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半生莲第8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来的觊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人被镣铐的离去。
展开双手,空空如也。
眼泪,是懦弱的借口。
一夜之间,少年们开始成长。开始学会虚伪的微笑,开始学会冠冕堂皇,开始学会曲意逢迎。
表面上,他们是争风相对的敌手。暗地里,却是同仇敌忾的盟友。
然而,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快到连他们见他最后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在他们就要成功扳道上位者的前夕,一个噩耗,泯灭了他们半生的心血。
幻化之莲,终究是捱不过狂风骤雨的侵袭。甚至死前,由于被蒙蔽在他们的假想之下,还带着恨意,以生命为代价下了诅咒。
对此,只能无奈笑一场,叹道,命运弄人……
逍遥叹
爱已走到尽头 恨也放弃承诺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愁 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回首 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谈词穷 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已叹 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词嘲墨尽 千情万缘英杰愁
曲终人散 发花鬓白红颜莫
烛残未觉 与日争辉图消瘦
当泪干血隐狂涌 白雪纷飞 都成空
笑谈词穷 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 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已叹 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词嘲墨尽 千情万缘英杰愁
曲终人散 发花鬓白红颜莫
烛残未觉 与日争辉图消瘦
当泪干血隐狂涌 白雪纷飞 都成空……
v青学(未完)v
“唔,重莲怎么又睡过去了。晚上没睡好么?手冢,你晚上做了什么让重莲不能好好睡觉啊。”不二托着下巴,蹲在网球场教练椅边。看着歪倒在椅子上盖着手冢外套小憩的重莲,笑咪咪的说道。音调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全场人都听见。语气是说不出的暧昧,引人遐想。
“哎——”桃称第一个叫了出来,随即立马捂住了嘴。
大步跑上前来,搭住不二的肩膀,桃城特意压低声音。
“部、部长……和、和……重莲……”桃子少年涨红了脸,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边用手指颤抖的指着睡觉的某人,一边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会吧……”
“哇哇……大石。”红发少年使劲扯着鸡蛋头的衣袖,猴子一样激动的窜跳。
“英二,我的衣服……”可怜的鸡蛋头拽着自己的袖子使劲回扯,欲哭无泪。
没想到,部长动手还真快。不愧是当部长的。我一定会打败你。越前低哼了一声,暗自握拳。压了帽子,走上场去继续练球。(= =孩子……,这个下手快和当部长的木关系啊……泪。。。)
“嘶……”正跑圈的海棠意思不明的嘶了声,眼角余光瞄了眼正大惊小怪的桃子少年,继续把剩下的圈数跑完。当然,我们可以忽略掉蛇同学那盯看势在必得的猎物的眼神和某刺猬桃子打的不怎么文雅的寒战。
不愧是部长,就上三垒了。众人心里一致的想到。
(某一:由此可见,青学的同学们,很不cj啊不cj……摇头中~)
回应众人的,是他们部长大人的淡淡一瞥……
咻——
冷风吹过。
好冷……
青学众人抱成一团哆嗦。当然,某只笑咪咪的腹黑熊除外。
不二身心舒畅,夏天太热了,免费空调不能浪费啊……呵呵~
“集体——”手冢抱着手臂,冷冷发话。
只是话还没说完,衣服的下摆被人扯了扯。
重莲慢吞吞的从椅子上爬了起来,理了有些凌乱的头发,“你们啊,不二的话也相信?”
指了一边笑咪咪心情明显很好的罪魁祸首不二,“这家伙的本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专职看热闹,副业添柴火。”耸了耸肩,“这么明显的事实,难道你们忘记了。”说罢,用看笨蛋的眼神挨个扫视一遍。
莲美人锐利的凤眼一挑,青学众人纷纷低头,自我鄙视,自我检讨。
重莲那无法反驳的语气,再想到某熊的前科,青学众人很是一致的点头赞同。集体斜视始作佣者。
不二到是镇定自若,坦坦荡荡。要是能这么简单就被打倒,那就不是号称天才的fh熊了。挨着重莲身边坐了下来,不二淡色唇角向上微微勾起。做出西子捧心状,哀怨看着重莲说道,“重莲,你这样说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啊,这样啊。伤着伤着会习惯的。”重莲无谓的答道。
“啊,对了。我上次就被不二骗吃了芥末寿司喵。”大猫出然出声,泪眼汪汪的指着不二控诉道。
不二笑的温柔,靠近菊丸,语气柔和异常,“菊丸,我记得那个寿司是你自己拿去吃的吧,恩?”
“呃……”大猫一个哆嗦,逃窜到保姆大人身后。探了个头辩解道,“可、可是,你都没事先告诉我。”
“是这样啊,原来英二你是在怪我啊。”不二慢慢走到大石身边,揪出死死拽着大石衣服的菊丸。语气感叹的说道,“我以为英二是很高兴和我一起吃芥末寿司的。看来我们之间了解不够啊。”
“来,我们来好好的‘沟通’一下~”不二左手拎了球拍,右手拖了垂头丧气死活不从的菊丸走下球场。
v悸动v
飞舞的汗水在刺眼的阳光下折射出闪亮的光芒,球场上的少年们正努力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坚定大步的迈进。没有丝毫的犹豫些许的彷徨。
热血的豆蔻年华,肆意书写着青春的歌谱。点点汗水撒下,映衬着无悔的青春岁月。
喉头一紧,重莲心中突然就有了微微的痛感, 漾着波纹,一圈一圈的,悄无声息毫无止境地扩散。
这些活在阳光下的少年,是如此的耀眼。
目光锁定在球场上那个笔挺的身影上。
黄|色的小球被球拍猛力的击打,带了风的凌厉在网的两边跳跃回旋。
记忆中温暖的手,指节分明,白皙有力。每一次的挥拍都用尽力量,不看轻每一次战斗,尊重每一个对手。
那样脆弱的手肘,经历了多少次的伤痛。那样挺直的脊背,又背负了多少的责任期望。
手冢国光,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的男人。
翠竹一样挺立的风姿,梅一样傲霜的风骨。
他对手冢而言,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吧。这样想着,重莲低低的笑了。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是无法放手了。习惯了那样无声的宠溺,习惯了那样体贴的照顾。重莲觉得他几近要溺毙在手冢那包容了天地间所有的虚空的眸里。
不是没想过离开,只是,一想即将背对着那个静默守候的人时,心便隐约的抽痛起来。
原来,他自己,也不过是个任性的孩子……
心里蓦然一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如此的依赖一个人了。
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重莲慢慢转过身,离去。
他需要时间,好好的思考。
宁静的校园里,树叶婆娑,发出寂寞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碎石小路蜿蜒曲折,延伸向未知的前方。
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看着显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指尖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重莲犹豫半晌,按下接听键。
思念的潮水汹涌澎湃,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对迹部忍足家族财团的禁锢已经解除,他也决定放弃复仇了。过去的所有,他以为,可以放下……
“…是我,忍足……”沉默了许久,那边传来了忍足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重莲拿着手机,没有说话。
他想出声,声音却卡在喉咙的深处,找不到踪迹。倦怠的闭上了眼,睫羽剧烈的颤抖。如同惊飞的蝶,不安而彷徨。
静静的呼吸声响起,无线的牵绊困着电话两端人。
恨他吗,重莲在心底问自己。不,他不会恨他。毕竟,一开始算计的人,是他。即使忍足在医院说的话再伤人,他也无法恨他。
那么,爱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很累。很累很累……
不是没有动心过,只是那份感情里掺杂了太多其他。一再的互相隐瞒欺骗。举起以爱之名的伤害,能够原谅吗。
“重莲,出声好吗,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忍足的语气隐约有了祈求的意味。
那样将骄傲融入骨血的少年,此刻正低声的祈求着。即使将尊严践踏在脚底,他也无法违逆自己的心意。他想念重莲到已经快要疯狂了。
每一天只能依靠着私人侦探发来的重莲的照片,一再忍耐着,不断的告诫自己。重莲现在过的很好,很平静。他不能打扰……
可是,再这样下去,忍足觉得自己将要疯掉。
“和我说说话……”
“即使你恨我,也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重莲,我想你,和我说说话……”
哽咽的语气从听筒的那端传来,那样脆弱的忍足,重莲听的心颤。一阵刺痛像尖刀一般一点一点割着他的心。
紧咬的下唇。疼痛的感觉一点一点的腐蚀到心脏的末端。细小的呻吟漫出了紧闭着的嘴,血慢慢流淌,咸涩的腥味在口中弥漫。
泪,一颗一颗的掉落了下来,直直的砸在碎石路上,破碎。
“……侑士,怎么办,下雨了呐……”少年微笑着,轻声对电话那头说道。大颗的泪打湿了面颊,沾湿了衣襟。
“怎么办,粗心的骑士迷路了。弄丢了最心爱的公主。公主是不是生气了?”忍足紧攥着手机,指节苍白如雪,声音低沉,“……所以,我陪你一起淋雨,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忘记所有的一切,好不好?”
重莲的眼泪,滴到忍足心里。他无可抑制的想要拥他入怀。
……
阖眸,忧伤的叹息,低低的响起。
真的,可以吗?
美丽的谎言与真情永远只有一线相隔 ,我们总是静静忍着,紧紧把昨天在拳心握着,任那回忆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
许久,久到忍足感觉近乎绝望的时候,重莲缓缓开口,“真的,可以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吗……”
“相信我最后一次。”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重莲身形一僵。握着手机的手脱力,手机蓦的从手中滑落,跌在地面上,碎裂成两半。
“相信我,好不好。”忍足拿着手机从不远处树林中走出,慢慢走到重莲身后,停住。
重莲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不——”嘶哑的声音从喉间溢出,痛苦而无奈。忍足一把拥住重莲那瘦弱的身体,大力的抱着,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仿佛要将他揉碎撕裂再融入自己骨血一般。
重莲讶异的感觉到,侑士他,在发抖……
他竟然,在发抖……那个优雅的骄傲的忍足侑士在发抖。
强压下从心底翻涌的苦涩不舍,那感觉像是一把刺入自己胸膛的钝刀。隐隐的疼痛揪扯着内心,混合蚀人心魂的腐败锈迹,缓缓的顺着血脉流转全身。
怎么办,被抓住了,逃不掉了……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重莲脸上流露着一种奇异的表情。像是解脱,更是释然。
“不,”忍足却将重莲抱的更紧,将头深深的埋入重莲的颈项,“那样你又会逃走了。”
“你要我相信你,可是,你却不相信我吗?”重莲低声说道,夹杂着隐隐的忧伤。
忍足一颤,停滞了许久。终于,慢慢的、缓缓的,松开了对重莲的禁锢。眸里,是深切的绝望和疼痛。
重莲慢慢转过身,墨色的眸珠仿佛经过清泉润洗的黑琉璃,清亮温和。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的时候,一向镇定自若的他都禁不住大吃一惊。
他从未见过如此狼狈落魄的忍足。苍蓝的发,凌乱,一贯整洁的衣物上却有着一道道的褶皱。往日俊美的脸上是难以掩藏的倦怠与疲惫。
注意到重莲惊讶的眼神,忍足微笑。依然是记忆中的优雅从容,却多了沧桑的意味,“是不是很狼狈?据说越落魄的装扮更容易博取人心软同情。不过……似乎好没什么用呢。”后面的话,忍足却是带了自嘲玩笑的口吻。
重莲默然。他知道,原因自然不是如同忍足所说。恐怕这些日子来,他背负的,不比自己少。
一面是血缘亲情,一面是至深爱人。任是谁也难以护住,难以两全。
伸手,缓缓抚上那疲倦的面颊,重莲有些心疼。
“……对不起。”他缓缓道。曾经以为,他永远不会道歉。可以没想到,这三个字不是像他想的那么难说出口。
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将所有把所有人卷了进来。因为我的私心,利用了你们的感情。还将所有的难题抛给你们。
“如果换成另一句话,我想我会更开心的。”抓住重莲的手,搁在唇边慢慢亲吻。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忍足低低的乞求,眸里深沉的情意让重莲再无逃脱之地。
光影斑驳,林叶间洒下的细碎光芒将相拥的两人的身影拉的狭长,镌刻成永恒。
若爱有罪,那么请释放所有的罪人。
若爱无罪,那么请拯救所有的生者。
v三角v
重莲深深的凝视近在咫尺的脸,忍足幽深的眼中的情愫让他动弹不得。心底一阵阵排山倒海的悸动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情感让他无处可逃。
“重莲,你不会再离开我对不对?”忍足的声音很急促,带了从有过的慌乱。
重莲沉默,他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没有得到重莲的应答,忍足顿时有些慌乱无措,抓着重莲的手蓦然一紧,很疼,很用力。
深吸一口气,重莲心脏一阵抽痛。“侑士,你别这样……”
“不,我不会放手的。”仿佛宣誓一般,忍足开口,声音沙哑晦涩。眼里却闪着坚定的光芒。那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坚决。
“侑士……”纷扰的情绪将要将重莲淹没。将头轻搁在忍足的肩头,伸手紧紧圈住他。“我在你身边,侑士……我在……”低低的,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道。抱着这个曾经那么骄傲的少年。
他在流血,这个曾经傲立的天之骄子正在流血。
隐隐的、混沌却无比清晰的疼痛,混合蚀人心魂的腐败锈迹,缓缓的顺着血脉流转全身。悲伤的感觉压来,将要让人窒息。
怎么办……血止不住了……
怎么办……
大颗的眼泪止不住的一滴滴划落面颊,印刻下伤痛的痕迹。
这一切,错的,到底是谁?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怎样,才能幸福?要怎样,才能避开那些蚀骨的伤彻心的痛?
已经不再执着于那些过往所带来的伤,那些欺骗伤痛的记忆,是根根扎在心里的刺。即使刺的再深,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被磨平,随即,不着痕迹地腐烂。
唯有爱,沉淀在了心底深处,日益堆积。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爆发,崩溃掉所有情感。
深吸一口气,终于下了决心。重莲缓缓抬头。凝望着忍足的眸,深深的,将要望见灵魂深处一般。
伸手握住忍足的手,十指相交。另一手慢慢的贴近他的脸。
重叠的视野,一分一寸,却是惊心动魄万劫不复的缱绻缠绵。
嘴唇相近,呼吸相近,近在咫尺的距离,是差点擦肩而过的遗憾与历经的伤痛历练的珍惜。
“我不会离开你,侑士。”少年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柔和的,低低的,恍若落下一树的缤纷花瓣,飘飘洒洒,扬了一季的旖旎迤逦。
一瞬间,忍足有些恍惚。简单的一句话,对他而言,却是难以企及的遥远的,难以置信的真实。
“重莲?!!”不可置信的狂喜席卷着心脏,忍足忍不住一把将少年揽进怀里。满心满眼都是喜悦的光。
如同捧着珍宝一般,忍足托起重莲的脸颊,小心翼翼的问道,“…是,是真的吗?真的吗?”那样紧张到惶恐的语气让重莲心酸。
轻轻点头,淡淡的笑容自心底氤氲开来,如同初升的朝阳,驱散了彻夜的阴霾。清明墨黑的眸里,隐约流露出的几分生涩与羞意。“……笨蛋。”
雪白的莲花上,淡淡着抹上一点绯红的云霞,迷蒙了看花人的眼。
忍足深吸一口气,天!这样的重莲太诱人了。
怎么办,好想把他揉碎了混进自己的骨血,这样就永远不会再担心了。(= =乃的想法好危险……)
目光落在少年嫣红的唇上,忍足嗓音隐忍,压低声音的叠声唤道,“重莲……重莲……重莲……”
怎么办,好想吻下去……
好想吃掉……(= =大灰狼尾巴出来了,甩啊甩啊~)
低下头,忍足温柔的唇印在重莲光洁的眉心。随即慢慢向下游移,深邃的眸、小巧的鼻尖,嫣红的唇瓣……
重莲愕然,漂亮的眼瞪大,写满惊讶。
忍足低低的笑了,深邃的眸里盛满笑意。慵懒的关西腔掺着三分魅惑七分暗哑,“闭上眼,要不我就这样吻下去了呐。”
闻言,重莲的面颊染上了无边的霞色。似乎想要抗议的轻抿了唇,眼却禁不住忍足的劝诱,缓缓阖上。
手,有些脱力的攀附上忍足的颈脖,忍足将他紧紧圈在怀里。吻缓缓落在他的唇上,随后,柔软的舌尖挑开唇口,不受任何阻力长驱直入。滑过齿龈,轻柔吮吸着柔软的舌头。慢慢的,由最开始轻柔的试探转变为暧昧的缱绻。火热的舌互相纠结交缠着,抵死缠绵,满心满眼,都充斥着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
霸道的双手将重莲禁锢在他的怀里,忍足似乎不打算给重莲任何退缩的余地,直吻的他气喘吁吁。自小到大,忍足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得到一个人的意愿。他再不会放开重莲的手了,即使付出任何代价。
重莲,是他的,永远。
我是残忍的分割线
“手冢!!”张开湛蓝的眼眸,不二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峻。
发现了重莲的悄无声息的离开,因为担心重莲出什么意外,所以他和手冢一同出来寻找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副骇然的画面。
看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人,不二不安的望向手冢。重莲对手冢的重要,任是谁也看的出。他无法想象此刻手冢的心情。
手冢浑身僵硬,往日平静脸色蓦然间变得苍白,修长的指节血色全无。
面色一沉,不二正要上前分开两人,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冢缓缓的摇了摇头,阻止了不二。眼里受伤的神色让不二心里一颤。
心肺针刺一般隐隐的痛。林间的风轻柔拂来,吹在手冢的脸颊上,却是刺骨的冰凉。
在心底,似乎有什么,碎裂了……
摊开掌心,空空如也。似乎什么也没抓住过,什么也没牵绊住过。
苦意在口中弥漫开来,夹杂着混沌的铁锈味。
终究,还是和每一次一样的结果。
指间,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失落声响……
三个人的纠缠,看遍了天涯,望断了海角……
v抉择v
游云缓缓在幽蓝的天际飘荡,林叶间点点阳光洒下,光影交织,斑驳的影像将事物错落成游离于黑白抉择之间痛苦的灰。
“请问,冰帝的忍足君来我们青学有何贵干?”突兀的嗓音打断了林间的静谧。熟悉的嗓音却是无比冷冽的语调。
不二缓步由树丛间走出。被踩在脚下的干枯枝叶,发出清脆断裂的声响。
栗色的发丝缓缓飘荡,张开的湛蓝眼眸是从未有过的犀利冷酷。愤怒的感觉涌上心头,一向护短的不二无法眼看着自己珍惜的队友就这样被伤害。
无视手冢的阻止,不二越过手冢,大步走到相拥着的两人身边。
“难道忍足君是想要带走我们青学的人。”淡色的唇角勾起,语气在“我们青学”四个字上加强,不二说着,目光却落在背对他的少年那纤细的身形上,复杂莫测。
难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重莲。
难道,手冢对你的心意,对你来说就那么不值一文,如此轻易的被忽视舍弃。
自然听出了不二言语中的敌意,忍足面色一凝,仍旧是儒雅的微笑反驳道,“不二君,你是不是记错了。重莲似乎一直是我们冰帝的吧。”
不二抿唇轻笑,带了说不出的嘲讽,“是啊,重莲‘曾经’的确是你们冰帝的学生。不过,他不是被你们舍弃了吗。怎么,在舍弃了之后,又想要找回了?”
直视忍足,加重的语气严厉而苛责,“在重莲伤的最重的时候,你在哪里?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陪伴他的人,又是谁?这就是你对他所谓的感情啊,呵呵,真是伟大……”
忍足语塞,面对不二的指责他无言以对。任何一条都直指着他。
是的,在他哭泣难过彷徨无助的时候,他在哪里。
在他受了重伤的时候,他做了什么?他用冰冷的话语刺伤他,用冷漠的态度无视他。
不二凝望着少年那僵直的背影,许久,淡淡开口,“重莲,难道你连回过头,看一看那个一直站在你身后的人都不愿意吗。” 薄薄的声音,穿透了林间的雾霭,直直的刺入少年的心脏。
重莲身形一滞,仿佛忍受了几乎无法承受的重量一般,无法自制的颤抖战栗。
看着少年的反应。不二轻叹了口气,无奈而沉重。疲倦的合上眼,“我言尽于此,重莲你好好想一想。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手冢,你出来吧。”说罢,转身离去。
所有的问题,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旁人如他,没有介入的资格。
重莲在听到那个名字的刹那,呼吸一滞。
那一瞬,他仿佛变成了被人牵着线的木偶,一举一动都无法自制。
所有的情绪,伴随着眼角的一滴泪水,坠落。
世界,崩塌了。
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朦胧的视野里,是那个修长挺拔如翠竹的身影。玉一样温润,剑一样锋锐,水一样清远。
手冢一贯淡漠的脸上的表情有很细微的,不仔细看完全分辨不出的隐藏的忧伤。
茶色的眸中,深埋着伫立千百年守候之后得知结果的绝望的哀伤。
一根针,穿透空气,深深刺入心里。慢慢浮起一种无望的悲伤,重莲忍不住失声的哭泣。
于是,眼泪一颗接一颗掉下去。无法停止。
海水,很咸。
足够坚定温热的胸膛,足够有力拥住的手臂,在那个滂沱的雨夜,是谁整夜整夜的握着他的手,在耳瓣低低的诉说,不会离开,不会欺骗,不会舍弃……
“手冢君。”忍足微笑着招呼,攥着重莲的手,却无知觉的用力,生疼。
他不止一次的看见两人十指紧扣的照片,那一张张幸福的默契的仿佛任何外力也无法将两人分离的无声牵绊,让他害怕。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认知,他深深的恐惧。
他预感,他会因为面前的人,永远的失去重莲。
上前一步,挡住重莲的视线。忍足满意的看见重莲深潭般的墨瞳中只倒影出自己有些紧绷的脸。
越过忍足,手冢慢慢走到重莲身边,“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是这么爱哭的。”低沉的嗓音是隐忍的痛。
如果放手可以成全你的幸福,那么,我放你自由。
略略冰凉的指尖触及上少年印着泪痕的面颊。轻柔的拭去眼角的晶莹,手冢凝望着重莲,平日微冷的眼神却显得分外柔软,“对不起,是我,让你难过了。”
那清透晶莹的水滴凝结在指尖上,像是沉睡在地底的岩浆,冰冷而又炙热。冻结了他的心,烫伤了他的灵魂。
原来,最终却是他,将重莲束缚在一张无法逃脱的网上。
嘴唇动了动,重莲却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有喉间无声的嘶哑。
空气被抽离的困难,一点一点腐蚀到心脏的末端。什么地方,已经,坏掉了……
一阵风,刮过,卷落一地凄凉的叶。
霞光璀璨的天空一片猩红,手冢压沉的声音渐渐融入周围肃穆的色彩,盖过了天际的穹隆。
重莲听见手冢的声音自遥远的彼端传来,恍惚而不真实。他说,“忍足君,那么以后,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那一秒,重莲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响,从龟裂再到粉碎,片片落地,割伤了五脏六腑。
你也,要舍弃我了么……
光与影的浅浅水纹缓缓的流动于手冢清冷的脸上,缓缓的,终于,划开了一抹极淡的笑,那是别离的最后讯号。
笑意暖不到心里,那是霜傲了整个严冬的白梅,告别的祭奠之礼。
“我永远不会先背对着你离开,所以这次,让我看着你离去。”
当你走过生命中那长长的而孤单的路,我总会在身后等待守候着。永远,不会比你先转身离去。
重莲扭头看看身边的忍足,墨蓝色的发有些凌乱,疲倦的脸上是一闪而逝却被捕捉到的不安恐惧彷徨。
心,顿时清明了起来。轻轻的呼吸着,世界最沉静的空气,那个瞬间,忽然热了眼角。
原来,如此。
无声的笑了起来,是该,做下决定了。
印刻在茶色眸里的最后影像,是两人慢慢相携离开的背影。
“…后悔吗,放他走?”不二在身后轻声问道。没想到,最后依然是这样的结局。
慢慢阖上眼帘,手冢低声回答道,“不,”简单的一个字,倾诉了所有的爱恋情意。
重莲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成全,是我爱他的方式。
v逆局v
都市里的人,灯火太亮,早已经忘记了星星的迁徙和潮汐的涨落。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感情,往往因为太习惯得到,反而变的不在意,变得学不会珍惜。
夜风从疾驰的车窗外吹来,如雪的发丝随着风轻轻舞动,白色衬衫的衣角翻飞出少年单薄的身形。裸露在外的□映着月光漾起一层细腻而冰冷的光晕。
狭长的街道无尽的向前延伸,盘曲蜿蜒,交错纵横,一点点的将人引入那未知的黑暗之中。
将手伸至车窗外,任冰凉的夜风自掌心穿透而过,留下夜的寒气。
狭小的车内一片寂静,安静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响起。路边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光照映在忍足脸上,流转着变幻莫测的光芒。
坐在副驾驶席上,重莲偏过头,仔细凝视忍足开车时认真而淡漠的脸。不似平日的翩然,不似方才表现出的深情。这样的忍足,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冷漠肃然。
椭圆眼镜下掩藏的深眸里,刻着不为人知的寒意。
笑意,自心底浮现了出来,慢慢的自脸上氤氲开来。嘴角划开一个清浅而不为人知的弧度,重莲缓缓偏过头,将头轻轻搁在忍足的肩膀上。
只是轻轻的碰触,却没有真正将任何重量托付。
“冷吗?”忍足转过头,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容,关切的问道。
重莲微笑着摇了摇头,慢慢阖上眼帘。纤长的睫羽微颤,如绝望独舞的蝶,旋转着一生短暂的辉煌。
风,在手心划出刻骨的伤痕。
慢慢收拢掌心,一寸一寸,决绝而惨烈。
重莲在车的疾驰飞奔的摇晃中睡著了,梦里,无尽的泪水将他淹没,窒息。
忍足,对于擅长算计人心的他而言,他的演技,还太过拙劣呐……拙劣到,眼泪,止不住的因为好笑而滴落下来。虽然在林间已经认知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和忍足走,因为想要确定。但是真正要接受这个结果,还是,很难受呐……
怎么办,国光,我好痛啊……
打开灯,偌大的房间有着久无人居住的阴凉气息。虽然有佣人定期来打扫,房内保持着一贯的清洁。但那种毫无生气的凄冷味道阴郁在心,却始终无法消散。
地方太大太空,人心也容易跟着,空了……
此刻,重莲很是想念居住在手冢家里的日子。温暖的灯光,伯母的微笑,热腾腾的饭菜,手冢淡然表情下无微不至的照顾关怀……
抚上心口,一想到那个人安静的望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身影,就一阵阵的抽痛。
“重莲……?”忍足诧异的唤道,“怎么了吗?”他伸手想要碰触重莲,却被重莲一个错身,不着痕迹的躲了开来。
“我没事,刚刚只是想事情入了神。”走到冰箱旁,打开,“要喝点什么吗?”
冰箱内的饮品食料佣人会定期更换新的。即使无人在家,也按照以前的惯例办,这是重莲早先定下的规矩。
“啊,随便就可以。”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伸出却被重莲的闪躲过的手,忍足眼里划过一瞬的失落。
“那就红茶吧。”在忍足有些诧异的眼神中,重莲拿出贮藏的茶叶。
“我还以为你会放茶包。”忍足微笑,看着拿着茶具操作娴熟沏着茶的少年。
“怎么,不相信我的手艺?”重莲挑眉,晃了晃手中的茶盏,细长纯黑的眼中氲氤着一抹如茶落寞,在不为人知的瞬间,一闪而过。
“怎么会,能喝道重莲亲手泡的茶是我的荣幸。”忍足慵懒的搭腔,勾人的桃花眼挑起一个戏谑的弧度,“要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重莲微笑不语,提壶,咕噜的细流顺着小巧的壶口流淌而下,浸满茶盏中。淡淡的茶香弥漫,薄薄的雾气冉冉升起,熏蒙了忍足的镜片。
眼前的原本清晰的影像,突然变的朦胧模糊。
“忍足君,我想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了。”朦胧的视线内,少年蓦然开口,那是一种冷静而阴寒的语调。仿若一段脆生生的寒冰,直直掉落地上发出的断裂声响。
情况急转而下,与先前若无其事的相处对比的是无法逃□的质问。
偌大的房间内,寂静的让人觉得窒息,浓重的夜色将一切笼罩。只剩下了两个人越发清晰的呼吸声,难堪的沉默着,难以开口。
有些事一旦挑明,掩藏在假象之下的伤疤一旦揭开,那么,便是万劫不复的鲜血淋淋。
不知道过了多久,忍足终究是重莲漠然的注视下低下了头,“……还是,瞒不过你啊……”
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忍足复抬起头,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那么……不如就从你为什么突然来找我说起……”轻啜一口红茶,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重莲将自己的真实的表情掩藏在浓重的水雾之中。
牙齿咬紧,紧到似乎可以听见因为激动而上下颌骨轻颤由此摩擦产生的、细微的咯吱声。
忍足笑了笑,笑得苦涩而沧桑,没有回答重莲的问题,却是反问道,“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重莲默然,转过头去,将目光落在窗外无边的夜色之中。
他有怕的东西吗? 他不是和自己一样能够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人吗。
这样将自身的情感都能够算计利用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说害怕。
忍足涩声道,“我害怕你知道一切,害怕你离开我。”说着,他蜷缩起来,将头深深的埋入腿间。以一种及其脆弱的姿势。
可是,他从来,别无选择。
家族赐予他们的,不仅是荣耀,更是责任。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百年积累的家族慢慢被毁灭。族内亲人的殷切期望,母亲的低声哭泣,德高望重的爷爷屈身恳求……这不是他忍足侑士,可以承受的重量。
“所以……你选择再次欺骗我……”重莲微笑,却是将要哭泣的表情。
他起身迅速的转进书房,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文档袋。
啪,大力的甩在桌几上。大叠的股票认购书从文件袋里散落出来,凌乱的扑了一地。
“尽酹了这些东西吗?”重莲笑,眼眶发涩。灯光打在那苍白的脸色上,刻出一道道暗影。“尽酹了从我手上拿到这些,你不惜出卖自己的感情,不惜欺骗我?”
忍足惊愕的看着散乱铺开在眼前的文件,上面无一例外的落款是——忍足侑士。
这是重莲忙了许久的结果,多天来日以继夜的工作只是为了将九宫寺财团收购的忍足财团的股份回收,再低价转回忍足手上。原本以为这样的放手会将那些过往的仇恨完结,却没想到,竟是另一场欺骗的开始。
重莲遮住脸,努力不让自己的脆弱泄露一分一毫。此刻,他突然想要放声大笑。
命运之中残酷太多,我们无力拯救,于是,只好冷漠。
“不——”从喉间吼出仿佛野兽临死前绝望的嘶哑,忍足无力的抱着头,痛苦的揪扯着头发。
小而又小的误会,微不足道的错过,总会有足够的力量把一些我们原本以为会坚若磐石的东西击的粉碎。于是触手可及的存在,变成了咫尺天涯……
他的头埋的更低,只听到忍足闷声道“……不能,原谅吗?” 紧咬牙关,不让痛苦的呻吟泄露。
“你知道你毁灭了什么吗?”重莲淡淡的说道。
“我毁灭了你对我的信任。我不该……欺骗你……”忍足沉声答道。
“不,”重莲微笑,“你毁灭了一切我爱上你的可能。”
“不——”忍足起身,从后面抱住将要转身离去的重莲,“我不放手,不。我不会放手。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被他紧紧搂着,无法挣□,像以往一样他从后面紧紧的抱着我,重莲无法回头。
忍足的脸埋在他的颈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颈脖打湿……
“总有一些东西,逝去之后永远不再回来,于是,放不放手,放了会如何,不放又会如何。结果,其实从来都只有一个。”
“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有遗憾,当生命走到尽头,即使成为人生永恒的痛,也是你的选择。”重莲慢慢转头,直直的看着忍足的痛苦的眼神,“我们早已经做出了抉择,自你决定欺骗我的那刻起,自我跟你走的那刻起。事情已经毫无转圜的余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