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宋朝完美生活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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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完美生活 作者:未知

    血脉一说不容磨灭,谁又能保证留下李氏在身边,赵祯不会有一日偏向李氏。 秋读阁人一旦登上至高之位,不进则退行不通,那里不进后退就可能是死亡。不论是个人感情还是巩固权势,刘娥如此做是有她的道理。

    第四十八章 皇帝也无赖

    沐清知道赵祯是怒极,加上喝了酒,才会不由自主将自己的愤懑说给她这个“陌生人“听。

    她本不想多言,可赵祯偏偏想找人说话,不禁问道:“你为何不语?”

    沐清手抚了抚额角,轻轻摇了摇头,“豪门大户,过继子嗣,庶子变嫡子也是常事。母爱无边,为了改变亲儿的命运,纵使骨肉分离她们也愿意。唐某斗胆问一句,若是换做您,站在您亲生母亲的立场上,您会如何做?换言之,就算她本意是为了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又如何,您也从中得到了许多原本可能不属于您的东西。”

    夜风微凉,赵祯清醒了不少,沉默地低着头,思考着沐清的话。一会儿,赵祯沉吟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她给的我未必想要。”

    帝王将相,曾经大权在握,等到要他们放下之时,又有几人能真的放下?只怕赵祯也是如此。他愤懑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作为最高权力的统治者,他非但不能掌握一切,反而要处处受制。纵使刘娥对他有恩,他心里还是有了疫瘩。

    作为丰乐楼的贵客,服务至上,沐清自然要开解心情郁闷的赵祯。

    她抿着嘴唇微微一笑,“那是您已得到了,才会这般说。若是要你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您未必不会觉得曾经拥有的不是您想要的。”

    “不瞒您说,我亦不是父母亲生骨肉。但养父母待我如亲儿,所以即使从别处知道了我非他们亲生,我也不会去探寻亲生父母是谁。我已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并不想去改变什么。改变未必是好事。您若真想知道那人去向,不如自己查探清楚后,再做定论。”

    赵祯一怔,讷讷地嘟囔了一阵,才道:“你所言不无道理。我既已知道,明察不可,那暗查好了,总是要探个究竟。”

    “也好!不妨借他人之口,也许她会主动告知你真相为何也说不定!”

    沐清隐约记得历史上刘娥貌似在李氏死后还将其风光大葬,并赐了妃号。她知道他心里还是别扭,虽不如刚饮酒时那般激烈,但还是咽不下那口气,而现在如此讲也是她觉得刘娥为了李氏的事情不愿与赵祯生嫌隙,所以不会赵祯的试探。

    “嗯,这法子可行!”赵祯疏解了心事,心情好了许多,回头看向沐清,她正坐在桌前,用铁钎子拨弄着小路内的炭火。

    火光微醺,晕染了她的脸庞,轮廓线条越加柔和。她的脸上无悲无喜,却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力量。

    赵祯激动的心绪慢慢平复了下来,一时间呆呆地看着沐清,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隐隐有火光跳动,连自己的一颗心也随着那火焰高低起伏而忽上忽下。

    “咚咚一一“有人敲门。

    “哪位?”沐清一面将铜壶放回到炉火上,一面问道。

    “六少爷,天色不早了,该回府了。”是吴成,沐清一喜,他要走了,自己便不会如坐针毡,继续讨论那些敏感话题。

    赵祯发现了沐清眼底一闪而过地雀跃,看着她不动声色。

    沐清不见赵祯回话,忙问:“六少爷,吴成唤您回去呢。”

    “等着!”赵祯冲着门口喊了一句,睨了沐清一眼,打了个哈欠,走回软榻边翻身躺下,“就这一会儿便要赶人?怕爷欠你的钱不成?”

    沐清嘿嘿一笑,“说哪里话?您付钱您最大,小可还怕招待不周。今儿是月夕,御街有灯会,您不想回去的话,可以去哪里看看?”

    “你陪着一起去!”

    沐清咽了口口水,伴君如伴虎,谁知道这位大爷怎么今日偏要拉巴着她这个外人作甚。其实连赵祯也不知为何,只看见沐清见他要走心情愉悦,没由来烦闷起来。

    “小可也想陪同六少爷一同去,只是店里还有娇客要应付,今日怕是不能同往了,还望少爷海涵。”

    “哼,不就是那俩丫头……”赵祯张口欲说,却想起自己身份,贸然提及赵馨、赵曦实属不妥,只得闭了嘴。再看沐清的神色,丝毫没有惋惜之意,他没好气地瞪了沐清一眼,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嗖的一下站起身。

    因着起得太猛,赵祯眼前发黑,身子晃了两晃,作势又要栽倒。沐清生怕赵祯有个闪失,赶紧冲上前去,伸手撑住赵祯的手臂,从正面将他扶住。

    扶住他的手不大,娇小的身躯撑在他的身前。虽然柔弱,却异常坚定有力。

    赵祯觉得安心,他闭着眼伸开双臂,整个人都倚在了沐清身上。

    他微微侧脸,擦过沐清雒脸颊,肤若凝脂,柔滑细腻。鼻端萦绕着那股若有似无夹带茉莉香气的松木味,沁入心脾。

    “唐贤弟,你身上的味儿真好闻!”似醉非醉的强调,带着挑逗的意味,让人不免浮想联翩。

    沐清吓了一跳,脸一红,将赵祯推回到了软榻上。

    赵祯歪歪斜斜地倒在上面,依旧闭着眼,一副不愿醒来的样子,气得沐清牙痒痒,怎么皇帝也会借酒耍无赖。

    “六少爷这话未免太过轻佻,有失大家风范!唐某举止失当不敢伺候六少爷,我这便出去唤了吴成进来。”

    “慢着!怎么这么副牛脾气,不就是说了句实话。你一个男人心胸该开阔才是,何必为这一句耿耿于怀。”

    沐清心里憋着股气发泄不出,给赵祯当随时会掉脑袋的“垃圾桶”也便罢了,这会儿又出言调戏,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难道六少爷那句是像给男人讲的话么?我们丰乐楼不是任店,没有乐伶小倌,六少爷有兴趣的话,不如坐上车去马前街。”

    赵祯一愣,看着一脸涨红的沐清,半晌闷笑出声,“哈哈!一向温文尔雅的唐贤弟也会有如此暴跳如雷的时候,看来我今日没白来。整日里一张笑脸,太假,不如你现在这般灵气活现。不逗你了,今日还是要多谢你,改日我再来捧场!”

    赵祯扶着软榻扶手站起身,走到沐清跟前,又附耳说了句:“他日你有难解之事,不妨告诉六哥我知道。还有就是……”

    沐清没反应过来赵祯怎么会突然如此亲切,紧张兮兮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就是你穿女装的模样一定很俊!”

    “你一一”

    “哈哈——”

    在沐清气急败坏的牙咬声中,赵祯大笑着翩然离去。

    第四十九章 宫花

    “少爷,回府吗?”吴成见赵祯出来,上前问道。

    赵祯嘴角噙着的笑容渐渐隐去,“不回府,还能去哪里?扫兴!”

    吴成赔小心地跟在赵祯身后,不敢多言。

    出了侧门,赵祯上了车。

    他闭着眼靠在车厢内软垫上,手指在小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回味着刚刚那一幕,那股独特的淡香和滑腻柔嫩的触感在脑海中萦绕不散,嘴角不自觉地又翘了起来。

    只是一瞬,赵祯便皱起了眉,不对,这感觉真的不对劲。

    他朝丰外喊道:“吴成!”

    “少爷,何事?”

    赵祯犹豫了一下,才道:“查查这家的东家。”

    吴成奇怪道:“少爷,此间不就是马家三少爷马明远的吗?”

    “不是他!是另外一个,唐心。”

    “唐少爷?他看着不像居心叵测之人。”吴成想不通,最近来丰乐楼,都是唐少爷伺候,他要生了歹心,多的是机会。

    赵祯在车内直起身子,不耐道:“朕没说他居心叵测!朕是……你废话何时变得如此多?!”

    “是!”吴成缩了缩脑袋,今日官家火气大,还是少说为妙。

    吴成看不见,车帘后,赵祯发完火便无力地靠在厢壁上,手抚着额头,指尖按压着太阳||狂c|,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不能掌控的感箬让他有些惊慌。总不能告诉吴成这厮,自己对个男人起了异样心思。

    作为帝王,那种要掌控一切的执念已经在骨子里深植,根深蒂固不能剔除,被逼无奈要听从太后等人的决定,可赵祯决不能放任像沐清这样的小人物影响自己的情绪。

    赵祯暗下决心,一定要查个分明,不然他心里不会踏实。

    却说赵祯闹了一场后,沐清没急着离开,坐在茶室里发了好一阵呆。

    赵祯状若无意的举动,让她倍感闹心。再怎么掩饰总会有破绽,旁人也许不注意,可像赵祯这般精明的人难免会看出端倪。本来自己与舒泓的婚事就是一波三折,这会要再出什么状况,只怕又要出岔子了。

    思来想去,沐清决定,惹不起还躲不起了?她要休假。

    第二天,沐清就使人唤了马明远来说明此事。马明远也不是不同意放假,只是想到自己又要过牛马生活,甩了个幽怨的眼神给沐清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沐清乐得一身轻松,只叮嘱明阳在店里机灵点,她自己平日里无事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书绣花,偶尔也会想想新菜式、节目和促销方案,誊写好了派人送给马明远。

    一晃眼,入了八月,沐清一直窝在陈府,赵祯没有再在丰乐楼出现,倒是另一个人一一赵馨郡主成了丰乐楼的常客,而且时不时地向楼里的人打听沐清的行踪。

    沐清听了明阳的汇报,置之一笑,赵馨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再联想到小白,怕是以为自己是情敌了。

    提起赵馨,沐清想起了那天害她跌倒的人,当时没有时间理会,后来想想大概也猜到是谁,只能叹小白的桃花都不是好对付的,所以她更加坚定了暂时不去丰乐楼露面的打算,免得人家妒火攻心又出什么别的招数。自己虽然不怕应付,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时节她可不想惹是生非。

    舒泓十日一信,变成了半月一封,虽然信上不提蜀地族中之事,只说些零碎琐事,一切顺利,每次都说让沐清宽心等他,可字里行间沐清能感觉到他是怕自己担心所以不提,可越是不提只能说明事情越棘手。沐清望信兴叹,可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祈祷他一切平安,早日回来。

    八月十四,沐清把明阳叫回了陈府,筹备第二天中秋节的用度,她带着樱宁,带上礼品出府去张家看望姑奶奶陈霞。

    沐清到了张府,本打算放下自制的月饼,坐坐就走,但听下人说张莘不在,便和陈霞多聊了一会儿,还留下用过午膳才起身告辞。

    人刚走到二门,就有丫鬟急跑赶来通报,说七娘请张家小娘子过去选花。沐清皱眉,寻思了一下,才想起七娘正是张燕玉。沐清想推辞,可那丫鬟伶牙俐齿,几句话说得沐清拉不下脸拒绝,只好应了声,跟着来人去了张莘的院子。

    丫鬟一路把沐清领到一处花园。

    入眼,菊花满园,阳光下金灿灿的一片,明艳之极。

    吊角八檐小亭内,两人端坐其间正在说话,听到小厮传报,齐齐回头望过来,沐清一瞧,除了张燕玉,张莘竟然也在。

    这是她第一次在张家正面遇见张燕玉,换做往日也许算不得什么,可有了丰乐楼那一桩事故,沐清一路上暗思酌,盼着张燕玉这次不要认出自己。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张燕玉唤她来,只怕是为了张莘。

    张莘先招呼沐清到了亭子里,给她介绍说:“清妹妹,这是三叔家的燕玉,你与她同龄,燕玉是四月末的,比你小了月余。”

    沐清朝张燕玉福福身,“燕玉妹妹好!”

    张燕玉回礼,“清姐姐好!常听五哥提起姐姐,今日一见姐姐果然好人才!”

    张莘不语,偷眼瞄着沐清,耳根微泛红。

    沐清只当没看见,微微一笑,“妹妹过誉,妹妹也生的极好。”

    张燕玉俏脸一红,娇笑了两声,“我早听过姐姐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天刚巧听说姐姐过府,特地请了姐姐前来,也好见上一面。今日一见,更觉得姐姐面善。

    “也是你我姐妹有缘,我也瞅着妹妹面善,八成咱们姐妹俩在梦里见过。”沐清不禁讪笑,幸好只是面善……这时代女子不好盯着男子乱看,上次一面之缘,张燕玉许早就忘了,认不出最好。

    张莘见二人似是投契,一问一答不搭理自己,忙道:“清儿,我昨日跟着祖母和爹进宫,贵人娘娘赐下来好些宫制绢花,外面买不到,我特地给你……和七妹留的,快过来看看,你喜欢哪支?”

    沐清上前看了两眼,红潦木盘上整齐地榈着红海棠、黄芍药、绿芙蓉、白玉兰、粉蔷薇、赤金牡丹六支绢花,花瓣如蝶翼,羽纱轻盈,栩栩如生,果然不是凡品。

    一旁张燕玉抿着小嘴打趣道:“五哥让清姐姐先选,真是偏心。”

    虽然沐清看着喜欢,但张莘的心意她哪里不懂,她听了张燕玉的话,眼看着那些花,更觉得烫手不好拿,急忙道:“我平日里鲜少戴绢花,这些鲜亮的颜色更适合妹妹,宫里所赐之物贵重,都留给妹妹吧。”

    “啊呀,哪能呢?这可是五哥的一片心意。姐姐还是选几朵吧?”

    第五十章 话别

    沐清只当没听懂这正明显的暗示,低头瞅着绢花细瞧,捡了那支白玉兰拿了起来。

    白玉兰所用的绢纱是白纱与银丝混合纺成的,随着手指捏着簪尖的旋转,花瓣在阳光下散发着淡银色的华光。

    沐清片刻失神,也不知远在千里外喜爱玉兰的人现在如何?

    反正抹不开面子,沐清便拿着白玉兰绢花,把潦盘往张燕玉面前一推,说道:“那沐清不客气了。这支玉兰倒是合眼缘,就它吧。余下那些明丽的正适合燕玉妹妹,你留着自己用吧。”

    张燕玉眼睛一亮,随即又不好意思道:“这怎么成?姐姐再选几支吧?”嘴上说着,可眼里满是欢喜。

    “我喜欢素净的,鲜亮的都不怎么上头,给我反而可惜了。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沐清起身要走,张莘一急,冲着张燕玉使眼色,张燕玉忙拉住沐清道:“别急着走啊,姐姐,难得来一次,坐坐再走。”

    沐清摇头,“不了,家里还有客人等着。”

    张莘面色不善,“是蜀中来送信的吗?”

    沐清一愣,她本来就是找个借口离开,没想到张莘会这么问,只得点点头,“是!”

    张莘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他一去千里,你还真是放心!”

    这话什么意思?

    沐清的眉头轻蹙,有些恼火道:“多谢莘表哥关心,沐清自有分寸。”

    “清儿,我知道上次太后赐婚一事你对我有成见,可我那也是为了你好。我不想你被舒泓那小子骗了。”张莘拉住沐清的袖子不放,“你留在这里就为了等他,但他不值得你如此。太后本来也不属意你,李家这样的大家族也不会和你家这样的人家联姻的。”

    沐清眼中闪过错愕,没想到舒泓的身世张莘也知晓,不过想来这不是什么秘密,当下也没有在意。舒泓是李家之后,流落异乡后随了师父改姓舒,而他去蜀地的目的别人不清楚,至于联姻,沐清相信舒泓会处理好的。

    片到烦乱后,沐清反而平静了下来。再抬眼时,张燕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识相”地溜走了,连樱宁也被她顺手带出去了,园子里只剩下她与张莘两个。

    “若表哥是因为他隐瞒身世一事而怀疑他,大可不必,我看中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家世。”

    张莘看着心心念念之人不为所动,气恼道:“与你订婚的是舒泓,不是李泓!他既然恢复了本姓,大可不承认这桩婚事!”

    张莘见沐清不语,继续道:“清儿,我对你是一片真心。从杭州第一次见面,我的心里便再也放不下别人。清儿,舒泓他不值得你如此待他!”

    沐清神情淡然,轻声说:“沐清多谢表哥厚爱,可沐清的心里只有舒泓一人,况且我与舒泓尚有婚约在身。我相信他不是始乱终弃之人,除非亲耳听见他说要弃我而去,否则我不会放弃。时辰不早了,沐清先走了,表哥不必送了。”

    沐清甩开了张莘独自离开,张莘怔怔地看着沐清离开,拳头攥得紧紧的,三番两次被沐清拒绝已经失了面子,最可恨的是那句“只有舒泓一人”刺得他心口闷痛。

    张莘的目光里不自觉浮现出狠厉之色,越发痛恨舒泓。

    八月十五,白钰来了,顺道带了赵祯“赐”给“唐心”的一篮贡蟹。沐清初时有些错愕,心里百转千回,就是摸不清赵祯的意图,直到听白钰说赵祯最近并未出宫,才松了口气。

    “许是我多心了,我真怕你上面的那位发现我是女的,治我个欺君之罪。”

    白钰轻笑,“你啊!不过既然拿来了,不吃浪费了,一会儿让后厨都蒸上,好歹我辛苦了一趟,总不能白跑。”

    沐清挥手让樱宁把螃蟹拿了下去,笑着对白钰点头道:“在理!咱们俩留个五只,剩下的分给明阳、樱宁他们几个尝尝这贡品和普通螃蟹到底有何不同,这可是皇恩浩荡!”

    沐清又给白钰讲从别处听来的关于吃蟹的笑话,白钰看着她巧笑倩兮的眉眼,心神有些恍惚,眼中不舍眷恋如丝如缕地渐渐荡开,一瞬便又归于寂静。

    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开了口,“清儿,明日我要离开东京。”

    “这次又去哪里出公差?”白钰隔三差五地消失多半都是出“公差”,沐清也没太放在心上。

    “河东路的失了一批皇岗,圣上平旨让我协同侦破。”

    沐清一听,眉头轻轻一皱,“明抢还是失窃?会不会有危险?”

    白钰笑着摇摇头,无所谓道:“我实力如何你还不清楚?倒是你,一人在京城,万一有什么难事,记得去找马明远;若他也无能为力,你就去找樊叔。”

    “樊叔?马三解决不了的事,他就能解决?”

    “不要小看小人物,有时候在某些事上他们的路子更多。比如逃命……”

    “哪里说得那么严重?不过我记下了,会小心的。”白钰的提醒倒是让沐清警醒,白钰说的对,樊叔这样的人也许真能在极难的情况下帮自己,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如此。

    沐清见他好似不在意,嘟着嘴一再强调说:“你别光知道嘱咐我!自己也要谨慎!要是普通的差事,送个信传个旨什么的还好说,可你这次要去查案,还是有危险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你实力纵使再强,也要提放那些盗匪猴急跳墙暗箭伤人。嗯,总之,你要小心。我可不希望看见你出事。”

    白钰心底浮上一层暖意,她还是关心在意我的。只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哎!

    想到此,白钰不免有些惆怅,她如今也不在外抛头露面,赵祯也不好轻易出宫,倒也不用在担心赵祯发现沐清的身份。不是北面催得急,我还能多留些日子,只是现在只能回去了。就不知此时一别后,何时才能再见?

    白钰的变化沐清浑然不觉,她拿起酒盅,朝白钰比划了一下,“祝你此去马到成功!记得一定要平安回来!安全第一!呵呵!”

    白钰宠溺一笑,手执酒盅与沐清的杯子相碰,“借你吉言!也愿舒泓兄早日平安归来,不枉你在此为他等候。”

    “小白!”沐清羞赧,狠狠地剜了白钰一眼,面飞红霞。

    白钰揶揄轻笑,可有谁知道他虽然面上还是笑着,心上却尽是落寞忧伤。

    第五十一章 雪天出行

    舒泓远在干里之外不得归,白钰也去了河东路。

    自贡蟹一事之后,沐清总有些担心,为了防着赵祯,她让明阳减少了回府的次数,即便回府也不让过夜,对外也可以说是来看望樱宁。

    陈家几次从杭州派人想请沐清回去,都被她拒绝了。陈念和陈愈也知道沐清的脾性,最后也不强求,只让人多捎了些银两、药材、绢缎和日常生活用品。

    东京陈家很少有客上门,除子马明远偶尔回来,这段日子经常在陈家门外出现的人就是张莘。不过沐清常常托词,几乎十次有九次半以各种借口不让他进门。

    一次,沐清忍无可忍,寻了个嘴巴厉害的管家婆子出门训斥了张莘一顿,他这才收敛,自己不登门。倒是时不时让张燕玉来打探,沐清只好对外称病。后来陈家门口时不时多出些陌生人晃悠,于是沐清连日常出门的次数都减少了。

    转眼到了十月,天气已经凉了,枝桠上零落挂着几片枯叶,形容萧索。身上的衣衫也已经加厚了,可舒泓和白钰还没有回来。舒泓还有消息传来,可白钰却好像失了踪迹一般,比起舒泓沐清更担心白钰。

    十月十七,东京城迎来了今年冬里的第一场雪,一下就是三天。鹅毛般的雪片秫秫下落,满城尽皆染上白色。

    东华门街上一辆马车迎着风雪缓缓向东驶去。

    “少爷,这大雪天的,您怎么非要挑这天出门?”樱宁边槎着手,边捧着手哈气。

    “你以为我愿意?只有这天气出门才没人注意。”沐清把手里的套着蓝绢布袋的手炉递给樱宁,“让你戴个暖手炉你嫌不方便,现在知道冷了。喏,拿去,我有手套。”

    “谢少爷。”樱宁笑嘻嘻地接过手炉,真暖和!这时节本来能窝在暖炕上嗑瓜子,喝热茶,都怪那个张莘。

    樱宁越想越气,嘴上埋怨道:“都怪张家少爷,长得人模狗样的,可做的那些事儿真让人讨厌……啧啧,明明人家不愿意,还死乞白赖地跟苍蝇似地往上贴,弄得您连门都不敢出。”

    风透过棉帘缝隙吹进来,沐清把身子蜷蜷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还是亲戚,而且这是京城,不比杭州。”

    “舒先生什么井候才能回来啊?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樱宁注意到沐清的小动作,很有眼色地将身子往沐清前面挪了挪,挡住车门处的风。

    沐清轻叹,“我也不知道,眼看就要年底了,都等了这么几个月了,还在乎这一时……”也许过年的时候他能回来吧,真不想一个人在东京过节。”

    原本半刻钟的路,走了近半个时辰,到了丰乐楼时已近午时。因为天气缘故,沐清没让车子绕路去后面,直接停在正门口。

    掀开车帘,冷风透过衣领直往脖子里灌,沐清不禁打了个哆嗦,还真冷!她扶着樱宁的手从车上下来。

    “到了吗?”沐清每站在车旁的明阳问道。

    明阳上前了两步,扶着她的胳膊防着她滑倒,“刚巧马三少昨晚上应酬完没回去,就歇在楼里了,这会儿已经起来在后院等您了。”

    沐清进了门厅,博士们挤在角落的火炉旁取暖说笑,见她进来,纷纷起身行礼。沐清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往后院去了口明阳和樱宁也跟了上去。

    等沐清等人离开后,一道人影闪出了丰乐楼正门,消失在雪幕中。

    潇湘阁二楼的窗户开了半扇,马明远坐在屋里,双手伸开借着炉火取暖,眼睛却望着窗外下落的白雪出神,口中喃喃自语:“今年这雪来势汹汹,雪天行路难,押运粮草这生意不好做哦。不知道舒泓那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噔噔噔”,木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马明远似有所悟,不禁笑道,“瞧我竟然忘了这茬。押运?我说你怎么敢接这么单生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沐清一上来,就看见马明远坐在火炉边,一派悠然地享受着炉火的温暖,便脱了斗蓬,坐下来。

    “你倒是挺会享受,独坐高楼赏雪看景喝小酒,难为我这些天憋在院子里,都快闷死了。”

    沐清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捧着手心里,一口一口轻抿着,入口绵长,微辣,一股热流在身体了散开,身子也暖和了起来。

    “张莘那个讨厌鬼,最近老派人在我府门前晃悠,害得我都不能出门。那个,马哥哥,舒泓这两天有信吗?”

    舒泓在李家渐渐上位,他不敢贸然再派人直接送信给沐清,所以每次来信都是借着生意的幌子,托马明远带给沐清。张莘最近一段时间的纠缠,加上担心皇宫里那位六少爷,沐清行动不便,也不好直接与马明远联系。借着这几日下雪,自己门口盯梢的家伙也躲懒没出现,

    沐清才约了马明远来丰乐楼会面。

    虽然刚刚穿着斗篷,可从大门走到后院,过堂风吹得她的鬓发微乱,鬓角的少许残雪在温热的火光映照中渐渐融化。不知是因为一冷一热的刺激之故,还是那一口温酒,沐清嫩白的脸庞染上一抹绯红。

    温热的空气里弥漫着酒香,此时又多了一股淡淡少女的青春气息,如同冬日里一缕暖阳,让人感到春的希望。

    马明远心神也不禁微微一荡,赶紧别过头去,端起酒杯假意抿了一口,驱散那点旖旎的心思,有些不自然地答道:“有,有信。”

    沐清一听舒泓有信,唇角笑意顿生,眉眼弯弯,喜不自胜,“信呢?快给我!”

    马明远回头,心上又是一颤,那张清丽的脸并不是美艳绝伦,可此时绽放出的甜蜜幸福的笑容,加上眉眼间自然流露出几分羞涩,偏偏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

    马明远愣了一下,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沐清,自己甩甩头,仰面靠到软榻上,闭上眼,手掌伸开,拇指和中指按压着太阳||狂c|,让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

    室内安静了下来,沐清在一旁看信。

    马明远偏过头偷偷瞄了眼沐清,刚才绮念似乎没有再浮上心头,暗自松了口气,又转头对着窗外的飞雪,心中自嘲,定是昨夜宿醉,今日又饮酒,弄得自己恍惚了。

    第五十二章 借力

    沐清拿着舒泓的信来来回回看了三遍,然后仰起她那张小脸看着马明远道:“舒泓这家伙的聪明劲儿哪里去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学人去当镖师?你提前知道这事吗?”

    马明艳无奈地看着沐清撇着嘴,一脸不忿的样子,就知道这妮子会怪责自己没有及时阻止舒泓的“大胆”行径。

    “好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舒泓这厮的狡猾,你小时候,我为了找他跑了几千公里到了你家,你说我有本事能隔着千里之地去阻止他的决定吗?再说了,舒泓不是冒失鬼,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见某人。”

    说着,马明艳一骨碌坐起身来,目光落在沐清的脸上来回逡巡,“我记得有人前段时间还埋怨舒泓不守信用,三个月没回来。这会儿人要回来了,还转头怪责于我,我冤不冤啊!”

    沐清这才反应过来,舒泓是借着押运的名头去永兴军路,回头顺道返京,算日子如果顺利,等到了京城便是十二月,若是磨蹭上些时日,完全可以开春年节过了换过茶引之后再回蜀地。

    被马明远臊得脸红,沐清嗫嚅道:“我不是怕他初掌权便担下这么单大生意,万一路上出了岔子,岂不是白费了那许久的功夫,得不偿失嘛。”

    看着小妮子娇羞的神态,马明远心中大乐,面上却哀怨道:“哟,这是担心情郎吗?伤心啊伤心,好歹哥哥我忙前忙后,为了你们俩的事操碎了心,到头来你这妮子眼里只有舒泓那家伙!哼!”

    马明远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张莘这事自己还真需要马明远帮些忙。

    沐清嘴上没说,心里却在盘算,马家的势力倒是不怕得罪谁,可马家毕竟是商家,圆滑世故、明哲保身是其所行之道。马明远不愿得罪京中权贵,谁知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况且他志在继承马家家业,那就更不会去轻易与人交恶,而要广结善缘。即使与张莘不睦,也不会愿意起冲突。

    沐清可不想拖累马明远,要让张莘死心,不能硬来,可利用一下马明远的钱袋和关系网却未尝不可。

    沐清来时便打定了主意,借机换了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像蕴着一滩水,眼瞅着就要溢出来。

    马明远一见,顿时没了底气,警惕地看着沐清,就听见沐清嘴上低声道:“哪里操碎了心?我现在还麻烦缠身,也没见你这做大哥的出手!既然你都说是我大哥了,那小妹有难,这丰乐楼以后的生意可看顾不上了,你做大哥的是不是得出手相助啊?嗯,大哥?”

    “啊?”马明远的手下意识地往自己腰上的钱袋按了按,现在的感觉自己应了那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事攀什么交情啊。这丫头一副受气的样子,定要狮子大开口。都怪舒泓,自己的媳妇还要少爷我帮忙照顾!也不怕我照顾到自己家里去,呸呸呸,想哪里去了!

    不过说起生意,马明远还真会头疼,丰乐楼的生意说实话主要还是靠这妮子的点子,自己现在在家中立足未稳,还得多仰仗她。

    罢了罢了,能帮就帮吧。

    马明远偷觑了沐清一眼,那双含泪惹人怜爱的眸子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他不由叹了口气,“说吧,什么事?”

    沐清伸手摸了把眼睛上摇摇欲坠的眼泪,笑逐颜开道:“就知道大哥你说一不二。小妹这厢先谢过了!听说哥哥与张国公家的小公爷相熟?”

    马明远一听,皱眉问道:“我与张沟壑确是好友。可是张莘那厮又生事端?”

    沐清给马明远斟了杯酒,慢悠悠地说:“听说张家老太君很疼这位小公子,我那莘表哥也就在姑奶奶面前得宠罢了。我那表哥也该成亲了,张老太君和我那姑奶奶属意的人家有些分歧。姑奶奶怎么说都是张老太君的儿媳妇,左不过还是老太君说了算,你说是不?”

    “你是想……”

    沐清不待马明远把话说完便道:“我可没想什么,得罪人的事咱坚决不做。左右是张家自己的家里事,我是看莘表哥年少糊涂,托马哥哥提个醒。”

    马明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真有你的!我懂了,这事不难,交给我了,你就莫担心了,好好等舒泓回来。”

    沐清见马明远应下了,便起身告辞,“我出来一阵了,这便走了。今日就不陪哥哥饮酒了,还有这酒喝多了伤身,你也别再喝了。伤了根本,到老了有你受罪的时候,我可不想你天天追着舒泓给你看病。”

    马明远心中一暖,挥挥手,“去吧,趁着下雪,我再在楼里躲会清净。”

    ……

    沐清从楼上出来时,明阳和樱宁正坐在厅里炭盆旁的长凳上说话。俩人许久未见,今日好不容易见一面,免不了些亲昵的小动作。

    沐清见状,咳嗽了两声,吓得俩人从长凳上跳了起来。

    樱宁支支吾吾地喊了声“少爷”后红着脸不知如何应对。

    明阳尴尬地想要解释,“少爷,听樱宁说杭州来人了,小的这便想问问家里的情状。”

    沐清扑哧笑了一声,“行了吧,你们知道少爷我不是迂腐之人。你们也别坏了少爷我的规矩,其他随你们。出来一阵了,我得回去了,樱宁你就留着吧,许久没见了,定是有许多话要说。”

    樱宁耳根子红红的,想到刚才被抓了个正着,难为情道:“该说的都说了,我跟少爷回去。”

    沐清一笑,“得了,今儿少爷我想吃梅花糕了,樱宁你且在楼里等等。明阳,等会儿你赶车送樱宁回府。这雪下得大,她一个姑娘家不方便。”

    明阳知道沐清这是给二人独处的机会,遂了心意,心中一喜,瞄了樱宁一眼,忙美滋滋地应了诺:“是!小的先送您到门口乘车。”

    樱宁想说什么也晚了,跟着明阳把沐清送到门口,自己又多留了一个时辰才离开。

    沐清一人坐着马车回来陈家,雪已渐小,刚下车,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清妹妹,可让我好等。”

    第五十三章 下帖

    沐清嘴角抽了两下,转过身,就看见张莘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身上穿了件鸦青色棉袍,外面罩了件黑裘皮披风,身后立着位小厮正给他撑着伞。

    他什么时候来的?明明刚刚这门口还没有人。

    “这大雪天的,表哥怎么跑来了?”

    沐清温言笑语,态度甚好,但此时的张莘心情不佳,冷着一张脸。

    听见沐清的问话后,他冷笑一声:“怎么不请表哥进去吗?表哥可听说你最近病了,所以过来看看,可巧碰见你出门了。”

    张莘把那句“出门”咬的很重,沐清只当没听懂,微微一笑,说道:“既如此,那表哥进来坐吧。”

    说完,沐清恭顺地迎了张莘进门入了正厅。

    坐定,张莘便开口问道:“我是该叫你清妹妹还是唐大掌柜?”

    “两者皆可。”既然瞒不住,沐清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唯一让她疑惑的是,即使男装打扮,张莘如何确定自己就是丰乐楼的唐心。

    其实说起来也巧,今日下雪,出门不便。张莘便和几个同辈的兄弟们在大房吃酒,喝的尽兴之时就开始胡扯几句荤话。

    其间,有个平日里喜好男风的族弟吃多了酒,提起偶然听丰乐楼一个博士说,他们店里有位很少出现的那位神秘的唐掌柜,只有少数贵客到了才会出面,那人生得白净隽秀,雌雄莫辨,那样貌比瓦子里唱旦角的男伶还要俏上几分,自己去了几回都没见着,真真遗憾。

    当时,大家只当笑话,借机乱哄哄地说笑打趣了那人一阵。张莘自然也在中间。

    等吃完酒张莘回了自己院子,就听下人说端王郡主派人送了两份帖子给他,其中一份是托他转给马前街陈家丰乐楼唐掌柜的。

    张莘百思不得其解,族弟嘴里的唐掌柜怎么住在沐清家里。

    忽然忆起沐清小时便在杭州女扮男装做生意,再联想族弟的话,不禁生疑,当即拿了帖子往马前街去了。

    等到了马前街,下人说沐清卧病在床不宜见客,张莘被挡住了门外,心知沐清敷衍,他又不好硬闯。

    后来,发现自己派来蹲守的小厮不见踪影,他一时恼怒,派人找了小厮前来准备打一顿撒气。等人带来,小厮被他一吓,赶紧说自己识得陈家府里的一个丫头,能探得府里的消息。于是张莘叫那小厮去打探消息,却听说沐清一早出门了。张莘就在离沐清家里不远的小酒馆守着,结果真把沐清等到了。

    一看到沐清的打扮,张莘心里的猜测便确定了八分。当即,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他想着事情已然被自己发现,沐清定会低声下气求自己保密,那么自己找回些面子,此事也就此揭过。

    可没想到,沐清却一脸坦然,一副你知道便知道了,我不在乎的架势,张莘便有些来气,问道:“刚刚你是不是去了丰乐楼?”

    “是。”沐清的回答言简意赅,她不想和张莘多费唇舌。她出门行商,看似那些离经叛道的行为又与他张莘何干。

    沐清冷淡的态度惹恼了张莘。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到处抛头露面,还在酒楼里应酬交际,你让杭州的四舅舅、四舅母如何放心?”

    “我自幼便是如此,爹娘早就知道,不劳表哥操心。”

    张莘一直觉得以自己公卿后裔,侍郎之子的身份怎么会比不上一个大夫,而且陈沐清她不就是个商家女,凭什么自己屡次求娶她却断然拒绝,最可恨的是,她与舒泓有婚约后,和马明远合伙做生意过从甚密,还有那个什么白钰的也有瓜葛,在三个男人中周旋,却独独对自己不冷不热。

    几次下来,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极大地打击了张莘,今日终于爆发了。

    张莘看着沐清喝道:“你,你,很好。商家女不识礼教,不知羞耻,难怪人家把你与娼?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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