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凤霸天下第53部分阅读
特工皇妃:凤霸天下 作者:未知
碧晴跟着慕容雪去往大顺,好歹也有个照应。
她总得先活着
营帐门口,展放亲自守着。
还带了两名暗卫一起立在守卫将士的旁边,一点都不含糊。
东方凌想了想,招手叫了展放进到帅帐里。
慕容雪歇息的床榻与桌案这边仅隔了一道帘子,东方阳此时正坐在桌案上不停地看着东盛的地图,两道浓眉紧紧地揪着,双拳也握得死死。
见东方凌带着展放进来,很是点了点头,而后朝慕容雪那边指了指,轻语道:
“还没醒,今儿睡了一整天了。”
东方凌轻叹,面上又覆了哀愁。
“展放。”一回身,冲着跟进来的展放道:“明日一早,你带上十名暗卫,跟着张达一起护送公主去往大顺!过了这个山头一直往南走,就是大顺地境了。”
“什么?”
“什么?”
展放和东方阳异口同声,特别是东方阳,一个跨步绕过桌案,直站到东方凌的面前,急问道:
“二哥!你是说要把雪送到大顺去?为什么?你不是说那大顺太子……”
他话刚说一半就被东方凌抬手止住,而后再往慕容雪躺着的地方指了指,道:
“你们看她现在这样子,如果再跟着我们一路奔波,还能活得下去么?”他转过身,上前去将那道布帘给挑开,看着慕容雪熟睡的面容,自语道:“不管怎么样,她总得先活着。不是吗?”
身后两人再不语,半晌后,展放道:
“抽了十名暗卫走,主子这边人手够么?”
“不碍!”东方凌一扬手,“如今的目标就是直捣东盛皇宫,这么多将士在,人手足够。”
展放点了头,再道:
“那属下这就去挑十个人来。”
不怕!唐楚不是那样的人!
“去吧!”他挥手示意,却在展放退了两步之后又将人叫住,而后道:“去了就别急着回来,就算她要回,你也劝着点儿。把内伤彻底调理好了再说。最好是等我这边彻底解决了东盛和炎赤那边的纷乱,政局稳定之后再回。另外,大顺皇宫里有位霜儿姑娘,是公主的妹妹,你们回来的时候把她也一并带着吧!”
“属下领命!”
展放快速退出帅帐,东方阳还是有些不放心,凑上前来开了口——
“二哥,你不怕那大顺太子使坏?”
他没见接触过唐楚,只是听说那也是一个对慕容雪情有独钟之人。
所以现在在东方阳看来,送受了重伤的慕容雪去大顺,休养看病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可是东方凌不这样想,他只是牵了牵嘴角,再拍拍东方阳的肩,道:
“不怕!唐楚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他指了指慕容雪,“我相信她!”
他话说至此,东方阳也再没了异议。
毕竟,送慕容雪去大顺是最好的选择。
炎赤与东盛之间的战火已经让周边小国戒心十足,那些小国小境是不会在这种敏感时期与他们两方任何一边搭上关系。
而且那些只为自保的小境也没办法给她提供最好的休养条件,就只有大顺,国大业大,不畏战火,稀世珍材要多少有多少,可以保证慕容雪最快的恢复健康。
“更何况还有事求人家唐楚。”东方凌无奈地耸耸肩,“就算她不受伤,我们也是要去一趟大顺的。你忘了她与白先生商议的计划?”
该送她走了
听他这样一说,东方阳这才想起来前阵子赶路的时候慕容雪就与他们详细的讲过要让大顺出面,去东方寒面前接替隐逸一事。
只是东方阳一直担心,怕是引狼入室,到时候适得其反。
一个小小的东盛就把炎赤搅成这样,如果换是大顺,他们真的没有必胜的把握。
东方凌知他在想什么,便只能以言劝其慰心。
他明白,唐楚是君子,隐逸干的那些事儿,打死他都做不出来。
……
次日,晨光初露,展放就与张达一起带了各自的人马站于营外。
慕容雪还是没有醒,这一觉,她睡了十一个时辰了。
东方凌就坐在床榻边,一夜无眠。
两人握住的手轻轻地打着颤,那是东方凌在害怕。
这个冷面王爷二十来年从来没怕过什么,但他就怕慕容雪。
他不能想像如果生命中没了这个女子会变成什么样,是不是就如同失去了灵魂?
一个人没了录魂,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二哥!”东方阳轻步入帐内,提醒他:“该送她走了。”
东方凌点点头,自站起身,将人从床榻上抱了起来。
衣服是半夜里就帮她换好的,军营里没有丫头,这一切就都由他亲力亲为。
男女授受不亲?
笑话!
他早在她十岁那年就看过了她的身子,他们之间早就用不着顾及那些个虚礼。
“把那个包袱带着!”他抱着她站起身,再用下巴呶了呶枕头边的一个布包,道:“里面有些衣物,不多,给她路上换着穿。”
东方阳二话不说,提了那个包袱就跟着他们往帐外走。
雪,我得送你去大顺
展放早把那辆一路坐着的马车准备好,里面也铺得又厚了两层。
见东方凌抱人出来,赶紧就要上前去扶。
却在这时,被抱起的人微动了一下,刚好有晨光照上她的眼,她甚至还抬起手去遮了一下。
东方凌知其醒了,赶紧快走了两步上了那马车,这才将人放到车厢里的软榻上。
刚睁开眼的人显然没反映过来身在何处,但见其揉了揉眼,四下里看了看,再对上东方凌时这才道:
“哦,又开始赶路啦?”
东方凌一阵心酸,知再不能瞒她,于是主动道:
“是你要赶路,这一次,我不去。”
“嗯?”她没明白,追问着:“什么?你不去?为什么?”
“雪。”扶着她靠在了车厢后头,再往她身上盖了盖毯子,这才又道:“雪,我让展放送你去大顺,你的伤不能再拖了,也不能再跟着我们一路行军。懂吗?”
她微怔,许久没有出声儿。
她想问问东方凌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看着他郑重的神情,再瞅了瞅在车外候着的暗卫和亲兵,便明白他不是在说话。
刚睡醒的人意识还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她本来就越来越迷糊,这本来只是一转念就能想明白的事,她却在心里想了很久才能转得过这个弯来。
好在,她没有强留,只是轻按了按额头,然后轻声道:
“去一趟大顺也好,还得找唐楚帮忙,不然白先生该等急了。”
他又泛起阵阵无奈,不由得抚上了她的头,一边帮她理着有些散乱的发,一边轻语道:
“去找人帮忙是次要的,我主要是让你去休伤。你不能再跟着我们这样奔波下去了,会要命的!”
天下是我的,我是你的!
女子突然调皮地冲他眨眨眼,然后道:
“东方凌,你不怕我去了大顺就回不来么?你不怕唐楚把我吃了?”
“怕!”他答得很干脆,也没了跟东方阳做出保证时的那样坚定的语气。“可是我更怕你死掉!我总得让你活着,任何事情都是以活着为前题的,所以,就算是冒险,我也得送你离开。”
她展了一个满满的笑,说这笑颜如花,他都觉得俗气了。
“唐楚不会,我也不会!”她以手抵住自己的心口,再跟他重复着说过很多次的话,她说:“我要什么我自己清楚。”
微低了头,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些。
她是想说不想走,不想跟他分开。
这么些年他们总是分分合合,折腾得连她自己都觉得累了。
可是却也知道再放前走就到了决战的时候,她这身子一天到晚昏昏睡睡的,怎么能适应接下来高强度的作战呢!
她这样子只会拖累他,更容易给东盛那边找到他的弱点,从而给炎赤大军以致命的打击。
隐逸已经疯了,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如果是她这边的失误而导致东方凌被威胁,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废,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放心!”他握住她的手,再按向自己的心口,“雪,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的!总有那么一天!天下是我的,我是你的!”
马车就在东方凌的誓言声中缓缓启动,他下了车,再属咐展放到了前面的城镇就去买个丫头来。
展放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将赶车的鞭子交给一名暗卫,自己一挑帘进了车厢里。
请不要伤害隐遥
慕容雪身边离不开人,就算是买来了丫环,他也不放心将她交给陌生人。
东方凌明白,暗卫们对慕容雪的感情比亲人还要甚,他们是宁愿自己死去也要保她平安的。
车轮辗过地面,窗子经过他身边时,里面的女子却又将窗帘掀起轻声的叫着:
“等等!”
暗卫将车停住,他再上前,却见其握住他递上来的手,再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东方阳,道:
“求你们件事。”
东方阳上前一步,开口道:
“你说。”
“不管东盛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也不管别人是死是活,请不要伤了隐遥,还有怡妃。就当是为了宇儿吧!”
“好!”东方凌点头应下,“你放心,我一定把她们保住。”
他说的是保住,慕容雪便明白,那最后的一场决战一定会是惨烈无比,以至于要两个人平安,得用到“保”这个字!
东方阳没吱声儿,他不认得隐遥,也不知道怡妃是谁。
但见东方凌应下,便也跟着点头,然后再看着马车再次缓缓启动,越走越远。
翻过了这个山头,队伍往南一转,直上了往大顺去的那条路。
慕容雪发现自己又开始困了,下意识地伸手去往腰间摸,却没摸着那个用来装针的锦袋。
心下诧异,开始在身边翻找。
那是她从不离身的东西,就算是生病的时候东方凌也都不忘把那东西挂在其腰间。
可是现在却不见了。
早在她往腰间触去时,展放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于是开口道:
“主子,您别找了,那东西属下帮您收着呢!”
不能用针扎自己
慕容雪眼一立,有些生气地道:
“怎么在你那里?拿来!”
她向他伸手,他却没给!
“反了是不是?”她强忍着困意,再催促着:“快点给我啊!”
展放摇头,甚至还往旁边退坐了半步。
“不给!”他答得坚决。“王爷说了,这东西不能给你。”
“为什么?”
“原因您自己清楚。”展放的话音有些哽咽,曾经是那么英姿飒爽的一个落雪公主却落得今日这翻模样,怎能不让人心颤。
“王爷说了,他不在身边,你再困的时候一定会用针去扎自己。遇敌的时候没办法,用一用还行,可总是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所以这针属下替您保管着,保证一根都不会丢。”
慕容雪无语,东方凌对她的了解实在太深,就连她在想些什么都能猜得到。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张达的马奔到车窗边,在外头喊道:
“展兄弟!公主还醒着吗?”
展放将窗帘挑开,应声道:
“没呢!”
一听这话,张达笑着递上来一只苹果,小心地用一块帕子包着——
“刚才在山里采的,已经在溪水边洗过了,干净的,给公主吃吧!”
展放感激地点点头,将苹果接了过来,冲他道:
“谢了兄弟!”
张达扬扬手策马而去。
他再转回身来,正准备抽出匕首把苹果切开,却忽然发现就在他们说了两句话的工夫,慕容雪又歪着睡着了。
他微怔,试探性地扯了扯她的胳膊,小声叫着:
“主子!主子!”
对方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呼吸逐渐均匀起来,是睡熟了。
暗卫们全都喜欢慕容雪
展放一声长叹,看了看手里的苹果,很不舍地把它放到一边。
他真的很想趁着慕容雪清醒的时候给她多吃些东西的,虽说刚才翻山的时候她吃了些带出来的干粮,可是也就只是那么一小块儿饼子,少得可怜。
慕容雪一天醒着的时间很有限,长时间的空腹睡眠让她越来越瘦。
本来就单薄的身子一圈一圈地瘦下去,就好像风一吹就能跟着跑似的,让人看着就心疼。
别说是他们这些本来就与之亲近的暗卫,就连那些大顺亲兵都不忍再看。
可是没办法,他唤不醒她。
便只好微站起身,将人扶起来,再放到软榻上好好躺下。
见她嘴唇干裂,便取了水囊,用一块干净的帕子沾了水,一点一点地帮擦着两唇。
展放一个大男人从来也没做过这样的事,他是死士,根本也没有机会接触相当的姑娘。
更何况,死士最忌讳的就是心中有爱,那样会令他们心有所顾,做起事来便总会少了一分专心。
但是他知道,雪山涧的一百名暗卫所有人全都喜欢慕容雪,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不过也只是喜欢,无关情爱!
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疯狂的崇拜,慕容雪在他们的心里就是仙女,就是神!
甚至他们觉得如果生出情爱就是对这仙子的一种亵渎。
他们敬她,护她,愿意用生命去换得她的平安。
这便使得展放做起这样照顾人的细致活儿来一点都不觉得别扭,也一点都不生殊。
他们的队伍一路行得小心,快也不慢。
有的时候经过山林,将士们就会主动去打些野味来烤着,趁着慕容雪醒着的时候就会让她尽量多吃一点。
进了九平城
路过小城,也会有将士溜进去给她买些东西。
多半是些糖果、小吃,还会到酒馆里去叫几个好菜包着,全都送到车厢里,让展放和一个新来的丫头一起挑着给她吃。
那丫头是在进入大顺境内的第一座城时上车的,扎营的地方离大顺国境本就不远,他们的队伍翻过一座山再走一天多的工夫就入了大顺。
总算是回了自己的国家,那些亲兵们暗里都松了一口气。
这第一痤城名为九平,很大,与东盛之间隔了一道不算太宽的河。
可就算是外眼人,一比较过去,也知道那是完完全全的两个国家,而不是靠河边的石碑来分辨。
因为大顺太富足了,单是这九平城的大门就足有东盛那边的四个大。
城墙也高了近一倍,厚了近两倍。
就算是展放看去,也不得不对这大顺生出几许敬畏与折服。
这才算是一个国家,东盛与之比起来,怕只能算是一个郡县。
要不是那隐逸联合了疆域又说动了东方寒,那么个小小的属国又怎么有本事跟炎赤对抗。
到了九平城门口时,大顺的亲兵们主张进城去。
一来补充一下一路的必备用品,二来也让慕容雪歇歇。
展放对此没有意见,于是便见得张达走至城门前,也不知跟那守城的人说了些什么。
但见得那守卫一溜烟地小跑了开去,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有一队人抬着轿子匆匆往这边赶来。
那轿子落地时展放才知道,是这九平城的郡守亲自出来迎接。
张达跟那郡守亮了唐楚的腰牌,本来小小郡守是没什么机会进宫见圣或是见太子的。
要来一个丫头
但因为九平是大顺与东盛交界处的第一座城,所以跟其它城镇相比意义不同。
而且这九平城也实在是很大,可能是大顺皇帝好面子,简直把这九平城建得跟顺都差不多了。
却也因此让这九平郡守时不时地就有进京面圣的机会,所以,他当然认得张达亮出的腰牌上那一个大大的“楚”字。
住进了郡守府之后,张达让那郡守帮着给买个丫头一路侍候慕容雪。
那郡守心细,知道那个一直沉睡不醒的女子一定是非常尊贵和重要之人。
且不说她那绝美的长相,单是这些人对她的重视程度也让他明白她的身份之贵。
他不敢随随便便去卖一个丫头,于是便跟自己的女儿打了个商量,把从小就跟在她身边的近侍丫头给要了出来。
张达对这郡守的做法十分满意,临走时特地代表唐楚对他表达了谢意。
那郡守受宠若惊,同时也暗里庆幸自己没有敷衍了事。
张达的队伍只在九平城待了一天,第二日便匆匆离开。
临行前,郡守的夫人特地嘱咐小厨房里做了一些能放得住的食物给他们带着。
又安排了一个府里带用的大夫跟着,以免路上慕容雪有事。
展放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也是很郑重地对其谢了又谢。
那个丫头名叫春桃,是个很利落的人。
刚一上了马车就忙着把从郡守府里带出来的几张虎皮铺在软榻上,又把大夫配的一种露擦上她两边的太阳||狂c|。
大夫没有跟在这辆车里,但却告诉展放那种药露是可以提神醒脑的,没有任何坏处,可以让慕容雪多清醒一些。
美好的大顺
马车又行了几日,可能是那药露真的起了些作用,慕容雪清着的时间慢慢的长了点,有的时候可以一连三个时辰都睁着眼睛,还跟那春桃丫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玩笑话。
展放很是高兴,对这个叫春桃的丫头也很满意。
有的时候,慕容雪也会到车厢外面来,跟那个赶车的暗卫并肩坐在一块儿。
展放也不拦着,因为大顺的天气很暖,阳光也柔和,不像东盛那样常刮大风,也不像炎赤那样终年积雪。
所以他很乐意慕容雪能常出到车厢外头去透透气,这样也能让她的精神更好一点。
只可惜,不管怎么好,她也还是个伤者,还是个病人。
随行的大夫对她这伤情一点办法都没有,其实怎么治谁都懂得,就是苦于没有药材,也没有条件静养。
内伤最怕颠簸,却偏偏他们得赶路。
春桃很勤快,每次慕容雪醒来她都会利落地帮她把衣服换一身。
在九平城的时候,郡守夫人见她的身量跟自己女儿差不多,便紧着收拾了十多件女儿还未上身的新衣裳。
十几件衣裳足够她换到进了顺都城,春桃便也不忙着洗。
反正进了皇宫之后好衣裳有的是,自家小姐平时虽然看着已经算是富贵有余,但是跟宫里的条件比起来,郡守府还是差了太多太多。
这些衣裳穿了一路就行了,进了宫里自然也就无需再要。
春桃没进过宫,对那处地方有向往,也有些担忧。
有的时候她会跟展放说说话,问起皇宫里的样子。
展放却也说不上来什么。
唐楚是白痴,东方凌很罗嗦
他没进过宫,别说大顺的皇宫,就是炎赤的,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纸上谈兵。
宫里的地型图他早背得个滚瓜烂熟,却一次也没进去过。
到是慕容雪听到了她这话之后就是嘿嘿直笑,然后再点着她的小鼻子说:
“等到了唐楚那里,我带你好好转转!”
春桃听得糊涂,挠挠头问她:
“唐楚是谁?”
“大顺的太子!一个白痴!”她想也没想就答了去。
春桃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没在车里蹦起来。
见她的小嘴巴都惊成了一个“o”字型,慕容雪更觉得有趣,便故意逗她——
“你干嘛吓成那样?唐楚人很好的,不吓人!”
“哎呀姑娘您说什么呀!”春桃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她不知道慕容雪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路上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随行的将士也都只是叫她雪姑娘。
可是在春桃看来,不管她是谁,也不能就这样直呼太子的大名啊!
“你怕什么!”慕容雪笑得端了肩膀,却带起了一阵咳。
展放有些不乐意,说了春桃几句,小丫头也不敢多言,赶紧起身帮她顺着气脉。
“没事!”她摆摆手,“就是好长时间都不怎么说话了,这冷不丁儿的还有些不习惯。再不说说笑笑,我真怕我的身体肌能都退化了!”
展放不明白什么是身体机能,却也知道她说的不什么好话。
于是不高兴地板起脸来,自顾地嘟囔道:
“王爷说了,不可以说些不吉利的话!”
她翻翻白眼,也道:
“你越来越像东方凌了,一样的罗嗦。”
展放很无聊,暗道怕是会说凌王罗嗦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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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顺都城
说说笑笑的气氛很好,可是坚持不了多一会儿,慕容雪就又要睡了。
她也不是刻意的去睡,只是说着说着就慢慢的小了声音。
然后不知不觉的就闭住眼,一会儿的工夫就沉沉睡去。
春桃不知道她这是得了什么病,她也不明白什么叫内伤,只是觉得慕容雪特别特别可怜。
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子,居然得了这种怪病,实在是老天爷太不开眼了。
亲兵们对大顺的地形很了解,带着队伍抄着近路迅速往都城赶去。
很快的,那座顺都城的大门就近在眼前了。
这是展放第一次来到大顺,更是第一次见到顺都城,虽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那种震撼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大顺的富饶他知道,却怎么也没想到竟富到了这种程度。
这都城的气派是任何一个城池都无法比拟的,甚至就连炎赤的京都与之比起来都寒酸了不少。
犹自算计着如果是来攻打大顺,怕是将士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对方不主动开门的情况下攻进城去。
城墙太高太厚,那道门也太大太沉。
往来人群络绎不绝,单从数量上看也是炎赤京都人流的数倍有余。
张达手里有进城的腰牌,这一路上都顺畅无阻,顺都城也不例外。
更何况他们早在半路上就派了人快马先行回宫,去跟唐楚打了招呼。
所以当大队人马来到都城门口时,张达手中的腰牌刚一亮出,马上就有一个统领模样的人过来行礼,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他们进了城去。
展放没心情去欣赏顺都城的美景,就连一直都对都城充满好奇的春桃也没有掀帘往外去看。
主子,我们回来了
两人的全副心思都在慕容雪身上,因为她这一次已经睡足了十三个时辰,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春桃有些害怕,时不时地就以手去触她的鼻息,就怕这人睡着睡着就断了气去。
最开始展放不让,还会斥责她几句。
可是当她越睡越久,展放也坐不住了,也会跟着春桃一起去做同样的动作。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慕容雪还活着,只是没有力气醒来。
好在已经快到皇宫了,如果那个大顺太子真像东方凌所说能够尽全力帮忙的话,那么慕容雪就应该没事。
见她不醒,春桃便只好先动手帮她整理梳妆,马车停住的时候又将人扶着坐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
慕容雪很轻,本来也还不到十六岁,再加上这些日子除了昏睡就没怎么吃东西,整个儿人几乎一点重量都没有。
纵是才侍候她没几天的春桃也免不了为她担心上火。
马车停住的时候,外头赶车的暗卫探进头来,冲着展放道:
“老大!大顺的太子亲自出来接了。”
展放一震,赶紧起身往车厢外走去,同时扔下话给春桃——
“照顾好雪姑娘!”
在他跳下马车时,但见得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正从宫门里快步而出。
看起来跟东方凌年纪相仿,皮肤白皙,虽然行色匆匆,但是脸上却挂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笑。
那笑容就好像是天生就长在那张脸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在外人看来,他都是在笑的。
见唐楚出来,早已经翻身下马的亲兵齐唰唰地跪倒在地,然后张达先开了口,道:
“主子!我们回来了!”
她呢?
已经站定的唐楚深吸了一口气,以目光扫向亲兵的队伍。
一百人只剩下八十不到,着急令其心疼。
但也没办法,其实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好的,当初他将这一百人给了慕容雪的时候,本来已经做好了全部牺牲掉的准备。
现在还能给他剩七八十个,已经算是不错了。
“一路辛苦了!”他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得张达一阵心酸。
再将目光投向展放,见其也跪下身上,冲着他道:
“展放见过太子殿下。”
唐楚点了点头,再将目光往马车里投去,而后道:
“她呢?”
这一声问极其暧昧,以至于展放心里很是有些不大舒服。
他不是傻子,那日在军帐里东方凌与东方阳的几番对话已经让他听得明白。
便也知道面前这人肯定是对慕容雪动了心思。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真的君子,现在人送上门儿来,如果他心存不善,怕又会是一场无妄之灾。
见他发怔,在一旁刚起身的张达忍不住开口道:
“展放兄弟!你想什么呢?我家主子在问话!”
展放这才收回思绪,而后站起身,侧退了一步,再道:
“公主在马车里,还在……还在昏睡。”
唐楚下意识地跨步向前,一把掀起了挡住视线的车帘。
只一眼,便瞧见那个已经被他藏在心底以为再见无望的女子正惨白着一张脸倒在丫头的怀里。
虽然先行回来的亲兵已经跟他说了慕容雪的情况,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就又是另一回事。
纵然是唐楚,也没有办法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还能够保持镇静。
香衫轻抚,擦肩而过
当然,他向来也不是一个太过镇静的人。
春桃被他吓了一跳,但刚刚也听见外头的人叫他太子,便再不敢抬头。
展放又上了车去,一把将慕容雪打横抱了起来就要往车下走。
经了唐楚时,他伸手去接,也在同时不自觉地就呢喃出那个被他强压在记忆深处的名字。
他唤着——
“雪雪!雪雪!”
但是展放却一点也没有停住或是将抱着的人移交给他的意见,虽然他是太子,对方却依然能做到视而不见。
只闻得幽香与擦肩而过,唐楚所能触及的,也只是一片薄纱衣料而已。
他尴尬地收回手来,于空气中挥动几下,然后再转回身,却是张开手臂,冲着那些还跪在地上的人高声道:
“都起来吧!都起来吧!哎呀你看你们,天天跟着本太子混,还弄得这么客气。”
眨眼间,又是那个嘻嘻哈哈没大没小的搞笑太子。
他唐楚,又回来了!
对于他这种一转身就判若两人的表现,展放很不理解,甚至开始觉得这个大顺太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唐楚却不再理那些,只是指着宫门道:
“快点都进去吧!雪雪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得先去把咱们宫里最好的药材都给她翻出来!”
他想一出是一出,说了去找药材就真的去找药材,一转身就奔着一个方向跑了开,留下他们这一群人面面相觑。
当然,自有宫人上得前来帮着他们安置。
亲兵们就不用说了,自然有自己该去的地方。
张达与展达抱拳相别,便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
霜儿
展放跟着几个宫人往皇宫里头走去,待进了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宫院之后,这才开始冲着跟来的十个暗卫使了眼色。
暗卫们都明白,展放的意思是要他们分散开护好这院子的安全。
于是脚步慢了下去,待前面的人转过一条回廊之后便各自散开,于这座宫院的四面八方隐去身形。
终于进了卧寝,还不等带路的宫人开口,便见得那屋子里有一名女子快速地扑了过来。
展放下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去躲。
他退一步,那女子就上前一步,然后一把抓住慕容雪的胳膊,轻唤道:
“姐!姐!”
展放一下子明白了,东方凌跟他说过,慕容雪有一个妹妹在大顺的皇宫里,还要他在回来的时候把人一并带回来。
再往面前扑来的女子看去,果然,那张与慕容雪像到了足有七八分的脸任谁一看就看得出这二人是亲姐妹。
于是赶紧开口道:
“姑娘,在下展放,给你问安了!”
霜儿愣了一下,却也很快便复了常态,然后一转身,指着已经收拾好的床榻道:
“快把姐姐放下!”
展放点了头,快步上前将人放入铺着软软的天鹅绒毯的床榻上。
不得不再次感叹这大顺的奢华,这卧寝很大,床榻就摆在屋子中间,四面挂着水晶串成的帘子,底下铺的绒毯让人一触上去就有不忍离开的念头。
将人放好,他后退一步,然后把春桃拉到身前,道:
“这是一路照顾着主子的丫头,让她留下吧!”
霜儿眨眨眼,看了看春桃,然后开口问去:
“为什么不是碧晴姐?”
雪雪受伤了,我怎么能不管
一听她这样问,展放就明白,这位公主的妹妹一定与是跟凌王府的人极熟络的,不然不会说起碧晴。
“碧晴姑娘留在图州!”他实话实说,再指了指身边人,道:“她叫春桃,是经过九平城时那郡守从自家下人里挑出来的。”
进了皇宫,春桃一直都有些拘束,她不知道慕容雪是谁,也不知道面前说话的女子是什么身份。
但却明白,这皇宫里的人都是惹不起的。
于是只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霜儿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只是坐在床榻边一直拉着慕容雪的手,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盯地看着。
展放轻叹,示意春桃留下,然后自己出了屋子。
门外有大顺的宫门侍候着,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问去:
“请问太子殿下去了哪里?能不能帮忙先传个太医来给我家主子看看病?”
那宫人连连点头,答道:
“您别急,太医马上就到,太子殿下亲自去药楼了,一会儿就会过来。”
“哦。”展放随口应着,想了想,再道:“叫太医来就好,就不劳烦太子殿下了吧!他一定也有国事要忙,不用太顾着我们这边的。”
正说着,忽听得宫院门口响起人声,似有很多人快步而来。
展放警惕的瞧那边看去,但见得拐进来的那群人正由一名白衣男子带领着快步而来。
他认得出那是唐楚,便微皱了一下眉,然后抬步迎了过去。
到了近前,还不等他行礼,便见得唐楚一挥手,干脆地道:
“别跪了,没那么些规矩!雪雪受伤了,我怎么能不管!”
唐楚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
展放低下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唐楚听到了刚才他跟那宫人说的话,反正人家所表明的态度就是这事儿他必须得管,谁也拦不住。
展放也没办法,这里是大顺皇宫,人家又是太子,自己寄人篱下哪还能多说什么?
一个恍神间,唐楚已经推门进了卧寝。
跟在他后头的是一大溜的太医,还有很多捧着各种盒子的宫人。
展放自摇了摇头,也随着跟了进去。
见唐楚进来,霜儿赶紧站起身往前迎了两步,小声道:
“唐楚哥哥,快让太医给看看,为什么姐姐一直在睡?”
唐楚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然后一仰头,很是自信地道:
“放心吧!我大顺的太医都是神医,雪雪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一边说着一边侧了身,给太医们让了路,然后再指着那些捧着盒子的宫人道:
“看见没!那些都是绝世的药材,除了我这里,任何地方都再找不到!我全都给拿来了,给你姐姐挑着用!”
霜儿点头,唐楚的话让人很受用。
更何况她也愿意相信他!
在大顺住了这么些日子,她早就知道这个太子虽然看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只要他说过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
就像现在,他说能治得好慕容雪,那就一定能治好!
……
太医来了十二名,但也只在第一次的时候来了这么些人,之后的两天就只留下两人来专门治慕容雪的伤。
而那两人中,也有一个是专门负责煎药的。
一连三天三夜,慕容雪没醒,太医没出屋,唐楚也带着霜儿一起在她的卧寝门口一直坐着,谁也赶不走。
发怒的霜儿
展放不厌其烦地来劝了多次,唐楚都是微笑着摇头,然后不痛不痒地回答他:
“你这个侍卫真是罗嗦呀!你看,我都不进屋子里去,就在门外坐着,怎么,也不放心?”然后呵呵地笑着,再开玩笑一样地道:“我说,你们的凌王殿下都说了些什么呀?是不是把我说成了一个好色的大坏蛋?哎呀其实不是呀!我唐楚可是个好人呢!”
他一这样说话展放就受不了,这种略带着点儿撒娇和赖皮的语气让他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展放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大顺的太子怎么会是这副模样,这样的人以后能当得了皇帝吗?
虽说唐楚真的不进屋去,但展放还是不放心地守在门外,就摆明了看着他。
东方凌是他的主子,怎么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让自家主子把媳妇儿给丢了。
他这样子慕容霜看不惯,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忍不住了,于是站起身,狠狠地瞪着展放,开口斥道: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你把唐楚哥哥想成什么了?堂堂一个太子能这样跟你说话就不错了,别太得寸进尺!”
她这小模样子下就把唐楚给逗笑了,然后伸出手来拉了她一把,道:
“霜儿坐下,不气!不气啊!”
展放被骂了个大红脸,也不敢开口反驳。
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个下人,在主子面前哪有说话的份儿。
……
第五天,终于那太医出了屋子,然后冲着唐楚行了礼,道:
“落雪公主醒了!臣把去年大漠进贡来的沙珠研成了粉,混着雪莲熬成的水喂了五天,又以金针通了经脉。俱损的五脏虽还不算是彻底复元,但好在已经算是平稳,接下来只需要安心静养就好。只不过……”
唐楚,傻愣着干啥呢
太医顿了顿,唐楚跟展放还有慕容霜一齐开口问:
“只不过什么?”
太医的话音又起:
“只不过沙珠和雪莲混制而成的汤药在半年之内要天天都喝,半年之后改为每三日服用一次。如此……如此要持续至少两年之久。”
“要这么久?”展放急问:“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太医摇头,
“没有!能治到这样已经不错了。两年还是少的,要想跟没受过伤时一个状态,怎么也得三五年。”
“先不管那些!”唐楚一摆手,自往屋里头走去。“总之有得治就行,那沙珠和雪莲若不够就去跟大漠要,要么派人上天山去采!”
太医点头而去,霜儿跟着进了屋子,展放想了想,也跟了进来。
床榻上的人已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