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凤霸天下第51部分阅读
特工皇妃:凤霸天下 作者:未知
盛卖命,只是苦于军令难为。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更何况老三还控制着京都,说不准就是以后的皇上!”
她起来了
“可以把兵都调回来!”东方阳眼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东方凌的手臂,急声道:“二哥!现在有办法把咱们炎赤的兵都调回来!只要再跟东盛开战,就可以让那些人立即倒戈!”
东方凌面露疑问,还不等他开口,东方阳便又道:
“二哥!雪手里有虎符,虎符一现,炎赤所有将士必须听令于她!”
东方阳说出来的这个消息还不等让东方凌震惊,便听得帐子里头有方毅的声音传来。
很急切——
“公主!您还没好呢!不能起来啊!”
这话说完,便又有一个稍显虚弱的女音传来——
“没事!我听着外头好像有六殿下的声音,是不是烽台营的大军到了?”
方毅再答:
“是!是六殿下带着大军到了!两位王爷正在帐外聊着,公主您就在里头坐着吧!属下这就去跟王爷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可是方毅显然是没拦得住想要出来的慕容雪,只听得帐子里脚步声越来越近,东方凌赶紧上前两步,伸手一挑,正好她走到了面前。
“怎么起来了?”他撑住她肩,尽量为其承担了一部份重量。“好些没有?”
她点头,却还是有些无力。
要不是因为忽然听到东方阳的声音,她怕是还要再多睡一会儿。
但是东方阳来了,她不得不挣扎着从床榻上爬起。
现在是特殊时期,她不可以任性地一直一直睡下去,哪怕她真的很累,哪怕每一下呼吸都会让她的胸腔产生一种钻心的疼。
慕容雪在心里对自己说,忍一下,忍一下就好。
暗卫已经去打探消息
东方阳来了,就是大军也来了。
大军一到,就必须得在第一时间展开行动。
多等一日,对于军中的粮草消耗来说,都是要命的。
当然,更要命的是她的内伤。
慕容雪其实现在很希望是自己的一条手臂断了,也好过现在全身无力的感觉。
起床的时候试着提了一口内力,可惜,刚提一半,就猛地一下咳。
内伤就是这样麻烦。
“六殿下来了!”她的目光自东方凌的身侧顺了过去,直到到东方阳的身上,再道:“算是快的!”
东方阳高举双手,道:
“二嫂!我可是日夜兼程!可是你怎么说话不算,明明我问过你要不要一起来图州,你说过不来的。”
慕容雪疲惫地摆摆手——
“此一时彼一时!京都那边我交给了白先生,应该没有问题。现在重要的是这里!”
东方凌扶着她到了火堆前,方毅早从帐子里摆了一张软椅出来给她坐下。
慕容雪刚一着了椅,马上就将自己跟白莫生的打算与他们二人说了一气,然后再问道:
“隐逸呢?可是在这边?”
东方凌摇头,一边忙着帮她扯了扯从肩头滑落的披风,一边答她:
“隐逸不在这边,一直都没有出现。现在暗卫来得多,正好可以抽调出去。”
这边说着,一直跟在左右的展放赶紧上前一步,道:
“主子!属下已经差人去往东盛的皇宫打探消息,再等几日就该有回话来。”
东方凌点头,同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果然,暗卫都来相助,他着实轻松了不少。
疆域人当年为什么要劫持霜儿
“不等了!”慕容雪皱着眉想了一阵子,而后果断地道:“夜长梦多,战事再拖下去对咱们不利。更何况……”她看向东方凌:“解决东盛这边的事情之后,我还想去一趟疆域。一来是为了皇上的蛊,二来……我总觉着疆域就算会援东盛,也不会拼上自己的血本。一旦对方发现情况不再受隐逸的控制,八成儿就会撤回他们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思考着,虚弱的身体就半靠在东方凌的身上,看上去有一种很凄然的美。
“疆域始终是一个隐患,虽然他们多少年来一直都试图将自己隐藏起来。但是这次通过东盛的事,已经算是公开的跟炎赤叫了板。更何况……”
她再顿了顿,努力地调整一下因说话太多而喘息不均的呼吸,随后再道:
“更何况有件事放在我心里,一直想要去寻个究竟。”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自然而然的看向东方凌。
两人相处多年,不说早已心意相通,却也有着旁人无法可及的默契。
以至于他马上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于是开口道:
“霜儿?”
“嗯。”慕容雪点点头,再看向在一旁糊涂着的东方阳,主动解释道:“我有一个多年前走散了的妹妹,在我们出访大顺的时候找到了。可是很奇怪,当年救了她的是一个疆域人,那个疆域人教她唱歌跳舞,可是在她学成之后,却又把她卖到了顺都城内的天歌舞坊。”
说这事的时候,慕容雪的神情是哀伤的。
对于霜儿那个可怜的孩子,她的心中一直都充满了愧疚与怜惜。
一个至关重要的所在——西遥
“那地方说得好听些是叫舞坊。”东方凌不忍让她再说下去,主动把话接了过来——“说白了,根本就是妓院。霜儿那孩子在那里遭了不少罪,可是直到现在咱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年那疆域人要救她。而且救了她之后,为什么又要害她。”
“霜儿姑娘自己知道吗?”东方阳发问。
慕容雪摇了摇头,
“我问过,她也不知道。所以——”再看向东方凌,“我真的想要去疆域看看。那地方被人说得那般神秘,究竟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什么独到之处,咱们总得真的去了才能知道。”
东方凌点头,
“好!”他说:“等东盛这边的事情都解决完,朝中也稳定下来,我陪你一起去。”
“嗯!”这一次她没有推却。
有些事是她可以独自完成的,而有些根本还确定不了的事,她也需要身边有一个帮手。
而无论从个人能力还是从私人感情来讲,她都希望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能是东方凌。
“其实赶路的时候我也想到了一些事。”慕容雪轻皱了眉,再道:“疆域为什么要帮东盛?也许有一个人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所在。”
几人同时一怔,东方凌却很快反映过来,几乎是同一时间跟慕容雪一齐发出了声音。
他们道——
“西遥!”
“对!”慕容雪继续道:“就是西遥!我还记得那天唐楚大婚,钱灿儿的喜轿才走不到一半时,就有两个疆域人出现。他们不但第一次展了那一手要命的笛曲,还掳走了霜儿。我去救时,在那山涯边看到了西遥。”
东盛捕炎赤,疆域在后
“那时候西遥说过一些话。”慕容雪的声音继续:“她说她好歹爱过一场,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出卖了自己,除了为东盛,总也得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她想带走的是你,但是带不去,所以就只好抓了霜儿,也想让我尝尝与挚爱之人生生分离的滋味。”
这话说完,几个人都沉了片刻。
到是东方阳最先开了口来,他道:
“我听不太懂,有一些人和事你们从前未曾说过。但还是能猜出一些,那西遥如果是跟疆域人一伙的,那有没有可能她所说的卖了自己,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她长的好吗?跟东盛的关系很亲近?会不会是东盛把她送给疆域的王,以美色来鼓动疆域出兵?”
不可否认,东方阳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
慕容雪又快速地解释了几句——
“西遥跟隐逸是同母异父的姐弟,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些炎赤的关系,以后得了空让你二哥慢慢跟你说。总之那西遥现在在东盛的身份是郡主,至于她在疆域那里的身份是什么,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但如果只是被美色所诱,那疆域的王也有太肤浅了些。”东方凌微摇了头,“美色是一方面,而最主要的,我想还是那疆域本身也不再安份,想着要扩充疆土了。”
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而后耸耸肩——
“真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隐逸想着让咱们老三给他打开国门,让他空做一场皇帝梦然后再取而带之。可那疆域,十有八九就是用了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东盛!”
看来,西遥又自作聪明了
话说至此,事情差不多也跟着明朗了。
疆域究竟为什么帮着东盛,这一点他们可能最开始就想得太过复杂了。
如今话赶话的,东方凌把最关键的给说了出来,那就是疆域的王想要开疆拓土,假借东盛之手去收了炎赤,然后他们在出其不意,去收了东盛。
“呵!”东方阳一下子就笑了,就连刚才在说话的时候将士们递过来的茶都打翻在地。“这是天下大乱了还是怎么着!疆域人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啊!”
“可不是!”东方凌再道:“西遥和隐逸自作聪明,以为用美色已经把那疆域之王迷惑住,却没想到人家打的根本就是另一个主意。”
“嗯。”半天没吱声的慕容雪也开了口,却是道:“不管怎么说,疆域还是得去一趟。霜儿的事要弄清楚不说,如果那个什么王真有如此野心,那他们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让他们找上门来,到不如换我们主动出击。直捣腹心,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把戏!”
说到这里,三人之间基本上已经了解了之前的战事,也同时做好了之后的打算。
慕容雪直了直身子,尽量让自己的精神头儿足上一些,同时也努力地控制着五脏六腹那不时不时就会传来的不适之感。
伸手入袖,再拿出来时,那块可号令炎赤所有兵将的虎符被她展于手心。
因之前听东方阳提起过这东西在她这儿,东方凌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但还是盯着那虎符看了半晌。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金牌,上面栩栩如生地雕着一只老虎。
准备出兵吧!马上!
东方凌道:
“没错!就是它!”他指着慕容雪手中之物:“我曾经见过这虎符一次,别的印象到是没有,却唯独记得老虎的眼睛是一块儿很小很小的圆型翡翠。那翡翠通体透明,被阳光照着就会变成全白,很是神奇。”
这一点慕容雪倒是没有注意过,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块虎符可以号令三军。
东方阳突然笑了一下,而后道:
“父皇其实一点都不糊涂,他就是疑心太重,也太过谨慎。总是要比来比去考来考去,用着他的方式来评判到底谁才是炎赤皇位的最佳继承人。”
“其实他早就选好了!”慕容雪扯扯唇,“只是有人不安生,还想要搏上一搏。要是太子还在,怕是会更乱套。”
她话说完,突然抬起头,认真又郑重地看面身边二人,开口道——
“准备出兵吧!马上!”
“啊?”东方阳大惊。
东方凌正揽住她肩膀的手臂与更紧了些。
“你疯了是不是?”东方阳性子急,提高了嗓门吼道:“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还怎么出兵?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好歹等你的伤好些再说啊!”
东方凌跟着点头:
“就是!你现在的身体实在不适合打仗,人虽然清醒了,可是内伤太重,没有三两个月别想彻底好!”
顿了顿,再道:
“就算是三两个月,也是在有珍稀药材的情况下,不然怕是半年也未见能好得起来!”
“可是咱们现在等不了!”她实话实说。“别说三两个月,等个两三天都够要命的了!”
哪也不去,就跟着你
这道理东方凌不是不明白,可还是坚持地反驳——
“不管怎么样,现在动兵绝对不行!我就是不要东盛不要炎赤,我也不能不管你!”
他说这话时目光冷冷地扫向前方,没有目地,只是在表达着一种带了愤怒的坚定。
慕容雪知他是动了气,也明显地感觉到揽住自己的手臂正在微微地颤抖着。
她轻叹一声,往他肩头靠去,身体的不适似乎在这样的气场下稍微好了一些。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在想,为什么她与他之间就总是没有安生?
总算是有那么三年算是好的日子,可那时候,他忙着打理朝政、忙着训练禁卫军和九门都府。
而她,也用那三年的时间为他培养出了一百名暗卫死士。
总感觉时间稍纵即逝,一转眼,就又是刀光剑影的沙场。
她与他,就总是在不停的向前奔去,好像怎么样也看不到终点。
“东盛给予炎赤的威胁主要就是来自那几个疆域人。”她再开口,“如今那四个人三死一伤,我伤了,他也伤了,所以不能给他养伤的机会,要马上出兵,现在就擂鼓!”
这个道理东方凌不是不知道,当然他也明白,慕容雪一旦下了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于是他点头——
“好!现在就出兵。”可是又转看向她,道:“让展放送你进图州!你不能随军前进!”
“不去!”她倔强地摇头,很用力。“哪也不去,就跟着你!”
她的脸上现了无赖般的表情,小手也死死地抓住东方凌的衣襟——
“你听着,我哪都不去,就跟在你身边。我保证不动手,可以让展放保护我。但我不能再跟你分开,哪怕是住进图州,我也受不了!”
战火纷飞了
一番话,东方凌与东方阳两兄弟都现了一小会儿的沉默。
他们都明白,分离、劳累和战火已经让这个向来坚强的女子濒临崩溃。
她再经不住痛苦与分离,就像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器,需要被人好好地捧在手心,用心呵护。
“好!”东方凌将女子往怀中一拥,坚定地道:“好!哪儿也不去!永远在一起,再也不要分离!”
……
这一夜,在炎赤与东盛交界之地烧起了一场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战火。
所有暗卫的连弩上都带了火,就这样在黎明到来之前全部射向了东盛的大营。
慕容雪坐在一辆战车上,由十名暗卫和五十名亲兵的保护下随着大军一点点的推进。
东方凌与东方阳两兄弟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过了东盛的军营,而后直捣第一座工盛城门。
白天的一场大败还没有让东盛将士恢复元气,再加上此时再也没有疆域人的帮忙,已经没了主帅的东盛大营就如一盘散沙,还不等敌人到眼前呢就开始纷纷后退。
暗卫们的火箭一点都没留情面,直冲着大营射了过去,没多一会儿就见前方一片火海。
再等一会儿,火苗燃尽,好好的军营已然被燃成平地。
大军急追而去,没有放过一个企图逃掉的东盛兵,就连那些跑到城门底下的也都被踏在马蹄之下。
人们都狠透了这些东盛兵,人人都狠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以泄心愤。
当东方凌跟东方凌两兄弟冲开了城门,数十万大军一涌而入,生生将那城门挤开了两处豁口。
面对血腥的冷静
东盛的人都傻了,面对这些人高马大的炎赤兵,他们到最后甚至都忘记了逃跑。
炎赤的兵此刻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天兵天将,平凡的人类在面对天兵天将的时候,除了束手就擒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当然,也有一部份人选择拼死抵抗。
可还不等他们杀过两个回合,就或是被马蹄踏成了肉饼或是被长枪挑翻了肚皮。
战争总是残酷的,慕容雪挑开车帘,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时不时地就有鲜血飞溅而来,甚至有血滴粘上了她的面。
然,她却只是抬起衣袖轻轻地将其擦去,目光未移,甚至连眼都不曾眨过一下。
有护在周围的亲兵一直注视着她,这个年轻到几乎可以称之为孩子的女子在面对战火纷飞时,这种冷静和泰然让他们生畏。
这样的大仗近些年来从未曾出现过,甚至从她出生到现在,这一片大陆都算是宁静的。
偶尔有过的几次小冲突也完全不够资格跟这一次相提并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目光就像是已经身经百战一样?
为什么在她看来,这样的战役就想是家常便饭?
为什么如此血腥又有些恐怖的画面看在她眼里,就好像是大街上熙熙攘攘叫卖的人群,是那么的正常又自然?
当然,他们不会懂。
他们根本不会明白,那些“就好像”的的确确就是慕容雪亲身经历过的。
只不过,她所经历的现面比起这些来,那实在是还要残忍千倍万倍。
这冷兵器时代的兵戈相向已经文明了太多也缓慢了太多,在那个她所熟悉的二十一世纪,根本不需要如此之多的人近身肉搏。
今后不管怎么样,总得保下隐遥
他们只需要隔着汪洋大海,设定好经纬坐标,然后按动一个钮,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一枚导弹送过大海,准确的打向指定方位。
而这古代国家的领土也相对二十一世纪来说小了许多,一个东盛在她看来,连半个日本都不如。
这要放在那个科技发达的时代,哪还会这样费劲去一座城一座城地打?
一个导弹过去,东盛就会从历史上永远的消失!
“公主!”有前方的将士策马而来,在她的车前停住,然后大声道:“凌王跟六殿下进城了!东盛的兵都投降了!”
他的话刚说过,就向展放也从前方奔了过来,在她的战车前下了马,上前一步道:
“主子!东盛的将士死得差不多,现在跪在城里的人都是三殿下派来的炎赤兵。王爷让属下来请公主!”
她点点头,示意战车加快速度往城内而去。
而她的手上,也将那虎符紧紧地握住。
她知道,只要将炎赤的兵马收回,再打起仗来就更加没有顾及了!
她慕容雪从来就不是善人,是敌是我她分得清楚。
炎赤的东方凌的家,那也就是她的家。
更何况凭心而论,武帝待她不错。
虽说按着二十一世纪的版图来讲,那东盛根本也是汉人。
可毕竟情况不同,如今,讲着同样语言的两个国家必须拼个你死我活。
那么,东盛的人就不会在她的怜惜范围之内。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隐遥!
不管怎么样,杀入东盛皇宫的时候,她得保下隐遥。
这是她的战车停在东盛与炎赤交界处的第一座城里时的唯一想法。
大王饶命啊!
此时,战争已经停止。
炎赤方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东方凌得东方阳正骑在马上,手中提着的,是正在滴血的兵器。
两人的身上都染满了血迹,脸上也是囫囵一片,若不是从衣着上看,根本分不清楚谁都是谁。
他们身上的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慕容雪瞧见,东方阳的铠甲上甚至还挂着一个人的半截儿手指。
而跪在他们面前的,则是这座城的郡守,一个矮胖的老头儿。
慕容雪看到那老头儿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嘴里头不停地叨咕着:
“求求大王开恩,放过我一家老小吧!我愿意开城投降,所有的东西全都给你们!金银珠宝都在郡守府的地窖里,全都给你们!全都给你们!”
东方阳“噗嗤”一声就乐了,直指着那胖老头儿就斥道:
“你当咱们是山上下来打劫的?还大王?亏你想得出来!”
随着他的话,身边跟着的方毅也怒吼起来——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炎赤国的二皇子和六皇子!什么大王大王的!要叫王爷!”
“哎!”那郡守赶紧应声儿,巴巴地叫着:“王爷!王爷!”
东方凌微点了点头,气脉早已经平顺,再开得口来,声音已然一如往常般沉静和冷寂。
他道——
“你听着!本王可以留下你和你全家的性命!但是从今往后,这座城不再归你管辖,也不再属于东盛。本王会派人将此城接管,你有两条路,一是乖乖地留在城里做个平民百姓,二是倒在我的刀下,被人将尸体扔出城外去!”
安抚人心
那郡守哪听过这些,吓得一个哆嗦就趴到了地上。
而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磕头求饶。
东方凌指着方毅,又跟那老头儿道:
“带着方将军去接管你的地窖!你东盛本就臣服于我炎赤,所有的珍宝都该归我炎赤所有!”
他这样说着,同时又开始部署将士们接替东盛之前的那些将士,重新站到守城的岗位上去。
同时,又指定了一员副将接替这郡守的位置暂时将这座城接管过来。
这一切安排好后,东方凌的目光又顺着前方那条空旷的街道望去。
但见得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隐约听得见几声婴儿的哭啼,也马上就被人以手捂住不让其再哭出声儿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提马上前,直踱至街道中央,这才放开了嗓子高声喝道:
“东盛的老少爷们儿!你们都听着!我乃炎赤国二皇子,御封的凌亲王!百年来,东盛一直都是我炎赤的属国!岁岁朝贡,我炎赤也一直将其庇佑在臂弯之下,保了东盛百年之久!可是如今,东盛的太子隐逸主动挑起事端,想要以己微薄之力来与我炎赤较量!”
他清了清嗓,继续道:
“只可惜,他根本不是我炎赤的对手!今日破此城,只是两国战火的第一步!接下来,我炎赤的大军还要一路踏入东盛的腹心之地,一直到那皇宫里取下隐逸的脑袋!今日,我炎赤就正式拉开旗鼓势要收回这一方国土!不过你们放心!炎赤的大军不会伤及无辜!我东方凌更不是嗜杀之人!手无寸铁的百姓,只要你们诚心归顺,大可以在炎赤的庇佑下继续过着太太平平的日子!我炎赤赋税仅为东盛的三分之一,你们今后的日子一定会比从前好上数倍!”
欢迎你们来做炎赤的百姓
一番话,说得人人心动。
别说那些已经开始探头探脑地将门窗打开缝隙的百姓,就连跪在地上的那些郡守的家人还有被生擒了的东盛将士都羡慕不已。
“我东方凌一言九鼎!”他的话音还在继续——“炎赤大军不会滥杀无辜,只要诚心归顺,你们马上就可以开伙造饭!这日子以前是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在炎赤与东盛的战火未停止之前,所有苛捐杂税均免!待本王解决纷争回到国都之后,你们就是真真正正的炎赤百姓!再也不用做为属国之民低人一等!大家说,好不好!”
“好!”
“好!”
“好!”
“好!”
一时间,四面八方叫好声顿起!
而后,各家各户窗门大开,大街小巷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站满了人。
有的人高兴得蹦跳,也有的人跪下身来不住地磕头谢恩。
更有不知怕的小孩子跑到东方凌的面前,仰起小小的头奶声奶气地问他:
“叔叔,你可以不杀我们,还给我们好日子过吗?寻儿想吃糖,可是娘亲说家里没有钱,都不给我买呢!”
东方凌身子往下一俯,一把叉住孩子的双腋将人直提了起来。
人群中传来惊呼声,显然是那孩子的家人。
虽然东方凌正在向他们做着不杀的承诺,虽然东方凌正在给他们描述一个比现在要好上不知多少倍的生活。
可他毕竟是一方将领、毕竟是一国皇子。
更何况,他现在满身满脸的血,看上去就像是阎罗王来到了阳间,那么的恐怖。
可是那才刚刚懂事的孩子却不怕,东方凌见那男孩儿还在冲着自己咯咯地笑,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炎赤的子民人人都有糖吃
然后一回头,正看到慕容雪的战车驶到近前。
那车在距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帘轻挑,有一白衣女子自里面缓步而出。
东方凌下意识的就要下马去扶她,却见慕容雪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他停住动作,明白她的意思。
落雪公主受伤一事对于东盛方面要决对的隐瞒,这样至少可以在心理上给他们起到威慑作用,同时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若是东盛知她受了重伤,会欢欣鼓舞不说,再动起手来,也会将兵力往她处集中,对己方太不利了。
“给你!”慕容雪微微笑着,一抬手,竟在手心里变出一个糖块儿来!
那孩子笑开了花儿,伸手就要往前去够。
东方凌见他怎么也够不到,于是干脆抱他下马,直走到慕空雪面前。
她将糖块儿放到孩子的手里,然后拍拍他的头,轻语道:
“去找你的爹娘吧!告他们,炎赤的子民人人都有糖吃,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加入我们!”
眼瞅着孩子高兴地跑开,东方凌下意识地握住她那有些冷冰的手。
但听得她又轻声道:
“赶路的时候时间紧,总是错过吃饭睡觉。我就在一个镇上给自己买了好多糖,饿的时候就吃一块儿。”
很随意的一句话,却将这一路来的艰辛尽述出来,又让东方凌泛起了心酸。
她看得出,便不愿再多讲,只轻拉了他一下,而后往战车边上走了两步。
稍顿了一下,再纵身一越,稳稳地站到了地上。
东方凌上前一步与之并肩而站,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血迹是不是会染了她这身纯白的衣裙,故意将半个身子都贴近了她,只是为了防止她摔倒。
东方寒派来的人只剩下不到两万了
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如今被慕容雪做起来都显得是那样的艰难,她不得不承认,就在那一纵间,本就因伤而变得脆弱无比的五脏六腑都产生了剧烈的痛。
若不是有东方凌适时地将身子移过来借给她靠,怕是她真就有可能摔在地上。
轻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再看向身后那些跪在地上的俘虏!
不难认出,里面有太多炎赤的将士。
正有副将带着手下逐一辨认,将东盛的兵赶到一边,不多一会儿,剩下的就全都是东方寒派过来的那一部份人。
经过数次厮杀,剩下的人还不足两万。
东盛的主帅很聪明,每次作战都让炎赤的这一部分人冲在前面做炮灰,最先被斩于马下。
而他们自己的人则借此得到了体力与性命的双重保护。
东方凌气得咬牙,虽说东方寒手里那一部份炎赤大军本就不太多,但还是满了十万。
当然,他不可能将十万人全都派过来,可是据消息称,至少也来了八成。
如今打得只剩下这么点儿残兵败将,任谁看了都没法儿不心疼。
稳过心神的女子抬步而走,缓缓地行至俘兵近前,从前往后顺目而望,带着审视的目光,犀利地打量众人。
那些本低着头的人将士也壮了胆子将头抬起,当他们看到一个如神仙般美丽的女子站在面前时,便全都明白,这就是炎赤大名鼎鼎的落雪公主,未来的凌王妃。
开始有人腿肚子都打了颤,那些刚被冷风吹回去的汗又滴了下来。
冷面凌王薄情冷血六亲不认,这谁都知道。
可是比凌王更加凶残嗜血的,却是那个美如天仙的落雪公主。
这一点,也是世人皆知……
是炎赤的,都给我站起来!
这些将士是东方寒手下的人,他们没有与东方凌和慕容雪共事过,所以不会明白这些年来那二人的改变。
更不会明白,所谓的薄情冷血,只不过是他们年轻时为自己加上的一件保护的外衣。
那是做给外人看,杀给敌人瞧的!
对于自己人,东方凌和慕容雪那是非同一般的好。
将士们的反映她都看在眼里,同时也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东方寒利用的工具。
而这些工具不论如此,至始至终都保持了对自己家主子绝对的忠诚。
她知道,这样的人不该杀,该收服!
“是炎赤的,都给我站起来!”她仰了仰头,努力将自己的音量提高,同时也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五脏六腹的汹涌澎湃。“炎赤的兵,都给我从地上站起来!”
她再喊一声去,渐渐地,有人听明白了她的话。
可是却并不敢真的起来,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传说中最美也是最毒的落雪公主到底是要干什么。
见人们没有反映,慕容雪缓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
“我让你们起来,是因为还记得你们是炎赤人!你们是炎赤的兵,我们是炎赤的皇子和公主!如果是行礼,这礼我们受了,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听我的令,从地上站起来!炎赤人不做俘虏——听到没有!”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怒吼而出,东方凌吓了一跳,赶紧将一只手臂伸到手背去托住她。
天知道为了说了这四个字,她要如何努力地忍耐着才不至于大咳出来。
她的脸色一定已经有些泛青了,她知道。
站起来之后呢?
不过没关系,在这块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热的土地上刚刚经历过一场浴血奋战。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本来的模样,也就没有人再去注意她的不正常。
慕容雪能感觉到东方凌置于她背后的手臂加了些力道,如果她愿意,她大可以将身体身后靠去一些,让他来为自己分担一部份力道。
但她没有!
倔强如慕容雪,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在人前展露脆弱。
于是她更站直了一些,仰着冲看向面前的将士。
那目光清冷又坚毅,再配上之前那一番有些鼓动与催眠功效的言语,那些原本跪在地上等着受罚的炎赤将士竟不约而同地从地上站起。
有一些伤势重的就由身边人搀扶着,人们就这样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几位主子。
大家都在想,站起来之后呢?这个落雪公主又会说什么?
难不成她是要让:炎赤的兵,就算要死,也要站着死!然后指挥手下一个一个砍去他们的头么?
不过似乎那样也好,男子汉大丈夫,站着死总比跪着活强。
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站在这条长长的街道上,两万来人,从城里一直站到了城外。
当然,在他们的四周,到处都是东方凌的兵马层层包围着,没有一个人可以跑得出去。
慕容雪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出了视死如归的心思,她竟一下子笑了出来。
这一笑,牵动了体内的伤。
猛地一阵咳意,一瞬间,竟有一股血腥之气从体内涌至喉间。
她止住笑,努力将那股腥甜又压了回去。
东方凌略带责备地斜瞪了她一眼,置于她背后的手也跟着开始一下一下地帮其顺气。
你们拿炎赤当家吗?
她微摇摇头,示意无事。
而后再将目光向一脸疑惑的将士们投去,再开口,却是道:
“别一个个儿跟马上就要赴刑场似的,我跟凌王阳王两位殿下也不是吃人的老虎。按说咱们才是一国人,看到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害怕作甚?”
那些将士们一个个儿大眼瞪小眼相互瞅了一气,还是不明白慕容雪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也无意再与这些人周旋,于是清清喉咙,再问道:
“告诉我!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对面的人想都没想,纷纷答道:
“当然想活!”
“那你们是拿炎赤当自己的家还是想继续给东盛卖命?”
大家又答:
“当然是拿炎赤当家!”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单独开了口,主动道:
“公主!弟兄们做梦都想着要回家!可是咱们回不去!咱们这些人都是石台营的兵,是归三殿下管的!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咱们知道一些,但是也不多。虽然都明白三殿下这样做不对,可是做将士的,不就是应该听主子的话么?”
他这样说的时候,用力地拿那脏兮兮的手往脸上抹了一把。
虽然动作很快,但是慕容雪还是看到他的双眼正有委屈的泪不断地涌出。
“咱们打得上火,每每看到自家兄弟砍过来的时候都不忍心动手。所以公主你看,为啥石台营就剩下了这么点儿人!多半都是因为两难而在战场上就选择了放弃。咱们这些人退不得进不得,性子烈的,就主动选择了去送死。有多少次兄弟们在夜里都商量着想跟凌王投降,可是咱们是炎赤的兵啊!炎赤的兵一不投降二不背叛,我们怕投了降之后凌王爷心存芥蒂,觉得咱们今日能背叛三殿下,明儿也就能背叛他!”
我给你们一个光明正大回家的理由
那将士看样子是豁出去了,这些一直憋在他心里不敢说出的话今日总算是痛痛快快地全都倾吐而出。
随着他的诉苦,后面的一众将士也都跟着偷偷抹泪。
慕容雪在心里暗道一声好,而后看看东方凌,两人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是满意与庆幸。
满意这样的效果,庆幸这是一支并没有忘本的队伍。
于是,慕容雪再上前几步,冲着那个说话的人,还有后面一众将士,再道:
“我明白!你们是在等一个机会!在等一个可以让你们不被说成是弃主求荣的小人、而能够光明正大地回到炎赤的机会!”
此话一出,所有听得到的将士纷纷点头。
她于是再转回身,走回几步。
眼见她是往战车处走去,众人看得出她是想要再站回到战车上去。
跟在旁边的一名暗卫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而后俯下身跪到地上,将自己的背送给她当了踏脚的梯子。
她心头一阵暖,没有拒绝,就踩着他的背稳稳地走上了战车。
慕容雪知道,暗卫是怕她在上战车的时候露出受伤的破绽,这才聪明地以自己的背为她当了垫脚。
这就是她与东方凌的暗卫,一百名无亲无故的死士,已然在这几年的相处中成了他们最亲近的人。
她上得战车,再面向那两万石台营将士。
缓缓地将右臂抬起,举过头顶,伸到最高。
在她手中握着的,俨然是那块可号令整个儿炎赤所有将士的——虎符!
“虎符在此!”她高声喝道:“我给你们一个正大光明回家的理由!”
凌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都愣住了,东方凌也在这时候跳上车来,与慕容雪并肩而立。
他的手也举过头顶,与她紧紧握住。
那块金牌就这样被他二人一齐握在手里,紧紧的,像是在给彼此勇气和力量。
“虎符在此!炎赤众将听令!”东方凌一声运了内力的吼喝直传出城外,声音大到就连站在最末尾处的一名将士都不由得为之一震。
震惊之后,就是“呼啦”一片跪地之声。
虎符,传说中的炎赤虎符,终于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被拿了出来。
已经没有人愿意去追究它的真伪,对那两万石台营的将士来讲,别说这虎符确实是真的,就算它是慕容雪伪造的,他们也宁愿不去理会。
归附东方凌的心愿让大家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听令,虎符现,他们再也不是弃主求荣的逃兵。
就算有一天被人质问,他们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凌王爷跟落雪公主拿出了虎符,咱们效忠的始终是皇上!
见人全部跪在眼前,东方凌的话音又起,他道——
“原石台营将士现全部归入烽台营阳王麾下,之前所有行为均归三皇子一人之责,与你等全然无关!烽台营火台营将士听着,从今往后,若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