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第27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 作者:未知

    冷漠寡言,现在却学会了喜怒哀乐,曾经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现在却恨不得时时刻刻在她耳边说最甜蜜的爱语。玉川书屋

    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后,他们都已老去,他仍然会对她说,在遇到她以前,他从未想过成亲之事。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未后悔过娶她做妻子。也从未想过娶别的女人。

    第一次, 便在正确的时间遇见了正确的人,他何其有幸,不用经历母亲的不幸。

    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李群贴着她柔嫩的面颊,感觉从未有过的幸福。

    梦中仿佛感觉到了他的靠近,沈菊年微微动了一下,呢喃道:“审言……”

    第二天,有的人起得很晚,有的人起得更晚。

    沈菊年招呼着孩子吃饭,假装没有注意到郭雍的异常。

    玉宁公主暗中对沈菊年比了个手势,沈菊年知道,成功了一半。

    郭雍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这种不太好或者从另一层面上来说,是有些太好了。脸色红润得快滴出血来……

    郭雍今日坐在离玉宁公主最近的角落,整个人看上去神思恍惚,粽子叫他半天没有反应,在他肩膀上一拍,他才吓得抖了一下,叫道:“什么事!”

    粽子奇怪地看着他:“大叔,该出发了。”

    郭雍这才哦了一声,跟在众人身后出了门,还是那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沈菊年拉着玉宁公主到一旁问:“怎么样?”

    玉宁公主两颊生晕,低声道:“我按计划行事,脱了衣服与他同眠,他一早醒来,便红着脸说……说对我负责……”

    沈菊年点点头,“那你们之间可有?”

    玉宁公主摇头道:“没有……他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我也不记得了。”玉宁公主嘿嘿一笑,“反正我也没说谎,后来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不过……”玉宁公主似是想起什么,脸上一红,压低了声音说:“我今天早上亲他的时候,他虽然吓了一跳,却没有躲开了。”

    沈菊年断言:“他心虚。”

    玉宁公主点头道:“所以我要乘胜追击!”

    旅程未完,在到达云南之前,她有把握把他拿下!

    这趟出门,他们每人只带了两套换洗衣物,在青城山逗留一夜之后,又逛了九龙沟和都江堰,玩得尽兴才打道回府。该看的都看了,该吃的也吃了,旅游果然还是要有志同道合之人作陪才叫好玩。白天攀山涉水,晚上开怀畅饮,沈菊年终于体会到了何为家庭自助游。

    郭雍在心虚头上,对玉宁公主百般顺从,从一开始的“酒后乱性铸下大错”,到后来“无可奈何将错就错”,几天的旅游,让两人的感情——至少是关系,突飞猛进。

    李群也终于不用忍受他的鼾声了,当想想觉得玉宁公主也太不容易了。

    |网友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云都卷 第四十四章 太欠管教

    流连几日,回到成都时秋意已深。

    郭雍和玉宁公主决定停留三四天再启程前往云南,这几天四人便都呆在家中没有外出,只偶尔逛逛热闹的街市,尽情吃喝。

    玉宁公主从市上买来一副麻将,闲极无聊,四人便在桌面上杀将开来,沈菊年和李群对家,郭雍和玉宁公主对家,晚饭过后,便开始洗牌声,不时听到“碰”“胡”之类的喊声。

    连续输了两圈之后,玉宁公主不乐意了。怎么说她也是师傅吧,怎么结果反而被徒弟们围剿了?输给李群她无话可说,这人算牌能力之让她瞠目结舌,基本上通过他们打出的牌他就能计算出个人手中牌面状况,对玉宁公主的牌面计算准备度达九成以上——因为她打牌中规中矩,对沈菊年的牌面计算准确度八成以上——她有时候会突发奇想拆牌,对郭雍的牌面计算准确度只有四成——这人不按牌理出牌……

    李群连庄八盘,被沈菊年封为“大长庄”,但终于还是被郭雍打下来。

    郭雍的牌烂得一塌糊涂,但偏偏手气好得天怒人怨,竟然能让他打出个五杠单吊自摸……这个真的纯属靠手气。

    沈菊年的牌技次于李群,手气次于郭雍,所以马马虎虎打个不赚不赔。

    带头打麻将的玉宁公主负责了买单,被三方通杀,一个晚上输了几十两银子,脸色越来越难看,郭雍看着快出人命了,急忙叫停,结果被玉宁公主一掌拍回去:“在杀一圈,我就不相信能一直背下去!”

    赌徒心理,赢的想赢更多,输的想翻盘。

    沈菊年无奈叹气,推了牌起身道:“休息一下吧,我去煮点宵夜。”

    玉宁公主坐她下家,见她起身就拉住她,不依不饶道:“赢了就想走吗?不行不行,再下一盘!”

    这牌品烂得……沈菊年苦笑……

    郭雍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筹码,数了数,算是小赚几两,又偷偷看了看沈菊年的,好像跟他差不多。就算他在计算上不怎么灵光,但粗粗估计一下,玉宁公主大概输了三十几两,有三十两是在李群那……

    这不是银子问题,是面子问题。

    大赢家李群放话了:“今天到此为止,想翻盘明天继续。”说着起身走到沈菊年身边,把人领走了,说:“既然你们不想吃宵夜,那菊年也不用辛苦了。大家洗洗睡了吧。”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李群说,打牌重在过程,纠结于输赢就没意思了。

    沈菊年说,你这种一直赢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是夜,玉宁公主做了一夜牌声哗哗的噩梦,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陪沈菊年上街买菜。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玉宁公主连连摇头,“我好歹练过几年,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沈菊年一边挑着菜,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所遇非人吧……”

    玉宁公主一拍手道:“对!昨天晚上牌太臭了,还没有接风,今天晚上来过!”

    她这不服输的性子发挥在牌场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逛了两圈,回家的时候经过天府酒楼,玉宁公主进去订了两个招牌菜,让人直接送去家里,回头对沈菊年道:“其实自己做菜又累又脏,也不是没钱,直接上酒楼吃不就可以了?”

    跟公主沟通果然是比较困难。沈菊年道:“我觉得做饭做菜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看别人吃得香,有成就感。”

    玉宁公主实在是很难理解厨子的成就感,“那……我也要学做菜吗?”

    沈菊年上下打量她一眼,皱了皱眉道:“还是算了吧。”看上去不像有天赋的,她可不希望郭雍被她毒杀了。

    两人走在路上,忽地便被人挡在了面前,愕然看去,却是李真和她带着的两个下人。

    李真笑得咬牙切齿:“菊年,好多日没有见到你们了,怎么出去玩也没有说一声?”

    玉宁公主拉了拉沈菊年的袖子,问道:“这人谁啊?”

    沈菊年引见道:“李群同父异母的妹妹,李真。”

    李真抬眼扫了下玉宁公主,见她有些高人一等的样子,心里隐隐来气,冷哼一声道:“哪里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

    沈菊年愣了一下,玉宁公主同样一怔,然后就气笑了。长这么大,除了郭雍还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沈菊年见李真来者不善,恍惚了一下,想起好几天前的事,她自从和郭雍几人重逢,便被喜悦冲晕了头,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静了,若非李真找上门来,她几乎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物,如今看她神态,似乎……

    李真见沈菊年沉默不语,怒气更甚,也没有去理会一旁的玉宁公主,转头便对沈菊年道:“我真看不出来你有哪点好的,之前为了一家和乐我给你几分脸面,没想到你这人这么恶毒,自己没爹没娘就看不得别人一家团聚吗?是不是你唆使我哥搬出去的?”

    呃……

    沈菊年疑惑又诧异地看了李真半晌,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玉宁公主冷笑一声,抢先回骂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们说话?当真是好家教,估计爹妈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换了是我别说搬出来就算断绝关系也是应该!”

    李真气得脸都青了,肩膀颤抖指着玉宁公主尖声道:“你、你好大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玉宁公主继续冷笑,双手抱在胸前,“抱歉了,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我爹是成都太守!”李真倨傲道。

    玉宁公主嗤笑一声:“区区太守的女儿就敢这么嚣张,三品以下外放官员我还没放在眼里!”

    李真听她口气这么大,怔了一下,但又想,沈菊年不过一介平民,跟她走在一起的能是什么贵人,估计对方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于是又壮了胆子回道:“你好大口气,竟敢藐视朝廷命官!”

    玉宁公主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拉着沈菊年的手臂说:“菊年,我们回家去,别理这疯狗。”说着绕过李真和两个男仆便要离开。

    李真大喝一声:“站住!”

    两个仆人立刻张开手臂拦住她们。

    李真怒气冲冲地走到她们面前,站定道:“今天没把话说清楚就不许走!”

    这角落人比较少,因此还不至于遭人围观,但也有几个人注意到了,频频侧目。

    沈菊年微微一笑,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玉宁公主有些敏感地发现,沈菊年似乎生气了?还是她的错觉?

    李真冷哼道:“你别缠着我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玉宁公主乐了:“还真是个丫头片子,估计小时候欠磨练,连萧娉婷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突然听到玉宁公主提起萧娉婷,沈菊年微怔了一下,眼里有些伤感。她到底曾经真心对她好过,即便算计她,也不曾想过让她真正受到伤害,虽然仍是一厢情愿地以为是为她好。

    而李真所做之事,就实在让她感到齿冷了。

    真是恶心。

    “李真,李群的决定不是我能左右的,你若真有意见,不如直接去找他,找我,没有用。”沈菊年的语气有些冷,眉心微蹙看着她。

    玉宁公主讶异地看了她一眼——面团人儿也会不高兴?

    李真被她一激,心里怒意更甚。她何尝不知道去找李群,但那个哥哥实在是太难接近了,她才想挑着软柿子捏,没料到没有扳倒沈菊年,自己反而吃了大亏。

    一想起那事她便恨不得将沈菊年碎尸万段!

    只要没有了沈菊年,哥哥就会回家了……

    李真这样想,也这样说:“只要没有了你,哥哥自然会回家。”她认定是沈菊年从中挑唆,挑唆他辞官,挑唆他离家,哥哥还是好的,都是沈菊年这个女人不好!

    沈菊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既然你这么认为。但很抱歉,我不可能和审言分开。”

    李真大怒:“你这人好不要脸!你要多少钱就直说吧,我不信我付不起!”

    玉宁公主戳了戳沈菊年,沈菊年错愕地转头看她,见她微笑道:“比照李群的身家付钱,五十万两,不二价。”

    李真一怔,捏了捏拳头,冷声道:“你跟我开玩笑吗?”

    玉宁公主懒懒看着自己的手,笑眯眯道:“这世间万物皆有价,看你出不出得起。你说给钱,我们自然不能不要。五十万两,绝无二价,出不起的话,那就算了。”

    沈菊年叹了口气,玉宁公主真的是在玩李真……

    不过她说的也差不多,五十万两,这个价格已经是低估了李群了,但对李真来说,这个数字根本是在拿她开涮。

    李真气得浑身发抖,见沈菊年和玉宁公主都是一副气定神闲满不在乎的态度,她深呼吸一口气,对左右两个仆人喝道:“抓住她们!”

    玉宁公主怔了一下:“先礼后兵吗?”

    沈菊年无奈摇摇头,有的人真是学不乖。蓝绮的手段不错,但显然没有教会她的女儿。

    |网友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云都卷 第四十五章 严刑逼供

    沈菊年都不消动手,玉宁公主右手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用力一折,那人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另一人抖了一下,没来得及上前,就被玉宁公主一脚踹中几下三寸,向后飞了出去。

    女子不弱,尤其是眼前这两个。

    李真颤着嘴唇退了两步,玉宁公主抢上前,抓着她的衣襟照着脸颊左右开弓就是两声脆响。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你破例了!”

    “本公主从来没打过女人,你也破例了!”

    “如果不想让李凌死得太早,你最好安分点!”

    玉宁公主撂下狠话,回头拉了沈菊年便走,显然心里也不大爽快,脚下便走得有些快了,走出很远才转头对沈菊年道:“你不生气吗?”

    沈菊年点点头。“生气的。”

    “对了,我也觉得你生气了。”玉宁公主愤愤然道,“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我早把她打成残废了!”

    沈菊年又点点头:“我知道。”

    “你真能忍,她这么说你你还不揍她!”玉宁公主说,心想这人真是太面了!

    沈菊年微笑道:“不是有你在吗?”

    早知道玉宁公主会忍不住出手,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玉宁公主怔了一下,忿忿道:“你借刀杀人……”果然是跟李群学坏了,能让别人动手的自己绝不出手。

    沈菊年淡淡笑了笑,想起上次那事,如果李真真的吃了亏,她心里也有些抱歉,毕竟这种事对女人来说伤害太大。但李真显然没有学乖,这让她心里的歉意也烟消云散了。有些人真不值得同情。若受伤的是她,又有谁来同情她?

    玉宁公主试探着问道:“我觉得你好像有心事,是关于那个李真的?”

    沈菊年摇头道:“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玉宁公主道:“依我猜测,她肯定不是第一次找你麻烦了,你要不要告诉李群?”

    把上次和这次的事告诉李群?

    沈菊年笑着摇摇头。那事情绝对会闹大,李真得到的教训也够了,没必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反正过几天他们便离开成都了,以后也不用跟这伙人打交道了,能了则了吧。

    沈菊年是这么想的,不过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隔天一早,李凌一家三口便过来负荆请罪了。

    李真被狠狠扇了两巴掌,脸上立刻肿了起来,回到家里瞒不过,老实交代了经过,提起那个自称“本公主”的女人,李凌左右一想,立刻便猜到最得宠的玉宁公主了。

    得罪了玉宁公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凌辗转反侧一夜,最终还是决定上门认错。

    小小的客厅一下子进了七个人,登时显得拥挤了,郭雍自觉没他什么事,便回了后院。李凌认出了朝中新贵郭雍郭将军,怔了一下,悄悄流了滴冷汗。

    沈菊年也想开溜,不过被李群面无表情揪住了袖子。

    李凌说:“小女年幼无知,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见谅。”

    玉宁公主抿了口茶,微微冷笑:“哪里,是本公主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冲撞了太守的女儿。”

    李凌拉了拉李真的袖子,道:“快给公主磕头认错!”

    李真脸上还微微红肿着,估计在家里被教训过了,这时候听话地跪下认错。

    玉宁公主假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又说,“还有菊年,你也给她认个错吧。”

    李真的脸一下子扭曲了起来。沈菊年心里叹气,真是事不饶人。

    李真梗着脖子不动,李凌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她才不情不愿地转向沈菊年,干巴巴道:“李真无知,冲撞贵人,望请见谅。”

    玉宁公主呵呵笑道:“其实这原是一件小事,也不是说人有贵贱,我们是贵人,你就是贱人,李太守你要是也存了这样的心思,对待上下级态度迥异,只怕会激起民愤。”

    李凌汗颜道:“公主教训的是。”

    这个玉宁公主在攻打金陵城的时候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绝非一般女人,不知怎么竟会和李群、沈菊年成为好友,还悄悄来到了成都,住在这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李凌心里诸多猜测,公主是否奉圣上指令而来,什么指令,是否与自己有关,是否关乎战事,诸如此类。

    其实他多虑了,公主只是途经此地而已。

    打发了李凌几人,沈菊年便觉不妙,想要开溜,但是李群动作更快,拉了她的手腕就往房里走,沈菊年挣不脱,回头看到玉宁公主对她挥手微笑,登时觉得周身无力……

    门砰的一声关上,李群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沉声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菊年缩了缩脖子,身子往后仰,靠在桌沿上,李群逼了上来,不让她逃避。

    “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沈菊年眼神闪烁,左右游移,拂在面上的呼吸让她身体僵硬。

    “小事?嗯?”李群的尾音微微拔高,显然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好,还有什么小事你都一并说了吧。”说着好整以暇地拍拍她肩上不存在的尘埃。

    沈菊年僵着脖子摇摇头,答道:“没有什么小事了……”

    李群眉心一蹙,倏地左手一滑,找到她腋下的痒痒肉轻挠:“答错了。”

    沈菊年惊叫一声弹了起来,却被李群死死按住,逃不开袭击,登时边笑边流泪边求饶。

    “审,审言……我知道错了……别挠……住手……哈……”沈菊年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躲不开那只手,笑得眼泪哗哗,全身发软,两只脚乱蹬。

    李群停了一下,“好,那继续回答问题。”

    沈菊年喘着气,消停了一会儿,抬眼看李群,感觉到那只手又要动作了,她背脊一僵,急忙道:“我招!”

    李群满意地点点头,“说。”

    沈菊年就把早前那件事供了出来,果不其然,李群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乌云密布。

    “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李群握紧了她的肩膀,逼近了说。

    “我不是没事了嘛……”沈菊年也觉得有些理亏,小声辩驳道。

    李群冷笑一声:“那是你运气好,如果你出了事,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沈菊年怔怔道:“怎么做?”

    李群微微一笑,抚了抚她的头发。“你最好永远不要知道。”

    沈菊年觉得有些恐怖,庆幸自己是他的爱人而不是敌人,否则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你打算怎么做?”沈菊年怯怯问道。

    李群微笑道:“不打算怎么做。其实我母亲当年的案子有三种判法,无罪、过失杀人、蓄意杀人。蓝绮确实不是蓄意杀人,但能完全避罪,全靠李凌庇护。我母亲一族虽是贵族,却不如康家家大业大,外人看着风光,其实不过是守着名声过日,论财力不足李凌,这些年更是没落,人丁凋落,几个舅姨也无感情,因为没有联系。之前我所以不愿翻案,一是因为事隔多年,取证困难。二是看她谨小慎微,并非极恶。死者已矣,我可以不追究,但既然犯到你身上,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所以……”沈菊年小心翼翼地问,“你打算翻案?”

    李群点点头:“不错。”

    “可你说取证困难?”

    李群微笑地揉揉她的脑袋。“可以做伪证的。”

    沈菊年噎了一下。“这个犯法吧……”

    “不,你也可以说是恢复证据。以权夺势,当年李凌凭借权利压下这个案子,如今我便可以凭借权利翻案!”

    沈菊年还是觉得不妥。“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原来也不打算翻案了,现在因为这件事……审言,我们还是走吧……”

    “走,自然是要走的。”李群说,“但是仇也不能不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这件事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

    “那翻案成功如何?失败又如何?”沈菊年又问。

    “成功的话,蓝绮流放,李凌免官。失败的话,一切照旧。”

    沈菊年仍是纠结,“这样一来,岂不是又要与他们纠缠不休……”说实话,她真的很不愿意与这么一群人纠缠,但是李群想为母亲翻案并没有错,可是他的出发点却不是为母亲报仇,而是为她出气。

    这样就让她很难接受了,不管他如何劝她不要有心理负担,事实就是事实,如果她没有说出李真害她的事情。李群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了。

    李群见沈菊年神情郁结,大抵也猜到她心中所想,放低了声音柔声问道:“你不愿意我翻案吗?”

    沈菊年抬眼看他,“我怎么想的,你比我更清楚。我只是觉得你要这么做没有错,错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群笑了笑,“你说话越来越有我的味道了。”

    沈菊年气道:“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不是开玩笑。”李群一笑,“但既然你这么想,我也尊重你的看法,目的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有很多,我不是不知道变通。”

    沈菊年商量着说:“你可以不要打哑谜,直说吧。”

    |网友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云都卷 第四十六章 在努力一次 (卷二完)

    “我只是要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李群说,这些年,李凌和蓝绮收受贿赂不少,单这一条查出来,就够他们吃几年牢饭了。还有李真。。。。。。”李群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她也有命案在身,虐待, 逼死过府中下人,只是用身份压着。

    沈菊年怔了半晌,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把这些翻出来,不用我动手,自然有人收拾他们。”李群冷然道。

    沈菊年想了想,问道:“你又要借刀杀人?”

    李群一噎,“有人想除掉李凌,我也只是顺手给点证据罢了。我不怎么恨他,不会置他于死地。他当年算是个猛将好官,但渐渐也被官场黑暗腐蚀了,所以这一切是他罪有应得,与我无关。”

    沈菊年抱了抱他。“真庆幸你辞了官,不然你会不会变得和他一样呢?”

    李群心上一阵酸软,回抱住她柔声道:“我自然和他不同,你该相信我。”

    不信你还能信谁?

    沈菊年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件事被玉宁公主知道了,她满意地点点头说:“以德报怨,焉以报德。菊年你总是心太软,别人才会想要欺负你。”

    沈菊年一边切菜一边说:“我只是懒得跟那些人纠缠不清。”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玉宁公主摇头叹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招惹你的,最好的办法是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别人望而却步,无形之中也免掉很多麻烦了。”

    确实,很多人一听到玉宁公主的名号就自动退避三舍了。不过她终究是特殊的,身份尊贵,受人膜拜,没有夺嫡顾虑,属于太平权贵。这样的身份,皇帝的恩宠,让她可以活的很滋润,同样的身份,幌子就要活得如履薄冰。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玉宁公主在夺夺声中数落着沈菊年的缺点:“你这人啊,心软,老实,好欺负,没有李群罩着你可就危险了。刚好李群阴险,狠辣,狡猾,你们还真是般配。”

    沈菊年面无表情地继续切菜。

    “人不可貌相就是这么说了,谁能看出来李群是个坏到骨子里的狠角色,走在路上还是有那么多女人跟他抛媚眼。菊年,我要是你就把他看紧了,保不齐他哪天见异思迁了。”

    沈菊年从柜子上来一叠糕点放在玉宁公主跟前。“你多吃点东西,少说些话吧,让审言听到可就不好了。&039;

    玉宁公主一边吃一边继续说:“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啊。。。。。。我们明天就走了,哎,挺舍不得的,这几天玩得真开心。”

    沈菊年微微笑道:“是很开心。”

    从来没有这么开心果,两家六口,一个小院子,闹哄哄的,却很温馨。她很喜欢这种人间烟火的感觉,只可惜分别在即,以后又只能剩下三个人,顿时举得冷清起来。

    玉宁公主也是这般想法,叹了口气,“真想跟你们去福建得了,不过这一停留,只怕没有三两年是动不了了。你们到了福建,记得来信啊。”

    沈菊年点点头道:“你们估计到了云南就会完婚了吧,到时候记得来信,顺祝早生贵子。”

    玉宁公主脸一红,难得羞涩起来:“还早还早,你和李群这么努力,应该会比我们快。”

    说起这个,沈菊年脸上黯了黯,蜀山老人说过不易怀孕,她自己也有心理准备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至少她有天宝了。。。。。

    只是怕李群会有遗憾,毕竟他看上去那么喜欢孩子。

    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间断过修炼长春诀,确实感觉周身舒畅,但也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了,或许还要再等上两三年才会见效,

    正想着,外面便传来脚步声,是李群和郭雍回来了,天宝和粽子一人拿着一串糖葫芦跑在前面,追逐打闹。

    李群对沈菊年说:“这一路去福建,我们还是坐马车吧,我已经订好了。”

    玉宁公主笑道:“我们都骑马,就你们坐马车,这得多久才能到福建啊?”

    “后天出发,一个月左右就能到了。”

    郭雍闷闷不乐,“不如你们跟我们一起去云南好了。。。。。”

    天宝和粽子蹲在门槛边上,听到这句话连连点头。

    但也只是随口说说,最后还是各自东西。

    晚上煮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开怀畅饮了一番,又摸了三圈麻将,玉宁公主输的畅快淋漓,把麻将收了起来说:“带到云南继续摸,就不相信我手气一直这么背。。。。。。”

    天宝眼巴巴地看着李群大把大把地收银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姑父。。。。。”

    李群低头看了他一眼,捏了块碎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面无表情地放回屉子里。

    玉宁公主哼道:“真小气。”说着便掏出锭三两重的小元宝对天宝说:“天宝过来,我给你银子。”

    天宝看了沈菊年一年,说:“姑姑说,不能随便收人东西。”

    李群满意地点点头,赏了他三个铜板。

    玉宁公主受不了地说:“真是亏死了,三个铜板,你从我这里赚了一百多两了吧!

    李群一边洗牌一边说:“你不懂,男孩要穷养才能发愤图强,女孩要富养才会宠辱不惊。”

    沈菊年眼神一动,抬头看向李群,如果有女儿的话,沈菊年不怀疑他会把她宠上天。

    晚上睡下的时候,李群从背后揽住她问:“你在想什么,看上去有心事。”

    沈菊年默然无语。

    李群自己猜了。“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沈菊年也算是默认了。

    李群想了想,又道:“难道你在想孩子的事情?”

    沈菊年依旧默认。

    “你真是。。。。。。”李群失笑,搂紧了一下,“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沈菊年翻了身说;“我只是想起了蜀山老人说的话。。。。。。审言,如果我。。。。。。”

    李群摇摇头道:“你下面说的话我不爱听,所以你别说,听我说。”

    “第一,我们还年轻,不着急。菊年你才十六岁啊。。。。。。”李群感慨了一下,把她脸颊边上的发丝别到耳后,“就算再等三年,也仍然不晚,我才在一起多久?不过一个月,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李群慢条斯理地说着,声音低柔沉缓,催人入眠。“蜀山老人说了,长春诀两三年便会见效,现在断言还太早。再说,他也说过‘多努力几次’就行,你何必往坏处想?”

    沈菊年不自觉地在引导下点了点头,又可是道:“可使。。。。。。如果。。。。。。审言,你那么喜欢孩子。。。。。。”

    李群叹了口气道:“你错了,我不是喜欢孩子,事实上我很烦这种小东西,我只是喜欢我和你的孩子。我这么说,你到底明不明白?别钻牛角尖了。”说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平时也算个聪慧通透的人,怎么遇到自己的事情就这么爱钻牛角尖,是他让她没有安全感了吗?

    李群又正色道:“菊年,你相公可不是普通人,别拿着普通男子的缺点套在我身上。”

    沈菊年无语地抬眼看他:“你真好意思这么夸自己。。。。。。”

    李群认真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菊年,我从不对你撒谎。”

    去, 你这话本身就是个谎言!

    沈菊年哼了一声,“我不如你,说谎都理直气壮,我知道自己被你骗过很多次了。”

    李群微笑凑近了,“你也骗过我一次,伐脉洗髓那次,你骗了我。”

    沈菊年垂下眼睑,低声道:‘好吧。。。。。。那扯平了。。。。。。“

    “扯不平。”李群亲了亲她的眉心,“我的命是你给的,所以我这个人也是你的了,你千万不能放手。”

    沈菊年心里一动,酸酸软软的,笑着捧着他的脸说;“五十万两呢,哪能随便放手?”

    李群怔了一下,问道:“什么五十万两?”

    沈菊年莞尔一笑,“不告诉你。”难得的主动,吻上他的唇畔。

    李群荡漾了一把,翻身压住她,喘着气说:“再努力一次?”

    沈菊年把他推了下去。“不要,明天要早起。”

    李群忿忿抗议道:“与其莫名其妙地担心,还不如付诸实际行动努力。。。。。。”

    沈菊年缩进被子里,不听不听。。。。。。。

    那天夜里,沈菊年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回到自己的十三岁,那时候他和她还在萧府,老太太做大寿,福利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她提着食盒走到他的屋前,灯灭物寂,孤月皎皎,他坐在树下的石桌边,抬眼看向她,没有说话,她却仿佛听到他的心声。

    “留下来,陪陪我。。。。。。”

    晃神间,她已站在他的身边,布菜添饭,他握着杯子静静坐着,瘦削的身影仿佛渗进了月色的苍凉。他好像一个人很久了,不常说话,声音冷冷的,人也冷冷的,但是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他,拥抱他,温暖他,就算血流干了也没关系。

    当时的自己,还没有那么深的爱,现在的自己若能回到过去,一定不会犹豫,就那样跟着他走。。。。。。

    迷迷蒙蒙的,他的身影渐渐模糊了,她慌张失措地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奔跑,喊着他:“先生,先生。。。。。。。”

    手腕被人抓住了,有人在她耳边低唤:“菊年!”

    她睁开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容颜。

    真好。。。。。。。

    虽然绕得有点远,但你还在我身边。。。。。。

    |网友~杯具女王~手打,转载请注明|

    云都卷 第一章 泉州有个李先生

    因为是清明节,私塾放了一天假,林聪不用上课便窝在被窝睡懒觉,林大娘在厨房里一声狮吼。“林聪!过来!”

    林聪懒洋洋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挪到厨房。“阿母,什么事啊!”

    林大娘乘了一大盆润饼菜放到食篮里,对林聪说:“给你们家先生送润饼菜去!”

    林聪老大不乐意。“先生家自己会做的啦!

    林大娘敲了他一个板栗。“是师母是外地来的,不一定会做!

    林聪捂着脑袋说“哦”,又说:“那你不放饼皮,花生粉啊?

    林大娘一拍脑门:“你不说我都忘了!”忙放了一壶花生粉和一叠润饼皮进去。

    林聪拎着食篮,出门遇到林家大姐林秀珠,林秀珠问:“阿弟你去哪里?”

    林聪说:“先生家。

    林秀珠一怔,随即道:“我跟你去吧。。。。。。。

    “你哦。。。。。。”林聪上下打量她,笑道,“阿姐算了啦,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先生一表人才器宇轩昂,自家阿姐春心萌动,他这个弟弟一看就知道,并且知道阿姐没戏,人家师母多温柔体贴善良贤淑啊,先生平时清清冷冷的,一看到师母就笑,鹣鲽情深情深,说的就是他们了。

    李先生是年初到的泉州,在城南买了间宅子住下了,这小地方,一点风吹草动都传得人尽皆知,更何况是来了这么个举止不凡的年轻人。一下子,全城的姑娘都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只可惜,人家名草有主了,夫妻两人如胶似漆,放别人身上还好,放那清清冷冷如谪仙的李先生身上,真叫人掉了一地下巴。

    泉州的私塾是孔庙改建的,被称为文庙,城里适龄的男子都回去那里上课,原来讲课的老先生姓张,上了年纪,年前离任了,刚好来了个学识渊博的李群,泉州太守听了他的名字,虎躯一震,二话不说就让他接了这个位子,还对莘莘学子们说:“让他教你们,你们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李先生嘴角微抿,对太守挥了挥手,太守又是虎躯一震,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这人什么来头,让太守都这样诚惶诚恐?

    他们见识有限,觉得是太守尊重读书人的表现,心里想,这太守虽然没出什么业绩,但好歹不算个坏人。

    一日课上,提到为官之道,有人发问,李先生就说了:“官有两种论法,以财论,以才论。

    以财论,这世上有两种官。一种是贪官,一种是清官,以才论,一种是明官,一种是庸官。贪财有才的官,是贪官,却未必不是好官。清官没能力,是庸官,却也未必是好官。真正的好官,清廉显明,又有极强的办事能力,古往今来,寥寥数人而已。至于没有能力拿钱不办事的官,则被统称为狗官,这种官最多会写些官样文章伪造政绩,祸害一方乃至天下,乃是真正的国之蛀虫。

    李先生这一番“官论”让旁听的太守津津浑身直颤,底下学生听得新奇不已,纷纷提问。

    其中一人问道:“先生说得这么透彻,可是曾经当过官?

    李先生微微笑道:“当了一小段时间,觉得不合适,便辞了。

    又有人问:“当的什么官?”

    李先生答道:“不是什么大官,给人跑跑腿罢了。

    泉州太守何守仁听得不是滋味—就算是跑腿,那也是给皇帝跑腿,一品跑腿小官。。。。。。。

    虽然李先生这么说,但学生还是极为崇拜他,先生讲课不像张举人那样,只会照着书上的东西念,总而言之一句话:”孔子说的是”。听得学生连连哈欠。

    李先生讲课,针砭时弊,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天南地北,简直是无所不至。。。。。。上课不到三天,各家姐姐妹妹突然变得勤快了,中午分分提着食篮来给自己兄弟送饭菜,就算住在文庙附近想回家吃饭,都被家姐堵在文庙出不来了。

    林聪就是其中一个。

    林秀珠拽着弟弟到了李先生家,敲了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答应。

    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开门的却是个小男孩,李先生的外甥,沈天宝。

    “天宝!”林聪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今天在家做什么?”

    天宝看了林秀珠一眼,就和林聪说话:“姑姑在做润饼菜,等吃呢。”

    林聪提了下食篮。“我阿母让我们送过来了,师母还在厨房忙吗?

    天宝说是,就把他们领了进去了。

    彼时,李先生也在厨房帮忙—帮倒忙。

    “审言!不对!”温柔体贴的师母沈菊年在教导他刀法,“算了算了,你没有天分的,去看着火吧。。。。。。

    林聪张了张嘴,道:”先生好,师母好!

    沈菊年回头看到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