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重生在网王的郎中第13部分阅读
网王重生在网王的郎中 作者:rourouwu
岤,平息着脑中混乱的思绪。 幸好……她真的分手了。否则,以妹妹这样的执拗,她和周助的关系,会更糟吧?不管怎样,男友夹在她们姐妹间,这不是她乐见的。
看着哭泣的妹妹,金井智子无奈,又想起了迹部亦芷一脸无所觉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事情。
“裕子,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没有主动提出分手,你和迹部究竟做了什么?”
“……”
听到姐姐这么问,金井裕子的眼泪更加的汹涌,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但佐藤惠已经失踪了,加上前一阵子佐藤家公司被迹部集团攻击的事情。咬了咬牙,金井裕子开口说:“我知道佐藤惠认识很多奇怪的人,于是,让迹部亦芷去找佐藤惠了,谁知道佐藤……”
“怎么?佐藤怎么了?”金井智子感觉不妙,抓紧金井裕子的肩,问。
金井裕子害怕地继续说:“她认识……黑社会的……”
听到这里,金井智子即使不知道什么,也清楚牵扯上黑社会没什么好事情。忍了忍,终于没有给扇裕子耳光。
“然后呢?”
听到姐姐声音沉重而压抑,金井裕子摇头:“没了,其它的我不知道。我我……我只听过佐藤惠说过……”
“说过什么?”
“她说,王子们在准备全国大赛,不应该分心。”
“……”
金井智子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却依稀知道了佐藤惠消失和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要知道迹部亦芷姓的迹部,可是迹部景吾的迹部。
“姐姐?你原谅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金井智子看着慌张的妹妹,她是怕迹部景吾的报复吧。眼神渐冷,没有对妹妹说什么,转身向男网球部走去。她应该去找不二周助,不仅仅是不二周助,还有迹部亦芷,真正道歉的应该是她,而不是他们。
看着姐姐的背影,金井裕子心里有了些许的安心,也许,那些真的不关她的事情。
虽然不二周助对于金井智子主动和他说话的事情有些接受不良,但还是笑着告诉了她迹部亦芷在哪里。
看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的金井智子,不二周助倒是真的疑惑了。关于女网球部的事情,她应该没什么接触吧?金井智子有什么事情会去找她?似乎……她们之间的交集不多。
冰帝学园的网球部,忍足侑士看着手中的报纸,笑容中有着诧异。
迹部景吾动手真快,这才几天啊,就宣布与安藤茜解除婚约关系。
看着身边端坐的迹部亦芷,又看了看远处坐着闭目养神的部长大人,忍足侑士悄悄地问身边的少女:“知道你表哥为什么要解除婚约吗?”
“解除婚约?”雪衣正看着球场中跳得太高的正选时,被问,不明所以。
“诺,就这个。”
把新闻的头版指给少女,忍足侑士又看了看前面的部长,部长似乎真的不在意他手中的报纸。
雪衣看着上面写着:不顾家族利益,迹部少爷悍然宣布婚约解除。
家族利益?婚约解除?
想想那天迹部景吾问她问题,她只是简单的把迹部亦芷和她的对话复述了一边,并没有多说什么啊。难道又有新发现?
【……迹部景吾,他在想什么?】
——你应该比我了解。
【有这么幼稚的报复吗?】
——貌似佐藤惠被他软禁在疗养院了,横山重伤逃走,这回是安藤茜?希望你们迹部家底殷实,否则真不够他折腾的。
【……】
——喂,安藤茜究竟做什么了?
【安藤茜很讨厌我,她联合所有的上流社会的同龄女孩子排斥我。】
——……
【不信?】
——如果很多人都讨厌你的话,是不是说明你这个人本身就讨人嫌?
【喂!那是因为在……】
——你不想说可以不用说。
迹部亦芷很喜欢隐藏事情,她没必要每件事情都要追查出来。
【我在国外疗养院的时候,遇到了她,似乎是彰显慈善吧,她让我哭,然后她好装作安慰我。可是呢,我那时候偏偏不喜欢哭,她就告诉身边的人掐我,然后……胳膊都紫了,我还是没有哭。于是……】
——哈?
【于是,因为我的关系,安藤茜大发雷霆,她爸爸也没有投资那家疗养院……】
——就这样?
【就这样。】
雪衣不是很理解投资不投资的,却不明白,这点小事情怎么会结那么的大的仇?
雪衣还没有想明白这个投资和她们之间的仇怨的时候,看到了强行进入到网球场的安藤茜。
冰帝网球部受欢迎的程度本身就很夸张,场外总是人山人海的,今天则与往日的喧闹完全不一样,大家把目光集中到穿着冰帝校服的少女安藤茜身上。只见她径直地走到迹部景吾身前,虽然被桦地崇弘拦住,但对于女孩子,对于迹部景吾的前未婚妻,桦地崇弘并没有真正的阻拦到她。
远远地,雪衣和网球部一行人看着两方的互动。
“迹部景吾,为什么那么做?”
少女的提问悲伤而郑重,她直直地看着闭目养神的迹部景吾,想要在少年面上看出什么,却失败了。
“是,我是做过那些事情,但这关婚约什么事情?为什么迹部亦芷可以左右我和你婚约!?”
“……”迹部景吾没有回答,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仿佛真的睡着了。
“起来,我知道你没有睡,迹部景吾!不要把你对迹部亦芷的愧疚加诸我身上来……”
“滚!”
“你说什么?”
安藤茜以为自己听错了,迹部景吾竟然会这样的侮辱她?
“滚……”
“迹部景吾……你你你再说一遍!”
“滚!”
瞬间睁开眼睛,迹部景吾眼中全无情绪,看着眼前已经失控了的少女。
看到这样的迹部景吾,少女仿佛不认识他般,连连退步,最终在迹部景吾的眼神下,哭着跑出了网球场。
似乎一场闹剧,冰帝网球场成了舞台,所有的冰帝学生成为了现成的观众,迹部景吾仍是万众瞩目的那个,虽然不是他经常担任的那种。
——这是你希望看到的?
【……他活该!】
……
“请问,一年级的班级在哪里?”
网球部的训练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迹部景吾不知去向,迹部亦芷也闲闲地回教室了。忍足侑士在闲逛着,看着身边嘀嘀咕咕的学生们,想着是否去安慰下他们的部长大人,似乎他们的迹部大人最近做事太极端了。
不过是一个他忽略的表妹,至于那么的在乎吗?要在乎,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在乎,要在一切都发生了,无法挽回时,才去保护?
这样的忍足侑士遇到打听着一年级去处的金井智子。
“一年级啊,往这里走。你是……金井智子?”
金井智子仔细观察眼前的少年,想起了冰帝男网的正选们。
“忍足桑?忍足桑的网球很强呢。”
“呵呵,金井桑去一年级处找人?”忍足侑士笑,再强也比不过你,能和手冢国光的并驾齐驱的女网球手。青学净出怪胎,连女网球部也是。
五十七、高塔
金井智子看着眼前的少年笑眯眯的样子,觉得他很像不二周助,却又很不像。不二周助的笑容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似乎他的性格总是温柔而又和善,偶尔还会开些腹黑的小玩笑。分开之后,面对着愧疚的少年,她有的也仅仅是愤怒,伤心或许有,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
而眼前的少年却不一样,她可以看得到少年笑容底下的疑虑,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忍足桑,能带路吗?”
看着少年迟疑了下,点头带路的样子,金井智子只是跟着他走,顺便观察冰帝校园的风景。
也许她的性格太强了,总是让对方为难。
雪衣坐在教室里,靠窗户的的位置出神。冰帝的校园很美丽,因为有红色鲜艳的花朵来装饰着。也有各式美女帅哥穿梭其间,这样的校园看起来很有活力,却也有着泾渭分明的等级。拄着下巴,银雪衣茫茫然地看着,想着不二周助主动的嘱托:安静地跟在迹部景吾身边,低调行事。
想起少年眉宇间担忧的神色,雪衣好奇,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不安?雪衣更好奇,他担心的是谁呢?
呵呵……迹部亦芷还在这个身体内,如果迹部聿人找到了容器,是不是说明她要告别这些网球少年们,独自生活了?虽然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现在想来却有些心忧。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果然怕独居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是不是把不二周助的手臂忘记了?猛地站起身来,银白色的长发随风而动。
【出什么事了,这么惊慌?】
银雪衣似乎什么时候都是慢半拍地淡定,说不清楚她本人迟钝,还是她淡定非常。
——不二周助的……右臂。
【啊!你不是说已经治愈了吗?】
少女也恍然想起了不二周助的右臂的情况。
——是治愈了,但他不知道。
【……】
——怎么办?直接告诉他?
【……你打过网球吗?】
——算是打过吧……
雪衣不确定,她对网球仍是保存在是扔暗器的层面上。
【心理……周助已经很久没有用右臂了,即使告诉他已经治愈了,他也不会马上的运用自如。况且……你也不想他们知道你的医术水准吧?】
——……那怎么办?
虽然随着迹部亦芷这么说,雪衣倒是不在意他们是否知道她的医术,她的医术优劣很清楚。虽然生死人肉白骨,却需要饮血。如果停止运用她的医术,她倒是可以短暂的停止,或是压制饮血的冲动。可惜不能永远的戒除,雪衣这样的感慨着,便听到了迹部亦芷的安排。
【让迹部景吾和不二周助比赛,我想只有迹部景吾能够铁下心对不二周助对战,毫不谦让地打击他,就会让他不自觉地运用右手。】
——就这样?
【就这样。】少女信誓旦旦。
雪衣迟疑,她不太喜欢与迹部景吾交流,这个少年太霸道了,并且太极端了。最近,这人又低气压的厉害,雪衣很不愿意与其交谈。
在思考时,雪衣目光看到窗外,四处的人们向一个方向聚集。雪衣好奇心不是很重,没想过跟过去看看。
【去看看,冰帝除了网球部,很少有这种围观的。】
现在不是网球部活动时间,所以必定有着什么发生。
——嗯。
踏出教室,雪衣匆匆下楼,向人群的中心走去。
所有的人围观的是校园内最高的教学楼,三年级的教学楼。蓝白色的教学楼顶,依稀看到一身校服的少女,坐在高高的铁制围栏顶端,仿佛一晃就会坠落。
【安藤茜!】
微微皱眉,虽然是在意识中的呼喊,还让雪衣觉得耳朵嗡鸣。好好的在那里坐着干什么?难道她要练习轻功?貌似内功再强悍的也没有从十层楼随随便便地下来的吧?雪衣不确定地思考着,轻功和十层楼的关系。
【喂!安藤茜要跳楼!】
——她要表演轻功?这么多人都是来观看的?我没听说这里有人会用轻功啊?
雪衣有些惊异,因为她考虑过,如果不开医馆,为了谋生,可以开个武馆,正统的武学内力养生,她还是能做到的。难道她没有优势了?
“迹部桑,这是怎么回事?!”
忍足侑士匆忙而来,问着在场的雪衣。雪衣一愣,重复了迹部亦芷说的话。
“跳楼?景吾呢?迹部景吾呢?”
忍足侑士远远地仰头望向楼顶上的少女,看不到少女的神情,却可以感觉到那种失魂落魄。
“我……不知道啊。”
雪衣自然的回答,迹部景吾在哪里,她一向不清楚,尤其是在那家伙情绪不妙的情况下。
“跳楼?快叫消防队和救护车,下面要铺上充气垫。”
金井智子从忍足侑士身后走出来,果断地建议道。忍足侑士挑眉看了一眼少女镇定的神情,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四处的学生拥挤着围观,却没有开口向楼上的少女呼喊的。只听他们嘀嘀咕咕地说着。
“安藤茜这样的装模作样,迹部桑也不会回心转意吧。”
“说不定会让迹部桑更加讨厌呢。”
“哼~有本事真的跳啊,现在等着不跳,不就是等救援设施都准备好了,迹部大人来服软吗。真是蠢,迹部大人,怎么会理会她这种的小花招。”
“就是,迹部大人一向英明,不会理她的。”
“……”
“……”
雪衣听着,也疑惑着,那个安藤茜真的是在装模作样?吓唬迹部景吾?
【就是这样,冰帝学园的校风啊,所以说冰帝和青学很不一样。】
没心思去比较两个学校的异同,雪衣觉得楼顶之上的少女,仰望天空的模样,好似渴望飞翔似的。
轻风吹过,雪衣只见少女的短裙轻轻漂荡,面容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晰。
“迹部桑来了!”“迹部大人到了。”“安藤茜该下来了吧?”“迹部桑会不会服软?”“……”
迹部景吾的到来让整个场面马蚤动起来,只见迹部景吾万众瞩目,远远地走来,似乎诧异这里的情况,抬头看向十层楼之上的少女,表情模糊。
少女似乎也察觉到了楼下的马蚤动,目光投向缓慢走来的少年,没有发声。雪衣被人流挤着挤着便挤到了最靠近楼前的位置,站在人群后,望向人群那边的少年,看到忍足侑士跑向也跟着她挤了过来,雪衣对他笑笑,仍是望着远处银发的少年。
“希望景吾不要说什么不对劲的话……”忍足侑士在她身边,语气有些沉。
迹部景吾刚到,就来了一大批维护秩序的人员,向迹部景吾行礼后,那些显然是保全人员的人们开始驱散人群,也有上到楼顶,去劝慰安藤茜的。
桦地崇弘依旧站在迹部景吾身后,身边零散地走过他身边,他站在那里,背脊挺直,仰面望着高楼上的少女。人群散尽,忍足侑士站在雪衣身边,金井智子也是,他们没有被驱散,而是站在楼前。
雪衣很不舒服,看到迹部景吾站立在那里的样子,她觉得难受。曾几何时,有个少年就是这样的看她的,她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捂住胸口,雪衣气闷。她依旧把少年送入了她最新研制的药汤中,巨大的木桶,少年苍白虚弱,墨黑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
迹部景吾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扩音器。平静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来:“安藤茜,下来吧。”
少女动都没有动一下,依旧是看着迹部景吾,似乎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只听间迹部景吾华丽的声音响起:“不愿意下来,就跳下来。”
话音刚落,雪衣便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啊!——”
金井智子吓得惊叫,忍足侑士不自觉地抱住惊叫的少女。雪衣缓缓地侧身,看到的是血泊中挣扎的身体……安藤茜真的跳了。
忍足侑士看过不少病患和伤者,却没有亲眼看到过自杀者,抱着怀中的少女,双臂收紧。他不自觉地把目光从血泊中气息微弱的少女移到了迹部亦芷身上。
只见少女半身血迹,被溅得血液还点点低落,白皙的面容有着血色的渲染,显得诡异得可怕。少女一双银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血泊,面色愈加地苍白,却没有移开眼。
恍然地,忍足侑士想起了身后的好友——迹部景吾。他回头,看到少年依旧站在原地……他看见,是桦地扶着他站立着。
五十八、无法避免
【啊!——啊啊啊……】
耳边不仅仅是金井智子的尖叫声,还有意识中迹部亦芷的叫声,这让雪衣的耳膜遭受着无法想象的重创,但这不是她关注的。
眼前的血泊中,扭曲、挣扎、抽动的躯体,破碎得恐怖,见过无数血腥恐怖病症的雪衣对此并无惧怕。但冰冷仍流窜至她身体的每个毛孔,血液凝住而冰冷。
血泊中的生命还没有逝去,少女早已经被血染了面容生机渐无……只是在那样痛苦而扩散的墨黑眸子中,她想起了那个讨人嫌的家伙——她的损友,第一个被她咬住颈间动脉吸血的女子。
救她!
雪衣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回头便看到面色苍白的金井智子和面色凝重,但还算站得稳的忍足侑士,雪衣恢复了神志,便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光电之间,雪衣脑中闪过了许多许多……惨白如霜的面容露出微笑:“忍足,想当名医吗?”
见忍足侑士眼神闪出光芒,急问出:“你能救她?”
“作为助手吧。”雪衣没时间和他说什么,看都没有看在他怀中的金井智子,冷声问向那边已把目光投过来的迹部景吾:“应我一个条件,我救她。”
此时此景,雪衣有心情地开出条件。声音不大,却让在十米开外的迹部景吾听得清清楚楚,这句话却让迹部景吾整个人震了起来。只听见少年声音沙哑道:“救她,救她……除了亦芷,什么都随你!”
雪衣听见了这句承诺,笑了。这时救护车上的救护人员已经下来了。
【都这时候了他还……真是固执的要命。】少女的声音不像从前那样的充满了讽刺的语气。
“让他们靠边。”
不知这话是对谁说的,总之是有人把救护人员拦住,不管救护人员的如何争执。
雪衣走上前,轻轻地在几乎没有呼吸的安藤茜身上点了一下,安藤茜便完全的没有了动静。之后,雪衣指示忍足侑士,把跳楼之后的残破的身体搬上担架,抬入医疗室。
忍足侑士还好,尽管脸色煞白,尽管动作迟疑,却是按着雪衣的吩咐做着,金井智子却是紧跟着他们,却像是要晕倒的样子。
“受不了就不要碍事。”雪衣走进医疗室,如是对跟进来的金井智子道。
而金井智子只是白了白脸,并没有说什么。却是站在忍足侑士身后没有动。
把帮助抬担架的人轰出去后,雪衣关起门,室内只有诊疗床上的安藤茜、忍足侑士、金井智子和她。
但门立刻被推开了,雪衣对上的是碧绿色的眸子,迹部景吾似乎眼中情绪全部被隐去,雪衣碰到了他的手指,顿觉冰凉。
“想要找事情做,就去通知血库运血来。”说着,雪衣仍要关门。她控制安藤茜的生命的时间不算太长,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桦地,去吩咐,根据……安藤的血型运血。”迹部景吾这样说着,挤开雪衣,走进医疗室,关上门。“治疗你的。”
说着,靠在门板上,目光投向诊疗床上的血迹渲染四处的少女,抿唇凝重。
雪衣银色的眸子闪了闪,微笑着走回安藤茜身边。
迹部景吾做得够多的了,却没有人需要或是要求他这样做,只是一贯的按他自己的风格行事。这样的迹部景吾犹如站在顶端的王者,指挥一切,掌握一切,却又好像没有人在意、没有人需要他一般。雪衣笑,是因为她想到了和迹部景吾沟通的方法了。
她救过她的损友无数次,她们最初的相识却是损友救了她;安藤茜,这样一个有着她那样的眼神的少女,以后会怎样呢?
损友说的对:即使知道可以不救,却不能视而不见。
忍足侑士站在身边,看着少女手中的刀剪在血肉上行走,手中的闪光的丝线密密缝合着,他原本冰凉的血液开始升温,热血起来……他明白了堂哥的热情来自于哪里了。出身医学世家的他们,见到这样的出神入化的医术,不为之热血沸腾是不可能的。
加快手中的速度,递给少女刀、箭、纱布……原本那种震惊而又悲伤的情绪完全被惊讶和狂喜取代,忍足侑士几乎是以狂热的眼神注视着全神贯注的少女。
双手搂住自己的双肩,金井智子眼神复杂地盯着面色苍白,额间冒汗的少女,她不敢看少女手下的景象,却知道少女正在做什么。慢慢退步,金井智子面上露出哀伤,仿佛想起了什么般,目光又投向了专注的少女,看着满眼惊喜的忍足侑士,转而又看向靠在门板上的迹部景吾,他们看的是谁?迹部亦芷吗?
除了亦芷,什么都随你。
这又是什么意思?金井智子为自己猜测到的感到心冷,自己的妹妹究竟做了什么?不二……不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个明显不是迹部亦芷的迹部亦芷……身体如坠冰中,指尖冰凉而颤抖着,金井智子却浑然不觉,径直地盯着救治中的少女。
……
……
当救护人员被放进了医疗室时,他们面对的是虽然气息微弱,确实平稳的病患。
“精心护养。”
雪衣仅仅这样说着,便慢慢走向墙边,单手扶着墙,面容憔悴而微弱。
医护人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仍是动作迅速而轻快地把患者抬上救护车。路过门口时,银发的少年,拦住了他们,但仅仅是看了眼担架上的少女,便让开了路。救护人员呼了口气,这位是谁,刚刚被禁锢住的他们是知道的,幸好他没有发什么神经。
救治完全结束后,忍足侑士简直是抑制不住震惊,想要请教,这个少女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在没有任何药剂的情况下,救治这样的病人。却看到面色苍白,脚步轻浮的少女侧身靠在墙上,一副昏昏欲倒的样子。
“谢谢……”
迹部景吾在沉寂许久,声音沙哑地说道。
“忍足前辈,这次救治安藤茜的是您。”雪衣忍住体内开始流窜的内力,咬牙说,并没有理睬道歉的迹部景吾。
“啊哈?我?”忍足侑士的震惊可想而知。
“……”
雪衣没心情也没有体力去解释,她现在很虚弱,本来不运用内力,她可以抑制自己嗜血的的,但现在大量而不顾及运用,使她虚弱而又无法控制了。
忍足侑士隐下所有的震惊和疑惑,慢慢走近少女,见到少女低垂的眼眸,空旷而散发着暗红的色彩。伸出的手,顿住。
金井智子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慢慢靠近雪衣。是太累了吗?
“别靠近她。”
迹部景吾出声了,这样的情景他非常熟悉,在疗养院中经常看到。难道她对血的嗜好,是因为这个?
“请问,迹部景吾在这里?”
这时,少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尽管诧异,这个声音仍是让迹部心情的紧张缓解了不少。
“让他进来。”迹部景吾打开门,果然是他,栗色发丝的少年,笑容温和柔软。“她在这里。”
“……”
不二周助歪了歪头,没有辩解他的来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这里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了,虽然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还是闻出了血腥的气息。是谁发生了什么?不二周助担忧地看向室内,看到墙脚憔悴的少女时,愣住,随即推开身前的迹部景吾,走向少女……
似乎是甜美的气息飘来。
闭目的银雪衣,和意识海中的迹部亦芷,同样的嗅了嗅空气的味道……
正文 五十九、
金井智子看到不二周助走向靠在墙上憔悴的少女,眼便不由地追随着少年的走动,她却看到少年径直地,小心翼翼地走向少女,眉间紧皱,似乎十分的担忧。他在担忧……这个少女?
忽地手掌被紧握,金井智子看到一直在她身边的少年忍足侑士,见到对方谦和的微笑,她回以笑容。
迹部景吾见到不二周助走向银雪衣,便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一瞬间的,在不二周助离少女一步远之时,少女的手伸向了不二周助。显然不二周助是有准备的,他接过少女的手掌,勉强的制住要扑向他身上的少女,抬眼看了一下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立即回应:“忍足,金井,你们出去。”
“……”
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镜,看着少女双手向不二周助伸去的样子,眼露疑惑。两人纠缠中,银发披散开来,两人几乎是拥在一起的。但仔细看,却发现,不二周助在制止着少女的靠近。
“忍足!”迹部在催,忍足侑士却是在注视着两人的互动。迹部亦芷或是银雪衣,怎么这么沉默?还有这么的不正常?
“……”
金井智子也在一旁疑惑着,又紧张着。不二周助看似文弱,其实力气很大,这样都无法制住少女,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二发现少女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他抓住她的手臂和肩膀,不让她靠近自己。不是怕被咬,而是不想这样的她被别人看到……看到少女紧闭着眼眸,奋力挣扎的样子,他一阵的心伤,便失神了。闪神后,少女扑过来,不二周助还没有动作阻拦,便感到舌尖一阵刺痛。
“唔……”
不二周助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面孔,感受着舌尖被要破,吮吸……
“……”
迹部景吾拽着忍足侑士的后衣领,把他提了出去,没办法,桦地不在。但即使这样,忍足侑士还是看到了,双手被不二周助制住,双腿被不二周助压制在墙上的少女,还是很凶狠的吻上了不二周助。
好凶狠的吻啊——
中握着金井智子的手,忍足侑士被迹部景吾拽出了医疗室,站在医疗室门外,看着迹部景吾也站在他们身边,忍足侑士忽然想起,室中激吻的两人,有一个跟迹部景吾的奇妙关系……
“好激烈啊~”
不适应着沉默的气氛,忍足侑士开玩笑的说道。金井智子听到忍足侑士的玩笑,恍然发现自己的手被少年握着,挣脱开,感激地笑笑。
迹部景吾则是眼神不善地瞥了忍足侑士一眼,吩咐了走廊中的属下:“在他们出来前,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是。”
“……”忍足侑士笑容不怎么自在了。
迹部景吾没有再理会忍足侑士、金井智子和室内的两人,转身离开的现场,步履急促,似乎很是着急。
“景吾,”迹部景吾还没有走远时,忍足开口,声音郑重:“安藤的事……”
“安藤是你救的,记住它。”迹部景吾打断了忍足侑士的话,说道。
看着走远了的高傲少年,忍足侑士苦笑,他明明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若不是中途遇到了横幅的缓冲,安藤茜当场必死;若不是银雪衣的存在,安藤茜几乎无生还的可能;但……若不是迹部景吾那一句“跳下来”,似乎一切都不会发生。
尽管明白,这只是安藤茜想不开,但……任谁处在迹部景吾的位置,都难以脱离自责的境地吧?
身体位置转换,不二发现他被少女压在墙上,原本是被狠狠地咬着舌尖,一口又一口,狠而有力,渐渐地却收起了牙齿,只是吮吸,舔舐……
尽管知道少女只是在获取他的血液,知道少女没有一丁点吻的感觉,知道少女的灵魂不会爱上他,不二周助还是不可抑制地脸颊发热了。
如果舌尖还在被啃咬,疼痛会让他无暇乱想,但少女软软的舌,一遍一遍地纠缠着他的,似乎一丁点的液体都不放过……
医疗室中,寂静非常,只有若有似无的亲吻声音,这样的声音不仅仅让靠在墙上的少年脸颊发热,行动者——银雪衣也在颤抖。
就在接触到了不二周助的血液时,雪衣就已经神志清醒了,身体急需血液的情况使她无法停下动作,但她还是制止了狠咬的动作。
——怎么办?
雪衣被不二周助扣住的双臂微微颤抖着,她胡乱地在意识中询问着,感官触觉的无限放大,让她不敢睁开眼睛。
但是,无论她怎么的询问,意识中,无人回答。
……
六十、要求
这几天,忍足侑士一直被各种媒体记者的围堵,毕竟一个高中少年能够急救一名垂危的自杀者,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原本,以迹部景吾的性格,这样的事情必定会被压下去的,冰帝学园,不喜欢这样的马蚤扰。但现在,迹部景吾不见踪影。而忍足家族对此事没有进行镇压,毕竟对于忍足医药集团,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宣传了。而作为忍足集团最有希望的继承人,此时正很无奈地躲在冰帝学园比较偏僻的角落里面,叹息。
他能怎么办?违背迹部景吾的意愿,还是不顾家族的利益,还是拂逆堂哥的请求?想到他那个堂哥,忍足侑士又叹息了。
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他跟着担心算什么?
重症病房中,阴暗而凝重的气息在其中环绕。不算大的窗户是被帘子遮住的,病房内床上的病人被各种医疗细管探入被褥中,戴着呼吸罩的面庞显得娇小而孱弱,迹部景吾远远地站在病床的另一边,穿着隔离服,脆弱的病人,禁不得丁点的意外。
昏暗的重症病房中,戴着口罩的少年看不清面目。
重症病房之外,安藤夫人手掩住口,透过厚厚的玻璃,看着沉睡中的女儿,泪眼婆娑。不去看室内唯一的陪伴者——迹部景吾。她不明白,既然已经强行的解除了婚约,为什么这个迹部家的继承人还在这里?更不明白,她的丈夫,茜儿的父亲为什么会允许这个罪魁祸首在这里?!
指甲嵌入掌心,华服典雅的女子,看向少年的眼神露出的是忿恨。
似乎感受到了不友善的目光,迹部景吾渐渐后靠,靠在门板上,远远地望着病床上的少女。他曾经也这样的望过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姑姑——迹部悠那,那是他幼年的记忆了,记忆中的人物尽是灰白色,即使是不懂得世事孩童的他,也感受过那种悲伤,及至今日还犹新;另一个便是迹部亦芷——他的表妹,疗养院那段无法入眠的日子,他都站在这个位置。思考着……一切的始末。
“…呃……”
空中飘来,微弱的呼吸,靠在门板的少年一震,眼光闪过。当看得到少女苍白的面上眼睑微微地动,迹部景吾立即地按上床头边的救护铃,随着铃声的响起,他一直注视着少女闭合的眼眸……背对他的眼部,纱布包裹着。
“铃……”
铃声响过,很快,医护人员赶了过来。迹部景吾让开位置,让医护人员走上前察看。
“我女儿怎么样了,医生?”
安腾夫人急切地拽住一个医生问,医生为难地,说了句:“请您在室外等待。”
“我在问……”
“您请忙。”
迹部景吾打断了安腾夫人的逼问,以强硬的姿态把她请出了病房。尽管不服气,尽管急切,安腾夫人还是隐忍地跟着迹部景吾出去了。毕竟能在迹部景吾的目光下镇定的人还是不多的。
一阵忙碌而有序的急救之后,被医生告知,安藤茜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要再做几次手术,多加调养便可以了。收到了医生的嘱托后,安腾夫人抢先一步走进了病房中,去看望她的女儿。
迹部景吾看到安腾夫人的背影,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医生面前,继续听着医生说着他也不甚清楚的专业报告。
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安腾夫人便推门而出,目光不善地瞪着迹部景吾道:“……她要见你。”到了这种程度,女儿还是望着她身后,而不是看着她这个母亲,作为母亲的她,怎能不了解女儿的心思?不甘心地,对迹部景吾要求着。
迹部景吾张了张下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向医生点点头,掠过安腾夫人,他走进了病房,身后的门立即被关上。没有回头,迹部景吾盯着眼前虚弱的少女,单只眼眸睁开,目光有些空旷,却是向着他这里的。
“……”
迹部景吾没有说话,他们之间的交谈,从来不是他先挑起话题。少女空旷的眼眸,渐渐焦聚,焦聚到了少年身上,恍然,迹部景吾似乎看到了少女的笑,若有似无。
“…………”
迹部景吾看到,隔着呼吸罩的唇部张合了下,听不清是什么,他认真去听,却是徒劳的。
少女似乎是知道她现在不能发声,却没有放弃开口,依旧努力地张合着上下唇。
看着努力的少女,迹部景吾从极其微弱的唇部动作中,读出:“……对……不……起?”迹部景吾迟疑地,念出了他所读出的内容,这时他清楚地看到了少女的微笑,浅浅地,轻松而愉悦。
“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他吗?
迹部景吾再次不确定地重复道。
少女回复他的是,闭合上仅余单只眼眸,不在有任何动作,安心入梦的姿态。
面对从死亡线上归来的少女,迹部景吾做了很多的准备,无论少女有什么反应,他都打算承受。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此情此景,疑惑间有着迷茫。
她想要什么?她说“对不起”,是想得到原谅?直觉的,迹部景吾知道安藤茜的“对不起”,不仅仅是针对迹部亦芷的事情。
不理睬安腾夫人追问,迹部景吾来到了医院的庭院,有着假山绿树的院子,他坐在木质的长椅上,发呆。
他知道,从小生活在那种境地的迹部亦芷讨厌他,讨厌他生活在阳光下,成为众人的中心,所以,他不靠近她;他知道,从小没有自由的迹部亦芷讨厌监视,所以,他不想干扰她的生活;他知道,幼年时期,仅仅一次的见面导致了她悲惨人生的他,是迹部亦芷最恨的,所以,他不在乎她对他的态度。只是,他以为他知道一切,却又忽视了一切,这是不是自作聪明?而安藤茜,只不过是他逃避责任的手段吧。自杀的少女,不过是一个替罪羔羊而已,这又有谁知道?
左手搭在长椅上,迹部景吾捂住眼睛,仰望天空。
“不闻不问的忽略,其实最伤人……”阴影遮住了阳光,迹部景吾移开手掌,不二周助微笑道:“不是吗,迹部桑?”
许久,迹部景吾露出笑容,道:“不二在说你自己?”
不二周助不置可否,看着眉宇间不是那么洒脱的帝王,猜测着安藤茜给他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你来干什么?”迹部景吾直接问道。
不二周助直接递过一封信,上面写着:迹部景吾收,银雪衣笔。
“给。”
“……”
迹部景吾看了眼信封,接过,但并没有拆开。这是银雪衣的要求吧?会是什么,他很好奇,但不会在不二周助面前拆开,这恐怕也是银雪衣的要求吧。否则怎么会在后面加上“私人信件”?
不二周助也没想到,银雪衣在信上写的是什么。
只是一个要求:一场网球赛,打败不二周助,迹部景吾亲自挑战。
六十一、迹部式的关心
迹部景吾看到信中的内容时,立刻明了雪衣的意图,连垂死的少女她都可以挽救,不二周助的右腕是不是轻而易举就会被治愈?
用一场网球赛来告诉不二周助,他的手臂已经治愈了?这样麻烦的决定不像那个银雪衣的行事风格,倒像是做什么事情都绕圈子的迹部亦芷,沟通不错?自那以后,迹部景吾没有再与迹部亦芷交流过,他知道她很讨厌他,他也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
只是,这时候提出比赛,是私下的比赛,依不二周助的性格能够接受吗?
迹部景吾坐在学校的图书馆的角落,首次弱化自己的存在,看着信上的要求,他霍然笑出声来。
“呵呵……哈哈……”
这恐怕是迹部亦芷的别扭吧……
别扭的兄妹,关心的方式,总是让人误会。
“一场不错的网球赛,确实是振奋人心的好办法呢。是不是,桦地?”即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