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第25部分阅读
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 作者:未知
哪有工夫再跟他多话,理也没理,直接踹门出屋。
这不出来到好,一站到院子里,就算是早有心里准备,却也被这突然出现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士给吓了一跳。
不由得埋怨自己太不小心,这么些人进了山来,怎么一点儿都不曾察觉?
只一眼他便瞧得出,这些哪里只是百人,仅是目所能及的,就至少上了三千。
还不算那里隐在暗处的。
自衣着上他自然认得出这是东盛的兵将,却没想到那隐逸为了抓回慕容雪居然用了人海战术。
[471]联手对敌
他们两个人再有多厉害也不可能跟这么多人同时作战。
就算不被对方杀死,早晚也会被这一波又一波的人海给活活累死。
想着的时候,他动作未停,直接冲到了厨房门口。
此时已经有来兵先他一步冲了进去,可惜刚进去半步,就被生生逼退出来。
“啊!”退出来的将士哇哇大叫——“烫死我了!”
他瞧眼过去,见是自那厨房里正有开水往外泼来,烫伤了前面进去的十来个人。
紧接着便是一名白衣女孩儿闪身而出,同时还有数道银光闪在其身前,成功地让六个敌人瞬间倒向地面。
东方凌立即迎上前去与她站在一起,来人见正主儿出现了,带头的人一招呼,无数的人蜂拥而上,人山人海,将这小院挤得爆满。
人都离得太近,慕容雪没办法大使暗器。
再说锦袋里的针也不多了,她只能夹了六根在双手的指缝,与来人操练着贴身近战。
她现在的体力较之从前是好了许多,至少不会因为几番打斗就累得要死要活。
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眼瞅着打倒一批就又冲上来另一批,这些兵将像是永远也打不完杀不完,就像变戏法一样一个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
但是她跟东方凌联手,还是给了对方不小的震慑。
他们只知道慕容雪难缠,却没想到她身边还有一个比她更厉害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只动单臂,甚至没拿武器,但是近百轮打斗下来,竟还是没有人能近得他的身去。
渐渐地,二人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
就算还有一些半死不活的,也在下一刻被或敌或友的人踩踏而亡。
[472]各自救人
对方主将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瞥间,刚好看到躲在草堆后头已经被吓傻了的西遥。
他心思一动,一个急冲就到了女子近前,将人往自己身边一带,同时高声喊道:
“你们两个看看!这女人现在在我的手里,如果不乖乖束手就擒,我保证她的脑袋马上就可以离开脖子!”
说话间,一把钢刀已经架到西遥的脖颈上。
她吓得呆掉,直隔了好半晌这才将求救的目光向东方凌投去。
只是赶在他之前开口的却是慕容雪,女孩一声冷笑,继而大声道:
“你要杀便杀,出卖我的人,我还管她是死是活!”
一句话,西遥的心彻底死掉,甚至已经闭了眼准备接受死亡。
却在这时,东方凌一声轻叹,摇了摇头,自慕容雪手中扯了根针来,猛地往那钳制住西遥的将士处一扔。
那人只觉手腕一痛,那柄钢刀“啪啦”一声就掉到地上。
而这时,东方凌已经飞身而起,踩着下面人的头顶凌空踏步到他们近前,伸手一捞,将西遥稳稳地带到自己身前。
与此同时,慕容雪的身子也疾转而行。
效仿了东方凌的方法,她也一纵而上踩过旁人的头顶,奔去的方向却是西伯所在。
老者正被一名将士制住,那人看起来正准备以此来要挟他二人放弃抵抗。
但是看到自己主将那边的情况,一时间有些发愣,不知道自己这一嗓子是该喊还是不该喊。
可惜,他的思绪远没有慕容雪的动作快。
刚起了念头,只眨眼的工夫,之前还离自己有近十步远的女孩儿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眼前。
不等他惊呼,对方夹了针的手已经探到脖间。
[473]有你在,保命都是问题
只轻轻一划,他便觉得呼吸好像在瞬间止住,而后便是股股热流自脖颈涌出。想要用手去捂,却怎样也捂按不住。
她将老者拉到自己身后,扭头问去:
“西伯,没事吧?”
老者大喘着气,连连摇手:
“没事!没事!”说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焦急地望向西遥所在的方向。
慕容雪轻叹,
“你放心,有凌在,没事的。”
说是这样说,可她自己也在担心着东方凌。
他虽看似无常,但是她明白,肩上的伤口一定是裂开了,东方凌正忍着巨大的痛在勉强支撑。
他这时也看到了慕容雪救下西伯,于是一边护着西遥一边渐渐地往慕容雪这边靠近。
待两人终于又再次会合,东方凌把怀中的西遥往屋子里一推,再冲着西伯道:
“你们快进去躲一躲,能跑就跑了!”
老者点头,正要护着西遥离开,却见西遥死死地捌住门框,拼命摇头。
“我不走!我死也不走!凌公子,我要留下来跟你在一起,不管有多危险我都不怕!”
慕容雪甩手打翻了一个冲上来的将士,一听这话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
“本来还不算太危险,有了你,没准儿我们连保命都是问题了!”
冷冷地扔去一句,手下去不停,利落地招呼着不断涌来的敌兵。
“为什么你要这样子针对我!”西遥的声音再传来,却透着极度的委屈。“我只是担心凌公子,我只是担心他啊!”
不愿多理她,女孩儿一回手,照着她的后颈就拍了一掌。
手里有一根针随之翻转过来,在她的掌下迅速刺入西遥的身体,然后又被抽了出来。
女子眼睛一翻,摊倒在地。
[474]隐逸根本没来
老者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慕容雪,却发现动手的女孩儿已经又入了战团之中。
“只是点了她的|岤道,西伯快点把人带走吧!”
见慕容雪不愿理人,东方凌只好主动开口解释。
一听只是被点了|岤,老者这才放下心来。
也知慕容雪是为了他们好,若不是这样,怕是西遥会一直闹下去,弄不好他们性命不保。
弯腰扶起女儿,他再不多言,赶紧把人往屋子拽去。
眼下四面都是敌兵,逃是逃不了了,但是到屋子里躲一躲总是好的。
那些人是来抓慕容雪,他跟女儿看似危险,却还不至于真的就此丧命。
“真是从来没打过这样的仗!”一边动作不停,慕容雪一边开了口,“两个人对几千人,就算有两把ak47在手,也是赢不了的。”
“什么四十七?”是东方凌的疑问,慕容雪自顾的嘀咕被他听了去,却有几个字实在是没听明白。
“就是一种兵器!”她知自己说走了嘴,也不愿解释,只一句带过。
东方凌“哦”了一声,随即道:
“这是要活活把我们累死!东盛的主意打得真好!”
“怎么不见隐逸?”她扫视一周,却不见要找的人。“他来了图州,这次的事一定是他一手策划的。怎么不见他来?”
东方凌苦笑,
“怕的就是你这一招!擒贼先擒王,他要是来了,万一被你擒住,这一场事岂不是白生了?”
她没再接话,转身的工夫,不经意地瞥向东方凌的肩头,那上面赤红的血迹晃了她的眼,让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你怎么样?”脚下一滑,提溜一下闪回他身边,小手下意识地往那伤处抚去,却摸得一片湿热,正是那不断涌出的血。“东方凌,是不是很痛!”
[475]他对她的一个吻
此时挥臂作战的是东方凌,他以左臂将慕容雪环住,未伤的右臂自敌兵处夺了一把刀来,不停地挥舞着。
她忽然就觉得很累,忽然就觉得已经没有一丝希望。
他们的体力一点点的耗尽,可是来袭的敌兵却越战越多。
虽然那些都是上阵打仗的兵,并没有太高的武功。
可终归是人多,一拨倒下,另一拨马上就能补上来。
不管他们怎么杀,都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战乱中,东方凌拥紧了她。
就好像明白这个女孩儿心中所想,揽着她的臂弯收得紧了些,继而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雪,不怕。”
她苦笑,怕?自然是不怕的!
她是蝎子啊!
国安局的蝎子,她怕过什么?
她只是绝望,只是觉得再多的反抗头到来都是徒劳。
东方凌肩上的伤口已经彻底撕裂,流出的血染了他半边的身子,也在她这一袭白裙上漾开了团团血雾。
忽地就湿了眼眶,那突然而出的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却又刚好与混了眼前的血红一齐滚滚而落。
她挣扎着将一只手抬了上来,指缝间的针早就扔掉,在随着东方凌不断跌跌撞撞的同时用力地向那伤口捂去。
东方凌的手指偶尔划过她的脸,却惊讶地抚得一片湿润。
心头泛起阵痛,这样坚强的一个女孩儿却在他面前次次落泪。
那泪就像是刀子一样落进他的心里,是那么的疼。
“雪!”他一边支撑着打斗,一边努力地将头向下低去。
终于够得着她的脸颊时,竟是忍不住一个吻落去,刚好吻干了那一滴刚刚滑落的泪。
心中有懊恼升起,怪自己会这般失控。她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他又怎能对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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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你们受死吧
慕容雪却并未觉出异常,她根本就不拿自己当个十一岁的孩子。
活了二十多年的灵魂,一个吻,又算得了什么?
她只是哭得更凶,那种哭泣中带着一种愧疚与绝望的伤感,让人听了心底生寒。
“雪……”
“对不起!”终于可以说出话来,却还是这一句见了他已经说过无数次的对不起。
她很想说点儿别的,很想问问他是不是他们都要死在这里。
可是面对他的伤口,除了对不起,慕容雪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傻子!”他迎敌的动作渐慢了下来,终于还是体力有限,脚下堆积的尸体已经多得开始绊人了。
“你们受死吧!”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一声大叫,响亮得似乎整个儿山谷的人都听得见。
这一声,几乎点燃了这些东盛兵将体内的所有力量。
他们将手中武器高举,齐齐喝了一声——受死!
而后疯狂地向他二人压来!
东方凌再没力气拼搏,手腕一翻,手里的钢刀直冲向下戳向地面,借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眼瞅着潮水般的大军就要迎面而来,心底一声低叹,缓闭了眼,却还是下意识地将怀中之人护得不能再紧。
只是想像般的屠杀并没有到来,他的眼刚闭上,但听得耳边就有一阵阵惊呼传入,而后便是人倒地的声音。
最近的倒在他脚边,狠狠到他的腿上。
惊讶地睁眼抬头,慕容雪也在这里将头转过。
只见前一刻还生龙活虎人竟在突然间全都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长箭穿了心肺。
后面还没有扑过来的人兵将看到前面这番景象,也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
[477]自己人
举刀举剑的手还停在半空,可是身后的伏兵却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愣神儿的时间。
一支支长箭又自四面八方袭来,精准无误地将一个一个的敌人射穿。
东方凌将慕容雪护在身后,虽然明明知道她并不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女子,但却不知是在何时,她已然成了他的责任。
需不需要是她的事,做不做,就要他说得算了。
“王爷!”突然有喊声自无处传来。
隔空而来的箭似长了眼睛般,纷纷避过他们二人,全都袭向敌兵。
东方凌心头一震,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是自己人?”她将头探到前面,小心地问。
他点头,继而朗声回应——
“本王在此!”
呼啦!
随着这一声喊,眼前局势瞬间之内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扔了一颗人头过来,有将士低头去看,赫然发现那竟是东盛主帅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本来占着绝对性优势的东盛兵将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再加上四面八方的利箭来袭,数千兵马刹时乱了套来。
人们纷纷奔逃,再也顾不上自己本来的目标。
这场人数悬殊的仗打了一个多时辰,可是从战局转变到彻底结束,却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
慕容雪苦笑的看着眼前再没有一个活着的敌人,不由得冲着赶来跟东方凌行礼的将士竖了大拇指——
“要是再晚来一步,就得给你家王爷收尸了。”
那将士直到这时才看清楚这个混身都是血的女孩儿的脸,不由得一怔,随即明白,这应该就是炎赤和东方凌都在寻找的人吧!
[478]你我不同路,何苦执意纠缠
“王爷受惊了!”他恭谦地道,“属下办事无能,直到今天早上才打探到您……您和这位姑娘的下落。属下来晚了,”
“不碍。”东方凌摇摇手,虽还是满身疲惫,但那一身王者之气却又浑然不觉地覆上身上。
只一瞬间,便与之前的狼狈不堪判若两人。
他低头看向身边女孩儿,声音放轻了许多,问道:
“有没有受伤?”
慕容雪摇头,
“没。”
“嗯。”他点了点头,再抬眼朝自家阵营里看去。
终于目光落在唯一一辆马车上,然后牵起慕容雪的手,什么也没说,旁若无人地踏着地上的尸体往那边走去。
将士松了口气,暗里抹了把汗,然后赶紧在后头跟着,同时吩咐着兵将整军回营。
两人就要行至车前,却听得身后有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前一后,前面的稍显凌乱,后面的明显是在追赶。
慕容雪下意识地皱眉,她辨声的能力不差,只要留心去记,每个人的脚步声都是可以分得出来的。
对于匆匆而来的这人,她说不上太讨厌,但也绝对不喜欢。
她自认不是那善良之人,在痛快与麻烦面前,她一定会站在痛快的那一边。
有人对她不利,还击,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凌公子!”西遥的声音终于传来,“凌公子你等一等!”
东方凌行走的脚步顿住,慕容雪想要将手自她掌心抽出,却不想对方握得更紧。
“凌,凌公子。”身后的脚步站定,就在距两人三步之遥的地方,便再没勇气踏前一步。
东方凌微闭了眼,有些无奈。
半晌,却还是开口了,只道:
“你我不同路,何苦还要执意纠缠。”
[479]不杀,并不代表纵容
他的声音沉沉的,冷冰冰的,容不得人质疑。
这是西遥头一次听到东方凌如此说话,之前因为他们是客,她跟爹爹又全心为其治伤,东方凌对他们一直都客气有加。
只可惜,世事瞬息万变,似乎只是眨了一下眼的工夫,他就完成了从弱到强的华丽转身。
可是西遥不甘心,她的生命十六年间都未曾有人闯入,而东方凌,是第一个,也是她绝对不想放弃的一个。
“就算不同路,但我也可以努力的走到你那条路上。”西遥强压住急促的呼吸,认真地道:“凌公子,只要你给我机会。”
“你可知道我是谁?”东方凌半转了身,看向西遥。
只一眼,便让女子的心再一次砰砰的跳个不停。
她摇头,再想了想,又小声地道:
“刚才有听到有人叫您王爷。”
“没错。”他再不相瞒,实话实说。“我是炎赤国二皇子东方凌!”说着话时,又将目光向站在她身后的老者投去——“我很感激你们父女二人收留我跟雪,但也希望你们明白,凌王府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走得进去。”
老者垂首,他又转向西遥——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对我们有恩,但却并不代表纵容,因为你也有过!”
他说了这话,西遥不得不低下头来。
她知道自己之前对敌人说出慕容雪栖身之地的事惹了他的记恨,那件事自己有错在先,她无话可说。
身后的老者一声长叹,继而上前几步,直接跪到了东方凌面前,道:
“小女不懂事,从来也不曾出这山里,定是被吓怕了。老朽恳请凌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
[480]想见面?问问我手中的剑!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地上磕了头去。
东方凌示意将士抬手去扶,却见西遥愣愣地望着自己的父亲,竟是有些恍惚。
是的,她是恍惚了。
前一刻还生活在一起的人,如今却要以如此大礼而待。
这种身份的突然转换让西遥有些回不过神来,但却也让她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与东方凌之间的距离正在逐渐拉大,一点一点的,直到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她的心狠狠揪在一起,那种痛是无以言表的。
见西伯起身,东方凌再道:
“这地方不能住了,本王会着人为你们安排一个新家。你们放心,我东方凌从不会亏待予我有恩之人。”
话毕,再不多留,一手捂向肩头不断流血的伤口一手仍扯着慕容雪往那马车处行了去。
有将士先将他扶上车,慕容雪也随之灵巧地一跃而上。
正准备掀帘入去车厢,却听得站在下面不远处的西遥又忽然叫了一声——
“凌公子!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她突然很烦,连日来一直都压抑在心的烦燥又一涌而出。
于是转身,突然就开口道:
“其实能不能见面,老天爷说了不算,东方凌说了也不算。”
正说着,刚好有将士上前递过一件披风和一瓶创伤药来。
她没去接,反而一弯腰,伸手就将那人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
下一刻,想也不想地甩手扔去。
那剑直奔着西遥呼啸而去,快得让人几乎看不到实物,只觉得一道白光忽闪而过,下一刻,西遥挽起的长发就被削掉了一片。
她被吓了,随着那疾来的剑光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久久都没能出声儿。
[481]终于回了军营
老者奔上前来将女儿护住,再看向慕容雪的目光也带了些埋怨。
扔剑之人的声音也随即传来,却是道——
“老天爷说了不算,东方凌说了也不算,说得算的人——是我!”
话毕,再不理那女子的嘤嘤哭泣,转身进了车厢。
见东方凌正好笑地向她望来,不由得有些尴尬。
……
几经辗转连夜奔波,终于在天泛了亮时回到炎赤军营。
入了帅帐的一刹那,慕容雪只觉得恍如隔世。
副将薛瑞在帅帐旁边给她倒出来一间帐子,回来的路上东方凌已经吩咐人去城里给她买了好些衣物。
洗换一新,慕容雪这才长出了口气。
只是东方凌的伤口很麻烦,随军太医调治了半日,血是止住,但伤口不合,只怕轻轻一动就还会湛出血来。
慕容雪再看不下去,转身出了营帐,随手扯过一名将士,对其道:
“这里离图州是不是不远?”
那将士点头,
“回姑娘,不远!骑上马没多一会儿工夫就到了。”
“那你帮我去买点东西吧!或者要不要我跟王爷说一声儿,让他给你放行?”
那将士连连摆手——
“不用那样麻烦,王爷早有吩咐,姑娘您有什么事只管说一声儿,咱们照做就可。”
“那好。”她也不再客气,直接自袖口里掏了块儿碎银子出来递给他——“你帮我去买一些绣针,到最好的铺子里挑最贵最细的买。再买一些丝线,白色的就好。”
“啊!”将士应了一声,赶紧又把手里的钱给她塞了回去。“一些针线而已,才能有几个铜板啊,姑娘不用给我钱!”
这将士实实在在的,给人的印象很是不错。
[482]买针
他以为慕容雪一个姑娘家,买这些来就是为了打发时间。针线确实也没几个钱,要她的银子让他有点儿不好意思。
慕容雪却摇了摇头,又将那银于递了回去。
“拿着吧!我要用的比较多,几个铜板是买不到的。”
见那将士发愣,她笑笑,而后自腰间的锦袋里摸出仅剩下的两枚银针,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道:
“你看着!”
话毕,手臂一动,两道银光直射而出。
那将士眼都没眨一下,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枚针插向树干,几乎没入了全部,只留了一小截儿尾巴供他辨认。
将士抹汗,毫不掩示的竖起拇指表示佩服。
同时也将那块儿碎银子痛快地收下,然后冲着慕容雪道:
“原来这是姑娘的暗器,那你放心,我一定买最好的回来。”
“谢谢。”慕容雪淡笑点头,再提醒他:“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再挑最细的买几根就好。”
将士点头离去,她想转身进去东方凌的帅帐,却见营里的副将正站在门口盯看着她。
她将目光迎去,薛瑞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的误会早在回来的路上就跟他解释过,薛瑞只是在面对这个女孩儿的时候总是免不了要多生出几许好奇。
还有刚刚她露的那一手,也着实令人震惊。
“我进去看看王爷。”她没理人,直接掀帘而入。
薛瑞苦笑摇头,只道这丫头与王爷还真是同路,就连说话的语气和模样也都像至了九分。
太医们正在做最后的包扎,她走近时,东方凌对其投了个放心的眼神。
可她还是皱了眉,刚包上的两层棉布又有血迹泛了出来,伤口处理得不是很好。
[483]她不在的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啊
但也没办法,古时都是中医,所能做的也只是用药而已。
她收了担忧的神色,于他床榻边站定,待太医们终于包扎妥当抹着汗离去后,这才又走至他面前,在床边坐下,小声道:
“放心,很快就能好,一会儿我帮你处理。”
他眨眨眼,
“你还懂医?”
女孩白了他一眼,
“我懂的多着呢,以后有你乍舌的时候。”
虽然这话像是在说笑,可是他信。
慕容雪带给他的惊喜总是一波接着一波,从来也未曾停过。
“东方凌。”她轻开了口,“我真的能回炎赤么?”
他知她是在担心炎赤对她的通缉,便点了点头,给了安慰:
“放心,有那珠子在,父皇定然不会再追究,我有这个把握。”随即神色一凛,再道:“如果真要追究,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她轻叹,这个道理她明白,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愿因为自己而害得他们父子反目。
虽然于皇家来说已经没有多少亲情所在了,但至少东方凌还有没实现的目标,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实在不是一着好棋。
“对了!”忽然想起一事,把适才的话题岔了过去。“谷安!”她看着东方凌,“谷安跟了三皇子,你要小心。”
东方凌点头,却道:
“用不着小心了,人已经死了。”
“死了?”她微愣。
“嗯。碧晴动的手。”
随意的一句话,却令慕容雪默然。
她在东盛的日子里,这一边到底是发生了多少事啊?
心头恨意又再窜起,被其生生地压了回去。
她就是这样的人,恨就是恨,毫不掩示,也没有过多的矫情。
不会像那些言情女主一样有那些放不开、放不下。慕容雪的世界其实很简单,好就是是,坏就是坏!
[484]针的用处
约莫两个时辰,那被她派去买针线的将士返回,入了帅帐时手里捧了一只木盒,到两人近前将其打开,只见满满一盒子的绣花针现于眼前。
慕容雪噗嗤一下就笑了,自思量着这些针要是往自己的锦袋里装,怕是能装二三十次。
见她笑,那将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
“是不是买得太多了。”
东方凌也笑了,答他——
“不多!你们雪姑娘没事儿喜欢扔针玩儿,这些够她扔一阵子了!”
那将士显然是没见过东方凌笑,更没自他嘴里听过这般玩笑的话,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过总算是上阵杀敌的,反映还算快,干笑了几声之后又自怀中摸出一个小包。
不大,手腕粗细手掌长短,递到慕容雪面前——
“雪姑娘,盒子里的针略粗些,但却是图州城里最好最贵的。这小包里的的针比那个细,也短,我寻思着你扔……你用起来也不会太方便,就少买了些。哦,里面还有丝线,全是白色的,最贵的那种。”
“好!”她接过小包打开看看,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了。”
将士赶紧摇手,就准备恭身退出。
慕容雪想了想,又将其叫住,然后问:
“营里有烧酒吗?”
将士点点头,
“有的!”
那帮我拿一些过来,不用太多,有一大碗就够了。
将士依命而去。
她想了想,又从桌案上将烛灯移到床榻前,放到椅子上,又燃了火石将蜡烛点上。
这还不算完,先前有特意让太医们多留下的一些白棉布也被她拿了过来。
[485]二十一世纪的医术
盒子里的针她放到一旁的桌案上,那小包里的细针却被其在东方凌的床榻边铺开一排。
然后挑挑捡捡,最终选中了一枚拿在手中。
又将包着的一个小线轴拿在手里,满意地扯开个线头备着。
东方凌不解,奇怪地看着她又将那些针收起,正想要问,门外却已扬起将士的声音,说是酒来了。
她亲自走到门口将一碗酒接过,然后又问着门外的人道:
“你们守在门口,有急报就喊一声,切记没有听到应声不可以让任何人进来。”
将士们朗声应下,她这才放心地返回帐内。
见东方凌还在疑惑,忽就笑了,傍晚的天色本来就渐了暗,她这一笑映着近前的烛火,美得就像是画中仙子。
可是仙子手中却扬着一枚针,然后在他眼前晃了晃,道:
“用这个针去缝你的伤口,怕不怕?”
东方凌想都没想就摇了头——
“有什么好怕的。”
他这辈子从来也没怕过什么,只要事情不涉及眼前这个丫头,他便能够保持一惯的冷静。
慕容雪点点头,轻声道:
“放心,我总不会害你。”
话毕,将手里的那碗酒也到放椅子上,再将那枚针投入酒中浸泡。
而后转回身,在帐子里寻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双筷子上。
那是刚回来时将士送来的饭菜,他二人匆匆吃了几口就放了下。
将那筷子拿在手中,调过没被使用的那一头再回到床榻前。
瞅了瞅碗里的针,以筷子将其夹住再放到棉布上擦拭干净。
再夹起针时,却是凑进了烛火,将那整根针身在火苗上烧了半晌。
差不多时手收了回来,又以棉布蘸上酒将那针反复地擦了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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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为伤口缝针
东方凌一直就盯着她的动作看,她不说,他也不问。
慕容雪知她心中好奇,待手拿起那线轴去上线的时候悠悠的开了口——
“我说用这针线把你的伤口缝上,并不是开玩笑的。”量了量线的长短,再以手扯断,往他眼前扬了扬,又道:“说正经的,你怕不怕?”
“不怕!”他还是摇头,“你总不会害我,有什么可怕的。”
她淡笑,突然抬起左手往他肩头几处|岤道上点去。
东方凌只觉肩膀一麻,而后那半片身子便失了知觉。
慕容雪赶紧上前,迅速又小心地将他伤口上包着的棉布拆开,然后再将刚敷上去药擦拭干净。
终于开始要动手缝针时,她还是不放心地说:
“把眼睛闭上吧!”
东方凌没理,却低下头来,很认真地盯向她手中的针线。
她也没再坚持,如果真的闭眼不敢去看,那就不是东方凌了。
这是外科最常见的伤口处理方式,她会,但却从没亲自动手实践过。
亦或者说,她不是会,她只是见过、听过,也跟专业人士细问过。
东方凌成了她临床第一人,但是小小的女孩儿却没有一丝含糊,下手又稳又准,细针细线在她的手中穿飞,密密地缝入他的皮肉。
虽然|岤道被封,却还是可以感觉到有异入刺入肉里的那种不适。
但他是东方凌,这点小小的伤痛还不至于将他的情绪掀起一丝变化。
慕容雪的针脚行得很细,那种针法不同于缝衣物,是很特别的,整整齐齐布在一排,特殊的交错方式将线都埋在了肉里,露在明处的只一点点。
[487]十二天之后方可拆除
她做得很小心,却又很迅速。
一来缝得慢了并不会缓解疼痛,反而会给患者造成太长时间的心里压力。
二来这几处|岤道被封住的时间是很短的,如果不尽快,一旦|岤道被冲开,东方凌就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渐渐地,慕容雪头上渐了汗。
东方凌抬起未伤的手臂为其轻轻拭去,她也顾不上说话,仍只盯着他的伤口不停地翻动手腕。
终于,烛台里的多半截儿蜡烛全部燃尽。
剩余的烛火燎着蜡油底子,噼里啪啦地响。
慕容雪的手也在这时停了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抬手,上好的线只剩下不到手指长的一段儿。
东方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继而轻皱了眉,又做了个深呼吸。
她知道,许是|岤道已经冲开了。
“忍着点儿吧!外敷的麻醉药物会影响伤口的愈合,这些线要十二天之后才能拆去。”
“还要拆下来?”东方凌一愣,再瞅瞅肩上那些极细的针口,“我以为就这样便好。”
“傻了吗?”她一边起身收拾身边残物,一边笑着说他:“难不成你想这些线长到肉里?不过在我们那边,是有不用拆除的线。”
“你们那边?”东方凌小心地用手往刚缝好的伤去按去,却又被慕容雪及时的打了下来。
“别碰,手是脏的,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没去理他刚才的问话,一转身挑开帐帘,叫了将士进来帮着把东西收走。
这一夜,两人分别在各自的帐里沉睡。
没有人知道慕容雪是用了什么方法去治东方凌的伤,就连太医们都是在第十二天她将缝线拆除之后才允许他们再来看看他的伤口。
[488]见武帝的筹码
没有人不为之惊讶,在他们看来至少需要一年半载去养的伤,居然这么快就愈合了。
但是慕容雪说,虽然伤口看上去已经愈合,但短时间之内还是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上阵杀敌更是不可能。
东方凌自然明白她不是危言耸听,慕容雪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如果他可以打仗,她只会与他并肩迎敌,绝对不会相拦。
既然已经绝定要一起回宫,东方凌说到做到,但是在临时走之前却还是想要给东盛一点小小的打击。
而且他带着慕容雪回宫,除了一颗珠子之外,总要再多一些筹码。
在东方凌的号令之下,大军整装待发。
他下令自临安开始向前推进,一个月之内拿下东盛三座城池,做为回去炎赤的战绩。
除此之外还亲点了包括薛瑞在内的三名主将做好留守准备,城池一旦夺下,马上安排一万兵马驻扎。
这一次,城拿下来,就不能再拱手让回。
……
大军推进很快,第十六天上午传来的快报称已经拿下包括临安在内的两座城池。
东方凌对这样的成绩很是满意,如果进行的快,说不定可以打下四座城来。
慕容雪知他心思,也明白他的功劳越大,在武帝面前说话的份量就越重。
这是他在为她在争取筹码,用心良苦。
近日来慕容雪白天一直都伴在东方凌身边,与其一起听战报、看战表、观地形图,时不时地就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于这种女子入军营一事,颇有一部份人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对此持有保留意见的。
特别是见慕容雪还参与了战事分析,更是引来了一些大将的不满。
[489]东盛来议和
不过东方凌是主帅,他都没说什么,旁人自然也不敢开口。
但十几日下来,慕容雪敏锐的思绪和精准的分析却让所有人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这个只有十一岁的女孩儿实在是给人们带来了太多的震撼,从她为东方凌奇迹般地治好了伤口,再到经她协助迅捷地拿下两城。人们不得不暗里猜测,二皇子是从哪儿找来了这么个聪明漂亮得已然成了精的女孩儿。
随着两城捷报传来,就在双方开战第十六日的下午,一名自称是东盛来使的人被带入了东方凌的帅帐。
这人是来送和表的!
议和的信是东盛太子隐逸亲书,因崇仁皇帝身体不好,近日来病情加重,他们不想再打了。
而开与的议和条件,则是东盛将东方凌所要的第三座城拱手相让。
这个消息并没有在炎赤的大营中掀起太大的波澜,那来送信的使者本以为东方凌看到书信之后会哈哈大笑,再说上一番侮辱东盛的话来以示自己的威风。
可是东方凌让他很失望,因为其看过和表之后居然一点反映也没有,那一张冷一如之前那样冰冷,未起一丝变化。
而后他将和表交给身边的一个女孩,那女孩他见过,是以前皇宫里的阿珠。
与东方凌一样,慕容雪看过和表之后也是全然无回应。
直到军帐里的几员大将都传阅过之后,东方凌这才挥了挥手,差人将来使先送下去休息。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惯例。
“王爷!”有人上前一步,“这议和咱接不接其实也没什么两样,那座城拿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
[490]回宫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又有人开口:
“东盛太子这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以后对咱们没有半点好处。”
东方凌转头看向慕容雪,女孩儿想了想,道:
“最开始我们不就是打算只攻三城么!”经她这么一提醒,众人也才反映过来。
是啊!本来就是打算拿下三座城之后就回京都的,怎么对方这议和表一送来就又起了战心呢!
这时,慕容雪的声音又起,却是道:
“只让一城不行,再跟他们要一座!”
所有人都点头,一致认为这个办法可行。
东方凌也不置可否,着人回了和表,连同所开的条件一起并给了那送信之人。
帐中无人时,慕容雪幽幽地道:
“崇仁皇帝重病,这其实于我们来说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旦隐逸登上皇位,会更难对付的。”
她的话不是杞人忧天,这个道理东方凌自然明白。
隐逸的心机和本事,远比他父亲要难对付得多。
但他还是摇头,对她道:
“东盛早晚都要拿下,但不可以是现在。雪,你懂?”
她点头。
懂!自然是懂的!
……
对于炎赤开出的条件,隐逸在几经思索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
同时也做出保证,东盛必将与之前一样,视炎赤为尊,每年贡送照旧,甘心为臣。
当然,这些话大家也只是听一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