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 完结第47部分阅读
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 完结 作者:未知
耄骸拔裁茨忝槐豢刂谱。浩瀚书屋 俊?
“就是那个人!”他的手又指回暗室的门,眼里迸射出极度的恨。
为什么薛齐没被控制2
“他跟着三殿下一起到了禁军营,那天我正在操练将士,所有人都在。那个人突然就吹了个什么曲子,当时所有人都被那曲子给迷惑住了。”
薛齐说话的时候,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窗外,就好像是在回想那首曲子,却怎么样也想不明白,满眼尽是疑惑。
“他吹了没多一会儿,所有人就都听他的话了。本来我也是跟着大伙儿一样,傻乎乎的,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可是我手里当时正提着一把刀,我一走神儿,手下松了。刀掉到地上,正好扎进了我的脚背。”
薛齐说话的同时,也顾不上是不是在主子面前,就坐到地上把鞋袜一脱,一个很明显的刀疤就在左脚背上。
而且很明显的,那疤痕并没有凝结。
再仔细看去,像是被人不停地撕开又愈合,然后再撕开,再愈合。
“公主你看!那刀直掉下来,正好扎在我的脚背上!我一疼,脑子一下就清醒了。我想叫身边的人,可是大家都像是中了邪一样往前涌着。我再往前瞅,原来是三殿下正指挥着大伙儿走到林子里去。”
薛齐的目光中带着恐惧,虽然已经不再受那曲子的控制,可是一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后来我就装着还是迷糊的样子,就跟着大伙儿一起走。进了林子之后,校场那边就开始搭帐子,然后将士们就睡在那里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疑议。我跟着住了几日,并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只是那个怪人每天三遍的在帐子外头吹曲子。我记了几次,然后就算计着时间,每到他吹笛之前,我就把脚上的伤口给撕开,使劲儿的扯,让它疼,这样我就可以不受那笛声的影响。”
一共有两个怪人
薛齐的话还在继续:
“后来我就想逃出去,想着去找找越齐。于是我就天天晚上出去挖地洞,因为我知道,晚上的时候只有兵将在把守,那个怪人都会去龙殿那边去找三殿下。”
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可是不知道为啥昨天晚上他回来了!幸好公主厉害,要不然……”
“他是不是那个跟着东方寒一起去见皇上的?”
慕容雪可没他那么好的脾气,不管再怎么气,还是一口一个三殿下。
她对那东方寒没什么好印象,特别是见了越齐之后,她狠不能把那个人给吃喽!
叫他一声东方寒已经算是客气,没直接给他冠上畜生这两个字,算是她慕容雪心肠好。
“不是那个。”薛齐开始穿鞋袜,“一共有两个奇怪人,最开始那个留在皇上那儿了。这是另外一个,专门负责给禁卫军吹曲子。”
慕容雪点点头,听到这里,基本上皇宫里的事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说来说去,其实都没有逃出她所想。
东方寒所借助的就是疆域的力量来控制了整座皇宫,还有武帝。
怪不得她一直都觉得武帝让东方寒来理政这件事做得实在是有些奇怪,以她这么多年来对武帝的观察和理解,那个皇帝心里什么事儿都明白,怎么也应该做出这般糊涂事。
明白了,可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
只凭自己一人之力,能够跟已经被疆域人控制了的整座皇宫抗衡吗?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东盛那边的势力就会渗透到炎赤的都城来。
到那个时候,东方寒那王八蛋才会明白,什么合作,什么东盛只要独立。
怪人出事了
以隐逸的野心,一定帮着东方寒将炎赤的政势死死控制住,又怎么会将自己把握在手的一个国家再拱手让给他人!
东方寒说到底就是做了一把傀儡,甚至他这傀儡当得比武帝还屈。
武帝好歹是因为被人控制这才办了糊涂事,可他东方寒则是彻头彻尾的上当受骗。
这就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这边正想着,忽然,暗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了开。
几人回望过去,见是珍珠从里面探出了头来。
小丫头面带急色——
“主子!”想要尽量压低声音,可是又掩不住心里的恐慌。“主子您快进来瞧瞧,那个怪人出事了!”
她也将那疆域人称为怪人,几人一听也吓了一跳。
慕容雪第一反映就是——
“难道他醒了?”
薛齐第一反映是——
“他是不是又给你们吹曲子了?”
摇头,没明白他说的曲子是什么意思,只是上了前,拉着慕容雪就往暗室里面走。
待几人重新回到那处地方,再看向那个疆域人,纵是慕容雪也不由得为眼前的情况惊得张大了嘴巴。
但见得那疆域人正倒在一摊血水中一动不动,血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不是一个地方,而是周身上下全都在流血。
珍珠一边指着他一边颤颤地道:
“公主你瞧,见才他在地上躺得好好的,突然就有‘砰’地一声响。咱们回头去看,就发现这个人的身上鼓起了好多个包。那些包会炸开,一炸开就是一个洞,血就不停地流!”
正说着,那人的腿上又开始有了异动。
珍珠指着那处惊得说不出话来,慕容雪也急皱了眉,不顾下人的阻拦上前几步。
疆域人的死,与苗人的蛊
而后蹲在地上,将那人的裤管往起一掀。
但见得那一处异动来自那人小腿处的大动脉。
在她看来,就像是有一颗珠子在那大动脉里头四处游走。
那人的腿全都泛着青紫,那鼓起的地方每走到一处都会带动周围的脉络跟着一起跳动。
突然,那珠子不动了。
她微愣,而后下意识地迅速往后退去。
刚刚退开,那鼓起的地方突然就像珍珠刚才所说的那样,一下子炸了开。
只是炸的不是空气,而是鲜血。
那炸开的地方立即变成一个洞,滚滚的鲜血就从那洞口流出,霎时间就淌了一地。
薛齐上前往那人鼻息处探去,而后回过头,冲着慕容雪道:
“公主,他死了。”
慕容雪看了一眼周正,对方马上明白。
然后也上得前来,却是翻了翻那疆域人的眼皮,再将手探向其胸口。
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肯定地道:
“的确是死了。”
她缓缓起身,微闭了目。
半晌,将眼睁开,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了一张椅子旁边坐下。
这疆域人死的奇怪,可是这种死亡的方式她却并不陌生。
前世的蝎子曾在苗疆住过一阵,苗人擅使蛊,这一点世人皆知。
她那时候借住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家里,两人的相处不能说愉快,但也算是融洽。
因为那女子平时话很少,就算是同样并不喜欢与人交流的慕容雪主动开口,她也经常只是点点头或是摇摇头。
她知道那女子养了蛊,也知道苗人的蛊奇妙到了无人说得清,也无人弄不明白。
就连那养蛊人自己也根本就不知道那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原理。
苗女手臂上的红线
苗人只是按着祖祖辈辈密传下来的方法去做,从未失过手。
当然,苗人也不是个个儿都养蛊。
有一些人养,是因为喜欢。
也有一些人养,是因为身份特殊,必须要养。比如说族长,比如说族里的祭祀。
还有一些人养蛊,则是因为他本身有需要。
不过,这个蛊不管养不养,百分之八十的苗人都会。
至于跟她同住的那个女子,慕容雪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天生就不愿与人亲近所以才爱了养蛊,还是因为她养了蛊,而不太方便与人亲近。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慕容雪是外来人,苗人有些排外,所以自己可以得到礼遇,却得不到太深的沟通与交流。
后来住得久了,她也听说了一些关于那个女子的。
原来,那女子在一年之前爱上了一个外来人。
那个人只在族里住了不到十天,两个人的感情发展却很顺利。
苗疆是一处很大的地方,虽说都是苗人,但也分为很多种不同的部落。
而每个部落又都有他们自己的习俗。
她所住的那部落也有一个习俗,就是在女孩子刚一出生时,就会有祭祀在那女孩的右小臂上画下一道红线。
那红线将一直伴随着女子的成长,直到她出嫁,或者更直接一点来说,直到那女子被人破了身子,红线便会在手臂上消失。
苗人虽也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但是他们却没有外界人那样开放。
不过男子跟女子若是真心相爱,婚前住在一起倒也没什么。
只是谁都知道,动了苗女,那就真的只能一生一世一心一意。
中了情蛊的人死得跟疆域人一模一样
任何一个苗女,不管她平日里再和善、再娇弱。
在她为了个男子献出自己宝贵的身体时,都会把一种“情蛊”种在那男人的身上。
“情蛊”究竟为何物,外人永远无法得知。
有人说“情蛊”是一种虫子,也有人说“情蛊”只是苗女从嘴里吹出来的一口气。
但是谁都知道,不管是“情蛊”也好,还是别的什么蛊也罢,最好都不要沾上。
因为苗人的蛊一旦沾了,这辈子也就别想要再去除。
至于“情蛊”的下场,这要由下蛊者自己说了算。
如果下蛊者说对方若是背叛,就要他死。
那么,那个男子肯定逃不过死亡的下场。
而且这个死亡是极其恐怖的。
那个与女子相爱的男人好像与她有过一个约定,说是一年之后一定回来见她。
只可惜,眼瞅着一年期限已过,那男人却依然杳无音讯。
直到有一天,女子已经绝望,却等来了一具被人抬着的尸体。
慕容雪看到那女子哭着扑上前去,而那尸体的样子,就与现在地上躺着的这个疆域人,一模一样。
于是她知道,这疆域人身上是带着蛊的。
只不知道这蛊是何人所下。
当然,她听说过疆域人本身就擅使蛊,但为什么这蛊要被下在自己人的身上?
在前世就百思不得其解的、关于“蛊”的问题,如今又摆在了眼前。
慕容雪又感到了那一种特别特别的无奈与无助。
对于“蛊”,不管是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这个还不曾出现过高科技文明的古代。
那都是一种太过神秘的存在,无人能解,更无人能懂。
蛊到底是什么
不过,慕容雪毕竟是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科技文明的人,在她看来,所谓的“蛊”,其实是一种细菌。
而这种细菌不知道何时被苗疆的人们所掌握并加以利用。
那种细菌可能最初的时候就出现在苗疆,而苗人在掌握了它的一切特殊功效之后便尝到了甜头,从而将其视为上天赐给苗人的一种能力。
他们选择虫子做为那种细菌的寄生体,再借由虫子将那种细菌有选择性地传播。
只是那种细菌对于已经有了一定程度文明的二十一世纪人来说,还都处于未知状态。
曾经有中了蛊的人去国际上医疗手段最先进的医院去做全身检查,可是检查结果却是那个人很健康。
所以,“蛊”是查不出来的,哪怕你明明知道它的存在,但是你就是找不到它究竟是以一种什么形式存在于自己的身体之内。
查不到,自然也就治不了。
一直到蛊毒发作,是死是伤,那就要看下蛊之人许了自己怎样的一个心愿。
……
“公主!”慕容雪突然之间的呆愣让暗室里的人都跟着慌了神。
特别是那疆域人古怪的死法就在眼前,珍珠早就吓得哆哆嗦嗦。
“没事!”她摆摆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好像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那……”周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下去。
因为慕容雪如果想说,不用他问她自己就会说。
如果不想说,他问了也是白问,凭白的招主子烦而已。
可是慕容雪现在的状态就是,看着像是想说,但话就堵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葛神医略懂
知道周正要问什么,慕容雪轻叹一声,再站起身,又围着那疆域人转了几圈。
然后站定,道:
“我的确是知道他是因何而死,或者说是什么东西要了他的命去。但我却不知道怎么能跟你们说得明白,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一边说一边下意思地在屋子里又转了几圈,再道:
“也不是无法形容,是我怕我形容出来的,你们也听不懂……你们可听过‘蛊’?”
说着说着,突然扔了一句问来。
薛齐皱着眉思绪了半天,摇了头。
周正也想了好一会儿,也摇了头。
珍珠跟阿福更是直接地就答:
“不知道。”
躺在榻上的越齐也微弱地出声:
“不知。”
只有葛神医,在一听到“蛊”这个字时,手中动作马上顿了一下。
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看慕容雪,再看看了那个已经死在血泊中的怪人,疑问出声——“蛊?”
“嗯。”慕容雪点点头,“对,蛊!”
葛神医放下手中的东西,示意越齐稍等,然后站起身,也到那个怪人处瞅了瞅。
之前他一直专注于越齐的伤,虽然珍珠也有大呼小叫,却并没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去。
如今慕容雪提出“蛊”这个概念,这一辈子行医之人才终于有了反映。
“你是说他死于蛊术?”
葛神医七十上下的年纪,慕容雪跟东方凌对他非常的尊敬,他平日里也就不愿王爷公
主的叫。
干脆就直称为你,直接又方便。
“没错。神医可曾听说过‘蛊’?”
老人点了点头,道:
“听说过。还听说最西边儿有一个部落是会蛊术的,但他们基本隔绝于世,不与外界相互往来。”
禁军是被催眠,皇帝是被下蛊
她知道葛神医所说的西边的部落就是疆域,看来疆域人会使蛊,知道的人虽然不多,却也绝对不少。
葛神医的话还在继续,他道:
“听说中了蛊术是无人可解的,下蛊的人说要对方什么时候死,对方就什么时候死。说要对方怎么死,对方就怎么死!”
他说得有些悬乎了,甚至周正等人都有些不相信地摇起头来。
在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看来,那样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了。
不过薛齐却在跟着摇了一会儿头之后又停了下来,然后皱着眉想了想,突然开口道:
“那蛊是不是也可以支配人的行动?就比如说禁军将士们!是不是吹那笛子就是给人下蛊了?”
慕容雪摇头,道:
“不是!禁卫军的情况跟蛊是两码事。那笛声只是一种重度催眠,一旦不吹了,将士们便不再受对方的控制。可是……”
“皇上中的应该是蛊。”葛神医接了话来,再看向慕容雪,道:“你没回来之前,有一个人从宫里出来见我,跟我描述了皇帝的情况。当时我就怀疑皇上不但是被人迷惑了神经,应该还是中了那种传说中的蛊毒。因为那个人说皇上除了神智不清之外,他还看到皇上的经脉会不时地游动。每到那时,皇上就会很痛苦。”
她深吸了口气,经脉游动……伸手往地上指去:
“如果跟这个人刚才是一样的状况,那应该就是被下了蛊。我虽然见过中了蛊的人并不多,好像只有过三次,但情形都是差不多的。不管最后那个人是伤是死,他们的经脉都曾经像是里面被埋了一颗会动的珠子一样,不时地就在血管里窜动!”
遭了!大事不妙!
经过这两年的相处,葛神医已经能够明白她时不时冒出来的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语言。
比如说血管。
可还是对她说曾见到过三个中了蛊的人有些奇怪。
想要问,却被慕容雪抬手拦住,只含糊地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而后,有半晌的停顿,不多时再开口,却是与葛神医问道:
“你说宫里出来人见你?”
“嗯。”葛神医点头,“那人看上去六十多岁,可我探过他的手骨,依骨龄来断,至少也有八十了!”
慕容雪心中一动,炎赤皇宫里头那个一直被她视为最神秘的人又于眼前浮前。
可还不等她再做多想,又一个十分紧急的事情被想了起来。
她道:
“遭了!”
暗室里的人同时向她望来,但见得慕容雪狠狠一跺脚,满带着急切道:
“遭了!这人被带出来,没有人吹笛子,禁军将士会醒来!”
薛齐也是一愣,而后道:
“到晌午就会醒醒了!笛子一天只吹两遍,晌午一遍,子时一遍。”
可是再又想想,却是道:
“将士们醒了不是更好吗?醒了就干脆在宫里头闹起来,让大家都知道三殿下的所作所为!”
他说得咬牙切齿,再看向越齐,更是蓄了满腔的怒意。
可是慕容雪却摇了摇头,急声道:
“不行!现在不能闹!现在去闹那就是送死!”见薛齐不解,又道:“禁军将士才有几个?东方寒的势力再不成熟,对付那些个将士也够了。他本就是个阴毒之人,一旦翻了脸和,很有可能那些人就全军覆灭了!而且你别忘了,宫里头还有一个会吹笛子的在控制着皇上!到时候那人只要站在将士面前吹上一曲,那将士们不就是等于伸长脖子等着人去砍!”
外头好像有人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都生出了一身冷汗。
周正最先开了口,道:
“没错!现在咱们还都没准备好,凌王那边也不知道如何,还没有消息传来。如果在这个时候暴露了行踪,再引得禁卫军出事,那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利了。”
“那现在怎么办?”薛齐也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些。
他们现在的情况不只是不好,而且还很糟。
他不知道慕容雪这次回来是不是带了兵力,但依目前来看,恐怕她是只身一人回来的。
“越兄弟!”他看向越齐,“九门都府那里有没有出事?不会是也被人控制了吧?”
躺在床榻上的越齐摇摇头,
“没有!九门都府可以随时集合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却见慕容雪突然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下子都闭了声。
她侧耳听去,再往通道那边走了几步。
而后跟珍珠道:
“外面好像有人!”
珍珠吓了一跳,急问去:
“怎么可能!外面不是王爷的书房吗?怎么可能有人!”
再学着她的样子仔细去听,半晌还是摇头:
“奴婢什么也没听到。”
“有!”慕容雪坚定地点头,“我听到了,不会错!”
“啊!”站在一旁的阿福一跺脚,赶紧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肯定是木头!怕是药铺那边有事他来找咱们了!”
木头是永善药铺里的伙计,跟阿福一样,是跟着葛神医做事的。
当初两个人都是慕容雪亲自挑选出来送到药铺去,其忠心程度不需怀疑。
如今阿福跟着葛神医一起留在暗室里照顾越齐,那么,能够识得那暗道的,就只有木头了。
有人来找葛神医
阿福快步跑了出去,不多时领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
木头虽然叫木头,年龄也不大,但实际上人很机灵。
就说走那条道暗吧,木头都是比阿福还先学会的。
人进来之后,先是跟慕容雪行了礼,再冲着葛神医点了点头。
至于其它不认识或是不熟悉的,木头一概不理。
“原来你们都藏在这里。”抹了一把额头渐的汗,木头开口道:“我去了公主府的书房和卧寝,都没人。最后才来王府这边的书房,可是也没看到人。要是阿福再不出来,我就要回去了。”
“可是药铺有事?”问话的是葛神医。
那条掺了易经之术的暗道除了慕容雪东方凌之外,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会走。
而一般来说,如果在两个人都同时出去的情况下,另外一个人一定是会留在药铺里的。
但这时候木头却从暗道走了进来,那就一定是药铺有事了。
木头点了点头,道:
“是有人来找师父!”
他所说的师父就是葛神医,自从进了药铺,慕容雪就让他跟阿福拜了葛神医为师,这样在外人看来,那间药铺也更像一些。
“何人找我?”
葛神医站起身,主动问去。
他知道,如果只是一般的病患,不会让木头兴师动众地从暗道找到这里来叫人。
果然,木头开口道:
“就是上次师父见过的白发白胡子的老头儿!”
“是他?”
这一声问,是慕容雪跟葛神医同时开口。
葛神医一声问后,再向她看来,道:
“你认识那个人?”
慕容雪点点头:
“宫里的人,我怎么会不认得。”
我去会会他
再想想,却是道:
“神医您先坐着,我去会会他。”
老者想了想,便也不再多言,自又做了回去,开始处理越齐的伤口。
他知道,慕容雪说要见,那就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这个女子别看年纪不大,可说话行事,却完全堪比东方凌,丝毫不显生涩。
她将薛齐也安排在这暗室里,又着珍珠再加了一张软榻和一床被子。
好在东方凌原本就在书房的隔间儿里给自己搭了个床榻,有的时候他会直接睡在这边。
现在那床榻有周正睡着,但还是有两套多余出来的被子。
珍珠直接将那多出的东西搬来,再让阿福跟着搭把手,通过暗道从慕容雪的卧寝里抬了张软榻过来。
薛齐和越齐二人现在等于一个住着慕容雪的床,一个盖着东方凌的被。
两人虽然也知道这是情势所迫,可是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还是不得不发出感叹。
看似冷酷薄情的凌王和外界传闻冷漠凶残的落雪公主,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最好也最为下人考虑的主子。
今生得幸效命在凌王麾下,是他二人最骄傲的事。
一切安排妥当,慕容雪带着周正和木头一起回了永善药铺。
在暗道里走着的时候,她又跟木头讲了这凌王书房内的暗室。
也告诉他,如果今生有事,可以直接到这边来。
为了避免在外头说话会引起府中人的注意,她会叫人都集中在暗室里。
三人一路从暗道里走出,一直到慕容雪由木头领着站到永善药铺的里间、那白发白须老者的面前时,对方那本是微闭着的双眼才突地一下子睁了开来。
白莫生
慕容雪心生佩服,因为他根本也没看到来者是谁,可却凭这反映,她明白,那人已经知道来的是她了。
“丫头!原来你真的回了京都!”
老者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还有欣慰。
那种长出了一口气的感觉,就连慕容雪和周正都能够感觉得到。
她见了,有那么一点点的心酸。
因为这个白发白须之人,向来都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存在。
他的存在影响着武帝的某些决议,他的存在也让朝野中一些有兴风作浪之念的人忌讳莫名。
他也曾跟她说过,她慕容雪的命很奇特,翻手天下,亦霸主天下!
没错,他是白莫生。
白莫生是从来也不曾怕过,也不曾为何事担心的。
但是现在她们都看得出来,在炎赤如此混乱的情况下,这个有些脱尘之人,也开始不淡定了。
“白先生。”她轻启了口,打着招呼,然后示意木头去弄了茶水来。
自坐到主座上,周正于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站定,寸步不离。
他没见过白莫生,白莫生也没见过他。
但两人目光相对时,白莫生却不得不发出赞叹——
“丫头,你好本事啊!”
她知他是看出了周正的一身本事,也定然知道这人能跟在她身边,十有八九就是她一手训练出来。
她淡笑着应服过去,并没有否认。
事到如今,对于那个一百名暗卫,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哪怕他们的存在已经被东方寒知道,也无所谓。
只要那个雪山涧不被人知道,只要那暗卫所用的精良武器不先被人了解,对他们来说,就没有任何影响。
她说:白先生,你怎么才来!
毕竟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候,事实早晚都会揭晓。
“白先生经常来找葛神医?”
她再出言,像是平常的问话,但白莫生却知道,她这话里有两层意思。
一是字面上所示,就是问他是不是经常来找葛神医。
二是潜藏的意思,是问他究竟是想来找葛神医,还是来找她慕容雪。
白莫生也不绕弯子,直接就道:
“找葛神医是假,寻你是真!”而后摆摆手,打断了慕容雪就要出口的问话,自顾地继续道:“这药铺与公主府的关系我也是一年前偶尔得知,并没有告诉皇上。”
至于如何得知,白莫生没说,慕容雪也没问。
其实她早就有心里准备,很多事情瞒得了武帝、瞒得了所有人,可就是瞒不了白莫生。
这人怕是会算些天机,至于到了如何程度她也无从得知,但他曾看出她的命盘不属于这里。通过那一次,慕容雪就知道,白莫生这一身道骨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确有其独道之处。
白莫生话音未停,继续道:
“上次来拜访过,也跟葛神医聊了几句。但我知你并不在京都。而这一次……”
说着,他又高深莫测地淡笑起来,而后道:
“我算定你已经回来,这才又冒险来到此处。”
慕容雪点了点头,也不瞒着,只道:
“回来了有几日了。”再抬头看去,却是耸耸肩,苦笑道:“白先生怎么才来!”
他亦苦笑,答她:
“你以为现在的京都还像是从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三皇子控制了皇上,也控制了皇宫。也许对别人的盘查还不算太严,可我就不一样。最开始的时候,他几乎是将宫里翻了个底朝天,就是为了找我!当然,也是为了找这个——”
虎符在白莫生的手里
一边说着,一边从手中递过来一物。
慕容雪没去接,只是顺目看去。
却见那是一只纯金制成的老虎,不大,只够人的大拇指。
可是她认得,那就是号令禁卫军和九门都府的虎符。
而这虎符除了号领那两方衙门之外,还有一个重要之处,就是可以在炎赤大军被各皇子统领的情况下,也一并调来!
炎赤众将都明白,看虎符中见皇上。
哪怕是在行军打仗,只要有人将这虎符亮出,三军战士便要马上听其差遣。
而这虎符,武帝并不常用。只在登基最初时用其解除过一次叛乱,而后终其一生,就只成了自己的私人收藏。
慕容雪明白,就算是现在禁卫军和九门将士都归了自己的掌握。
可一旦东方寒得了虎符,至少还是可以在将士们的心中造成一定的震撼。
而这种震撼,会让一些意志还不太坚定的将士心里生出动摇。
哪怕不至于让其叛离,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战斗力。
而更可怕的是,东方寒可以用这虎符调动炎赤大军。
那样的局面对于她跟东方凌来说,那简直是灭顶之灾。
她一直都知道那虎符是在武帝手里,本以为是武帝藏到了一个安全的所在还没有被东方寒找到,却不知,那东西原来早就已经交到白莫生的手里。
“别奇怪。”白莫生主动站起身,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慕容雪身旁的桌子上。“你不得不承认,这东西只有放在我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三皇子穷极所有力量来找我,可他还是找不到。就算是我刚刚大摇大摆地进了这永善药铺,他还是不知道的。”
武帝对他们的信任
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后斗篷的帽子往头上扣去,同时双手往脸上一捂,再放下去,却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模样。
她不得不赞:
“白先生这人皮面具做得好!”
白莫生再转过身,将脸上的面具扯下,之后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皇上被控制着,如果我不带着虎符脱身,怕是以后宫里会乱套。”
慕容雪这时想起适才葛神医说的话,他说从骨龄来断,白莫生得有八十往上了
她一直都不知道这个人跟武帝到底是什么关系,可单凭他能于皇帝身边神出鬼没这么多年,想必二人关系不浅。
“拿着吧!”白莫生往虎符处指指,“这是皇上的意思。这东西半年之前就在我手里,是因为我算出炎赤会有动乱,与他说了。他把东西给了我,说如果日后出事,这东西还放在他手里就肯定不安全。而我要做的,就是在危难的时候将这东西交给可以拯救他、可以拯救炎赤的人。而那个人,要么是凌王!要么是你!”
慕容雪身子一震,不得不承认,白莫生的话给了她一定程度的震撼。
她早知炎赤的皇帝并不是糊涂之人,却没想到他精明到如此地步。
当然,除此之外更令人震惊的,就是武帝对于她、对于东方凌的信任,竟也到了如此地步。
她也不再客气,毕竟这个时候能够有虎符在手,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虽说她与白莫生之间并不算相熟,却也不算陌生。
这几年来,她因被封了落雪公主,进宫面圣的机会也更多了起来。
有事求白先生帮忙
至少要偶尔去问个安。
再加上东方凌本来就是在王府莫云轩之间换着住,所以也会经常跟白莫生碰面。
她相信白莫生会些占星之术,白莫生也知道这个女孩不是常人,两人相见经常是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不常开口说话。
“对了!”话说至此,那虎符也被慕容雪拿在手里,她却突然一下子站起身来,道:“有事求白先生帮忙!”
她神色郑重,白莫生便知定是要紧事。
于是赶紧接了话——
“但说无妨!”
“先生可否能平安出入皇宫?”
“现在?”
“对!”她点头,“现在!”
“可以!”白莫生只略想了一会儿,就开口道:“宫中有一条只有我跟皇上才知道的暗道,直通占星阁。虽然那里头已经被三皇子派了重兵把守就是为了找我,但我还是可以从那暗道里出来,再转往别处。想抓到我,也不是易事。”
慕容雪完全相信白莫生有本事在重重严防之下仍然出入如无人之境,于是上前一步,道:
“那先生请随我来!”
说罢,便又带着周正跟白莫生进了药铺的暗道,往东方凌的书房而去。
一路上,白莫生对于这暗道的精湛之处连连出言而赞。
直到了那三个叉路口时,又呵呵而笑,道:
“玄术之学,丫头你是了解得不少啊!”
慕容雪也不谦虚,很多时候如果过于谦虚,那就是娇情了。
风水易经之道,她确实精通,不管从前是不是常用,至少那些知识都记在她的心里。
需要用的时候,大可以如翻书一样将其翻找出来,再学以至用。
皇上只有在宫里才是皇上
“先生走了这一遭,可记得清这其中的奥妙?”
白莫生亦点点头,
“记得清,是因为我知其理。可是走起来还是会很慢,至少也要再走个两三次才能算如履平地。”
这话慕容雪觉得正常,可是周正却不由得暗自乍舌。
这几天他从这暗道里头走过无数次了,但若没有人跟着,他敢保证自己一定会迷路。
别说再走两三次,就算再让他走两三百次,也未见得能走得明白。
“先生为什么不把皇上先救出来!”周正开了口,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救皇上?”白莫生苦笑,没答。
却是慕容雪开了口,道:
“皇上怎么能救!不救,东方寒是挟天子以令诸候。救了,他就是自己做天子直接令诸候。虽然他现在还不敢,也没这个实力,但谁能保证狗急不跳墙?到时候东盛再助他一把,怕是那个皇位他真就提前坐了上去。”
周正自觉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低下头再不说话。
而白莫生则是接着慕容雪的话道:
“其实,所谓皇帝,在宫里大家尊其为帝。一旦出了皇宫,谁还知道你是谁。”
……
几人出了暗道,再进了东方凌书房的密室,慕容雪也顾不得跟大家介绍,只是指着地上已经死去的疆域人道:
“这人催眠了宫里的禁军将士,可是被我制服带出了皇宫。他中了蛊,已经死了。”
一听说是蛊,白莫生赶紧低下身去看,只一眼,便点了点头:
“不错,是蛊!”再道:“皇上也被人下蛊,但却不是死蛊,而是一个乱人心神的蛊。中了那蛊,人到不会死,却完全被人控制住。”
请白莫生去吹笛子
“嗯。”慕容雪点头,“先生可懂解蛊?”
白莫生想了想,道:
“不太确定,曾听说过,但从未实践。”
“那先生可懂催眠?就是控制人的精神。”
白莫生但笑,
“就像给禁卫军吹笛子一样?”他是从宫里出来,那边的情况自然也清楚。
慕容雪点头,
“眼下禁卫军的情况跟皇上一样,不能有危险,但也绝对不可以让将士们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可是这人死了,怕是到了晌午这事就会暴露。如果先生……”
“知道了。”白莫生淡淡开口,“扮成这人的模样进宫去给禁卫军吹曲子。”
他呵呵笑着,
“丫头你的心思够细,可也亏得我懂那玄妙之术。不然……”
“不然可就不好收场了。”慕容雪无奈摇头,“说起来,这件事是我这边疏漏了。”
她至今还能想起昨夜在宫里对上这疆域人时,她也是被吓了一跳的。
那人一身黑衣隐在暗处,只有两只眼睛带着光亮,像是一只狼。
“这个给你!”她说着,自袖口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白莫生接在手里,不由得连连点头。
“有它甚好!”说罢,再不多留,也不用人再送他出暗道,只是道:“我从王府出去就好!也省得麻烦。宫里的事情交给我,如果有事,丫头你就进宫,禁军营那里找不到我,就到占星阁去。”
“多谢先生!”慕容雪喊去时,那人已经出了这暗室。
她甚至听得到从书房那边关上暗室门的声音。
白莫生的移动速度很快,甚至让人看不到他的双脚是在行走。
凌王到图州了
慕容雪知其除了会占星、玄道之术外,武功也绝对不在自己和东方凌之下。
便也没有那么多奇,只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那颗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虽然眼瞅着这日头就要正当午,但她相信白莫生,他既然答应,就一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