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 完结第46部分阅读
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 完结 作者:未知
在这里头,就好像是一间屋子一样,一点都感觉不到是在暗处。
因为慕容雪以前常常进来呆着,东方凌早就在这暗室里放了一张床榻。
不大,但是很舒服。
带到密室治伤2
慕容雪指着这处地方跟他们道:
“这里是王爷的密室,平日里除了我跟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进得来。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越齐你得在这儿养伤。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越齐感激地想要跪到地上去磕头,可是他的身体又实在是跪不下来。
慕容雪摆摆手,
“别拘这些虚礼了。”再冲着周正道:“先扶他在榻上休息。”
周正依言将越齐扶到床榻边,可是越齐说什么也不肯躺到那榻上。
就连挨着边儿坐一下,他都不肯。
周正不解,但听得越齐道:
“这床榻这么干净,我这一身怎么好坐上去!”
慕容雪无奈,赶紧指着进来的那条路跟珍珠道:
“从这里原路出去,书房的柜子里有王爷的衣裳,拿一套过来。”然后再叫着周正——“先让他在椅子上坐着。”
珍珠很快就回了来,衣裳捧在她手里,板板正正的,是上好的棉锻。
越齐有些为难,慕容雪刚刚说了,这是东方凌的衣裳,他一个炎赤国的奴才怎么胆敢穿皇子的衣物,那是大逆不道的呀!
她知他心思,不由得跺了跺脚,带了些怒意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那些!我让你穿你就穿,谁还敢说什么!”
说完,再回过头来跟珍珠道:
“这院子里也有井,趁没人的时候打几桶水来。”再指向暗室的一个角落,“看到没?那里可以燃火,你把水做热些,留着给越将军擦身子。”
吩咐得差不多,她自往那出口走去,也拉了珍珠,然后跟周正道:
“我去药铺,去去就回,你们就在这里呆着,不要出去。”
细心的周正
她带着珍珠返身出了暗室,不多时,珍珠先进来,一个人挑了两担子水。
再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慕容雪也回来了,还带着阿福跟一位老者。
她也没心意多做介绍,就指着那老者道:
“这就是葛神医。”然后拉着老者到了越齐近前,道:“您看着治,尽最大的努力,能治到什么样儿算什么样儿,剩下的我来!”
这边说话的工夫,阿福已经把他扛来的一只大木桶放到了旁近火堆的地方,再帮着珍珠一起将热水往桶里头倒去。
见一切安排妥当,慕容雪让阿福在这里伺候着,他知道暗道怎么走,往返药铺之间也方便许多。
她就要带着周正离开,越齐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公主!”见她回身,他又道:“咱们之前训练时用的那些连弩基本都还在将士们的手里,他们有的是自己拿回家去保管的,有的是落在了衙门里,我给捡回去的。三殿下的人不知道那东西怎么用,就以为是一般的弩,也没往心里去。”
她点头,只道越齐实在是细心,若没有他,怕是自己的处境会更孤立。
回到东方凌的书房里,想来想去,如今就只剩下一方面的情况她不了解了。
那就是禁卫军。
“你们可有听说过禁卫军的情况?”她问周正,却也知道,问也白问,暗卫们都躲在雪山涧,宫里的情况又能知道多少呢!
果然,周正摇了摇头,
“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好像听展老大说过,禁卫军被关在了皇宫里,一个都没有出来过。”
“一个都没出来过?”慕容雪紧拧着眉,禁卫军的活动范围是在皇宫,是一部份极关键的兵力。如果在这个时候禁卫军出事,那对于她这边来说,损失太大了。
到底东方寒的底气来自来哪里
“三皇子应该不至于下杀手吧!”周正轻言道,“那么多人,能一下子都杀了?还是在宫里头杀?”
慕容雪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
她当然也明白,东方寒根本不可能在皇宫里就把禁卫军给杀了。
这几年,他根本就是放弃了再跟东方凌去争那个九五之位。
所以,对于各方势力他也没有用心去维护。
就算武帝当年曾经有一小段时间剥夺了他在炎赤大军中的那一部分兵权,不过没过多久就又还了回去。
可即便这样,他所能利用的资源也是少之又少。
朝野上下那些墙头草一样的大臣们虽说现在可能会碍于武帝的交政,而将心里的天平稍稍往东方寒那边偏去一点儿。
但东方凌若是马上回救,那些人就会立即认清局势,再把自己给偏回来。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一种可能。
但如果事情只单单出在东方寒,根本还不至于对她这边构成威胁,让人心烦的,是隐逸那边。
在慕容雪看来,之所以东方寒一下子有了这么硬的底气,多半就是来自于东盛那边的支持。
隐逸肯定是动用了自己的力量给了东方寒以帮忙,这才把他那颗已经成了死灰的心又给燃了起来。
而且……
她一直有一种很坏的感觉,那就是——隐逸是凭借什么才能说得动东方寒?
隐逸是凭借什么才能让东方寒那已经被他二哥吓破了的胆子又给修补起来?
她觉得那似乎不只是兵力,还应该有一种立竿见影的手段,让东方寒瞬间尝到了甜头,也让他相信了隐逸的那些个承诺并不是子虚乌有。
令人讨厌的疆域
更重要的,是让他看到了隐逸的实力,觉得对方是真的能够打败东方凌,从而把他给推到那个皇位上去。
当然,这些个所谓的交易还只是慕容雪的猜想,但却也不离七八。
傻子也能知道东盛方面跟东方寒联手两边各图的是什么。
无外乎一个要独立。
而另一个,就是要称帝!
可那是什么呢?
见慕容雪一直在沉思,周正没有出言打扰,只是静立在一旁,小心地注意着门外是不是有动静。
她并没想多一会儿便微闭了眼去,答案其实一直在心中,只不过再次确定一下罢了。
还有什么能让成效如此之快?
关键就在那个疆域!
试想一下,如果隐逸让一个疆域人在东方寒面前表演一下那笛音。
或是以声波震人耳膜至人于死地,或是借此催眠让对方对自己完全臣服。
那可确实是有立竿见影之成效,别说是东方寒,怕是任何一个人看到了那种诡异的事情,都会为之臣服吧!
“怕是今天晚上还得进宫一趟。”她犹自开口,像是说给周正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属下跟您一块儿去吧!”周正实在不放心慕容雪再单独行动。
她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这样强大的体能消耗和心理压力同时侵袭,就算他是个男人也都有些受不了。
更何况她到底还是个女子。
不管怎么强悍,她到底都还是个女子。
“好!”
慕容雪这一次没再拒绝,倒不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她只是想带着周正进宫里去看看。
熟悉一下皇宫里面的环境,以后行起事来自己也多一个帮手。
夜访禁军营
通过这几日的接触,周正给她的印象很不错。
至少几次往返于雪山涧和京都之间都没有出现什么差错,就说明这人很机灵。
再者,周正是暗卫,对于暗卫那一百个人,慕容雪与东方凌百分之百的信任。
而他们也确实担得起这份信任,于暗卫来说,自己没有命,他们的命,一早就交给了自己的主子。
……
慕容雪再次进宫,除了小心谨慎之外,还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解说。
她得负责把宫里的情况跟周正大致地说一遍,特别是几处重要宫院的地理方位又都重新指了一遍。
说是重新指,是因为早在之前训练的时候她就画过一张皇宫的地图,并将那地图说给暗卫们听过,甚至他们还做过于皇宫之内救人的演练。
当然,那都是虚拟的。
正真的进得宫来,对于暗卫来说,周正这是第一次。
但他很快就将这实际的情况跟之前记在脑海中的地图相融合,甚至在慕容雪给他指了几处方位的时候可以脱口而出那处宫院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所住,还有它的作用是什么。
慕容雪竖起拇指以示称赞,而后便又猫着腰,带着周正一路疾行,往禁卫军营的所在之处奔了过去。
禁卫军在皇宫里头有一处单独驻扎的营地,偏西,地方挺大。
还有一片训练所用的校场,以前东方凌操练禁军将士,就是在那处地方。
因禁卫军关乎着整个儿皇宫的安全,而且是直接保护着皇帝的安危。
所以,这一处所在除了武帝和东方凌慕容雪之处,旁人在未经过允许之前,是决对不得进入的。。
皇宫里的奇怪营帐
不过东方寒正奉旨掌政,所以这一处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禁令的限制。
慕容雪带着周正好不容易避过重重耳目探到了禁军的帐前,两人与那一片校场仅隔着一条小甬道。
她抬头看了看,再伸手向上一指。
而后自己最先纵身一跃,直窜到身后一棵高高的树上。
周正也效仿她,纵身跃了上去。
身置于高处,慕容雪终于可以将前方不远处的禁卫军营完整地看在眼里。
但见得原本宽敞的校场被无数军帐占了一大半地方,帐子里头都是黑的,没人燃烛火,外头还有不断巡视的兵将,但却不是禁卫军中人。
慕容雪的眉头紧紧攒着,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禁卫军的不对劲。
这片校场本来是操练时才用的,这些后搭出来的帐子看起来是为了住人。
但其实平日里禁军将士都是换岗的,不当值的人就可以回到家中去。
就算是在宫中休息,也有专门的房间,不会就这样睡营帐。
而些这些帐子搭在这里,也实在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所谓营帐,那是为在外打仗时准备的东西,搭在野外,供将士们休息而用。
没听说谁把帐子搭到皇宫里的。
很明显,这是为了安置一些本来不在宫中住的人而设的临时住所。
而且这一部份人不但因为多而没办法安排空屋子,还是因为做这决定的人想要把这些人集中安置,不让他们因为分房间而散了开去。
她明白,那里面住着的,肯定就是那些与她相处了三年多的禁军将士。
“公主你看!”正想着,周正碰了碰她的胳膊,而后伸开小臂,指着那校场的一个角落,道:“那地方怎么好像正蹲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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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薛齐
慕容雪顺目望去,果然,就在周正手指的那个角落里正有一团黑黑的影子缩在那儿,偶尔动动,但幅度不大。
“是不是人啊?”周正又有些怀疑,因为从视觉上来看,那只是黑乎乎、会动的一团。
大小与一个人蹲在地面上差不多,所以直觉判断,他将那东西形容为人。
慕容雪也盯盯地瞧了半晌,而后点了点头:
“是人!而且还是个熟人。”
“谁?”
“禁军统领,薛齐!”
“啊?”周正大惊,再往那地方仔细看去,不多时,却带着担忧地开口道:“他为什么大半夜的蹲在角落里?他该不会也跟越齐将军一样,被……”
“应该不会。”她摇头,“看上去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至少他还知道在那角落里不容易被人发现,还在缩着身子。”
再思绪半晌,终于还是道:
“我得把他给弄过来。”
周正吓了一跳,直指着那营帐里时不时走来走去巡视着的兵将,道:
“公主!那里到处都是人,怎么可能把人给弄出来?”
慕容雪摇摇头,再指着薛齐蹲着的那个角落,道:
“你看那里,他本来就在角落,这片校场是被围起来的,在布围的外面并没有人。我从外面绕过去,先到薛齐跟前再说。”
她一边解释着,而后再不多留,一闪身就从树干上跳了下去。
周正见劝说无用,就只有继续留在这树上,密切地注视着前面的动静,以便慕容雪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救人。
慕容雪一路蝎行,这一次附向地面的高度更低。
远看去,就像是一只毒蝎在爬行一样,完全看不出来那会是一个人。
解决了一个
周正眼瞅着慕容雪从一个来来回回走于校场之前的守卫脚下擦过去,那守卫居然一点反映都没有。
再掠过第二个人,第三个……
一直到她准确无误地停到了与角落里蹲着的那人仅一布幔之隔的地方,这才微松了口气。
周正知道,慕容雪会一种特殊的闭气方法。
她可以在自己还处于移动状态的时候就将呼吸调整到一种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细微。
而且于此同时,体温也会随之降低。
如果不是她在动,根本不会有人觉出她的存在。
然而,慕容雪的此番行动其实并算不上顺利。
周正的目视范围毕竟有限,特别是在她到了这个角落之后,其实她整个儿人是全部都掩在布幔下面的。
就是在这种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出言去叫帐子另一头的薛齐,忽然发现就在眼前三步远之处,有一道目光正泛着阴森往自己这边看来。
那目光就像是恶狼,正在伺机择食。
慕容雪想都没想,能这样无声无息出现的人,想也不会是友。
只见其手臂向前一探,三道银光立时闪出。
那原本还闪着光的双眼一下子黯淡下去,同时有黑影向前压来。
她伸手去扶,也免那人倒地时发出过重的声响惊动了旁人。
那人怎也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是想都不想,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映。
他甚至一个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人就已经被异物封住了主|岤,除了向前载到,再也做不得别的动作。
慕容雪于心底冷哼,暗骂这古人有的时候实在是傻。
在敌对目标面前,当然是要抢先一刻出手,用最快最短的时间将对方制服。
哪还有工夫用来摆造型、拼眼神!
薛齐想逃
疆域人!
看了一眼那人的装扮,慕容雪瞬间于心底就升出了一股厌烦。
看来果然如她所想,真正控制这禁军营的根本就不是东方寒,而是那一股来自疆域的力量。
这是最棘手的!
托住那人,先暂时放在地上。同时再扭头四下看了一圈,待确定这处无人之后,这才取出一枚银针,轻轻地往那布帐上插去。
她这动作是为了试探,虽说认出那蹲在地上的人是薛齐,但那还是不是原来的薛齐,她就不敢保证了。
因为有疆域人的出现,禁卫军这边的一切都变得不再有定数,甚至还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
她的银针禁卫军人人皆知,现在薛齐就在面前,如果他能认得出,至少说明那人还是正常的。
银针探出,她耐心等待。
然,并没有过多一会儿,便觉得那根针在另一头像是有人正在轻轻触碰。
再等了一会儿,就见那布帐开始被人轻轻地用手指点着。
不多时,有极微小的声音传来,很轻也很小心。
但慕容雪还是听得到,对方在说:
“公主!是不是公主?”
她极喜,这是薛齐的声音没错。
他认得她的声音,那么,她心里的担忧就少了几分。
“薛齐,你怎么蹲在角落里?”
她收回针,直接问话,并没有去回答是不是的问题。
因为彼此太熟悉,只要一开口,对方自然听得出究竟。
“公主,我想逃出去,这地方已经挖好了一个洞,我可以从这里钻出去。”
“逃?”她微皱了眉,将薛齐这话前后思量了一番。
逃,谈何容易?
薛齐的怒
在来之前她其实也想过,如果能见到薛齐,最好就是能把人给带出宫去。
可是再一转念,如果她去带人出宫,就很难避免留下一些蛛丝马迹,那样很有可能就把她已经回到京都的秘密给暴露了。
而现在,她还不想让敌方知道她身在何处。
正准备跟薛齐说冒然出逃不妥,可是脚下忽然有了微动。
她低头看去,竟发现那有了动响的地脚下踩着的土地。
人微微后退了一步,只见那块土地竟被人从下面挖了开来。
不多时,薛齐的头就从那土里钻了出来。
事已至此,她只得伸过手去拉了他一把,帮忙将人从那土洞里给拽了出来。
不过也正是这一拽,立时让她改变了主意。
有了这个土洞,那就说明这人是自己跑的,自己根本也不用再进到营帐里面去救人。
她只要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宫去就好。
一想到这儿,马上将食指竖到唇边,示意其不要出声。
然后再指了指地上摊放着的那个被封住|岤道的疆域人,小声道:
“你先站着别动,我把这个人先带走,再回来接你。”
薛齐的反映很强烈,一看到那疆域人,竟是腾地一下火冒三丈,抬起脚就往那人身上踹了去。
慕容雪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拦住,同时一眼瞪过去,以眼神询问——
“你干什么?”
再看薛齐,竟是憋得满面通红,那一双眼睛因为怒火正齐齐往外鼓着,同时胸腔不停地起起伏伏,双拳也握得死死,以至于关节都跟着咯咯地响。
男子一手指着那疆域人,一手指了指身后的营帐,看样子很想要破口大骂,可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速移的身法
慕容雪拍了拍他肩膀,压低了声音,道:
“我都明白,照我说的做!”
一边说着,同时手下加力,硬是将薛齐给按得蹲下了身去。
而她自己,则是一把扛起那个疆域人,四下张望一番,而后再弯下身,开始以一种玄妙又诡异的步子前后左右四处移动。
这种移动方法很奇怪,看似游走于四处,但却又着实是在向前直行。
每动一下,身位都往前移了几寸。
她的动作很快,也很轻。
甚至薛齐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能看得出是一个人在动,一眨眼间,就觉得前面的只是一阵风。
那风四处乱刮,很多时候就贴着那来回巡视的将士拂面而过。
只是没有一个人看出究竟,没有一个人对突然刮过来的一股寒风产生质疑。
炎赤的天太冷了,这样的风是人们司空见惯的。
一个寒颤,是那些将士们唯一的反映。
薛齐也有些迷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就在想,慕容雪究竟是不是人?
难道那个女子当真是下得凡来的神仙?
因为禁卫军的操训是在宫里,所以不同于九门都府和暗卫们。
很多时候慕容雪为了避嫌,是不会来亲自训练他们的。
所以相对于周正来说,薛齐对慕容雪的了解并不算多。
特别是这样的身法,更是薛齐从来也没有见过的。
不过他将这归结为轻功,而慕容雪则是把轻功练得更出神入化了些。
周正也注意到了那阵风,他明白,那是自个儿的主子回来了。
于是赶紧从树上跳了下来,刚一落脚,正好那阵风在自己面前停住。
背薛齐
慕容雪微喘了口气,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再指着原路道:
“薛齐在那边,还得把他给带过来。”
周正点了点头,主动道:
“我去吧!”
慕容雪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
速移的技巧她是教过暗卫们,可是毕竟现在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时候,一旦有纰漏势必就是大麻烦。
于是轻叹一声,再道:
“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看着他,一会儿得想办法把两个人一齐弄出宫去。”
周正知她心思,也知道自己速移的功夫照慕容雪来说实在是差了太多。
当下也不再争取,只是关切地道:
“那公主一定要小心。”
她点头,不再说话,一转身,又朝着刚回来的地方再奔了去。
直到又如一阵风般飘回了薛齐近前,这才伸出手,在他早已经看傻了的双眼前晃了晃——
“喂!”
薛齐这才反映过来,却仍是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知其惊讶,于是低声道:
“听着,不要出声儿,现在我再把你带过去,然后再想想怎么出宫吧!”
边说着就转过身,示意薛齐趴到自己背上。
薛齐当时就傻了,别说她是一个公主,自己这样子根本不合身份。
就算面前人是个普通女子,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做不得这样的事啊!
自己又不是刚才那个根本没了知觉的人能被她一扛就走,堂堂七尺壮汉就这样趴在一个女子的背上,这以后传出去叫他还怎么活?
见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反映,慕容雪怒了,猛一回头,狠狠地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哪来那么些顾忌!”
慕容雪是不可以常理论断的
而后再不多话,直接反伸手臂探至其前胸,将衣裳往起一抓,再一屈臂,那薛齐一下子就被这力道带得附在了她的背上。
直到趴了上来薛齐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慕容雪的手臂往后伸的时候就像是往前伸的一样,居然一点儿都不受关节反正的限制?
心里有了这样的疑问,就也没顾得上自身的情况。
借着他愣神儿的空档,女子又展了速移的身法,复制之前的那一套动作,又成功地将这人也送出到了对面的林子里。
终于四个人凑到一块儿,周正看着还在发愣的薛齐,不由得皱了眉,道:
“薛将军,您还是回回神,出宫的路可不能再让公主背着了!”
薛齐经人这么一说,这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而后也开口道:
“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慕容雪摆摆手,轻语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快点想办法出宫去。”再一指地上躺着的疆域人,道:“这个人也给我运出去,回去好好审审!”
周正点头,主动将那个晕迷不醒的人杠在自己背上,然后伸手往来时路一指:
“还是原路吧!”
薛齐这时候主动开口道:
“去浣衣局!这会儿天快亮了,咱们藏在送出宫的衣物里,应该能混出去。”
几人均同意薛齐的意见,于是急奔那浣衣局而去。
终于出得皇宫时,天空已经开始发白。
慕容雪急催着二人——
“再快一点,天大亮就容易露行踪了!”
几人都知情况危急,于是脚底下都加足了劲儿,紧紧地跟在慕容雪后面拼命地跑。
回到王府暗室
眼瞅着快要到了永善药铺所在的那条街时,她停住脚步,伸手往两边的叉道指了指:
“一人一边,分开进去!”再看了看薛齐,道:“公主府旁边有一个永善药铺,到那里与我们集合。记着,绕到房后去,从小门进!”
薛齐点头表示明白,他是京都人,对这里的大街小巷很熟悉。
特别是凌王府跟公主府周围的一带,更是要重点记着的。
虽然不明白为何要到那里集合,但既然慕容雪说了,就说明那永善药铺应该是自己家的生意,里面也都是自己人。
约摸一刻钟之后,几人陆续进了药铺。
小门那里常年都有小伙计守夜,一看到慕容雪和周正回来,赶紧把人往屋里引。
同时又把屋里的火盒挑得烘了些,让他们取暖。
“你再去门口守着,一会儿还有一个人过来。”慕容雪赶紧吩咐着,以免不认得薛齐的小伙计闹出乱子。
不多时,薛齐也进了来。
见人都到齐,慕容雪赶紧带着他们从暗道而入,一路走到了东方凌的书房。
薛齐有些迷糊,根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直到从书房的门里出来时,还是一头雾水。
慕容雪也不愿多做解释,这几天她要解释的已经够多了,如今实在是没了这份心思。
到是周正看出她不愿多说话,于是主动开了口,道:
“这里是凌王的书房。”
只解释了一句,慕容雪已经将那桌案后面暗室的门给推了开。
几人进到暗室最里面,葛神医还守在越齐身边,正以棉布沾着什么东西往他的伤去拭去。
她嗅了嗅,知道那是烧酒。
葛神医其人
这葛神医本是中医,是她跟东方凌在两年之前一个偶然间从山里带出来的。
那时候老人正带着家眷和全部家当坐在马车上往山里去隐居,可惜路遇劫匪,女儿和老伴儿都被对方杀死。
他心灰意冷,欲与那群匪徒做殊死搏斗。
可惜人单力薄又不会功夫,眼瞅着就要被斩于刀下。
是她跟东方凌恰巧路过那边,将老人给救了出来。
从那之后,葛神医就跟着他们回了京都,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正好慕容雪有个永善药铺,便跟老神医商量着让其留在了那边。
她对老人没有隐瞒,包括这永善药铺到底是干什么的,也包括她跟东方凌到底是想什么的,更包括那条暗道是怎么用的。
葛神医人老,却并不糊涂。
自打几年前点头跟了凌王,便也没有过二心。
这两年来,慕容雪除了会跟他探讨些中医之道外,还会跟其讲一些西方的行医手法。
老人家并不排外,对于一切于医人有益的东西全盘接受,并自己会时不时地细心琢磨。
就比如说他知道用高度酒来消毒,比如说他已经会用慕容雪改良过的针管给人推针。
他甚至还学会了开刀和缝针。
但是所有的西医手法,他只在对医治自己人的时候才会使用,对外来看病者,一率照用人们习惯的方式。
当然,这也是慕容雪提醒过的。
用她的话来说,这间永善药铺一点也不能让人看出它与公主府或是凌王府有关。
它就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存在!
所以葛神医的特殊本事不能外露,因为很多人都知道,那样的本事本来就只有落雪公主才会的!
这些仇一定要全都报回来
见到几人进来,珍珠和阿福微行了礼,葛神医只是扭过头去示意了一下,而后又将精力放在了越齐身上。
越齐已经沐过浴,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周身上下的伤口也被葛神医处理了一番。
人看上去比周正刚带回来时利整了许多,但与其之前相比,还是残不忍睹。
薛齐往那处看了一眼,而后别开了头,再轻叹一声,跟周正道:
“这位兄弟怎么伤成这样?”
慕容雪也是一声重叹,然后道:
“他是越齐。”
“啥?”薛齐几乎惊呆了,好不容易才把头重新转了回来,再盯着那床榻上的人看了半晌,直把眼睛揉了无数遍,还是没有办法相信眼前这人就是从前威风八面的九门都统越齐。
听到慕容雪等人回来,也知道她们又带了旁人回来。
躺在床榻上强忍着痛的越齐本来还猜着来人是谁,但一听得对方开口,马上便知道那正是跟自己私交甚好的哥们儿薛齐。
一时间又激动起来,想要挣扎着起身,却被葛神医按住——
“别乱动!”
他无奈再躺回身去,却开了口来,道:
“兄弟,我算是废了!”
薛齐小他几岁,两人被称为京都双齐,平时日里私交甚好,以兄弟相称。
本来就在禁军营里呕了一肚子火的薛齐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到前头,抓着越齐那只算是完好的手臂就放声大哭。
慕容雪也不忍见这场面,只是嘱咐了珍珠几句告诉她等薛齐情绪稳定之后领到书房去见自己。
而后带着周正返身出了暗室,直坐到书房的客椅上之后,这才深吸了两口气,然后道:
“你们都看着!这些仇,我一定要一个一个的全都报回来!”
一切都是未知
周正没吱声,只是狠狠地点头。
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大家都有点儿承受不了了。
现如今还不知道禁卫军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那封信到没到方毅手里,更不知道凌王那边的情况如何。
一切都是未知,可是己方却已经现了伤亡。
这一场较量,从最开始就让他们这边处于下风,虽然正在尽力扭转,但是谁都不知道那三皇子会在什么时候发难。
皇上还在他的手里,那个皇位到底什么时候换了主,还都是人家说了算。
很有可能就在明天,武帝会就亲下一道旨意,传位东方寒。
也很有可能就在今天,东方寒弑君篡位,坐上那张龙椅。
一切都是未知,如果是在自己这边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时皇宫那边就出了事,那于己方来说就太不利了。
乾坤一旦落定,凌王殿下就算是率着精兵杀进城来,那也会变得师出无名。
不多时,薛齐由珍珠带着从暗室里面出来。
而后珍珠又回到里面,继续去帮忙照顾伤者。
那薛齐红着眼睛,“扑通”一声跪到慕容雪面前,一个头磕下去,而后道:
“属下有罪,属下没看好禁军将士,属下失职,请公主责罚。”
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往地上磕头,眼瞅着额头就湛了血迹,人却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直到慕容雪带了怒意地吼道:
“如果你再不起来,整座王府的人就都知道这书房里头有动静了!”
这才做罢。
见人不再磕头,却还是跪在地上,慕容雪也不再坚持让他起来,而是干脆地道——
探探薛齐的底
“薛齐将军,你听着,现在不是怪谁怨谁的时候,也不是大家再相互客套的时候。你也应该明白眼下的局势,应该明白我们的处境有多危险。我只问你,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禁卫军是听皇上的,还是听凌王的?”
“当然听凌王的!”薛齐想都没想,张口就道:“打从三年之前咱们就已经打了主意,禁卫军也好,九门都府也罢,都是凌王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凌王或是公主您一句话,咱们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什么都不怕!哪怕您让我们现在就冲到皇宫里去帮着凌王把皇位给抢过来,咱也愿意!”
“好!”慕容雪点了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
因为她跟禁卫军接触的少,不管于公于私都算不上深交。
不像九门都府跟暗卫们,那几乎是她手把手带出来的兵。
不是她不相信东方凌,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这薛齐心中的份量。
如今听他如此说,一直半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先跟我说说禁卫军现在的情况。为什么校场里搭了营帐?还有,禁卫军都出不了宫了吗?你为什么要打地洞逃跑?皇宫里头到底怎么了?”
这几天她一直都想要打听皇宫那边的情况,只可惜每走一步都有意外发生,直到现在那皇宫里头到底怎么了她还是不知道。
不过薛齐出来了,里面的情况就算不能全了解,至少也该知道个大概。
果然,一听她这样问,薛齐马上来了精神。
自动站直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屋子里疾转了几圈,而后再站定到慕容雪的面前,开口道——
当时的情况
“公主!宫里出大事了!您跟王爷去大顺没多久,那三殿下也不知道为啥,突然就把皇上给弄病了!”
见慕容雪要开口,他赶紧挥了挥手,然后急急地道:
“公主您是不是要问为什么说是三殿下把皇上给弄病的?因为我看见了!那天皇上下了朝,本来还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南书房见了一次三殿下之后,就对外宣称他病了。”
薛齐一边说一边极力地回想着那日的情况——
“那天正好我当值,三殿下进去南书房的时候我恰巧从那处经过。他不是一个人进去的,还带着一个挺奇怪的人。那人披着斗篷,可是斗篷的帽子却大得罩住了他的整张脸。”
他说话的时候指了指那暗室的入口:
“就跟公主您刚才从宫里带出来的那个人一样!我当时奇怪,那人一看就不是咱们炎赤人的打扮,不知道三殿下带那样一个人去见皇上干什么。他们刚进去就听到了皇上的喝斥,好像是那个人见驾不跪。”
“可是这斥责刚说了两句就没了下文,再过不久就传出皇上发病的消息。宫里的禁军都围到了龙殿,三皇子很激动,抱着皇上在哭。所有的太医也都来了,可是治来治去皇上就是没有办法下得床榻。就像是……”
他有点儿不太敢说。
慕容雪直言——
“不用有任何忌讳!”
她现在要听的是实情,不是矫情。
薛齐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道:
“就像是个瘫子!当天晚上,宫里突然有消息传出,说是召集所有大臣连夜进宫,皇上有要事宣布。没想到,所有大臣都进来之后,听到的消息却是——皇上病重,着三皇子东方寒全权代理朝政。”
为什么薛齐没被控制1
“是皇上亲口说的?”慕容雪问出关键性问题。
薛齐点了头:
“是!属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当时皇上的状态如何?”
“很不好!”他实话实说,“皇上当时是坐在床榻上的,可是看那样子迷迷糊糊,虽然确实是他自己在话说,但就好像……就好像……”
他说不好,到底是个武将,那种太过细节的东西他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把它给描述出来。
“就好像是他的神经已经被人控制,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完全不经过大脑的。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他,你们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那股力量就是存在!”
慕容雪一口气把薛齐心里头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话全都给讲了出来,薛齐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她说的完全对,就是当初皇帝的样子。
见他点头,慕容雪轻轻地以手抵住心口,那种对于疆域的厌恶正狠狠地敲击着她的心脏。
“公主。”见她半天不吱声儿,薛齐有些害怕。但又止不住冲动,想要再往下说下去。
“说吧!”她轻叹,“是不是想告诉我现在禁卫军的情况也是这样?”
薛齐点头,
“对对对!就是这样!现在所有禁军将士都跟没了魂儿似的,三殿下说什么是什么,甚至不让他们回家也没有人反对!三殿下在校场里搭了帐子,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住,其实他就是想要控制大家。”
“他是怎么控制的?”慕容雪皱了眉,再看向薛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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