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传奇(女尊)晋江VIP第34部分阅读
随意传奇(女尊)晋江VIP 作者:未知
心。hubaowang已经开始发烧了,容儿体质本来就弱,这烧起来更是厉害,这里又没有有效的退烧药,边卫去了半天估计傍晚才能回来……
“容儿,趁热把姜汤喝了,趋寒的。”
容儿懒懒地应了声,动了动身体半天也没爬起来,随意赶紧扶他坐起,容儿靠在她身上无力地道:“随意,我想吐。”
“着凉了会这样的,喝了这个等会睡一觉出了汗就好了。”随意这样说着心里很是没底,她记得那次为了救杜珂容儿只是夜晚出来了一趟便着凉了,喝药喝了快大半个月,这次肯定是比上次严重多了,自己怎么就这么马虎呢?
容儿喝了一口,眯起眼微笑:“甜的。”
“嗯。快喝吧。”随意柔声道。
容儿乖巧地喝完姜汤,随意让他躺下盖好被子,想走却被人拉住衣服。容儿乌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随意。”
“我把碗放过去,很快就回来了。”随意笑着说。
容儿松开手。
随意把碗放回厨房,又在姜汤里加了水继续煮上,回到房里,只见容儿睁大了眼睛盯着房门,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小鹿似的,随意心头突然一阵柔软又一阵酸涩。
“随意。”容儿见了她软软地叫着,越来越像个孩子。“好难受,一点力气都没有,不喜欢这样。”容儿噘起嘴。
“等奶公拿来药吃了药容儿就会舒服了。”随意又摸了摸他额头,拿了条手巾浸湿了凉水放在他额头上。
“随意很久没给我讲故事了。”容儿的视线跟着随意在房间里游走。
“容儿想听什么故事呢?”随意想了想:“我这里有个故事,故事里的人也叫蓉儿呢。”
“真的?他是什么人啊?”
“这个蓉儿啊,是个漂亮、聪明、善良的……男孩子,和我们的容儿一样。”
容儿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
他听到随意讲到大漠风光,骏马飞驰草原碧绿无垠面色神往,插嘴道:“真好,真想去看看。”
“那容儿可要养好身体,到时我们一起去。”
容儿连连点头,又道:“随意,我这次着凉了你可别自责啊!真的,我从来没有这样玩过。虽然去了不少地方,可去哪里奶公都让我坐在马车里,头都不让我露出来,什么都看不到!跟你一起玩我好开心的,我们一定要去草原啊!”
随意知道他讲的是实话,不过边卫恐怕再也不敢让容儿跟着她出去瞎玩了。她也不敢,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便让这个脆弱的人儿受了这些苦。
“后来呢?”
“后来……”随意发现自己走神了,接下来便是可爱的蓉儿出场了。
“真好,”容儿羡慕地道:“我也很想这样呢。”
是很想像黄蓉一样有个健康的身体,还是可以像黄蓉一样任意妄为呢?
“靖姐姐真傻。”容儿笑着。随意也点头,内心纠结万分地向金大侠道歉:金大侠,千万别怪我啊,要怪就怪这颠倒的世界!
当容儿听到黄蓉的身世时长叹了一声,垂下眼帘,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溢出。
“容儿。”随意轻轻拍了拍他。
“容儿真不是个好名字。”容儿哽咽着道。
“谁说的,我很喜欢啊。容儿不仅是个好名字,不仅名字好听朗朗上口,一听之下就知道叫这个名字的人是个心地善良、本性纯真、了不得的好男儿。”
容儿抬起眼看着随意,眼眶里泪花闪烁:“真的?”
“当然是真的,容儿不相信我吗?”
容儿连连摇头,他整个身子裹在被子中毛毛虫般地蠕动着贴近随意。
“随意。”
随意隔着被子又轻轻地拍了拍他。
“你说,我父后,不是,我爹爹,”容儿吸了吸鼻子:“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当时我装死,他会不会很伤心啊?现在他应该收到消息我还活着,为什么他没有理我呢?他是不是讨厌容儿了?”
这是容儿自麒国回来后第一次主动谈起自己的亲人。“不会的,他怎么会讨厌容儿呢?容儿,你忘了,他是怎样花费心力地救你又派人去找你,他是爱你的。”
“可他一直没有理我。”容儿黯然。
“傻容儿,你爹不理你是想让你过得好啊!”
容儿吸着鼻子眨着眼。
“他知道你不喜欢麒国皇子的身份,也不想嫁给……嫁给那个人,所以他才在你诈死出宫后不理你。你想,若是他联系你,你们之间的交往被别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不就泄露了么?他是为了你好,是为了让你过得开心,过自己喜欢过的生活。你在想他,他一定也在想你啊!”
“是的。”容儿点头:“爹亲还是爱容儿的。”
“当然,这样好的容儿谁不爱呢?”
“真的?”容儿眼睛闪亮。
“是呢。”随意笑道,换下他额头的湿巾,又去端了碗姜汤来给容儿服下。随意看了看天色暗自担心,不知边卫什么时候才能上山来,不然天色暗了上路不好走,上山更难了。容儿还是继续烧着,虽然不是很烫,但以容儿的身体也不知能不能支撑住。
她见容儿脸上有困倦之色,便道:“容儿,你睡一会吧,睡醒了奶公也就回来了。”
“随意……”
“我就在这里,睡吧。”随意拍着他,嘴里哼着什么,容儿慢慢地闭上双眼。
随意继续轻轻地拍着容儿,眼睛盯着房间的一个角落,神游天外去了。
“随意,随意……”
随意正想答应,却发现容儿仍闭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脸上是异样的红晕,她伸手去触容儿额头,烫得厉害,果然体温升上来了。随意正想拿温水来给容儿擦擦,却被他伸出胳膊抱住。
“随意……”他哭得厉害。
“容儿,怎么啦?有什么伤心的、不开心的事,尽管对随意讲。”
“随意……”容儿泪水流得更凶了。
“我在这里呢,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容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告诉随意,好不好?”随意耐心地哄着他,看着他哭得像个孩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容儿终于说话了,因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我想要宝宝……可不行……”
“谁说的?”
“我……中毒……师傅……没法子……”
“我生不了……宝宝。”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也许最初他还相信师傅能有办法,但时间久了,容儿医术精进,他知道师傅说的不可能,师傅怎么会给自己下这种毒呢?容儿只是单纯,但并不是傻。他一直很想要个宝宝,但又不可能,所以每次看到孩子他都会这样说,只是骗骗自己罢了。随意心中酸楚。
容儿嚎啕大哭:“容儿生不了宝宝……随意……不喜欢……不喜欢容儿了。”
“不,不管容儿能不能生宝宝,随意都喜欢容儿。”随意脱口道,她不仅是为了劝容儿不要难过,这句话是真的。她对于感情一向慎重,不是那种轻易会把“喜欢”或“爱”说出口的人,虽然“喜欢”也有很多种,但对于病中不太清醒的容儿这句话不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或许是敬重这个体弱却坚强的人儿,或许是欣赏他的医术高超心地善良,又也许是因为面对的是这样玲珑剔透不会耍心机的人儿,随意也自然也不会像面对其他人时那样去掩藏什么。
“容儿,你师傅有法子,真的,他得到了一个好东西,可以解你的毒。”
“没有……没有这个东西。”容儿抽泣着。
“有的。”随意差点说出紫金果,突然想到自己把紫金果给容儿时他为什么不拿那个来医治自己,正因为他留着紫金果自己才能得救,这样说了还是自己欠了容儿一条命。紫金果原是自己找到的,但随意直觉忽略了这个事实,她也知道,如果当初她知道容儿中了这个毒而紫金果可以帮到他,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让容儿吃下紫金果。
“容儿,相信我,你一定会好的,你会变得健康,你会生下可爱的宝宝,你会快乐的。”随意抱住容儿,在他耳边轻声而又坚定地说道。
容儿在随意一遍遍近乎诺言的话语中昏昏睡去。
边卫终于回来了。随意正在用手巾擦去容儿脸上的泪痕:“奶公回来得正好,刚才出了一身汗,烧得没那么厉害了,你帮容儿换身衣服吧,我去煎药。”
边卫点头,他替容儿擦拭身体时发现他右手的食指上有个红点,像是被针扎过的痕迹,其他的没有什么异样,边卫也就放下心来。容儿喝了两次药,到得吴珉寿辰当日总算有了些精神,勉强撑着去露了个脸,很快就回房休息去了。
寿宴上随意见到洛清,她说甘小玉带着洛璃去闭关修炼了,去了哪里她们都找不到,随意心知甘小玉是带洛璃去了那处悬崖,让洛璃更好地制毒,但愿他别把洛璃变成另一个甘小玉,随意只有如此期待了。
因为容儿病倒不得不留在玉泉派多休养几日,秦香雪和随意也留了下来,期间随意下山去药王谷拿了两次药。待到边卫同意下山已是十几日后。
“你决定好了?”老药王面色凝重。
“前辈,你抽吧。”随意笑笑:“这没什么的,以前我也经常献血。”
“话虽如此,此法我也只是在前人笔记中见过,老妇可从未用过。”
“前辈应该担心的是容儿,对于我,不过是失去一点血液,但容儿就不同了,尽管我做了简单的配型没有异常,但还是担心会产生溶血反应,那才是最糟的。”那天她见到容儿为病痛所苦,心里便产生了这个想法,从容儿的手指上取了一点血和自己的血液溶在一起并没有产生凝血反应,她大喜过望。如果是紫金果刺激身体产生生长激素释放到血液中,那把自己的血液输给容儿是最有效的了,老药王把自己的血拿来配药,效果当然不会有直接输血的好,她想要的不仅仅是解容儿中的毒,还要让他恢复健康,至少能像平常人一样出去玩耍。希望自己血液内紫金果的药效能对他有些帮助吧,随意看着容儿的睡颜低声叹气,病了十多天,他愈发的瘦了,脸色也更差了。
“话虽如此,不久前我才取了你的血,现在又取,你受得了吗?”老药王有些担心。
“前辈尽管放心,随意不会给前辈添麻烦。”关于人体有多少血液,一次失血多少会产生休克随意很清楚,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现在可是拖家带口的人啊。
老药王突然叹气:“我以前倒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现在看来倒是个有情有义之辈,容儿能得到你的垂青,也算是他的福气,这孩子还没出生就苦命……”
随意默然,尔后轻轻一笑:“前辈或许不相信,我以前也和你一样。”老药王不解,随意继续道:“我以前也是个医生,是个大夫,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一心一意想着如何解除病人痛苦,助健康之完美。后来……”她摇头,耸了耸肩:“往事不堪回首。”
“容儿是个好大夫,他健健康康地可以帮到更多的人。我也希望他健康、快乐。前辈,你准备好了便叫醒容儿吧。”本来她想瞒着容儿,毕竟在这个世界输血太过骇人听闻,但她又担心会有输血反应,需要时不时地问容儿感觉,想来还是让容儿保持清醒的好。
老药王又看了她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容儿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师傅的药庐中,身旁的躺椅上正是随意,为什么四周要用帘子遮住?容儿很好奇,但身体动不了,他知道这是点||狂c|,奶公也会的。
“容儿。”随意看着他微笑着,她的一支胳膊在布帘外,老药王正在给她抽血。容儿在山上养病的时间她去药王谷拿药,和老药王商定了此事。注射器什么的也在她的建议下做了出来,只是质地是陶瓷的,经过煮沸消毒。
随意见到容儿脸色一变,知道是老药王抽好自己的血正在注射到他体内,问道:“怎么了?”
“外面是谁?在做什么?”容儿只觉得胳膊上痛了一下,那只胳膊在布帘之外,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之后便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外面的是你师傅啊。”随意笑着:“上次我不是说过你师傅得了一样东西可以治好你么?现在她正在给你治呢!”
“容儿别怕,是为师。”老药王的声音传来。
容儿惊惧稍定:“那为什么……”
“嘘!”随意用帘内的那只手捂住容儿的嘴,眨了眨眼,低声道:“其实那个东西有点可怕。”
“可怕?”容儿呆了呆。
“是呀。”随意点头,笑着:“前辈知道容儿胆小,特地让我来陪着容儿的。”
“我不胆小。”容儿弱弱地辩了一句,小声地问:“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随意笑笑:“保密。”她感到手臂上一痛,知道老药王回到自己这边了。
“容儿现在感觉怎么样啊?”随意盯着他,第一筒血注射进去了,大概是50毫升,如果出现急性溶血就已经有反应了。
“没什么感觉啊。”
“那就好。”随意拿过容儿身侧的手,摸了摸他的脉搏。
“随意。”容儿一阵害羞。
“脉搏快了,”随意大为紧张:“容儿有没有不舒服?有不舒服就赶快说,别硬撑着。”
“没有没有。”容儿想摇头可惜动不了。
“真的没有?”随意不放心地追问,好在容儿的脉搏又慢了下来,她见容儿脸上红红的,意识到自己这算是揩油了,想放开他的手,但想了想自己等会还是要摸他脉搏的,一会儿拿起一会儿放下还让容儿多加怀疑,于是四指搭在他腕上和他说些话分散他注意力。容儿的脉搏又快了一阵,她知道是老药王再次给他输血了。
随意又捡了些有趣的事和容儿说说,把容儿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随意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冷,不是真的冷,是失血过多的表现,老药王给她把了把脉,查觉她脉象弱了,也不再抽血了,将她衣袖放了下来。
“随意脸色变差了。”容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是吗?”是她坚持要尽可能输多的血给容儿,在现代医院换血疗法那可是大把大把的血输进去,几乎会将全身的血液换上一半,她自然做不到,但换约五分之一的血还是可以,只是自己会虚弱一阵,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也顾不得了。
“随意有什么事瞒着我?”
“会吗?”随意轻声笑着,眼前一片发黑,她咬着舌尖,让自己不要昏过去:“前辈。”
老药王收拾好器具用品,掀开帘子,抱起容儿。
“师傅。”容儿叫道。
“容儿先回自己房间休息。”
“师傅,随意……”容儿从老药王肩上看着随意,脸上焦急之色难掩,随意尽量挤出笑容。
“师傅,我不走,放下我……”容儿的声音越来越远,随意终于昏了过去。
醒来是被老药王用针扎醒的,随意灌了自己满肚子的盐水糖水,仍旧躺着不动。
“明天秦香雪就下山了,你这副样子怎么见他?”老药王见她病恹恹要死不活的模样没好气地道。随意是寻了个借口陪着洛清提前下山的,洛清虽然替她打了掩护,临分别时却好好地“叮嘱”了随意一番:千万不能辜负玉龙公子的一番深情厚意,娶到玉龙公子这个天仙似的人儿,你该知足了,还有我弟你也别辜负了……活像她是下山去会口茭夫似的。
“我就照实说是被前辈折腾的。”
老药王看了她一眼:“事是我做的,主意可是你出的,也是你心甘情愿的。”她顿了顿:“我倒是担心容儿以后追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前辈又不是第一次骗容儿了,继续骗下去呗。”
“真的不说?”老药王在她对面认真地问。
随意摇头:“我不想让容儿觉得他欠我什么,这事在我看来很稀松平常,前辈也别放在心上。”
“那哪能?”老药王瞪眼道:“这法子很好,我要将它流传下来。”
“那……等过一阵吧,至少让容儿的情况稳定了再说。”随意理解老药王这个科研狂热者的心情,想当初她只是提出这个设想,没几天老药王就把器具捣鼓好了,还在几只兔子身上作了实验,效率让随意瞠目结舌。
随意半夜醒来觉得口渴,毕竟是失了大几百毫升的血,一会儿也补不过来,就算她能配出生理盐水也不敢直接往自己血管里灌,毕竟杀毒灭菌的技术不过关,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口服了。随意又喝了许多的盐水糖水,倒在床上继续睡觉,半睡半醒见闻到一阵阵幽幽的香味,让人心情轻松愉悦,她感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睁开眼看了那人半晌,傻笑着道:“啊!你怎么来了?”
“随意。”那人摸着她的脸眼泪便掉了下来,一滴滴的滴落在随意体温偏低的皮肤上更是觉得发烫。
“别哭,哭什么呢?”随意笑着:“见到你,我好开心。”她抱住那个人,满足地喟叹:“好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呢。”她皱起眉,想了想:“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觉得自己脑袋有点不清楚了。”她又笑起来。
“你瘦了呢!”随意环着那个人的腰肢:“是想我想的吗?”
“随意,”那人靠在他肩膀上哽咽:“随意,我们……你要我吗?”
“要,怎么不要?”随意的双眼弯成了月牙:“你就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啊!”她用力地亲了那人一口,笑道:“你今天很害羞呢!平时都是……”话未说完便被那人慌乱地咬住了唇。
双唇分开,随意忍不住吃吃地笑了,把那人推倒在床,挑眉邪笑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抱住那个人,沉迷于他的温暖,他的青涩,他的热情,他低低的呻吟,他滚烫的眼泪,她的名字在他唇齿间回荡,似乎可以铭刻至地久天长……虽然有时脑袋里会闪过一丝怪异,可哪比得上眼前的人吸引她。
一宿春梦,情意绵绵。待至清晨,枕畔似有余温,环顾四周皆空,随意不胜唏嘘。
第七十三章 香囊
莫遥的视线总围着南无悦打转,莫遥大部分时间在宫里转悠,莫遥这段时间有暗恋的迹象,与莫遥最亲近的杜珂毫不犹豫地排除了南无悦……综合种种信息,莫遥应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应经常出现在宫内,和南无悦在一起的时间也较多。那这个人是谁呢?
随意在纸上写上一些名字,这个年纪太大做莫遥的娘都可以了,这个虽然年轻但家里已有了好几位,这个曾经讥讽莫遥身为男子却出来抛头露面还被随意和莫遥联手整了一次……纸上的名字逐一被划掉,最后只剩下一个名字。
是这个人吗?随意吐出一口气,这个人倒是不差,只是,她的手指点上那个名字,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有交集了?但真要去问莫遥他是不是喜欢这个人她可没这个胆,咱们还是迂回作战吧,随意心想。而且,该怎么和南无悦交待呢?
“倒是难得见你写字!”
“无忧,你来得正好。”随意喜道。
南无忧施施然坐下:“这些人怎么了?锦秀又怎么了?”最后留下的名字是黄锦秀。
“刚才无悦来找过我。”
南无忧点头表示知晓。
“那你知道她因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什么?”
“她看上了莫遥。”
南无忧难得的失仪,他张大了嘴:“莫遥?”他急道:“她怎么会看上莫遥?”
随意摊开手:“我怎么知道,这得要问你那位好姐姐。”
南无忧双眉微颦:“这可难办。”
“我做了一点调查,初步判断莫遥喜欢的人是锦秀。”
“锦秀?”南无忧又张大了嘴,看着随意突然叹气,眼波流转笑得意味深长:“锦秀不错。”
“但是还有很多情况不确定!”
“哪些情况?”南无忧饶有兴味地问。
“第一,莫遥到底是不是喜欢锦秀?第二,锦秀家世人品均是一流,也没听过什么流言蜚语,这样的人不是要求高就是……无忧,以你对锦秀的了解,她会不会喜欢莫遥?还有黄翰林黄家能不能接受莫遥?毕竟是一文一武……第三,怎么对想立莫遥为侧君的无悦解释并让她接受?”
“的确要费些心思。”南无忧微笑道:“你有什么打算?”
随意想了想:“不如请大家吃个饭,把几大主角凑在一起,看看他们互动如何?无忧,你去问问锦秀和无悦什么时候空闲,大家一起聚聚。你再叫上莫遥一起。”黄锦秀和南无悦其实都是大忙人,想见面恐怕得提前许久预约才是,当然要排除南无悦经常的偷懒行为。
南无忧点头答应,既然有好戏看,那他一定会让黄锦秀和皇姐尽快地抽出空来。
两天后,林家酒楼的包房内,随意做东,南无忧作陪,宴请黄锦秀、南无悦。莫遥是南无忧硬拉来的。只是吃饭,也就不管莫遥是南无忧东宫的侍卫,大家一起坐了。
“锦秀似乎憔悴了。”随意道。
黄锦秀叹气:“家事、国事,事事扰心。”
“国事我可理解,怎么家事也让锦秀心烦了?”随意不解地问。
黄锦秀摇头不语,喝了杯酒。
南无悦大笑道:“随意你这段时间不在京里故不知情,最近黄大人可是卯足了劲要给锦秀娶个好夫郎。”
随意笑了:“这是好事啊。”
南无忧抿嘴笑道:“每天都要与不认识的公子见面,也够折腾人的。不过别人也没这样的好福气啊。”
“你们姐弟俩就别再给我火上浇油了。”黄锦秀自幼便与南无忧、南无忧亲近,说话也较随意。“不在其中怎知其中的苦啊!”她长叹一声。
“这话让黄大人听见了可饶不了你。”南无悦笑着。
“皇姐,你就不明白锦秀的心了,锦秀这些年一直一个人,想来是要挑个人间仙子,世俗之人哪入得了锦秀的眼,黄大人虽然苦心张罗,终究还是不合意的。”
“不知锦秀想找个什么样的男子?”随意问。
黄锦秀已经连灌了自己好几杯酒,苦笑着:“我可没想过。”
南无忧、南无悦、随意均是一脸的不相信,莫遥如同平常一般面无表情。
“我原是准备无悦登基后便辞官,在外游学,长年累月不着家,若是娶了一个人岂不是害了他吗?”
“锦秀你还想走?”南无悦叫起来。
“当然。”黄锦秀瞪了她一眼,对自己被拐上贼船仍有怨气:“我少年时便立志游学天下,岂可半途而废?”
“话虽如此,难道锦秀就不觉得寂寞吗?”随意试探着问。
“有山川大地为伴,有好学之人为友,何来寂寞?”黄锦秀还真是个痴人。
“锦秀可曾想过,也许有些男子能陪你游历天下论道讲学呢?”
黄锦秀皱眉思索了一阵:“我见到的都是大家闺男,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这种人?”
“自然会有。”随意微笑:“只要锦秀用心去找就能发现,也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随意有意点醒黄锦秀,就目前的情况看黄锦秀对莫遥并无特殊感觉,但莫遥绝对是陪伴黄锦秀的绝佳人选,还可保护她人生安全。
黄锦秀仍旧苦苦思索着。南无悦往莫遥的碗里夹菜,闻言道:“小遥啊,你最近辛苦了,多吃点。”
随意抖了抖,和南无忧对视一眼。
“多谢殿下。”莫遥声调毫无起伏地道:“莫遥可以自己夹菜。”
南无悦干笑两声,继续大无畏地献殷勤:“这个也不错,小遥尝尝。”
莫遥伸出筷子挡住:“殿下还是自己尝吧。”南无悦的筷子再也往前进不得分毫,只得讪讪地收回,转头见黄锦秀还在发呆,南无悦叹道:“锦秀,你还在想呢,别想了,再想下去今晚你就别睡了。”
黄锦秀回过神来:“我一向睡得好,不像有些人夜夜笙歌。”她说的是南无悦少年时的荒唐。
“那你就错了,”南无悦摇头:“这些日子我也睡得极好。”南无悦有时会莫名的失眠,毕竟是皇太女,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那我可要恭喜了。”
南无悦喝了口酒:“说也奇怪,这些日子我不知怎的就睡得极好。”
“没有特别原因?”随意好奇:“最近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吗?”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南无悦想了想:“那天我睡不着,去外面走了走,捡到了一个香囊。”
“香囊?”黄锦秀、南无忧、随意齐声问。
“对呀,那个香囊绣工精致,花样也是没有见过的,我就留了下来,说也奇怪,我捡到那个香囊后就一直睡得安稳。”
随意听见轻微的“咔嚓”声,莫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皇姐,那香囊里面放的什么?”南无忧有些担心:“你可别大意。”
这样一说南无悦也有些担心了:“那我回去拆开看看。”
“不行。”莫遥出声道,见众人都盯着他,莫遥张口结舌:“我,我以为那香囊做得精致,拆了太可惜了。”
“倒也是,”南无悦点头道:“要寻个手巧的宫人,拆了还可缝回去。”
“不能拆。”莫遥喊道。
“小遥啊,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能拆呢?”南无悦慢条斯理地问。
莫遥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
“小遥是不是知道什么?”南无悦又问。
莫遥只知道摇头。
“那个香囊到底是什么人的呢?本太女捡到那个香囊难道仅仅只是个巧合?还是有人存心……”南无悦胡乱猜测。
“殿下,”莫遥起身离座,跪了下来:“那个香囊是卑职的。”
“你的?”南无悦很是讶异,上下打量莫遥:“你的?”她问道:“我只是说捡到了一个香囊,你怎知就是你的?”
“其实,”莫遥低声道:“我闻到了殿下身上的气味。”
“气味?”南无悦抬起胳膊闻了闻,吃惊地道:“我身上有气味?”
莫遥顿了顿,说道:“是药材的味道。”
“药材?”
“只是一些安神的药材,莫遥向来浅睡,故特意做了这个香囊。”作为杀手莫遥的睡眠质量一向也是不太好。
“你起来说话吧。”南无悦奇怪:“安神罢了,我以前也曾用过,怎的没有这种疗效?”
莫遥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香囊里有种药材是麒国才有,镇静安神有奇效。”
“原来是这样。”南无悦点头,又问:“那这些日子你在宫里转来转去就是为了找香囊?”
“是。”
“没有别的原因?”南无悦追问。
“没有。”
见南无悦吃瘪南无忧忍不住笑出声来,随意也面带笑容。南无悦所说的莫遥总是注视着她想来是因为闻到了南无悦身上的药材味,想从她身上找出香囊吧。
南无悦丧气:“你坐下吧。”
莫遥却不坐,只是道:“还请太女殿下将香囊还给卑职。”
南无悦瞪了莫遥一眼:“不就是个香囊么?难道你以为本殿下会贪你不成?不过,仅凭你一面说辞我怎能相信香囊就是你的?说不定是其他宫人掉的呢!”
莫遥静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托于掌中:“不知殿下捡到的那个香囊是不是这样?”黄锦秀拿了过来,递给南无悦,南无悦看了,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几乎一样。”
莫遥松了一口气:“这个香囊是莫遥新做的。”
“你新做的?你亲手做的?我还以为……”南无悦看向莫遥不知是看见了什么稀奇事物,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南无忧也翻看着香囊,说道:“这上面绣的花果然未曾见过。不知是什么花?”
“是……”莫遥低了头,却说不下去。
“此花生长在麒国酷寒地方,我国没有。”说话的是黄锦秀,她曾在麒国呆过不短的时间。“此花最为奇特的不是它开于冰雪之地,而是花开必有两朵,一大一小,一雄一雌,麒国人称此花为‘同心情花’,将这花送给喜欢的人表达爱慕之意。”
莫遥低了头,颈项竟有些红了。
南无悦看了莫遥一眼:“原来是这样。那香囊上绣这个花……”
“男子绣这种香囊送给女子也是此意。”
“那正好,”南无悦笑道:“小遥既然已经另做了一个,那个香囊就算送给我了。”
“殿下,还请将香囊还给莫遥。”莫遥沉声道,桌下的手已悄然握紧。
“可是我很喜欢这个香囊呢,怎么办?”南无悦一副无赖状:“而且我晚上入睡也离不了它。”
“殿下若是喜欢,便以这个香囊换那个香囊吧!”
南无悦奇道:“这两个香囊不是一样吗,何必换来换去?”
莫遥不答,只是道:“请太女殿下成全卑职的请求。”
南无悦转过头不理他,莫遥继续道:“还请太女殿下成全。”
“你让我成全,”南无悦终于看向他:“那你也得说个道理来啊?”
“莫遥自有道理。”
“那你说来!”
“不能说。”
南无悦气结:“那就不给。”
“请太女殿下成全。”莫遥又道。
倒是南无忧看不下去了:“皇姐,有你这样的吗?莫遥愿意给你一个香囊就够好了,你还扣着人家的香囊不还!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南无悦哼了几声,终于道:“好吧,明天给你。不过这个我可要拿走。”她把莫遥新做的香囊收了起来。
便是菜肴鲜美,南无悦也觉食之无味,很是气闷,于是道:“锦秀,随意,我那里新得了几坛美酒,不如去喝酒吧。莫遥,你先送无忧回家。”
“殿下……”黄锦秀刚要说什么便被南无悦喝止,“本太女今天有心情,一定要喝酒。”
所谓喝酒,其实也不过是借口。南无悦实在是心痒难搔,你说莫遥可以把一个绣着同心情花的香囊送给我,却一定要拿回那个旧的香囊,这是为啥呢为啥呢?问题一定就出在香囊里面缝的东西上。
“这样不太好吧?”黄锦秀皱眉:“你答应了莫侍卫要把香囊还给他。”
“我又不是不还。”
“莫遥不希望有人拆这个香囊。”随意看着那宫人利落地拆着香囊不由得叹气。
“拆了之后再缝回去就是了。”南无悦毫不在意地笑。
“啊——”那宫人低低惊呼了一声。
“怎么?”三人忙凑上前,确见零碎的药材中露出乌黑的一团来,南无悦从宫人头上拔下簪子,这个颇亲密的举动让那宫人结巴了:“殿、下……”
“做得好,”南无悦对那宫人一笑,那宫人满脸绯红,南无悦掏出今夜才从莫遥那里得的香囊递给他:“把这个也拆了。”
用簪子挑开药材,三人吐了一口气,那乌黑的一团原是一段头发,有红绳将其缠住。
“香囊里放头发?”南无悦琢磨着。
“糟了!”黄锦秀突然叫道。
“怎么糟了?”南无悦忙问:“可有什么不妥?”
黄锦秀皱眉:“麒国风俗,男子若是看上某位女子,便偷偷得了那女子的头发,缝于绣着同心情花的香囊内,贴身藏了,那女子便会爱上这个男子,但若是让他人知晓,可就不灵了。”黄锦秀说完,颇感无奈:“这香囊原是不该拆的。莫侍卫将那香囊看得如此之重,想是爱极了那个女子,这下定然……若让他知道了……”她又摇头道:“想不到莫侍卫如此男儿却也是个痴情人。”
“痴情人?”南无悦冷哼一声。
那宫人细细的声音传来:“殿下,这个也拆开了。”
那个香囊里也是药材,只是没有了头发。
“哼!”南无悦拿起那段头发突然放到烛火上,随意飞身抢过:“你这是做什么?”
“嘿嘿,”南无悦阴险地笑着:“小遥心里怎么能有别人呢?”她松开头发拿起剪刀剪了一缕头发,也用红绳系了,对那宫人道:“缝进去,要缝得一模一样。”
黄锦秀被南无悦的举动吓住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竟然……你还要行这种欺骗之事?”
“锦秀别大惊小怪,我这不是看上了小遥吗?”
“你这哪里是喜欢别人,你明知他心里有别人还做这种事!你若真喜欢他便成全他和他所爱之人!”黄锦秀倒是真不惧南无悦。
“我又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怎么帮?”南无悦轻松地道:“倒不如成全自己。”
“你最好祈祷莫遥别发现。”随意幽幽地说了一句:“他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南无悦僵住了。
“殿下,还缝吗?”宫人小声地问。
“缝!”南无悦咬牙道。
第二日莫遥当值时南无悦将香囊还给莫遥,莫遥虽然一向少表情,但此刻失而复得的喜悦竟从他满心满眼里溢了出来,沉静的表情也有了丝松动:“多谢殿下。”他并没有看向南无悦,只看着那个香囊,南无悦心中有丝不快,但想到自己的头发放在里面,一丝恶作剧成功的喜悦便蔓延开来,正得意间,突然想到随意昨夜说的话:“无悦,你好像在和别人争抢一个玩具,你是真心的喜欢莫遥吗?”自己是真心喜欢莫遥吗?她知道莫遥和她宫里的那些人是不一样的,自己若是喜欢他喜欢什么呢?肯定不是喜欢他的相貌平平声音粗哑,难道是喜欢他面无表情对自己不理不睬?我这不是有毛病吗?南无悦突然头疼起来。又想到万一莫遥看出了香囊的破绽,南无悦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遥。”
“殿下还是直呼卑职的名字便是。”莫遥平静地道。
“好吧。”南无悦无奈,莫非真是莫遥的不解风情吸引了我?“莫遥有被人骗过吗?”
莫遥想了想:“应是有的。”
“那骗你的人……”
莫遥竟然笑了:“殿下,敢骗莫遥的人就要问问莫遥手里的三尺青锋答不答应?”当初他受伤随意照顾他时也曾说谎骗过他,他不照样用剑指着她咽喉?
南无悦没心思理睬莫遥怎么脸上怎么就突然有了红晕,战战兢兢地离开。
第七十四章 真相
“随意啊!”南无悦一见到随意便哭诉:“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呜呜……”
随意是被一群侍卫架进东宫的:“又怎么了?”
南无悦挥退侍卫,拉着随意坐下:“这两天我心惊胆战的,就怕莫遥提着剑来找我算账,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只有你能帮我了,只有你能帮我了。”南无悦牢牢抱住随意的胳膊完全没有一朝太女的仪态和风范。
“我当初就说过!”随意用力抽出自己胳膊,实在受不了南无悦的故作哀怨状。“而且你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多侍卫护着你,莫遥再怎么样也会知轻重,不会怎么着你。”
“你不知道啊,”南无悦苦着脸:“你看见外面那颗歪脖子柳树没?”
随意点头:“你让人砍了?我还挺喜欢的。”
“不是我让人砍的。”南无悦脸色惨白:“今早莫遥和侍卫比武,一剑就……”那棵柳树在东宫外有些年头了,树干怎么也有成|人腰身粗,却被莫遥干脆利落的一剑斩为两截,枝繁叶茂的树冠倒在地上,断口平整无比。南无悦一见之下不免又摸了摸自己脖子。
“那你想怎么办?”
“随意啊,我记得那个头发你收起了?”
“你想怎样?”随意警觉地看着她。
“你去把那个香囊偷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