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太后十三岁第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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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十三岁 作者:未知

    有帝王一人才有权利居住。

    慕容娇娇的脚步停在宫殿门前,抬眸望向那金碧辉煌却又冷寂的宫殿四壁,心头渐渐升起了寒意,随即,抬步踏进。长裙的摆尾沙沙的拖延在身后,汉白玉的地砖,碎金反光,几乎可以清晰的照见她的人影,那摇曳纤瘦的身姿更似清风拂来,就可以承风归去一般。

    慕容娇娇的脚步停在了大殿中央,她抬眼看到了坐在御案前的南宫辰轩,他修长的手指正抵在额前,身子微斜,正在闭眸休息。旁侧,恭敬站着的林安低眉顺额,动也不懂,但在看见她时,却是愣了一下,随即上前小声道:“皇上,慕容姑娘来了,是否要……”

    “退下吧”南宫辰轩打断了林安的话,但他却没有睁开双眼,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样子。

    林安不敢说话,低垂着脑袋,立刻匆匆退下,但在走到慕容娇娇身侧时,却疑惑的瞥了她一眼,随后才离开。

    宫殿大门被幽幽的关闭,内殿赤金莲花交叠的灯烛照亮了方寸之地,却显得有些朦胧恍惚。

    慕容娇娇跪在地上,不言不语,而南宫辰轩也似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来了一般,依旧不动。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直到慕容娇娇觉得自己的膝盖已经渐渐麻木了,却还是不见南宫辰轩有丝毫的动静,他似乎是故意惩罚自己。时间慢慢的流淌,紧闭的宫殿中看不到外面的风光,所以也无从知道此刻的天色究竟是什么时辰了,而案几上的沙漏也早已经漏空,孤寂的被摆放在那里。

    102定局(二),旧恨千千缕

    寂寥深幽的宫殿,随着天色渐渐暗沉,那些灯烛的光芒也显得有些无力,赤金莲花交叠,烛光明媚摇曳,映照汉白玉雕龙纹图腾的地阶,柔柔的折射出光晕,笼罩在慕容娇娇一身青衣紫袍的纤弱娇小身影上,冰冷地砖,她的双膝早就已经跪得麻木,但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却才幽幽的睁开双眼,冰冷的眸子凌厉和决然的看着她。

    慕容娇娇身子震了震,即便没有抬头,但却能够感受得到南宫辰轩那冰冷的凝视,有那么一瞬间,她心口似被利剑刺穿,但顷刻之后,红唇却微微勾起了对自己讽刺的冷笑。半世浮萍,血腥争斗,最后她算计了所有倾心于她的人,而得到了结果也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可惜,她算错了一件事,那便是即便她抛却了繁华富贵,沦落草莽,却终究还是逃离不了这红墙金壁琉璃瓦的皇城。

    念往昔豪华竟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

    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

    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

    曾经的她,多少次读起这首王安石的《桂枝香》时,总会一笑而过,因为当年她争斗在奢华宫殿,手握权势,步步为营之时,只以为将来必然能够只手遮天,永受荣华,可是现在才发现,最后却是‘是非成败转头空,江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慕容娇娇轻轻的闭上双眼,只等着帝王的裁决,当年,她是他的母后,亦是他年少时心仪的女子,可是今时今日,他是她的君,她却是奴婢草民。

    “告诉朕,朕这样对你,你恨吗?”南宫辰轩的冰冷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不带丝毫情绪,甚至没有温度,冷冷清清的传荡在宫殿之中。

    慕容娇娇睁开双眼,却只是漠然的看着眼前苍白的方寸之地,红唇勾起,凄楚一笑,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作孽不可活,皇上留草民性命,草民心存感激,岂敢生恨?”

    大殿内的一片幽冷寂静,似乎宫殿外的天色已经阴郁了,很是带着淡淡的寒意,宫殿内的火烛蜡尽熄灭,只剩下几盏昏黄的光晕,就如同夕阳落山,天地暗沉一般。御案前,南宫辰轩猛地捏碎了一只杯子,细碎的碎瓷上沾染着鲜红的血迹掉落在她的面前,在昏黄的烛光下,隐隐闪烁刺目的光芒。

    慕容娇娇呆住了,而南宫辰轩却愤然的从御案前起身,大步朝她走来,满身的戾气和薄怒令人惶恐,他大手猛地揪住她的衣襟,如提某样东西一般将她拎起。慕容娇娇愣怔,抬眸对上了那双隐怒而冰冷漆黑的眸子,他凝视她,却没有抓狂暴怒,而是满身寒意,薄唇抿起,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看着她的纤弱,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慕容的心的一阵阵的泛凉,不过如此,的确,她只不过是一般的女子,姿色在她之上的有千千万,而她也只是其中一个,自然不过如此。

    他猛然松开口,却不再看她,而是踱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慕容娇娇站在原地,僵硬的不能动弹,因为双腿早就失去了知觉,她眉心紧蹙,咬牙隐忍着,却不说一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已经到了晚上,宫殿的大门才被慢慢的推开,林安匆匆的走进来,对南宫辰轩道:“皇上,已到正午了,是否传膳?”

    正午,才是正午,慕容娇娇不由得朝门外看去,只见天色阴沉,吹进来的风带着一阵阵的寒意,甚至有几分潮湿的感觉,应该是即将下雨了。深秋的雨,一场比一场冷,过了这两个月,或许终南山就会下初雪了,到时候山野上会一片银装素裹,起伏连绵尽是澄白。

    南宫辰轩的回答,慕容娇娇没有听见,只是在林安离开之时,她也被应允跟随。在她踏出海角阁的那一瞬间,宫门吱呀一声关闭,她置身风中,裙角飞扬,却蓦然回首,呆愣的望着那扇冰冷红漆大门,但心痛只是顷刻即逝,因为她已经明白了南宫辰轩的心,他抗拒她,甚至决定让她永远再踏步进他的世界。

    “慕容姑娘,走吧”林安淡淡的说道,那口吻极为平淡,想来这几日,南宫辰轩已经澄清了她并不是当朝皇太后,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所以,林安、安太医都不再为她的容貌相似与玥宜馨而怀疑了。迎面碰见孙将军,他看她的眼神流露太多的担忧,但慕容娇娇却只是婉柔一笑,擦肩而过。

    午饭,慕容娇娇依旧待在之前紧闭的宫殿里用的,菜色大多都是这个季节山里猎来的野味,只是因为御厨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所以味道差了一些。

    黄昏时,慕容娇娇泡在温热的水中整整一个多时辰,在自己膝盖上的疼痛舒缓过来之后,更衣准备休息,但她刚穿好衣服,林安就匆匆的敲门,告知她,皇帝到此刻还没有用膳,想来是饭菜不合口味,让她帮忙做一些清淡的膳食送过去,并且今夜由她侍奉帝王就寝。

    慕容娇娇披散着长发,发丝上还滴着水珠,一身芙蓉色的长裙和月白色长袍拖曳在地,看起来有些随意,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骄纵或者谈条件,但绝不能这样去见帝王,但是林安却笑道:“姑娘先做晚膳吧,等晚膳做好之后,姑娘的头发干了,再好生梳妆。”

    于是,慕容娇娇便去了行宫的厨房,吩咐了那些人洗净简单的青菜、淘了小米,准备熬粥。林安在旁侧看着她忙碌,略有感伤的道:“慕容姑娘不知道,皇上着十来日在山上,人都瘦了一圈,每日几乎不吃什么东西,我时常劝着,就算是为了应对真格娜纱大王妃这个老妖妇,可也要保重龙体,可皇上却一直都没有胃口,如今姑娘来了,正好,想来姑娘做的饭菜,皇上多少能够吃得下的。”

    说起真格娜纱大王妃,慕容娇娇不禁略略失神,但却也没有多想。她与真格娜纱大王妃或许还会再见面的,西域为了退而求其次,保住孤独氏族的权威,已经愿意对大周俯首称臣,那么只要她还在南宫辰轩身边一天,她们迟早就还是回碰面的。

    晚膳慕容娇娇只熬了小米粥,里面加了一些甜枣,又抄了一道青菜,就这样简单的让林安派人先送过去,她自己则回寝宫里梳妆,不过也只是将长发简单的绾成了发髻,带了一朵白玉所制的精致黄菊,发鬓上插了细密碎银一般的流苏,随后就前往了海角阁伺候。

    慕容娇娇到海角阁的时候,南宫辰轩正蹙眉看着一份奏折,面色十分难看,大殿内站着孙将军和两名面生的副将,林安更是站在帝王的御案旁侧磨砚,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甚至额前都布满了汗珠。慕容娇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进殿之后便跪在地上请安,南宫辰轩没有看她,却低沉的道:“起来吧。”

    林安见她来了,立刻对她使眼色,慕容娇娇走到上前去,这时才发现后面的矮几上还放着食物,没有动一口。几道疑惑的目光都聚拢过来,慕容娇娇目光清扫了前方一眼,只见孙将军凝视着她,在见她梳妆端庄得体之时,会意的一笑,但其他两名副将却满眼疑惑的打量,似乎很是惊诧帝王身边竟然有女子一般。

    慕容娇娇会以孙将军清浅一笑,但刚收回目光,就听到帝王啪的一声将奏折甩在地上。慕容娇娇一惊,只见孙将军和其他两名副将已经跪拜了下来,林安也拉着她,与她一同跪拜在地上,众人齐声道:“皇上息怒。”

    南宫辰轩今日怒意正盛,他啪的拍了案几,起身负手道:“孙将军,这件事你怎么看?”

    慕容娇娇微微抬头,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帝王如此震怒,她眼角余光瞥见孙将军刚毅的俊容,只见他抱拳启奏道:“臣以为,此种祸孽断断不能留,否则一旦成势,必如虎狼凶猛,到时候依法不可收拾,所以,还请皇上尽早下决断。”

    慕容娇娇听的有些疑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再次将目光望向孙将军,想得到一切提示时,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道凌厉冷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一惊,知道是南宫辰轩,所以立刻垂眸,不敢再动。

    “那孙将军以为,朕应该如何做?”南宫辰轩的声音低沉冰冷,令人听不出喜怒,但却无比威严。

    “回禀皇上,臣以为,不如皇上现在就下旨邀请诸位亲王和太后前来终南山秋猎参宴,并令其家眷同行,臣听说,诸位亲王已有一位诞下了世子,正准备奏本上朝请皇上册封圈名,皇上可利用此机会铲除祸害。”孙将军娓娓的说道。

    世子?慕容娇娇眼底猛然一沉,心头一阵寒意袭来,但是随即,她就又收敛的情绪,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诸位亲王在皇宫中时,就已经被南宫辰轩暗中动手脚,只怕永生无后了,如今竟然有一位亲王已经有了世子,这代表着什么,慕容娇娇心里很清楚。

    想来,在众多亲王面前,当场被拆穿世子并非皇室血脉,而是旁支孽种,这比出兵攻打,老命伤财来的更为直接,也更是彻底。

    “孙将军心思警敏,谋略高超,朕没有看错你,很好,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予你去办,在七日之内,朕要诸多亲王携带家眷和诸位太后一同前来行宫聚宴狩猎,对了,朕收到皇叔的奏折,说天下第一玉行的千金小姐和兄长都在景王府中做客,他们世代经商,又是太祖赐名的第一玉行,所以这次就让皇叔携同他们兄妹二人一同来吧。”南宫辰轩威严而从容的下令,但是话语中却没有提到那位刁蛮的玉姑娘被西域人掠走的事情,想必,他也想为这件事,对玉氏一族有所补偿吧,毕竟,皇宫中所有上等翠玉都是出自玉满楼。

    “臣遵旨,只是臣一个多月前送那些姑娘前往景王府之时,拜见景亲王,却见亲王缠绵病榻,身子虚弱,形体消瘦,只怕不能够长途跋涉,前来秋猎了。”孙将军禀报道。

    慕容娇娇秀眉挑起,等着南宫辰轩发话,心里有些希望他能够体谅南宫浩玄,但听到的却是冰冷而不容置疑的低沉声音:“亲王聚宴行宫,岂能少了皇叔,朕一生的武学和痛苦都是拜他所赐,所以,就算是抬,也要将皇叔给朕抬过来。”

    慕容娇娇惊住,她猛然抬头,却孙将军迟疑了片刻,叩首道:“臣遵旨

    南宫辰轩压制了西域的猖獗冒犯之后,已经开始要动那些享受了多年荣华富贵,逍遥自在的亲王了,即便,那些亲王有些都极为无辜,一切的大权都操纵在幕后的那几个自以为有几分心计和谋略的太后手中。可是,成王败寇,自古都遵循着同样一个道理,那就是保住皇位,必然要用非常手段,甚至不惜手足相残。

    当年,大汉吕后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地位,不惜对高祖所有的爱妾痛下杀手,屠杀皇子,最后,能够安然前往封地忍辱偷生的不过只有薄姬与刘恒而已。而刘恒登基之后,更是在短短数十年内,将高祖所出的亲王全部铲除,为的,就是怕江山再次动荡,受人威胁,被逼让位。

    有人说,历史的真相,只有人名是真的,而故事却是假的。历代王朝更替,史书称赞皇帝英明神武,雄才伟略,可是谁又能够真正摸索出历史背后的血腥真相?被喻为千古皇帝的唐太宗亦有说要剐杀忠良,若非长孙皇后阻止,一代圣君的声名只怕早就打了折扣。

    而此时此刻,南宫辰轩也要用相同的方法扫除对皇位有觊觎的所有障碍,只是这些人之中,也包括了南宫浩玄,他虽然无心继承皇位,但是毕竟是皇室宗亲之中名声最为显赫,天下称颂的一个。

    南宫辰轩在挥退了孙将军等人之后,便开始用膳,对于这些口味极淡的饭菜,他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连吃了两碗,可见是真的饿了。林安见皇帝用膳极香,欢喜得不能自已,连连催促慕容娇娇再去盛一碗来,但帝王却放下筷子,淡淡的道:“朕饱了,你下去吧。”

    林安欢喜的收拾了碗筷,吩咐慕容娇娇今晚守夜,也嘱咐了一堆该做的事情,且让她在旁伺候磨砚,因为皇帝每晚上都会批阅奏章到很晚才休息,而后才匆匆的离开,关上了宫殿大门。

    慕容娇娇看着御案上堆积高累的奏章,知道今晚上南宫辰轩必然会很晚才休息,不禁蹙起了眉心,她捏起石墨,慢慢的磨研,但长袖却总是不经意的拖沓在墨汁当中。慕容娇娇停下,想卷起衣袖,但却在折腾的时,发现南宫辰轩停下笔,正看着她。

    慕容娇娇抬眼发现帝王正凝视她,不禁有些举措,生怕引起他的不悦,但南宫辰轩看了看她外露的雪白的皓腕和略略沾染了墨汁的衣袖后,却放下了笔,起身走到她身侧,捏起她的袖子,用帕子擦拭,然后握起她的另外一只手捋住袖子。

    慕容娇娇有些愣怔的看着自己的动作,这时才发现,原来所谓的红袖添香就是如此的,女子一定要端庄的仪的用素手捋住衣袖,如此磨研,才显得优雅从容。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虽然脸上装出了略有所悟的表情,但是却苦不堪言,即便,南宫辰轩没有再刻意刁难她,让她跪上几个时辰,但是他这样平淡的神色却更令人觉得不安。

    二更天时,慕容娇娇终于知道了南宫辰轩这样的沉默代表了什么,她已经磨了整整两个多时辰,肢体几乎僵硬了,但是他却依旧孜孜不倦的批阅着奏折,偶尔,他会抬眼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酸痛的蹙眉,偶尔停下按臂弯时,却薄唇紧抿,眼底漆黑深邃,令人捉摸不透心事。

    三更天,夜已经深了,行宫在终南山的最高处,万籁俱寂,偶尔能够听到山野中的狼嚎虎啸。深秋的夜,格外的寒凉,此刻的慕容娇娇的心思已经不放在研磨上了,她的手早就已经麻木的没感觉了,只有酸痛,她一边机械性的磨着,一边眺望向窗外,灵动的眸子映染着夜色的浓郁,也渐渐的迷蒙起来。

    然,就在这时,南宫辰轩却突然啪的一声丢下笔,惊得她回神,只见他起身,随意的合上折子,俊美的侧容看起来有些紧绷。慕容娇娇如临大释,偷偷的舒了一口气,随即便吩咐下面看守的人准备清水给他梳洗。

    一名小太监快速的捧着金盆过来,慕容娇娇按照林安的嘱咐,为帝王卷起袖子,看着他净手,然后捧起毛巾递上前。南宫辰轩擦拭了手后,她便为他宽衣解带,准备侍奉就寝。

    这是慕容娇娇第一次伺候南宫辰轩就寝,她也这时才知道,原来古人的扣子竟然这样的难解,特别是南宫辰轩胸前的盘龙玉扣,细细密密,刚解了上面,就被下面的难住了,而将前后的盘扣都解开后,却不知道那赤金双龙金丝络的腰带应该如何卸下。她尴尬的僵在那里,心里想着是否该找林安来帮忙,但南宫辰轩却是颇为有耐性一般的不发话,只是清冷的凝视着她,等她为自己宽衣。

    慕容娇娇被他看得发毛,她触摸着他腰间的金丝络,几乎围绕着他转了一圈,却还是不知道暗扣究竟在哪里,最后,她娇俏的脸几乎涨红了,抬眼望向帝王,却见南宫辰轩也垂眸看着她,神色淡漠,眸子深邃。

    今夜的南宫辰轩似乎太过怪异,慕容娇娇立刻垂眸,此刻才发觉他们靠的太近了,因为他的下颚总是若有若无的靠在她的发髻上,于是她立刻推开,就在自己准备下跪请求赎罪,要找林安时,南宫辰轩却自己扯开了腰带,扔给她。

    慕容娇娇呆住了,有些木愣的看着手中的腰带,上面的两枚垂着腾龙玉佩来回摇摆,但是她却还是没有搞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扯下来的。但是她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刻将腰带放在一旁,上前宽下他的外衣,可就在她跪地褪下他的靴子时,南宫辰轩却道:“朕很疲倦,想泡热水。”

    慕容娇娇呆住,立刻转头望向捧着帝王衣物和寝袍的两名小太监,而他们则是立刻道:“奴才这就去办。”

    不多时,一大桶冒着滚滚热气的水便抬进了海角阁的寝殿中,两个小太监吃力的扛着沉重的青梨雕腾龙的屏风将四周围绕起来,准备侍奉帝王沐浴

    南宫辰轩沐浴,慕容娇娇想回避,留这两个小太监伺候,但是她刚走出内殿,那两名小太监就匆匆走出来,道:“姑娘,皇上吩咐姑娘进去伺候”,说着,就将南宫辰轩亵衣和寝袍都交给了她。

    慕容娇娇愣了老半晌,但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去伺候。也许,南宫辰轩只是想刁难她,他不杀她,但却想用比杀她,更令她惊恐不安的事情来折磨她,因为,杀了她不足以解恨。

    慕容娇娇回到内殿,低垂着头走过去,不敢看他一眼,拿起了玉勺,舀水便浇在他的后背上。温热的水气渐渐的升腾,不多时,就氤氲的慕容娇娇的双眼,也模糊了视线。慕容娇娇这时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也才敢抬起双眼,可是当自己的视线接触到近在咫尺的背影时,她的心还是一阵混乱的狂跳

    “你觉得朕的背好需要洗多久?”就在慕容娇娇凌乱的时候,南宫辰轩开口了,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她僵住了,知道皇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只能僵直着身子,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而当目光扫向他的俊容时,才放松下来,因为他闭着双眼。

    慕容娇娇尽量不让自己紧张,她握着玉勺,浇水冲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可是在看到他身体上细微的一些伤痕时,却蹙起了眉心。她曾经从来都不曾注意过他身体上的痕迹,即便偶尔触摸到,她也会很是排斥的所缩回手,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肩膀和胸前竟然有伤痕。

    这些伤痕都已经愈合了,只是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应该是很久远留下的,而他的手臂上。慕容娇娇的目光定在他的手臂上,可瞬间又离开移开,鼻尖一酸,眼底已经起了迷雾,因为那里有她曾经任性咬下痕迹,很浅,但却真实的存在。

    温热的水浇在他宽厚坚实的胸膛上,此刻的南宫辰轩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因为他身上的肌肉呈现麦色,也因练武都紧绷凌厉。不过,他肩膀的锁骨处,看起来很似不自然,就好似身体都僵直着一般,但是在看到他的双目依旧紧闭,便打消了顾忌。少许,冲洗完之后,慕容娇娇便捧来亵衣,垂首跪道:“皇上,水凉了,该起身了。”

    南宫辰轩睁开眼,只看了她一眼,随后竟然呼啦一声起身了。慕容娇娇瞪大了眼睛看着汉白玉地砖,差点吓得没有昏厥过去,她不敢抬头,却更是慌乱无措,但南宫辰轩冷冷的声音却从上面飘来:“你想冻死朕吗?”

    慕容娇娇顾不得什么了,亵衣亵裤是贴身衣物,如今他要她伺候穿上,简直不如杀了她,所以她扔下了这些衣服,转身扯下了寝袍,抖开,闭着眼睛起身,就胡乱的包裹在了南宫辰轩身上。

    寝袍胡乱的包裹在他身上,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但至少可以遮掩关键部位,南宫辰轩凝视着慕容娇娇微红的面容,却没有震怒,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踏出了水桶。出了屏风,慕容娇娇才混乱的给他将寝袍穿好,系上腰间的带子,也不顾这深秋,夜晚穿的如此清凉入眠,是否会遭受风寒,更顾不得明日应该如何更衣。

    如此折腾的两柱半香后,慕容娇娇终于从手忙脚乱中停歇下来,侍奉了帝王上龙榻就寝。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喘息一口气,安然度过一夜,可是南宫辰轩却在躺下之后,支手撑起额头,淡淡的对她说了一句:“朕有些饿了。”§蘋果☆手打〆糯~米首~發ξ

    慕容娇娇愣怔的看着他,险些没有惊诧的出声,但最终她只是恭敬的问道:“皇上想吃什么?”

    “随意”南宫辰轩简洁的回答了两个字。慕容娇娇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叩拜道:“奴婢这就去做。”

    在厨房时,慕容娇娇盯着蒸笼老半晌,她心里堵得慌,因为她知道南宫辰轩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刻意的,在他说饿了的时候,她几乎可以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冽情绪和戏谑。

    深吸了一口气,慕容娇娇闭眸仰首,如果可以逃离的话,她或许现在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因为她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或许比奔波流浪更为痛苦,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折磨的只是她的身体,可是现在,身体和心里都承受着无可负荷的痛苦,令她无处发泄,更无处可逃。

    端着做了一些糕点走进海角阁的寝殿时,南宫辰轩正坐在寝榻上看书,赤色莲花交叠的灯烛映衬在他刚毅俊美的侧容上,有种说不出的柔和感。但是这种感觉却只存在于一瞬间,因为当他发现慕容娇娇进殿时,就立刻扔下了书册,刚才的平静也瞬间变成了冷然,甚至看她的眼神都略略深沉。

    慕容娇娇看到了他的警惕的神色,却只是低头不语,她捧着点心走到床榻前,叩跪在地,将点心捧给他。南宫辰轩看着那盘中的点心,却不动,少许,竟沙哑的道:“放下吧,朕累了。”,说着,放下书卷就躺下,侧身睡了。

    103携手同心(一),狼群

    大周新帝登基六年,因太祖曾经定下祖制,藩王无召不得入宫,所以这次行宫狩猎便是少帝六年与众亲王的第一次聚宴,所以行宫在三日之后就已经布置得分外华盛,宫殿楼阁,四处彩罗飘扬,琉璃宫灯悬挂,每当深夜,明月风情之时,满目流光溢彩,榴花开处宫闱一片繁红,美不胜收。

    深秋气候凉薄,寒露带冷,但是这样的萧条和树木枯黄,枝叶败落却更为衬托得出行宫的巍峨高耸,甚至在山下,隔绝了曾经郁葱的绿树青山,都能看到灼灼的烈日之下,汉白玉所建造,如同皑皑白雪一般散发着圣华光辉的宫殿,金色的琉璃瓦顶,更是折射万丈荣光。

    深秋了,万物萧落,枯木颓败,每当黄昏之时,彩霞烧红半边天空,站在清台之上观赏时,凉风吹拂裙摆长袍,如同乘风而去,分外有仙尘而不染世俗的雅致,只是,慕容娇娇却无缘再看到了。整整三日,慕容娇娇朝乾夕惕的跟随南宫辰轩,伺候更衣膳食和磨研以及种种刁难的事情,甚至有时南宫辰轩一日都在批阅奏章,她也就只能陪着一日不踏出宫殿一步。

    南宫辰轩已经不记得曾经的一切了,更对她有种说不出的警惕,因而做很多事情便是处处刁难,甚至带着戏谑和故意整治的味道,即便,他的面容依旧威严冷酷,但是慕容娇娇却能够感受得出他的故意。就如此刻

    啪,一本奏章掉落在地上,那响声足以将机械磨研,深思却飘〔远至山间的慕容娇娇吓得回神,她看着那今日不知道是掉的第几十本奏章,只能无奈的停下手中的磨研,提起拖曳在地的青色长裙摆尾,慢慢的走过去,捡起来放在他的桌案前。但是南宫辰轩却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就似乎刚才的情况不过只是一个意外,但是这种意外,这三天来已经发生不下上百次了。

    慕容娇娇整理了一番奏章,在确信这些累叠的奏章不会再掉到地上时,走回石阶,继续研磨。这三天的功力,慕容娇娇已经拿住了诀窍,使得自己不再那样痛苦了,但是她的从容却使帝王似乎有些不舒坦,所以南宫辰轩在批完手中的奏本之后,啪的一声合上,身子靠在椅背上闭眸休息了。

    慕容娇娇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之前两次林安已经提点过她不止一次了,于是她立刻上前,用纤细的素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南宫辰轩的身子慢慢的松懈下来,似乎很是享受她指尖带来的轻松,但是慕容娇娇却按得十分僵硬,而片刻后,他又似休息好了,竟不发一语的起身,信步踏下石阶就朝外面走,而慕容娇娇却只能手忙脚乱的跟随着。

    连日下来,几乎每个时辰都是如此,慕容娇娇觉得很是辛苦,但是南宫辰轩每次看到她混乱的样子,却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一般,这让慕容娇娇更为咬牙切齿。但是……慕容娇娇跟随南宫辰轩踏出海角阁,步下青石阶梯,到山林中散步之时,目光扫视四周,看到的,则是行军密布,守卫森严的景象,而那些看不到的,更是有无数高手的严正以待。

    慕容娇娇曾经怀疑南宫辰轩偏偏到山野中散步的原因,或许他是故意让她看到山上山下的这森严的戒备,警告她,出了跟随他,承受他的戏谑和刁难之外,她已经无路可走,因为这样的戒备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网,只怕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出去,更不会有人能够进来。而这里的人每日的膳食则都是那些擅闯禁地而被宰杀的野兽。

    南宫辰轩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即便他那张刚毅冷酷的面容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但是从他欣赏山间风景的静默神色来看,应该还不错。但是慕容娇娇仍然小心翼翼的跟随,甚至连他的每一个脚步声格外的警惕,因为前两次她随他出去,总是在他突然停步时,撞上他的后背。

    如果她真的是深宫里的宫娥,或许现在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她每次犯错,也都会释然的以为南宫辰轩一定会惩治她,将她轰出去,但是他只是回头凝视她半晌,却不说一句话,依旧走他的路,而她,也是依旧跟随。

    山间的风很凉,吹拂起他墨色裙摆,在风中猎猎,亦是吹拂起了慕容娇娇垂落在胸前的青丝和淡紫长袍,冷风灌进袖中,微微鼓起,玉臂沁凉。蜿蜒曲折的青石阶梯,是行宫与半山腰的山谷唯一的通道,曾经树木青葱之时,踏步而行,颇有诗情画意,而此刻,满天黄叶纷飞,红枫凋零,却给人一种沉重的心情。

    住在行宫六年,这里的美景慕容娇娇早已熟记于心,深秋后的山林之中除了盛开的野黄菊之外,便是满树的果子,但是越是诱人的,却都是有毒的,唯独那长相如同包裹着蛇皮的蛇果清香沁甜,但是却因为外观而无人问津

    两个人的脚步慢慢的走到青石阶梯之下,步入了山谷之中,这里,四周依旧密布着侍卫,但慕容娇娇却权当不知道,只跟随南宫辰轩,提醒道:“皇上,这个季节寒凉,山中多有野兽出没,准备觅食过冬,所以还请皇上不要到山林中去。”

    南宫辰轩脚步停下,却没有看慕容娇娇一眼,而是对身后跟随的两名小太监道:“将朕的弓箭拿来。”

    慕容娇娇怔住了,不知道南宫辰轩究竟想做什么,但身后的小太监岂敢抗旨,他捧着一把毛皮包裹着弓弩就呈送给了皇帝,而南宫辰轩则是漫不经心的接过,用两根指头从箭筒中取出一支箭,阔步走向前方。那两名太监见了,也很是惶恐,忙道:“皇上,这里是山谷了,皇上若向狩猎,还是带着亲卫队安全些,否则……。”

    那名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辰轩就已经搭弓射箭,只闻咻的一声,山林深处,听闻到一阵跌落的声音,可见是有目标中箭。慕容娇娇立刻朝前方草丛望去,只见一头花角麇鹿躺在那里,于是立刻对那两名太监道:“皇上射中了麋鹿,快去拖过来。”

    “是”那两名太监面色带着欣喜,因为山间的麇鹿虽多,却因为行踪快捷,很难猎到,所以算的上是稀罕的了,而且麋鹿身上的麝香,是无价之宝,医药圣品,就算是皇宫里每年进贡的都不多。

    那两名太监很快就将草丛中的麇鹿拖了上来,而南宫辰轩却只是看了一眼,没说话,而后又拿着弓箭朝前面的山林中走去。慕容娇娇立刻跟随,此刻,只见山林中忽的一声窜出一只雪白的雄狐,满身的毛发竖立蓬松,一双眼睛灰绿不辨。

    南宫辰轩立刻见到那只狡黠的东西,薄唇一勾,难得露出笑意,随即搭弓上箭。慕容娇娇也看到了那只雪狐,深秋时入冬后,终南山的雪会下的比皇城早一个多月,到时候满山遍野都是皑皑雪白,雪地上也到处都会有雪狐的脚印,当初,月儿曾经想猎一直雪狐给她做裘袍,可是雪狐极为狡诈,很难狩猎,因而这一次看到雪狐,慕容娇娇也有些兴奋。

    南宫辰轩眯起狭长的眸子,对准那只雪狐,但在准备松手时,却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慕容娇娇察觉到他的异样,望向他,觉得疑惑,但南宫辰轩看了半晌后,咻的一箭飞出。

    那只狐狸很是狡诈,原本一直盯着他们,准备在南宫辰轩射箭时逃窜,却没有想到南宫辰轩早就已经算好了它的心思,将剑射在它的前侧,而它一逃窜,正好头部中间,颓然倒在了草丛中,一动不动。

    “皇上神勇,居然能够算到这畜生的心思。”慕容娇娇也看到了箭的方向,不由得有些惊叹他的心思,刚才那一箭,在别人眼里也许只是歪打正着,但是在慕容娇娇眼里,他却是故意而为之。

    “真正厉害的人,不是朕,而是你吧”南宫辰轩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是话语之间的寒意和凉薄却令人心惊。慕容娇娇蓦地望向他,心头有些震惊,不明白他的意思,而他则是目光幽沉的凝视她,低沉的道:“朕能够猜透这畜生的心思,而你却能够猜透朕的心思,你岂不是比朕更为缜密?”

    慕容娇娇窒住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开口说这样话,自古天子最忌讳的就是臣子猜测他的心思,于是她立刻跪在地上,道:“奴婢该死。”

    “这里还有什么地方有雪狐?”南宫辰轩却没有理会慕容娇娇的请罪,淡漠的问道。慕容娇娇怔住,抬眼望向他,却见他目光深邃的望向山林深处,侧容在正午阳光下折射着刚毅冷然的光芒。

    慕容娇娇屏息,只能答道:“山谷深处,但是那里有野兽出没……”,慕容娇娇话还没有说完,南宫辰轩就信步朝山谷走去。

    “皇上”那两名太监抱着猎到的雪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南宫辰轩远走的身影,而慕容娇娇则不假思索的道:“立刻通知孙将军,让他率领亲卫队过来。”,说罢,她起身快步走了过去,但是因为自己穿着长裙长袍,在山林中穿行十分不方便,所以还是慢了几步。

    深秋的山谷中幽幽静静,只要有风吹草动,便是四处鸟儿扑腾飞起,哗然一片。这片山域,在深秋入冬之时,多为狼群猛兽的栖息地,因为够隐秘,食物也充足,所以一般有经验的猎人都不会冒险到山林深处。慕容娇娇好不容易跟上南宫辰轩的脚步时,他已经瞄准了一只蛰伏在草丛中的雪狐。但是此刻,草丛中突然一阵异动,只见南宫辰轩左侧的枯草咻的窜动,棕色的灰毛隐隐露出,一对双眼碧绿幽深,獠牙尖锐,体型虽然不能全现,但是却足以看出它蓄势待发的凶猛。

    慕容娇娇心头一惊,不及细想,立刻喝道:“小心”,随后便飞扑上前,在南宫辰轩未及反应时,扑在他身上,瞬间,二人滚落草地上,直下山坡。山中,数声急蹿声跟随而来,危险的气息直逼而来,慕容娇娇在翻滚到一棵大树旁时,抬脚飞踢,拉起南宫辰轩就跃上树干。

    呼啸几声,几条灰色毛发的狼群从脚下穿过,慕容娇娇已经披头散发,衣裳凌乱,但是却顾不得这些,首先查看南宫辰轩的伤势。南宫辰轩也比慕容娇娇好不了多少,但是她在抬头望向他时,却见他目光深邃的凝视她,脸上没有刚才混乱之后的不看和惊魂,而是一脸沉静。

    这个男人就是如此,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能够如此,但是慕容娇娇现在却已经慌乱的蹙起了眉宇,因为这棵古树之下,已经聚集了不少狼群,并且为首的一条满身灰黑的巨大野狼还奔上山坡,仰天嚎叫,似乎在召唤同伴。

    “这些野狼生性凶猛,只怕没有救援人来,我们就要被困在这里了。”慕容娇娇盯着那些一只只凶恶残酷的野狼,从它们干瘪的肚子看得出来,它们最近在山林中蛰伏,却没有能够找到足够的食物,而现在正好碰到两个不知好歹的人类。

    南宫辰轩瞥了一眼自己的处境,却没有说话,但目光却一直落在慕容娇娇的身上。若是换了平时,慕容娇娇也许早就慌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但是现在,她却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抬手用力折下了一根粗壮的树枝,素手扯断缠绕在大树上的蔓藤,吃力的一圈一圈环绕在手上,在一直野狼飞扑过来,打算咬住她的裙摆时,她飞起抽了一鞭,正好打中。只见那只野狼在空中抛飞,发出凄厉的惨叫。

    但是这样的血腥却激怒的其他的狼群,使得它们更为凶恶的嚎叫,全体围剿过来。慕容娇娇的淡紫长袍垂落在树桩下,随凤飘荡,她看到这样的危险,立刻褪下,抛落在地上,而那些狼群立刻飞扑过去,一阵撕扯,不多时,就将那件紫色长袍撕成碎片。

    慕容娇娇看着那些碎步满天飞舞,几乎可以想象,若是她真的跳下去,下场会如何。她咬紧牙齿,扯住自己的长长的裙摆,嘶的一声扯下,也仍在了地上,随后对南宫辰轩道:“皇上当心。”,南宫辰轩依旧凝视着她的面容,连任何一个表情都没有放过,少许,他不再无动于衷,而是也扯下了一条粗壮的蔓藤,准备迎战。

    那些狼群穷凶极恶的露出雪白的獠牙,围绕着大树转圈,似乎在寻找空隙,而林子中从四面八方闻声而来的狼群也越聚越多,看这样情形,估计不用一个时辰,它们就可以两三口啃了整棵大树,然后再分食他人二人,但这只是最快的打算,但慕容娇娇万万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连杀了十几只飞跃上来的野狼之后,看到了那只灰黑,强壮无比的野狼背着一个形体似狼,却又极为怪异的东西奔了过来。

    “那是什么?”南宫辰轩也看到了,他面容冰冷,眼底杀气凛然。

    慕容娇娇震惊的看着,随即只看到那只满身雪白的怪物从灰黑色的狼背上跃下,一双狡猾阴险的眼睛幽幽的盯着他们时,她想都不想,立刻抽鞭子打那只怪物,但是那只怪物虽然行动不灵活,但却一下子又跳到了灰黑色狼的背上,那只狼背着它不停的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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