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宋朝乡下人的进城生活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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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乡下人的进城生活 作者:未知

    到她耳边低声笑道:“娘子稍稍松开些,我方好移得出手……”

    顾早被他提醒,又听他那话说的,仿佛倒是自己故意这样夹住他手,又羞又窘,急忙松了力气。dierhebao不料那人眼里闪过丝笑意,那手不但没有挪出,反倒是趁了空直探进去,一下到了那娇嫩之处。

    顾早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用力推开他手,他却是不依,反倒是压她更紧,两人都有些气息加重,正纠缠着,耳边突地听到那胡掌柜在外叩门问话道:“掌柜的在里面吗?”

    顾早大惊,猛地弓起了腿,一下从桌上坐了起来,将那已被掀到大腿的裙延拢了下去。那杨昊猝不及防,手这才被带了出来,只是指尖已是沾了些莹润黏滑的细丝。两人眼睛都是盯着他那指尖,一个是笑得不怀好意,一个是羞得满面通红。

    那胡掌柜又敲了下门,顾早正要下桌,那杨昊却得趣味,哪里肯放了她去,不由分说又压了下去耳语道:“不要睬他……”

    顾早耳听到那胡掌柜又在门口叫了声,怕他有事,见杨昊还是纠缠不停,又羞又恼,偏又怕被门外的听见了,哪里还敢挣扎出声。

    那胡掌柜等了会,见里面没有人应,自言自语道:“这可奇了,方才明明瞧见是往这里走的……”那声音渐行渐远,想是以为里面没人,自己走掉了。

    顾早终是松了口气,急急忙忙拍开了杨昊的手,从桌上滑了下去,低头整理着自己方才被他扯乱的衣衫。杨昊瞧她样子是断不会再任自己纠缠了,叹了口气,靠在那桌边怏怏地瞅着她。

    顾早理好了衣衫,又略略抿了下头发,自觉可以出去见人了,正要开门,冷不丁瞧见他靠在那里望着自己的眼神,又是气又是想笑,心中一软,也不知怎的,便过去了站到他跟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杨昊眼睛一亮,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早,见她含羞微微低头,这才相信方才并非是自己听岔了耳,一个激动便又要抱住,却被她按住了手,笑道:“你自己方才都说了,左右没几日就要成亲的,又何必这么急在一时?”

    杨昊见她笑意盈盈的样子,又想起方才她附耳说过的那话,口干舌燥,眼睁睁地瞧着她转身开了门出去了,半晌才长长叹了口气。从此京中自觉度日如年盼洞房夜的,除他之外,再无第二人了。

    第71章 顾早出嫁

    那杨昊去后没几日便是重阳了,城里的各个酒楼都用菊花扎缚成门洞,客人从下进进出出,方太楼自也是不例外的,进了那大门口的菊花门廊,园子里更是处处绽放,万龄菊、桃花菊、木香菊、金铃菊、喜容菊,一片绚烂。

    重阳后的初十日,按了那林官媒预先递来的消息,太尉府便是在今日要送聘礼来的。方氏紧张,早几日便叫那胡掌柜在园子门口出了告示,言明今日因了喜事暂停一日的营业。只是仍有不少乘兴而来想要赏菊饮酒的,到了门前瞧了告示败兴而去,也有些知道今日这喜事的男女双方是太尉府的二公子与前些日子刚被当朝太后亲封为安福县主的酒楼女掌柜,留下要瞧热闹,都聚在了门口,人越聚越多,那胡掌柜眼见着脸通道都给堵了,又不好赶人走,急得额头都出了汗,赶忙去找顾早。

    顾早正坐在后面的屋子里,身边是三姐柳枣和秀娘几个围着正在梳妆打扮,听见胡掌柜这样说道,略想了下,便叫搬出些桌椅安放在园子里,桌上煮些茶水放些糕点糖饴,叫那些客人都进来坐着等。

    那胡掌柜得了吩咐,笑道:“我本也是这样想的,今日是喜事,要叫旁人也连着乐呵下的。”说完便急忙出去安排了。

    方氏今日头发梳得油光,身上也换了件新做的衣裳,瞧着还是颇为得体的。一早就与青武还有自己过来的胡氏到了门口等着了。那胡氏今日倒打扮得更像是主家,衣衫绚烂得叫人睁不开眼,头上更是插满珠钗,若非身子还算肥实,瞧着真让人担心那脖子要被坠歪掉。

    到了吉时,果然便瞧见了几辆光鲜的马车一路朝着这方向过来,后面迤逦跟了一长串挑担抬箧的。方太楼门口的众人都是精神一振,翘首望了过去。那胡氏更是挤到了最前面。

    方氏瞧了心头不喜,上前一个肘子将那胡氏擦到了自己身后,这才笑眯眯站在那里等着。

    那马车停在了方太楼大门前的道上,车上先是下来了林官媒,再是四个妇人,俱都是插金戴银衣着光鲜。方氏只认得一个姜氏,急急忙忙上去迎接。

    那姜氏站住了,先是看了一眼酒楼,这才对着早已经迎了上来的方氏笑吟吟道:“我早说了,你家那二姐是个能干的呢。开了这样的酒楼不说,如今竟是也要和我做妯娌了。往后只怕还要你家二姐多照应些我这个嫂子了。”

    那方氏还没说话,后面的胡氏便已是挤了上来,抢着道:“我家二姐再伶俐,那也比不过大夫人你啊。”

    姜氏和她身后的那几个本家瞧了眼胡氏,交换个眼神,这才捂住了嘴笑道:“这位是……”

    “我是二姐她伯娘,家里开了五六个布庄,那上门的客和平日往来的都是像大夫人你这样气派的,在我那街一问我家,没人不知道的。”胡氏急忙笑道。她家的布庄其实不过只两间,只是那话一出口,眨眼就变成了五六个,翻了一番都不止。

    姜氏看了她一眼,点头笑了几下,这才领着人往里面走去,胡氏一路跟在边上点头哈腰的,倒把个正经的主家方氏给晾在了一边。方氏心中暗自恼怒,等进了大堂,早有那胡掌柜和沈娘子的领了酒楼里的一干人收拾干净了平日列出的桌椅,又都备齐了一应物件,分位置坐了下来没聊几句,那姜氏叫林官媒递过了聘书和礼书,便说教方氏点收大礼。

    礼书上密密麻麻列了一长溜的聘礼名目,那方氏哪里认得,不过也只略略看下作个样罢了。那些抬了聘礼的依次进入,放在了地上,到了最后,偌大的大堂里竟是摆得连落脚的地都没了。除了那常备的三牲海味、鱼酒京果,茶饼果子,龙凤贴盒,礼金担子里竟叠了金砖十块,银锭一匣,彩缎六表里,匹帛四十匹。此外那些金器首饰、珠翠团冠、四时冠花竟也另装了一个担子。方氏在外面那些瞧热闹的客人的一片啧啧称叹声中,瞥了一眼坐在一边面有羡色的胡氏,这才觉得扬眉吐气起来。

    姜氏咳了声道:“这聘礼送也送到了,点也点过了,烦请亲家娘叫你家二姐出来下,须得按了例请我家的全福三姑给她道些福,我今日这老夫人派下的活计才算全了。”

    方氏闻言,朝边上那柳枣使了个眼色,柳枣立时便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顾早见柳枣来叫了,知道外面那些礼节都是过了,如今就只等自己出去了。从个春凳上站了起来,朝正望着自己笑的三姐和秀娘点了下头,朝着大堂去了。

    顾早到了大堂,溜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男家四位女眷,走到前去一一道了福,微笑着站在那里,姜氏这才到了顾早跟前,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她手笑道:“二姐,想从前你到我府上的时候,还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咱俩会有成妯娌的一天。我这做嫂子的嘴拙人也笨,往后还要你多担当些呢。”

    顾早急忙又朝她行了个礼,这才笑道:“我往后能叫你一声嫂子,那是三世修来的福气,哪里敢让夫人如此说话,担待不起的倒是我呢。”

    姜氏上下打量了顾早一眼,摇头啧啧道:“这样标致的一个人,连我瞧了都心动,莫说是我家那个小叔了,无怪乎这么急着娶了回来不可,往后只怕要被拿捏得死死呢,你这福气倒真是叫人羡慕啊。”

    那方氏听不出姜氏话里的话,还道她是真的称赞自家女儿,笑嘻嘻道:“大夫人这话说得确是没错,我家二姐那自小就是村里最出挑的,见过的没说不好。”

    姜氏听了,抿了嘴略略笑下。

    顾早站着岿然不动,只笑道:“夫人这话说的,真是叫我惭愧不已。前几日我娘去庙里给我请了个卦,说不过都是些前世的债,今世来了而已。我自忖也没那本事拿捏谁,不过只想着带个诚心过去,日后将婆母长辈的都伺候好了,那就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姜氏一怔,立在那里倒是说不出话来。她身后那全福三姑见状,急忙出来圆场道:“来来来,教我这三姑来给新娇娘道几个福。”一边说着,一边已是从身边一个丫头手上的端来的首饰盒里拿出个金手镯,套到了顾早手上,又拣了个金镶玉步摇钗插到了顾早头上,这才笑眯眯道:“有吉有庆,夫妇双全。无灾无难,永保百年。如鱼似水,胜蜜糖甜,子子孙孙,永乐无极。”

    那三姑念完了祝词,后面两个太尉府的亲眷也一道上来拉住顾早说了些好话,姜氏也是笑吟吟地道了些,这才算是结束了仪式,自然再没顾早什么事了,她朝众人又行了礼,这才退了下去。

    姜氏几个和林官媒,并那些送聘礼过来的仆从都各自被安排用了饭,这才一路给送了出去,那大婚之日也是敲定了下来,便是下个月初。

    那人都走了许久,胡氏仍是围在那些聘礼面前看着久不离去。方氏方才听足了别人的称羡之声,起先被胡氏挤到后面的那气也早顺了,只笑眯眯坐在一旁,也不赶她走。

    胡氏看够了那些东西,见顾早出来了,上前拉住了,低声道:“二姐,你是好命了,只我家秀娘可怜,被那胡清祸害了,如今竟是寻不到好的人家了。你往后进了那太尉府,平日里往来的自然都是些上等人家,若是知道些青年才俊,务要给我家秀娘留个意啊。”

    顾早虽是不喜胡氏,只是见她虽则糊涂,那心总归是向着秀娘,便也正色道:“伯娘,秀娘是我妹妹,你便是不说,我也自当会替她留意的。门第才俊什么的有的话自是好的,只我总觉着人品才是第一位的。你往后替秀娘做亲,万万不可再像前次那样了。”

    胡氏被说得哑口无言,心中虽是有些不以为然,只是想着往后少不了要靠着些面前这太尉府的二夫人,面上便是露出了笑,点头不已。顾早知她未必听得进去,只微微一笑便也过去了。

    那婚期一日日近了,顾早自觉也是有些紧张起来,到了前几日,有时竟是生了落跑的心思,虽则不过一闪即过的念头,只是她那不安竟也被三姐和柳枣瞧了出来,时常拿来取笑。这日正又在说着,那相熟的黄门宦官竟又来了,只不过这次,是送来了太后亲赐的添妆,竟是宫纱十匹,玉杯八件,雕紫檀长方匣六对、红填漆菊花式捧盒二对,另一座紫檀画琉璃五扇屏风。

    方氏大喜过望,千恩万谢送走了那宦官,自己朝着皇宫方向又拜了几拜,这才将这些物件都叫人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大堂中间,外面用个围栏围起来,原来是放着让来往客人瞻仰观赏用的。

    到了迎亲的前三天,太尉府又送来了催妆花髻、销金盖头、花扇、花粉盘,方氏也按了沈娘子的提点,回送罗花幞头、绿袍、靴笏,接着便张罗起铺房了。

    终是到了迎亲的日子。那方太楼自也是歇了一日的生意,里面却是张灯结彩异常喜庆,从前那些染院桥的旧日街坊们都过来送嫁了。顾早被人捉住在房中妆扮了起来,点朱唇,将眉画,耳边一对金环坠,黑鸦鸦青丝上戴了花冠,珠翠满头,霞帔边挂了宝石紧步,到了最后,自己在那铜镜中照出来的样子,竟也似是认不得了。都妆扮好了,又被叫着去那临时设起的家堂前拜了祖宗,敬了香,叫保佑过门平安,便被关在屋里坐等着迎亲队伍的到来了,身边陪了两个请来的喜娘,都是模样周正,能说会道的,又三姐几个在不停说笑。一直等到过了晌午的时候,耳朵边隐隐听到外面传来了吱吱呜呜的乐声。

    “来了来了!”柳枣立时便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哧溜一下便钻出了屋子,没一会又颠颠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姐姐,来了,杨二爷他骑了马来迎亲了,就在门前呢!”

    顾早那心突地乱了一个拍子,也不知是否头上那些饰物过重,一时竟是有些站不起来了,还是身边的喜娘和三姐扶住了起来,这才稳住了心神。没一会,方氏和另些送嫁的便涌了过来,原来终是要出门上轿了。

    顾早被簇拥着出了屋子,过了大堂,踩着地上铺着的红色毡子,一路到了那大门前,远远便瞧见杨昊正坐在他那大马上,也是穿了簇新的喜服,那新郎幞头上还插了花。两人目光远远接上了,那杨昊是双目放光,咧嘴笑个不停,顾早却是有些含羞地微微低了头,只心中却是定了不少。

    “申时一刻,吉时到……”那门口的“克择官”报了时辰,茶酒司仪互念了诗词,便不停催促着新人出门登轿了。顾早俯身上了轿,那从人却是不肯起步,边上的沈娘子散了预先备好的求利钱,这才起了担。那箱奁器具便都由人抬了依次跟在后面出行。太后添妆的物件在前,余者在后,俱都是系上了红绸花球,连那雇来担抬的也都是新衣新帽,瞧着喜喜庆庆,整整齐齐。这一溜长长的队伍,真不啻是那戏文里演过的十里红妆。

    却说这蜿蜒的迎亲队伍从东水门出发,过了云骑桥,进了南门,一路经过那最热闹的州桥、新门,最后才到了郑门的太尉府大门前。一路上几乎是吸引了半个城的眼球,那嫁女的看见了,自叹不如,那娶妇的瞧见了,称羡不已。

    轿子终是停了下来,顾早下了轿,那喜娘便过来搀扶了,见太尉府的大门口也是披红挂彩,站满了人。正中间一个阴阳先生拿着盛五谷豆钱彩果的花斗,向门首撒去,引来大堆的孩童在那争着捡拾。撒了豆谷,压了青羊、乌鸡、青牛这三煞,顾早这才踏着地上的毡席,在那喜娘的左右搀扶下,跨了马鞍,草垫和秤,这才被引进了内院南屋里的新房,在那喜娘口中念着“坐富贵”的声中安坐在了床上。

    顾早坐在那里,也不知等了多久,突听见外面起了响动,那喜娘赶忙笑道:“新郎来请新娘牵巾了。”

    顾早那心又紧了起来。微微抬眼瞧去,果然见杨昊正被一大帮子的人簇拥了进来,头戴花胜,春风满面的样子。到了自己跟前站住了,从边上人的盘子里拿了块彩缎,顾早手上也早被喜娘塞了一块,两人在那喜娘的祝词中一道绾了个同心结,紧紧系住,相视一笑。

    杨焕拿了这巾,挂在块笏板上,顾早听那喜娘的,把巾搭在手上,杨焕这才倒退着,顾早跟了他一道出了门去,这才在众人的陪同下一道去了家庙中参拜了先祖。完了后又被牵引回了新房,那杨昊也跟了过来,原来是要对拜了。

    顾早和杨焕在那司仪的唱礼中各分先后对拜了,又被搀到了床上去,两人相对而坐,一干闹房的妇人孩童便用金钱彩果往床上抛撒,有几颗豆子竟是滚进了她衣领里,又不敢去拿,只得坐在那里不动。撒帐完毕,那喜娘又各自剪了他两人的一绺头发,用缎带扎到了一起,原来这便是合髻了。再拿了两个酒杯,用彩带连在了一起,注了酒,叫杨昊和顾早各自喝了下去。饮罢,那喜娘将酒杯扔到了床底,一个仰着一个扣着,众人瞧见了,齐声道喜,说是大吉。

    如此闹哄哄地都过了一遍,顾早才在那司仪的礼成声中,被喜娘搀回了床上,又给放下了床帐,这才算是暂时得了停歇。

    顾早独自坐在帐子里,见杨昊被随亲的人给拖拉出去时,那头还不住自己这边看,忍不住微微笑了下,知他是要出去同各位亲友饮宴见礼答谢了。

    众人都出了新房,那喜娘也帮着掩上了门,自己也去了。偌大的新房里只剩了顾早一人。枯坐了一会,终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瞧着帐圆桌上有些糕饼放着,便撩开了帐子出去,拣了些吃了下去,又觉口渴,桌上却是没茶水,只一壶酒摆在那里,只得喝了几口下去,这才回了帐子里又坐着。

    顾早等了许久,眼见那龙凤烛滴泪不停,杨昊却是不见回来。自己之前喝下的那酒又有些发力起来,昏昏欲睡,想着靠在身后那被面上歇下,便和衣压了过去,不想没一会,竟是睡了过去。

    却说那杨昊想着独自正在新房中等着自己的顾早,心中恨不得立时便飞了过去,偏偏那喜宴上宾客亲友众多,满朝文武连些皇亲国戚都来了,又轮番上来劝酒,虽是挡了些去,也仍是灌下了不少,亏得酒量好才没倒下。好容易熬到了酒宴散场,也已经是快三更了,怕顾早等得狠了,急匆匆地朝着自己屋子去了。

    七十二章 万种风韵,千般情趣

    杨昊到了新房门前,叫退了那几个仍守在门外的丫鬟家人,这才强压住乱跳的心,深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却见里面静悄悄一片,并未见到顾早迎了过来,还以为她怕羞仍躲在那帐子里,轻笑了下,朝那红绡帐走去,一把掀开了,却是怔了下,见她正弓了身子侧卧在床铺中间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被面堆上,闭了眼睛在睡觉。

    杨昊方才在外面应酬的时候,满心里想的都是她,只恨不得立时便溜了过来抱住自己的心爱人。此时见她就这样躺在自己面前,一颗心反倒是定了下来,怜她今日应是累了一天,想是困顿不堪,怕吵醒了,反倒是轻手轻脚地过去,将她脚上的一双红绣鞋连袜子脱了去,这才自己轻轻上了床,与顾早相对着侧躺下,借了那喜烛的光,仔细瞧着她的睡颜,越看越是爱怜,忍不住一只手便轻轻抚上了她的红唇,指尖立时感觉一片柔软温暖。

    顾早正迷迷糊糊困顿着,突觉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唇上游移,扰了睡意,微微张开了眼,却是见到杨昊正侧了躺卧在自己身前,一手撑着头,一手正在自己唇上抚触,脸上带了笑意凝视着自己,这才知道自己方才竟是没等到新婚的丈夫回来便是睡了过去,有些尴尬,从那被堆上一下坐了起来。

    杨昊也随了她起身,看着她柔声道:“今日累到你了吧?”

    顾早摇了摇头,嫣然一笑。

    杨昊望着她的笑颜,心中只觉爱极,此刻便是叫他舍了自己性命来换她,也是愿意的。

    顾早见他只凝望着自己不语,还道他又想到那上头去了,心中微微有些羞窘,掩饰着要下床去,嘴里说道:“头上这花冠怪沉的,我去拆了去。”

    她脚还未落地,手已是被杨昊拉住了,看着她笑道:“我来给你拆吧。”

    顾早一怔,只是见他含笑的一双眼睛,便也不再坚持,只静静坐在床上。

    杨昊伸出手去,除去了那簪于髻前的花胜,拔去了两边的四蝶金步摇,再取了在后的双凤缠枝钗,又除去那密密压了一圈的翠钿花,都一一丢到了床前的乌木踏脚上。顾早只听到叮叮当当的落地声音不断传来,在他丢下最后一根钿花之时,便觉自己满头青丝扑垂了下来,散落到了胸前。

    杨昊用手轻抚着顾早的长发,隐隐闻到了股芬芳的花香之味,忍不住搂了一把过来,凑到了自己鼻端之下细闻。顾早微微带羞地扯回了长发,俱都拢到了身后。

    杨昊微微一笑,那手已是跟了过来,低声道:“方才我俩被剪下的头发都缠到了一起,再不可分,从今往后,你我两人也是要像那发丝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可分了……”

    他口里说着,双手已是伸向了顾早的衣襟,慢慢地除下了那最外的霞帔和喜服,也都是丢在了地上。

    顾早身上只剩了件红色交领夹衣,下是条缀了细密珍珠的罗沙销金千褶裙,胸口处已是隐隐可见一片风光。突想起方氏今日拿了过来硬要自己穿上的那东西,一时倒是羞窘起来,见他那手又伸向了自己腰间,是要除去罗裙,想到等下若是这样露在他眼前,只怕自己真要钻到这被堆底下去了,下意识地一下便按住了他手。见他含笑望着自己,一咬牙,从床上跪了起来,那手已是攀上了杨昊的颈间,要剥去他的衣物。

    杨昊瞧着衣衫不整的顾早为自己宽衣,见她酥胸微露,若隐若现,感觉那一双手如灵蛇般在自己身上游走,下面早已是挺了起来,见她只剥去了自己的外衣,到那裤腰之时似是犹豫了下,便要缩回手的样子,那里愿意,一下抓住了她手,不由分说按了上去。

    顾早触手到那坚硬之处,心跳骤然加快。杨昊见她只盯着那被她手覆盖的地方,愈发起了逗弄的心思,猛想起她那日里在自己耳边应过的话,口干舌燥,强忍了立时扑过去的心思,柔声哄道:“娘子,你那日说过的话,现在还作数的吧……”

    顾早一下脸热了起来,只是见他瞧着自己的眼里满是渴盼之色,轻轻解开了,指端梳理过他下腹那浓密卷曲的毛发,终是捧住了那早已朝天而立的炙热,低头含了上去。

    杨昊被顾早如此宠爱,自觉便是立刻要炸开了般,低头见她满头秀发都散落在自己腿腹间,一片柔软妖媚,忍不住用手拢住了。

    顾早觉他抓了自己头发,这才抬起头来对他笑了下,唇边却是犹沾了一丝晶亮的唾丝。杨昊低头又见自己那上面却是残脂染茎,想是方才她唇边那胭脂所留,抽了口气,猛地将顾早抱了起来放到枕上,几下便除去了她衣衫,立时便现出了那羊脂白玉般的娇躯,杨柳细腰,脉脉春浓,只胸口两点樱桃红,竟是他生平所见最美的景象了。又见她含羞带媚地用手护住了一片春光,微微笑了下,一手已是扯下了她那仍系在腰间的珍珠千褶裙。

    顾早猝不及防,低声惊叫了声,急忙并拢了腿,只是那裙底的风光已是尽数入他眼中。只听杨昊低声暧昧笑了几声,有些恼羞,扯了条被子便将自己连头蒙了起来。原来她那裙底里穿的是条红色的无档亵裤,却是方氏拿了过来硬要她穿上的,说是那些新嫁娘的规矩,一来是教新娘不用完□裎以免害羞,二来是觉那男人更喜这样半遮半掩的情调。她却似是忘了自家女儿并非是头嫁娘。

    杨昊方才不过一个晃眼,依稀已是瞧见那里露出的白馥馥鼓莲莲一片,又墨草丛生,哪里还忍得住,一下掀开那被子,自己便是压了上去,摸索着探到她那里,感觉已是滑腻腻一片沾花上雨的,分开了她腿便猛地进入,却突地吃了一惊,停滞了下。

    顾早正有些情动,在他进入那一霎那,却是觉着一阵仿似初夜般的火辣辣的疼痛,闷哼了一声,那身子便反射般地要缩了回来。偏那杨昊只是觉那花处温紧香滑口赛莲,竟是无法再停了,一手揽住她不堪盈握的腰肢,一手托住她圆肥突翘的臀,一下破了阻障,直冲到底。

    顾早强压下了心中的惊骇,闭了眼睛,有些僵硬地承受着那来自她身上这男人的爱。他也似很快便从那惊异中恢复了过来,低头一边含住了她的唇,一边继续抽拽,只是比起起初时轻柔了许多。

    那杨昊忍了这么久方得偿所愿,方才在顾早口中之时便是忍住了才没泄,如今哪里还熬得住,没多久便尽数释放了出来,一下竟是觉着这人间美妙销|魂,莫过于此了。

    顾早觉着他终是静止了下来,这才微微张开了眼睛,却是直对上了他的,见他眼神里似是有惊诧,有欢喜,又有丝难以置信,自己心中更是没底了起来,微微侧过头,想要避开他眼睛。却是被他轻轻亲了下鼻头,又移到耳边柔声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你不是……”

    顾早心中念头乱转,只半天也想不出个由头来,正期期艾艾着,杨昊却以为她是害羞不愿言说这其中内由,便也不再追问,只一边亲吻着,一边哑声道:“二姐……”

    顾早觉他身下又是坚|挺起来,又见他望着自己的眸光变深,忙拢了腿摇头,自己朝里翻身过去。杨昊知她怕痛,只得自己忍了猛浪,一边臂膀叫她枕了,另一手穿过她腰肢紧紧抱住了,手掌覆在了胸口,亲了一口她黑鸦鸦堆在自己面前的长发,这才说道:“明日五更便要起身拜堂,如今已近四更,先放了你过去……”

    顾早听他嘴里这样说着,那手却是动个不停,先胸口处一阵揉捏细捻,又移到身下将她方才还在身的那亵裤给褪了去,臀后只觉他顶了过来在那腿间不住挨挨擦擦,却是软中带硬,硬中有软的感觉,哪里还睡得着,自己倒是被扰得有些心慌气短,忍不住回头微微蹙眉看他一眼道:“你方才不是说放过我去,这样叫我又怎睡得过去”,

    杨昊被她嗔怪,反倒是一下将她翻身过来,眼睛溜过她莹润弹绵的胸口,笑嘻嘻道:“娘子说的是,你睡不着,我亦是睡不着,索性再来一次?这次定不会教你再痛……”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压了上去。

    顾早无奈,心知这人方才尝了甜头,不教他尽兴,这夜只怕都没法睡了,只这次确是没方才那般不适,渐渐反倒是被他弄得有些畅快,忍不住亦是情动起来,紧紧抱住了杨昊的肩背。那杨昊眼见着身下她或蹙或颦的模样,听她娇喘低吟,入他眼中落他耳中,皆是万种风韵,千般情趣,又觉着自己那里似是浸在里面吐出的热液中,甘美不可言,哪里还止得住,一直折腾到了四更多天,直到顾早讨饶了无数次,这才终是勉强放过了她。顾早倦极,被他搂住,很快便是睡了过去。

    正文 七十三章 五更拜堂

    顾早倦极睡了过去,正酣之时,耳边似是听到有人轻呼自己名字的声音。她睡眠向来不深,一下便醒了过来,这才见是杨昊正弯腰站在床边。

    杨昊见顾早虽是睁开了眼,只面上仍带了疲色,知是自己夜里纠缠得狠了,又没睡几刻钟,坐在床棱边抚了下她的脸,歉然笑道:“见你睡得香,本是不忍叫醒的,只是快五更了……”

    顾早被他提醒,一下从锦被下坐了起来。被端从身上滑落下来,这才惊觉自己仍是未着寸缕。望向他去,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穿戴整齐,那眼睛此刻正停在自己身上不住乱转,瞧着精神十足,哪里有半分昨夜苦战的迹象?

    顾早面上微微一热,急忙拉起了被子要遮住自己,却见他微微笑了下,伸手一下将她连人带被从床上抱了起来。

    顾早不知他的用意,还以为是又想胡闹,正要叫放下让穿了衣裳,他已是抱着自己入了那屏风墙后,这才瞧见里面已经放了个注满热水的大木桶,正热气氤氲着。

    杨昊将顾早放入了热水中,一股暖意立时包裹了过来,全身的毛孔都似张了开来。顾早满足地叹了口气,用手捧了把热水泼到自己脸上,这才见他又不出去,只叉了手在胸前,立在那里正歪着头看着自己。昨夜虽是该做的都做过了,只现在这样被他瞧着,仍有些窘迫,将自己微微下沉些都缩在了水里,只露出个脖子,这才呶了嘴示意他出去。

    杨昊却是不大听话,不但没走,反顺手从边上的一个朱漆泥金雕花屏风架上扯了块用香熏过的湿巾,到了那木桶前挽起袖子,作势便要给她擦洗起来。顾早闪避了几下,哪里躲得过他那禄山之爪,又被闹了一阵,等那澡洗完,地上已是水渍一片,连他身上的衣服也是汪湿了。

    顾早被他抱回了床上,拿了干的大巾擦干了头发和身子,穿妥了早放置在一边的全套礼服,又帮着他也换了身干的,两人相对笑了下,这才自己坐到了梳妆镜前。那杨昊这才开了门,叫早等在外面伺候的进来。

    顾早抬眼望去,见进来的两个丫鬟里,那个大些的瞧着面目普通,另一个竟是从前见过的珍心,心中有些高兴,叫了声她名字。

    珍心见顾早还记得自己,心中高兴,原本还有些的一些拘谨立时便消了,和另一个名唤容彩的到了她跟前见了礼叫了“二夫人”,便上前给她梳妆起来。

    珍心比起去岁瞧时虽大了些,那性子还是和从前差不多的。只不过碍于杨昊也在边上,才不敢多说什么。那手却是十分巧,和容彩一道,没一会便帮着梳出了个高高的鸾髻,正中簪了支衔珠滴的凤钗,边上搂了花钿,再要插上珠翠,却是被顾早拦住了,这才作罢,又薄薄施了一层粉黛,点上红唇,俱都是上好的内造香粉颜料。都收拾妥当了,抬眼瞧了杨昊一眼,见他正瞧着自己目不转睛地,便朝他微微一笑。

    杨昊上前引了她,两人正要出去了,突听到身后传出个吃惊声,齐齐回头望去,见容彩正呆呆立在那榻前,想是整理床铺时见到了那点落红。杨昊倒没什么,只瞧了一眼,便低头望着顾早笑个不停,顾早却是有些窘迫,暗怪自己粗心,竟是忘了处理昨夜沾落在榻衾之上的痕迹。正犹豫着,自己已是被杨昊拖了手,没奈何只得跟着出去了,此时天方蒙亮,立马便是五更了。

    顾早被杨昊牵了手,一直往外院的大堂走去。远远便瞧见里面烛火通明的,见他还没松自己的手,自己便暗暗抽了出来。杨昊转头看了眼她,朝他微微点了下头,这才一道进去了。

    正堂里杨太尉姜氏和众多亲戚已经按了位列就坐,只老夫人还未到。正中摆了个八仙桌,上面一架铜镜台,又设了果蔬香烛。知要等府中老夫人来了,朝此行拜堂礼,意味着告祭了天地和祖宗,再拜过尊长,这才算是真正入了杨家的门。

    顾早跟了杨昊,先是去向杨太尉和姜氏见礼。那杨太尉四旬年纪,面上几绺髭须,身材微微发福,瞧着倒不像是个难处的样子,姜氏今日也是一身正服,见顾早朝自己行礼,赶忙笑吟吟上前搀扶住了,又和杨昊打趣了两句,再引了一一见过那些太尉府的亲眷们。虽是个个眼里都存了丝异色,只是面上倒都是喜庆一片,几个姑妈姨子的都来道贺,场面倒也是没有冷下来。

    姜氏眼睛朝着外面有些泛了鱼肚白的天际瞧了下,自言自语道:“这时辰都快过了,娘怎的还没来?这若是误了吉时,那可是不利了……”说着便朝站在外面的碧儿叫道:“快去问问蕙心,请老夫人过来……”

    碧儿刚应了一声,众人便听到外面响起个声音道:“你道我是老糊涂了,连个时辰都会误吗?”

    顾早应声望去,见门外老夫人正被蕙心绣心几个搀扶了进来,眼睛也没看向自己和杨昊,只直接朝着那放在大堂中间的椅子上走了过去坐下,这才看似有些不悦地看着姜氏。

    姜氏上去笑呵呵道:“都怪我,人还未老,这嘴巴就自己管不住了。不是瞧着时辰快过了,怕二弟的新媳妇着急,这才帮着急了下吗。”

    老夫人哼了一声,这才转眼往向了顾早,淡淡道:“老二家的,我既是来了,你跟昊儿这就趁早去拜了堂,免得怪是我老糊涂了,误了你的好时辰。”

    顾早见杨昊眉头皱起欲要发话的样子,忙上前一步朝着老夫人行了个礼,口中称了谢,转过了身来朝他微微丢了个眼色,杨昊一顿,见她已是朝那中堂八仙桌前走去,也只得跟了过去。

    两人并排在那桌前地上早已放置好的团垫上跪了下去,随了那礼仪官的唱词拜过了堂,又相互对拜了,这才一道先到了老夫人跟前,朝她拜谢了下去。

    老夫人看着顾早,只不说话。顾早也不避她目光,只是与杨昊并排跪了,抬头含笑望着她。

    大堂里一下子没了声息,只听到那还在燃的喜烛蜡芯爆花时的微微声响。正沉寂着,杨昊突又朝老夫人磕了个头,笑道:“母亲在上,儿子和新媳妇给您见礼,求个赏贺。”

    那老夫人瞧了他一眼,面上似是更来气的样子,只终究是嗯了一声,伸出手去。边上早等着的蕙心忙递过了那早备好的一对龙凤镯。老夫人拿了过来,朝着顾早递了过去,淡淡道:“既是进了我家的门,从今往后自是要恪守尽礼。”

    顾早双手接了过来,磕头称谢了。这才起了身,和杨昊又去再拜杨太尉夫妇和那一干亲戚,众人俱也是送了赏贺。一直到了天都大光,这拜堂之礼才算是结束。

    老夫人这才站了起来道:“你两个今日这边妥当了,便进宫去朝太后拜谢下。”说完便径自出了大堂,余下众人也是各自被姜氏安排去了吃酒答谢,这礼仪才算是全部完成了。

    顾早跟了杨昊最后出了那堂屋,见一路他面色都不大好,想是还在有些气恼方才自己的母亲。便找了话笑道:“你家那些个亲戚瞧着都还是和善。”

    杨昊冷哼了声道:“还不是想着往后仍要靠我提携他们家里的那些暗路财,知你是我心头的人,又怎会明着得罪了你?”

    顾早笑了下。那杨昊瞧见四下里无人,便站住了脚,握了顾早的手叹道:“我从前还说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如今刚过来没一日,就叫你这样被我娘甩脸子,心中实是惭愧。好在我之前也跟她说过的,你暂且再忍耐几日,等过了头月,我俩便立时搬了出去自己单过。”

    顾早摇头,笑道:“二爷,我又哪里受了什么委屈?她被你这样忤逆,今日最后不是也还是认了我这个媳妇?你跟她说要搬出去单过,能否成行倒在其次,难道是真想这一世都叫她不喜我这个媳妇吗?”

    杨昊一怔,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顾早微微一笑道:“我从头至尾可没说过要跟你搬出去住的,都是你自己在那里自说自话。我是不会搬出的,要搬你自己去搬。”

    杨昊原来之前跟他娘提这事时,其实是被狠狠骂了一顿的,连他大哥杨太尉知道了,也是责怪了几句,只他也不肯松口,这才拖到了现在的。此时知她应是体贴自己夹在中间不好做才这样说话来宽慰,心中感动,望着她倒是说不话来。

    顾早见他面上现出感激之色,忍不住伸手刮了下他鼻子,笑道:“老人家就和孩童一样,都须慢慢哄的。你不听她话硬是娶了我过门,本就是不孝了,如今又要带了我出去过,不是更教她伤心?还以为是我在背后撺掇的。她今日这样,已经算是很给我脸子了。你倒是蹬鼻子上脸的净往她眼里揉沙子。往后千万莫要再提出去单过的话,不但如此,还要想方设法哄她高兴,这样我的日子才会好过。你这样聪明的人,怎的如今也这样糊涂了起来?”

    那杨昊被她教训了一顿,不但不恼,心中反而更是爱了几分,瞧见她说话时的那俏皮样,突想起昨夜与她的,心神一荡,凑了过去低声调笑道:“二爷我本是个聪明的,只自遇见了你,便是糊涂到了至今,往后只怕会更糊涂的……”

    顾早见他又现出了不正经的样子,怕被人瞧见传了出去,躲避着退了一步,只那杨昊却是欺了上来,正拉拉扯扯低声调笑间,冷不丁抬头,瞧见前面那院墙的竹林后竟是立了个人,正咬了指头呆怔怔地望向自己这里。

    顾早见是杨焕站在那里,偏杨昊还是扯了自己不放,急忙低声说了下,杨昊这才松了手背在身后,转过身有些不悦地望了过去。

    杨焕走了过来,朝着杨昊先是叫了声二叔,又看向顾早,嘴巴张了下,竟硬是叫不出一声婶子,只呆呆望着。

    杨昊心中有些不悦,站到了顾早面前挡住了,这才淡淡道:“她是你新进门的婶子,有空教你家那媳妇过来见个礼。”说完便丢下了他,拉了顾早的手,径自入了自己南院的月亮门。顾早回了下头,见那杨焕还是张了嘴站在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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