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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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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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都卷 第三十二章 多努力几次

    擦得干干静静的木桌上三菜一汤,自家种的菜,自家养的鸡,后边河里钓的鱼,还有镇上买来的鲜豆腐,做的自然是麻婆豆腐。玉川书屋

    妇人擦了擦手,有些局促地笑着说:“粗茶淡饭的,还希望几位客人别嫌弃哈。”

    老农扭头瞪了一眼,烟枪敲着桌面,叩叩直响:“怎么能没有酒!去拿酒来!”

    妇人呵呵一笑:“是是是,我去拿。”说着就出了门。

    老农哼哼道:“妇道人家不懂事,别介意哈,来来来,吃菜吃菜。”

    李群和沈菊年对视一眼,忍不住勾起唇角。

    刚刚妇人虽装得老实木讷,但临走前分明在老农腰上拧了一把,亏得他功力深厚面不改色,表面上如何威风,背地里只怕还是个惧内的。而那妇人也是看在外人面上才给他面子,老两口这相处模式着实有趣。

    老农胡乱扒拉了几口,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见妇人取了酒来,急急忙忙就倒上了一饮而尽,满脸幸福状,看上去像是很久没喝过酒了,抬手又要倒,却被妇人轻轻巧巧挡住了,敢怒不敢言地别过脸闹别扭。

    李凌问起村里其他人,老农说都去镇上买东西了。他们住得偏远,只有每个月初一十五进一次城,谁家要买什么都写下来,年轻力壮的人出去把东西都买齐了,通常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用过饭,老农又抽起旱烟,眼睛瞄了李群一眼,哼哼笑道:“云都门的人吧。”

    李群点头道:“道长好眼力。”

    老农又转头问李凌:“你儿子?长得和他母亲倒有几分相像。”

    李群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起,也有些诧异:“道长见过我母亲?”

    老农点点头:“当年你父亲带你母亲来求医过,不过你母亲中毒已深,道济师伯也无能为力。你竟然能活下来,而且解了毒,看来云都门的宗政确实有些能耐。”

    这老农看起来和宗政长老差不多年纪,辈分上或许也相差不多,因此听口气并不怎么把宗政掌门当一回事。

    李群也不着恼:“掌门师傅并不能解火蚕毒,解毒全靠一对蛊王。”

    老农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蛊王?你们从何处得来?”

    蜀山派比邻苗疆,对蛊毒一类素有研究,听到蛊王也难掩激动。

    李群牵过沈菊年的手,对老农道:“这对蛊王藏于一只玉镯之中,而玉镯属内人所有。”

    沈菊年被那句“内人”惊到了,僵了一下。

    老农认真看了沈菊年半晌,方问道:“那镯子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那玉镯是我祖传之物。”沈菊年答道,“镯子中原有殷红血丝,初时我们并不知中藏蛊王。”

    老农叹道:“求之不得,无心乃成啊……”又睁开眼睛看向李群道,“既然你的毒已经清了,来这里又有什么事?”

    李群答道:“在下余毒已清,但内人仍然身患奇症,修习《三清悟心决》之后,便常感遍体生寒,筋脉损伤极大。”

    老农听到这里,哼哼冷笑:“我们蜀山派是没落了,才会让人抢去《三清悟心决》,你们云都门倒是强大,最后让二弟子得了去,练得可欢?”

    老农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让李群心中隐隐来气,却还是忍着答道:“我二师兄早已被逐出师门,此后再无瓜葛。云都门并无一弟子修炼《三清悟心决》,内人是二师兄在民间收的徒弟,当时与云都门并无一丝关系。”

    若非为了沈菊年,他也不会忍下气详细解释。

    《三清悟心决》流落江湖多年,老农早已看淡,只不过只是旧事重提难免愤愤然,听了李群耐着性子解释,他也不多纠缠为难,对沈菊年抬了抬手道:“你过来。”

    沈菊年依言上前,老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与别人一般也是先以真气试探,但真气方一入体,他便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对着沈菊年上下打量。

    “纯阴真气?你竟然能修炼玄清真气?”但又迅速咦了一声,“不大像……这古里古怪的是什么东西?”

    老农皱眉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叫了一声,转身便往柴房跑,妇人正打水,看到他这摸样不禁奇道:“你咋了?”

    老农一头扎进杂物堆里乱找,嘴里嚷着:“那个七宝盒呢?”

    妇人问道:“什么七宝盒?”

    “就是我们蜀山派的秘宝啊!”老农大吼。

    “哦……”妇人恍然大悟,“那个盒子啊,你上次不是说放着占位子扔床底下了吗?”

    老农一拍手掌:“对!是在床底下!”说着又跑回房里,从床底下捞出那个乌沉沉的小木箱,费了一番力气打开——空的!

    “老伴——”老农又大声喊,“那盒子里东西呢?”

    妇人骂道:“你这什么记性啊?不是你说桌子倾斜了,拿去垫桌脚了嘛!”

    李群三人默默无言地看着老农来回奔波,最后终于回到桌边,弯下腰去把蓝皮秘籍从桌底下抽了出来,拍了拍,松了口气道:“祖师爷勿怪,弟子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拿了秘籍垫桌脚……

    蓝色封面上写着两个大字——还真。

    老弄翻了几页,确定没有一时糊涂撕了几页这才放心。老农翻到中后篇认真看了几遍,又抬眼看了看沈菊年,疑惑道:“你可是曾经断过气?”

    李凌李群二人都转头看向沈菊年——这老农的问题也太奇怪了,如何能够“曾经断过气”?

    沈菊年想了片刻,却轻轻点了点头。

    老农笑道:“这便是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会折寿十几二十年。”

    这还不是大问题?

    李群握着沈菊年的手一紧,脸上微拢寒霜:“道长想必是知道解救之法的……”

    老农一摊手。“无法可解。”

    李群一惊,但心中仍是不信,瞥了《还真》一眼,心想他若不说,便强行抢来。

    老农嘿嘿一笑:“你别瞪眼睛,这书你抢去也无用,看了你也不懂,而且上面确实没有说根治之法。”

    李群捕捉到了他的语病,眼睛一亮:“那便是有缓解之法了?”

    “小子机灵!老农哈哈笑道,“我们道家不乏长生术,未必真能长生,但多活个几十年也是没问题的,你们猜我今年几岁,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方法。”

    李群和沈菊年对视一眼,只觉得这老农实在不靠谱,这样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未免有失厚道。高人果然都是怪人。

    再看他的模样,大概五六十岁,但他又说长生养生,一脸得意笑容,想必年龄远不止于此。何况他口呼宗政其名,辈分上比宗政只高不低,宗政掌门今年似乎也有六十来岁了……

    李群和沈菊年正由于猜测着,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李凌缓缓开口道:“九十七岁。”

    两人闻言大惊。

    老农大怒拍桌:“不算不算,你是知道我的年龄的,这作弊了!”

    李群微笑道:“你方才说让我们猜,又没指定是谁,既然我们中间有人说对了,你便要履行诺言。”

    老农被他说得无话可说,又不肯认输,咬牙切齿地攥着《还真》。那妇人从外间进来,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死老头子,没事整人家做啥!”又转头对三人微笑道:“老头子不像话,你们别见笑哈。”

    三人无语摇头。

    老农唉声叹气,翻了翻秘籍,对三人答道:“我倒也没有骗你们,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根治,不过里面倒提了许多害处。”说着抬眼扫了几人一番,对李凌李群说道:“你们出去,我跟她单独说。”

    李群断然摇头,“她的事便是我的事,有什么我是不能听的?”

    老农看他那样子,跟自己死去的师兄一样气势强大,不禁心生阴影,诺诺点头,“你要留就留吧,反正是两口子……”

    李凌便不好意思留下了,和妇人出去的时候随手带上了门。

    沈菊年看到还真上的字似乎不是中原文字,确实只能靠老农解释了。

    老农清了清嗓子道:“这书上说了,玄请纯阴真气除了有仙骨的人可修炼得成,还有一种便是纯阴体质之人。所谓纯阴体质,就是当死而未死之人。人生三魂六魄,当死之人魂魄不归本位,平日里与常人并无二致,但阳气极弱,容易引邪魔入体,不犯病则已,一旦犯病,必然是病来如抽丝,如此几次,想不早死都难,而且随着年纪增长,症状会愈发明显,耐不得冻寒,易生寒,最好是住在南方温暖之处。还有还有……”老农翻了一页,“魂不归位,气血难行,若是女子,怕会有生育之难,也就是说不易怀孕。另外要避免大喜大悲,保持平和心境,因为情绪激烈容易导致气血翻涌……”

    老农和上秘籍,道:“就这些了。”

    畏寒、不孕、忌多情。

    其实他说的就是这三点。

    李群心上一紧,忙问道:“你说的缓解之法呢?”

    “住在南方,调理好身体。平心静气,益寿延年。至于不孕之症……”

    老农又翻了翻书,“上面没有写,不过也不是说不孕,只是比较难而已,多努力几次总能成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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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都卷 第三十三章 夫妻本该同房睡

    沈菊年闻言脸上由白转红:这老农确实不靠谱。

    李群对他的态度实在有些忍无可忍,沉下声道:“还请道长指点迷津!”

    老农呵呵笑道:“小子你也别生气,我倒是想帮你们,不过这事实在比较麻烦,《还真》上有一决可以养气,常年修炼,必然可以改善体质。不过呢……这秘籍乃我蜀山派三大宝物之一,不能给你们。”

    李群冷哼一声:三大宝物?他也不过拿来垫桌脚。

    老农又道:“我给了你们,你们也看不懂。”

    “所以我还是翻译一下,另外抄一本给你们吧。”

    李群沈菊年闻言怔住,怕是自己听错了。这蜀山秘籍,他非但外传,还主动翻译?

    老农见他们一脸疑惑,哈哈一笑:“我知道你们想什么,其实这什么宝物秘籍,不能救人的话也只能垫桌脚了,供起来它还不生银子,我看着姑娘也不是坏人,能帮就帮吧,你们也不用感激我,偷偷给我带两瓶酒来就成。”

    高人,果然都是怪人……

    翻译《还真》需要一两天工夫,李凌当日便先回去了,利群则和沈菊年留下等他。

    老农握着笔别扭了半天不会写字,索性一扔,对李群道:“小子!我来念你来写!”

    李群心高气傲,知道他只是乖张的好人,又真心实意帮他们,便也不以为意了。他执笔,沈菊年磨墨,老农一边看还真一边翻译,斟酌许久才说一句。

    口诀与其他不同,一点错误都不能有,否则便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这一个下午过去,整整两个时辰,李群只写了两页纸,完成了不到四分之一。

    老农摇头晃脑地苦叫:“好多年没看过字了,头痛头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又对厨房里忙碌的妇人喊道:“老伴,快点啊……”

    “作死啊!喊喊喊!”妇人这时已懒得装贤良了,对老农回嘴一骂。

    老农悻悻扭过头,看见李群和沈菊年二人嘴角含笑,不禁瞪了他们一眼,“笑笑笑,笑什么笑?不许笑!你们以后也会像我们这样!年轻时候多好啊,貌美如花,温柔娴淑,现在还不是大屁股母老虎一只!”

    妇人刚巧捧了茶进来,听到这话就火了,回他一句:“你嘞!年轻时候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现在还不是糟老头子一个!”

    “你骂我糟老头子!”老农怒了,用力地拍了下桌子。

    “怎样!”妇人把菜往桌上一放,瞪着他!

    “没怎样……”糟老头子泄了气,乖乖坐下来沉默不语。

    四人吃过晚饭,妇人便收拾了间屋子给他们睡。

    “我们这里没什么外人来,所以也没有客房。这间房原来是我孙女睡的,你们俩便将就一下吧。”

    沈菊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才怔然道:“我们俩?”

    妇人笑眯眯道:“那小子不是说你是他‘内人吗?看他紧张你的,好福气哦……可是啊,你别看糟老头子现在这样,其实年轻时候那也是玉树临风。所以啊……’”妇人沉重的叹了口气拍拍沈菊年的手,“别对五十年后的他抱有太大期望。”

    沈菊年想象李群像老农那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干笑道:“他老我也不年轻,彼此彼此也不吃亏。”

    妇人笑道:“亏你想得开。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也不是忍者,老是忍着忍着,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我们这一把年纪也不说爱不爱的,反正我就乐意看他那副欠抽的模样,他一天没被我骂上两句也浑身不自在。这话怎么说来着?什么锅配什么盖!”

    沈菊年被她的话逗得忍俊不禁。

    待妇人离开之后,沈菊年才发现一件事……

    这是单人床啊……

    沈菊年纠结地看着那张床,半晌才转身出门,走到院子里边看到李群正和老农下棋,正下得难分难辨。

    老农:“我将军!”

    李群:“离士。”

    老农:“我再将!”

    李群:“抽车。”

    老农:“啊!你的炮什么时候挪到那边去的!我没看到,不算不算!重来重来!”

    李群:“落子无悔。”

    老农:“就一次,就一次!”

    李群:“不行。”

    老农:“你不让我悔棋我就不救你娘子!”

    李群:“……”

    妇人:“你们回去休息吧,别理这个混蛋老头子。村里都没人肯跟他下棋了。”

    老农:“我可以自己跟自己下……”

    妇人笑眯眯道:“左手悔一步右手接一步,你也好意思说?”

    老农低着头摸棋子,半晌抬起头,小小声道:“就悔一步?”

    李群起身,转身,领着怔怔发呆的自家娘子回屋去,头也不回。

    这老农,棋品差的令人发指……

    沈菊年被他带进房里,这才想起来是要做什么事:“这屋里只有一张床,我……”沈菊年说着便要往外跑,可是手臂被李群握住了。

    李群笑道:“这里根本没有外人,他们怎么会有多余的床位?你去找人家也没有用,再说,现在也不是出去的时机。”

    沈菊年怔了一下,偷偷贴到门缝上一看……

    老夫老妻,吵吵闹闹,其实感情也是很好的嘛……

    沈菊年脸上发烫,缩了回来,嗫嚅道:“好像是不太好意思……”

    李群点点头:“是了。将就一个晚上吧。”

    说着便径直走向床铺,脚下顿了顿,皱眉道:“这床是有点窄,两人睡太挤了。”又回头问沈菊年:“你喜欢睡里面还是外面?”

    沈菊年噎了一下,她还以为李群会很君子地说:“你睡床我睡地板……”

    难道要她开口这么说吗?

    “我随便……”

    沈菊年自暴自弃地想,算了,反正他都到处跟人说她是他的“内人”了,要说名节什么的,早就没有了。她也别太死心眼,反而让人家看了笑话。

    再说了,看审言一脸正直严肃的表情,自己那么多想法,反而是侮辱了他。

    沈菊年这么自我安慰自我劝导,迷迷糊糊地被拐上了床,身上只穿着素白的中衣,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群捉了她的手臂把她塞进被窝里掖好被子,柔声道:“山中夜凉,你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沈菊年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泛着粉色的小脸,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他,也没仔细听到他说什么,便乖乖点了个头。

    这一张床……睡两个人还能翻身吗?

    她晚上会说梦话吗?她会不会踢被子?她会不会磨牙?

    沈菊年胡思乱想着,感觉床位一沉,身子立刻僵住了,两只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敢动。

    床这么窄,他一动便擦到她的手臂,沈菊年僵了半天,悄悄地往床内侧移,几乎整个人贴到墙上。

    李群突然咦了一声,轻声道:“我倒是忘了件事。”说着又起了身,沈菊年偷眼看去,见他不知从哪里搜出来一条薄毯,折了几折,又回到床边。

    沈菊年疑惑道:“做什么?”心里想,难道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隔在两人中间?又想,审言果然是个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李审言单膝跪在床上,身子越过沈菊年上方,把毯子铺在靠墙一侧,低声说:“让你睡外面怕你摔了,睡里面怕你被墙冻着,加条毯子便暖和多了。”

    沈菊年涨得满脸通红,艰难地发出一声:“哦……”

    做完这一切,李群才又回到被窝里。

    沈菊年照例往内侧缩,小心翼翼不敢碰到李群的身体,见对方泰然自若的模样,她又为自己心虚感到羞耻。

    本来就窄的床加了条毯子空间就更有限了。沈菊年挣扎了半晌,索性翻了个身,侧躺着对着墙睡。

    这夜里静得很,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一急一缓,还有各自如擂鼓的心跳。

    沈菊年从发丝僵硬到了脚趾,强迫自己想些正经事来转移注意力,想想天宝……

    李群把天宝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萧锦琪有儿子了——老农说多努力几次——审言就睡在她旁边……

    为什么又绕回来了?

    淡定的沈菊年在心里抓狂了,清央师叔说的没有错,每个人心里都藏了一个截然相反的自己。

    “菊年,你很紧张吗?”李群突然开口说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沈菊年椊不及防抖了一下,干咳一声道:“没有啊,只是换了床,有些睡不着。”

    感觉到床动了动,是李群在翻身,呼吸拂上后颈,沈菊年再次僵住。

    李群的声音有些惆怅,有些烦恼,有些怀疑。

    “菊年,我们要同床共枕一辈子,你这么紧张怎么行?”

    沈菊年咳嗽了两声,躲躲闪闪:“我没有……”

    李群轻笑一声,似是调侃,左手搭上她的肩膀:“你现在像壁虎一样,都快整个人贴上去了。”

    落在肩上的那只手让沈菊年像被烫到一样弹了一下,啊得一声往被子里一缩。

    李群笑着说:“现在像乌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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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都卷 第三十四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慎入)

    沈菊年露出半张脸来,眼睛水润水润的望着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又想往被窝里躲。

    李群含笑看着她,她越躲,他越想追。本来他是想安安稳稳睡一个晚上的,但不妨在睡前做些运动。

    沈菊年僵着身子,后背贴上墙壁,眼睛直直瞪着欺上前来的李群,结结巴巴道:“做、做什么?”

    这床本来就窄,但他这么一翻身,几乎是将她抱在怀里,外围竟然空出了小半边床位。两人的距离近得不到一个拳头,甚至他的胸口已经压了上来,一声声的心跳同样撞击着她的胸口。浮在面上的灼热气息让她的体温骤然升高,仿佛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烫得她头晕目眩,全身发软。

    “审言……”沈菊年避无可避,双手抵在胸口,想把他推开一些。“我喘不过气来……”

    李群干脆抓住她的手拉到两侧按住,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看,饶有兴味地看到她淡然尽失,慌乱,甚至迷乱。

    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成功把她定住,李群悠悠开口道:“我们已是夫妻,你该早点习惯这样的事。”

    沈菊年半晌不能言语。亲吻不是没有过,但却不是在这种随时会一发不可收拾的状况下。

    李群看着她窘迫的模样,突然想起,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经历的沧桑多了些,常常让他有种错觉,好像她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成年女子了,纵然在面对离乱时她能镇定自若,但在这种时候,她还是和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羞涩窘迫得手足无措。

    李群在心里轻叹一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搂住。沈菊年僵硬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又偷偷挣扎着往后退——这样子她根本睡不着啊……

    或许她是真的想逃,不过这样扭来扭去在李群眼里简直就是欲擒故纵的撩拨,皱着眉紧了下手臂,低声喝道:“别动,安分些睡。”

    听着语气,就好像她是个调皮不肯睡觉的孩子……

    沈菊年噎了一下,嗫嚅道:“审言,你这样抱着我我睡不着。”

    李群闷哼一声:“那要怎样抱着才睡得着?”

    沈菊年又被呛到——他太会挑人语病了。

    沈菊年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脸色绯红。“我自己能睡的,你不用抱着我……”

    李群选择性的无视了她的话,自顾自道:“菊年,你说我们以后也会像他们夫妻一样吗?”

    沈菊年知道他说的是老农夫妇,含糊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大概吧……我也不知道……”

    审言会变得像老农那样无赖?应该不会吧……

    李群低头看了她一眼。

    菊年会变得像妇人一样凶悍?应该不会吧……

    刚听老农炫耀说,他老伴年轻时候也是芙蓉面、小蛮腰,婀娜身材万人迷,可惜岁月不饶人,生生把一个美人变成了黄脸婆,把美少年变成了糟老头。

    嗯……菊年会变得那样腰粗膀圆粗声粗气?真是难以想象……可能生过孩子的女人变化会比较大?

    李群无意识地摸了摸沈菊年的腰——很纤细柔软,手感正好——再往下……

    “喂!”沈菊年忍无可忍了,满脸通红的叫了一声,“你、你、你……”后面就说不出来了。

    李群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所在,刚刚想得太出神了。

    但是看到沈菊年反应这么大,他也觉得有趣,本来想收回手,这时反而故意揉了一下,无辜的问:“我怎么了?”

    沈菊年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眼睛汪汪地快滴出水来,身上软得使不上力气,气呼呼地别过脸不去看他。

    李群好笑地俯下脸亲了亲她的脸颊,双唇在她的面上游移着,擒住了她的双唇。

    沈菊年微微颤抖着,抗拒不了他温存而霸道的侵入,眼角沁出一滴眼泪,胸口剧烈起伏,感觉到从他身上传递而来的温度几乎将她彻底融化,再不能找到一丝力气。

    良久才分开双唇,红润微肿,沈菊年瘫软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轻轻喘息。

    李群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低哑:“菊年,当我孩子的母亲……”

    沈菊年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只是有意无意地嗯了一声,声音婉转柔媚,让李群差点再次失控。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缘是劫。

    “生个女儿吧……”李群低下头,一边啃着她的脖子一边说。

    沈菊年迷迷糊糊地又嗯了一声。

    “多努力几次就行了。”忍得那么辛苦,还是别忍了吧。

    抽腰带。

    沈菊年迷迷茫茫地睁开眼,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李群接着说:“现在就开始努力吧。”

    沈菊年倏地瞪大了眼睛,猛然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李群手中,然后往后一扔,落到地上。没有了腰带,衣服顿时松松垮垮,被轻轻一拉,锁骨和肩膀便露了出来。沈菊年惊叫一声,往后一躲,可是衣服在李群手中,这么一退,裸露的部分反而更多。

    她退他进,她下他上,单人床也不显得拥挤了,李群的唇舌在她的锁骨间游移,手指不知何时移到了她背后,灵巧地解开了肚兜的绳结。

    沈菊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的手指还带了丝凉意,所到处引得一片颤栗。“审、审言……”沈菊年身上发软,仿佛整个人没入了温水之中,脑子昏昏涨涨地找不到方向,直到亵裤退至膝弯,她才惊觉的挣扎起来,讨饶地看着他:“审言……”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欲望中的男人,再君子都会变成禽兽的。

    李群分开她的双腿,哑着声音说:“别怕……”带着薄茧的双手摩挲揉捏着她身上的敏感部位,沈菊年咬紧下唇,不敢叫出声来,只能低低呜咽,热潮一浪一浪几乎将她淹没,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既甜且麻,欲生欲死。

    身体排斥着又像渴望着异物的进入,沈菊年迷蒙地睁眼一看,羞愤欲死,呜咽一声,转眼不敢再看,脚趾蜷缩着不能放松,身体紧绷得就像一根弦。

    李群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放松点……”说话间又加入一指,指尖一勾一转,沈菊年嘤咛一声,差点从床上弹了起来。

    “啊……放、放了我吧……”这种飘浮一样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什么都抓不到让她没有安全感。

    李群像是听到了她的请求,手指从她的体内退了出来,沈菊年松了口气,却感觉到更难受更空虚,没等她平静下来,身体再一次被强烈的贯穿。

    “啊——”

    沈菊年惊呼一声,又立刻被堵在口中,瞪大眼睛看着上方的男人。清冷的容颜因染上情欲的色彩而显得魅惑,黑曜石般的双眸沉如夜海,一轮明月照亮了黑暗中汹涌澎湃。

    沈菊年的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就像抱住最后的浮木,在情海中沉浮翻涌,渐渐迷失……

    初时细微的疼痛很快便为灭顶的快感替代,老旧的床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摇曳的烛光映出墙上交缠的人影,沈菊年不敢喊出声,一张口咬住他的肩膀,喉间溢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地上衣衫凌乱,床上一片狼藉,两个人之间在没有其它阻碍地融进彼此的身体。

    情动时他深深吻着她的唇舌,沙哑低喃:“菊年,我爱你。”

    她身子一震,睁开眼睛看进他盛满爱与甜蜜的双眸,心中一声叹息。

    就是他了……

    滚烫的种子撒进花心,他要她做他孩子的母亲,他的妻子。

    李群伏在她身上,细细密密亲吻着她汗湿的额角,留恋在她温暖的体内不去。

    沈菊年闭着眼睛喘息,享受云雨后的温存,半晌听到李群在她耳边轻声说:“轮到你了。”

    沈菊年迷茫地睁开眼睛看他:“什么?”

    李群顿时沉下脸,不高兴,却没有回答为什么,只是惩罚性地咬着她的耳垂。沈菊年怎么躲也躲不开,灵光一闪,急忙停止了闪躲,一转脸,唇瓣擦过他的脸颊,柔声道:“我也爱你。”即便刚刚已经做了更亲密的事了,此时此刻,说起这一句话她依然面红耳赤。

    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子,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仍要用这三个字去确认彼此的心意,爱不是这三个普普通通的字眼,而是说这句话时,他看你的眼神。

    然后你知道,他是真的在乎你。

    李群满意了,拥着她浅浅的吻着。

    许久之后,沈菊年睁开眼睛问了一句:“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第一次。”虽然她大多数时候是舒服的,可以说李群的技巧不错,但照理来说,他应该和她一样是第一次吧。

    难道……

    沈菊年转头盯着他的眼睛,李群干咳一声,也有些不好意思。

    “清央师兄送了我几本书。”

    果然!

    清央师兄若是当媒人,这世上就没有比他更称职的了。

    沈菊年诡异地看着李群:“你还真的去看了?”

    李群无奈道:“清央师兄说是男人都要学,否则你会很痛,然后我会很不幸。”他温柔的揉揉她的发心说:“菊年,你知道我是舍不得你痛的。”

    这时候相较于感动,沈菊年更多的是好奇。

    “你看的时候……有感觉吗?有反应吗?”

    想象一下,审言一本正经地翻看着春宫画册,恍然大悟地频频点头,不大理解地皱皱眉头,学而不厌地再翻一本……

    李群奇道:“该有什么反应?”

    沈菊年沉默地低下了头。

    其实,审言还是挺严肃的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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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都卷 第三十五章 搞定沈天宝

    一夜过去,该发生的终于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过程很愉快,但是事后有些麻烦。

    比如床单,比如衣服。

    沈菊年面红耳赤地接受妇人的调侃。

    “哎呀,别害羞嘛,新婚夫妻自然是这样难舍难分的,我都是过来好几十年的人了,理解的。”又说,“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还要起来洗床单太辛苦了,我来我来,你再去睡一觉。”

    沈菊年被不容分说地推开了,没想到这妇人还是个高手,沈菊年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推得后退了三步。

    妇人接过床单,咦了一声,回头看她:“你们……昨天……才第一次?”

    沈菊年脸上烫得可以煮鸡蛋了,两手绞啊绞的,嗫嚅道:“抱、抱歉……”

    妇人哈哈一乐,“说什么抱歉啊?算起来还是我促成了这好事。嘿嘿,嘿嘿……”又说,“你去休息,我去给你煮红鸡蛋,莲子羹……”说着就向厨房跑去了。

    这八十九岁的妇人比五十岁的人都矍铄。

    沈菊年默默无言地打水洗被子,虽然有些腰酸腿软,但该做的还是要做不是?躺在床上让人笑话,她还是死了算了吧……

    没脸见人了。

    李群在屋里和老农磨着《还真》,仍然是许久一句,也亏得李群有耐心等他,只是等的时候总忍不住抬眼看向外面。他是很心疼她,可是沈菊年却一副“你要是让我躺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的羞愤表情。

    李群其实很想买下那条床单……

    不过还是算了吧。

    这边,老农又磨出一句,李群赶紧提笔写下。

    妇人给沈菊年煮了莲子羹和红鸡蛋,沈菊年硬着头皮吃完了,一抬头,看到李群左手支着下巴,正似笑非笑看着她,她脸上一红,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李群饶有兴致地想,原来菊年也挺生动活泼的,以前是没发掘出来,以后继续努力吧,才十六岁,不能像个小老太太一样。当然,就算她真的变成小老太太,他也还是喜欢。

    “小子!别走神!快些!”老农念了一句见他没有动笔,气呼呼地拍着桌子。

    吵吵吵,吵得他们一晚上睡不着!

    李群心情正好,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这一笔一划看着都柔和了许多,简直像是淌着蜜汁一样……

    不过到了晚上就不太妙了,沈菊年直截了当地说:“离我远点!”

    两人的关系一旦明里暗里挑明了,没有了距离感,很多话都好说了,像拒绝之类的话。李群毫不怀疑那凶悍的妇人年轻时也有过温柔羞涩无限婉约的一面,难道说菊年也要从此迈上凶悍路线无法挽回了?

    李群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这种担忧包括对他自身。未来实在难以预料,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变成糟老头子菊年就会抛弃他,但是他会首先抛弃自己……

    沈菊年完全没有心思去猜他心里想什么了,把他往外一推,低声道:“不许靠过来!”

    李群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要生个女儿要走的路还很长。

    隔天早上,村里的人就都回来了。

    这个村里的人不多,一共不到二十个,都是热情淳朴之人,看上去与一般庄稼人并无区别,若非有人告知,实在很难相信他们就是蜀山派后人。

    互相见过礼后,《还真》也完成了翻译,沈菊年所需的那一卷名为《长春》,老农说连续修炼上两三年必有成效。

    依依不舍地告别蜀山后人,两人终于踏上了归途。

    一路上,李群都紧紧握着沈菊年的手,沈菊年笑着说:“我又不会丢,你握那么紧做什么?”

    李群道:“我只是想牵着你的手。”

    沈菊年心想,这话换个语境说,或许挺浪漫的,但此时她只是笑着点点头:“那你牵着吧。”

    李群心想,他把少女菊年丢了,那个羞涩得像含羞草,一碰就脸红闪躲,一靠近就窘迫退避的少女菊年被他遗失在了蜀山村。

    现在的菊年,是少妇菊年了……

    李群低头看了她一眼,隐约觉得有些微妙的变化,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似乎是更容光焕发了?好像有点妩媚和成熟的感觉,以前青涩稚嫩,现在眉梢眼角皆是动人风情。

    可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不同,就是她对他的态度……

    不是不好,而是越来越往老农夫妇身上靠近了,那种逐渐地不分彼此的亲近,爱情的感觉终将为亲情所取代……

    算了,也好。如此一来,他便占据了菊年全部的情感,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

    回到客栈的时候,李凌几人正在吃晚饭,天宝一看到沈菊年就眼亮亮地扑了上来。

    “姑姑,阿宝好想你!”沈天宝在沈菊年怀里蹭蹭,李群不是滋味地看着。

    “天宝一个人睡觉怕不怕?”沈菊年揉揉他的脑袋温言道。

    “不怕!”天宝挺挺胸,“天宝是男子汉!”

    李群突然想到,有这个沈天宝在,他就要跟菊年分房睡了……

    让一个食髓知味的男人相思相望不相亲,实在是莫大的折磨。自从有了沈菊年,李群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有七情六欲的人了。

    李凌父女也发现了李群和沈菊年之间气氛的变化,却没有想到是什么事。李凌开口问李群:“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群点点头道:“办好了,随时都可以回去。”

    桌上的饭菜都张罗好了,李群和沈菊年挨着坐下,沈菊年为天宝夹菜,李群为沈菊年夹菜,三个人自然得像多年的习惯一样。

    李真怔了一下,微笑道:“不留下来一两天打猎吗?”

    李群抬头看向李凌,对于他开口帮菊年,他还是心存感激的。“你们若还要留便留吧,我无所谓。”

    看到李群态度缓和,李凌暗自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微笑道:“那我们后天回去吧,这里的獐子不错,我们明天出去猎两头。”

    李群点点头,不再多话。

    吃过晚饭,李群拉了天宝到一边说话。

    “天宝,你几岁了?”

    天宝挺挺胸,比了两根手指:“阿宝三岁了!”想想不对,又多比了一根:“两岁了!”

    李群默了一下,自己算了算,应该是三岁。这孩子长得敦实,又有练过,看上去倒像五六岁。

    “三岁了啊,还是个小孩子……”李群缓缓叹道。

    天宝不服道:“阿宝是个男子汉!”

    李群淡淡一笑,“哦,男子汉。”非常非常明显的不屑和不信。

    天宝受刺激了,大声道:“阿宝是男子汉!”一边说还一边跺脚,

    “男子汉怎么会害怕一个人睡觉呢?”李群摇摇头,“我可从未与人同床睡过。”除了你姑姑。

    天宝咬牙道:“阿宝才不怕一个人睡!”

    李群微笑道:“是吗?”

    “是的!”天宝大声说,“阿宝可以一个人睡觉!”

    “不跟姑姑一起睡,晚上不会吓到哭吗?”

    “不会!”天宝说,“从今天起,阿宝就能自己一个人睡觉!”

    李群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是个小小男子汉。”

    于是当夜,自称是小小男子汉的沈天宝说什么也不要跟姑姑一起睡觉了,抱着被子死活要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滚来滚去不让姑姑上床。

    沈菊年有些受伤地被赶了出来,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让天宝讨厌了,竟然不让她陪着了。

    沈菊年神思不属地走了两步,便看到李群一袭水色长衫站在月光下,微笑着看她:“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天宝的喊声。”

    沈菊年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天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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