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第87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 作者:未知
浑身皱巴巴的青里泛黑的皮肤。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两道眉毛浅浅的,没有睫毛的眼睛紧闭着,给人一种感觉仿佛他是像某种不同于人类的东西。
裹在被子下的身子,瑞珠只粗略的扫过一眼便已可以肯定被子下面那个小小的身子一定是残疾的。
这孩子真的和她有血缘关系?
看不出来。
不过推算一下似乎是真的。
而且看月总管那模样似乎也是知道这孩子事的。
那么这孩子就真是她的了。
不过还是没感觉。
因为怀孕的不是她,播种的也不是她,这孩子是之前那个瑞珠的——
感觉真奇怪。
“怜香,其余的事都由你来安排。”
瑞珠又扫了床上的孩子一眼,淡淡的留下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穿过小跨院,瑞珠望着提着一个小布包袱往回走的四儿轻问了一声:
“那孩子还能治得好吗?”
四儿没说话,停了停才低声道:
“女子也服下胎果种下的孩子很容易就有天生的残疾,而且都相当短命,这种先天不足的孩子即使细心呵护着也很不容易养大,更何况是流落到衣食无落的地步,那孩子能活到这么大已是不易,看模样也是费了不少药石才给拖到这个岁数的,可就算这样也……”
这次轮到瑞珠没有说话,四儿闭上嘴望着脸上没有表情的瑞珠,瑞珠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两人就这样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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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春航坐在书桌前,目光温润的轻扫过瑞珠笑吟吟的脸,瑞珠静了一下,忽然轻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茶,走过去耍赖似的搂住春航温暖的身子。
“……是不能说的事?”春航头一次没有推开腻到他身上的瑞珠,只微微犹豫了一下低声问。
瑞珠笑了笑,腻着春航低声道:
“不是不能说,只是怕说了让你白跟着着急,不过这家里的事儿原本就应该事事都不瞒你的,所以我就跟你说了,不过你可不许听了以后堵心——”
春航轻轻点了点头,安静的望着瑞珠,瑞珠歪过头想了想,才简单的吐出一句话:
“红玉回来了。”
“……”春航面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只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继续望着瑞珠,瑞珠目光动了动,终于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
“他把孩子生下来了。”
这次春航的身体才无法掩饰的震动了一下,瑞珠凝望着把脸微微扭向一旁的春航,春航沉默了半晌,才有些艰难的轻轻开口道:
“我去看看他吧……红玉……红玉这两年也一定吃了不少的苦……他……唉,他当年若是向王爷服个软儿的话,王爷原本不至于赶他出府的……他的脾气实在是……太刚太烈……可也就是因为他那又刚又烈的脾气所以王爷才一直忘不了他……”
瑞珠傻傻的看着幽幽的望了自己一眼的春航,‘哎?’了一声急急的辩解道:“我根本不记得红玉这个人啊,名字还是听你们提起才知道的,我又怎么忘不了他了?我有你们三个就已够了,你可别冤枉我偷腥——”
“反正记不记得都是口上说的……王爷又何必解释太多?”春航又幽幽的望了瑞珠一眼,瑞珠皱起眉轻声道:
“我伤以前的事一星半点也想不起了,这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红玉就算和我有所牵连那也是我伤以前的事,不管那个以前的我究竟心里有没有他,都与现在的我有何相干?我会寻到他也算是机缘巧合,把他带回来也不过是为了一偿我曾向人许下的承诺……如今的我可以算是再世为人,你又何苦拿以前的事苛责我?”
“我……”春航被瑞珠的话说得塞了塞,轻轻咬了咬嘴唇,即使努力想掩住面上瞬时涌上来的凄色却依然外露出一二,瑞珠看到春航突然显出混乱的神色,心中痛了痛,刚才涌起的火气一下子全熄了下去。
“是……是春航唐突,王爷莫怪。”春航低下头,努力维持着声音中的平静,瑞珠感觉心里又是一重,叹息涌到嘴边,瑞珠慢慢的把那声叹息压回去,低声道:
“你可知我刚才为何气?”
“……”
“你怨我,我知道,我也活该让你怨——不过红玉的事确实非我本意,我原本……原本可以说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更何况说那个孩子……我气你不是因为你心里怨我,而是因为你那一声‘王爷’把咱俩的关系推得远了,你叫我王爷,就让我感觉咱们又回到了之前没好起来的时候,那时的你就是这样对我客气的,那时候,我虽然明明看着你站在面前,却感觉自己面前只站个人形而已……如今你我……如今你我……你又何苦再多折磨我?”
春航低着头听得心里又是心惊又是心酸,他原本那话一出口,就已隐隐感觉出了那话里的不妥,可是瑞珠接下来那句话了的‘何苦苛责’却又让他原本在乍听到红玉以后就别扭起来的心更加气苦起来,所以接下来的话自然就比之前更加重里怨气……他原本在心里也作好要被瑞珠嫌恶的准备了……其实他也明白他不该生妒……可是他就是……
“别再咬了,再咬就真见血了。”瑞珠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抬起春航低着的头,凤眸满是歉意的望进春航的眼中。
“你心里也别难受了……是我不好,其实我心里也带着气,红玉的事我实在是……算了,多说下去总觉得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一般,我原本是想好好的哄哄你的,结果却把你给气着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春航心里又是暖又是堵的不说话,原本错的人就是他,她大可不必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她的话让他明白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却也更加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个……
瑞珠见春航原本温玉似的脸变得白白,一副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的堵心模样,连忙轻声轻脚的一下下拍抚春航的胸口,口里不住的安抚般的小声念叨着“不气不气,气坏了身子没人替”。
春航被瑞珠弄得难受也不是、不难受也不是,最后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拉住瑞珠帮他顺气的手,斜着眼睛幽幽的望了瑞珠一眼,低声道:
“你简直……你简直就是我今生的魔障……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红玉的事你也别在担心我会吃味了,这种事、这种事反正也不是你所愿……那孩子你若是想认便认了,虽说在皇家正夫未娶就任由侍宠生子于礼不合,可那孩子生都已经生了,还能怎样?对外面,咱们就能瞒到什么时候就瞒到什么时候,若有一天你娶的正夫责问此事,大不了我带着那几个人一起给他赔不是去……总不能叫你做难的……”
瑞珠听着春航说得断断续续的话,心里像被用小火炉烫着一般暖起来,用手轻轻拽着春航黑漆漆的长发,瑞珠想了想,道:
“那个孩子的事……不用这么麻烦……他……你也别去看了,不是怕你心里别扭,我是怕你看了心里害怕……那孩子的模样实在是……你若被骇到了,那以后……”
瑞珠把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她既然没对别人讲她已经向女帝求到了生育指标,那么这话就暂时让她当个秘密保存起来好了,听之前月总管告诉她的话,她似乎再过三四个月就要去出一趟大公差,等她出公差回来以后她要给她的美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她可不想让春航看了那个孩子以后心理产生阴影,她要她的孩子美美的,就算不美,至少也要健康才行。
春航自然不知道瑞珠心里想的事,但是却也从瑞珠的话里听出了些东西,微微沉默了一下,春航望向着瑞珠道:
“你不愿我去我就不去,可是红玉那边,也要有人去照应一二才行啊……”
“……我去找蕈香。”瑞珠低着头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来道,春航沉吟了一下,才微微点了点头。
瑞珠在春航屋里吃了午饭,惜玉过来回瑞珠说是已经在沁露园的一个跨房里把红玉和那个孩子安顿好了,瑞珠听了以后点点头,吃过晚饭以后瑞珠走到蕈香房里,却发现蕈香因为受凉还没好,茹叶还在陪他,瑞珠看着蕈香病得娇喘吁吁、双目微红的模样,就什么也没透露的只随便说了几句宽人心的玩笑话,刚一入夜就早早的拉着茹叶和蕈香又挤到了一张床上。
“这张床又不是金的玉的,干嘛老和我们挤着?”茹叶又一次被挤进了最床里,望着瑞珠搬着被子挤到床上的模样,茹叶忍不住小声抱怨道,瑞珠听了也没辩驳,只故意的更往里挤了挤。
蕈香原本想睡在床边,说是睡床边起夜什么的都更方便些,可瑞珠见他说话时声音都哑了,怕他睡在最外面受凉,就非要他睡在中间,蕈香见扭不过她,也就允了,三个人各自裹了被子躺在床上,瑞珠把灯一吹,钻到被子里以后觉得这么睡有点像她很小的时候和亲戚家的小孩儿玩过家家的感觉。
“你们先别睡,再听我讲故事好不好?”
瑞珠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把手伸进蕈香被子里,摸了摸蕈香有些烫的身子,蕈香有些窘的向旁缩了缩,茹叶忽然在黑暗中轻轻的哼了一声,道:
“你愿意讲故事就快些讲,吹了灯不睡觉,谁知道你心里真正想干嘛?”
瑞珠被茹叶那不冷不热的话说得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轻轻拉起蕈香的一只手,拉到自己被子里,瑞珠一边用拇指轻轻搓着蕈香有些干热的手心、一边慢悠悠的开口道:
“那我可就开始讲了啊……我就给你们讲一个……”
“等等——”
瑞珠一句话还没说完,睡在最里面的茹叶忽然声音有些发尖的轻喊了一声,“你……别怪我不告诉你……我、我最不怕听鬼故事……你、你别想讲那些有的没有的乱吓人!”
[咦?不听鬼故事?难得这天黑黑的这么有气氛——]
瑞珠暗自失望的嘟囔了一句,既然不听鬼故事,那她就讲那些骗小孩的故事好了,讲什么?快乐王子?海的女儿?嗯,就讲这种简单的,连男女性别都不调换过来的故事就可以了,她小时候最大的兴趣就是看那些故事选,每天晚上讲两个她保证能连着讲两年不带重样儿的,比那个讲了一千零一夜的公主还厉害。
“不愿听恐怖的,那我就讲一个快乐皇子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很大的国家,那里的女王生下了一个很美丽的皇子,全国的百姓都相当爱戴这个温柔美丽的皇子,所以就给他立了一个……泥像……”
瑞珠特意把‘王子’换成‘皇子’,然后还好心的把那个故事东方化,可刚听了两句,那边的茹叶就开口道:
“泥像?是在庙里立的么?”
“是庙里立的。”瑞珠在黑暗里往床里望了一眼,茹叶沉默了一下,又问道:
“在庙里立泥像?人活着怎么可能让人在庙里立像供起来?莫不是那个皇子已经死了?”
“……是已经死了……”瑞珠哀怨的瞪了茹叶那边一眼,坏孩子,听故事你听就得了,上次给你讲的时候你也没问这么多问题。
茹叶得到了回答就安静了下来,瑞珠一边继续给蕈香按摩手心,一边边把她走了样的故事更加合理化的叙述了下来:
“那个皇子是夭折的……他母皇心疼他小小年纪就离开人世所以就给他的泥像上用一个个小片的金箔包裹住,还用贵重的宝石给他镶了眼睛……那位皇子被立了那么贵重的泥像,魂儿就附在那泥像上想着要为他的母皇保佑国家的安康……然后,有一年,有一只小燕子飞到那庙沿儿下做了窝……那只燕子看到皇子就和他成了朋友……”
瑞珠一边胡编一边断断续续的讲,刚开始还不停提问的茹叶渐渐沉默了下去,等瑞珠讲完那个国家最后改换了朝代、新皇帝看到那个皇子的泥像已经破烂了以后就命人把那泥像拆了,虽成一片一片的泥像里有一颗心状的泥块和燕子的尸体被一个老人拣去埋了,茹叶那边已经静得半点声息都没有了,刚开始瑞珠还以为茹叶已经睡了,却没想到她讲完最后一个字以后,屋子里安静了半晌就忽然响起茹叶又些尖的冷哼:
“把那么值钱的宝石什么的给那些穷人,也不怕那些人因为得了宝而招惹到祸事,那个皇子,也真是一点脑子也没有!”
瑞珠愕然的听完茹叶的那一声冷哼,静了半晌才讷讷的小声道:
“那我还有个故事,你还听不听?”
[是东西方价值观念的不同?那她讲那个小美人鱼的故事岂不是更招人骂?]
茹叶在黑暗里从鼻子里喷出了口气,忽然粗暴的一翻身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粗声道:“不听不听。”
“哦。”
瑞珠闷闷的应了一声,把蕈香的手塞回被子,然后拉出另外一只,又时轻时重的搓起蕈香的手心,屋里一时静静的,只有蕈香因为鼻塞而略显涩重的呼吸声,瑞珠忽然听到茹叶那边传来闷在被子里的吸溜声,心里禁不住纳闷的想那孩子也感冒了?要不然老吸鼻子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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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茹叶那边簌簌了一阵渐渐没了声音,瑞珠又静了会儿忽然悄悄的把身子挪进蕈香的被窝里,手脚都像蛇一样的扒上蕈香又烫又软的身子,把嘴凑到蕈香耳边低声问:
“摸你的身子还是有点热?难受不难受?”
蕈香轻轻咳了一声,摇摇头,瑞珠低下头狠狠的闻了闻蕈香被子里蒸腾起的香气,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赖了吧唧的软声央求道:
“那我就这么抱着你睡行不行?”
蕈香在黑暗中又轻咳了一声,咬了半天嘴唇才低声道:
“王爷要是想——”
“我不闹你,只是想抱你会儿。”瑞珠连忙解释道,静了一会儿瑞珠忽然笑了笑又道,“我以前听人说过,这风寒要是传给了别人,自己就能快好,我看你这小身板实在经不起三天病,还不如干脆让我代替你流几天鼻涕,我身子比你壮,好得肯定比你快——”
“王爷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蕈香低低的惊喘了一声,忽然开始别扭的往外推缠在他身上的瑞珠,瑞珠压住蕈香挣扎的手脚,轻笑了一声,道:
“我随便说说而已,你当什么真!”
“可是……”蕈香迟疑了一下,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
瑞珠搓着蕈香细瘦的胳膊,轻轻抚按过蕈香身上的每一个骨缝处,一直到蕈香开始有些微喘起来才停了手。
“这下身上不那么疼了吧?”瑞珠低问,蕈香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瑞珠一回手把自己盖的被子拉过来压在蕈香身上,自己往蕈香那边又贴了贴才道:
“你别嫌盖得重,盖得厚些出汗才出得快,汗都发出来了估计这病也就好了。”
“……”蕈香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自己悄悄的把烧得有些烫的身子贴到瑞珠身上,安心般的闭上眼,停了停才低声问道:
“王爷最近可有难事?”
“原来我竟是这么藏不住事的人么?“瑞珠忍不住失笑出声,蕈香摇摇头轻声道:
“蕈香……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
“呵……”瑞珠低低的笑了一声,轻轻搂住蕈香烫而软的身子,用脸蹭了蹭蕈香的脸,感觉自己有些凉的皮肤蹭上人家泛着热气的皮肤十分舒服。
“蕈香乖……蕈香好……蕈香是我贴心的小排骨……”
蕈香咬着嘴唇听着瑞珠一边蹭他一边乱七八糟的说那些逗他的话,病恹恹的身子居然有些……异样感觉。
轻轻推了推还想再接着多占便宜的瑞珠,蕈香咽了咽有些发涩的喉咙,低声道:
“让王爷为难的事……蕈香帮得上忙吗?”
“……”瑞珠安静一会儿,慢悠悠的叹了口气低声道,“跟你说实话,原本我确实想找你帮忙的,可是你现在身子也不好,我又怎么能叫你操劳了?”
“让王爷作难的究竟是什么?”
瑞珠摸着蕈香香软滑腻的皮肤没说话,蕈香被瑞珠摸得身子里的异样感觉越来越重,只能轻轻扭了扭又烫又软的身子,嗔怪的低叫了一声‘王爷……’,瑞珠等到自己摸得够了才意犹未尽般的收回了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声道:
“这事儿你们迟早都会知道,所以我也不瞒你……是红玉回来了……那个孩子……他也生了。”
蕈香惊讶得半天没有说话,瑞珠玩着蕈香柔软的小指,蕈香沉默了半天才轻声道:
“既然红玉回来了……那我明天就去看他……”
“你别去了。”瑞珠压低了声音,“我说了,原本确实是想麻烦你的,可是你若被累得病变重了可就是我的不是了,原本想叫你去是因为你考虑得细致周全,人又好,可如今想想四儿就挺能成事,外面又有月总管和怜香惜玉帮着,我何苦再去麻烦别人,更何况,你稍微病病我已是心痛,要是再为我病得更重,我的心岂不是要疼碎了?”
“你……”蕈香被瑞珠的甜言蜜语说得心里涌起一股又热又甜的暖流,人也跟着感觉一下舒爽了许多,瑞珠亲昵的搂着蕈香,轻轻舔了舔他细白的脖子,低声道:
“答应我,自己病好以前都给我好好的待在屋子里养着,别乱跑,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可不让你好睡,我知道上次我胡混了你和茹叶两个人,你们两个到现在心里还在为那事相互的感觉不好意思,现在那边茹叶可是已经睡了的,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让你闹得把那个小狐狸惊起来——”
“我答应、我答应……”蕈香被瑞珠的一番话吓得手脚一下子僵起来,瑞珠低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的搂着蕈香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蕈香的烧虽然退了但人却有些咳得厉害了起来,四儿过来看了看说没大碍,养养就好,下午瑞珠路过怜香和惜玉给红玉安排的屋子时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进去,但却意外的在门口碰到了正往外走的茹叶,茹叶一见到瑞珠,忍不住‘腾’的一下涨红了脸,瑞珠神色疑惑的还没开口,茹叶就已先瞪起眼睛冷哼了一声:
“怎么?不许我过来看看以前的熟人么?”
“哎?”瑞珠愣了愣,茹叶那边又狠狠的磨了磨尖尖的小牙,气哼哼的瞪眼道:
“我知道自己不会做事,又什么也不懂,可我就愿意在旁边看着,不行么?”
“你……”瑞珠犹豫的望着茹叶明明有些惴惴、却依然硬板起来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的脸,想了想,忽然轻轻的招了招手:
“你过来……”
“你、你有事就说!”茹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警觉的望着瑞珠,瑞珠笑了笑,忽然解下自己的手笼,把茹叶两只小手揣了进去,然后又拿下毛斗篷,也给茹叶裹了上去,一直到把茹叶裹得圆滚滚的像个小球,瑞珠才住了手,轻轻呵了呵自己有些发冻的手,瑞珠掐了掐茹叶软软的脸颊,温柔的笑着轻声道:
“你愿意看谁就去看谁,但是别让自己冻着饿着,我看你那个侍童雁儿也是个挺乖的孩子,有事就让他也过来帮帮忙,怜香和惜玉虽然能干但到底是女子,没有你们男儿家相处着方便,你知道屋里那人你们几个其实比我和他更熟,这里面的事有些是我插不上手的,你若愿意,就替我多担待些吧……”
茹叶被瑞珠说得咬了咬嘴唇,半天没说话,他原本会过来也是因为昨天晚上偷听了瑞珠和蕈香的谈话,这里面的事原本就杂乱所以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理清楚,可如今瑞珠这么说了,话里话外就已是把自己和蕈香春航三个当作贴近的人而把里面那个红玉当成了外人,原本茹叶心里还略微有点小疙瘩,但听瑞珠这么一说那么疙瘩也全变成水一般的化得没了。
眼瞧着女帝赏赐下来的假期一天天的快要耗完,瑞珠更加变本加厉的在三个美人房里痴缠,只有一天晚除外,那天晚上瑞珠原本是想去找蕈香,但当刚进屋门就被蕈香连推带央的弄出了门外。
弄清了缘由,却原来是那个一直用人身吊着命的孩子终于到了滴水不进的地步,瑞珠想了想,终于进了那个七八天从未进过的屋子,屋里那男人已换了衣服,却依然掩盖不住他的瘦和憔悴,红玉自从瑞珠进了屋就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只怔怔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孩子,瑞珠扫了一眼那个瘦得像根棍子的男人,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你也忙了这么多天了,回去睡睡吧。”瑞珠望了望站在一旁一张小脸显得异常沉默的茹叶,她原本也没想到茹叶会对红玉的事那么上心,这里面……真的是有她插不上手的事……她唯一能保证的只是以后……她会让茹叶心上那道伤痕淡些再淡些。
茹叶听了瑞珠的话异常听话的点点头,瑞珠见他那副模样,心念一转随即小声道:
“你要是不太累,就去看看蕈香,我过来时他好像有点头昏……”
茹叶听说蕈香又不舒服,就点点头带着雁儿走了出去,看到茹叶去找蕈香,瑞珠才算暗暗的松了口气,茹叶那个样子分明是需要人陪的,可是明说的话那只小狐狸肯定又会牙尖嘴硬的死不承认,如今他既被她诳了去,蕈香就一定会留茹叶住下,那两个人也不知什么时候真的好得如同亲兄弟一般了,这样那两个人在一起做伴她也放心些。
把其他人都遣退了,瑞珠一语不发的坐在床边望着那个不管怎么看都不招人喜爱的孩子,就这样两个人在屋子里不言不语的坐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四儿进了房间走到床边把手按在那孩子的颈窝处听了听,然后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盆净水和几叠白布。
瑞珠望了望四儿没说话,一旁的红玉却已挣扎着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和四儿一起拿起白布沾上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给那个孩子擦身,瑞珠一直看着红玉和四儿给那个已经没了呼吸的孩子清理好身体又穿上一身看模样应该是新缝制出来的浅色小袄,那孩子没有鞋,红玉似乎只来得及连赶几天缝出一身新衣,却再也没时间把鞋给他做出来,四儿原本是想撕下绸布就这样给那孩子把脚包好就算了的,但红玉却说什么也不肯让自己的孩子就这么鞋袜不穿的走,瑞珠自始至终都只在一旁看着,月总管和怜香惜玉在天亮以后就去了城了最好的寿材店取回一裹上好棺木。
四儿拿白绸把早已垫好松香的棺木又垫了垫,孩子快要下棺时清桐和雁儿忽然奉命送来了两样东西,瑞珠掀开托盘上的盖布一看是一双孩子穿的百虎游兽靴和一双专门给男孩儿穿的那种绣着蜉鸟的护腿白袜,看模样也是新赶制好的,四儿把鞋袜给那孩子穿戴好了就入了棺,那小小的塞满松香的棺木在那间屋子里按照习俗停放了一整天,因为孩还未过十二岁,所以按照习俗是连墓都不准修的,因为传说十二岁以下夭折的孩子是上天遣下来历劫的,不修墓不但做父母的能忘得快些那死去的孩子也能更早的回到天上去,所以那孩子的棺木停放了一天以后,过了午夜就由月总管带人悄悄抬出了王府。
三天后,春航在自己的屋里见了已被人收拾一新的红玉,蕈香和茹叶也都在场,春航问红玉可知道王府这几天为他孩子花费了多少,红玉低着头只说了一句那个孩子是他的,他不愿自己的孩子死了还要欠王府里的债,所以他孩子花费的那些他用在王府里为奴为婢来偿还,春航听了沉吟了片刻就找月总管拿来了卖身契,红玉签了十年,春航看蕈香一直没有贴身的侍从就把红玉暂时安排给了他,这些事瑞珠都是后来听怜香和惜玉说的,晚上瑞珠在春航房里搂着春航轻笑着低声道:
“听说我家春航也有主子气派了……”
春航嗔怪的瞪了一眼手脚又在不老实的瑞珠,叹了口气低低的说:
“你少听别人嚼舌根,这事儿我若不用这种方法承下来,依照红玉那个脾气只怕过不了几天就上吊了……如今把他拖在了府里,他心里的结……总是还要让时间缓缓的磨才行……”
瑞珠听了笑笑没说话,原本她也觉得蕈香那边少个可以使唤的人,如今把那个人安排过去也算是很恰当不过了,这么瞧着她府里这三个美人、连她原本最不放心的茹叶都开始自立起来,这样就算她以后真的要出公差一走好几个月回不了府,也不用总是对他们牵肠挂肚了。
122 佾情
冬日渐去,瑞珠也恢复了每天很规律的上下朝,身上穿了十七个瓣儿的牡丹朝服,瑞珠在那堆王公大臣眼中看到的是羡慕以及急欲相交的神色,武官中原本对她这个纳兰王爷的轻蔑眼神尤其少了许多,看样子她那次的舍身救主实在是为她博得了很不错的口碑。
宰相大人看到她时倒还是那样淡淡的,目中漠然不改,仿佛她的儿子没在她家里一样,国舅那边在见面时笑容更热络了一些,自从茹叶出事以后瑞珠王府上就全面封锁了所有消息,但是瑞珠十分肯定也正是这种一反常态的全无消息才让国舅早已明白她府上出过什么事,瑞珠十分佩服这位国舅大人的沉稳从容,竟然可以连自己的亲子都假装从未生养过一般的毫不担心,不过这样也好,她也正可以借此机会让茹叶和那边断得干干净净,要不然一边是她、另一边却是他的母亲,茹叶夹在中间恐怕很难做人了。
瑞珠每日奔波在王府里外,邀请她的拜贴倒是一日多过一日,不过瑞珠只看看,有礼物就收,其余那些什么宴、什么会她倒是没有去过一次,但薛玲珑那边那个日日欢歌的琼花宴瑞珠倒是偶尔会去光顾一下,每次去了就是喝酒和逗小白,那傻小白被她训练得,渐渐有往偶像加实力派影视歌三星的方向发展,再见人时也不向以前那样一味的卖弄风x福,眉目间的浮夸被那似哀似怨的春愁给除了去,但那媚骨天成的妖冶和娇媚却也更加精致起来,瑞珠就已不只一次的在那些同桌的眼里看到对小白喷薄欲出的欲火,连那原本也只是对小白抱着三分情欲七分有趣的张家姐妹最近也似乎对小白越来越上心,那小白倒也会装,每次见那些人对他亦真亦假的调戏戏弄,便会作出受了委屈的小白兔状往她身后缩,仿佛之前曾经娇滴滴的蛇一般的缠着给别人敬酒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说小白——”
瑞珠懒洋洋的扫了一眼爬在自己腿上的男人,很奇怪这男人前世是不是只狗,要不然怎么会好好的椅子不坐,专门喜欢拿个垫子跪在她脚边。
佾情听到瑞珠叫他,连忙仰起经过细心雕琢过的脸,希望可以在瑞珠眼中看到惊喜和欣赏,这几天他每次听说她要来,都比以前更加精心百倍的化妆,上次那个董大人看到他眼睛都快在他身上盯出洞来了,可不知为什么他这细细的柳眉和似水的眼波在别的大人那里就管用,可一到她这里就只剩下被她熟视无睹的份儿,他、他就是不甘心——
瑞珠望着男人经过悉心刻画、显得更加娇媚入骨的脸,发痒似的挠了挠脖子,拧起眉道:
“——我不是早跟你说叫你每次见我之前好好的洗洗澡吗?你怎么又弄一身不香不臭的味道过来熏我啊?”
这小白身上的味道熏得人发呛,原本他好像收敛了些的,不过不知道最近这小白的蛋白质脑袋又断了哪跟筋,竟然比以前更变本加厉的熏起香来了,弄得她浑身都觉得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起,最开始她见小白时觉得烦现在想想估计就是因为那时小白身上老带股子劣质香味,后来那香味被药油味一盖,她立马就觉得小白比以前看着顺眼多了。
“……”佾情哀怨的皱起尖尖的眉头,娇媚的咬着嘴唇不依般的轻哼了一声才道:
“情儿每天都洗澡,不信王爷您就仔细闻闻,情儿最香了,就连尹大人她也说……呀。”
佾情不小心咬到舌头一般的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偷望了一下脸色没什么变化的瑞珠,佾情放下心来一般美滋滋的偷偷想,原来她没听到……不过为什么其他大人一凑到他身旁就会狠狠的搂着他把鼻子凑到他脖子上说他香,可瑞珠却每次都说他身上熏的香味道不对呢?
[这个小傻瓜……]
瑞珠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一脸没被揭穿以后满是得意的佾情,那种虐啊虐啊越虐越上瘾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下一秒,瑞珠的手指已经掐住了佾情脸上软软的颊肉,开始用力的往两边拉扯,与此同时还用威力十足的眼神威胁般的瞪着被她掐得眼泪汪汪的小白,低声问道:
“好个小白,原来你也学会趁你家王爷不在的时候去玩红杏出墙的把戏了,那个尹大人被你伺候得可爽?”
“窝为有(我没有)……吐(痛)……呜呜……挖爷……呜呜……情儿……呜呜……为有(没有)……墙……呜呜……”佾情泪汪汪的努力辩解着,是尹大人主动搂住他的,呜呜,他已经好久没主动往那些大人身上贴了,自从、自从他决心要做瑞珠的人以后他就老老实实的努力想做到他没进勾栏院以前那些正经哥儿们要做的事……什么目不斜视、站不倚门什么的……呜呜,为什么她不相信他……
瑞珠看到佾情那张妩媚的脸上泪水鼻水口水流了一脸,把脸上原本妖冶的妆弄得乱七八糟青红交错,看到佾情整张脸都被糊得花猫一般惨兮兮的,瑞珠这才笑眯眯的松了手。
佾情可怜巴巴的抹了把泪,越想越委屈的哀哭起来,瑞珠笑吟吟的望着哭一下就噎口气的佾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安抚猫狗一般的顺了顺佾情黑亮的长发,哭了一会儿,佾情一边揉眼睛一般软趴趴的扒在瑞珠腿上,眼泪汪汪的抽咽道:
“王爷干嘛不信情儿的话……呜……情儿心里只有王爷一个人……呜呜……”
瑞珠见佾情越哭越凶,而且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只能想了想,勉强拣起些同情心的拿出条干净手帕,哄小孩儿一般的把佾情那张看起来略微有些骇人的花猫脸先擦了擦,然后再把佾情流得水帘洞一般的鼻子掐住说了声:
“好好擤擤,你这这么大的人了,鼻涕流得满脸都是也不觉得臊,王爷不过是逗你玩会儿,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呜……”佾情借着瑞珠的手用力的擤了擤鼻子,然后抬起哭得桃子一般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瑞珠,湿漉漉的嘴唇咬了咬,终于还是讷讷的小声道:
“我、我其实心里愿意……”
瑞珠背后冒汗,无语。
佾情见瑞珠神色古怪的不说话,就扭了扭,娇滴滴的趴在瑞珠腿上拿哭得水汪汪的眼睛瞟瑞珠,瞟得瑞珠头上也开是见汗才开口道:
“王爷……您就真的没觉得佾情身上挺香吗?”
瑞珠无言的伸出手指直戳向男人光洁的额头,‘啪’的一声把佾情戳得向后仰了仰,留下一个红印。
“……你以为别人的鼻子都跟你的一样是瞎的?”
佾情被戳得咧了咧嘴,但随即又把一张脸迅速整理成娇媚状的眨着眼睛低声道:
“既然王爷不喜欢情儿今天的味道,那情儿明天就再换一种……”
“你非要把别人的鼻子也熏成跟你一样变成瞎的吗?”瑞珠又不客气的戳了一下男人光洁的额头,又留下一个红印。
“可是……”佾情不服气的咬咬嘴唇,哪家的哥儿不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才惹人怜爱……
“你再敢把自己弄得不香不臭的就休想我再过来看你——”瑞珠一瞪眼,佾情咬着嘴唇缩了缩,终于不是情愿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瑞珠揣了个东西过来风月楼,小白像往常一样扑到她怀里准备作妖媚状,但那个哀怨无限娇媚非常的姿势还没摆好,小白就开始像狗一样突然扒着她的衣服开始在她胸前嗅来嗅去。
瑞珠被他嗅得痒了,警告了几次都没管用,最后只好动手把那个化成八脚鱼的男人从她身上硬扯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被扯下来的男人开始低低的啜泣起来,瑞珠莫名其妙的望着一脸怨妇状的男人,终于忍受不了他那似哭似吟的灌耳魔音,耐下性子来皱眉问道: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呜呜呜呜……什么叫……呜呜……发神经……”男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哭泣泣的问,瑞珠感觉头又涨大几分。
“嗯……我想问的是……你哭什么?”
“呜呜呜呜……王爷、王爷明明知道……呜呜……王爷、王爷怎么能这么坏……明明、明明就已经有情儿了……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哥儿……莫不是、莫不是情儿伺候的不够好么?情儿……情儿原本就一直说要伺候王爷的……可王爷、王爷就是不从……呜呜……”
[什么叫不从啊——]
瑞珠隐约的觉得自己额头上似乎有青筋在悄悄的跳起来,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哭得如带雨梨花一般的男人,佾情见瑞珠瞪他,哭得更是伤心,瑞珠见往日都很惯用的凶招这次似乎不太好用,只能冷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看那男人究竟能哭到何时。
佾情哀哀的哭了半天,眼里渐渐感觉涩了,泪眼朦胧中见到瑞珠又如往常一般坐在椅子上,就不由自主的开始一边低低的啜泣一边往瑞珠身边蹭。
瑞珠好笑的望着慢吞吞的蹭到自己身旁,软趴趴的扒住自己的腿接着哭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用脚轻轻踢了踢男人的膝盖,轻轻‘喂’了一声:
“别哭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式在你家王爷这不好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把眼泪擦擦,好好的回答我的话,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你家王爷和别的小倌儿好上了?”
“……”佾情听到瑞珠的问话,委屈的咬着嘴唇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哀怨的抬起眼睛望着瑞珠低声道:“佾情虽然哪只眼睛也没看见,可王爷身上、王爷身上带着股别的男人的味儿呢!情儿的鼻子又不是瞎的,怎么会闻不出来……那香味、那香微绝对不是王爷家里哪位小爷的……呜呜……情儿又不傻……呜呜……”
“……你不傻我就再没见过傻子了!”瑞珠又好气又好笑的‘咚’的敲了男人的脑袋一下,佾情被敲得抱着头又细细的哭起来,瑞珠看着男人似乎真的有些伤了心的模样,心里稍稍有些动了动,终于从怀里拿出那个原本还想多吊吊小白胃口的木盒子。
瑞珠也不说话,只拿着那个木盒子想逗引狗一般在佾情的鼻子前面晃了晃,只听到那个男人轻轻‘咦?’了一声,眼泪还没止住,眼睛就已经忍不住开始跟随着瑞珠的动作四处望那个盒子。
“乖小白,告诉王爷你闻着香不香?”瑞珠拿着那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大幅度的晃过来又晃过去,佾情的脑袋也跟着瑞珠的动作晃来晃去,一直晃到佾情的脑袋开始游走得有些晕乎乎的模样了瑞珠才停手。
佾情歪着头疑惑的望着瑞珠手里的木盒子,眨了半天眼睛才迟疑的小声说:
“那个、那个香味是——”
“很高雅、很骨肉香腻的味道是不是?是不是闻一闻就觉得自己面前站着个绝色美男了?”瑞珠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看着小白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开始明白过来一般变得亮闪闪的。
在佾情崇拜和倾慕的目光下,瑞珠开始不得不承认她被小白的目光捧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是、是给我的吗?”佾情眨巴着眼睛,满脸憧憬,瑞珠又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才把木盒扔给小白:
“平时只许你闻闻,不许浪费,品花宴时才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