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第88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 作者:未知
能使——这香气熏在衣服上,到时你在上风口一站,我就不信那些下风口的人闻到你身上的这个味不被你迷倒了的——”
佾情见瑞珠高兴,一颗心就也更着美滋滋的飘到了天上,瑞珠看着佾情乐得又娇又媚的脸,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忽然一把把佾情捧在手里的盒子抢了回来,冷颜道:
“不行,还是不能先给你,看你那笑的模样也知道等我走了你立刻就会把这香点起来熏了衣服然后四处现,还是先让我拿着,等到品花宴那一天再给你送过来好了……”
“咦?”佾情眼睁睁的望着被瑞珠抢回去的盒子,媚长的眼睛里顷刻水汪汪的溢满了娇媚的渴求,瑞珠被佾情泪眼汪汪的盯得不由自主的犹豫了一下,拿着盒子的手又向男人递了过去。
佾情刚才还泫然欲泣的脸上马上挂起了甜腻腻的笑意,瑞珠一见男人那兴高采烈的脸,刚伸出去的手又马上收了回去。
佾情上一秒刚绽开笑颜的脸又可怜兮兮的垮了下来,眼里的水汽凝聚得摇摇欲坠,瑞珠望着男人悲痛欲绝的脸,几乎又有点不由自主的想把盒子给了他,佾情见瑞珠又变了注意,一张娇柔妩媚的小脸马上又乐开了花,瑞珠一看他笑,心里立刻又觉不爽的收回手,佾情的如花的笑颜瞬间僵在了脸上,红润的嘴唇抖了抖,细细的眉头一皱,一下秒,瑞珠却又把手伸了出去——
笑——
哭——
笑——
又哭——
瑞珠看着佾情随着她的动作像玩变脸一般不停的在得意洋洋和泫然欲泣间不停转换,反复玩了十多次,佾情终于从瑞珠越咧越大的嘴角中看出了端倪。
“王爷——”佾情不满的拉长了声音,但他只来得及刚刚嗔怪一声,下一秒就被瑞珠脸上对他露出的温柔笑容迷得忘记了自己到底姓啥——
“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实在是个宝?”瑞珠低笑着轻轻掐了掐佾情的脸颊,这个傻小白实在是个活宝……
佾情呆呆的望着瑞珠,神魂颠倒的愣愣的点了点头,接口道:
“嗯,小白知道……”
“是吗?”瑞珠笑得更加开心温柔,又掐了掐男人脸上的软肉,瑞珠温言细语的又道,“那小白知道不知道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孩子?”
“嗯……”佾情朦胧娇媚的眼睛里开始闪啊闪啊的闪出春水般的波光,瑞珠低笑着松开把男人的脸颊又掐得红通通的手,轻哄般的低声道:
“王爷喜欢乖孩子,越乖越好……来,闭上眼睛让王爷瞧瞧……”
“嗯……”佾情意乱情迷的慢吞吞的闭上眼睛,满心期待的悄悄仰了仰下巴,把红艳欲滴的嘴唇献了出来。
[又把嘴撅得可以挂瓶子了……]
瑞珠在心里偷笑的暗想着,悄悄的拿出特地带在身上的画眉用的炭笔,认真的舔湿笔尖,然后端端正正的在佾情白嫩的脸颊上又画了一只大王八。
123 百花宴
三月初三百花宴,三月初三宴百花。
天气已渐渐脱去了阴寒,瑞珠一大早就打扮妥当,骑着那匹载过她跑过一整夜的枣红大马带着怜香和惜玉赶往城西最大的净水庵,三月初三是代表凤栖国一年新始的春祭日,净水庵原本是以其拥有十数棵生长百年之久的雪梅而成为了京城里一个积聚闲人雅客的所在,但真正使其成为京城里第一大庵的还是因为其后任的庵主长袖善舞精通利道、在十年前与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定下了每年三月初三可以出借庵庙作为京城里鉴品百花的会场——
原本依照凤栖国民风,正经人家的男子是不可随意在外抛头露面的,这百花宴鉴品的百花不但是男子而且还是风尘界的男子就更加违背伦理,净水庵的庵主虽然利欲熏心却也明白不可太过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就与那些达官贵人们约定,庵庙虽可出借,但这地方毕竟也是佛门清圣之地,腌拶之人不可入,所以这百花宴所鉴品的一干男子必须都是未破身的干净身子,那些达官贵人们也乐得在品艳中更添些绮丽,所以自是同意,由此这京城里一年一度的品花盛会便形成了自有的规矩套子,最开始的几届里,那些自命清流的文人x福客还不齿这个风月届的盛会,但那些勾栏院、小倌儿楼见众多达官贵人们喜欢,自然也就更热心的参与,每次选送来的小倌儿不但个个年轻美貌,其中能歌善舞、才貌双绝者也不乏有之,后来那些自命风雅的清客们也都一个个动了心,至此这百花宴才真正成为京城春祭里的第一盛会!
一路上,瑞珠看到街市上人潮汹涌,而且目标似乎也都在奔往一个相同的地方,人潮之中不时还会看到一连三五辆的粉帐彩车,也在赶往一个目的地,看着这么多人跟赶庙会似的去捧那百花宴的场,瑞珠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很希奇的低笑了出来:
“看来美人的诱惑力就是大啊……”
“这些人赶去净水庵可不光是赶去看美人啊!”跟在瑞珠身旁的惜玉从鼻子里面低低的哼了一声,接口道,“这些人估计是想见识一下那些文人x福客还有朝廷里的达官贵人们又能相互拼出什么花样来——去年为了争夺花魁之名,京里的首富花费了将近三十万两银子,私下里打通一些人把手里的花钗都投给了她保举的一个小倌儿,后来这个小倌作了花魁之后没过几天就被那个富婆赎身续娶了回去,人人都说那个富婆千金买笑倒也勉强算得上是风雅,不过那个小倌被他富婆娶回去半年就被施虐而死,人人就又开始感叹那富婆倒也大方得不心疼那些可以堆成小山的银子——那富婆的事不过是这每年百花宴上惯有的事例,每年百花宴上为争头名都会有人不惜大撒银两,所以民间就渐渐兴起了专门为这百花宴设立的一门赌局,转赌这百花宴的前三甲各花落谁家,听说去年那一掷千金的富婆就曾在私下里压了不少银子在她保举的小倌儿身上,她保举的小倌儿得了头名以后她自是在暗地里大赚了一笔,据说她赚的钱不但抵了她为保举那个小倌儿花费的所有银子,还至少多余下了将近一半儿,这些人现在都争先恐后的赶去观看百花宴,恐怕除了单看热闹以外,也都押了不少银子在各个参赛的小倌儿身上,所以才会这么积极的赶过去,这些人都是急着要看看她们荷包里的钱究竟会变多还是会变少呢!”
瑞珠笑着听着惜玉的一大套话,听完以后,瑞珠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一旁只笑不说话的怜香笑问道:
“你俩可也买了注?”
怜香见她家主子问她,就笑着老实的回答说:
“若是往年我俩也会猜猜到底是哪家大人保举的小倌儿会赢,不过今年主子您也保了小倌儿进去,我和惜玉又哪会去做长她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事?所以今年我俩谁也没买。”
瑞珠一听怜香那话,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扩得更大,笑着道:
“你俩小坏妮子,还说什么不去长她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你们主子既然也保了人,那你们若是真心就应该买我保的小倌儿赢才对,为什么年年都买今年却不买了——这不是分明是对你家主子保的人没信心吗?”
惜玉听了她家主子的话也忍不住笑了,偷偷瞟了一眼怜香,惜玉嘴坏的笑着说:
“主子,不是惜玉对您保的人没信心,而是惜玉这两个月的月饷全被怜香给克扣干净了,说是要把两个人的工钱都送回爹妈那里,让她们重新修修房子——您说我家那新新的独门独院哪里用得着大修?后来我琢磨了琢磨,估计我这怜香姐姐是在考虑着以后娶夫家的事儿了,所以现在才会提前叫我爹妈先把她未来的新房给粉刷出来——”
“是啊是啊,”怜香眼也不眨的轻哼了一声,回嘴道,“反正我这个做姐姐的若不娶,那后面的那个就算再怎么想也没法把喜欢的人抱回家——既然如此我也索性做得更大方一点,以后三个月的月饷我便都克扣下来一并送回家,也好让爹妈把我娶新人用的新房弄出来,省得我这个做姐姐的春心不动,让人家做妹妹的心里急死!”
惜玉被怜香说得脸上红了红,但转眼间一张小脸就又阴沉沉的板了起来,怜香见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和雁儿之间的疙瘩还没解开,就也不多说其他,只转过头与自家主子聊起闲话。
瑞珠看越到净水庵人群便越聚集,心里就更加重了看热闹的兴趣,三个人骑马来到净水庵的正门,刚一下马,一旁就立刻有迎客躬身迎了上来,怜香和那迎客一起把马牵到后面马厩里,这边瑞珠和惜玉已走入了庵门,绕过正殿,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入瑞珠眼帘。
原来这净水庵百年前就因为临近这一汪净水所以才得此名,后来现任的庵主为了能更加广开生财之道,特意把庵庙再进一步的一次次扩大,知道把整片净水湖都囊括在庵内才停手,为了增加庵庙对那些闲人x福客的吸引,庵里还特意在那片湖水上栽种了无数青莲浮萍,另外还搭建了直通湖心的红拦俘桥,平日里庵庙不但对外开放还有各种素膳提供,弄到最后,比起来净水庵每年收进的香油钱倒还比不上这个副产收入的十分之一,如今这百花宴的塞台就设在这片湖畔,临时搭起来的高台上似乎还略微散发着些木料香气,那些看热闹的人们最多只能挤到前院里远远的看个影子,而真正拿着花钗鉴品那些美人的闲人x福客和达官贵人则是进到临水的观景楼中。
惜玉跟瑞珠跟到观景楼前,按照惯例每份儿请柬只能进入一人,这请柬虽说也可以算是拿真金白银换过来的,但是如果碰到临时来个有钱人想要得这请柬却也是有钱无路换不回来的。
瑞珠在观景楼口拿请柬换了三只花钗之后就一个人进了观景楼,只见楼上楼下相熟的人三五一桌或喝茶或聊天,观景楼里临湖的一边全做成落地的六扇折叠窗,现在都把窗页折了起来,楼里的人就算不是坐在窗前的,只要稍稍探探脖子也可以把对面高台上的东西看个清楚。
瑞珠的坐位被安排在二楼的临空而建的凉台上,这个位置自然是百花宴上最好的位子之一,瑞珠刚在桌子旁坐好,那边薛玲珑就已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坐在了瑞珠身旁。
“王爷可知道这次的百花宴会魁落谁家?”薛玲珑的屁股刚沾到椅子,便已迫不及待的向着瑞珠挤挤眼睛,凑到近前压低声音问,瑞珠手里玩着白银打造而成的花钗,向着薛玲珑笑了笑道:
“我只知道这次参选的美人一共有二十三个,除了你保的尘寰和我保的佾情是我亲眼见过以外,其余的人相貌如何我一概不知,又怎么可能知道这次的花魁花落谁家?”
“这么说王爷没在私下里买上几注赌赌运气?”薛玲珑一脸失望,瑞珠见她这样,忍不住笑道:
“说什么赌赌运气……这百花宴既然牵扯进了名利二字,赌的便不是运气二字了,进这百花宴的有商有官,能换得起咱们手中这三只花钗的便绝不是家底单薄的人,我就不信你这最爱在浑水里打滚的人会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儿,还说什么赌运气……”
薛玲珑见瑞珠笑她,也再摆不出正经面容的笑起来,薛玲珑一边笑一边偷偷摸摸的从衣服里摸出几张四四方方的黄纸板儿,在瑞珠眼前亮了亮,随后又塞回了衣服了,瑞珠见她模样神秘,就忍不住笑问道:
“是什么东西?能让你宝贝成这样——”
“嘘——王爷可别大声,虽说这观景楼里这些达官贵人身上估计没几人没揣这个,不过这东西到底是只能在私下里传的——这个便是这百花宴的赌据,我一共压了五百两,买的是最简单的猜前三,我在尘寰身上压了二百两,赌他能进前三,这赌是一赔五的小注,其余三百两我分压在了六个人身上,王爷保的佾情我也压了一注,这样算起来不管这七个人哪两个进了前三,我都只赚不赔,原本要是玩翻花样的天赌,赔率更高,不过那些赌局都太费脑子,玩起来不爽快,所以我也就懒得沾了……听说现在不但是那些小倌儿身上被人压了赌,就连观景楼里有名有姓的几位达官贵人也都被些小赌局开了场子,听说她们好像是赌这些个大人手里的花钗会给哪个小倌儿,反正这百花宴可以说是一宴牵京城,这京里头小半年的饭后谈资可全凭着今天这台上台下的表现呢!”
瑞珠见薛玲珑说得有趣,忽然笑了笑压低声音道:
“你说有人拿这观景楼里的达官贵人作赌,那你可听说有没有拿我开赌的?”
“这个嘛……”薛玲珑犹豫了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挤了挤眼睛低声道,“王爷金枝玉叶,谁敢有那种胆子以皇家之人作赌?”
“玲珑你这么说可就不老实了啊——”瑞珠咂了咂嘴,摇摇头道,薛玲珑‘嘿嘿’的笑了笑,用‘你知我知’的神情又挤了挤眼睛,忽然又凑到瑞珠近前小声道:
“有没有敢拿王爷作赌玲珑确实不知道,不过这参加百花宴的二十三个美人玲珑可以说是个个都见识过的,论起容貌来可以说是各有千秋,最为出众的前六之种咱们保的尘寰佾情也在其列,若论起才情来嘛……水月居和移花阁不愧是京城里的有名老店,送选进来的两个哥儿都是经过自小细心调教的,诗画音律全都样样精通,性情也全是一等一的乖巧喜人……不过听说那个柳儿院这次送选来的人也是一个绝世佳人,而且似乎还请了一位挺位高权重的大人替他作了保,那小倌儿我也只知道一个名字,听说好像是叫什么沁言……那个小倌儿自从把名牌推入百花宴就未见他出来陪过酒,但现在外面对他的传言和关注却没有丝毫减少,王爷可知这是为什么?”
瑞珠好笑的望着故意要卖个关子的薛玲珑,笑着喝了口茶,很配合的接口问道:
“这是为什么?”
“关键就在为那个叫沁言的小倌儿作保的人!”薛玲珑眉飞色舞的敲了一下桌面,瑞珠也禁不住非常配合的‘哦?’了一声,薛玲珑得意洋洋的挑挑眉,眨眨眼睛却又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问道:
“王爷可知为那个叫沁言的小倌儿作保的人是谁?我保证王爷绝对猜不到——”
瑞珠笑着略微沉吟了一下,心里把能让薛玲珑还有其他达官贵人万分挂心的人列了个名单,前后筛了筛,最后只留下两个——
“……可是国舅大人?”瑞珠笑着低问,薛玲珑咧着嘴摇摇头,瑞珠低低笑了出来,“那就是宰相大人了。”
“王爷居然猜到了……真是……”薛玲珑万般可惜的苦下脸,瑞珠笑了笑,向着同在一个看台上的最远处的一个桌子抬了抬下巴,向着薛玲珑道:
“也不能算我聪明,你看看那边那桌最在靠外的那个人是谁?”
薛玲珑抬头望过去,只见那桌一共坐了两个女子,一个女子倚栏而坐,一身紫袍,身材高挑匀称,因为坐在里侧所以整个身影都被外侧之人挡去了大半,只能稍稍看出那女子大约是在三十上下;坐在外侧的那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微瘦,一身青缎长袍手里一把象牙骨的纸扇,也只是堪堪的让人看到一个背影。
“原来孟大人已经过来了,早知道我还傻傻的让王爷猜个什么劲儿啊!”薛玲珑恍然大悟的笑道,她虽然不认识坐在里侧的那名年轻些的女子,但坐在外侧的中年女子薛玲珑却绝对不会认错,瑞珠笑着喝了口茶,她刚才也是无意间看到那边两人的,看那两人坐的位置分明是特意安排的,那个位置既能看清整个百花宴却又不会受人打扰,她刚才只是下意识的扫了那桌一眼,觉得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隐隐约约的有些挂怀,后来她仔细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个一身青衣的好像是她平日里在朝堂上经常看到的那个,如今听薛玲珑说了这百花宴参选的小倌儿里也有那位宰相大人作保的,瑞珠也就更肯定了那边那人是谁。
薛玲珑刚刚那个关子没卖成,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开始神气活现的给瑞珠讲这次百花宴的一些暗传,两个人正一个侃一个听、聊得津津有味,忽然听到对面高台上一声锣响,四下里原本的嗡嗡声一下子全熄了下来。
“开始了开始了”薛玲珑急急的喝了口茶,开始聚精会神的盯住台上,瑞珠也低头喝了口茶,那口茶刚刚顺着喉咙咽下去,瑞珠一直还觉得似乎有些事没想明白的心上突然灵光一闪,瑞珠抬起头望向远处也望向高台上的两个人,额上渐渐冒出一层冷汗——
[呵呵……最好是她猜错了啊……那个穿紫衣服的人……总不会是当今的……那个啥吧……]
124 百花宴
[没事没事,就算是当今的那个啥,也有私下里找找乐子的权利是不?她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嗯……第一个上来的就是个美人……而且长得还真不错……]
瑞珠轻咳了一声,开始转过头跟着薛玲珑一起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
“嗯……这个人叫溪然的琵琶弹得确实不错啊……”
“嗯,嗯,这个小倌儿的身姿可谓是骨柔肉丰,不错不错……”
“这段苏舞跳得也好,这孩子笑起来还真是甜啊,妹妹你是不是也买了他的注?我就说嘛……哎?这个人唱的小曲也挺不错啊,嗓音圆润眼角自带多情……”
临水而建的高台上,那些参选的小倌儿一个个坐着小船从湖后登到台上,每上一个便有专门的人在下面用嘹亮的嗓子叫出那人的名字,在台上表演过才艺的小倌儿并不下台,而是在台上靠边的地方逐个站好,每上一个小倌儿观景楼乃至整个净水庵中就响起一阵雷动似的嗡嗡声,瑞珠也充分融入其中的跟着四下交头接耳的达官贵人一起,时不时的跟着身旁的薛玲珑一起对着高台上的柔美身姿装模作样的进行一番评头论足。
那台上的参选的小倌儿果然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站出来都是有模有样,远远望去只见那一个个站出来有斯文的,有伶俐的,也娇媚的,也有淘气的,全是粉雕玉琢的模样花嫣柳媚的神容,台上一连比过了十几个人,日头也渐渐高升了许多,那清粼粼的湖面映着一片波光,把高台上那十多个美人更映得是口脂面粉、花浓雪艳,珠钿刻翠、金佩飞霞。
瑞珠在心里暗算了一下这百花宴也开始了快一个时辰,听说这上台的顺序都是抽签抽出来,她也不知道小白到底抽到了几号,她昨天已经塞给那小白不少银子,希望那个小吝啬鬼在抽签的时候懂得什么时候该塞银子过去,牌号抽得太靠前了固然不好,但若是抽到最后也是不便,虽然这观景楼里供应茶点,但瞧这进度等那二十三个美人人人都表演完了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排到太靠后的话这些达官贵人们见美人见得也该审美疲劳了,也不知道那个小白还能不能带起一出场就使人惊艳的效果,另外虽然她平时听那小白练得不错,但也不知道他到时怯不怯场,今天这风向吹得不错,一会儿小风一刮那歌声和香气就都能顺着风飘到这楼上来,反正她凭着过去看穿越小说积累下来的经验,该替那小白想的事情都想过了,能做得如何就看那小白自己了。
“出来了出来了!王爷看到没有,尘寰出来了!”薛玲珑突然兴奋异常的拽了拽瑞珠,指着对面高台大叫了一声,瑞珠顺着薛玲珑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条净白色的身影正缓缓的自小舟登上高台,待那人影不紧不慢的走到高台中间的琴架前,高台之下负责报人名的女人已长长的念了一声:
“下一个——风月楼——尘寰——”
瑞珠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望着那个站在高台上不笑亦不说话的净白人影,心里终于勉强认同了这世上果然还是有那种专门就是生来让人愿意用热脸去贴他冷屁股的人,眼见站在台上那人素面朱唇,墨泼一般的乌黑长发上没戴刻翠珠钿,只用一只通体朱红样式古朴的红玉发簪把简单卷起的流云髻别好,身上亦是除了一身如雪的白衣再无其他玲珑霞佩点缀,但正是那一身素洁称出那张出尘面容的缥缈似仙,台上男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缓慢的扫过看台,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人群渐渐被那微寒的清冽目光望得停住了私语,台上台下渐渐变得寂静无声。
尘寰轻轻的弯了弯身,轻飘飘的在琴架前坐下,台下的人们全都屏息凝神的看着,只见台上的男人如玉造般修长整齐的手指轻轻拨了拨琴弦,接着转瞬间,冰冷清冽但却又异常的动人心扉的琴曲从男人指尖流泻了出来,观景楼中有人讶异的轻轻‘咦?’了一声,随即也陷入那琴声编织出的无形织网之中。
偌大的净水庵里鸦雀无声,连挤在前院里的平头百姓都情不自禁的闭上嘴,努力想把那缥缈清冷得不似尘世之音的绝美琴声听得更真切一些。
一曲奏毕,尘寰缓缓的站起身,当真是人皓似月,白衣如雪,神丰玉骨,气傲于世,渺渺于尘,观景楼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对着台上长长的出了口气,随后众人才被惊过来一般,纷纷开始抚掌叫好,正是——
一曲清音众音羞,玉骨冰丰换娇柔。
分明仙品瑶台韵,不见净雪掩花愁。
薛玲珑得意洋洋的转过头望向瑞珠,瑞珠见她那副仿佛刚才是自己在台上艳惊四野一般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玲珑你的眼光绝对好,尘寰这个样子,我已可以打保票你那二百两银子绝对会打着滚的滚回你的荷包里,看来今天晚上风月楼里做东你是少不了了!”
那薛玲珑明明已得意得眼睛都眯得快要看不见了,却还要拼命做出一副谦逊的样子说什么“能够宴请王爷玲珑实在求之不得”,瑞珠被她逗得忍不住低笑起来,尘寰那边已飘飘然拜谢而过,那一身白衣、清冷而且孤绝得惹人不由牵心的绝美身影站在一堆小倌儿之中,让人忍不住拿目光去搜寻,薛玲珑见尘寰虽已下到台边但观景楼上却依然有不少人在为他窃窃私语,心中更是得意非常,只可怜了那个排在尘寰后面的小倌儿,虽也是个貌美才佳的孩子但因为前面的那个清冷孤傲得太为出色,反倒把他那明明是讨人喜欢的伶俐性子给盖了过去,让人觉得他不过尔尔,到是一向没对尘寰那冷样子生过倾心的瑞珠挺为那孩子可惜,又看了两个小倌儿的献艺之后,瑞珠只听到高台下的女声拉长声音高喊了一声:
“下一个——风月楼——佾情——”
随后就看到一团火红的身影摇曳生姿的缓步走到高台之上。
佾情站在台上,描绘如画的眉目皆细媚如丝,红艳欲滴的嘴唇半张半合,一身上紧下松的红衣更称得他腰细如柳身姿妖娆柔媚,当佾情春水一般荡漾妖媚的目光轻扫过看台,瑞珠已听到四周众人都忍不住被引诱得倒吸了口凉气,瑞珠一看到那个站在高台上姿态妖娆妩媚、形容却又妖冶冷艳的男人,心里忍不住大大的赞了一声——
行啊,小白,这回可是真出师了啊!
委婉流畅的琴声响起,还在为佾情那妖娆丰姿沉醉不已的众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又跌入了更深的温柔乡中,佾情似笑非笑的又扫了一眼看台上的众人,众人只觉一股似浓似淡的幽怨香气随风而来,紧接着随着那琴声而起的竟是她们此生从未听过的一首绝世佳音——
半冷半暖秋天
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情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
再忍笑颜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看台上的众人全都痴迷的望着那抹在风中如同春火一般摇曳飘摇的红色身影,佾情虽然妩媚婉约却丝毫不减声量的声音随着风传到了净水庵里的每一个角落,连庵外拥挤着看热闹的人群也全听到了那美若仙乐一般的歌声,瑞珠暗自得意的用手指随着佾情的歌声轻轻敲击着桌面,佾情的歌声已停而琴曲还未歇,一直等到最后一个悠扬多情的琴音渐渐转无,众人才无不叹惜的明白过来,这边看台上的达官贵人们还没做反应,被拦在前院里只能模糊看到高台的一个影子的平民百姓已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正是——
芙蓉输面柳输腰,风情旖旎金步摇。
风流别有消魂处,檀口清歌啖凌华。
佾情雪脂香腻的脸上勾起一记让人醉心荡魄的轻笑,弯下腰做了个拜谢的姿势,佾情又摇着他那妖娆动人的身姿也退到了一边台角,只可怜排在他后面的小倌儿,不但被佾情之前的势头给压了过去,还被那些被佾情挑起热情的平民百姓拆台喊倒好,弄得最后只能草草收场。
这边台上虽然还在有小倌儿一个个的继续出场,但围在净水庵的人群却早已x福动起来,后面那些小倌儿的琴艺歌喉虽都也不错,但却无人可及前面早已震撼过人心的尘寰和佾情,每个人都在盼望着百花宴最后的投花钗快点举行,大家皆在暗自算计着要亲眼看到今年的花魁究竟会花落谁家!
观景楼上的众人心思也早不早了高台上继续表演才艺的小倌儿身上,一双双眼睛只盯着一身白衣如雪的尘寰和一身红衣似火的佾情看,佾情一双顾盼多情的媚长眼睛悄悄的瞟向坐在看台上的瑞珠,原本就风x福妖冶的神色就又妩媚了几分,只让那些盯着他看的人们感觉骨头里又酥麻许多,那些文人x福客则更多的是把倾慕的目光投给神色冰冷孤绝的尘寰,尘寰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睛不露痕迹的扫过看台之上,心中虽然对佾情的出色表现也略感惊异,但却依然十分肯定台上在列之人皆在他之下,这花魁之选除了他不会再落别家。
“王爷居然能把佾情调教成如此,玲珑实在是佩服啊——”薛玲珑笑呵呵的向着瑞珠抱了抱拳,瑞珠也不掩眼中得意的低笑了一声道: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高台下的女声又报了个名号,眼见抬上站着的小倌儿已有二十一、二个,看台上的众人都已开始私下里讨论着自己会把花钗投给哪个,每人手里都有三只花钗,所选的自然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前三甲,高台下的女声又拉长声音报出了最后一个出场的小倌儿名姓,瑞珠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青色的细瘦身影推着个什么缓缓的走到台上,还略带些寒意的春风一吹,一股似浓似淡却又勾魂摄魄的香气随风扑面,瑞珠闻着那顺风吹来的香气,无可奈何的皱了皱眉,心里嘀咕也不知那小白究竟熏了多少香,闻这不但久久不散还似乎越发浓郁的香味儿,那傻孩子估计是把一整盒的香全熏在他衣服上了。
观景楼上,众人的心思本已不在台上,但一声沉闷的鼓声却突然重重的敲在众人的心上,看台上的人全都惊讶的停下向台上望去,只见高台上那条青色细瘦的身影已跃然而起,赤裸消瘦的足尖一声声的踩在刚刚被那人带到台上的巨型大鼓上,随着那足击而起的一声声沉重鼓响,那个一身青纱连脸也同样被青纱覆住的少年开始在鼓上狂舞。
手上系着红色丝带的手鼓和足下的巨鼓相交着打出动人心弦的野性节奏,连自觉在一堆古人中见识也算颇多的瑞珠也忍不住被那和着一阵阵动人魂魄的鼓声腾转狂舞的少年身姿给吸引住了,一声急似一声的细密鼓声慢慢把众人的心逼迫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地步,突然间那在巨鼓上狂舞的少年把手里的手鼓击出一串激烈的鼓点,然后一个飞跃用足尖在巨鼓上击出震撼人心的一记重鼓最终结束了表演,正是——
一鼓沁芳,娇比玉姿时醒醉。
天花乱落,散作千秋舞衣香。
看台上一时鸦雀无声,被拦在远处的平民百姓只听见一阵节奏急促的鼓声,就算能看到高台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心里所受的震撼自然不能与观景楼中一个个清楚的看到整个舞蹈的达官贵人们相比,只见那面上蒙纱的少年在巨鼓上如同泥像般静止了片刻,忽然慢慢的跃下巨鼓,给众人拜了谢然后慢慢的走到高台边上与那些小倌儿站在了一起,众人皆发了半天的呆才发现自始至终那个小倌儿连脸都没露出过一下,高台下唱礼的女声已高叫道:
“请诸位开始选花——”
观景楼里瞬时乱成了一片,每个人都在问刚才最后一个出来的小倌是谁,薛玲珑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条青色的细瘦身影喃喃的小声道:
“宝贝啊,实在是宝贝啊,真想知道那面纱下的脸是怎样的倾国绝色啊……”
“若是真的摘下面纱,没准会叫玲珑失望哦——”瑞珠咂了咂嘴,一边回味着刚才那段鼓舞给她带来的震撼,一边慢悠悠的接口道,薛玲珑愣了愣,但随即也琢磨过滋味一般又是惋惜又是赞叹的点点头,咕哝道:
“王爷果然不愧是我辈中的龙凤啊……看起来玲珑果然还是道行不深……这蒙面的妙处就在于若隐若现之间,若是真看真切了,就算那人真是倾国绝色,那滋味也绝对比不上人们在臆测他容貌时内心的激荡销魂,这么说来,美味的东西还是在看和将吃未吃到之前最为可口和诱人,等东西一但到了嘴,反倒不过是平常的一块白肉罢了……”
瑞珠在一旁感觉好笑的看着薛玲珑把她的特殊理论讲得头头是道,只听头顶一声轻响,数十条彩绸从观景楼的楼顶混合着花瓣漫天而下,其中二十三条彩绸的一端都系着一个笸箩,每个笸箩上都标着一个小倌儿的名字,再看高台上那些艳若桃李人比花娇的男人全都一字排开,观景楼中已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往标着小倌儿名字的笸箩里扔花钗。
只听一阵或疏或密的叮咚响声,每个笸箩里金光闪闪的花钗都在渐渐越累越高,瑞珠瞧了瞧高台上正眯着眼睛妖娆的望着她的小白,忍不住咧了咧嘴,然后慢吞吞的把手里的花钗扔、扔、再扔。
瑞珠的第一只花钗投进了那个最后出场已一段鼓舞震惊四野的叫沁言的小倌儿的笸箩里,佾情站在高台上眼巴巴的望着她,红嫩嫩的嘴角委屈的微微抽动了抽动,但是面上依然继续做风情万种冷艳妖冶状,瑞珠在心里鼓励般的赞叹了一声:小白,忍得很好啊!
第二只花钗瑞珠瞧瞧了旁边用期盼眼神看着她的薛玲珑,‘叮’的一声把花钗扔进了标着‘尘寰’的笸箩里,高台上佾情娇媚的眼睛里隐隐闪出弃狗一般哀恸委屈的神色,瑞珠的嘴角咧得又大了些,手里最后一只花钗磨磨蹭蹭的玩了好半天,终于‘啪’的扔到了标着‘佾情’的笸箩里面。
佾情心里甜滋滋的弯起媚长的眼睛,目光中荡漾起的温柔妩媚让每一个看着他的女人全忍不住呆了呆,手里的花钗就这样情不自禁的全向佾情的笸箩里扔了过去。
佾情也不管自己笸箩里到底接着多少只花钗,反正他在乎的只有瑞珠手上的花钗是不是投给他这一件事而已,尘寰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站着,静静的听着头顶上笸箩里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那声音如同结着冰的水珠掉进同样冰寒刺骨的水潭里,他漠然又带着丝迷惘的抬起黑黝黝的眼睛,望向对面的高台,高台之上人影晃动,谁知道究竟又有多少双眼睛带着怎样的贪婪积欲在盯着他——
尘寰只觉心池里那积攒起的冰珠渐渐的越垒越高,那个曾已两首绝美的诗句暂时收服了他的女人也在用那种带着贪欲的目光看着他,尘寰神色漠然的任凭自己尖尖的指甲刺入手心,身外是火,身里是冰,他等待着自己灿烂辉煌的的那一刻,那怕那一刻只有一瞬,他也愿在最辉煌的那一刻灰飞烟灭!
他等待……
高台上更多的花钗飞向吊在空中的一个个笸箩里,只听高台下一声锣响,那原本一个个被彩绸吊起的笸箩被一个个解下开始当众细数里面的花钗,尘寰缓缓的闭上眼,听着耳畔一声声的报数——
“……溪然十七只……舞彩九只……珍雁十二只……尘寰二十九只……朝风五只……林雨六只……”
指甲更深的扎进掌心,尘寰闭着眼嘴边无声的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微笑,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一定会赢……他就知道……
“佾情,二十九只——”身后继续响起的报数声突然如惊雷一般突然打乱了尘寰脸上的笑,尘寰不信的睁开眼,纤细消瘦的身体痉挛的抖动了一下,身后的报数声还在继续着,是他听错了……一定是他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看台上也响起一阵x福乱,瑞珠有些惊讶的望了望同样很是惊异的薛玲珑,忍不住挑了挑眉,刚要开口说话,报数的女声已再度掀起了更大一次的轩然大波:
“蕊云三只……沁言,二十九只——”
居然——尘寰直愣愣的站在高台上,心中原本高垒起的冰珠顷刻间全都塌为无有,原本冰雪般明净的心也烧灼般的翻滚起,居然三个人都是二十九只……他原本是要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高高的花台之上的,为什么会有人和他并列在一起——为什么——
125 宴后
“三个人的花钗数相同?难道说让他们并列第一?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看台上一片乱哄哄的私语声,被拦在远处的平民百姓也闹哄哄的乱成一片,看台上的人渐渐分成三派,这边这派说‘沁言舞姿绝妙,理应当选花魁之位’,那边那派就说‘沁言舞姿虽绝妙但是一直蒙面,未肯让人一窥芳颜,花魁之位怎可由一个不肯让人看清容貌的人来坐?’如果有人夸奖了佾情‘红尘浓艳,如甘似饴’,立刻就会有人反驳说‘尘寰琴音清澈超凡,丰姿更是如天宫仙子不染尘世之俗’。
瑞珠原本就没买什么赌注,所以谁得第一谁得第二也就与她没有多大的利害关系,但是这观景楼上的许多人却也在私下里参了赌注,所以这第一是谁对那些人的关系也就极为重大,其中还有些是知道沁言保人是宰相,有心借此巴结,所以也就更要相互争出个锱铢上下,一时间瑞珠只听到四周之人全七嘴八舌的说什么‘沁言身姿脱俗……’,‘佾情花浓雪艳……’,‘尘寰嫩若娇蕊……’,众人还都较劲儿一般的各自相持不下,听得瑞珠只觉得身旁四五十人嗡嗡的吵得比苍蝇还要烦人。
“艳比……清若……绝出……”
“无暇……妖冶……清妙……”
瑞珠低着喝着杯子里的茶,很长见识的听着那些人用尽华丽词汇的赞扬自己支持的美人,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估计是每个人都开始觉得只用华丽词汇已经不够抒发内心的澎湃激|情了,不知是谁开始斗起诗来,瑞珠一杯茶还没喝下两口就险些被四周浓烈的人文气氛弄得全喷出来——
[文斗不行是不是一会儿就要开始武斗了?她还真没想到小白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引得一干人为他把眼睛瞪得跟乌眼鸡似的……]
缓慢的把嘴里的茶咽下去,瑞珠笑吟吟的望了一眼还等在高台上的一干美人,心想这群美人在那边喝风还不知要喝到什么时候,看这模样要是没个人出来主持一下,这争论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的,她家小白虽然人美,不过实在没啥脑子,人家剩下那两位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她家小白若是把人家给挤到下面去了,那……估计有人会被气死吧?
宰相孟秋蓝坐在椅子旁悄悄的望了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