然会想要更多了。
我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改良武器!
“你们知道硫磺、硝石、木炭是什么吗?”我突然问。
丞相一时答不出来,我便看向文将军,看了半天,文将军先是两眼抬得高高的,根本不理我,后来我说了句:“文将军,我们这不都是在想办法吗?你是忧国忧民,我也知道。我也是一片爱国之心,相信您也看到了。”
文将军才脸色好点说:“不都是些燃烧的东西吗?”
我点了点头说:“对,很对,现在我们要把这群侵略者炸到外太空去!”
文将军看着我,我也不管他们知不知道什么是外太空,冷笑道:“一份硫磺、两份硝石、三份木炭,按这个比例混合在一起碾碎后,用石棉网包裹起来,外面插上棉线的引子,做一万份给我。”
满御书房的人都不解的看着我,我补充了句:“记住,要干的,千万别走潮了!”
“做这何用?”丞相终于说出了其他人的问题。
我说:“要不你们先做一个,我给你们演示下用法。”
不一会儿一份炸药就配好了,可惜引子太细,我要宫人换了个粗的,带着众人来到御花园空地的假山下,用火石点燃引子“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假山就炸开了花。
“啊!”的一声声惨叫,除了我和文将军,其他所有的人都立刻抱着头跪倒在地上。后宫的后妃、宫女都惨叫着乱窜。
“小心!”文将军突然把我推倒在地上,一块巨大的石头被炸飞了,正朝我砸了过来,幸好被文将军注意到了。
“谢谢!”我看着为了保护我、压在我身上的文将军,笑着说。
文将军这个浓眉大眼、皮黑肉粗的军人立马红了脸。
“凤林郡王,下官多有得罪,还请郡王恕罪。”文将军扶起了我,一把跪在地上认罪。
我也扶起了他道:“文将军多礼了,大家都是为国家担忧,何罪之有?”
“在下愿听郡王调遣,万死不辞!”文将军抱着拳道。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得意的看着炸的稀烂的假山,心想,幸好我有好好学化学……
要不然真玩完了。
密谋
我放了两鸽子,飞鸽传书告诉炫华和炫音我这边没事,要他们不用担心我。
我猜想他们定然已经接到报告说迟魏受敌,定然要分散军力赶回迟魏,这正会中了慕容鹤的下怀。要知道,区区三万军队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跟本不算什么,恐怕他正是要等炫华、炫音分散兵力回头,再用大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兔子说:古代不比现代,现在几百万大军说得像是好玩的,古代人存活率不高,粮食也不够,人口并不多。记得史书上记载,唐朝盛世时,军队最多也才60万,当时唐朝可是天朝上国,统一天下,也就60万人。更别说这里连连混战的四国了。)
炫华回话绝口不提战事,道:“杯子收到,用来冰镇刚好!谢谢林儿,幸苦了。”
杯子?难道是炫音找我要的两个,给了一个炫华?这对难兄难弟倒是关系好。
炫音回话也没提战事,说:“冰镇绿豆汤正好消暑,烧窑了些杯子,分给战士。咏林好好看家!”
怎么没一个人问我为什么这么自信能战胜三万人啊?太让我失望了!我纳闷的蹲在地上画圈圈,文将军道:“在下前几日派快马送信,告诉了两位圣上凤林郡王发明的新武器,两位圣上都非常高兴,回书说要回来重赏郡王。”
我抬头看着他……原来,马跑得比鸽子快啊……
经过我和丞相、文将军筛选,选出了50名值得信赖的宫女、太监、后妃、大臣、以及工匠一起搞地下活动——动手做炸药,要不然就单凭几个工匠,两天内赶制一万份炸药出来还真是白日做梦。而且我也不认为慕容鹤在迟魏皇宫中会没有眼线。至少他慕容鹤一开始就知道我叫林儿,而且还知道是我跟炫华炫音提出梯田建议的,所以皇宫里肯定有内口茭,自然我们也不敢大张旗鼓的作为了。
为了不伤及无辜老百姓,我将决战的地方选在了高涸平原上,我们决定先派300骑兵假装败退,然后诱敌深入。
那块高涸平原上,除了沙砾就是黄土。
选这里的好处:
第一,那里是平原一眼看到边,四周又没有丛林,烨鹄将领不会怀疑我们会有埋伏;
第二,四周没有水源,炸药不会走潮;
第三,地广无人,不会伤及无辜。
第四,那里的地形是一个梨形,进去、出去的口子都很窄,我们可以把他们引进去后派人埋伏在进口、出口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让他们没地方逃。
最后一点,那里的沙砾很轻,我们将炸药埋了一些在砾下,到时候直接放火箭引燃,满地金花一起开。
但是问题也有很多:
第一,三万人怎么可能全部都进去,烨鹄将领也不是吃干饭的;
第二,我们自认为的保密,真的做到保密了吗?那个密探敢埋伏在炫华身边,只怕也是个亲信人物。
第三,如果无法一次性全部解决,我们这些老弱残兵,如果捍卫国家?
这都是问题,要想好前进的路,也要向后后退的路。
为了做好保密工作,我将这50人全封闭式管理,集中在了凤仪殿,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而且根本不告诉他们所做何物。即使其中真有密探,也让他无法通风报信。而且,我调动了锦衣卫一大半的人看守凤仪殿,也就让密探明摆着看着了,我这里有问题,他定然要前来调查,来了,正好抓住!
至于第一个问题,如何让三万人全部进入平原确实是个问题,只能用诱敌深入来解决了,剩下的,我也只能自求多福。
至于最后一个关于后路的问题,根本无力解决,这是决战,也是唯一的一战,不成功则成仁。
我、文将军、丞相以及参加御书房会议的众大臣也都有了心理准备。
人生在世,撑破天也就是一死嘛!至少我们也能在死前为了维护重要的东西一战!
值了!
那夜,我闲来无事,晚上独自在凤仪殿院子里徘徊,赏月亮看湖水,水波荡漾、月下白莲、薄雾浮动,美不胜收。御书房门前当差的小德子行了礼,我赐他平身,他陪我一同赏莲道:“每日跟这些难闻的东西为伍,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我笑道:“点燃一个不就知道了?都是些火石而已。”
小德子说:“点燃何用?”
我道:“炸药,就是能把东西炸开花的。一个足以炸平一万人!只要四周草木充足,就能派上大用!”
小德子赞叹道:“凤林郡王果然不同凡响,真乃神人也!”
我听了一个劲得意得哈哈大笑,跟他说:“这算什么,等后烨鹄军队来了,把他们引进惠林山谷,再放上炸药,让他们有去无回!”
小德子听了也一个劲开心的笑,说什么这下放心了,有凤林郡王在国泰民安之类的。
他走后,我给藏在树上的文将军使了个眼色,就打着呵欠回窝睡觉去了。
夜更深了,我睁着眼等待着,果然听见翅膀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夜里特别刺耳。
文将军追踪鸽子出了皇城,弹出一粒石子将鸽子打下在地上,给我带了回来。我本怀疑宫里还有内贼的,看来是猜错了,贼的伙伴在宫外。
我在摇曳的烛光下展开鸽子脚上的信,果然是通风报信的,而且还是我们精心挑选的50人之一。
文将军怒了,拔出剑就要去砍小德子,被我一把拦下,我笑道:“将计就计!”说着又把信绑在鸽子腿上,让文将军带出凤仪殿,给放了。
文将军一脸的不解,说我是在放虎归山,会功亏一篑。
我笑:“我们是在平原上,这上面不是写了吗:炸药在草木丛生处方能发挥功效,敌军埋伏于惠林山谷。这不正好让敌人掉以轻心,把他们全部引进我们的战略地?!”
文将军听了,钦佩的点了点头,赞许不止。
没错,刚才告诉小德子,我便是故意这么说的。
跟我玩,就你,还差远了!我可是学经济出生的,擅长商战,什么人我没见过?!
经商议,我们派人埋伏在了惠林山谷,在那里放上量少炸药,让他们伤亡些人,但是又不会害怕炸药,让他们掉以轻心。等到了高涸平原,即使遇到炸药也不会很紧张着掉头就跑,正好全部一网打尽。
看着窗外的明月,我在想,也不知道炫华、炫音和蛇君那边怎么样了……他们如果真带着解药回来了,我又该如何呢?
毒发
炸药准备完毕,我的军事天赋只在于构思。至于执行,向来不是我的强项。文将军总指挥,而我,只是他旁边的参谋长。
由于打火石使用太不方便,我用氯酸钾、二氧化锰、硫磺,结合溶剂和胶水粘涂在小木棒上,名曰:火柴。本来想把他们厚重的青铜盔甲也给改了的,历史书上记载,藤条编制再涂上桐油的盔甲,不仅轻便而且也有很好的防御能力。
但是我一想啊,我这可是在玩炸药,而且这里又没有火柴皮,我是准备学美国牛仔,把火柴棍往衣服上划燃了点炸药的。若用易燃物做盔甲,风险也太大了点。
但是这么大热天的,穿着青铜盔甲,开玩笑了,热也可以热死。
所以,就让人赶制了迷彩服和迷彩帽。反正第一仗是要在惠林谷打,那里可是丛林,正好用来隐藏。
弃用了惯常闷热厚重、不便行走的盔甲,在迷彩服胸前、腹前使用了金属做的防御胸甲。这样既轻便、实用性又强。加上一人一个迷彩背包,里面装炸药什么的。为了解决水源问题,每人还配上一个斜跨的青铜水壶。跟咋们解放军战士似得,就差再缝上个五角星了。
在校场上把那三千人一集合,加上文将军,每人发了一套迷彩服和一个迷彩背包,外加补给水源用的青铜水壶。我本来认为应该是很好的,可是他们都不乐意了。
“这东西有用吗?”一个老兵把迷彩服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问。
“上战场带什么水啊?这怎么打仗?一边打一边喝?”另一个老兵根据我教的方法扭开壶盖,喝了口水,把壶往地上一扔吼道。
其他的人也都炸开了锅,一个二个都针对我,说我是要他们去送死,让他们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连一直很支持我的文将军此时也不做声了,一脸反对的看着我。
我也恼了,换上一身迷彩服,拿了把长矛丢给文将军,高声说:“文将军,你只管用力刺我心脏!我让你们看看有没有用!”
文将军一听,拿着长矛就傻了,他哪敢啊,这可是刺杀郡王,死罪了。虽然上次他已经朝我动剑了,但是在彼此合作这么多天后,他认可了我,自然也就没这个勇气和想法了。
一个老兵跟我唱反调道:“郡王陛下,您这不是为难将军吗?您金枝玉叶的,谁敢啊!”
我瞪了文将军一眼,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长矛,问:“你们谁力气最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被推了出来,我把长矛丢给他说:“你用力刺,刺死了,我赦免你无罪!天塌了我扛着!”
他明显不敢。
我看向身边的丞相,继续道:“丞相大人,拿我的鸭毛笔和墨水来!”
没办法,我还是不会写毛笔字,于是用鸭毛笔当众人面立下书据,曰:刺死我无罪。任何人不许追究。
一写完,便说:“来吧!别磨蹭了,再磨蹭天都黑了!”
那小伙子,只好拿着长矛朝我刺了过来,轻轻一刺,迷彩服都没破,完全没用力道。我恼了大吼一声:“吃饭没有啊?要不要我把整粮仓的粮食都给你灌下去,增加点力气啊?”
他于是退后又朝我刺了过来,还是没怎么用劲,我故意激降他吼道:“这就是你们所谓力气最大的?就这?还上战场了,简直一废物!换人!”
他一听不爽了,跑得老远,拿着长矛对着我跑了过来,看他这阵势,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怕,打仗也没这个打法啊!古代打仗都是近距离搏斗。我正在想是不是掉头就撤,这缓冲力都不是好玩的!但是又想,若我现在喊停,只怕士兵对我给他们的新武器、新服装更会充满怀疑。
于是硬着头皮,定着脚,双脚发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一矛刺了过来,“啊!”我一声惨叫,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倒一排人,文将军和丞相连忙大喊太医。那小伙子也吓坏了,手里的长矛都掉在了地上。
我拍了拍屁股爬了起来说:“这么大劲啊!摔得痛死了!到时候打敌人就要这样!”
所有人都愣住了,丞相和文将军开了开额头的冷汗,我说:“没事,就是缓冲力太大了,摔了一跤。”
丞相连忙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求爹爹告奶奶的说:“凤林郡王啊,您别跟老朽开玩笑啊,吓死老朽了!”
我拍了拍生痛的胸口,强装无事道:“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
工伤,这完全是工伤!我在心中大声抱怨。
三千士兵都心悦诚服的换上了迷彩服,我忍着胸口的剧痛高声说:“出征很幸苦,大家打仗的时候尽全力打仗,行军的时候渴了就自己喝水。以前用的羊皮水囊,夏天气温一高,水都是热的,带在身上也热;这东西青铜的,隔温效果好!带在身上也凉爽!”
“是!”三千人,整齐如一排好队形大声回答道。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高声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迟魏的主人!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祖国!我们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犯丝毫!迟魏靠我们大家保护!”
好歹我也一预备党员,党课都听了不少,背都会背!这不就是我们党章老师常跟我们念叨的抗日战争时期,领导人对军队的训话嘛,就是改了个地名而已。
他们沉默半响,我心想,难道我又说错什么了,于是问:“有什么不明白的,说出来!”
“什么是祖国?”一个老兵犹豫了很久问。
对了,他们这封建社会文化底蕴,还没祖国这个概念,我于是道:“所谓祖国,就是我们祖先生活的国土。我们世代生活的国土,我们下一代人仍然会继续生活的国土!无国则无家!没有家就没有我们的生活。”我又没有带字典穿过去,于是按自己理解解释。
“保卫我们的祖国!”文将军一听,激动的高声吼了起来。
“保卫祖国!”所有的人,包括丞相都激动起来。震天的誓言,回响在校场上空。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非常疲惫,刚才那一击虽然没有受外伤,但是大约是震到经骨了,胸口一个劲的痛。我对文将军道:“阅兵,训话,准备明天前往惠林。”
文将军抱拳道:“属下遵旨。”
我独自回凤仪殿,想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却刚上明月桥,还没到家门口,就一口甜腥喷了出来,黑色的鲜血吐在了雪白的汉白玉桥面上,那么刺眼。
血为什么会是黑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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