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胖媳妇第6部分阅读
唐朝胖媳妇 作者:未知
看那村长似乎松了一口气。
修个河坝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还要有一定的技术和技巧,清点了人数,六十个男人,挑了二十个壮实的女人,先挖池塘,并拓宽河道,叫人到城里找小顺给我打听那里有治水修渠的能人师傅,或者干过河坝的工匠都可以,雇人过来。
热热闹闹的工程开始了,每个男人能一个月是一两银子,女人也是一两,本来想弄个八折,后来还是同工同酬,不搞性别歧视才好,这样一来,那些没选上的女人就有点不乐意,不过,工地上茶水饭食都要供应,自己又掏了些钱,给她们找了事情做,只是工钱少了,大家倒也都很开心。
二月初八日,我来乡下的第十日,一大早钱小顺就带着四个工匠赶来了,顺便给我带来了这个月的分红,他知道我需要银子。年前那三百两给了婆婆一百两,过年开销一些,剩下也就一百多,这些人一个月也要差不多一百两才够,如果没有山楂店的分红做后盾,我也不敢这样叫人动手的。
小顺拿出三百两银子给我说是这个月的分红,“怎么这么多,过完年那礼盒销售就少了,不该有这么多,再说运冰制作雪糕都是要钱的,那来这么多的分红啊。”我奇怪的说道,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小顺笑笑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夫人,是没这么多,但是我看夫人的架势,是要在庄子上大干一番的,其实抛去这月的开销,这是全部的利润,我没拿,我想夫人急用,就都拿来了,反正我放着一点用也没有不是。”
我心里一阵感动,不管钱小顺是不是想挣更多的钱,才这样支持我,即使就凭这个眼光和勇气,我也很感激,毕竟我是真的需要钱,因为实际干起来,比我想的要复杂,不光是工钱的问题,买工具也是不小的开支,有很多人家已经没米下锅,虽然不是我的责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挨饿不是,孩子老人还是要管的。
“这钱我不能拿,本来店里我也没操多少心,过年都是你在照应,我干拿分红已经很对不住了,还要拿你那一份,到时候如果我还不上,可就不好了,这个庄子你也看到了,不是富饶的很,将来是不是血本无归还不好说。”我说道。
“夫人,你这么说就是不给我小顺面子,当时没有夫人的冰糖葫芦,小顺还在茶楼做伙计,一个月一两银子的过着,虽然开店我出了一半的钱,但是夫人如果说借也使得,可是夫人让我当掌柜,还拿一半的干股,小顺是沾大便宜了,如果夫人不拿这个钱,就是以后不想提携小顺,有大钱也不让小顺挣了不是。”小顺分辩道。
“唉,小顺,真是谢谢你,只是我虽然用钱的地方多,我算了算,还是应付的了,你的一半你先拿走,回头我肯定要用的,我这里一百五十两差不多够了,还有,拿二十两给焦家送去,以后每个月都这样,我虽然道这里来了,缘故你也知道,但是家里我不能不管。”我说道,小顺是真心的,我看的出来,机灵归机灵,诚恳是诚恳,只有诚恳的机灵商人才能有大的成功。和小顺说好,以后每十天他来一次,和我说说店里的情况,时常调整着经销的策略。
一个月差不多要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开销,小顺带来的四个工人每个人都是五两的工钱,这几日有二十多个年轻人听说了庄里的事情也都回来了,在外面做工好的也无非是一两银子,在这里和孩子老婆近了,如果干的好,将来粮食收成好了,对自己也是莫大的好处,因此大家都干劲很足,现在有了工匠指导,挖来的土就直接运到河道筑河坝,只是工程还是不小,那工匠说怕是今年春旱还是用不上的。
算来工期至少半年,光工钱就要近一千两,工具和筑坝的材料,没有一千五百两是完不成的,这还是没有转手承包的工程,一般都是我自己亲自监督和那村长看着,也多亏那村长支持,组织人手也有一套,否则真是难做,在金钱和美好前景的支持下,众人还是热情洋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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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陈子昌和李墨
庄子里的生态鱼塘和河堤修的是热火朝天,仲欱一直没有来看我,陈子昌却来了,仍然是阳光灿烂的笑容,抹了蜜糖的嘴巴。
“弟妹这是要修建什么大工程,大运河,洗澡池子,要是在这里沐浴,四处碧荷连天,鱼儿嬉戏,美女出水,真是想象都受用呵。”陈子昌叉着腰看着眼前劳作的场面,一个池塘已经基本挖好了。
“就你的油嘴,害了多少良家少女啊,咒你永远都娶不上媳妇,谁嫁你才倒霉呢。”我坐在茶棚下看着这个穿花蝴蝶男。
“呵呵,我不害良家少女,我今天是害寂寞少妇来了,谁为我陈子昌流泪我都不稀罕,我就稀罕弟妹那一句相思。”陈子昌回身靠在椅子上。
“你感觉我寂寞么,我忙着呢,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更没空相思你。”我说道。
“你不想我仲欱兄弟,你把他和那个小妖精放在一起你放心,我可是见了,那个妖精看着老实,可不是什么善人,倒时候别流泪就是了。”陈子昌说。
我有点泄气,我知道避不开这个话题。
“不想,我当然放心,没了仲欱,我还有子昌不是,等我的天然大浴池建造好了,等子昌来共浴可好。”我看着陈子昌笑着说。
“弟妹相邀。哥哥我受宠若惊。”陈子昌夸张的抱着双臂。
我不想讨论仲欱,便把话题叉开,陈子昌也是聪明人,说些戏谑的话让我开心,混了午饭,就回去了,我问了问仲玥的情况,托他找个技术高的外科太医,我想着春天暖和把仲玥的嘴瞧瞧,有没有治疗的可能,现世的时候我一个高中同学也是兔唇,好大了才治疗,耽误了最佳的时间,可是在唐朝能不能找到好的外科大夫。陈子昌一口答应说回去就办,还是告诉我是仲欱托他来的,说仲欱其实很想我,人都瘦了,还流眼泪了,说等秦罗有了身孕就马上接我走。前面我听了还好,等到等秦罗怀孕的事,心里就很不舒服,看来我真的是把仲欱推到了别的女人的怀里。
后来陈子昌经常往这里跑,却不再说安慰寂寞少妇的话,只是说迷恋我的荷塘,我的桑麻,那是后话。
我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寿王庄子里的人终于坐不住了,先是有人来看看,不吭声走了,又来一个管事模样的,问了几句,看我不冷不热的,也郁郁的走了。
这天午后,我坐在太阳下昏昏欲睡,二月的阳光真是暖和,村里的杏花树开了不少,看来我当时的估计没有错,河岸的柳树已经有了淡淡的颜色,一天天在加深,天地之间好似水彩染色一样,绿色一直在蔓延加深,不久,就是一幅彩色的画卷。
刘村头告诉我,那个庄子来人了,好像来头不小。
我眯起眼睛看去,河岸袅袅的细柳烟中,轻骑褚衣,后面还跟着两个骑马的随从,倒是潇洒的很,如果再过一阵子,绿杨荫里白沙堤,我看画面更美,其实一直一来我梦里的唐朝和夫君,就应该是眼前的情景,受《虢国夫人游春图》的影响,就是画杨玉环的姐姐那幅画,历史课本上有的,轻骑缓带,其乐融融,男女郊游,自在无拘,可惜我的仲欱人又瘦小,又老实胆小,貌似不喜欢这些活动哦。败兴的是来的是三个男人,生生破坏了那美好画卷。
那一主两仆越走越近,我脸色越是难看,为什么阴魂不散,碰到的都是熟人,那个拉我篮子被婆婆打昏的,那个要腰围被虎妞叉出去的,关键是那个被我自制高跟鞋砸的,都来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们是寿王的人,我看这个邻居我是得罪苦了,以后日子更加难过,放水的事情肯定是要黄。不过,想一想这三个人要是穿着女装一路游春看花,会是什么鬼样子,我看着眼前的脸心里就一阵得意,小子,我心里已经黑了你了。
“焦夫人这是做什么工程呢,场面和大啊。”那人也不客气,翻身下马就蹭到我身边的椅子坐下。
“哼,怎么那里都有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上次没砸够是不是,还有你那两个跟班,没一个好东西。”我给没好脸色,反正早就得罪了,这会再示好,人家也未必会接受,反倒失了我的颜面。
“呵呵,我就是个好事精,自我介绍,在下李墨,寿王客卿,那两个是我的随从三德和三福,过来,给夫人赔罪,两个傻家伙。”那人好像一点也不记仇,几天见面也没言语唐突,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那两个随从也赶紧过来赔礼作揖,都是一脸红紫,看来惭愧的要死,我想不是因为对我无理而惭愧,而是没讨到好处吃了暗亏而羞愤才对。
“李墨没听说,我倒听说过李白,客卿,怪不得,一群鸡鸣狗盗之辈罢了,你今天来又来做什么,我在自己庄子里挖地碍你事了。”我问道。
“呵呵,夫人还生气呢,我就是专管这个庄子的,夫人挖地和我没关系,做为邻居,我是来看看,有没有帮忙的,原先并不知道这庄子是夫人家的,现在知道,就赶紧带那两个不懂事的东西来赔礼了不是,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应该和睦相处,多走动不是么。”那个小白脸今天不是一般的正经友好亲切和真诚。
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俏公子,如果言行一致,表里如一,身份清白,职务稳定,倒不失是一个唐朝的钻石男,我抬头看看天,太阳还在正南方向,没有倒走的迹象,万里长青,也没有晴天霹雳的兆头。
“夫人看什么。”李墨,他说他叫李墨,看我不语,只是抬头望天。
“我看有没有青天一声雷,把心口不一的人劈了。”我说道,心想你不是人格分裂就是别有所图,流氓调戏不成,就做谦谦君子,可是图什么,我还是没想明白。
李墨咧咧嘴,打个哈哈道:“夫人如果嫌那两个东西道歉不真诚,就说个法子,我狠狠的治他们,给夫人出气。”
还和我装糊涂,既然说是道歉,我也正好提一提。
“我当然感觉不到真诚,我想他们也没大么大胆子,估计是有人唆使也不一定,不过呢,我是不和小人计较的,罚也轮不到主人犯错,仆人吃药,你不是说你专管庄子上的事么,我们以后就地邻,我也不计较那些事了,既然道歉不是口上说说,毕竟我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创伤,我要主张我的精神损失费的。”我伸个懒腰,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脸一红一白的转换。
李墨自然是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宫里的事他知我知就可以了,毕竟我那次糗大了,可是街上那两次明摆着就是眼前这个人指使的不是,我可不上他的当,找个替罪羊陪个礼就拉倒了。
“夫人说怎么个陪法,要银子还是要劳力,李墨都毫无怨言。”小白脸果真是表里不一的货,看着一团和气的面窝窝,打保票还有点威严的气势,好像真有说的到做的到的底气。
我看看他的样子,想来在这个庄子他说话真的管用,貌似寿王给他的权力不小啊。
“我不要银子也不要劳力,就是你那水闸,不能不顾我们死活,旱天你存着,下涝了你往我们庄子上泄,最好还是细水长流,甘露均占,如果李大人肯高抬贵手,我也用不着在这里费钱费力,归根结底都是李大人的手笔,我们小家小户的,那敢讨什么说法。”我说道。
“放水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是只是管理,那庄户上百姓不愿意,我也不好强说,除非夫人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要不我不好交待的。”李墨有些为难的说。
我无非就是试探,这个理由还不是为了堵我的嘴,毕竟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事情做起来是要有一定的觉悟的,何况这个事情看起来还损己,不过我装做没听明白拒绝的意思,找理由,我给你一个理由。
“是啊,要你们白白放水,也说不过去,其实我看你那大坝修的气派,里面的水比这边高了不少,为什么不弄个水车碾房什么的,这样平时细水长流一也不浪费,你那庄子大人多,碾谷子磨面也费不少人手吧。”我说道。
“我就知道夫人有好法子,不过,水车我见过,南方多,只是水车怎么做碾房,夫人还的说道说道,我还不明白。”李墨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好像沾了莫大的光,眉开眼笑的道。
“给你说你也不明白,你找做水车和碾房的工匠来,我和他们说。”其实我也不大明白,但是我知道用水流做动力,来转动碾子石磨就是了,具体的工艺流程只有工匠可以解决,我可不想白费口舌,想来那李墨不会通晓这么多技术上的事情。
那李墨喜滋滋的走了,我总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一样,难道他真的是来修好的,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如果真的弄个水车碾房之类的,至少细水长流,我也可以平时储备些水,好等旱天用,我庄前的河道也已经计划清淤拓宽,因为大家有了工钱,不用发愁家里的吃穿用度,所以干的起劲,往年也没有组织,虽然也知道河道修好,涝天也能排水保田,可是年年吃不饱,农闲的时候少不得偷偷出来做工,结果到了用的时候,又是损了田产,如此恶性往复,大家越来越失望。
所以说,大型工程建设,是要发挥集体的力量,是体现跟随我焦家优越性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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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李墨的要求
李墨回去了,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满足还是失落,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可是还是被眼前那个看似慵懒,眼神微眯的女人所吸引,他曾经尝试用一贯的富家弟子的浪荡来征服她,却被她压抑的死死的,而她今天所表现的不卑不亢,不惊不喜,却更让人难忘。如果说第一次见到她是一个端庄的小妇人,宫里的她就是一朵明艳的牡丹花,今天的她却是胸有成竹,一句一句的压着自己,自己还心甘情愿放水给这个女子。其实李墨不知道,他原本就是给人家示好来了,自从下面的人告诉自己地临在热火朝天的干水利,一打听原来几年都不景气的小庄子是焦家的田产,那焦夫人不知道何故住到荒僻的庄子上来,李墨就一直想来看看,对这个做冰糖葫芦的女人,这个穿着鞋底加高的女人,这个有着二尺四寸五腰围的女人,这个开山楂旗舰店的女人,李墨充满了好奇。
李墨一点也不客气,下午就派了人来学习水车碾房的事情,我自然也是知无不言,毕竟真的弄好了,对我的庄子来说只有好处不是,但是我的河坝也是要修的,我总不能还看着上游的脸色吃饭,如果旱季水少,停了水车碾房也是正常的事情,那些工匠都甚是明白,我只是把道理讲一讲,在纸上简单的描了个样式,他们也都豁然开朗了,其实有时候我们不是缺少技术,我们却少的是创新,我一说他们就明白了,其中一个工匠对我修的河坝提出了很多合理的建议,我当作投桃报李的事情,也没有往多了想。
李墨几乎吃了早饭就过来,用他的话说,看着这么热闹的场面很激动,反正是春天,在那里转不是转,中午有时候蹭在工地上吃午饭,于是每天早晨在霞光里,都会看见他骑着马顺着青青的河堤跑来,那柳也更绿了。我是不认为他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不是怕我修什么危险军事工程来威胁他的田庄吧,我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三月桃花汛,河水胀满了,我的池塘也挖好了两个,第一时间里蓄了水,有这两个大脸盆做后盾,等四月旱的时候我也有水浇田,不至于受影响,现在最发愁的就是那两个沙丘,浇水也费力气,产出也少,如果能种上果树野草是最好的,至少不用年年春天风沙飘,夏天泥水流了。
我每天闲时就在纸上画画,想着如何把这个庄子规划的更美丽。
“你这是什么东西,看着不明白啊。”李墨歪着脑袋看着我在纸上奋斗。
今天又是雨天,我没开工,如果淋病几个还不值当的,所以盘腿坐在炕上规划的我新农庄,李墨一点也不客气,反正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当我是熟人一样肆无忌惮,所以进门就歪在炕桌那边看我勾勒小世界。
“这是我的农庄规划图,你当然看不懂了,我要把这个庄子弄的更美,比你那个还好你信不信。”我说道。这个男人每天都来,我也习惯了,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至少见的多了,也不感觉有那么惹人讨厌了,只是每天都问东问西的,好像我这里是什么有什么秘密一样。
“你给我说说我不就明白了,回来我把庄子也弄弄,这样不就门当户对了。”李墨腆着脸往前凑。
“又找打不是,上次那鞋甩的不疼吧,才规矩两天就开始油嘴,你走吧,我这个庄子不欢迎你。”我低头看我的图,这样一个人在旁边真是碍事,比仲玥还碍事。
“呵呵,我错了,夫人莫生气,你就给我说说,可怜可怜我。”李墨说道。
其实什么时候我不反感他到庄子上来的我也不知道,他天天泡在这里,我们比热恋的男女见面的时间都长,每次他来,不是带点特色好吃的,就是拿个有意思的小玩意,反正虎妞是很喜欢,惠娘看见他就走开,貌似比我还恨他,不过好像他们应该没过节才对,我不反感是他总能在修河挖池塘的事情上给我一些建议,我虽然是个现代人,但是很多实践理论还是很匮乏的,唉,要是有个上网的机子,没事摆渡一下,我还能发那么大的愁么。
忙碌的生活,我忘记了对仲欱的思念,夜里我也睡的踏实,可是我害怕下雨的时候,下雨的日子便得清闲,绵绵的春雨总是让我感伤,春寒料峭的夜晚,我还想搂着一个人睡觉,虽然仲欱的身上没多少肉,我还想摸摸他的脸,舔舔他的唇,虽然每一次伸手,枕边都是空空的黑暗,我在夜里做梦,梦见无尽的缠绵,梦见一只手揉搓我的肚子,软软的凉粉就晃啊晃啊,每次都是喘着气从梦里醒来,燥热的感觉让我难耐。
所以我有一种渴望,一种得到拥抱和亲密的渴望,有时候我也喜欢李墨的话语,可是告诉自己不能因为寂寞去放纵,我在挣扎,我是一个正常的女子,何况现在是春天里,是桃花烂漫,万物复苏的春天里,我常听到野猫在院子了哀怨的呼唤,抑或是媾和欢愉的呻吟。
“你看,这些方格子的地方是村落,等一两年有钱了,一家一户盖个新房子,有花园的那种,这些长格子的地方是养猪养牛的圈舍,到时候牲畜和人分开,就干净了很多,这条是路,路边这些小树和十字号,是用来绿化种树和种草栽花的。这里曲线代表水,是池塘的位置,曲线边上的岸上也是树,种植桑麻,到时候桑树养蚕,蚕沙养鱼,塘泥肥田,循环利用。”我解释道,毕竟李墨在我眼前晃悠,我有时候也很开心,一个会讨好你的异性会让人心情好。
“那这个是什么,两个包包,一圈一圈的像花卷馒头一样。”李墨指着图上说。
“唉,这个是我们庄子上的沙丘,可恶的很,赐个田产,还给我个不能种粮食的沙丘出来,不成粮食也不能种树,春天刮风沙,夏天流泥水,还要费人力去清理,还不如不给我的好。”我很是郁闷那两个充数的沙丘。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家说赐的田产不好,不过你这块田真是不咋地。”李墨翻身躺在炕上,这个男人怎么一点也不避讳,人家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不是寡妇,但是现在不是一个人住么,其实我心里是毫无芥蒂,至少我没有那么多礼数在束缚,虽然在这里,我尽量的学习,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掉的,虽然感觉李墨有点放肆,但也不是反感的很,何况这个男人也不会让人反感,至少长的不反感。
“看看,我说的是实话吧,你们家寿王的地多好,皇帝家的儿子,以权谋私,好的都留给自己,我们想都别想。”我看着窗外那棵花树,应该是木槿吧,密密的叶子,柔软的枝条,在雨水里越发的绿意融融。
“噗噗,兰芝夫人说话真是胆大,要知道这在外面说被有心的人听去了,可是了不得,其实寿王也不见得有多得宠,皇帝的儿子有时候还不如一个平常老百姓的孩子,以后这话不要在外面说了,不好。”李墨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屋顶说道,口气里似乎有无限的寂寥。
“那是,自己的媳妇还不是被抢了。”我低声嘀咕。
“嗯,你说什么媳妇。”李墨问道。
“没什么,我说这两个沙丘怎样治理的事情,难道划为耕地,就没有一点变通了,这里实在种不了庄稼的,你们寿王庄子不在乎,我小家小业的还指着这个沙丘赚钱呢”我说道,这个李墨是寿王的人,说不定官府有门路,古今一个道理,没有不能变通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忙。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眼前就有一个。”李墨慢慢腾腾的说。
“是什么,说来听听。”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把头埋在纸堆里,怕李墨看透我的心思。
“看来夫人不是很相信我,似乎兴趣不大,那我不说了。”李墨翻身支着脑袋看我头都没抬。
“我看你是没好注意,在这里胡扯呢。”我是死鸭子嘴硬,其实心里着急死了,如果拒绝了李墨的帮助,我是真没和官府打交道的门路,可是又不想求他,我一直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至少不是个简单的人。
“呵呵,夫人还硬撑着,不过呢,我不喜欢吊人家胃口,我是个痛快的人,要是夫人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给你说个门路。”李墨翘着二郎腿望着屋顶一副自恋的鸟样。
还不喜欢吊人家胃口,我现在撞桌的心都有了,要是以前谁那条件要挟我,早一记飞腿就过去了,虽然今天李墨很欠揍的模样,我还是不揍他的好,不能惯被虐的嗜好不是。可是什么狗屁要求,想着前几次他们主仆做的好事,我有些羞恼的看着这个皮痒的家伙,他的要求,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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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里外刷油葱花饼
“什么要求,你说。”我看着李墨,感觉有些热。
“夫人不必激动,”李墨看着我的脸咽了口吐沫道,“我想吃里外刷油葱花饼。”
切,我还以为什么条件呢,害的我心狂跳了一阵,原来就是想吃油饼,上次做油饼被这个家伙撞到,没想到今天还记得,这个就简单多了,我暗出一口气,身上的燥热突的就退下了。
“这个容易,一会我让惠娘做去。”我说道。
“我要吃你做的,那个惠娘看上去冷冰冰的,她不是哑巴吧,我咋没见她说过话,吃她的饼心里都是凉的,那有夫人这么圆润,想着做好的饼也是松软可口的。”李墨说道。
“行,我做,真是没品味,我还以为你要提什么无理要求,原来就是吃个饼,是十个今天都没问题。”我说道。
“我后悔了,我是不是提的太简单了,我反悔,我反悔。”李墨装腔作势的叫唤道。
“晚了,现在合同生效了,如果你那法子不好,把我的饼吐出来还。”我倚在炕角听着窗外的雨,真是美好的一个中午,我小的时候,下雨的时候妈妈总是给我做葱花油饼吃,因为只有下雨才不用下地干活,有时间,比这个晚一些的时候,枣花开的时候,我坐在堂屋的门口,看檐上的雨水在门前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水坑,等妈妈从小小的厨房出来,走过那个枣花树,端给我一张葱花油饼。大多数的时候,我也会跑到厨房,拿张小板凳坐在灶台前,等烙熟的第一张饼。
下雨天吃油饼,烧个蛋花汤,浓浓的放点醋,吃出一身薄薄的汗,还真不是一般的舒服。
“夫人是不是失望了。”李墨背对我看窗外的花树在雨里轻摇。
“我失望什么。”话一出口,就有些尴尬,借和面出门去了东厢。檐下的雨一样滴滴答答,在廊前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水坑,水花四溅,落到门口看花人的身上。
面和好,饧上一会,葱也切好,油盐花椒拿过来备好。李墨非要全程观看,见我把盐放在案板上用擀面杖压成沫沫,点头说这样才好吃,他家庄子上的厨子就是个粗心家伙,上次回去让厨子烙个饼,大盐疙瘩差点把他呴死。其实做饭本来没什么诀窍,就是看做的人在细节上讲究不讲究,有些人认为熟了就可以,有些人就喜欢色香味俱全,下个方便面也要西红柿、鸡蛋、青菜、香菜什么都不能少的,我好像就属于后者。
“这个又是做什么。”李墨看我把花椒在锅里焙熟,又擀成沫沫。
“这个做五香粉,一会撒上去,饼才好吃,如果弄点花椒、大小茴香、桂皮什么的,炒干了磨成粉更好,今天就凑合了。”我解释道。
有李墨在厨房搅和,惠娘是不会出现的,我总感觉惠娘有些奇怪,人也聪明,眼力够到,只是冷冰冰的,几乎不说话,每天像个游魂一样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走,二十五岁还未出阁,肯定有什么问题,问他爹那个村头,得到就是沉默。
李墨的烧火技术真是不咋地,害的我上下两头忙活,锅里的饼都快糊了,我对这个也不在行,多希望能有个电饼铛多好,还是后世的主妇潇洒,干干净净的就把活做了,现在烟熏火燎的烙个饼真是受罪。
“李墨,你把柴捣一捣,火要空心,那样烧的才好,知道不知道。”我指挥着李墨,虽然实践不行,理论还是有的。
“我说是的火,你老在那里扒灰干什么,只有公公才扒灰呢。”我郁闷的看着这个金玉其外的男士,在厨房的工作上有些男子的确没有天赋。
“什么公公扒灰,我很老么。”李墨抹了一把脸,烟熏的泪花打转。
“不是老,是公公婆婆的公公,给你说你也不知道。”我迅速的翻着锅里的饼,把手指放在嘴边吹气,手指烫的发红。
“给我说了我咋会不知道,你不说我才不知道。”李墨花着脸和我拌嘴。
“我都忙死了,你还在这里捣乱。”我把饼立起来在锅里磕一磕,又摔了几下,这个饼差不多了。
“你为什么要摔饼啊,好好的饼都摔烂了。”李墨叫道。
我把那个饼扔到筐里,把李墨赶出了厨房,把惠娘喊过来帮忙,要不烙这几个饼非把我累死不可。
又炒了个酸酸的绿豆芽,烧了个蛋花汤,就算是中午饭了。
李墨的吃相一点也不必虎妞好,两人都相中一张金黄油亮的饼,差点大打出手,李墨打着饱嗝卧倒在炕上,感慨说还是我烙的饼好吃。我告诉他要不是原料限制会更好,现在是春天,如果有香椿凉拌,裹在饼里就更好吃了,如果有紫菜,那蛋花汤味道会更鲜,我扳着手指给李墨掰活,为了李墨那个破主意,我容易么,弄的一身葱花味。
“是这样,前些日子北边给寿王送了一批牛羊,快到洛阳了,本来以往都是杀了吃掉,但是这一批不一样,说是优选的良种,近年我们和契丹交好,很多胡人到了中原,不他们喜欢吃牛羊肉,我皇为了以示友好,在中原也大力倡导喂牛养羊,只是羊肉腥臊,牛肉粗糙,长安那边还好,洛阳这里就不是很流行,所以这一次特地送到洛阳来,想要在寿王的封地里养起来,改改这里的风气。”李墨说道。
“给寿王送牛羊,干我什么事情,你们养牛和我沙丘种地有什么关系。”我说道。
“寿王的地你也看到了,种草养牛多可惜,你那沙丘就不一样,反正什么也种不了,直接就可以放羊喂牛。”李墨道。
“人家的牛羊也不给我的,我凭什么养,就算我愿意养,寿王也未必答应,寿王答应,官府未必答应。”我说道,其实是个机会,只是官府那里还要费些口舌,李墨出面比我管用,至于寿王答应不答应,供好眼前这个菩萨就可以,县官不如现管不是,要是李墨同意把牛羊给我代养,其它都好商量。
“呵呵,夫人真是想的周全,既然吃了你的油饼,也不能白吃,我还是好人做到底,回来让村长跟三德走一趟,道官府那里备案,说是给寿王养牛羊,那沙丘直接就可以种草植树了,寿王那里我去说,这个事情呢很多人抢着做呢,谁让我们是地邻呢,就把好处先给你,不过,以后我要是在这里吃饭,你都要亲自做。”李墨说道。
我是不是又上当了,貌似这家伙今天来的时候都想好了,让我当免费厨娘,先应承吧。
“那就说好了,不许反悔,不过,你给我找点苜蓿种子啊,苜蓿草味牛羊最好了,还有,建牛棚羊舍你要出钱。”我说道,公司加农户的模式,公司是要在基础设施上给予大力支持的。
不知道是寿王的庄子财大气粗,还是别的原因,李墨没和我讨价还价,每月给寿王庄子两只养,一头牛就可以。
又说些闲话,李墨还惦记着公公扒灰的事情,我只能含糊应对,那唐玄宗和杨玉环的事情是正儿八经的扒灰,如何和李墨说,如果传到寿王耳朵里,以后对照,我还活不活,李墨说他那庄子有的是山珍海货,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也毫不客气的列个单子,反正李墨长在我这里吃饭,就当作是饭钱了,李墨还自作主张添了些燕窝、银耳什么的,说让我滋补,说光不沾白不沾,要不也是让那些厨子下人偷走了吃。
我十分怀疑寿王的眼光,这个客卿管理庄田,背着主子把好东西都偷走了,典型的吃里趴外。李墨似乎兴致勃勃,说晚上也三德三福亲自去厨房拿货,过几日给我送来。我这里的用度大部分是小顺从城里给我送来,每十日小顺也来一趟,说说店里的事情。
陈子昌也捎信来说,一个太医的师傅曾经治过类似仲玥的兔唇,不过那老先生隐居很久,想要治病必须带仲玥过去,他这一段过不来,和仲欱商量了,带仲玥去了,等仲玥好了就来看我。仲玥的嘴唇能有望好了,我心里也好受很多,那知道直到又一年暮春,才见到仲玥。
工程还要继续,李墨的苜蓿种子也到了,我把这个事情和那村长说了,村里人都很高兴,他们没想到我真干了些对他们有利的事情,我看干活的态度也有些变化,不光是对工钱的期望和对主家的服从了,成了对未来的一种热情,这也是我最愿意看到的,我希望那些农户相信我,拥护我,让我带着他们过的更好,但是我也不能保证事情总是一番丰顺,至少这个开头还是不错的。
四月的旱季,由于上游没有把水闸关死,焦家庄户的农田也喝足了灌浆水,今年的收成也会提高一些,那些妇女都欢天喜地,见我就行礼,那些粗壮的汉子也会对我咧嘴笑笑,红着脸忙活,一时庄子里的人都欢天喜地。
找人往池塘里种了莲藕,放了鱼苗,一个沙丘要种苜蓿,至于另外一个我就打算种些果树,一圈果树,一圈花生,我问了小顺,原来唐人不吃花生,也不叫花生,打听出来南边有一种植物,诡名长生果,形如香芋,蔓生,花开亦落地结子,味辛、苦、甘,性冷,形似豆荚,子如莲肉,同生黄瓜及鸭蛋食,往往杀人,多食令精寒阳萎。只是这里不好寻到,后来还是求了李墨,找了一些种子过来,我看了看其实就是我们吃的花生,只是个头小了些,看来花生的优点还没有被发掘,等我把这个油料作物发扬光大吧。
还有十来天麦子就熟了,我看着天边黑滚滚的乌云,心里莫名奇妙的担忧,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今年的麦子因为浇了水,出奇的好,关键时候老天爷可别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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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冰雹暴风雨
那翻滚的乌云黑里泛红,还有一些不正常的亮色,像狰狞的野兽向焦家小小的村庄压来,正是午饭时分,我已将让他们都停了河堤的事情,虽然有人说没事,等雨点来了也收工也不迟,我还是认为保险一点好,上半天热的厉害,这会乌云突至,不知道会不会有冰雹,这是我最担心的。
刚在屋里坐定,一道闪电划过,闷闷的雷声滚了过来,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玻璃球样的雹子就落下来了,还真是冰雹,一会功夫院子里就堆了白花花的一层,虎妞没见过冰雹,高兴的捡一个又一个,我让她把头缩回去,要是砸着脑袋可不是玩的,能砸死人的。
我心里有些担忧,不知道村里怎么样了,那茅草屋顶土坯房,可是经受不了这样的冰雹冲击,只希望不要有人伤亡才好。
好在那冰雹下的并不是很久,持续一会就转成了大雨,看样子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正在廊下发呆,看见村长顶着块木板跑来进来,浑身上下都淋湿了。
“刘老爹,快进来,这么大雨怎么来了,庄子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问道。
“夫人,刚才那阵雹子下了,有好多房子都砸破了,有几家的彻底不行了,这雨还一直下,恐怕会有危险啊。”村长说道。
我心里已经料到是这么回事。
当下一寻思,只有我住的这里是砖瓦房屋,还算结实,这里地势也高些,好在后面还有一进院子,挤一挤住下十几户也不是问题,反正是暂时躲一躲,至于砸坏的房屋,等雨停再计较也不迟。于是吩咐村长先回去,带那些家里破漏的先过来这里住下。村长前恩万謝的走了,他没想到我能让那些人住到这里来。
我扶了虎妞,抓了把油伞,也跟了过去,外面已经是一片汪洋,好在路还看得到,一路趟水过去,没几步衣服就湿透了,伞一点也派不上用场,要不是虎妞踩的结实,我想自己都被冲走了。
村里的情况比我想的还要糟糕,几家离河近的那水已经和河连在一起了,我招呼他们快走,大雨里那汉子和村妇还在迟疑,一是舍不得家里一些破旧的东西;二来不好意思到那院子躲避,毕竟我是主家,他们只是我封地的子民。我只能一家一户的吵嚷,一家一户的喊,走了几家我也不知道了,只感觉雨水打的睁不开眼,衣服裹在身上实在是难受,脚下的水也越来越深,已经到了膝盖处。不过,不少村民已经搀扶着往我住的那片院子走去。
转过一家的矮墙,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就看见一头牛栓在草棚下,那棚子也是摇摇欲坠了,牛可是种田的命根子,我把身下的裙子打个结,紧趟几步上前,把牛绳解开,那牛见了生人,死活不肯走,还是虎妞有办法,三把两把摸摸那牛脑袋,终于把牛牵出来,只听轰的一声牛棚在我身后倒下,我不敢回头,推着牛屁股让虎妞牵着快走。远远的看见一个汉子趟过来,看见我牵了牛出来,激动的直哆嗦。
终于和村长会和了,我看雨太大,剩下那些没有被冰雹砸烂的房屋也不牢靠。那土坯泡水久了,都有蹋的可能,便叫了几个年轻人一起把一个庄子二百七十多口人都喊出来,先暂时到我住的院子里躲避,等雨停了再说。
妇女孩子和老人安排在后面的院子里,男人就在走廊下,坐着立着,好在挤一挤还装的下。
我浑身水淋淋的走回去的时候,那些汉子眼睛里都是感激,却都没有说话,庄稼汉子朴实,我对他们点点头,算是回答他们无声的问候。
村长看我回来,也急忙过来说道:“夫人,真是谢谢你,让他们到这里来,庄户们都很感激呢。”
我摆摆手表示没什么。村长迟疑了一下又说:“夫人,我看雨大的很,咱们沙丘下的排水渠说不定会被泥沙掩了,那样泥水冲到田里,麦子被压住就全完了,那苜蓿草种下的时间不长,估计固不了多少泥沙。”
我问道:“这个事情我不熟,往年你们都怎么做。”
村长道:“往年收成也不好,大家伙都是听天由命,也不是年年都有这么大的雨,即使是下了,反正是挖了渠也救出的粮食也不多,主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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