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逃婚三小姐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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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婚三小姐 作者:未知

    旁边靠了几分。她虽然长在江湖,却顶多杀杀蛇虫鼠蚁,对这真人真刀的拼杀,还真是第一次见,刚刚迫于性命反抗,这时候脱了危险,不免心有余悸,浑身颤抖起来。

    司雪衣见状,勾起唇角,他刚刚还在想怎么告辞不引起怀疑,如今却是顺理成章了。

    一把将司雪玉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雪玉不用怕,没事了,哥哥在,没事了。”

    司雪玉虽从不曾感受过他如此的柔情,但现在心中恐慌,自然也注意不到这些。反而是听到这问声细语的安慰,感觉到温暖,更加的委屈难耐。她紧紧攥着司雪衣的衣裳,瘫软进他的怀中,哭得一塌糊涂。

    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司雪衣以妹妹受到惊吓为由,向前来主持大局的三皇子辞行,而三皇子一见他怀中没人哭得梨花带雨,又看这满室血腥,竟也毫不怀疑的同意了。于是司雪衣带着几名亲信随从,直接上了早已准备在宫门外的马车,绝尘而去。

    这里就不得不多说一句了。今日这辞行的对象若是温子然,想必司雪衣是怎么都走不了的。一国齐皇驾崩,作为在场的使者,更是有准备前来联姻,刚刚还在讲联姻事宜的使者,怎么也都该参加完齐皇的祭奠再走才是,而他们如此着急的离开,显然就是在掩饰什么!

    但齐国诸皇子一直以来以温子然为首,众兄弟有如此出色的大哥,根本不曾在谋略心机上多花心思。此举虽然避免了兄弟残杀的局面,却也是让齐国皇室衰弱的最大原因。以至于将来,在温子然死后,齐国群龙无首,一个弥天大陆上最大的霸主,攻打起来竟是势如破竹!

    这厢司雪衣带着众人绝尘而去,那厢,蝶依却在准备着一场生死对决。

    温子然是齐国的皇子,怎么会不熟悉齐国的地形布置,一看到那些刺客身上都沾着水便想起来皇宫里的水和华国使馆是相通的。因为水道的秘密知道的人极少,所以他们虽然加强了皇宫的护卫,对水道却是没有理会。不想这一时的差错,竟然就惹得父皇死不瞑目!

    温子然几乎是一路小跑到华国使馆的。盛怒之下,他连骑马都忘记了,看到自己尊贵的父亲临死的惨状,他就像千万根针在心头刺着,温醇意待他们不亲,却也是极好,更何况,那是他的父皇,是血脉相连的人哪,他怎么会容许他死的如此凄惨?

    “砰——”

    大门被一脚踹开,正在院中练武的蝶依忽然回头,只见门口温子然浑身是血,一脸狰狞,看着她,几乎要把她撕碎。

    蝶依心下一咯噔,她猜对了,温醇意,想必已经死了。

    心中沉下去,脸上却是惊讶的表情,将手中的剑递给一旁的侍卫,走向温子然:“太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狼狈?”

    “这件事,郡主不是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温子然说的一字一句,随即凌厉的目光扫向蝶依身边的几人,冷冷道,“其他人呢?”

    看守他们的将士不知发生何事,见温子然脸色不善,只当他确定了温怜月是蝶依所杀,前来抓人。听他这么问,怕他责怪他看守不利,立即上前述职:“回殿下,一刻钟之前还在院子里,后来郡主出来,他们才散了,该是在内院的。属下在这守着,连苍蝇也飞不出去。属下这就去把人提出来。”

    “一刻钟之前?”温子然眉头紧锁,他们对敌起码半个时辰,如果只是一刻钟,他们的嫌疑就少了些。

    “是的,属下每隔一个时辰清一次人,一刻钟之前清点过,一个不少!”

    蝶依这时候有些庆幸自己被看住了,至少这样,还能洗清自己的某些嫌疑。自然完全脱罪是不可能,但好歹有了自己开口说话的机会。

    “太子这个样子,是不是遇刺了?”蝶依挑眉,决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温子然一听周身的气势又凌厉了几分,拔出随身佩戴的剑便指向蝶依:“你知道什么?”

    蝶依微愣,这个太子,真看不出还有几分孝心,竟然冲动至此。

    “弄月写给我的情诗从宫里飘到了这里,而最近几日池子里的水浅了不少。”蝶依相信温子然是聪明人,能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果然,温子然一听,眉头便纠结起来,看向一旁府中的管家,而那管家瞧着池子里的水,也是连连点头,脸色却有些苍白。做到管家这个位置,他自然也是人精,从蝶依的一句话里,已经将事情猜到了几分,但他日日在这院子里,竟然没有发现水浅了,若是出了什么大事,他难辞其咎。

    “太子现在应该做的,是找找这水池的出口,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凶手。”蝶依并没有把燕国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她的局面将更加危险。

    司雪衣杀了齐皇,摆明是要和齐国为敌。而燕国一家自然打不过齐国,他是要联合华国灭齐。而华国当然也没有别的路,只能与燕国联合。齐国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若是华国不管燕国,一旦齐国灭了燕国,下一个岂不就是华国?

    所以说,蝶依乃至华国这次是被司雪衣摆了一道。不管她死与不死,对燕国和华国的结盟都不会改变。至于往后报仇,也得灭了齐国之后。但对于齐国来说就不一样了,反正都是和华、燕为敌,杀与不杀她都不会改变,既然如此,齐国为什么留下她这个强敌?

    所以,只要温子然一旦知道是司雪衣干的,她要么归顺齐国,留在他身边,要么就只有死。但她怎么可能留在齐国,她的亲人,她的爱人,可都在华国!以前不关心也就算了,如今下定决心要保护他们,要守护自己的东西,夺回自己的一切,她就绝不会让自己随波逐流。

    她要顺应那所谓的天命,要好好活出去,一统弥天!

    她要有钱花,随便花,有男人,有很多男人,凡是她想要的,都要得到,凡是属于她的,都要夺回来!

    今日,要么就是温子然听她的话,去调查凶手,她再找机会溜走,要么就是生死一战,凤凰浴火,绝地重生!

    “殿……殿下!”怔忪之间,去后院找人的那个侍卫走了过来,却是脸色惨白,直接跪倒在地冷汗淋漓。

    温子然见状,眉头又蹙了几分,厉声道:“人呢?”

    “殿下……不……不见了……”侍卫冷汗淋漓,根本不敢抬头。温子然大怒,抬脚便将他踹了出去,抛开十几米远才重重落地,砰的一声,足见他用力之大,侍卫随即吐出一口血,晕死过去。

    “萧蝶依,那些人呢?”温子然怒气冲天,他刚刚差一点就相信了她,以为她是无辜的,不想一转头人就不见了,若非心里有鬼,他跑什么跑?

    “如你所见,走了。”蝶依说的平静,仿佛没感觉到那山雨欲来风满楼。

    “来人,给我追,到镜湖畔守株待兔,可疑人等一律抓获,拒捕者格杀勿论!”

    温子然气节,蝶依却是气定神闲,原来出口在镜湖。可惜,明知温子然会怀疑她,她怎么会让他们往原本的出口走。自然是往燕国开挖的小道去了。

    这小道之中有大批刺客爬过,定会在洞里留下许多蛛丝马迹,不难分辨。温子然在镜湖守着,只能是个空。便是他现在派人下水去追,也绝对追不上他们,好歹他们已经走了一刻钟了,明知有危险在后面,他们怎么会不拼命赶路?所以,不论如何,他们是安全的。

    “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温子然原以为会看见蝶依惊慌失措的模样,却不想她依然不紧不慢,心又沉了几分。

    “我为何要着急?我说过不是我们干的,是有人令挖了通道陷害我们。我让他们走,只是怕你不信任我们罢了。刚刚你的下属也说了,他们一刻钟之前还在这里,哪里有机会去刺杀你?”

    “你不是抽调了一半人马回国么?留在这里的人没有嫌疑,走了的却不一定!”温子然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分明他们自己就要回华国了,却为什么要提前送沈兰心离开?定然是早有预谋!

    此刻他完全忘了,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对付蝶依,才让沈兰心帮着分散蝶依的势力,当初听到蝶依派出一般人送她,他还高兴了许久。而蝶依他们,自然是一刻也不想看见沈兰心,才会答应了沈兰心的提议。也好在他们走了,不然今日陷入险境的人将更多。

    “太子凭什么怀疑我,就凭刺客身上的衣服是湿的?还是凭温怜月的死?刺杀齐皇对我有什么好处?齐国与华国无冤无仇,我犯得着冒着赔上自己的危险,去刺杀齐皇?这件事情摆明就是栽赃陷害。是有人想借齐国的手置我于死地!太子若不想你的父皇死不瞑目,就该去寻找真凶!”

    死不瞑目!

    温子然想起温醇意的死状,脚下一个踉跄,他的父皇,已然死不瞑目!他还没有一统天下,他还壮志未酬,偏偏此时遭人算计,他已然死不瞑目!

    他要报仇,更要一统天下,要实现父皇的宏愿!

    蝶依说的话他已经信了七八分,因为他派人去镜湖拦截时她脸上的镇定,也因为她分析的有理有据。她绝对不是愚蠢的人,要是真的刺杀,手法不会这般拙劣,更不会自己留在这里,一命换一命。

    但他表面还是装作不信,他是在犹豫该怎么解决这次的事情。皇后要她的人头,换墨家灵脉的势力。在她和皇后之间,温子然自然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蝶依对他用处更大,然而,蝶依会为他所用吗?再者,杀了她,他还真有点不忍心!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温子然终究问出了这句话,他不能让他的父皇死不瞑目,若然她无法为他所用,那他也只能杀之!

    蝶依身子一僵,心知他对自己动了杀机,全身陷入戒备之中,身旁五位侍卫也不着痕迹的将她护在了中央。

    “我……”

    “殿下!”蝶依刚准备逃走,忽然又闯进来一个人,神色焦急,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殿下,燕国一行急急出城去了!”苍狼近日被温子然派去了守城门,原本是打算防止蝶依逃出去,不想今日会看见燕国使者仓惶出城。他当时诧异,但司雪衣掩饰得极好,他也没多加为难,却越想越觉得有异,匆匆回宫,才知道宫中遭了刺客,这一下更想起事情不简单,连连来报。

    “什么?”温子然扶开身旁的侍卫,冲到了苍狼面前,他们走了,这么着急的走了?刺杀时候的场景一次次在脑中回放,他忽然想起来,整个过程中,他们几人都打得云淡风轻,那些刺客根本没有向他们下杀手!

    他记得是谈起联姻的事情,刺客才忽然冲出来,就像特意来为他们解围。他记得兵士冲进门之前他还看见他的父皇好好的,只不过几分钟的事情,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是燕国。是燕国人做的!

    只有他们,才能趁乱下黑手!

    刺客用的是刀剑,刺杀用的却是匕首,那是他们贴身藏的,是燕国干的!

    司雪衣,你竟辱我齐国至此,当真是欺我国无人?!

    温子然死死的握着拳头,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向玉无情虔诚行礼相拜,听他的话带着亲信让开距离。如今想来却是一个笑话,一场讽刺!

    玉无情拔刀拔得那般干脆利落,不是因为他是神医,救助方法与众不同,是因为他要杀父皇,他是凶手!

    还有,父皇竟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就算被刺中心脏,又怎会说不出话?是玉无情,肯定是他点了父皇的||狂c|道,又把自己支开,就是为了对父皇为所欲为,让他死不瞑目!

    司雪衣,玉无情!

    蝶依站在后面,看着温子然浑身的怒气不可抑制的越发扩大,心中一沉。他是何等聪明人,定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齐皇死了,不管自己死与不死,燕国已然胜了。如今皇甫铭志走了,温子然若是杀了自己,华国会知道,自己是死于燕国的算计,若是不杀,对齐国也没有好处,反而更加是多了一个敌人而已!

    事实上,温子然也是这般想的。到这时候他明明知道燕国是想借自己的手除了萧蝶依,却还是要去做。一是因为杀了萧蝶依,可以得到灵脉的帮助;二是因为萧蝶依没有臣服的心,早晚是心腹大患!

    “走!”

    不等他回过头再多问,蝶依一声令下,六个人同时跃起,向外撤去!

    凤凰展翅 49 劫持

    “放箭!”

    听到他们要走,温子然什么都明白了。萧蝶依不愿意为他所用!

    虽然她在这件事情上很无辜,但他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温醇意的种,能善良到哪里去?他只会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看着那箭雨之中狼狈闪躲的人,温子然眯起眼睛,不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这块玉太过倔强。她明知道一切,明知道被司雪衣摆了一道,还选择让其他的人离开,想必她早就看透了一切,她看透了无论她走与不走,燕国和华国都不会让她无恙。她选择了用自己成全皇甫铭志他们,也选择了今日的死局。

    被幽禁在使馆之中,仅凭池中的水减少,便能安排好一切,这足见她的才华。若这个人是自己的,温子然定会捧在手心里供着养着,但既然是敌人,他就绝不许她活着离开!

    “啊!靠!”一支箭矢擦着脸颊射过,蝶依气得大骂一声,赶紧找了个假山躲了起来,你妹啊,派人守着就算了,还放箭?丫丫个呸的,是下了心把人往死里整啊,今天这梁子是结下了,娘的,改日不让你射成刺猬,老娘就不姓萧!

    “郡主,你没事吧?”五个侍卫迅速向蝶依靠拢,为了保护蝶依,他们都冲在外围,如今都已或深或浅的挂了彩,最重的一个,一支箭穿透了右肩。

    蝶依看着这忠心耿耿的五人,眼下一暗,明知道留下来是死局,他们却自愿留下了,这样的情怀,莫名让她想起狼牙山五壮士,情不自禁已然行了个军礼。这时候的蝶依是庄重的。

    “郡主?”几人不知蝶依的意思,但却将她眼中的感动和欣赏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二个也都学着她的样子,行了个军礼。

    “你们听着,你们的任务就是掩护他们逃走,如今他们已经走了,你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一会儿我使出音杀,制住他们,你们就趁机逃出去,不要回头,听见没有?”

    “不,郡主,属下五人誓死保护郡主,绝不离开!”五人异口同声。

    “放肆,这是命令!”蝶依扬起手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力气之大,让一个大男人嘴角迅速淌下血迹。“你们能干什么?拖累我?本郡主不需要,滚!”

    “萧蝶依,束手就擒吧,我会让你死得很安详的。”温子然开口,下令手下的人渐渐围向假山。

    蝶依冷笑一声:“是吗?想杀我?温太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好!”

    蝶依话音一落,抽出早就准备好的玉箫,一曲十面埋伏随即而出。

    温子然先是一愣,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吹箫?而且,她吹得很好,这个曲子竟是闻所未闻呢!然而还来不及感慨,身后传来阵阵物体掉落的声音,温子然回头,才见竟是他们的弓箭掉了?

    再一看,不少士兵已经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甚至连他自己也隐隐的觉得难受起来。是这曲子?这曲子里夹杂了内力,有音杀之效?这是音功之术?

    趁大家还在迷茫之间,蝶依一脚踹在身侧的士兵身上,侍卫一个不查,跌坐在地。他们明白蝶依的意思,她是喊他们现在离开!不管是打那一巴掌,狠声的骂他们,还是如今这一脚,都是为了让他们离开!

    遇到这样的主子,死又何患?

    然而他们也知道,现在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这些人一时半会伤不了蝶依,他们现在应该离开,应该去结合华国在齐国的探子,在暗中帮助她逃亡!

    五人齐齐跪下,想对着蝶依深深磕了三个头,蝶依却是极度无奈,丫丫的,现在是催命的时候,早走一秒算一秒,还磕头?脑抽啊?顿时又是一脚过去,五人有感,挥泪而去!

    这一回因为蝶依的音攻,不少人连箭都拿不稳,就算拿稳了,也是没了多余的力气去张开,是以五人走得很成功。不多时便消失在墙头。

    温子然见状,惨白的脸上又多了一抹深思,她竟然让下人先走!

    萧蝶依,你果然是自掘坟墓,蠢钝如猪!

    温子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境,他想杀她,想用她的头去换灵脉的牌子,但同时他又有几分不舍,也许是惜才也许是其他,但总归,在听到音功之术的时候他是松了一口气的,而在那五个人走后,他却升腾起一股怒气!

    自不量力的家伙!

    “堵上耳朵给我上,围过去抓住她,生死不论!”

    温子然说罢,首先便冲了过去,音功之术用强大的内力还是可以抵抗的,若不是受伤,这点内力能耐他何?如今也不过难受难受而已!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就那么冲了上去,一向都躲在背后,让下人出手的他,此时竟然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最前头。苍狼见状,连连也跟了上去,那可是太子,不,明日开始就是齐国的帝皇了,他不能有事啊!

    然而还是晚了,蝶依岂会错过这个机会。温子然一冲上来,蝶依便集中了所有的内力让那音刃朝着温子然猛攻而去,温子然怎会料到这霎时间猛增的力量?更何况这乐声无孔不入,躲无可躲,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他已然重伤!

    “噗——”

    温子然站立着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原本就经历一场恶战又经此重创,他脚下一软,便向一旁倒去,却随即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放下武器,各自退开,不然我杀了他!”不用说,是蝶依比苍狼先接住了她,虽然她的内力不佳,但轻功却是极好的。更何况,她可以用音刃拖慢苍狼的速度。

    “萧蝶依,你放开太子!”苍狼护主不利,看着温子然颈间的匕首,吓得脸色惨白。

    “你们不为难我,我自然不会为难他!”蝶依冷冷开口,感觉到身后拉弓的声音,随即冷笑,“你们大可以试试,看是你们的箭快,还是我的匕首快!”话音一落,在温子然颈间轻轻一拉,一条血带随即而下。

    “住手,住手!”苍狼见蝶依当真下手,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他其实也知道,蝶依如今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怎么会那么看重自己的生死,没准她就没想过活着出去,只是能拖一个拖一个!可是太子不一样,那是他们齐国的皇上,他们齐国的未来,他怎能有闪失?

    “放下箭,放开路,放她走!”温子然已经有些昏迷不清,这时候拿主意的,只能是他。

    “给我备一匹快马,一袋干粮,一些伤药,一袋水,让你们的太子亲自送我出城!”

    蝶依知道,马这种东西也是有灵性的,若是在这里就放下温子然,没准他们一个口哨那马就往回走了。而干粮更是不保险,没准是下了毒呢?她只能带着温子然一起,什么吃喝都让他先尝,她再吃!

    本来带着温子然出了齐国的境内最好,但他如今重伤,怕是撑不到那时候,要是真死在马背上,自己还真是会被千刀万剐了。

    苍狼自然也明白蝶依的顾虑,千般担忧万般不愿却还是只能依了他。此刻他只是恨,恨主子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若是再多等一会儿,让他先上,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他也不是太担心,这世上想杀死萧蝶依的人太多,何况,出了京城依然是齐国境内。这些年皇恩浩荡,百姓对皇上敬仰有家,若是知道萧蝶依杀了皇上,她绝对是人人喊打,根本逃不出齐国!

    蝶依看着那牵过来的马,一看便知是千里马,看来他们也知道温子然的伤经不起拖。如此,她手中的筹码也重了一些。

    “不要靠近我千米之内,否则靠近一次,我给他一刀,到时候就看你们的太子有没有那么多血来流了!”蝶依说着,提起温子然一跃而起,便上了马背,不等他们回答,便绝尘而去,她知道,他们不敢不听。

    “速速寻找画师画出萧蝶依画像,将她刺杀皇上劫持太子的恶习昭告天下,悬赏捉拿!其余人,随我追!”苍狼跟在温子然身边十几年,最懂得他的心思,他知道温子然不舍得杀蝶依,却也知道,如今是不得不杀的时候了。

    就因为他不舍得杀她,才会冲在最前面,故意让蝶依有机可乘,但这不代表他想放她走,他这么做,是因为不想萧蝶依死在他面前,但到底,萧蝶依还是必死无疑的。说到底,也许他家太子已然对萧蝶依动了情,但为了他的大业,他不能放过她,却只想让她不死在自己手中,以求安心!

    苍狼明白温子然的想法,才会自作主张拟那旨意,他知道,这一定也是温子然所想的。

    蝶依带着温子然一路狂奔,见他脸色潮红,额头不断冒汗,暗咒一声,扒开水壶给他灌了一口水,又把刚刚苍狼给的金疮药倒了些在他伤口上,才再度向前。她不是心慈手软,只是不想欠人的恩情!

    出了城门已是夕阳西下。蝶依看着后面远远跟着的军队,将温子然提了下来,放在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又紧了紧他的披风,也不管他是醒着还是睡着,淡淡道:“明知道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现在干掉你,但我萧蝶依在黑道摸爬滚打,最不喜欢欠的就是恩情,如今放过你,刚刚的相救之情便也还了。再次相见,我们就是敌人,我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婆婆妈妈。当然我知道,你也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愚蠢了!来日,战场见!”

    蝶依说罢,再次上马,扬长而去。

    此时,躺在地上的温子然睁开眼,满眼清冷。伸手摸了摸伤口上的药,又摸了摸颈间的披风,他难得的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还有机会再见吗?也许是后会无期了。”

    温子然自言自语,声音之中竟带着深切的悲哀。

    “若是有下辈子,我不生在帝皇家,或许也能甘心成为你众多男人中的一个,但这一生,既然生在皇家,却是绝心绝情!你说的对,我再也不会如今日这般愚蠢,而你也再不会如今日这般婆妈了!”

    言语毕,刚刚的柔情化作乌有,温子然脸上赫然又是一副坚毅的神色。一统天下,他的父皇努力了一生,而他,也一定会完成的!

    “殿下!”苍狼下马,没有派人去追蝶依,却带了辆马车,和几个御医,尽数跪在了温子然面前。

    温子然轻轻嗯了一声,一鼓作气站了起来,像马车走去。

    “吩咐各地官员,赏金千两取萧蝶依首级,为父皇报仇!”

    温子然的话清冷的像不是他说出来的。周围不少担心苍狼自作主张受罚的将士此刻也安了心,果然还是苍狼了解太子!

    另一厢,玉无情出了齐国越想越不对劲,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宫外接应的事情,没有注意司雪衣做了什么,可这出城出的如此顺利,他就不理解了。温子然走得那般焦急盛怒,显然是有了怀疑的人选,还是基本认定了的人选,那他怀疑的人是谁?

    他仔细的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从他和司雪衣说起那件事,到刺杀,不过七八天时间,七八天的时间里,他自己一直忙着布置宫外的接应,根本没多余的时间去管司雪衣。他原本也只是想引司雪衣刺齐皇,好破坏齐、燕联盟,解决目前蝶依最大的难题,至于成功不成功却不是全寄在他身上的。

    毕竟是自己的血海深仇,所以最后还是得自己出手。

    然而司雪衣的表现超乎他意料,他竟然不费一兵一卒便成功了,还脱身的如此简单,司雪衣到底背着他做了什么?

    “以往做马车没什么异样感觉,可今日这车轮转着转着总让人心烦意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花想容忽然开口,也是眉头紧蹙,一脸抑郁。

    玉无情心下一咯噔,第六感这个东西,说没有便没有,可说有也就有,如今他二人都如此,莫非真的有事要发生?

    “想容这些时日可有和蝶依联系?”玉无情不知不觉很担心她,他已然好久没注意她了,如今大仇报了,他也该回到她身边了。

    “没有,这些日子生意上出了许多零零碎碎的问题,我一直东奔西跑,没时间去找她。”想起这个,花想容更是抑郁,他想蝶依了,很想呢。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手法很熟悉?”玉无情眉头紧蹙,凉涔涔的话语让花想容身子瞬时僵硬。

    这个手法?

    上一次他的生意出事,是北辰干的。目的是不让他接近蝶依!

    这一次?

    莫非,蝶依出事了?

    凤凰展翅 50 替死鬼

    “你找的替死鬼是谁?”玉无情和花想容一想到那个可能,心就不住的后怕,当即叫停了马车,冲到了司雪衣面前。

    司雪衣看着两张急切、愤怒、伤痛,甚至带着悔恨的脸,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他们这么着急是在担心谁?难道是萧蝶依?要说在齐国谁和他们有一点联系,那也绝对是萧蝶依了!

    司雪衣心下咯噔,却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不动声色道:“我并没有安排替死鬼啊!”

    “那温子然那么快去找谁?他认定的凶手是谁?”玉无情蹙眉发问,言辞急切。

    “我,我不知道。”司雪衣决定装傻到底。

    不料下一刻,花想容直接提住他的衣领,将他扯了过来:“司雪衣,你最好不要装傻充愣,说,这些日子你做了什么?你的人是怎么进宫的?”

    “放开殿下!”身侧的侍卫齐齐拔刀,将三人围在了中央。

    花想容冷笑:“现在还敢嚣张,司雪衣,你莫不是不明白这附近有多少我们的人?老实交代,不然现在就送你回齐国!”

    “我没做什么,真的没做什么。”司雪衣内心憋屈,花想容不过一个商人而已,还是一个自动投向他的商人,竟敢如此待他,他日他一统天下,定不会放过花家!

    玉无情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手中银针一转,几乎就要射出去,花想容对他可谓义薄云天,他竟敢对他动杀机,简直是活腻了!

    “你的人是怎么进宫的?”玉无情重复了一遍花想容的问题。

    “水路啊,燕国有探子在齐国,知道他们皇宫之中的池子通向华国的使馆,我派人挖了条通道,通向那使馆,走水路进宫的。”司雪衣这时候倒是坦白了。

    “温子然果然怀疑的是蝶依?”花想容一气之下,又揪紧了司雪衣的衣领,“那我的生意呢?在齐国的皇宫都可以安排人,还安排得如此成功,那些破坏我生意的人,引开我注意的人,是不是你指使的?”

    “我只是想让温子然不那么快怀疑到我的头上。咱们都在忙各自的事情,他才不会怀疑。”一连被质问好几次,司雪衣也恼了,一把甩开花想容,这理由却是他早就想好的。

    “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杀了你!”花想容顿时气红了眼,拔出剑就要上去。

    “想容!”玉无情制止了他,他比花想容更知道司雪衣难成大器,也比花想容了解,蝶依自己的仇定然想自己报!

    “燕太子,蝶依是我们的逆鳞,既然你触犯逆鳞,往后便也不便同行了。我黑道中……咳咳,我仁心阁一向说话算话,此行定然护你平安回国,至于龙脉,就看你夺不夺得到了!”玉无情拉起花想容,转身便要离去。

    “站住!”司雪衣见撕破脸,也不装傻了,“玉无情,当初的约定可不是这样的?”

    “当初的约定可没让你往我的女人身上泼脏水!我警告你,蝶依无事也就罢了,她若出事,我们可不像皇甫铭志还要顾及什么家国天下,我们定然要你整个燕国陪葬!”长期在黑帮中摸爬滚打,玉无情早练就一身煞气,这虎下脸威胁的话语一出,司雪衣瞬时僵在原地。

    “云舟!”玉无情对着暗中喊了一声,一个黑衣男子瞬时出现,恭敬的单膝跪在他面前,“带一半人马暗中护送燕太子回国!”

    “是!”云舟领命,再度消失。

    而花想容和玉无情却是带着另外半队人马,上马绝尘而去。

    另外一边,蝶依紧绷着身子站在马上,看着另一侧满目冰霜的男人,全身陷入戒备之中。

    “为什么?”蝶依看着浑身漆黑,几乎融进夜色中的男人,万分不解。她已经后悔莫及的失去了墨心邪,如今,墨家的人还不愿意放过她吗?

    巫师影同样是在高头大马之上,浑身的黑色,让他犹如一个鬼影,只有那墨色的眼睛闪着阴桀的光芒,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你该死!”他从来不是多说废话的人。

    蝶依却忽然冒出火来,阴阳腔调装神弄鬼吓唬谁啊?墨家的人了不起啊?

    “我该死?你才该死,你们墨家人都该死!说什么天命守护者,什么天下最接近于神的民族,做的却是这违背天地良心的事!当你们拆散我和墨心邪的时候,就没想过会遭天谴吗?当你站在我面前,想要杀我的时候,就不怕整个墨家为我陪葬吗?”

    “住口!”

    陪葬两个字,深深刺激了巫师影,黑暗之中红光一闪,一杆诡异的长枪已在手中显现,冬夜的寒风之中,枪头直指蝶依,带着嗜血的寒意!

    “若真是情深,岂是拆的散的?我生平最恨你这种水性杨花无情无义之人!少主为你受苦受难,你做了什么?用他换丹药?这就是你的情深不寿!”若说刚刚的巫师影是寒冷,现在的他,便是愤怒,话语之中带上了浓浓的指责。

    “第一次杀你,是族长指示,衷心使然,不得不从。今日杀你,是我自作主张,就为少主的不平,为他有眼无珠爱上这样一个你!今日你死,我也不会活下去,破了天命,我以命偿你,往后生生受烈火煎熬,偿还这一世罪孽。受死吧!”

    “嘶——”

    话音一落,狂风卷,马长嘶。

    蝶依只见一团黑压压似龙卷风似的迷雾席卷而来,顷刻之间已到眼前!

    杀气,浓厚的杀气!

    只一个偏身,那长枪擦肩而过,带着几片衣服的碎屑,在风中摇曳。纵使狼狈如此,已经是蝶依的极限!

    这不是一场搏斗,不是一场竞技,是一场单人的绚烂屠杀。

    两个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的人对敌,硬碰,她没有丝毫胜算!

    顷刻之间,只见巫师影手腕一扭,横扫千军,那枪头直刺她颈间动脉。又是一招必杀!

    蝶依借助风势,近乎漂移得飞起,直直后退。巫师影便也弃了马,一团黑影之中,看不清相貌神情,却独独那凌厉的杀气,那冰寒的枪头,步步紧逼,直取喉管。

    玉箫在手,以音搏杀。

    仓惶的后退之中,蝶依并没失去理智,抓起腰间的玉箫,将全身的内力运转积蓄,从唇齿间蓬勃激发。

    所有的音刃如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四面八方的攻向巫师影,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心中一惊,她竟习得了墨氏剑法,还已经到了第二层的巅峰——音杀!

    眼中的暗光越积越深,要身份,少主把墨家少主母的玉镯给了她;要权势,少主把墨家的不传秘籍给了她;要感情,少主更是把整个人整颗心赔给了她。可她呢?在少主如此这般的对待之下,竟然还负了他!

    他原本不想用灵力杀她,但既然她用音杀,他便也不需要客气了!

    巫师影眼中红光更甚,暗夜之中,风越来越大,周遭的碎石枯草渐渐被卷了起来,如一个火球般,在他手边越积越大越转越猛,而他的周身更被一层银光包裹起来,任凭那音刃如何冲刺,却近不了他的身!

    虽然如此,蝶依却知道,这音刃是能制服她的,不然,他不会停顿,不会使出更加狠冽的方法来对付他!

    顾不得那如地狱般阴霾的气息越来越猛,蝶依使出全身的力道,集中思绪控制着那音刃,将所有的杀伤集中于一点攻击,滴水穿石,她相信,只要那防御破了,他便必死无疑!因为音刃集中攻击的,是他的心脏!

    汗,顺着两人的额际划下,有了音杀的相助,两人竟然险险的有些打平的意味。其实也不是平手,只是在蝶依猛烈的攻势之下,巫师影既攻又守有些应付不过罢了,毕竟,从没有人让他如此狼狈。

    而蝶依要的也就是打他个措手不及,等她适应了,反击起来,死的就是她!

    “砰——”

    “滋——”

    第一声是气流砸出,撞上蝶依的声音,而第二声,则是音刃刺破防卫,穿透身体的声音。

    “噗——”

    两败俱伤!

    两人皆被甩出老远,巫师影全然没有想到蝶依会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原以为气流一砸出,她势必会躲,而只要她一躲,音刃就会偏了方向失了水准再伤不到他,却不想她竟然不闪不避,直直撞上了那气球!

    蝶依倒在地上,大吐了一口血,四肢百骸是散架般的疼痛,然而她却无所畏惧的擦干嘴角的血迹,讽刺着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赢了不是吗?只要她一躲,巫师影就会毫发无伤,那今日就是她的死期,然而她不躲,就是两败俱伤,如今,大家都半死不活的,他还凭什么杀了自己?

    巫师影看着那带着邪笑的女子越走越近,眼中闪过异芒,她竟然还能站起来,接了那一掌,就算是内力深厚之人,不说必死无疑,只怕也是经脉尽断,动弹不得。她却还能站起来,还想过来杀他?

    “噗——”

    走着走着,蝶依眉心忽然一蹙,又是一大口血吐出,接着眼前一花,便软软倒地!

    呵,他当她有多与众不同!巫师影想着,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垂死挣扎,不自量力,明知死期不远,还想着拉人下地狱,简直罪无可赦!

    正当他想站起来结果了她,却听到她口中的低喃,身子一僵,大惊失色!

    “孩子,我的孩子……”

    微弱的近乎没有的声音,哀伤到近乎悲鸣的言语!孩子,她怀了少主的孩子?

    巫师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紧紧凝视着地上的女子,见她浑身血染,几乎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却只有小腹之处,干净整洁。看得出来,若非她有意护着,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还有她眼角的泪,那一双一向只有算计只有讽刺和阴郁的眼中,此刻竟是脆弱的泪珠,那是母爱吗?

    “救救我的孩子,墨哥哥……我们的孩子……”

    墨哥哥?巫师影浑身一僵,她喊少主墨哥哥?在临死之前,在生命最脆弱的时候,往往呈现的就是最真实的自己,而她这个时候,没有想着别人,是想着他的少主。甚至,她的话语中全是眷恋与爱意!

    她怀了少主的孩子!

    若不是真的爱少主,她定不会让自己怀上,去接少主那日,他没有去,他害怕看到蝶依绝情的眼,害怕当时就会忍不住杀了她。现在看来,也许她后悔了,也许,她也不是全然的无情无义!

    “墨哥哥,孩子……”

    地上的蝶依仿佛陷入昏迷之中,却如一只护雏的母鸡般紧紧地,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肚子,甚至在睡梦之中,还念念不忘她的爱!

    “萧蝶依。”巫师影看着那个样子,终于忍不住靠近了过去,他可以杀了她,却绝不能伤了少主的孩子。他要救她!

    “萧蝶依你不要睡,你不会有事,孩子也不会有事的,不要睡!”巫师影不会说话,心里却是真正的焦急,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手抚上她的小腹,醇厚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要保住孩子,也顾不得这些礼仪了。

    那醇厚的灵气在血液中游走,蝶依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又渐渐拼凑起来。她一直没有晕,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装晕可以,真晕却是找死。她只是为了引他近身,没想到他还会般她疗伤!

    在巫师影看不见的角落,蝶依眼中暗芒闪过,随即一脚直踢他胯间,在巫师影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然一个里打滚,将阴冷的匕首送到了他面前!

    “噗——”

    巫师影本就深受重伤,加上这般致命的一击,抽气之余,冷汗淋漓,也更喷了一口血出来。

    蝶依何尝不是如此,虽然经过疗伤,她身体的疼痛好了很多,但这点功夫,根本是杯水车薪,如今这一踢一坐,牵动着身上的伤,喉头再度涌上腥甜。然而这次她没有把血吐出来,而是生生压了下去,她不会让巫师影看到她的弱势!

    “该死,孩子还要不要了?”巫师影恼羞成怒,却不是因为颈间的匕首,而是因为蝶依的不知分寸。

    蝶依一愣,随即脸上开出绚烂的花来:“呵呵,真不知该说我演技好,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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