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作歹(月上梅梢)第31部分阅读
为妃作歹(月上梅梢) 作者:欲望社
后们面前可以保住西风的独宠地位,心中不由得涌上一丝愧疚和感激。
这样美丽的一个女孩子,如果是在寻常百姓家,定然会被当成宝贝一样的宠爱吧?尤其她第一胎就生了一个儿子。江晚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可惜,她落在帝王家,又被朕临幸,论理,朕该好好对她才是,奈何朕心中早已对西风情有独钟,这辈子是再也不会对谁动情了,奈何……奈何……
一念及此,便看向西风道:“西风,朕此时真心觉得亏欠含烟,奈何朕此身今生已许了你,就必然负她,你们是好姐妹,日后,你代朕好好照顾照顾她,莫要让她受委屈才是。”想了想又叹气道:“她原本是月嫔,这会儿生了皇子,无论如何都该封妃了。”
西风笑道:“这是应该的,你不必顾忌我,刚刚还说我和她是好姐妹,含烟封了妃,我也只有高兴而已。”说完,却见江晚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含烟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醒过来,喝了碗米汤,吃了两个鸡蛋,奶妈便将婴儿抱过来给她瞧,详细说了昨晚给小皇子喂奶的经过,又着重将西风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却听碧草道:“怎么会这样呢?我姐姐生孩子的时候,人家特意告诉她不能喝前两道奶水的啊。”
说完却听含烟道:“你们懂什么?西风姐样样事情都有自己的道理和主意,她既然这样说,自然便是有她的道理在,你们只管照办就是。”因说着抱过婴儿来,看那小家伙睡梦中撅着小嘴儿,自己不由从心眼里泛出喜爱,扒开小被子,见婴儿身上穿着的就是自己缝制的小衣服,一股满足之情更是油然而生。
奶妈低头不敢再言语,现在想想,自己之前的话,倒像是挑拨离间似的,她如今听了含烟的话,才明白这月嫔依赖容妃到了一种什么地步,完全就是言听计从啊。倒让自己落了嫌疑,因此哪里还敢再说。好在含烟似乎也没有起疑心,看完了婴儿仍还给她,嘱咐她细心伺候。忽听外面一声高唱:“圣旨到。”她连忙就要挣扎着下床接旨。
彼时小于子已经迈步进来,见她要下床,忙抢前一步道:“娘娘不必忙,皇上特意吩咐过,您产后虚弱,就在床上接旨便可。”言罢展开圣旨,果然是封月嫔为妃的旨意。
含烟连忙谢恩,双手接过旨意,看着小于子半天,嘴唇翕动着欲言又止。小于子是什么人?双眼一转,立刻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于是微笑道:“娘娘不必多想,容妃娘娘也刚刚被封为容贤妃,奴才刚刚是从那边宣完旨意回来的。”
“啊,是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含烟惊喜的叫了一声,看上去西风封了贤妃,倒好像比她自己封妃更高兴似的。看的小于子连连摇头,心想宫中怎么会有月妃娘娘这样奇怪的女人,便好像那菟丝子,只想着依赖别人生存,论理她如今已经有了皇子,便稍稍硬气一点又有什么?偏偏软弱成这样。但是转念一想,想到历来那些要强的妃子的下场,又觉着像含烟这样毫无二心,只一心一意依附强大妃子生存的做法,似乎也不错,最起码是可以落个平安。
第 96 章
“皇上这是做什么?这时候我正是如履薄冰的时候,你倒来了个烈火烹油锦上添花,是生怕我不遭人嫉恨吗?”晚间江晚和西风躺在一处,夫妻两个也只有这时候才能温存一番,还有许多话要说,于是西风便说起了白日里册封自己为贤妃的事儿。
“朕不是怕你心里不痛快?月嫔都封妃了,她还比你晚呢,如今竟然就和你平级,哪里有这样的事?”江晚呵呵笑着:“好了爱妃,朕知道你有分寸,凡事小心,只是这件事是朕任性,和你无关,你就不要多想了,本来一件好事儿,倒让你添了许多烦难,这可是有违朕的心意。”
西风一巴掌拍掉江晚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凤目微微挑着:“胡说,我心里怎么会不痛快?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是真把含烟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分明是你心里不痛快……”一语未完,江晚已经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是朕心里不痛快,依照朕的心思,倒是恨不能把你封为皇后呢。”
西风又好气又好笑,在他身上打了一拳道:“你只会胡说,我凭什么去当皇后?难道你这辈子辜负皇后姐姐还不够多?我占了你的宠爱,更没脸去夺她的后位。就是含烟,她能封妃也是因为为皇上诞下龙子,这是何等的天大功劳,若是别的工于心计的妃嫔,你以为封个妃子就能打发,最起码也要跳两三级,封个德妃之类的,这也就是含烟吧,才这样轻易的饶过了你去。”
江晚笑道:“含烟向来是个懂事儿的,朕都知道。虽说她诞下龙子的确是大功一件,然而爱妃你这些日子整顿后宫劳心劳力,加上你以往为朕安排亲政大典,在飞鸣殿带头救人等许多事,封个贤妃也不为过,依朕的心思,就想封你做个淑妃,还是小于子那混账东西说要慢慢来,不能让你遭嫉恨太甚,封德妃都过分了,何况淑妃。朕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才只好封你贤妃,朕还怕你心里不痛快,觉着等级小了呢。”
“等级算什么?现在皇上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是傻子才会去计较等级的事情。”西风笑着道:“不过小于子这东西看事倒还明白,也幸亏他在你面前看着,不然你可真是把我架到火上烤了。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以后再有这样事,你好歹和我商量一下,也省的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会是打呢?”江晚大叫:“朕这明明就是爱好不好?”不等说完,西风已起身用嘴封住了他的嘴,刹那间软玉温香满怀,江晚哪里还禁得住,重重垂帘放下,偶尔能听到帘内呻吟,然而春色却是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半丝儿没露出来。
含烟如今是有子万事足,每天抱着自己的孩子亲也亲不够。西风也经常会过来探看,奈何她实在是太忙碌了。不但是后宫要撑起来,连江晚那里,她也要管着。好在她心思机敏,朝臣们又没有什么难题,临近冬日,各处也没什么灾情发生,方让她不至于□乏术。
饶是如此,每日里也是劳心劳力。这日含烟傍晚才见她回来,便把小皇子交给奶妈,自己来到西风书房中,无奈道:“姐姐你就是个铁人,也禁不住这么个忙法儿。妹妹劝你好歹歇一天,你是皇妃啊,怎么看上去竟比那洗衣房的宫婢还要累的不堪?”
西风苦笑道:“我也是想歇着,但这时候却一定要撑下来。不过妹妹不用担心,各处都上了轨道,如今内廷和外廷也总算有了点余钱,虽然不多,好歹让人心里有点底,一旦出事,也不至于满朝文武都抓瞎了。如今还有一个月就是年,我想想,年后我大概也就可以清闲下来了。”一边说着,便站起身道:“宝宝怎么样?你怎不把他抱过来给我看看?是了,小家伙快满月了吧?你倒是和我说说,是想办满月酒还是办百天宴呢?你之前说过怕富贵折了他,因此这两个只选其一吧。”
含烟笑道:“我想着办百天宴的好,如今快满月了,姐姐还是这般忙碌,我哪忍心再给你添麻烦?何况年关将近。若说办百日宴,恰好都是过完年清闲的时候儿,又是大地回春,兆头好,姐姐觉得如何?”
西风笑道:“这心思好,到底你是她娘亲,考虑的也周到。难为你还顾着我,那就这么定了吧,咱们办百日宴。”因说到这里,便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自言自语道:“既如此,我倒不用急了,就不信她在小皇子百日宴的时候还不回来。”
“姐姐说的是谁啊?”含烟心中惊讶,连忙问了一句,却见西风摆摆手道:“也不是谁,不过是想起久居佛寺的喜嫔姐姐,啧啧,她也真可怜,本是要成全太后给我网罗一项罪名的,谁知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本要人去请她回来,谁知她还和我拿捏腔势,既如此,索性让她再清静清静,等到宝宝百日宴的时候,再请她回来吧。”话音落,她的目光忽然转冷,回身来到窗外,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沉沉道:“到那时,就快到茉莉的忌日了,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
“姐姐在说什么?”含烟走过来,见西风脸上有泪,不由吓了一跳。正要询问,忽听殿外脚步声响,接着小墩子走进来,轻声道:“娘娘,皇上召您去御书房。”
西风不由得奇怪,这已经快晌午了,她从来都是在早上去御书房溜达一趟就完事儿,在外人看来,自己是唯恐失宠,紧紧抓着皇上。但她也知道,这不可能瞒过太后太久,因此这些日子都格外小心,不肯露了形迹让人捉到把柄,江晚也深知各种利害,全力配合她,怎么这时候却会主动相召?
因疑惑着来到御书房,却见江晚正在皱眉看一份奏折,见西风来了,他把小于子撵出去守着门,这才将奏折给西风看,边道:“山西鲁元县发生地动,你看看,造成几百个人伤亡,好在这地动规模不大,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酿成什么样的大灾难。“
西风忙接过奏折,一边疑惑道:“鲁元县?臣妾记得那是初章慧任县令的地方吧?”话音落,忽然看到奏折的落款,果然是“鲁元县令初章慧。”她不由得心头一动,点头道:“这小子刚刚上任,便出了这样一件大事,本宫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处理的,便可知他能否堪当大用了。”
“朕看着倒觉得他处理的挺好,只是这场灾害虽然不大,却也不是很小,初章慧和朕来要赈灾的钱粮了,如今国库刚刚有了点底子,唉!”江晚一边说着,就露出十分不甘心的模样,敢情这家伙是心疼钱了。
西风合上奏折,看到江晚肉痛的模样,心里苦笑,暗道堂堂皇帝啊,竟然成了财迷,这都是谁的过错?因面上却笑着安慰道:“皇上不必忧心,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银子本就该像流水一样的花,才能体现出它身为货币的价值。我看了初章慧的奏折,虽然他是初去乍到,难得竟干得不错,将危害控制到了最低,尤其是那个组织人手立刻挖开废墟救人。这点做的相当好,不然死的人怕还是要多几百呢。”
江晚笑道:“你还夸他,你忘了他这是跟谁学的吗?”说完见西风疑惑,他不由得摇头道:“你竟然真的忘了?那小子明明就是和你学的啊,你忘了当初飞鸣殿坍塌,你第一时间就组织人手去救人的事吧?那次,朕记得好像是有五个还是六个人生还,宫中上下无不称奇,这样的事,翰林院哪里会不知道?所以今日初爱卿才会有样学样,也得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飞鸣殿那件事,若非江晚刻意提起,西风还真就忘的差不多了,此时方一拍脑袋道:“皇上,臣妾还真是差不多忘了。如此看来,初大人能够现学现用,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官。”接着又看了初章慧奏请的银两,她沉吟道:“这些银子认真说起来,不算过分,可见他没有虚报。皇上,臣妾看就批了吧。”
江晚笑道:“就依爱妃所言,只是国库里刚刚……”他不等说完,便见西风笑道:“休要露出这小家子气来,想是皇上这些年捉肩见肘,都穷怕了,其实没什么,各地秋税马上就要征调上来,国库里还是有银子的。”
“各地秋税。”一说到这个,江晚脸色就忍不住往下沉:“西风你不知道吗?今年秋天的税,早就被他们支领光了,原本若都收上来,就支领到三年后了。所以你才会下令只征调三分之二,余下三分之一,便当做还债的,所以你说,还能征调上来多少?”
西风正色道:“大顺朝在老百姓心中,已经是摇摇欲坠了,这个时候你必须给百姓们信心,告诉他们朝廷是在慢慢好起来的。若不还一些,谁还信朝廷有能力还钱,这时候要是有那有心人一煽动,保不准就有揭竿起义的。但你如今还了三分之一的税,虽然只有三分之一,但是给了百姓信心,即便有煽动,大家也会三思后行,不逼到一万分,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造反啊。”
江晚点头叹道:“朕都明白,你说的实是至理名言,只是这银子,唉!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就怕黄河春汛,唉!明年但愿风调雨顺,不然定是要打饥荒了。”
西风微笑不语,心想皇上,你竟然忘了爹爹和沈大人,活该你在这里发愁。她见没什么事儿,正要告退,忽见一个小太监走进来报道:“回禀皇上娘娘,风侯爷求见。”
“快请老侯爷进来。”西风连忙道,说完看了江晚一眼,轻声道:“听听老侯爷说的是什么事儿,你再脚底抹油不迟。”一句话说的江晚笑了,果然便回到龙椅上坐下。这里风鸣鹤走进来,将手中一封信呈给江晚,一边道:“启禀皇上娘娘,这是臣安排随沈大人和柳先生南下的达天卫送来的密报,请皇上娘娘御览。”
“是关于沈大人和爹爹的情况?”西风的面色立刻激动起来,走上前和江晚一起看那奏折,只见上面详细叙述了沈明阁和柳明枫到扬州之后的种种作为。洋洋洒洒近万言。江晚和西风这才知道沈明阁和柳明枫从到了扬州之后,所经历的何止是惊心动魄四字能够形容的。
“这些扬州的盐霸和官府真真都该杀了。”江晚看着那奏报,只气的咬牙切齿。却听西风沉声道:“放心,总有杀他们的时候,只不过现在,时机却还是不成熟,皇上稍安勿躁,你看爹爹和沈大人如今在扬州已经站稳了脚跟,这就十分难得了,往后他们做起事来,必然更加容易。”
江晚点头叹气道:“只能这样期待了。”又对风鸣鹤道:“侯爷看看是否需要加派人手去江南,务必要保证沈大人和先生的安全。”他这次因为达天卫在保护沈柳二人和为其打探消息做开路先锋的事情上做的十分出色,不由得连带着对达天卫的印象也有了改观,竟空前的对风鸣鹤和颜悦色起来。
西风在旁边看的暗暗好笑,心想知道人家对自己有用了,就又摆出这幅嘴脸,再看风鸣鹤,果然激动的面色都变了。这老侯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存心敷衍和发自内心的情感他能分不出来吗?
“是,老臣必不负皇上所托。”风鸣鹤激动的拜伏下去,忽听外面一声高唱:“太后驾到。”
江晚和西风面色都是微变,知道自己两人这每日到御书房的事还是让对方起疑了。独有风鸣鹤立在一旁面色如常,实在是因为他以前是先帝的心腹,心腹到和皇帝一起每天出入后宫。在他眼中,只有柳明枫是个人才,其他那些失宠的妃子,他何尝放在眼里。尤其太后掌权后,便联合了江晚把自己架空,他心中又怎能不恨?但从前是没办法,现在这太后大权旁落,他自然也就不屑一顾了。
太后未等人通报就昂首走了进来,穿着打扮都极尽华丽,西风看了不觉暗暗好笑,心知太后这是因为自己下令在后宫中开源节流,所以故意和自己唱反调,打扮的异常华丽就过来了。结果本来她的容貌是极为雍容的,现在却显得俗不可耐,好像在一串兰花上镶了金箔什么的,弄了个不伦不类。
不过她自然也不肯好心的指正出来,反正太后是不会感激自己的。和江晚两人见过礼,就见太后向那御书房的奏折上轻轻一瞥,冷笑道:“怎么容妃也在这里?御书房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么?岂是你这后宫嫔妃应该涉足的?”
西风盈盈一礼,然后笑道:“回太后的话,臣妾不过是来给皇上送些点心莲子汤,恰巧风侯爷进来呈上沈大人和我爹爹的奏折,也是臣妾一时心急爹爹的情况,才留在这里看了看。说完却见太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伸手道:“哦?是沈大人和柳明枫的奏折,拿来给哀家看看。”
“母后,朕已经亲政了。”江晚淡淡说了一句,意思很明显,朕都亲政了,你还管个什么闲事?
太后面色一变,冷哼道:“是么?你亲政了,难道这些奏折哀家就看不得了嘛?你连容妃都让看,哀家却不能看,你还记得这些年朝政是谁帮你处理的吗?”说到最后一句,声调猛然高了起来。
西风就好像是被她吓了一跳似的,忙对江晚道:“皇上您怎么这么死板,是太后娘娘,看看又何妨?虽然臣妾是因为爹爹才看了一眼,然而臣妾如何和太后相比?太后可毕竟是垂帘听政了许多年,代皇上处理了许多年的国家大事的。”话音落,就听风鸣鹤在旁边也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句道:“皇上,便让太后看看也好,不然这些年朝堂上全是一片歌功颂德,太后哪里知道下面那些官员欺上瞒下的龌龊手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猛的转身,恨恨等着风鸣鹤,心想先帝都不在了,你还在哀家面前狐假虎威,呸,个老不死的东西,若非哀家让皇上亲政,此时哪里有你站在这里的份儿?因越想越气,胸膛也不住起伏起来,只恨不得将风鸣鹤拉出去砍头。
风鸣鹤看见她气的这样,原本不想说话,心道好男不与女斗。然而眼角余光瞥到龙案上那些奏折,心中却不由的一凛,咳了一声,面上更换了不屑的表情,双眼望天道:“臣这话能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太后不待见达天卫,这些年达天卫早是名存实亡,也怪不得老臣不能为太后出力。如今皇上圣明,重新恢复达天卫的运作,老臣这才有机会向皇上进言,把下面那些藏污纳垢贪赃枉法的手段都禀报给皇上。太后若不信,觉着老臣危言耸听,何不去看看那奏折?也不用说天下了,只是这扬州一个地方,那些官员便把太后当小孩子耍呢,如今皇上亲政,他们以为还是和太后一样,还是如以前那样玩儿,这下玩出了皇上的火,派了沈大人过去,可不就是一个个都原形毕露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老妹要从北京回来了,这下我家孩子加上她家孩子,好嘛,我们家要热闹了。55555555555555,梅子尽量还能保证每天更新,但是留言只能挑着回复了,关键是有时候这评论还回复不上,唉!愁死人了!总之,就是请大家担待一二吧,哭……
第 97 章
江晚和西风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十分奇怪,这风鸣鹤忽然东拉西扯了这许多,听上去倒像是故意激怒太后似的?这却是为什么呢?太后已经失势,何苦还要这样讥讽,真的惹怒了她,被骂一顿也是够灰头土脸的啊。
果然,太后听了风鸣鹤的一番话,不由勃然大怒,恶狠狠瞪了他几眼,冷笑道:“好好好……哀家听出来了,你这是责怪哀家治理朝政不力啊。皇上,哀家问你,以下犯上,这是什么罪名?”
江晚看了西风一眼,却见她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于是江晚想了想,便对太后笑道:“母后,风老侯爷常年不在宫中,于许多规矩都生疏了。更何况,朕如今在朝堂上,也有许多老臣都是直言犯谏,朕心里也恼恨,可是事后细想想,父皇说的没错,忠言逆耳,越是明君,朝堂上越多逆耳忠臣。老侯爷和那些老臣们都是先皇时候的臣子,可说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着大顺朝这几年由兴转衰,他们不明白许多复杂的情况,只是说出心中实话,倒也不必苛责。不过这以下犯上,的确是有错,有错就该罚,既如此,风侯爷,朕罚你三个月的俸禄,你可有怨言。”
“回皇上,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区区三月俸禄,臣领罚就是。”风鸣鹤慨然回答,他之所以这样说,其实也是给太后上眼药:老妖婆你听见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算什么东西?皇上的话你敢不听?
太后心中不甘,然而也知道事到如今,自己的确不能继续胡搅蛮缠了。看向江晚,只见他风华高贵面色从容,正微笑看着自己。太后心中猛的就恍惚了一下:什么时候,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畏畏缩缩的男孩子,已经变成了这样沉稳俊美的一个青年呢?看他这一派帝王风范,想是先前自己竟大大的小瞧了他,如今朝政尽数还给他,岂不是放龙归大海吗?一时间,她只觉后悔不迭,再想想刚才西风,风鸣鹤和江晚对自己的态度,分明是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不由得更是万念俱灰,深深体会到了大权旁落,落魄凤凰不如鸡的滋味。
“三个月的俸禄,哼哼,皇上你处罚的果真得当啊。我堂堂一国太后,被冷嘲暗讽,竟然只值你臣子三个月的俸禄。罢了,既如此,你们看着办吧。”太后说完,便转身对身旁的太监道:“起驾回宫。”
待太后远去了,风鸣鹤这才站起来,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好险好险,幸亏太后后来心神剧震乱了方寸,不然今日真是危险了。”言罢江晚笑道:“老侯爷怕的什么呢?便是母后在这里,我们正正经经的商议事情,她又有何话说?”
风鸣鹤苦笑道:“皇上,娘娘,你们没看到龙案上的奏折吗?臣子们没见过皇上的墨宝,但太后又怎么可能没见到?这奏折若是让她看见了,岂不是立刻就要穿帮?也幸亏因缘巧合,教过皇上的几位太傅不是告老还乡就是被外放为官,不然你们这套把戏,当真瞒不了多少日子啊。”
江晚和西风这才明白他刚刚东拉西扯的目的,不由得都是惊出一身冷汗。西风便笑道:“原来如此,倒害的侯爷丢了这三个月的俸禄,本宫如何敢当?好在爹娘上次给我的银子还留着,这部分就由本宫补上吧。”话音落,便听风鸣鹤笑道:“娘娘说这种见外话做什么?慢说三个月的俸禄,就是扣了老臣三年的俸禄,老臣这会儿倒也挨得过去。”
一时间风鸣鹤告退而去,西风也辞别江晚,江晚本是眼巴巴要跟着她一起回明漪殿,却被西风拦住,笑道:“你好歹也做出个勤政爱民的样子,让臣子们心中莫要起疑啊。”因说完,就笑着去了,只剩下江晚站在窗边,撇着嘴巴道:“说的倒轻巧,每日朕闷在这书房中,都快成菜干了。罢了罢了,幸好还有个木犁没做完,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打发时间。”
且说西风离开御书房,往明漪殿而来,刚过了春风桥,便听前面忽然响起一片厮杀声,有人大喊“抓刺客抓刺客”。接着前后左右都有声音传来,只把她身边的太监宫女们吓的都紧张起来,团团将西风围在中间,一边四处张望着。
几队侍卫奔过来,小墩子立刻喊道:“你们闹哄哄的怎么回事?没看见容妃娘娘在这里吗?”话音落,侍卫们忙都跪地参见。西风忙令他们起来,沉声道:“怎么回事?在哪里遇到的刺客?皇上那边加派人手了吗?”
说来也巧,带队的便是何统领,听见西风问话,忙答道:“刺客胆大包天,竟在大白天就潜入宫中,冲撞了太后的凤驾,太后被惊吓,如今在慈宁宫诊治,下官已派侍卫守住了宫中各个出口和各宫殿,皇上的御书房也已加派了人手,请让下官护送容妃娘娘即刻回宫。”
西风点点头道:“好。可知刺客是什么目的吗?”
“目前还不知。”何统领犹豫了一下,然后凑近西风小声道:“他原本有刺杀太后的机会,不过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迅速逃逸了。听和刺客打了照面的兄弟们都说,这刺客武功高强,且路数不似中原武功,因此下官们才这样小心防卫,唯恐刺客是前来刺杀圣驾的。”
西风皱起眉头,暗道奇怪,心想这什么刺客啊?肯定不是太后安排或者是冲着太后来的。既然如此,是为了刺杀皇帝吗?也不对,皇上白天都在御书房,他怎么跑到后宫这里来了?或者是为了刺杀我和含烟?这也不通,要对付我们,暗害比这样大胆的刺杀还容易些吧?难道说是喜嫔派来的?嗯,不可能,喜嫔这人工于心计,她怎么可能选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刺客过来担当重任?哎呀,说来说去大白天就来行刺的刺客实在是太少见了啊,他最起码也该乔装改扮一下吧?以他的身手,伪装一个太监什么的不是很容易吗?
因一边问着何统领,一边就往回走,忽听身旁的香桔叫了一声,指着旁边一棵树道:“娘娘,你看那是什么?”
西风定睛一看,只见在树干上,有一枚飞镖插着一封信件。她正要命人前去取下信件,忽听何统领惊奇道:“是飞云的镖,奇怪,他不是在宫中抓刺客吗?怎么会用镖插了一封信在这里?”因连忙走上前,亲自将信取下来,原本是要自己看的,然而西风此时既然在这里,当然是要给她过目。虽如此,还是亲自将信取出,用手捏摸过,确定无毒之后,才递给西风。
西风只看了一眼,面上就微微变色,将信折起收在信封中。微笑道:“这信莫名其妙,待皇上回来之后,本宫呈他御览,看看到底写的是什么。”话音落,忽见一人远远奔来,何统领高叫道:“飞云吗?你抓到刺客了?”
叫飞云的男子穿着侍卫副统领的服色,摇头道:“何大哥,那人的功夫当真高明,我那绝招竟然只挑破了他的衣襟,让他堪堪避过心脏的要害部位,不过还好,挑破他衣襟的时候,从他衣服里飞出一封信,被我用飞镖钉在这里了,也因此,倒让他寻了机会逃出宫去,他轻功真是高明的很,但肯定不是我中原路数。”
何统领笑道:“那封信我们已经看到了,此时就在容妃娘娘手中。”说完,飞云连忙上前参见西风,西风勉励了他几句,便回到明漪殿来,遣退众人,沉吟着问香桔道:“你可知宫中有谁的闺名是叫三凤的吗?”
“三凤?”香桔凝眉细思了一会儿,忽然身子一震,小声道:“娘娘,好像……好像皇后娘娘的闺名就叫做三凤,没错,有一次奴婢和娘娘去泰和殿,奴婢便在外面和皇后的心腹宫女聊天,她是从皇后娘家跟着过来的,亲自和奴婢说过皇后娘娘的闺名便叫做三凤,如今果然应验,成了后宫之首。”
“皇后?”西风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变的惨白。手里抓着那封信在屋子里急急踱了几步,摇头喃喃道:“不行,这么多人,绝不可能封了他们的口。”一边说着,又看了一遍那封信,面上现出踌躇神色,忽然又痴痴出神,最后她毅然转身,沉着道:“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然后去泰和殿,不要带太多人,几个就够了。”
“可是娘娘,宫中……宫中不是还有刺客吗?”香桔哆哆嗦嗦的道:“万一这个时候咱们出去,撞上了怎么办?”
“你没听飞云统领说刺客已经逃出宫了吗?”西风看了香桔一眼:“别罗嗦了,我们走。”说完当先走出明漪殿,忽听偏殿里传来含烟咯咯的笑声,她站定了脚步,扭头向偏殿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就回过头,大步向院子里走去。
太后自然是不愿意见西风的,西风到慈宁宫,也不过是打个马虎眼,听说太后受惊不见人,也就转身往泰和殿来。
刺客的事情,就连泰和殿也听到了风声,不过因为皇后深居简出,所以也没引起什么动静,无非是宫女们在一起热烈聊着天。也是,这宫里很长时间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和那些某某宫女被主子打死,某某太监偷了什么东西去卖被抓住之类的沉重话题,当然还是这种充满了刺激的猎奇话题更受欢迎。
听说西风到来,皇后十分惊讶,忙亲自接了出来,一边笑道:“我知道妹妹这些日子忙碌,所以也没经常过去,你不来我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会子倒过来了?难道不知后宫还在抓刺客吗?”
西风看了一眼皇后左右,这令皇后更加疑惑,忙挥挥手,命左右退下,这才携了西风来到里屋在炕上坐下,不由得笑道:“看你脸色也不好看,又让我屏退左右,可见是有什么秘密要和我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性子最平和庸碌,哪里能帮的上你什么忙呢?”
“倒也不用娘娘帮忙。”西风沉声说完,便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给皇后道:“娘娘看看,这封信……可是给您的吗?”
皇后接过信只看了一眼,见那信封上写的是:“十里亭外,燕胡山前。”她便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脸上现出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又是悲凉的复杂神色,也不抬头看西风,然而眼泪却如断线珠子般不住落下,好半晌,她方猛的拆开那封信,取出来只看了一遍,脸上现出绝望,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事已至此,西风已经由她的表现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由得长叹一声,心想难怪皇后行事如此奇异,原因竟是如此,只不知皇上是否知情呢?“
“这信……是由刺客带进宫里来的么?”皇后只哭了一会儿,便擦干眼泪问西风,看到她坚定的目光和迅速镇定下来的面容,西风忽然发觉,皇后之所以不肯管事,并非她无能,而是她根本就不想管这些事情,根本就是想把自己置身事外。
“皇后娘娘这一切的作为,就是为了这个人么?你……已经是皇后,难道不知你和他是不可能的吗?以姐姐的聪明,为何还要执迷不悟?”西风叹了一口气问她道。
皇后微微一笑,唏嘘道:“我的心情,别人不明白,难道妹妹也不明白么?曾经沧海难为水,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去在乎什么权力金钱荣华富贵?我之所以进宫,做这个傀儡皇后,也不过是为了保住家族中几百号人的性命罢了。不然传扬出去,皇家蒙羞,又岂是杀了我就能够了结的?”
西风点点头:“原来姐姐是为了这个苦衷,只是如今,这……这却要怎么办?再说,您这位情人的身份也太敏感了吧?漠北国的小王子,这……这若是让人知道,就连老将军,怕也会被人给扣一顶通敌卖国的帽子啊。”
皇后的身躯猛然一震,抓着西风的手道:“所以求妹妹万万替我保密,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全在妹妹身上了。”因就要跪下来,却被西风扶起,听她急道:“我若是有心卖你,只要将这信交给太后就好,又怎会冒险匆匆来你这里,将信亲自交给你呢?只是……这事现在要怎么办?我心里却也有些乱,皇上还没回明漪殿,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和他说。”
皇后道:“皇上心里应该是知道我心思的,他也从来没有难为我,妹妹只管把事情告诉他,只要皇上还念着往日的一点朋友恩情,不要我全家的性命,我随他处置。妹妹,我对天立誓,与哈图的事情,皆是我自己所为,我们家的人没有半个知道,我父亲更是对大顺朝忠心耿耿,从无半点通敌之举,若说我在妹妹面前撒谎,青天白日的,落个雷将我劈成两半……”
不等说完,便听西风笑道:“何必发誓,若说你家通敌,对漠北国的那些胜仗难道是这小王子送你的聘礼不成?”一句话说的皇后红了脸,却听西风道:“姐姐快先将这信烧去,免得落人把柄,我这就要回宫,待皇上回来,这事情是不能瞒他的,要瞒的,只有太后。另外,也要恕妹妹提醒姐姐一句,你……已经是进了这个牢笼里的人,就……莫要再想着,想着能飞出去了……”
皇后的神色立刻黯然下来,含泪道:“这些……我都晓得,我……我从做了皇后那天起,就已是心如死灰,即便我能逃出去,爹娘那里,我又如何交代?若让我爹爹知道我做出这种事情,以他的性子,定会自杀向皇家谢罪的,妹妹……妹妹放心好了。”
西风点头道:“姐姐知道就好,另外,我想知道姐姐这段感情的起因结果,您也明白,回去后我要向皇上交差的。”话音落,却见皇后面上起了一丝动人的红晕,这娇羞的神情,西风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这时看见,竟是美的惊心动魄。
“能有什么起因后果,不过是偶然相遇,便结了这一世的孽缘。”皇后叹了口气,虽如此说,却还是将自己和那漠北王子之间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西风回到明漪殿的时候,江晚也回来了。她心里乱糟糟的,细细思想,觉得这事情今日自己着实有些唐突了,然而事情紧急,况且皇后对她有恩,在后宫中无比低调平和的做人,让她在第一时间内就迅速选择了相信皇后,及至在皇后宫中看到她种种表现,心里更是有了底。只是不管如何,这件事都是天大的难题和麻烦,如果可能,自己并不应该出头,只是以皇后现在的处境,自己不为她出头,她和夏家就将是天大的横祸临头。西风想到她当日去冷宫相救,又心甘情愿将凤印给了自己,自己又如何忍心见死不救?她可向来都不是这样为了前途富贵而没有担当的女人。
只不过,虽然是强出头,却也不是盲目一味的不知死活的强出头。西风心里回想了江晚以前和自己谈论的关于皇后的话题,暗中猜测江晚即使不知道全部事情,但心里也应该能够隐隐猜出来这一切的原因。而皇上并未寻皇后的不是,这就证明江晚对皇后还是有朋友间的尊重和友谊的。西风很了解江晚,他和自己一样重情义,尤其现在亲政之后,大权握在自己手中,在太后面前也都挺直了腰板,别的方面且不说,皇帝的无上权威这一点,他是充分做到了。这样的情况下,只要皇上还站在自己身边,这件事,就未必不能搏一搏。而她非常相信江晚,对这件事,他肯定是会支持自己的。
可无论如何,这一次的难题,委实是有点太大了,尤其是在江晚和自己的势力并没有根深蒂固不可动摇的时候。
第 98 章
“爱妃。”
江晚一看到西风回来,就急急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前后左右的查看,及至见她并没有受到一点伤,这才松了口气,语气也少见的严厉起来道:“西风,你不是不知道宫里进了刺客,这种时候不留在明漪殿?怎么还要去泰和殿?皇后那里的请安探望有什么要紧?所有侍卫都在,难道皇后还能出什么事?你真是太冒险了,知不知道朕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含烟在一旁道:“是啊姐姐,皇上一回来,听说您出去了,就急的立刻要赶往皇后殿呢,幸亏姐姐及时回来了。”说完,却见西风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心里会意,连忙道:“皇上,臣妾要去照顾小皇子了,先告退。”说完盈盈一礼,便走出门去。
西风将小于子和香桔等人也都遣退了,江晚这才发现她的面色郑重,不由得诧异道:“西风,这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脸色不太好?”说完,似是想起什么,轻声道:“可是那封信有什么问题?何统领说飞云截下了一封信,在你的手里。”他一边说,就伸出手来。
“皇上,信……已经烧了。”西风垂下眼,这件事她毕竟还是自作主张了,心里也怕江晚生气,因此一说完,便垂下眼睛。
“烧了?为什么?”江晚当然绝不会怀疑西风,只是有些奇怪。他想西风的身世简单,和自己的感情更不用说,那么这封信必定不会是和她有什么牵连,她家人要送信,哪用得着派个刺客啊。想到此处,再联想到西风刚刚冒险去皇后殿的行为,不由得大吃一惊,握住西风的手沉声道:“那封信,可是……和皇后有关系?”
西风心中欣慰,这种时候,江晚还能这么快想通其中关窍,可见他对自己是没有半点怀疑的。叹了口气,她看着江晚道:“皇后种种行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