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唐农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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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农 作者:未知

    玉树的遇难同胞致哀!

    第三十八章 何为“道义”

    伤势一天天在好转,身体一天天的恢复。 秋读阁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探望我的人是络绎不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缘啥时候居然这么好了。很多不认识的都上门探望,这收礼收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连尉迟红看着堆满几间房的礼物都发愁。李大帝和长孙皇后也来慰问过一次,只说让我安心养伤,别的啥也没提。

    老妖精夫妻和尉迟老黑夫妻隔三差五就来,程福之、尉迟宝琳更是每天必到,有时候李靖、李世绩也挤了来凑热闹。这府上的麻将声就没停过,听的我这心都痒痒。

    插了肩膀的箭是最普通的大众货,只要你想买,很多地方都买的到,根本无从查起。烧毁后被掩埋的杀手衣服,都已经被挖了出来,虽然有些残片,但根本无从判断是哪里出产的布料,所以一切的调查工作似乎都陷入了僵局。

    自己一个人躺了床上瞎考虑,到底谁要杀我们,杀了我们对谁有好处?

    太子党?应该不会。因为除了侯君集的事儿,我跟太子党根本没冲突。而且侯君集的事儿应该没人知道跟我有关系吧?就算是因为侯君集的事儿,那太子党杀了我算事出有因,那杀福之和宝琳干啥?这不是凭白无故的树立敌人么?老程家和老妖精家是好惹的?若这两家不再中立,那太子党肯定是得不偿失。或许可以考虑太子党是为了嫁祸给魏王党,那既然要嫁祸,总得伪造点儿蛛丝马迹来将矛头指向魏王党不是?所有痕迹收拾的这么干净难道脑残了?

    魏王党?貌似可能性最大,因为我跟魏王党结怨最深。从灯会跳曲江开始,一路到驸马都尉柴武令被赶回封地,可以说魏王党恨我能恨到骨子里。但同样的,杀我有理由,杀福之和尉迟宝琳没有理由。若要嫁祸太子党,那嫁祸的痕迹呢?而且这事儿风险太大,一旦事情暴露,那先不说老妖精和尉迟老黑两家怎么暴跳,李大帝头一个就得给他宰了。这种风险与回报明显不成比例的事儿,只要不是丧心病狂的人,都不会去做。而且想来以魏王党现在那几块料,还没有这种胆子。

    那会是谁?这次刺杀行动安排的缜密细致,从头到尾都以一击必杀的目的来的。若不是阴差阳错的我穿了件竹甲在身上,说不定他们就已经成功了。

    想的脑子疼,这都想好几天了,也没想出个啥来。

    三省压力巨大,李大帝已经责问过几回了。据程福之说,满城都是官府兵马在盘查。歪瓜裂枣的,抓!獐头鼠目的,抓!眼神儿不正的,抓!一脸凶悍的,抓!可以说满城只要看着像坏人的都抓了牢里,一连破案无数,但却都与这次刺杀案无关。几个官员急的上蹿下跳,却毫无进展。

    披了件长衫,一个人踱到院子里透透气。尉迟红和双儿她们都在前面伺候几个长辈。晚饭都吃过了,几个长辈还没要走的架势,这麻将搓的哗啦哗啦响,看来今夜又得住了庄子上。

    呵呵,难得一个人清静。站了自己的种子田边望着已经长势喜人的种苗,心里竟难得的平静下来。

    自打我受伤后,这种子田就由老关叔的儿子铁牛在打理。看的出这小子真的用了心,地理打理的干净,没有一根杂草,所有种苗横行竖列排的整齐,疏苗培肥更是做的精细,每株种苗间距几乎相同,下面细细培着肥。弯下身,轻轻抚摸着一片西红柿种苗的叶子,比一般一般栽种的叶子稍大,且叶茎更结实,可见长势旺盛。

    这片种子田里西红柿约有300来株,采用的是露天平畦栽培,畦宽12~15、畦长8~10。栽种前,我已经将整片地都深耕松土了,苗种前期,也施加了一次磷肥(小鱼小虾的捣烂,在不碰触苗根的前提下,埋入地里5公分左右,然后填土覆盖。)看如今这长势,可以开始搭架了。

    “谁?”铁牛的声音。

    “我。”蹲了地上没起来。

    “东家,您不在屋里养着,咋出来了。”铁牛赶紧过来,伸手要掺我。

    “没事!”我摇摇头,拒绝了铁牛,然后铁牛也蹲了我身边。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冲铁牛笑笑。

    “不辛苦,地小,好打理。”铁牛露了一口白牙笑道。

    指着地里的种苗问铁牛:“咋样,认识这些是啥不?”

    铁牛摇摇头:“不知道,明显跟现在俺们种的那些东西不一样。老爹交代了,要仔细看护好。”

    指着地里的种苗开始给铁牛上课,哪些是土豆儿,哪些是高粱,哪些是西红柿。

    然后有把栽培的要点一一跟铁牛讲解清楚,啥时候要注意啥,啥时候要干点儿啥。为啥要这样,一一掰细了给铁牛分析。

    铁牛听的一脸认真,偶尔问两句,都能问了点子上。

    讲完,欣慰的拍拍铁牛的肩膀:“看出来了,是个好把式。我算过了,这些新庄稼今年育的种,明年也就够种个四五亩地,到时候就你家先种,然后再育种,再向全庄子上推广,你看咋样?”

    “那感情好!”铁牛一脸激动:“东家这些东西,我以前听都没听过,要真种成了,这庄子上的人家,都能给东家你供起来。东家你放心,铁牛一定用心,保证没有半点儿闪失。”

    “行!我信你!”我笑笑:“这些东西产量可高,倒时候咱的好日子就来了。”

    “少爷!”双儿在后面叫。回头,看见尉迟红,双儿,玲儿(尉迟红的贴身丫头)不知道啥时候站了后面。

    “东家,您忙,我先出去了!”铁牛规规矩矩向尉迟红行了礼后忙不迭的跑了。

    站起身,笑笑:“你们咋来了,岳父和程老爷子他们呢?”

    尉迟红过来帮我披上一件衣服后说道:“我爹跟程老爷子他们都安排了休息去了。进屋没看见你,双儿说你肯定在这儿,才过来看看。”说完上下看看我:“还真没看出来,连地里的把式都这么精通,这些新庄家和这些地里的套路,我咋听都没听过?”

    “也是瞎培育的,这套路都是没事儿自己瞎琢磨的!”尴尬的笑笑。能说啥?难不成告诉她说这是千年后来的种子和耕种方法?

    双儿和玲儿看我俩有话说,先告退走了。园子里就剩了我和尉迟红。

    尉迟红看看园子里的新庄稼,淡淡说道:“你说这些东西产量高,能高到个什么地步?”

    “那边儿的土豆亩产能有个四五千斤的样子。”我用手指指:“那些是玉米,亩产能有2000斤左右,这些叫西红柿(其实是荷兰番茄,但为了避免解释啥叫荷兰等一系列问题,改西红柿算了。),亩产能超过一万斤。(真实资料,大家可以百度。)”

    尉迟红两个眼睛瞪得溜圆:“这么高的产量?”

    “嗯!”我点点头。

    尉迟红看看我,用手揉揉额头:“一直都知道你本事大,可没想到居然大成这样。你知道真要给你种成了,得是多大的麻烦?”

    “麻烦?”我一愣。

    “你以为呢!”尉迟红瞪我一眼:“原本只想当了咱家自己的特产,可若这产量这么惊人,得有多少人眼红?到时候只怕你应付都应付不过来。”

    呃,这个还真没考虑过。

    想了想,我乐了:“没事儿,到时候给岳父家、老程家都拖进来种,不行我给几个国公家挨家挨户去送种子,有他们顶着,谁还惦记咱家啊。”

    “猪脑子!”尉迟红用青葱玉指戳戳我脑门:“到时候那些国公都顶不住!而且凭啥咱家的好处要送给别人?”

    “呃——?那你说咋办?”我挠挠头。

    “到时候第一个要送就送了皇上!等皇上的赏赐下来了,在给各家送,到时候别人来要种子,你就推了皇上身上,还有谁敢说啥?”尉迟红白我一眼。

    对呀,这天底下还有比皇上更大的遮阳伞?呵呵,有他顶了最前头,有我啥事儿啊。

    “高,真高,还是你聪明!”我佩服的冲尉迟红竖个拇指。

    “是夫君没去想而已。”尉迟红摇摇头:“我这都是小聪明,不像夫君你,要知道你干的这些,都是造福天下农户的大聪明。”

    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我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一个颜色,这都发烫了。吭哧半天,光挠头,也不知道说啥。

    尉迟红笑了笑,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站了院子里,望着园子里若有所思的样子。洁白的月光洒在她鹅黄|色的裙子上,竟让我产生一种不敢正视的感觉。

    咦?鹅黄|色的裙子?“那天曲江池小船上的是你?”我惊问道。

    “夫君倒是想起来了。”尉迟红轻轻给鬓角的头发朝耳后捋了捋。

    挠头,又不知道说啥了。

    “本来我还不确定,但今日听夫君讲解这农田之事,见夫君脸上神情,就知夫君无心朝堂。”尉迟红看看我,淡淡的问道:“那又何必招惹那么多事呢?不知夫君可否帮我一解疑惑?”

    不知道咋回答,想半天,我试探的问道:“如果我说一切都是巧合,你信不信?”

    “哦,如何个巧合法?”尉迟红明显不好糊弄。

    叹口气,就知道这么讲混不过去。

    “其实我从小就没想要当官儿啥的,但是父命难违,所以才勉强读书。后来家逢大难,一想完成父母遗愿,二想重振门楣,所以才参加科考。在中了解元、会元后,更是变卖家产来京一博。(这个是李逸自己的身世,如今只能当了自己的身世讲。)”我笑笑,坐了院子里的石凳子上,一路从到长安后偶遇李大帝和魏征,讲到如何认识程福之,如何一时意气斗瓷,如何遇到老妖精、李淑,如何说漏嘴,被老妖精几个逼着讲了所谓的高昌策,如何不满李泰而跳曲江池,如何教人雨中救粮,如何在科试中被戏耍,如何被李大帝召见并救了长孙皇后,如何买庄子,如何为了挣钱发展庄子而与其他三家合计卖瓷器,如何制了新农具,如何看待太子党与魏王党之争,如何与驸马都尉柴武令打架,如何狱中遇见侯君集,如何料到倒春寒等等等等,一路讲来,毫不隐瞒,甚至连自己当时的一些想法和糗事都讲了。最后说道被刺杀后结束。

    “如今想来,连我自己都不可思议,怎么就到了今天的地步。”我自嘲的摇摇头,看着尉迟红。

    尉迟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以前道听途说,如今听夫君讲述,才知道什么叫造化弄人。我有一言,不知夫君可愿听?”

    “听,肯定听!”我点点头。

    “夫君这一年不到,可谓占尽风头,锋芒毕露,虽有程老爷子等达官显贵关照,但到了有心人眼里,就变成了攀附权贵之徒,何况夫君才华,有目皆睹。需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夫君真想安乐于田园,从今以后就要收敛锋芒,低调行事。此次刺杀受伤,虽是坏事,但未尝不是一个偃旗息鼓的机会。夫君以为如何?”

    “好,当然好!”我一个劲儿点点头:“从今儿起,我打死也不出庄子。这伤太重了,没个三五七年的,调养不好!”

    尉迟红冲我笑笑,我这心竟然怦怦乱跳,有点儿云里雾里的感觉。

    “夫君如何看待此次刺杀?”尉迟红又问。

    “这个……”我赶紧收拾心神,把自己的分析一一道来,然后总结道:“这次动手的人,训练精良,配合严密,绝非一般人。能拥有这些人手的,绝对不会普通人。但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和好处,所以根本无从猜测。以眼下看来,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且看这件事的发展。要我看,若有人从中推波助澜,搬弄是非的话,这人的嫌疑就最大。而且此次他们一击不中,必然不会就此干休,所以现在大家就是比耐性,看谁先按捺不住而已。”

    尉迟红点点头:“夫君所说皆是正理,咱们就等着看,谁会先跳出来。夫君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些人终是要为此事付出代价的。”说到这里,尉迟红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狠辣,让我不寒而栗,差点儿忘了,眼前这位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高手,高高手啊。

    “这个,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咽口吐沫,我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试探的问道。

    “夫君但问无妨。”尉迟红看看我。

    “这个……你为何会决定嫁我?”我考虑半天,才组织好词语。

    “不嫁你嫁谁?”尉迟红笑笑:“我爹娘已在众人面前应了这门亲事,我还能推翻不成?”

    “就为这?”有点儿受打击。弄半天人家对我根本没感觉,只是为了一句父母之命而已:“我当时就要死了,根本没人会强迫你嫁我,只要等些时日,谁还能说你的什么。”

    “其实,正是因为你重伤濒死,才让我下定决心嫁你!”尉迟红居然看看我说道。

    “啊?为啥?”我一愣,现代听说过有为了谋家产而选择嫁快死的老头子的,但以尉迟红的家世,我有啥值得她谋的?就咱这点儿身家,还真不在人家眼里不是。

    “其实身为女儿家,这婚姻之事,本就没有自己做主的理由。”尉迟红认真的说道:“乐休你名声虽大,但于我而言,却不在心上。爹娘跟我说起这事时,我也是无可无不可的应了。可是当哥哥回来说起遇袭之事,若没你替他挡箭,恐怕我尉迟家就此绝后了。要知我爹娘至今,膝下儿女也只有我兄妹二人,所以此话绝非虚言。于你而言,挡箭之举或是一时义气,但于我尉迟家而言,就是事关百年延续的大事。于我而言,你此举对尉迟家可谓恩重如山。你李家只有你一个子嗣,若你遇不测,李家岂不就此湮没?所以你救了我尉迟家,我就替你支撑李家,至于李家是否得以延续,此乃天意,非人力可求,但我之所为,是道义,纵然孀寡一世,我尉迟红亦无怨无悔。”

    震憾,目瞪口呆,无话可说。尉迟红一番言语,实在令我这自诩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这“道义”二字,更是直指本心,让我一百二十度仰望。一个古代女子对“道义”二字的理解和执行,虽然偏执,虽然狭隘,但却如此的纯粹。纯粹的令人敬佩,令人叹服。

    突然觉得自己跟眼前的尉迟红比起来很渺小,很可笑,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而相对而言,无知的竟然是我这个自认为什么都知道的人。在现代接受流水线教育的时候,从小所学的一切知识,都是为了让自己将来能挣大钱,让自己通过层层考试去追求人上人的地位,让自己更加油滑市侩的去适应这个经济社会,从来没人教过什么叫“道义”,也没有人讲“道义”,当“道义”二字已经成为某些人嘴里自吹自擂的笑料时,我们内心的“人性”竟然已经如此淡漠。我们究竟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呢?

    尽管可能我能想出一百种理由去驳斥尉迟红的迂腐、封建、狭隘、不知变通等等等等,但与一个身体力行去实践自己“道义”的女孩子相比,我有资格去评论她么?

    起身,恭恭敬敬向尉迟红行礼,今天受教育的是我。一个女孩子让我知道了我们伟大文明得以延续的由来。没有他们这些固守自己心中“道义”的人,岂会有我们后世所吹嘘的文化底蕴?和他们相比,真正可怜的原来是我们这些自诩聪明懂得变通的人。

    “夜深了,夫君身体还需好生休养才好!”尉迟红看我有点儿发呆发愣,轻轻给我掺起来:“夫君且先去安歇吧。”

    点点头,今天的震撼太大了,一时消化不了。

    双儿伺候着洗漱完毕,我躺了床上久久不能成眠。悄悄自己起来,开了窗,望着窗外一轮明月,第一次有了一种归属感,一种找回向往已久东西的感动。

    贞观十五年五月二十,是二十四节气的小满。

    自打跟尉迟红一番长谈后,已经过了两天,我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这个天降媳妇,甚至心理还庆幸不已。

    一早起来,跟笨笨玩了一会儿,好些日子没跟笨笨嬉闹了,若不是肩膀上的伤还没彻底好透,很不得抱了笨笨地上打滚。

    “夫君肩上伤还未大好,切忌不可崩裂了伤口。”尉迟红看我玩的有点儿过分了,一旁劝了一声。

    “好!”我点点头,用没受伤的手撸撸笨笨的头,结束了根笨笨的游戏。

    说来也怪,快一岁的笨笨对于尉迟红很认同,有时候尉迟红一个眼神,笨笨就能立马乖下来,以前也只有双儿有这本事,真不知道尉迟红如何做到的。

    “刚才铁牛来说园子里的西红柿架子已经搭好了,想请你去看看呢。”尉迟红递给我一杯茶:“尝尝,才煮的,好喝不?”

    “好喝,夫人煮的都好喝!”一口给茶灌下去,烫的直伸舌头。

    “瞧你,慢点儿不会!”尉迟红又好气有好笑的。

    呃——这心里怦怦跳的厉害,有点儿手足无措,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这种情况咋处理。赶紧说:“我去看看铁牛搭的架子。”说完就跑了。

    钻了园子里这心里才好些,抬头看见铁牛正蹲了地里浇水。

    看看已经长到近两尺多高的玉米,这个开心。

    “铁牛!”叫了一声,自己也钻了地里面。

    “东家!”铁牛回头看见我,连忙招呼。

    “忙你的,我看看这架子!”我挥挥手。

    低头看铁牛给西红柿搭的架子,这架子搭的结实,而其高度长度都符合要求。就等了出蔓后绑蔓、整枝了。由于前期分枝的活路做的细,这后期要好管理不少。

    现在唯一要操心的就是授粉和后期的人工摘心封顶,再等等,终于就要有番茄炒蛋吃了。

    授粉?好像需要蜜蜂吧,靠人工的话,将来大面积种植了,哪有那么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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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单位偷码字,晚上网上发文章。真好!

    ps:有读者劝我一天三更,每更两千,夜游算算,这跟一天一更,每更六千好像一样吧?

    第三十九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蜜蜂,好东西,俗话说:想要庄稼种的好,辛勤蜜蜂不可少。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没有蜜蜂的授粉,庄稼开花也没用。更不要说结籽了。但没研究过怎么养蜜蜂,只知道蜂蜜、蜂浆是好东西。

    蹲了田边上,绞尽脑汁的回忆以前农村蜂农是咋养蜂的。似乎需要蜂箱啥的,但咱不会弄啊。而且据说要有蜂王啥的,咱也搞不来不是。再想想,突然想起湘西农村养野蜂的法子,就是给整根松木劈成两半,中间掏空,然后沿木体开槽,每条槽宽两到三公分,当中留三、四公分的间隔,一块松木根据粗细开五到八条槽,然后给松木放了野花多的地方,在每年五月到七月间,一般十来天就能有蜂来筑巢。但是这些野蜂攻击性强,想采蜜啥的,没全套行头那是想都别想。

    反正咱主要指望了授粉,至于蜂蜜啥的,到时候再说吧。

    说干就干,把老关叔找来,大致意思给他说清楚,让他给我先做五六个这种养野蜂的东西再说。

    老关叔细细听了我的解说,立马开工,给庄子上一个瘸腿木匠找来,然后两天就给我做了八个这种东西。

    先给一个放了自己那两亩种子田边上的树杈上。

    “双儿,带上笨笨,让门房套辆车,咱去招野蜂去!”站了院子里踌躇满志,多了不用,只要能招来三四群野蜂,咱这庄子上的庄稼就都能给包圆了。

    “好!”双儿高高兴兴地招呼门房套车去了。

    “夫君这法子管用么?”尉迟红看看我做的这几个怪东西。

    “这个……应该管用吧!”被她一问,我这心里到没底了。

    尉迟红笑笑:“我今日回城里娘家一趟,几个姐妹约了去踏青,夫君可有什么要带的东西?”

    摇摇头,这吃的饱穿的暖的,还要带啥:“夫人自己路上当心。”我关照一声。

    尉迟红带着玲儿先走了,我跟着就带了双儿、笨笨出发了。老关叔让一个姓陈名三的车把式,赶了辆牛车,装着做好的“蜂箱”跟了后面。

    一个多月没出门了,一路说说笑笑,看着地里庄稼旺盛,心情舒畅的紧。所有庄户看见我远远就行礼,我招招手,算打个招呼。更有几个皮小子,远远跟了笨笨后面看稀奇。

    两个山丘上各放一个,给松木箱子架了树上。然后庄子上东南西北的野地里各放一个,最后在大水车的横梁上架一个。算是搞定收工。

    五月底的阳光已经开始发威,一路走下来居然一头汗,招呼陈把式先回去,然后带了双儿、笨笨钻了水车下面乘凉。

    笨笨两下就钻了河里,在水里扑腾的欢。

    “笨笨!”双儿急的直叫。

    “没事儿,熊都会游水!”我无所谓的往蓄水池子边儿上一坐,脱了鞋子,解了套在裤子里的袜衣,给脚伸了蓄水池子里。凉凉的,爽!

    “少爷。”双儿看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咋了?有啥话就说,咱俩间没啥不能说的。”我问道。

    “这水,庄户还取了喝呢。”双儿小声的说道。

    “唰!”的给脚就收了回来。我说只见娃娃在这河湾子里扑腾,就没有进了这蓄水池子扑腾的。

    脸通红,偷偷四周看看,还好没别人。

    光着脚套了鞋,给袜衣胡乱塞了怀里,站起来冲双儿说:“这个……是我不对,不懂规矩了。”

    “别,少爷您别这么说。”双儿低个头像是做了啥错事:“是双儿没规矩了。”

    “瞎说!”我摇摇头:“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这次是我错了,你做的对,下次要我再犯啥糊涂,你也得向这次一样,马上给我指出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要是知错不改,那将来还指不定变了什么样子。”

    虽然穿越回了唐朝,但这操守跟古人比起来,咱还真的好好学习才行。

    “嗯!”双儿点点头。

    笨笨水里扑腾一会儿,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吼起来。

    我和双儿一惊,马上奔了河边儿上去看。

    只见河湾子里居然漂过来一个人,一个黑衣蒙面的人。这衣服打扮跟当初刺杀我的那伙人一样。

    心里一惊,本能的就给双儿护了身后:“双儿,叫庄子上的护卫!”

    结果双儿噌的一下就窜了我身前,拣了块石头,抖手就打了河里那个漂着的身上。

    忘了,咱的双儿也是练家子。

    “噗”石头准确的命中目标,河里漂着的那个居然动都没动。

    “少爷,会不会是个死人?”双儿护了我前头问道。

    看那家伙背朝上,脸儿朝下,闷了水里漂的的样子,要说是活的,估计悬。

    “笨笨,给拖回来行不?”冲了笨笨做个手势。

    笨笨聪明,看见我的手势,直接给这货叼着脖子拖上岸了。得,就是活的估计也死了。

    拉过来,探探鼻息,嗯,不怪我家笨笨,已经死了的。

    翻过身一看,嚯,这胸口上一个巨大伤口,从左肩膀一直开了肚脐眼儿上面。

    一眼看完,呕——咱吐一个先。

    得了,您老先趴回去吧!直接又给死尸翻个身,把伤口盖住。

    “去,叫庄子上护卫来,顺便带个草席子,这天热,没一会儿就得找苍蝇来。”我离了远点儿,让后对双儿说道。

    “可是……”双儿还犹豫。

    “就咱俩,肯定得回去一个,一个这里看着。你说谁回去?”我指指自己鼻子:“要是让我走,估计天黑还没走到家呢!”

    “那笨笨您带了身边,多少是个照应,我快去快回!”双儿咬咬下嘴唇转头就要跑。

    “等等,顺便让人去给程老爷子和尉迟老爷子捎个信儿。让他们快点儿来!”我指指黑衣死尸:“大事儿,千万别耽搁。”

    “是!”双儿点点头,跑的飞快。

    远远蹲了一边儿,给笨笨牵了身边。看看那个黑衣死尸,开始想这货又刺杀谁了?还是内部火拼?看着伤势肯定是死了再掉了水里的,这河湾子的上游好像是座桥,难不成是桥上发生啥大事儿了?

    等了没一会儿,就看见双儿和老关叔带了三个护卫急冲冲就奔了过来,老关叔腰里居然也插了把短刀。

    “少爷,你没事吧!”老关叔一把给我手抓住,上下左右看的仔细。

    “没事,有事的是那个!”我指指死尸:“叫你们带的席子啥的带了没?给卷卷抬回去。路上当心,别吓着谁。”

    再三确定我没啥事儿后,老关叔才指挥三个护卫给死尸用席子卷起来抬回府后面的一片空地上。

    到了地头儿,老关叔一脸坚定的对我说“这儿留俩侍卫够了,少爷您得跟我回宅子。您伤还没大好,这东西埋汰,您不能待了跟前儿。”

    回就回吧,我无所谓的点点头:“对了,给庄子上的人家招呼一声,没事儿先别往这儿凑。”

    “少爷放心,刚才双儿一路回去叫人的时候就关照过了。”老关叔应了一声:“要不早围一堆看热闹的了。”

    嘿,想摸摸双儿的头夸奖一下,手伸一半儿,缩回来了,咱这手刚才翻动过那死尸,怪恶心的。冲双儿竖竖大拇指:“还是双儿细心。”

    “呜、呜”笨笨凑了我跟前儿顶我,那意思是人是它叼上来的,它也有功劳。

    直接给笨笨头抱住:“你也是好样的,但你娃回去得刷牙!”

    直到傍晚,老妖精、尉迟老黑、程福之、尉迟宝琳、尉迟红几个呼呼啦啦带了二十几个彪形大汉赶到了庄子。

    “老爷子,岳父,咋来这么晚呢?”我赶紧迎上去行礼:“这酒菜都热三遍了。”给几位先接进了屋里。

    “夫君没事吧?”尉迟红看看我,悄悄问。

    “没事儿!”我点点头,悄悄回答:“就河里漂来个尸体,看衣服像是上次刺杀我们的人。所以赶了给你们送信。”

    一桌酒菜没人动,人人都是一脸严肃。

    “这来的已经算快了。城里今儿出大事儿了。”老妖精先开腔了。

    “啊?又谁被刺杀了?”我吓一跳。

    “魏王跟几个狐朋狗友在三里桥那边儿踏青的时候被三十几个黑衣刺客刺杀。结果双方火拼之下,对方死了三个,魏王护卫死了十个。对方抢了两个尸体后跑了。”老妖精跟我解释道。

    “啊?!”这事情就大了:“魏王死了?”

    “这娃命大,没死!”尉迟老黑一脸惋惜:“狐朋狗友死了几个,护卫还剩了十来个,人人有伤。”

    “那漂下来这个……”我指指河湾子方向:“就是对方没抢到的那个尸体?”

    老妖精跟尉迟老黑都点点头。

    “要不咱先给尸体上搜搜看,看有啥线索!”程福之一脸跃跃欲试。

    “啪”老妖精直接一个五百赏了他后脑勺上:“糊涂!”

    “福之,这尸体不能动!”尉迟宝琳点点头。

    “为啥?”程福之一脸诧异。

    “我也说不明白,但我感觉就是不能动。”尉迟宝琳白脸一红,但还是认真的说道。

    嗯,夫人说过,要低调,这事儿咱不掺和。低个头看这桌菜,心想早知道你们不吃,我就自己吃了,这光看不吃多浪费啊。

    “这都不明白,让乐休给你解释解释!”老妖精撇了程福之一眼,直接点了我的将。

    “啊?!”我抬头看看老妖精。

    “啊啥,你还想置身事外了?”老妖精鄙视的看看我。

    “呃——”悄悄看看坐了下首的尉迟红,她悄悄冲我点点头,我才说道:“如果光是大哥、福之、我三人被刺杀的事儿,今儿这尸体咱想怎么检查都行。但是一旦牵涉了魏王被刺杀这事儿,咱们仨被刺的事儿就得算小事儿,毕竟这帮杀手等于抽了们咱皇上的脸,以皇上的脾气,这会儿肯定正一股邪火没地儿发呢。所以这尸体,咱得立马交了皇上,不,应该是立马叫皇上派的人来接手,相信以宫中高手的本事,必然可以看出这尸体是否被搜查过?呵呵,这尸体现在就是一坨屎,谁沾上谁晦气,所以咱还是躲远点儿好。”

    “哦——!”福之一脸恍然的点点头:“这皇家的事儿,咱还是躲着好。”

    “还是妹夫分析的清楚。”尉迟宝琳冲我笑笑。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挑的女婿!”尉迟老黑得意的点点头。

    老妖精没接尉迟老黑的茬儿,直接说道:“这事儿现在越发大了,你们几个小的最近都猫了家里,没事儿别到处晃荡。我看乐休的庄子挺好,福之和宝琳你们干脆在这儿住几天。城里乱糟糟的,待着也没意思。”

    “行!”程福之点点头。

    “爹,你看……”尉迟宝琳看看尉迟老黑。

    “我也是这意思!”尉迟老黑“吱溜”端起桌子上的酒壶,自顾自灌了一口:“你们三个在一起,有事儿乐休做主,你们听他的。城里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观望着。”

    “来的时候就给宫里送了信儿,估计接尸体的人马上也就到了。”老妖精一把给另一个酒壶抢了过来,也对嘴儿嘬了一口:“吃饭,肚子都饿了!那些乱糟糟的事儿,咱管不着!

    尉迟红一直忙着给大家布菜,自己一口都没吃,看的我这心疼。

    吃完饭,果然一队官兵赶到,给尸体拉走了。老妖精和尉迟老黑又留了一半的护卫在府上,这才跟着这队官兵回城了。

    看看天也晚了,直接先给程福之、尉迟宝琳安排了休息。有啥事儿明天再说。

    然后自己奔了厨房里,指挥着厨子按我说的给尉迟红做了碗面,加个荷包蛋,鹅蛋做的,个儿大。然后亲自端了尉迟红房间门口。

    敲敲门。

    尉迟红开了门,看见我端了碗面站了门口,笑了。

    “这个……刚看你都没吃,想着你兴许饿了,所以给你送点儿吃的来。”第一次给女孩子送吃的,这话没说两句呢,汗先下来了。

    尉迟红端过放面的盘子,看看我:“夫君进来坐坐吧。”

    “哦!”有点儿小兴奋,第一次进女孩子房间。

    老老实实跟了尉迟红后面,然后端端正正坐了桌子边儿上,眼珠子悄悄乱瞄。

    房间里收拾的干净,除了一股淡淡的菊香味儿,没啥脂脂粉粉的,书案子上放着几本书,墙上挂了一柄剑,唯一碍眼的是放了墙角里的俩铜锤,每个都有磨盘大小,看的我这腿肚子都转筋。

    “夫君在看什么?”尉迟红看看我。

    “没……没看什么……”赶紧给视线收回来盯了那碗面看:“不知道这面做的合不合夫人口味。”

    尉迟红点点头,轻轻说了句:“好吃。”

    看着尉迟红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挑着面吃,眼神儿不是瞟我一下,我这紧张的都不知道说点儿什么:“那个……鹅蛋也好吃……多吃点儿。”

    看看一张面饼大小的荷包蛋,尉迟红“噗嗤”一下笑了:“这个烧法到新鲜。”

    啊?难道这会儿还不兴烧荷包蛋?“这个好吃,不信你尝尝!”

    尉迟红笑着用筷子撕了一块儿蛋,尝了一口,点点头:“嗯,味道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我轻轻松口气,暗自怪自己太挫了,咋说也是受了现代教育的,咋连泡妞都不会呢?

    “夫君,你怕我?”尉迟红看着我问道。

    “不怕!”下意识的就挺胸回答,但想想俩比我脑袋大的铜锤这声音又低了:“……怎么能呢?……”

    “其实夫君大可不必如此拘束。”尉迟红笑笑:“你我既然已是夫妻,自该相互扶持才、心心相印才是。我虽然出身武门,但这长孙皇后的《女戒》还是读过的。只要夫君真心以待,我尉迟红也必然生死相随,侍奉左右。”

    “真心,真的真心!”我这都急了:“绝对真心!我只是从来没接触过姑娘家的,所以不知道怎么说而已。”

    尉迟红看见我这窘迫样子,脸色变的有点儿微红,温柔的笑了。

    “小姐!我回来了!”玲儿蹦蹦跳跳的一头撞了进来。

    “啊?!”我吓了一跳,有点儿手足无措:“那个,夫人慢慢吃,我先去休息了!”说完连招呼都没跟玲儿打,我居然慌慌张张跑了。

    “啊?姑爷,姑爷?”玲儿一愣,叫我两声没叫住,再看看尉迟红:“小姐,姑爷跑什么啊?”

    跑了院子里,用力深呼吸两下才给心情平复下来。一个劲儿鄙视自己:瞧你那挫样子,跟自己媳妇客气个什么劲儿啊,该咋样就咋样不就行了?她还真能翻了天去?

    心里另一个声音说:她那俩锤头可大,尉迟老黑说了,二百斤一个呢,你试试?

    一个人正胡思乱想呢,老关叔跑过来了:“少爷,刚好你在,程老公爷又派人送信来了。”

    “啥?这会儿估摸也就刚到城里,咋又送信来了?”我这儿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的“送信的人呢?”

    “就在府外,说见了您立即要赶去老杨庄的。”老关叔说道。

    “走,看看去!”我点点头。

    “我陪夫君一起去。”尉迟红从后面走过来:“程老爷子这么急的送信来,肯定又有大事。”

    坐了厅里,送信的进来,一看,认识,程老把式。

    “程老把式,这火急火燎的,又发生啥事儿了?”我问道。

    “老公爷让我给您捎个信儿,傍晚的时候,太子在从宫里回府的路上,也被一群黑衣人袭击了!”

    “啊?!”我一下站了起来,这谁啊?太疯狂了,历史上可没这一出啊!

    转头看看尉迟红,她也是一脸震惊。

    “这下,可真乱套了!”我喃喃自语道。

    ……

    贞观十五年五月二十二

    魏王遇袭与长安城外三里桥。

    当日晚,太子遇袭。

    李大帝得到消息后,一口气给七八个官员流放了岭南,同时下令整个长安戒严,全城大索凶徒。但是一夜忙碌,却无功而返。刺客如同长翅膀飞了一样,踪迹全无。

    气急败坏的李大帝次日早朝龙颜大怒,给有司官员从头到尾骂了个狗血淋头,同时严令左右武卫大军将会三省首脑,十五日破案,否则全部自己挂了旗杆子上去。这皇帝不舒服了,下面官员各个都急眼了,不管是不是,只要看着有点儿扎眼的,通通都被抓了牢里,满城的官兵一个个眼神儿跟狼似的凶狠。

    程福之一脸兴高采烈的说的开心,这货就是不老实,居然偷偷去打探消息。“听说太子在回府的时候,被一阵乱箭袭击,双方都没交上手,那些黑衣杀手一击不中,立即远遁。这城里都快挖地三尺了,居然愣是没找到。”

    “你就消停了。”我虎个脸:“下次没我批准不准外出!这事儿不简单,咱掺和不起。”

    “乐休所言有理,福之你且不可莽撞。”尉迟宝琳也是一脸忧虑。

    “行!听你们的,这城里真的够呛。”程福之点点头:“乐休,你说这到底谁做的?先是袭击我等,接着袭击魏王,最后袭击太子,这再闹下去,难不成要袭击皇上了?这真的疯了不成?”

    “疯不疯的我不知道,但是袭击皇上是不可能的!”我摇摇头:“这事儿有蹊跷啊!”

    “有何蹊跷,你快讲讲?”程福之来劲了。

    “反正此地就我等三人,妹夫你就讲讲。我们保证不传出去。”尉迟宝琳也好奇。

    “你们说,若一件事只有坏处没好处,你们会做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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