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第25部分阅读
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 作者:未知
什么,不让我陪着他睡觉了。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李群恍然大悟道:“一定是这几天他自己睡习惯了,你没听到他自称男子汉吗?其实他也不小了,应该自个睡了。”
沈菊年点点头,怅然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李群微笑着牵起她的手:“既然天宝不让你进屋,不如你来我屋里睡吧。”
沈菊年跟着他走了几步才怔住,停了下来,“不太对劲……”
“什么?”李群坦然地望着她的眼睛保持微笑。
沈菊年狐疑地看着他,但又觉得自己这么随便地怀疑对方实在有错。都说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审言眼神清澈坦然,怎么可能会做出欺骗小孩子这种低劣的事呢?
一定是她心眼太小了。
“审言,我还是另找间房吧。”沈菊年说。
李群笑道:“这客栈太小,一共也只有五间房。父亲一间,李真一间,我一间,还有一间其他人住了,如今天宝占着你的房间,你难道还要去睡柴房吗?”
沈菊年心说:“不如我和李真挤一挤?”
李群正色道:“你你还不如跟我挤一挤。李真这人不真不实,我不放心。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有什么好顾忌的?”
沈菊年奇怪地想:为什么审言最近说的话,听上去好像都挺有道理的……
最后,沈菊年还是落入李群手中。
但是没有落入李群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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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三十六章 男人的秘密
早就预感到什么的李凌,在第二天早上发现沈菊年与李群同屋而眠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李真却是怔了一下,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
早饭过后,李凌便和李群牵了马出去,沈菊年带着天宝共乘一骑,李真也骑了匹温驯的母马,不远不近跟在众人后头,与沈菊年只有两三步距离。
“菊年。”李真赶上前两步,与她并骑,问道:“你和哥哥在一起了吗?”
沈菊年偏转了头看她一眼,脸上有些发烫,却还是大大方方地点了个头。“是的。”
李真咬了咬下唇,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只有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恭喜了… … ”
沈菊年淡淡一笑,她这“恭喜”二宇说得有些奇怪,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当做没听到好了。
天宝摸着早前做的小弓翁,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本来还激动不已,忽熟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垮了下来。
沈菊年摸摸他的脸颊,好奇问道:“天宝怎么了?不舒服吗?
天宝仰起脸来看沈菊年,眼眶一热,泪珠打滚,“阿宝想粽子哥哥了……”
那小弓箭,是原先在金陵的时候,沈菊年让人拾他们两个小孩各打造了一幅,虽说小孩多忘事,但如今亦难免睹物思人。
“姑姑,我们回去找粽子哥哥吧,还有郭叔叔。”天宝定定望着沈菊年,小手紧攥着她的衣服。
走在前头的李群这时策马而来,走到沈菊年身前停下,听到天宝
的话,微笑道:“你想他们了?“
天宝用力点点头
李群又道:“那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他们。”
沈菊年闻言一怔,抬眼看向李群,眼里有些疑惑和不解。
天宝却又瞬间振奋起来得,挥舞着小拳头就在马上蹦了起来,沈菊年急忙按住他,双腿夹紧马腹,另只手拉住缰绳。
李群眉头一皱,伸手就把天宝拽到自己马上按住。“太皮了,跟我一起,不许闹你姑姑。
天宝吐吐舌头,无辜的傻笑。
李 群偏过头对沈菊年柔声道:“我带着他打猎,你自己小心些。”
沈菊年笑着点点头,见李群带着天全策马渐远,她不疾不徐她跟在身后,与李真有一格没一格地聊着。
她的箭术术虽好,却对打猎没什么兴题,只不过在秋高气爽地日子里信马由缰,路叶徐行,也未尝不是一件雅事。
沈菊年一边走一边想,李群方才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李凌见李群曰来,怀里还带了个沈天宝,神情便有些意外了。李群说到底不是一个感情泛滥的人,爱心更无从说起,对这么一个稚童关杯备至,也可见他这爱崖及乌到了何种程度。
李凌雇心里叹气,见二人木已成舟,他这不称职的父亲本来还有些意见,这时已全部咽回去了。
李群手把手地耐心教天宝搭箭拉弓,天宝瞪大了眼晴扫来扫去,问道:“叔叔,没有免子,我们打什么啊?”
李群缓缓道:“叫姑父。你射那边的被雷批过焦木。
天宝努力地瞄准,葡萄眼对成豆子眼:“叔叔,瞄准了吗? 李群依旧徐徐道:“叫姑父。往左一点。
李凌默默地转回头,心里又在发瑟。
不否认,他是有一点重男班女,如今淆着人家“父子”其乐融融,他又悔不当初了,手臂垂下,一点拉弓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边转来“夺”的一声,箭头准准射在焦木上,天宝欢欣鼓舞地拍手直笑,回过身又往箭筒里抽。“叔叔,再来一次!
李群很有耐心她重复:“叫姑父… … ”
天全小手攥着他手里的箭支,半晌攥不动,只有抬起眼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姑父……“
李群微微一笑,松开手,说:“乖,你自己试试看。”
天宝得了箭支,立刻乐呵呵她不计前嫌,似模似样地搭箭拉弓,对着林中树木挑着箭靶子。
李凌策马到李群身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没有开口,李群更不会主动挑开话题了,最初想来打猎的是李凌,结果玩得最开心的却是天宝。
果然还是当孩子比较好。
见李凌挣扎得这么辛苦,李群也难得地体会了他一次,率先开了口道:“我打算过不久就离开四川。
李凌顾不上震惊,忙问道:“去哪?”
“她的病没有治好吗?”李凌皱着眉问。
“还须慢慢调养。
“四川并不冷。”李凌诺诺道,“呆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吧。”李群淡淡道:“这事不能冒险。再者说,我也不想留在这里。”“为什么?”李凌愣道,“你还怪我?“
李群回过头正视他,认真道:“你不必心存负担,母亲的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追不追究也挽回不了什么。你我之间的问题并非于此,这件争你也清楚。你也无需想做什么补偿,我心领了。”
他难得和李凌说了这么多的话,终于是不想再拖延下去了。
“掌门师尊敬重你为护国大将,不二忠臣,但亦说你于私德有亏。
我母亲当年的死因,我早已让人查清楚了。蓝绮确实没有亲手加害她,但随意放养蛊毒,累我母亲误中,她亦难辞其咎。而事后你一力相互,我母亲虽不言恨言怨,但她亦是一个女人,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你操持偌大家业,任劳任怨,你这样对她,他纵然微笑但心里能毫无芥蒂吗吗?”李群轻轻摇了摇头,“你若不爱如,何苦娶她?你既娶了她,何苦又负她?既负了她,如今又何苦来表达你的忏悔?好好对待你的家人吧。”李群别过脸,看着树林那端缓缓而来的一人一骑,眼底闪过一抹柔情。“我也有自己的家人。“
李凌的心上沉甸甸地,仿佛被压了千钧。他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攥着缰绳的掌心僵硬着汗湿了,找不到
他是个男人,犯了许多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总是下意识地疼惜那些看上去柔弱的女子,尤其是她们是那样仰慕崇拜自己。而李群的母亲,她太强大了,那个女人身上雍容沉稳,处变不惊,强大的令他心惊、自卑,看着她有条不紊她操持着家业,他一面惊叹着她的手腕,另一面却又隐隐失落。
在她身上,
他找不到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而蓝绮却能给他这样大满足感。
有时候他也会自我安慰地想,不要紧,夫人大度,一定能原谅理解他的这种做法。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更何况他身份显赫。
但这样的心理,他不能让李群知道,也或许,不用他说,李群也早己猜到。
就像李群临去时说的。“我知道你不爱我母亲,你如爱她,怎么会忍心看她伤心难过?”
李群对自己说:“我不是你,我不会烦你犯过的错误。我这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永远
受到任何伤害。“
天宝攥着李群的永服,悄悄地说:“叔叔,你是不是喜欢大人啊?”
李群低着头看他,揉揉他的脑袋,低声道:“谈不上喜不喜欢。”顿了顿,补充道:“叫姑父。”
一
天宝撇撇嘴,方才两个大人的实在是太深奥了,他一句都听不懂
“那姑父喜不喜欢姑姑?”天宝继续问
李群微笑反问:“你说呢?”
天宝哼了一声,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弓箭。“一定是一喜欢的,姑父最狡猾了。”
李群挑挑眉,奇道:“怎么说?”
天宝瞪了他一眼,:“你跟阿宝抢姑姑!”天宝愤愤不平地说:“明明是你自己不敢一个人睡,还骗阿宝说你是男子汉大丈夫!”
李群的表情有些奇特,难以用语言形容,干咳两声,尴尬道:“我和你姑姑是夫妻,夫妻自然要一起睡的。
“为什么夫妻要一起睡?”天宝贬巴着纯洁的大眼晴,好奇问道。
“因为这样才会有小宝宝。”李群又开始循循善诱。
“小宝宝?”天宝瞪大了眼晴,“阿宝会有弟弟妹妹?
李群含笑点头。“天宝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天宝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说:“要妹妹!
李群握拱他哟脑挚,威叹道他们果然是一条心。
“如果天宝想要妹妹的话,以后要听姑父的话,不能跟姑父抢姑姑,要一个人睡,不能缠着姑姑,明白了吗?”李群认真地说,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约定,不能让姑姑知道!
天宝坚定地点点头,两只眼晴炯炯有神,故意压低声音说:“知道!阿全一定保守私密!”说着对李群仲出右手,翘出大拇指和小指道:“我们拉勾勾。“
李群默了一下,左右一看,趁着没人发观拉了一下他的小指,在大拇指上一印,急忙收了回来。
天全不满于他对约定仪式地不尊重,用力地拽着他的手说:“一定要妹妹哦!”
李群连连点头,心想:这种事到底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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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三十七章 相对浴红衣
李凌自从打猎回来脸色便一直不佳,沈菊年心知必是李群向他摊牌,说了些不甚中听的话。
晚饭时,李凌便宣布明日启程回成都了。李真善于察言观色,自然也知道其中缘故。
天宝吃过晚饭,让沈菊年帮忙洗完澡,便乖觉地一溜烟跑回房,临去还不忘对李群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沈菊年托着腮沉思,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狐疑地回头看看李群,后者正一脸严肃地看书,察觉到沈菊年的视线,他抬头一笑,柔声道:“怎么了?”
沈菊年犹豫着问道:“你……是不是跟天宝说了什么?”
李群皱皱眉,微笑着问道:“说什么?”
“我觉得天宝这两天怪怪的……”沈菊年狐疑地看着他。
“可能是想朋友了。”李群放下书,淡淡笑道,“也可能是长大了。”
“是吗?”沈菊年还是不大相信。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李群前去开门,小二把洗澡的热水提了进来,一桶桶到进大浴盆中,顿时满室雾气缭绕。
沈菊年待店小二走后才说:“你若要沐浴,去后院澡堂便是,何必还让人担水来这里?”
李群试了试水温,抬头对沈菊年道:“这是为你准备的。”
“什么?”沈菊年 怔了一下,道,“我去后院便可以了。”
李群严肃道:“秋夜风寒,你若是着凉了怎么办?病来如山倒,不可不小心谨慎。”
他这么说确实是有道理,可是沈菊年总觉得……总觉得自己之前好像有点看错了他……
是她眼力太拙,还是他变得太快?
沈菊年兀自发征,李群便上前来帮她宽衣,沈菊年一窘,忙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李群奇怪地看着她。“难道你穿着衣服沐浴吗?”
沈菊年拉开他的手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一边看书去。”
李群摸摸她的脸颊微笑道:“脸皮真薄,你有什么是我没有看过的?”
不说还好,一说沈菊年便要恼羞成怒了,拿眼睛瞪他,却因为脸红而没什么气势,反而让李群看得一乐,摆摆手走回桌边拿起书挡在眼前,对沈菊年道:“你沐浴,我念《长春》口诀给你听。”
他总可以一本正经地心怀鬼胎,让怀疑他居心不良的对方反而自责内疚,暗怪自己小人之心。沈菊年便在这虚虚实实之间摇摆不定,狐疑地看了李群一眼,缓缓宽衣解带,所幸有半面屏风挡着,她才可以松口气。
虽然说该做的事也已经做过了,但要她习惯在对方面前赤身荫门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李群清朗微沉的声线缓缓念着《长春》口诀,沈菊年按着口诀所述调息,初始见效不大,但亦觉得灵台澄澈,身心俱暖,渐渐放松了下来。
“菊年,感觉如何?”李群的声音传来。
沈菊年睁开眼睛,微笑道:“很舒服。”
也可能是温水的缘故,让她觉得周身暖洋洋的,舒服得想就这么合着眼睛睡过去。
“蜀山老人说过,在热水中运行口诀见效更快。以后我们再试试药浴。”李群看着屏风上的影子说。“我今天已经跟父亲说过了,我们过几天便离开四川。”
这点沈菊年早也想到过。“你白天还跟天宝说回金陵?”
李群奇道:“我说过吗?我们不会金陵了。”
“可你说……”沈菊年皱着眉头说,被李群打断道:“我说带他去看故人,没有说回金陵。”
沈菊年眼神一动,喜道:“郭雍他们要来吗?”
李群微笑着说:“是云都门传来的消息,他们大概这两三天就回到成都了。云都门的消息传得较快,郭雍的信还在路上。”
“他们为何来成都?”沈菊年一惊,“莫不是金陵出事了?”
“你别担心,只是玉宁公主要回大理,郭雍陪她去罢了。”李群宽慰她道,“他们知道我们还在成都,便顺路过来了。所以我们还要在成都多呆几天。”
沈菊年心中欢喜,在宽敞的浴盆中转了个身面对李群的方向 ,激起阵阵水声。“郭雍和玉宁公主,是不是好事近了?”
李群笑道:“纵然不近,也不会远了。郭雍是个犟脾气的人,若非自愿,也不会陪公主回老家。”
沈菊年细思片刻,叹道:“公主对郭雍确实一往情深,用心良苦。”
他们能终成眷属,她总算能放下悬了许久的心了。
“郭雍此番到达云南,很有可能便会在云南住下了。云南边境时常会有异族x福动,有他镇着,朝中也比较放心。又何况皇帝是知道他这个人的,一个连当官都懒得的老实人,绝对不会想谋反。”
“呵呵,他确实是天下第一等的老实人。”沈菊年想到他那乌龙的救驾之事,仍是忍俊不禁。“云南边陲,没有那么多阿谀奉承、礼尚往来,他想必也自在许多。粽子也跟着他吗?戴老放心吗?”
“有什么不放心的?跟着郭雍和玉宁公主,粽子前程似锦。”李群微笑答道。
他上次回金陵便遣散了李府一干人等,戴老明白他的心思,只有恭喜没有规劝,本来打算搬回原来的宅子过本来的生活,但是郭雍府上刚好缺个知心的管家,而粽子也一直住在郭府,戴老便过去郭府继续任职了。
沈菊年趴在浴盆边上,眯着眼缓缓道:“审言,听上去很不错……方才洗澡的时候,天宝一直在说粽子,我想他一个人到底是太孤单了,不如让他跟粽子结为异姓兄弟?”
“你如果喜欢的话也无妨。只是何必这么麻烦?不如给天宝添个弟弟妹妹,也培养他当哥哥的责任感。”李群认真地说。
沈菊年笑容一僵,缓缓直起身来,从浴盆中划了出来,浴巾裹住身子擦拭,闷声道:“不和你说话了……”
李群看着屏风上玲珑的身影,皱着没想:自作孽不可活……
沈菊年换上宽松的中衣,睡意便涌了上来,李群主动清理了现场,让沈菊年先上床休息。沈菊年眯了眯眼,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挪进被窝深处,合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一双手从背后伸来,环在自己腰上,手掌落在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摩挲。
“别闹……”沈菊年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句。
李群应该是从后院沐浴回来,身上有温水的暖意,衣服上却有夜风的寒意。
埋首在沈菊年后颈轻轻啃着,右手锲而不舍地抚摸,甚至挑开下摆探了进去,直接触摸到了滑腻的肌肤。
沈菊年打了个激灵,不满地睁开眼睛,抓住他不安分的右手,“审言,很晚了。”
李群叹了口气,右手又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对,大家都睡了。”左手继续右手未继的事业,落在她胸前。
沈菊年低吟一声,抓住他的右手一松,顿时被他两手并用撩拨起来。
“你你你……”沈菊年说话都结巴了,弱点都捏在他手里,整个人使不上劲,预感到自己下场,她认命地闭上眼睛。
很快便衣衫半褪,湿湿密密的吻从后颈沿着肩背一路滑下,沈菊年咬着被单,脸色潮红,脑中晕乎乎地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蜜月?
白天打猎没出一滴汗,晚上运动一番却又香汗淋漓。刚刚都白沐浴了……
身下被狠狠一顶,呻吟溢出了口,沈菊年半眯着眼看着前方,这样的背后式似乎也很刺激……
一番云雨过后,他人停在她体内不肯出来,沈菊年动了动,低声说:“出去。”
李群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右手轻轻抚摸着。
“出去。”沈菊年沉声道。
李群连眼睛都没睁开,吻了吻她的后颈问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沈菊年没有真是料到看上去那么冷淡的李群会这么想要孩子。“都一样,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沈菊年怔了一下,又闷声道,“蜀山老人说,我的身子不易有孕。”
“只是不易,并不是不会。”李群安慰道,“他也说了,多努力几次就行了。”
沈菊年无语凝噎,“审言,你只记住了这句话吧?你真的很想要孩子吗?”
“其实我无所谓,有你就足够了。”李群温声道,“不过我觉得你会是个好母亲,如果没有孩子,你一定会遗憾。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吧,给天宝添个妹妹。”
沈菊年眼眶一热,每次听到他说,有你就足够了,她心里都会暖暖的。
转过身对着李群,脸埋在他胸前,双手环在他腰上。
“你也会是个好父亲……”话一出口,她就僵硬了。
因为她体内的“小李群”因为她这个转身的摩擦——又抬头了。
李群顺势抱住她,低哑着声音说:“嗯,所以多努力几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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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三十八章 有钱相公
回到成都后,郭雍的信也正好送到,信中所言果然和李群的说法相差无几,说两人一路微服南下,游山玩水,这两日便回到成都,要两人尽地主之谊。
李群看了信,不胜唏嘘地暗自感叹。这玉宁公主也跟他差不多一样不幸,两人世界平白被个小屁孩破坏了,估计他心里也恨得牙痒痒呢。
玉宁公主说会在成都住六七日,玩得尽兴才去云南,托李群在城中给他们找一处住所,不用太大,不能太吵,不要太远……
沈菊年叹息道:“公主果然是公主……”
李群笑道:“郭雍也不愧是郭雍。玉宁公主说不上飞扬跋扈,却也是盛气凌人,不过在郭雍面前,那气势完全使不上来,只能化为绕指柔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一物降一物。
回来之后第二天,李群便出门找房子,本来让李凌帮个忙也是轻而易举,但他已不想麻烦别人了。沈菊年在太守府呆着也是无聊,便同他一起出门去。如此,李群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只可惜,还带了个沈天宝。
玉宁公主和李群的怨念是一样的……
天宝左手牵在沈菊年手中,右手上一根糖葫芦,吧唧吧唧又舔又咬,一双眼睛骨碌碌四处打量。
“姑姑,我们要搬出来住吗?”中午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天宝问道。
不待沈菊年回答,李群便道:“是啊,搬出来和粽子他们一起住,你高兴吗?”
天宝立刻兴奋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吗?真的吗?”
沈菊年也转头看李群,李群微笑道:“是啊,明天他们就到了。”
见天宝高兴地多吃了小半碗饭,沈菊年低声问李群道:“你说真么的吗?”
“自然。”李群点点头,“太守府人太多了,呆着也不自在,干脆搬出来的了,天宝也和粽子有个伴。”顿了顿,又道,“我方才见城东的那个宅子不错,三间房,正好玉宁公主和郭雍一间,我们一间,两个小孩一间。”
沈菊年一噎,道“玉宁公主还是个少女。”
李群微笑着握握她的手:“很快就不是了。”见沈菊年一脸无奈,他又安慰道:“玉宁公主会感激我们的。”
这就叫各得其所。
回府之后,两人便开始收拾行李,同李凌说了一声,便驱了马车搬家。
李凌神色黯淡,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有些事情终究强求不来。
李真拉着沈菊年的手殷切挽留,沈菊年也只有无奈一笑。她试图帮他们父子修补裂痕,但如今看来无济于事。
到了新家,天宝立刻放开手脚大闹起来。沈菊年突然意识到,他们姓沈的果然都是穷命,乡下野惯了,一跟富贵人相处就不自在。连着审言也被他们拉下水,从官居一品沦落到了平民百姓。
因为只住六七天,因此这个宅子是租来的,付了半年的租金,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只是柴米油盐之类的东西还需要自己去买。沈菊年在厨房清点一番,在纸上记下要买的东西。
李群从外间进来,瞄了一眼她手中的纸条,皱眉道:“还要买这么多东西吗?”
“嗯嗯。”沈菊年头也不回地说,“虽说这几日可能都会在外面吃饭,但总会有动锅动灶的时候,这些东西得备着。”
“你列完了把单子给我,我让人去采买来。”李群叹息道,“过日子真是不容易。”
沈菊年抬眼看他,笑道:“你是大男人,没有当过家不知道世道艰难。不过话说回来……”沈菊年狐疑地看着他,“你哪来这么多钱?这宅子租金不便宜吧,你一次性付了半年?”
李群也奇怪道:“我为什么没有钱?”
沈菊年一噎,无语道:“当年是有很多人贿赂你,可你不是都记下来,然后交给大理寺和监察院了吗?”
李群笑着摇摇头:“那是另一笔账了。皇上要找个理由铲除那批旧势力,贿赂高官不过是个借口。我也只是‘奉旨受贿’罢了。把那些账本和银两交上去,皇上自然用其他方式偿还我的‘损失’。古董字画、田间房产、金银珠宝……我离开金陵的时候,全都折现了。”
沈菊年半晌回不过神来,她已经做好嫁为平民妻的准备,结果现在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多少银子?”沈菊年手抚着心口,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李群微笑道:“我也记不大清楚了,但几十万两总是有的吧。”
这个数字很抽象,但有个对比,沈菊年当年在萧府做事,一个月的月钱是二两,一年不吃不喝是二十四两。一个知府一年的俸禄不到二百两。王爷们的岁禄最高,也就是一万两。
沈菊年愕然心想,她结果还是嫁了个比金龟婿还金龟的夫婿。
李群又善解人意地说:“以后我的就是你的,我会把账目整理出来让你过目的。”
沈菊年挫败地摆摆手道:“不用了,数字太庞大,我小家小户惯了,怕承受不住压力。”
超过一百两她就晕眩了,更何况是几十万两,他们也就一家三口,照这样过日子,一年都不需要用一百两,这几十万两可以用上几十辈子了。
沈菊年扔了一张单子给李群,无精打采道:“有钱相公,你去把这些东西买来吧。”说着恹恹然回屋。
李群心里一动,抓住她的手臂,柔声道:“你叫我什么?”
沈菊年怔了一下,抬眼看他,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有钱相公……”
李群的唇角勾了起来,在她唇畔点水一吻。“去掉前面两个字。”
沈菊年轻哼一声,别过脸别扭道:“相公……”
“娘子乖。”李群心满意足地摸摸她的脸颊,刚刚听到那两个字,他的心都麻了。
沈菊年窘迫挣了一下,新媳妇脸皮就是薄,被调戏一下就脸红,李群迅速向外瞥了一眼,确定小男人天宝在专心练剑后,把沈菊年推倒在门后一番狼吻。
沈菊年在窒息前一刻奋力推开了他,喘着气怒道:“李审言,你还不去买菜!”
李群愕然,无奈一笑,摸了摸鼻子,哀声道:“遵命,娘子大人。”说着悠悠然晃出厨房,天宝见了他,便问道:“叔叔,你要去哪里?”
李群纠正道:“叫姑父。姑父去买菜。”
天宝把剑一扔,叫道:“姑父,我也去!”
李群揉揉他的发心,温柔道:“乖,我们走。”
天宝牵着他的手回头对厨房大声喊:“姑姑,我们去买菜了!”
厨房传来一声闷哼。
于是大男人牵着小男人一同去买菜了。
沈菊年抬手碰了碰嘴唇,嘶了一声——咬破了咬破了!
对着镜子一照——又红又肿!
沈菊年在心里抓狂,面上神情淡淡地放下镜子,默默回房打扫卫生,整理衣物……
心里一声感叹:禽兽啊……
李群和天宝是未时末出门的,沈菊年打扫了一会儿,见天色渐暗,突然想起来还没有买灯油,忙带了银子出门去买。
这宅子位子极佳,离最热闹的东市不远不近,不至于太吵,也不会因为离得太远而不方便。
沈菊年合上门出去,不过几百步的距离便到了东市。正是快收摊的时候,也是夜市接班之时,人来人往还是十分热闹。
沈菊年找人问了路,便一间间看过去,忽然听到耳边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去,便见一个眼熟的身影没入人群之中,沈菊年下意识喊道:“郭雍!”
沈菊年疑惑地驻足了一会儿,又提步跟上。
郭雍?玉宁公主?
他们不是明天才到吗?
他们是约了第二天午时在天府酒楼碰面,那刚刚那两个人……
沈菊年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但她的耳力极好,应该不至于听错吧。又往前看了看,似乎便是天府酒楼的方向。
难道他们提前到了?
想到这里,沈菊年心中一喜,脚下加快了步子,拐进一条小巷子里,走了不到两三步,突然感觉到耳后生风,疼得她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不知是什么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趁着她晕眩之际把她拖进旁边的黑屋子里。
这屋子只有一扇门,密不透风,只有缺了一角的瓦片漏了些许微光进来。
“就是她了。”一个男人说,“反映倒快,竟然没有打晕她。”
“没晕也好,让她享受一下。”另一个人嘿嘿h药笑。
沈菊年紧攥着拳头,眼睛扫了过去,影影绰绰看到五个黑影,但听呼吸声,应该有六个人……
“药带来了吗?”一个人低声问,另一个人似乎把什么东西交到他手中,沈菊年听到拆开纸包的悉悉索索声。用纸包着,那应该是药粉。
沈菊年屏住呼吸盘算着,被敲击之后的晕眩感渐渐过去,只是右肩到手臂仍然酸痛得阵阵发麻,使不上力气。
从他们的话听来,似乎是有预谋而来,并非单纯的劫色。
那个没有说话,隐没在黑暗中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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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三十九章 多吃菜,少说话
沈菊年凝神静气。
从这几个人走路的声音来看,脚步虚浮,只是一般武夫,她自认为还能过对付,只要不误吸入可能是催|情的药粉。
但那个隐藏起来的人她却不知根底,若贸然出手……
那人已经拿着药粉向她走来,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美人……吸一吸保证你欲仙欲死……”
沈菊年嫌恶地皱皱眉头,暗中屏住了呼吸,在那人走到她跟前的时候突然出手,左手成掌刀,直直劈向他的颈侧,那人惨叫一声,砰地一声倒地。
其他人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大叫着像沈菊年扑来。
黑暗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沈菊年看不清,他们同样也看的模糊,而沈菊年胜在孤身一人,不会有误伤,而那边四个人抱成一团,你打我我打你,一阵骂爹骂娘的声音。
沈菊年松了口气,眯着眼睛寻找门的方向——刚好在房间的另一头。
沈菊年蹑手蹑脚贴着墙绕过去,走到一半时被发现了,那四个人又扑了上来。沈菊年一惊,低头在地上一滚而过,脚下被一物绊倒,摸了一下,发现是刚才被她劈晕的男人,可能是因为左手力道不足,这时又醒转过来,一手抓住药粉一手抓住她的脚踝。
沈菊年大惊,站了起来,右脚在他的手腕上用力一踩,那人立刻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也把另外几人引了过来。沈菊年情急之下,从他手中抢过药包,对着跑来的几个人撒去……
那四人同时顿了一下,然后立刻嘶哑的吼了一声,更加发狂地向沈菊年扑来。
沈菊年怔了一下,难道她猜错了?这不是有迷|药作用的藌液?
她对藌液所知不多,以为藌液就是让人虚软无力发情的药,却不知还有一种藌液,同样让人发情,却是如发狂一样的发情,再三贞九烈的人都会变成荡妇。
沈菊年屏住呼吸,不能坚持太久,心里疑惑那第六个人怎么一直没有出手,难道他不会功夫?
转眼间,沈菊年已经翻到门边,双手摸索着门闩,后面已经一人扑上来在她腰上一扯,沈菊年惊呼一声,回身在他胯下狠狠一踹。
“哦——”那人发出一声销魂的惨叫。
这是沈菊年找到了门闩,用力一拉,门便开了。
沉默许久的第六人这时终于出声,大叫道:“抓住她!”
沈菊年却已早一刻跳出门外,逃跑之际甚至不忘回身在外面落上门闩。
跑出了好长一段路,沈菊年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摸了摸额头,满是冷汗。
细细回想刚才的荒谬经历,真像是一场梦。
不过刚刚……刚刚那个声音……
好像是个年轻女子?
沈菊年打了个寒颤。
好像是李真?
不会吧,怎么会是她?那声音听着也有些失真……
再说她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事呢?
沈菊年想不太明白,但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把五个发情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关在同一间屋子里,会发生什么事?
要么很残忍,要么很恶心。
要不要回去?
回去干什么呢?把五个人都劈晕了?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算了算了……
沈菊年抹了把冷汗,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出来过吧。
那只是一场梦,一场梦……
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下衣冠,确认没有异常后,才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审言天宝郭雍玉宁公主?”沈菊年一溜念了过去,惊讶得合不笼嘴,急忙提步跑上前去,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抛在脑后了。
“郭雍!公主!”沈菊年惊喜地看着他们,“我刚刚在东市看到你们,还以为是我眼花了,你们不是明天才到吗?”
“因为粽子一直赶,我们只好快马加鞭赶过来了。”玉宁公主无奈一摊手。
粽子和天宝久别重逢,两眼泪汪汪地抱在一起又跳又叫,这是被点到名,粽子仰头对沈菊年咧嘴笑:“姑姑……”
天宝扯扯他的领子,指着李群说:“叫姑父。”
几人都乐了。
沈菊年脸上一红,瞪了李群一眼。李群无辜地笑笑。
这抢眼的六人组站在天府酒楼门口,引得人来人往的围观,李群提议道:“既然都来了,今天便在这里给你们接风洗尘吧。”又笑道:“菊年下午赶着我们两人出去采购一长单子的物事,现在还没买齐呢。”
郭雍郑重点头道:“我们家菊年妹子过日子总是很有条理的。”
玉宁公主给了他一拐子。“什么你家的,现在是李群家的了。你这样说话小心他跟你急。”、
郭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错了,你们家的你们家的……”
沈菊年淡定地抓狂:可不可以不要在那我开刷了!
六人在天府酒楼二楼开了临街雅间,开了窗正好可以看到热闹的夜市。
郭雍四人先上了楼去,李群拉着沈菊年落在后面,问道:“你刚刚去哪里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我出来买灯油。”说到这里,沈菊年才想起来,“诶,我还没买呢!”
李群默了一下,“那你刚刚到底做什么去了?”
“我看到了郭雍,便跟了过来……”沈菊年回忆了一下,皱眉道:“你问这么做什么?”
李群怔了一下,换上一副笑脸,牵着她的手柔声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菊年,温柔点,温柔点……”
糟糕啊糟糕,真的有变成蜀山黄脸婆的趋势了,难道他也要变成蜀山糟老头了?
沈菊年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催促道:“快走吧,别让人久等了。”
除了在床上会害羞,现在生活中的沈菊年已经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气势了。
咳咳,李审言,快吃饭了,别胡思乱想。
六个人,点了十二道菜,郭雍和沈菊年连连摇头,直骂他们铺张浪费,玉宁公主委屈地掰着筷子。“人家在宫里单是开胃菜就有十二道……”
郭雍叹气道:“好吧,跟了我委屈你了。”
沈菊年转过头,质问李群道:“你也像别人开胃菜十二道吗?”
李群温柔笑道:“没有,我只是怕你饿着。”说着帮她夹菜,柔声道:“多吃点。”
沈菊年低下头,不还意思地默默吃菜。
天宝有样学样地给粽子夹菜:“粽子哥哥,你要多吃点哦。”
粽子夹起来一看。“阿宝,这个是青椒吧。”
天宝点点头:“多吃青椒,会变聪明的。”
李群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沈天宝,自己不吃的东西不许骗别人吃。”
粽子闻言,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阿宝,一年不见,你学坏了。”
天宝委屈地捂着脑袋,“是啊,跟姑父学的。”
沈菊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玉宁公主哈哈乐道:“天宝好样的!”
郭雍认真道:“阿宝,别学你姑父,多跟姑姑在一起,要跟姑姑学好。”
天宝摇摇头,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你们不懂。”
众人奇了,“为什么?”
天宝对李群眨眨眼,又对众人说道:“这是我们男人间的秘密。”
李群被呛了一下,努力对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