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唐农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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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农 作者:未知

    后点点头:“但讲无妨。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两人从新落座,我也不想啰嗦虚的,直接进入主题:“潞公当代名将,文武兼修,必熟知韬略,乐休有几个问题请教,还望不吝赐教。”

    侯君集点点头:“必当知无不言。”

    “若潞公军中为帅,帐中却有两军尉明争暗斗,以望谋得帅位,以致有军心不稳之忧,潞公当如何?”

    “必斩之示众,以定军心。”侯君集两道眉毛一竖,脱口而出。

    我没理他继续说道:“若这两个军尉暂时还斩不得,可却又勾结军中高位者拉帮结派自结势力,致使军中各自为阵,潞公当如何?”

    “先斩此其勾结之高位者,以儆效尤的同时可控制其扩张,并震慑跟风随势之人。”侯君集的音量一下低了许多,眼中开始惊疑不定。

    “潞公掌帅,军中选兵,首选何者?”

    “身强力壮,骁勇矫健之辈。”侯君集皱着眉毛回答道。

    “呼——”我长出一口气,拱拱手笑道:“一军尚且如此,何况一国?潞公高才,乐休受教了!”

    侯君集有些失神,但仍强自镇定,摆摆手道:“此乃粗浅之理,乐休岂会不知,可笑有些身在局中之人却看不清楚。”

    “乐休言尽于此,潞公当知,自负而不自骄,自强而不自大,自信而不自得,自足而不自满,此恒道,亦君子道也。”说完我向侯君集拱手施礼:“乐休年轻,若有言语唐突之处还望潞公海涵。潞公请,乐休不送了!”

    侯君集盯着我看半天,突然哈哈哈哈大笑着走了,神情间竟是无比轻松。

    该说的,凭着良心说了,剩下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我管了。

    闲着无聊,给桌子上的书翻了翻,熬到吃了午饭,实在没事儿,干脆躺了床上想睡个午觉。

    咚咚,牢门有人敲两下,接着开了进来的是疤嘴。

    “鄱阳伯,您府上管家来了!”疤嘴笑的献媚,说着给老关叔让进了牢房。

    “老关叔,你咋又来了?”我一愣,照说昨儿才来过,今儿不应该再来呀,难道庄子上出啥事儿了?

    “鄱阳伯,您们先聊,我先告退了。”疤嘴不知吃错了啥药,今天特别恭敬。

    老关叔偷偷塞给疤嘴一个红封子都被他硬推了回来。

    “老关叔,庄子上出啥事儿了?”疤嘴走了,我拉着老关叔坐下问道。

    老关叔面露喜色的小声向我说道:“少爷,大喜事,笨笨没死!”

    “真的?!”我一下蹦了起来。

    “是真的。”老关叔眼睛有点湿润:“昨儿官兵把您和双儿带走了以后,我和庄户们商量着给笨笨葬了咱庄子上的大水车下面。想让它天上有灵,也能保佑了庄子。结果给笨笨抬了水车下面的时候,一个老道士正在水车边儿上看稀奇,他看我们抬着笨笨从庄子里出来,就奇怪的问我们咋回事儿,结果我们给他把事情经过一讲,他也叹息说笨笨是好样的,然后他就跟我们说:‘此熊未伤要害,只是伤势太多,失血过量而已,若细心调理,当可生还。’”老关叔学着老道文邹邹的样子虽然有点儿滑稽,但我却根本没在意,只觉的这心跳的似乎要蹦出腔子。

    “后来咋样,老关叔你快说!”我一把拉住老关叔的手。

    “后来这个老道士忙活半天居然真的就给笨笨救活了!”老关叔明显也很兴奋:“我本来想重金酬谢这老道士的,可是这老道士说礼金不必,但想在咱庄子上住两天,研究一下这个水车和高渠。我马上就答应了。怕铁牛说话不明白,我今儿一早,就已经亲自上程府给双儿送了信儿,让双儿先回庄子照顾笨笨,然后我就到您这儿来给您报个喜信儿,省了您一直惦记着伤心。”

    “好!好!好!”我高兴地点着头乱转:“老关叔,您回去后,给那老道士接了咱府上,好生伺候着,你跟他说,若想要水车,我出去了就立马再画一个给他。你也带话给双儿,把我现在的情况跟她说一声,让她别担心,安心在庄子上照顾笨笨,等我回去!”

    “是!”老关叔点点头站起来:“少爷您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庄子上去了。”

    “好!”我搀着老关叔的手:“庄子上就先拜托您老了,辛苦老关叔了!”

    “少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这大牢是为了我坐的,我老关头儿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庄子上您放心,有我老关头儿在一天,保证给您看护好。”老关叔紧紧抓着我的手,眼泪汪汪的哽咽道。

    送走了老关叔,我这心里兴奋的要爆炸:“太好了,笨笨还活着!我那个肥肥胖胖,有些懒散又爱撒娇的笨笨,还活着!”

    抬头看看高窗外的蓝天白云,我开始渴望早日回了自己心之所向的庄子。

    ……

    程福之一个人抱着一个檀木匣子闷头进了朱雀大街旁的客回头酒楼,刚进店就大喝道:“邓三儿,老规矩,快点儿,饿着呢!”

    “小公爷,您来啦!”立马又一个围着跑堂围兜的伙计奔了过来招呼:“楼上老位子请!”说着朝堂里吆喝一声:“程小公爷到,老规矩,麻溜的!”

    程福之咧嘴一笑,嗵嗵嗵的就上了二楼往一个靠窗的包厢里一坐,看了看桌子。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跑堂邓三儿立刻给漆的瓦明锃亮的桌子又擦一遍。程福之点点头,小心的给抱着的檀木匣子放了桌子上。

    邓三儿殷勤的送了壶茶水上来给程福之面前的杯子斟满:“小公爷先用茶,酒菜马上就到。”

    “行了,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来就行”程福之挥手赏了五六文钱:“跑来跑去看着烦!”

    “谢小公爷赏!那您稍后,我这就催厨子去!”说完乐呵呵的就下楼了。

    “瞧瞧瞧瞧,多俊俏的小子!”楼下突然传来两声h药笑,让程福之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声问道。

    “干什么?嘿嘿,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公子我还缺个书童,看你模样挺俊俏的,来给公子我当了书童吧,亏待不了你!”一个有点儿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响起,说完还嘿嘿笑几声,让人一身鸡皮疙瘩乱掉。

    “你……你们让开!”清脆声音大叫一声,然后听见:“咕咚”一声像是有人摔倒的声音。

    “嗵嗵嗵嗵”一个皮肤白皙的俊俏少年奔了上楼。

    “哎呦……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追!”公鸭嗓子乱嚎道。

    立刻五六个人随从打扮的人追了这个少年上楼。

    “你们大胆,知道我是谁么?”少年被堵了一个墙角里后大声喝问。

    跟着随从上来的是一个脸上有些麻子的长脸公子,一开口,原来就是那个公鸭嗓子:“管你是谁,今儿你这书童我还要定了!拖走!”

    几个随从就要动手拖那个白皙少年。

    “咣当”一声,程福之一脚踹开包厢的门,摇头扭肩的就出来了:“吃个饭都能碰上膈应事儿,焦子贵,你小子皮又紧了是吧?”

    “程福之?!你怎么在这儿!”公鸭嗓子焦子贵一看见程福之立马后退几步。

    “小公爷!”邓三儿躲了楼梯口张望。

    “没你的事儿,先下去!”程福之挥挥手,然后看看焦子贵:“程福之是你叫的?叫程爷爷!”

    白皙少年见状立刻从几个有点儿发抖的随从堆儿里钻出来躲了程福之后头,两个眼睛看看程福之。

    “程福之,别以为我怕你,公子我今天不舒服,先放过你!”焦子贵故意挺挺胸,边说边往楼梯口退。

    “想走,哪儿那么容易!”程福之两步上前往楼梯口一堵,挺胸插腰的说道:“今儿你就两条路,一条是自己从窗户上跳下去,一条是我给你扔出去,走哪条自己选?省的别人说你爷爷我欺负你!”

    “程福之,你别逼人太甚!”焦子贵声嘶力竭的叫道。

    “放屁!”程福之嗤之以鼻:“你刚才咋就不知道啥叫逼人太甚?上次的事儿你没长记性,这次得让你长记性!乐休说过,养不教,父之过。要是不给你这货撸展烫平,就是你爷爷我的不是了。赶紧的,选哪条路走?爷爷这都饿了!”

    “程福之,我爹可是承议郎!”

    “啰嗦的!”不耐烦的程福之一把揪过焦子贵的随从,一手就给人抡了楼梯下面:“见了爷爷照样夹着尾巴做人!”说完三下五除二就给几个随从拾掇了。然后捏着拳头就向焦子贵走过去。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焦子贵一路后退到窗户边儿上:“程福之,你狠,你给我记住!”说完闭着眼睛就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切!什么操性儿!”程福之鄙视的探头看看楼底下摔得龇牙裂嘴的焦子贵:“下次再犯了事儿在爷爷手里,给你裆里那惹事的家伙事儿剁了!”

    说完回头,看见那个白皙少年正红个脸啐他。

    “这叫斩断烦恼丝,了却祸事根。知道不?这都不懂!”程福之得意洋洋的拍怕少年的肩膀:“我兄弟教的!”说完皱着眉头捏捏人家肩膀,又给人家腰上拍拍,摇摇头:“两腮无肉,一身精瘦。你这是怎么吃饭的?”

    “你……”白皙少年红着脸捂着被程福之拍过的腰:“下流!”

    “啥?”程福之一脸惊愕,突然又哈哈笑起来:“你这小子一副娘娘腔,怪不得被焦子贵看上!小兄弟,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和担当,这扭扭捏捏的可不是男人该有的腔调!”

    说完,程福之冲楼下又叫一声:“邓三儿,酒菜好了没有,要饿死我啊!”

    “小公爷,酒菜马上到!”邓三儿立马回答到。

    看看还嘟着嘴瞪着自己看的小子,程福之瞪眼道:“愣着站这儿干啥?该干嘛干嘛去呀,还等了我请你吃饭?”

    “你……”少年恨得牙痒痒,一脚踢了程福之小腿上,头也不回就跑了。

    愣半天,程福之挠挠头:“踢我干啥?”

    傍晚,上河苑。

    “皇上,今儿怎么又来了?”长孙皇后给李大帝迎了进屋。

    “城里都闹翻了天!心烦,出来走走!”李大帝摇摇头,嘴上抱怨,可眼神儿带笑。

    “那您还是别说了我听,省的我也跟了心烦!”长孙皇后笑笑,给李大帝倒了杯热茶:“先暖暖手,今儿在我这儿用膳?”

    “嗯!”李大帝接过茶杯,点点头。

    吩咐了一声,长孙皇后坐了李大帝对面儿:“您打算给乐休关了什么时候?这再过些日子就春播了,他那庄子上没个主心骨可不行。”

    “再关两天。”李大帝挑挑嘴角:“这伯爷怕是当不成了,降成三阳县子,定远将军,封地不变,你看如何?”

    “您说了算!”长孙皇后笑笑。

    “这是青雀儿上的折子。”李大帝从袖子里扔出本奏折:“其他二三十本没拿来,都要朕砍了这小子呢。”

    摇摇头,长孙皇后给折子推回李大帝面前:“您有决断的事儿,何必拿了来招惹我。”

    “朕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帮了乐休说话!”李大帝笑笑:“这送东西的不少,可上折子的没有,岂不奇怪?”

    “程裴氏到过我这儿,我怕卢公去拆了柴府才给了她个暗示。”长孙皇后也笑笑。

    李大帝喝口茶说道:“如此甚好!”说完伸手抽出一张纸,递给长孙皇后,上面写了四个大字:“莫名其妙!”

    “这是……?”长孙皇后一愣:“看书风是乐休的字?”

    李大帝点点头,只说了句:“君集要让乐休去见他,结果乐休就送了这四个字给君集。”

    “呵呵,果然符合乐休的做风!”长孙皇后苦笑着摇头:“早知道就该给他关了另一个地方。”

    “不,出乎所料的是我。”李大帝悠悠道。

    “哦?”长孙皇后挑眉。

    李大帝居然从头到尾大致向长孙皇后复述了我和侯君集的对话。

    “现在想来,这小子一路连消带打的,即灭了青雀儿的气焰,又断了乾儿臂膀,如今这局被他一搅和,风波竟然比我想象中小了许多,也好控制了许多。”李大帝笑笑:“看来,又能太平两年了!”

    长孙皇后看看我写的字,再看看李大帝,展颜道:“如此说来,乐休此番举动,到是为大唐保留了一员干将。”

    李大帝笑笑:“若不是你向我保证,这李乐休是个有奇才而无野心之人,我想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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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总算写完了这六千字,累死我了!笨笨,回来了!下章保证活蹦乱跳的登场,为了笨笨回归,各位大大是不是也支持一下?

    第三十三章 春寒料峭

    贞观十五年二月二十,岑文本上疏李大帝,先说侯君集不能正身奉法,以报陛下之恩。手机下载请到举措肆情,罪负盈积,实宜绳之刑典,以肃朝伦。再笔锋一转,历数侯君集过往功劳,以显侯君集为大唐事业兢兢业业,劳苦功高,然后借用前贤黄石公《军势》名言:‘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故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邀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是知前圣莫不收人之长,弃人之短,良为此也。暗示李大帝应该看到侯君集的优点,宽宏对待他的缺点,接着又拍李大帝一个马屁:夫天地之道,以覆载为先;帝王之德,以含弘为美。夫以区区汉武及历代诸帝,犹能宥广利等,况陛下天纵神武,振宏图以定,岂独正兹刑网,不行古人之事哉!最后总结:望陛下降雨露之泽,收雷电之威,录其微劳,忘其大过,使君集重升朝列,复预驱驰,虽非清贞之臣,犹是贪愚之将。斯则陛下圣德,虽屈法而德弥显;君集等愆过,虽蒙宥而过更彰。足使立功之士,因兹而皆劝;负罪之将,由斯而改节矣。

    老岑一篇文章做的四平八稳,前起后承,通篇不提朝争,不提因果,只是就事论事,意思表达明确,马屁更是拍的有润物细无声之效。李大帝看罢,装模做样思虑一番,立马给侯君集开释回家,除了没收贪墨之财外,一点儿惩罚都没有。

    侯君集出狱后自呈《请罪表》,并开始闭门谢客,称病不朝,太子数次去探望,侯君集都以病体不适为由推脱不见。

    就在魏王党为太子失去侯君集的臂助而欢心不已的时候,二月二十六日,李大帝下诏,给驸马都尉柴武令套了个跋扈妄行,举止不当的帽子,责令其返回封地修身养性,不得再参与朝中事物。

    这一下子,太子党、魏王党均受重创,大伤元气,朝中敏锐者立即嗅出了些什么,不少墙头草开始驻足观望,一时间朝中风气一变,太子、魏王也老实了不少。

    三月初一,李大帝再次下诏,称鄱阳伯李逸当众斗殴,有失官家体面,念其年纪尚轻,且薄有微功,降爵为三阳县子,定远将军,罚俸半年,责令回府闭门思过,以观后效。

    挥手告别老黑、费三刀、哑巴、疤嘴等人,眯眼看看大牢外刺眼的春日阳光,我终于告别了一个月的牢狱之灾,开释出狱了。

    程福之、魏子续、长孙复等人都等了天牢外面等我,看到我出狱都赶上前来道贺,一时间,让我恍若隔世。

    寒暄过后,为了避嫌,没敢各府登门拜谢,只好请哥几位代为表达谢意,然后拜别其他几位,与程福之一起骑马奔回了小李庄。

    “少爷!”才到庄子口,就看见老关叔站在庄口大树下面翘首以盼,见我过来,一下就奔了过来。

    “老关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抓着老关叔的手,这心里热呼呼的。

    “不辛苦!”老关叔抹抹溢出眼角的眼泪:“到是少爷,在这牢里受苦了。”

    没敢吱声,在牢里待了一个月,天天好酒好菜的,这肚子上的膘都厚了一层。

    老关头抢着要给程福之磕头:“谢谢小公爷关照我家少爷!”

    福之一把给老关头拉起来:“我跟乐休是兄弟,互相照应是份内的事儿,老关头儿你就别客气了。”

    跟老关叔一路聊着进了庄子,所有的庄户都齐声欢呼,奔走相告,这拱手拱的手臂酸。

    “少爷!”到了宅子门口,已经闻讯的双儿等在了门口,看见我一下就扑过来抓了我的胳膊掉眼泪儿。

    “哭啥,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么?看看。”说完我转一圈儿:“这都养胖了一圈儿!”

    “嗯!”双儿擦擦眼泪,笑的欢喜。

    “呜——”笨笨也出来了,急的一把就给我腿抱住,毛茸茸的大脑袋就往我怀里蹭。

    一把搂住笨笨的脖子,用力揉揉它的脑袋:“好笨笨,想死我了!快给我看看,伤都好了没?”

    已经快一岁的笨笨明显又大了一圈儿,身上肉嘟嘟,毛茸茸的,除了顶瓜皮上还能看见一条淡淡的疤痕,其他地方已经恢复如初。被我撸的浑身舒服,笨笨躺了地上直打滚。看的一旁的程福之羡慕不已。

    一伙人欢欢喜喜领着笨笨进了院子,就看见笨笨跑了院子里,在一个立在树下,须发皆白却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老汉跟前儿撒欢儿。老汉一身青灰色道袍,看着自有一番仙风道骨之感。不用问,救了笨笨的就是这位。

    “小子李逸李乐休拜见道长。”规规矩矩给老道士行了个礼:“谢谢道长对笨笨的再造之恩。”

    “贫道有礼了。”老道士轻轻稽首道:“救死扶伤乃是我辈本份,李庄主何须言谢?”

    “敢问道长尊姓大名,何处清修?小子定当前往还愿祈福。”礼金不肯收,我就去给你重修山门,这个咱懂。

    “李庄主言过了,贫道姓孙,云游四处,并无固定清修之所。”老道士随意的笑笑。

    “您是药王孙思邈?”我脑中灵光一现,脱口而出。

    老道长一愣:“李庄主听说过贫道?”

    何止听说过,简直就是如雷贯耳的偶像级人物!

    “药王大名如雷贯耳,能有如此出神入化之医术,又能淡泊名利,云游天下的道长可少有,而且刚才道长自称姓孙,所以小子冒昧一猜,如今看来是让小子猜中了。”再次行个大礼,腿有点儿抖,一激动就这样。

    “李庄主博闻强识,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孙思邈捋着飘然长须笑道。

    “您老千万别这么说,否则小子我就真的无颜见人了。”我赶紧摇头。在偶像面前哪敢装样儿,这位可真的是大神啊!

    “您老就是医术如神的孙老前辈!?”程福之赶紧也给行了大礼:“拜见老神仙!”

    双儿和老关叔也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孙思邈在我府上的事儿很快传回了长安城。第二天一早,李大帝派来接人的马车就到了,恭恭敬敬给人家送上马车,奉送一份筒水车的结构图,不是我不想给这位留下来,是这位神仙太大,咱这小庙,真的留不下来,否则我这府上的门槛都得被踏平咯。

    虽然孙思邈学的是老、庄,向往的是道法自然,清静淡泊,但盛名所累之下,他哪里求的到真正的清净呢?难怪这位神仙没事儿老往深山里钻以求清净呢。还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三月初三。天上下着牛毛细雨,我和老关叔给庄子上所有的农地兜了一圈儿,看着已经犁松整平的田地和路边已经绿油油的小草,我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等雨停了,老汉我就安排了开始春播,这春播祭祀,还得少爷您张罗呢。”老关叔也是心情舒畅:“有了新工具,咱庄子一下子就把这万多亩的地包圆了,放了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新开的地都按我说的捂了肥么?”我问道。

    “少爷放心,按你规划的,一个冬天,一共捂了两次肥,一次粪肥,一次草木灰肥,保证没问题。”老关头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点点头,蹲了田边上,伸手抓了一把湿漉漉的泥土,细细捻了捻,土质黄中泛黑,很好!老关叔确实是用了心的。

    给手里的泥土重新撒了地里,突然看见泥巴下面一个虫蛹一样的东西。顺手给捏了起来,仔细一看是一个越冬蝶蛹,随手就扔了路边。站起身,想走。

    等等,这都三月了,照说这蝶蛹也该茧化了,咋这个蝶蛹还是壳化的?

    回头又给那个蝶蛹去捡回来了捏了手里细看,越看越是不安。

    “老关叔,赶紧让几个庄户给我去多找几个这种蝶蛹!”我关照老关叔。

    “要这个干啥?”老关叔一脸疑惑。

    “有大用!”我没解释:“您赶紧照做。”

    回了宅子里,老关叔去布置我说的话了。而我则向双儿要了一把剪刀,给手里的蝶蛹剪开,看见里面一条小毛虫动也不动。

    不对呀,照说这都三月了,就算没茧化的蝶蛹,里面的毛虫也该动了。这是哪里出错了呢?

    “少爷,扔了吧,看着恶心!”双儿看我捏着个毛虫发呆,皱皱眉毛说道。

    “暂时还不能扔,这里有文章。”找个罐子给这蝶蛹扔了里面。双儿马上就给我打了盆热水洗手。洗完踱步到房檐下面,抬头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这心里沉甸甸的。

    老关叔很快又给我找来了二十几个蝶蛹,剪开一看,里面的毛虫都是僵了不动的,更加加深了我的忧虑。

    一连十天,天天往庄子上两个山丘上和渭水河边跑,发现该出现的鸟儿没出现,该活动的泥蟹也还没动静儿,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今年肯定有大规模的倒春寒!

    “少爷,明儿的春播祭祀已经准备好了,您今儿早点儿睡,明儿要早起呢!”傍晚回了宅子上吃晚饭,双儿关照我。

    坏了,由于一直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断,所以没关照老关叔!

    我赶紧叫双儿给老关叔叫来。

    “老关叔,明儿不能开播!”我语气坚定的说道。

    “为啥?”老关叔一脸错愕:“这可是关系了一年收成的大事,少爷您别开玩笑。老汉我看过黄历了,明儿是最适合春播的日子。”

    “通过我这些天的观察,这个月肯定有大规模的倒春寒,明儿这种子要是播下去,这损失就大了!”我咬咬牙,坚定的说道。

    “真的?!”老关叔急了:“这才过了去年的秋雨,要再来一场倒春寒,能给种田的庄户命要了!”

    “真的!”我拉着老关叔,给他看看还是僵直的毛虫:“老关叔你看,照了常理,这蝶蛹三月就该活动了,可现在呢?还有,这些天我天天到庄子上的山丘去看,三月该回来的燕子到现在还没个踪影儿。再有这渭水滩子上的泥蟹,到现在还窝了不动弹呢。这动物比咱们人的感觉更灵敏,它们到现在还不活动,是因为如果他们活动了,肯定熬不过这场大规模的倒春寒。所以,我说明儿绝不能播种,否则今年就完了。”

    “那要是错过春播的时机,到秋天也一样没收成啊!”老关叔跺跺脚叹气。

    我咬咬牙,这倒春寒一般多发在三、四月间,可是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预料着这场大规模的倒春寒应该是在三月间发生。所以等春寒过了,加紧补播种的话,一切还来的及:“过了这三月就好,等这春寒一过,咱们立即补播种,到时候这雪啊雨啊的,还能肥了地!”这时候我不能乱,否则这些庄户的心就更乱了。

    “老关叔,传我的话,这春寒不过,咱庄子上都不播种!”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老关叔点点头:“我信少爷的话!”说完匆匆奔了出去。

    “我也信少爷的话!”双儿后面抓了我的袖子说道。

    “呼,呼”笨笨一摇三晃的凑了跟前儿用头在我腿上蹭。

    赶紧写了几封信,让庄子上的护卫快马送了上河苑、程府等跟我关系不错的府上,连带着侯君集府上都送了一份。该尽的心意尽到,至于人家信不信……这个我管不了。

    ……

    上河苑

    正在和李淑、李雪雁闲聊的长孙皇后看了我的信后,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站起身来回踱步,考虑着什么。由于信纸摊开了桌上,李淑和李雪雁凑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母后,这……”李雪雁看着长孙皇后,忧虑道:“春播,可是事关一年收成的大事,若真如乐休所料,这三月就没法播种了。但是……”

    李淑接了话:“但是万一乐休料错了呢?”

    长孙皇后叹了口气:“要是料错了,那就真的是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了。若真是如此,恐怕我都保不住他了。”

    三人都紧皱了眉头不说话。

    “那别说出去行么?”李雪雁看看信纸。

    “恐怕不能。”李淑摇摇头:“依乐休的脾气,肯定给所有认识的人都通知到了,怕是瞒不下来。况且,若真发生了乐休所料的倒春寒,知道了却不说,到时的错更大。”

    “来人,备车,回宫!”长孙皇后看看两个公主:“兹事体大,我要回宫跟你们父皇商量。你们……先给各自庄子上通知一声,停了天子号田的播种,其他田照播!”

    “是!”李淑、李雪雁点点头。

    “啥,停了春播?”程裴氏和老妖精面面相觑。

    “啊!”程福之点点头:“我刚才已经关照了庄子上,这春播都停了!等乐休庄子上开播了,咱们再开播!”

    “这……”老妖精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了。”

    “若是乐休料错了咋办?”程裴氏有些忧虑。

    “不会!”程福之摇摇头:“乐休断不会拿了这么大的事开玩笑。而且我问过了,乐休给认识的几家都送了信,可知其自信不会料错。而且若不是真朋友,根本不用来知会咱们。只要乐休不说,有谁知道?到是给这消息说出来才会给他自己带来风险,就这样他还是说了,所以不管这春寒来不来,光乐休这份儿胸襟就让人佩服。所以我信他!”

    老妖精看看程福之,呵呵乐了,拍拍程福之的肩膀:“行啊,小子,终于有点儿样子了!不错,不错。这事儿你说了算!”

    说完看看程裴氏:“行了,去睡觉,这事儿交了福之办!”

    程裴氏也乐了,站起身拍拍手:“你们父子俩都这么说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还有啥话说。你们折腾吧,我不管。”

    类似的情形在其他几家里都有发生,有忧虑的,有怀疑的,有相信的……一时间,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这场倒春寒上。

    ………………

    皇宫

    李大帝看了我写给长孙皇后的信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来人,传太史局(唐朝的中央天文机构)太史令(主管)、保章正(测算主管)!”

    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只说了句:“那我先回立政殿了等陛下。”便先行离去。

    一个时辰后,李大帝紧锁双眉的进了立政殿。

    “乐休所料之事,有几分把握?”李大帝看着长孙皇后,一脸严肃。

    “想来乐休甚是自信,否则也不会连夜写信通知了所识各家。”长孙皇后认真回答道。

    “可是太史局却坚称必无此事,所奏者别有用心,其罪当诛。”李大帝苦笑一下:“你说朕该信了谁?”

    长孙皇后摇摇头:“一路来时,我就仔细思量过了。于私,我信乐休之言。于公,此时断不可从皇上口中下令,只能静观其变。”

    “可是若真有乐休所言的倒春寒,若不下令延后春播,这损失……”李大帝皱眉。

    “皇上金口一开,若真有倒也罢了,若没有呢?所以我认为,此事瞒是瞒不住的,稳妥之策就是让乐休明日上殿进疏,皇上让乐休与各位大臣殿前分辨。到时信者、不信者都会有了决断。而皇上只要将此事拖过这三月,到时是进是退,就都由了您掌握了。”长孙皇后娓娓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若真如此,那李乐休可就是顶了风口上。若真有这春寒,朕自然不吝赏赐。可若没有这春寒,不杀他,就难堵了这悠悠众人之口。”

    “以乐休为人,既然敢送了这信,必已考虑到结果。他既然不怕,皇上您怕什么?”长孙皇后淡淡笑笑:“即下了决心博弈,就要有了承担后果的觉悟才行。”

    李大帝缓缓点点头:“若这李乐休知而不言,没人能说他的不是。可他还是敢冒性命之危,提前知会各家,若非大忠大勇之人,断然不敢担了这关系?”

    “这李逸皇上还是不能大用!”长孙皇后正色看看李大帝:“就是因为此子大才,所以为了我大唐基业,才不能大用!将此子外置之于野,才能真正发挥其才。可荣华富贵,却不能高官厚禄。这样才是保证我大唐基业的正途。”

    李大帝伸手轻轻抚摸长孙皇后的脸庞,点点头:“皇后心意,朕自然明白。”

    贞观十五年三月十四。

    我这个三阳县子,定远将军被长孙皇后逼着上了道《请延春播疏》。李大帝当即给我叫了金銮殿上,让我当着众位大臣讲解原因。

    被逼的没办法,赶鸭子上架,先给自己放了罐子里的蝶蛹给大家看看,然后解释道:“皇上、诸位大人,这蝶蛹三月成茧,四月化蝶,可如今,已是三月中旬,这蝶蛹中的幼虫依然僵直,此异象一;俗语言‘三月燕归筑巢忙’,可如今何处可见燕子踪迹?此异象二;河中泥蟹,冬眠春醒,按了常理,此时正是河蟹出洞觅食之际,但是微臣遍寻渭河滩边,河蟹仍然蜷缩洞中,此异象三。由此三点,结合微臣经验,故断定三月底前,必有大规模倒春寒,所以断不能在这三月春播。”

    “无稽之谈,无稽之谈!”我话音刚落,太史局太史令就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我等日夜观测天象,计算周天,是否有这倒春寒岂会不知?难道我等竟不如什么虫蛹泥蟹的无知爬虫?李大人以这子虚乌有的倒春寒妖言惑众,蛊惑满朝文武,究竟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大批文武的附和,尤其是魏王党的官员,全都对我大肆抨击,认为我不学无术,满嘴胡言,不知所云。甚至有人把我报靠十年无人报考的秀才科却未中的事儿和带了笨笨跟柴武令干仗的事儿捏合起来,硬说我是哗众取宠,阿谀献媚之辈。更有甚者甚至要求李大帝立即给我砍了以平息谣言,稳定人心。

    你说我难得说一回真话咋就没人信呢?早知道我闷头发大财不就好了么,哪来这么多麻烦不是。唉——好心没好报,古今亦然啊!

    本来还只是无奈,但听听就不对味儿了,要砍了我?我怎么你了我?你不信就不信,我也管不了,但现在居然想要我的命?难怪老古话说文官杀人靠张嘴呢,这也太欺负人了。

    “闭嘴!你们这些人懂个屁!”我大吼一声,小样,要我的命,也得有这个本事!整个金銮殿都安静下来了。

    没等这些人反映过来,我继续大声说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自管去春播,我也管不着。但是,我李逸愿以人头担保,这三月底前,必有大规模倒春寒,若是没有,我李逸自己给自己挂了城门旗杆子上!”说完冲众人拱拱手:“但是,要是有了这倒春寒,各位大人如何说?”

    “好!”本来一边儿打瞌睡的老妖精来了精神:“我程咬金给你做个人证,要是没有这倒春寒,我亲自给你挂了城门上!”

    囧!老妖精你到底算是帮哪边儿的啊?

    老妖精看着我笑呵呵的说完,转头双目寒光暴射的看着那些驳斥我的官员:“这三阳县子、定远将军敢拿命来赌,你们这些官儿又拿什么赌?”

    “这个……”顿时这些官员就傻了眼,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声音。

    “这个……些许小事,岂可拿性命儿戏?”太史局太史令踌躇半天说道。

    “大胆!”老妖精暴喝:“你敢拿事关千万百姓死活事儿当了小事?”

    “卢公所言有理,这春播关系社稷稳定百姓死活,若这是小事,还有何大事?”李世绩一边儿捋了胡子瞥着那些官员:“老夫也凑个热闹,当了乐休的保人。难道刚才还信誓旦旦确保没有春寒的各位大人,这会儿就没了胆子赌吗?”

    “切——他们这些人也就一张嘴行,关键时候全都是软蛋!”老妖精鄙视的撇撇嘴。

    “我跟你赌了!”太史局的太史令青筋暴跳,脸红脖子粗咬牙说道。

    “好!有胆气!”老妖精竖个拇指,又看看剩下的那些官员:“你们就这么怂了?”

    老妖精太坏了,被你这么挤兑着,要是还不敢跳了出来,这以后还哪儿有脸再待了这金銮殿?

    “我跟你赌了!”一时间绝大多数攻击我的官员都蹦了起来,当然还是有怂了的人。

    李大帝冷眼看了下面的情形,突然“啪”的一拍桌案,

    顿时整个金銮殿安静了。

    “你们眼里可还有朕?”李大帝森然道。

    “微臣有罪!”一下子跪倒一片。除了几个老国公,就剩我一个还傻了眼的站了那里。咱也没经历过这个不是。

    李大帝看看我,突然叫了一声:“来人,备纸笔!”

    立刻有太监端了笔墨纸砚上来。

    “无忌,给这赌约写了下来,让他们画押,朕倒要看看究竟如何!”一挥手:“既然各位均以命赌,朕也不好决断,且看了这天意如何吧!”

    顿时,一殿大臣全跟我一样傻眼了!

    “皇上,切不可一时意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岑文本躬身劝道。

    这要真立了赌约,我输了,死一个也就罢了,要是这些大臣输了,这如今金銮殿上的一下就得死十几个,虽然大多都是中下级官吏,但这似乎也太那啥了不是。

    老妖精果然是个祸害,瞧他给搅合的。

    “皇上,赌约拟好了!”长孙无忌也不是东西,一眨眼的功夫就写好多了赌约,想想也是,这次攻击我的主要都是魏王党成员,这要一下死一片,得省了太子多少功夫啊!难怪长孙无忌这么起劲呢,这对他和太子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就这么办吧!”李大帝挥挥手:“退朝!”

    李大帝走了,长孙无忌眯这眼,笑呵呵的一个个让那些官员在赌约上签名。哪个都没逃掉,只要刚才发过声音的,都被长孙无忌盯住了签。不签?那可是抗旨!立马就能给拖出去砍了,老长孙干这个那可是拿手!

    赌约上签了名,走出金銮殿,看看那刺眼的阳光,我脑子居然有点儿混乱,按说这历史上可没这一出啊?难道真因为我的穿越,而给这大唐历史带来了什么蝴蝶效应?那后世的大唐历史到底该怎么个写法?

    ……

    三月二十八,当所有跟我打赌的官员都松了口气,开始笑脸相庆的时候。一夜北风吹过,漫天的雪花直接让这些人心都寒透了,这场天意赌约中的倒春寒竟真的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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