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我爱宅第33部分阅读
四爷,我爱宅 作者:未知
动粮草先行么,你再能打,没粮也稀松。 秋读阁”本来她想说扯淡来着,临出口时来了个急煞车,还是要文雅一些的。
某四跟十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后方的粮草督办。”
啥?这就有结果了?
耿同学心说:丫的,明明心里都有腹案的么,打我这儿绕一圈算个毛事啊?
有许多事耿绿琴想不明白,不过,她倒也没去折腾自己可怜的脑细胞,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打仗她去不了,粮草她办不了,她搁这里就一带孩子的命。
结果,第二天,宫里来旨意了。
耿绿琴收拾收拾就又进紫禁城观光去了,顺便探视腹黑老康头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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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很静,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恐怕也能听得到。
板直地跪在地上的耿绿琴百无聊赖地听着火炉内木炭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剥声,其实她真的很想抬头问问内殿里的那位老康同志。把她叫来,然后就让她这么跪在大殿里,啥也不说,难道她一个人跪在这里就能顿悟他那帝王似的如海般深的心思吗?
耿同学觉得那简直是不可能完成之任务,索性便自娱自乐,神游四海去了。
内殿里,康熙又看完了一本奏折,目光朝外面看了一眼,说道:“她跪了多久了?”
李德全恭声道:“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来的人都看到了么?”
“是的。”
康熙沉吟了片刻,再次开口,“去把那丫头叫进来。”
“嗻。”
等到李德全把旨意传达给耿绿琴的时候,她差点儿站不起来,跪得太久,膝盖都木了,还多亏李德全搭了把手扶住了她,这才算站好了。
进去之后,请安,“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李德全,你出去。”
“嗻。”
耿绿琴的头皮立马就麻了,一颗心犹如十五只木桶打水那叫一个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康熙头也不抬地在纸上继续写,殿内只有毛笔在纸上划过的声响,静谧得有些吓人。
有时候无声的世界更可怕!
“丫头,拿去看。”
“嗻。”耿绿琴揣着满腹的疑惑接过康熙递过来的纸,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她深深地觉得康熙这个腹黑小老头又一次抽了!
“怎么,不敢去?”
“那倒不是,”耿绿琴有些迟疑地说,“皇阿玛觉得奴婢去合适吗?”这抽得不是一点半点啊,这是十分的抽啊。
康熙看着她不答反问,“你觉得不合适吗?”
耿同学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好像……她用她自认不是很灵光的脑袋结合以往看过的各类型宫斗阳谋阴谋啥啥的影视文学作品的经验总结,嗯,她似乎有一点点理解,但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
去青海,一个马上就要成为古战场的所在。十四不久就会成为大将军王,而她一个被明令禁止参与朝政的女人家竟然要成为监军。
这事太玄妙了!
“朕就知道你能想明白里面的道理。”康熙如是说。
耿绿琴很囧地想:老娘不是自己想得明白,这要多亏后世的飞速发达的传媒科技啊,要不咋说前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因为有五千年雄厚的历史背景做后盾,中国人民的宫廷技巧那是杠杠的。看得多了,有时候举一反三还是不太难的。
“烧了吧。”
耿绿琴赶紧把手里的信笺扔到桌旁的鼎里,看着它一点点化为飞烣。
“皇阿玛。”
“说吧。”康熙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奴婢想带着锦秀。”这一去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别再让某四把女儿给教歪了。
其实,耿同学所担忧的正是一直以来某四他们的担忧。
康熙闻言笑了,“你当初不让锦秀上玉碟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女儿贴心啊。”她这叫勇闯江湖母女二人档,哇咔咔。
康熙赞同地点头,“嗯,你贴心的时候很贴心,有时候折腾得也闹心。”
耿同学囧了,合着老康是嫌她这个儿媳妇兼职的女儿不够满分呢。
康熙笑着补完了全部的内容,“让朕的老四很闹心。”
耿同学只能继续囧了。
“今儿跪的时间长了,心里埋怨朕了吧。”
“皇阿玛既然这么做就有这么做的道理,奴婢不会埋怨。”
“嗯,是个明白事理的。”
不明白脖子上的脑袋就总不稳当么,现实逼人成长啊,耿同学满腹的内伤。
“皇阿玛要多保重龙体。”
康熙点点头,挥挥手道,“你去吧。”
“奴婢告退。”
离开乾清宫的时候,耿绿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老康生命的终点在一天天的逼近,她不禁有些感伤。这些年风风雨雨的,老康之于她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可是,她明知这位父亲寿命将尽,却只能无力地看着历史沿着它既定的轨迹运行着。
人生总是充满了太多的无奈!
那天,许多人都看到雍亲王爷的侧福晋在护城河边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有人甚至以为她有跳河自残的打算。
当然,像耿同学的跟班是绝对没有这样荒谬的想法的,他们一直认为就算这个世上的人都死完了,他们的主子也仍旧可以像蟑螂一样活蹦乱跳着。
没过几天,耿同学便领着自己那堪称经典的班底移师某四京城外的庄子上去休养生息了。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实在不是适宜远行的季节。
可惜——全副武装的耿绿琴趴在车窗上,看着道旁飞逝而过的景物在心里叹气,她偏偏得在这么个季节被迫远行。
其实,她挺想跟康熙交涉一下,完成这个任务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回京城这个大牢笼来了,但是想想自己的脑袋,以及她那伟大的要耗倒这帮家伙的理想,她明智的没吭声。
耿绿琴觉得自己现在这样非常适合用一句话来形容:悄悄的走人,打枪的不要。
依旧是以往习惯了的班底,春喜一帮人仍然跟着她这个有些不着调的主子出来了,本来,耿绿琴是不想让春喜跟的,可是春喜当时就说了,奴婢跟着是为了照顾小格格。
很好,很强大,春喜这丫头如今已然敢无视她的主子身份,直接跳过她直奔锦秀那个后起之秀了。
青海这个地方唯一令耿同学向往的就只有青海湖了,别的她还真没啥兴趣。
大军尚未开动,因为将军人选还没定,可是她这个钦定的监军已经奔驰在前往青海的官道上,每念及此,耿同学都囧然无比。
某四对自家老爸这个决定的反应只是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很艺术。
然后,第一次,从耿同学成为他小老婆开始到现在的第一次明确表示,让她离自家兄弟远一点。
这个么,从耿同学本身意愿来说那也是肯定要这么做的,她甚至连某四都想离得远远的,但现实不允许么。
所以,当时耿同学特真诚地对某四说:“爷放心,如非必要奴婢宁可不去十四爷跟前晃。”监军么,尽职的难做,可她这样做为某四的家眷,又有半个人质嫌疑加老康亲信人员,身份如此复杂的人士,那估计也是可以混水摸鱼的。
嗯,当然千万不要摸到大白鲨!
关于人质的定位耿绿琴其实十分的不确定,她一这样想立马就觉得自己有老孔雀的嫌疑。丫的,她凭毛能让人八爷党这边将她当成某四的人质啊,这也太给自己长脸了。
她当时看到康熙写给她的东西时脑子里一晃而过的几个念头不外就是无间与亲信,某四的无间,康熙的亲信,这两个定位应该是最准确的,但如果仅凭这两样又不足以让康熙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耿绿琴事后搜肠刮骨地把所有能想到的原因都想了一遍,但想的越多她就越觉得这件事太过诡异。
最后,耿同学自暴自弃不想了。
因为,这么想来想去的,除了把她自己的脑袋弄得晕头转向之外,基本毫无收获。
“主子,天冷儿,还是把窗帘放下吧。”
“春喜啊,人如果在密闭的空间呆久了,对身体才真的不好呢,天再冷也要适当地吹吹凉。”耿绿琴颇是一本正经地说。
春喜忍不住反问道:“那主子您捂这么厚做什么?”
耿绿琴把身上厚重皮裘捂了捂,瞄了一眼愤愤的春喜说道:“我这叫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要吹凉先把保暖工作做好了。”
主仆两个的对战,再次以春喜的落败而结束。
春喜专心去看护在马车摇晃中睡得很熟的小主子,决定短时间内不去打扰明显又抽了的主子。
没了人打扰的耿同学继续趴在车窗上看沿途风景,这个季节严格说来草木凋零,美感确实差点,但这种景致却又有别于草木繁盛的季节,在苍凉与凄惶中又透着一种肃穆的庄严。
突然地,耿绿琴就有些感慨,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能逃离这有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皇家时,她一定要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结庐而居,好好地享受自由人生。坐看云起云落,闲听花开花谢。
光是想象,耿同学就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有了同这个万恶的皇权社会做斗争的无限勇气。
就在耿绿琴一行人离开京城不久,大将军的人选也终于揭晓,十四成了大将军王。
那天,八爷党的几个人在某八府上小酌,不知怎么地就说到了突然坐了冷板凳的耿绿琴同学。
这事在京城也算是一件稀罕事,谁都知道打那天耿同学在护城河边缅怀半天后,就突然地被雍亲王给冷落了,给扔到城外的庄子上闭门思过了。
许多人猜测是这位耿侧福晋言语间冲撞了皇上,因为不少人看见那天她在乾清宫里跪了很久。
但她到底说什么冲撞了皇上,这个却没人知道,所以便有了许多的猜测。
“八哥,你说那天她到底冲撞了皇阿玛什么?”某九挺好奇,自己琢磨了许久没闹明白,索性便趁着这机会问别人了。
某八转着手里的酒杯,微微浅笑着,不答反问,“她带了哪些人出城的?”
“还不就是她平时带的那些人嘛。”某九想都没想地说。
某八却不再说话。
某九愣了一下,自己也回过味儿来了,当下神情也收起了戏谑,“八哥,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事?”
某八仍然微笑着,语气一径的漫不经心,“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某九瞪了自家哥哥一眼,心说:你摆明了就是知道,不说而已。
“这次是四哥的后方粮草督办,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使绊子?”
十四摇头,“我觉得在这件事上四哥不会这么短浅。”
某八同意,“我也这样认为。”
“那只要十四弟把这场仗打漂亮了,咱们的胜算就大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均默认。
这场仗看似没什么,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却变成分外重要起来,毕竟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大位之争,已然到了最紧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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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被中南海保镖尽责提醒的耿同学不情不愿的离开她窝得很哈皮的农家小院,前往将军行辕例行报到。
路上耿绿琴还在想难道她这个钦差还他母亲的真的要随军监督的吗?不是意思意思就好?
当然了,去是要去的,可是不能一身侧福晋打扮去啊,军营重地,这个时候那还是女人止步的,就后世的军营,大多数也是一水的光棍,女性的身影出现的场合还是不那么多的。除了一些特殊军种兵种,女兵总的来说还是个稀罕物件。
所以,耿同学自然是换了一身男装,在中南海保镖和古尔泰两大侍卫的护持下去点卯了。
十四看到耿绿琴的时候不但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人还不自觉地从主位上站起来了,嘴巴张了张,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钦定的监军?”皇阿玛在搞什么?
耿同学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怎么说,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索性便沉默是金吧。
然后,耿同学囧囧地看着大帐里的众人,别人不是全副盔甲那也是一身官戴,只有她一身便服,这个……确实是有那么一点鹤立鸡群的意思了,实在太不低调了了。
可,问题关键是——她不是官,哪里来的官戴?她也不是兵,没有准备盔甲,最后她连自己本身的服装也不能穿,因为这里是军营。
军帐这种地方向来便挺严肃的,所以尽管其他人心里也在打鼓,但是大家都很明智的没有对耿同学过多的关注。
这让耿绿琴大大的松了口气。
耿绿琴于军务那是不懂的,她从接到这个任务开始就深深地觉得这绝对是个不可思议的抽风任务,她当摆设的机率相当大。毛个监军啊,想想李卫当官二里凭李卫那个折腾劲儿在年羹尧那里都几乎无能为力,以此类推得出结论她肯定是没戏唱的。
其实耿同学忒自谦了,真要让她折腾那没准比李卫能折腾多了。见多识广这个词那绝对是有其深厚内涵的,经过那些多文学作书兼影视作书的荼毒兼洗礼,本质就彪悍的李小如同学实质上早就可以得到升华了,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等点卯结束,大家伙也就该散了,按部就班该干啥干啥去。
耿同学本来也是要跟着大家伙一起散的,可惜,十四开口留她了,她就只能留下了。
所谓军中无戏言,在这里大将军王才是老大!
等到帐里只剩下了十四跟耿绿琴的人,十四这才说道:“小四嫂,你几时来的?”
“奴婢出京已经快四个月了。”耿绿琴说的很实在。
十四神情微敛,“那是在爷授封之前就动身了?”
“嗯。”她没想隐瞒,主要也没这个必要。
十四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了句:“住的地方可还安全?”
“安全啊。”只要不把自己当成啥了不得的人物,平静安全地生活在民间一隅并不困难。
“来人。”
“奴才在。”十四一召唤,马上有人应声领命。
“带人把耿侧福晋的东西搬来,另僻一个营帐给侧福晋居住,派精兵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接近营帐。”
“嗻。”
“等等。”耿绿琴不得不出声了,“十四爷,锦秀跟奴婢一起来的,我们住军营怕不合适。”主要她也不想住这里来。
“按爷说的办。”十四对下面的如是说。
“嗻。”那人领命。
事到如今耿绿琴也只好认了,对古尔泰点了点头,他这才随着那领了军命的人而去,带他们过去他们住的地方。
图蒙海这位中南海保镖出行在外的时候那就是耿绿琴的影子,尤其是随侍的只有他的时候那更是寸步不会稍离。
而耿同学对于小图同学这样背后灵似的存在也习惯了,而且有这背后灵在某些时候安全感倍增,还不惹啥闲话,比如现在。
“这边不比江南,有些苦寒,你看着倒也挺适应的。”十四内心由衷的感慨。
“杏花烟雨的江南与秋风烈马的塞外原就各有各的韵味,只要有心,哪里的天地都是一样的美。”现在这个季节不适合出游,等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了,她说啥都要上青海湖观光一下子,否则这趟青海之行真算白瞎了。
“你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奴婢是闲人,闲人自然操的便是闲心,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也在情理之中。”
十四却没再说什么,她是如此特殊又岂是其他人能比得了的。
等到锦秀来到军营的时候那确实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动,因为此次随军的七七,十十,十二都过来对自己的小侄女表示了一下欢迎。
严肃的军营里多了锦秀这样一样古灵精怪闹腾的小家伙确实是多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那一刻耿绿琴也不禁会心而笑。
耿同学的营区基本上是军中的禁区,当然那是对普通官兵而言,那些黄带子不带此列,这也让耿同学颇是苦恼。
其实,她本来的打算点过卯之后就还回原来的地方住着,至于是人质也好,无间也好,爱咋咋地吧。
可现在,她被担心过度的十四圈养到了军中,这让她想藉机四处乱窜的计划付诸汪洋,想来就让人恨得牙痒痒。说是为了她的安全,可是同样的她也没自由了哇。总不能顶着个监军的名头流窜出去游山玩水,这个肯定会被批斗的了。
所以,耿同学很憋屈!
四月的时候,一道圣旨从北京传来。
圣旨没说啥,主要意思就是让十四驻军西宁。
大军驻扎西宁之后的某一天,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图蒙海同学矫健地飞身上房去抓锦秀格格要的那只云雀。
院子里锦秀一边看他捉鸟一边问自己的额娘,“额娘,为什么图谙达会飞?”
“因为他会轻功。”耿绿琴一边翻手里的诗词精选一边很顺口地回答。
“我有跟谙达学。”小锦秀一脸困惑。
“你还太小,而且谁告诉你昨天学了今天就能飞上房的?要真这样这武功也太容易学了,高手还不遍地是啊。”
“可是我想上房。”
“顺便揭瓦吗?”耿同学很顺嘴的问。
“揭瓦做什么?”锦秀不懂。
春喜在一边掩唇笑,随着小格格越长越大,主子跟小格格之间的互动就越来越有趣。
耿绿琴把手里的书掩上,看着女儿一本正经地说道:“好问题,揭了瓦能干什么的事就多了,首先,因为你揭了房上瓦刮风下雨啥的那就沾大光了,那是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坐在屋里就能洗个露天浴。其次,瓦这东西某些时候跟砖头的作用差不多,可以用来砸人,板砖能把人拍晕,这瓦砸巧了,半残也是有的。再次,这瓦揭的多了吧,你还能拿去卖钱,嗯,这主意不错。”最后,她忍不住对自己的想法予以肯定。
小锦秀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自己额娘,小脑袋里想啊想的,小脸很快就皱成了一团。
“额娘,我不缺钱啊?”
靠之!
耿绿琴觉得事情大条了,她的宝贝女儿的这种思想很要不得,于是,她更加严肃地对女儿说:“锦秀,你现在不缺钱不表示以后都不会缺钱,人生那么长,有什么天灾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就要万事有最坏的打算,尽可能让自己倒霉的时候少狼狈一些。”
“缺钱了就可以揭瓦卖钱吗?”
“缺钱了能想办法很多,这不过是其中之一。”
“可额娘上次不还说首饰可以卖钱,出门的时候可以往身上多戴几件以备不时之需。”小锦秀很认真的说。
“你能把你那脑袋当珠宝匣吗?笨丫头。”耿绿琴忍不住弹了女儿一指头,“而且你真要拿那些首饰去卖,你阿玛要逮你也太容易了。”那是太明显的线索了。
院子里的母女专心对答着,院子外本来准备进来的几个人很有闲情地充当临时门岗,一点儿打扰她们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听得很上瘾。
他们确信这小锦秀长大了绝对是让四哥头疼的料儿,那小脑袋里都不知道被她这不着调的额娘塞了些什么东西进去。
“可是,额娘,我也想上房啊。”小锦秀很是向往地看着仍旧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谙达。
“这个就简单多了。”
“可是我飞不上去。”小锦秀很苦恼。
“第一,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图蒙海带你上去,但这个办法在图蒙海不在的时候就无法使用,他不想带你上去的时候也不能使用。第二,你可以让人搬把梯子过来,自己爬上去,但鉴于你目前的年龄,额娘不建议你使用。第三,这个就暴力野蛮了点,你可以让人把房子拆了,这样你就不用上去了,也就不用眼馋别人了。”
“拆房子?”锦秀的眼睛瞪大了。
“主子,您这是什么办法嘛。”春喜也忍不住出声了。
“这是典型的一拍两散大家都没得玩,通常心理变态的人比较喜欢用。”
“我不用。”小锦秀第一时间表示了决心,“变态”这个词她是懂的,额娘解释过的。
“很好,这至少证明你的心理是健康的。”耿绿琴很欣慰地对女儿说。
“可是,谙达不带我上房的,他说很危险。”
“小笨蛋。”
“额娘,人家不是笨蛋了。”小锦秀抗议。
“图蒙海虽然是你的谙达,但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你还有一个身份是他的主子,这个时候不用主子身份你等什么时候用?”
房顶上的图蒙海忍不住幽怨地朝主子憋了一眼,心说:您一个人折腾我还不够,这还要把小格格也□成跟您一样吗?
“谙达,我命令你带我上房。”小锦秀马上现学现用。
图蒙海继续看自己主子。
耿绿琴很无辜的摊手,“小图,做人就要认命,主子我认命的时候也很多不是吗?”
于是,图蒙海认命了,小锦秀高兴了。
外面的人忍不住笑喷了。
这耿侧福在哪里都能折腾出花样来让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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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军,要做什么呢?
耿绿琴不知道,因为她除了被当成国宝保护起来外,说实在的没做过其他事。
可是如果某一天,她这个闲散人一样的监军突然被告知其实她还有她的职责以及需尽的义务时,耿同学自然会有一点小小的惊讶。
她一直以为她这个摆设大概会一直摆到大军班师回朝的那一天,反正哪圈着也是圈,左右没得自由,她倒也习以为常没啥不适应。
“要我过去查收军需物质?”不是吧,她是监军又不是督粮官,更不是仓库保管员啊,需要她去吗?耿同学不解。
“小四嫂有意见吗?”十四嘴角忍不住有些上扬。
“没。”耿绿琴赶紧摆手,开玩笑,在这个事上她哪里敢有意见啊,不就查收军需物质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会数数就成了。再说了,押送粮草来的估计十之八九那是某四的人,某四的人不能在她跟前做假不是,要这样估计老康也不会把她扔这儿来了。
十四大军开拔的时候带着一批军需物质的,现在来的这一批算是大军到达后的第一批物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事颇微妙的。
耿绿琴点查的很细,甚至拆开了一些麻包,抽查了一些很不起眼的地方,她给下面人的感觉就是这位监军老于此道,其实丫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然后被耿同学颇是刁难了一番的押送官擦着冷汗回京复命了。
得到回报的康熙看着手里的折子会心一笑,那丫头真是成精了。
而在某四府里的十三就忍不住对自己四哥说了:“小四嫂这么刁难自己人啊,会不会做的过了?”
某四却难得笑着摆了摆手,“她越做的过,皇阿玛就越放心,而老八他们也就更无话可说。”想说的话全被她抢着说了,想再说的时候她又早把话头给堵了,这些年她倒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这个理儿十三当然也是明白的,但是他就是觉得感情上有些不能接受,“四哥,小四嫂有些地方可有些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呢。”这也就是自己人,这要是老十四他们这亏他们说什么也不能吃。
某四很是淡定地道:“这骨头她挑了比别人挑要好,谁也说不出什么旁的话来。”
十三忍不住朝四哥跟前凑了下,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四哥,你还别说,她对这官场上的道道那还真是挺明白的。”这也就是身为女子,要是男人,那在官场上说不得也要混个风生水起的。
某四没说什么,这些年她在皇阿玛身边,在他们这些人之间不停地打转,久而久之,自然便有了她自己的一套行事风格,有几分和稀泥粉饰太平的意思,也有充当和事佬,不让事态继续恶化的目的。
说穿了,于她而言他们这些人是一样的,就像她私下跟身边的人说的一样 :一家子人有什么撂不过的槛儿呢,有时候稀里湖涂地过那也是种千金难求的福分。
这些事身在西宁的耿绿琴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仍旧混在军营,时时盘算着怎么样才能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到军营外去溜达溜达,顺便到离驻地不远的青海湖去观光一下下。
到了青海不到青海湖,这怎么说也是种遗憾啊。
站在驻地放眼望去,一片开阔的草原,看着很让人心旷神怡。
梳着两把头在全副武装的兵营中晃来晃去,感觉很不低调,可是,耿同学也不好意思一直扮假男人,时间久了,她这身份那也不是啥秘密,就锦秀那小嘴,整天额娘长额娘短的也早曝露了她的性别了。
“主子,夜里风凉,您怎么也不披件披风。”春喜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披风给主子披上系好。
“没事,我哪有那么娇贵。”高原上的星空总仿佛伸手可摘,很有几分亲切感,这让她很喜欢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仰望星空,静静地感受着一切。
“主子,您经常这样看,究竟在看什么?”春喜有些好奇,主子经常一站就是半天,不说一句话,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看什么还是什么也没看就只是发呆。
“这地方美吗?”耿绿琴不答反问。
“跟别处的风景不一样。”春喜老实的说。
“古时这里应该也是一处古战场,而这里的土里埋藏着数之不尽的将士英魂。”
春喜顿时感觉浑身一身发毛,情不自禁朝主子靠近了两步,声音都忍不住带了点儿颤音儿,“主子,您别吓奴婢。”
“吓你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耿绿琴瞥她一眼,继续看星空,“而且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们早就与尘埃化作一处了,成为过往的历史。”
“奴婢怕鬼。”春喜忍不住四下张望,一副随时准备拔腿就跑的样子。
耿绿琴特别顺口地来了句,“鬼有什么好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呢。”
“为什么?”春喜也是完全下意识地问了声。
“所谓人心难测啊。”
“那鬼不也是人变的吗?”
“好问题,有长进啊春喜,”耿绿琴忍不住对春喜刮目相看,“鬼虽然是人变的,可是人能制鬼的东西就多了,而鬼跟人站的不是同一个起点,他必然是斗不过人。鬼跟鬼倒还有得一拼,不过,那就不是咱们这些人要担心的了。”
“主子,您的想法总是跟旁人不大一亲呢。”春喜忍不住笑了,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可不是嘛。”咱可是穿来的。
“主子,您真不谦虚。”春喜吐她糟。
“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谦虚过度那就是变相的骄傲,这说明你主子我是何等的有修养。”
春喜捂着嘴侧身直乐。
“你回去看着锦秀,我在外面走走。”
“嗻。”春喜
领命回营帐。
耿绿琴随手拢了拢披风,便往前走去,图蒙海和小孟子立时跟上。
仗打了不少次了,她被保护得很好,没有机会看到前沿惨烈的厮杀,这让耿绿琴很是庆幸。
战场,不管是正义的一方,还是非正义的一方,总之都是让人目不忍睹的。上位者的轻轻一语,百姓便生离死别,留下多少悲怆的故事。
夜风带着远山的清凉,似乎还夹带着淡淡的花香,耿绿琴不禁生出几分暇想,远山会有盛开的雪莲吗?
想想后世多少经典武侠巨着里提到快烂的珍贵雪莲花,耿同学由生感慨。
时间在不经意间就从指间流逝而去,不知不觉中她离京也大半年了,眼瞅着就往一年奔了。
她的清史并不好,不清楚这场仗打了多久,但结果她是知道的,胜利嘛。不管用多少将士的鲜血换来的,终究彼方赢了这场战争。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打的几场仗太过频繁,耿绿琴觉得她的情绪无形中就带了几分沉重,虽然十四他们极力避免,可是她仍旧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一些伤兵。
身在军中,那些怎么可能完全避得开,尤其她还是个喜欢没事四处趴趴走的人,十四能管住那些人不到她的营帐附近,却不太可能管住她的双脚要往哪奔。
“小图。”她轻轻地出声。
“奴才在。”
“你说,是不是自古以来边关的风就总是比别处的要寒冷一些?”
图蒙海没有接话,他想主子也不一定是真想听他回答。
“小图,那个方向应该就是青海湖了吧?”贼心不死的耿绿琴带了几分向往的指着东南方问。
“主子要去,奴才便护了您去看也就是了。”图蒙海非常自动自发地说。
耿绿琴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不合适。”
“没多远。”图蒙海如是说。
耿同学心说:那可不是路程远近的问题,它涉及到有无军规军纪的问题,老娘我就算顶个监军的帽子,说到底还是个受管制的。
“等仗打完了吧。”那个时候应该就没啥问题了。
“想去便去吧,无碍的。”
十四突如其来的出声吓了耿同学一跳,所幸她这些年被吓得也习惯了,淡定的速度简直堪称神速,几乎看不出她有被吓到。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这么晚爷还没睡啊?”
“爷巡营。”
“那爷继续,奴婢不打扰您做正事。”该干嘛干嘛去,你巡营,老娘我继续向往我的青海湖。
这才真是望梅止渴啊!
“已经巡完了,看到小四嫂在这边,便过来看看。”
“那爷早些安歇吧,这几日军中事务繁杂,养足了精神才好。”
“小四嫂怎么还不睡?”
“今夜星光灿烂,奴婢心情还好,想着多欣赏一会罢了。”
“今晚的月色确实不错。
“十四爷要吟诗一首应应景吗?”耿绿琴很顺嘴地调侃了句。
“小四嫂要合一首吗?”
靠之!
被挤兑了,她哪里会吟诗啊,她也就背几首古诗还行,顶天了来首打油诗,要那种对仗工整押韵的简直要她老命。
死||狂c|啊死||狂c|!
丫的,十四丫个不厚道的!
“奴婢还是回去洗洗睡了。”惹不起老娘我躲得起。
十四忍不住笑出声,“爷不过随便说说,你还真跟爷生气啊。”
“奴婢没生气,实在是奴婢拿做诗没辙,碰到了只好闪了,否则就只能丢人了。”
“像小四嫂这样有才气的女子已然是不见的,小四嫂太谦了。”
“谦虚使人进步。”耿同学很自然地说出了打小就学到的名言。
十四忍不住又是一笑,“你若想去青海湖,改天我派人护送你过去。”
“不必了,十四爷,等大军班师回京时容奴婢去也是一样的。”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爷派人护送动静太大,如今正是战时,此事不妥。”
“可不派人护送,爷怎么放心你自行前去。”
“所以等仗打完吧。”左右你是不可能让我领图蒙海几个人去的,老娘我早认命了。
“也好。”
看吧,先前都是假的,个个心里都有后招。
119
“主子,外面冷,您当心。”随着话音,春喜手里的油伞撑到了主子的头上,又将一只小手炉递了过去。
“没事,”耿绿琴笑说,“春喜,你别把我当成那种一碰就碎的瓷器,主子我真没那么娇气。”
“用心伺候主子是奴婢份内的事。”
耿绿琴也不跟春喜这长在骨子里的尊卑观念去做斗争,只是转头继续去看天下飘落的雪片,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锦秀这会儿应该到京了吧?”
“应该吧。”
耿绿琴有些惆怅地看着白茫茫的天际,“好端端的怎么非要接回京呢,难不成我就这么像后妈吗?”
春喜掩唇笑,心说:那是王爷想小格格了,要不是主子这身份不能回去,怕是王爷早让人连主子一起接回去了。
“快过年了,某四却把小锦秀接走了,这个年我还怎么过得热闹啊。”耿同学因为此事对某四那是相当的不满。
听到耿同学这句叨念的人彼此望望,心说:就小格格不在主子您的跟前,您也是从来少不了热闹的。
而对于自己主子口里“某四”的称呼,他们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听而不闻就当吹过了一阵风。反正这称呼王爷自己也不计较,他们就没必要替主子担心,只要当自己没听到就好。
耿绿琴欣赏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心想:娘的,怎么无论到哪里这送礼的歪风邪气都他令堂的刹不住呢?她都已经被发配边疆了,还得给这边几位爷送生日礼。到底关她毛事?
更可气的是,这几位爷的生日那基本是连一块的,是完全呈接力存在的。
她的荷包在大出血……
耿同学觉得自己很受伤!
在这么个屋漏遇连夜雨的情况下某四粉不厚道的插了一杠子,把她的宝贝女儿抢走了,这是何等的没天理啊!
啊……耿同学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娘的,某四,不就是去年她出京的时候太匆忙后来把丫生日给忘了吗?今年丫就在自己生日前夕把女儿给抢走了,哪有人这么小心眼的?
“春喜啊。”
“主子。”春喜有些莫名,感觉主子的语气神态有些怪怪的。
“去年,你是不是忘了提醒我王爷的生日了?”
春喜神情大变,惶恐地道:“奴婢该死。”
耿绿琴无语望天,如果春喜该死的话,自己岂不是罪无可恕?
春喜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她马上进而联想,急忙补救,“主子,王爷的生日快到了,今年您可不能再忘了。”
她倒想忘来着,可是某人不是拐弯抹角地提醒她了么?
丫的,某四,不就一个烂生日么,不就一份官样生日礼物么,老娘我不在京里,福晋做戏做全套一定会替老娘备一份的,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
想归想,事儿还是要办的,于是耿同学就说了,“古尔泰,你陪春喜到城里置买些本地的特产,然后送到驿站让人送回京。”
然后旁边跟着某琴的几个人不约而同有心里对远在京城的某四表示了深深地同情,主子就是这样打发七爷、十爷他们的,并且打算继续以此打发后面要过生日的十二爷、十四爷,王爷虽然插了队,但依然被这样打发掉了。
曾经,某七和某十也曾对此表示愤慨过,不过,被耿同学轻飘飘一句“战时一切从简从简啊”给堵住了嘴。
买点特产用不了多少时间,只是当天色越来越晚,春喜却仍然不见踪影的时候耿绿琴开始觉得不对头了。
“找,赶紧去找。”边城这种地方说白了那就是一个“乱”字,再平静的表象也掩盖不了边城人心的惶恐与浮动。
打仗这玩意儿那不是玩的,今天你是赢家没准一个大逆转你就是落败的那一方,所以边城总是有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很快,扎克伊回来报告了,春喜失踪了,古尔泰仍然在城里找。
耿同学怒了。
“古尔泰那头猪,他怎么连一个大活人都给我看不住?脑子里装的全是草吗?”
咆哮!
没错,耿同学确实在咆哮!
这让听到风声的十四一进帐就欣赏到了百年难遇的奇景,那个向来凡事不挂心,没心没肺的仿佛已经跳出红尘三界外的女人在咆哮,在对着她那帮手下在吼,吓得她那帮手下个个噤若寒蝉。
“还有你,扎克伊,你不帮着找人回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