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五福盈门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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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福盈门 作者:未知

    门前时见到自己屋子的窗扇边,露着一排四个小小的脑袋,各个笑嘻嘻的看着她,她忍不住挥了挥手,又比着食指到唇边“嘘”了一声,四个小娃儿会意,立刻齐刷刷的躲了回去。

    林夕迎过来,埋怨道,“姐姐走的真慢!”

    “你是急着要吃东西吧。”林岚瞪了弟弟一眼,伸手揭开篮子上的白棉布,打开油纸包里的糖果,捏了一块在手里,一边往自己屋走,一边说道,“只许吃两块,小心烂牙。”

    林夕早已抓了一块大嚼,哪里还听得进去。

    林岚关上门,立刻受到四小的热烈欢迎,在接受了四个热情的香吻之后,就把芝麻糖放进了碟子,四小欢呼着飞了过去,欢快的吃了起来。

    林岚想起还在睡着的金猪儿,就拿了指甲盖儿大小的一片,在他的鼻前挥动,可惜这最贪吃的小胖子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看得她一阵心疼,暗暗决心,等他醒了一定要什么给什么,日日把他泡在蜜糖里打滚都行。

    海子看见姐姐脸色不好,就抱了块糖飞到她肩头,一边咔嚓咔嚓咬着一边说道,“姐姐别担心,明日弟弟就醒了,母亲说过弟弟睡觉就是在恢复法力。”

    “明日就醒了!”林岚大喜,心里顿时轻松许多,仔细想想也是,凡间的药草怎么能同他们家里的那个金果比,耗费的法力自然也不会太多。

    明早儿可要记得先倒碗蜜糖出来,小胖子醒了,让他先高兴高兴。

    待她换了衣衫出去,刘氏已经下厨做饭了,母女俩摘菜切肉,又蒸了一小盆糙米饭,很快饭菜就端上了桌儿。

    林夕见到大海碗里的豆角炖肉,眼睛亮得像要着火一般,扑上去嗅了又嗅,看得林岚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拉了他去洗手,然后等刘氏坐下,姐弟俩才动了筷子。

    林夕扒了口饭,刚要去夹菜,姐姐和娘亲已经各自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了,喜得他眉开眼笑,大口吃了,直喊着,“真香,真香。”

    刘氏给女儿也夹了一块,笑道,“香就多吃些,你姐姐惦记你身子不好,缠着娘在肉店门口不肯走,这才买了条肉回来,足足花了二百多文啊,够咱家一个月的油盐了。”

    “娘,钱是赚来的,不是攒来的,该花的时候要花。小三儿吃了肉,身体好了,冬日少染两次风寒,只药钱就省下来了。”

    刘氏想了想,点头,“可也是这么个道理,行,以后咱们家就一个月买回肉吃。”

    “太好了,娘亲太好了。”林夕欢呼出声,嘴巴上沾了一圈儿油迹,林岚掏了帕子给他擦去,笑道,“那肉铺老板娘还搭了两根骨头,等晚上熬汤给你喝,人家说,多喝骨头汤,能长大个儿。”

    “那我要喝,要长大个儿,最好像树那么高!”林夕攥着拳头,表达着他迫切想长大的愿望。

    惹得刘氏和林岚都笑了起来,“你真长的像大树那么高,恐怕连媳妇儿都找不到。”

    林夕挠挠脑袋,“那就比树矮点儿吧。”

    第十三章 林九一家

    更新时间201267 22:41:13字数:3036

    一家三口笑成一团,欢欢喜喜吃了饭,刘氏拾掇完碗筷,就同林岚一起翻捡买回的物件儿,拿着那块石青色的细软棉布,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

    林岚就笑道,“娘,左右无事,你就先给弟弟裁新衣吧,九爷爷那里我去就好。”

    刘氏本就不擅与人客套打交道,相比去串门,她当然更愿意在家给小儿子裁剪新衣,于是叮嘱两句,去长辈家要懂礼数,也就拿了针线筐出来,兴致勃勃开始摆弄布料。

    林岚挑了块蓝底白花的棉布,一包半斤重的烟叶子,两封桃酥点心,凑了四样,整齐放到竹篮子里,又换了套干净衣衫,重新扎了小辫子,嘱咐海子几个好好午睡,这才出了家门,一路走向村西的林九爷家。

    论起辈分血缘,林九爷与林家老爹只能算是同姓,但是老话儿说的好,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五百年前都是一家,所以当年林家祖父搬过来时,就与林九爷连了宗,平日当了亲戚走动,年节时一起祭拜林家祖先,相处倒也算是亲近。

    林老爹在世的时候,也常上门问好,林岚家有个大事小情儿,九爷的三个儿子也常来帮忙,半年前,林老爹一死,刘氏只顾伤心,把人情礼数什么的都扔到了脑后,居然就断了来往。林岚思虑着,他们一家孤儿寡母,在村里总要有些依仗,这才劝着刘氏备礼,赶紧把这门亲接起来。

    林家有三子一女,女儿嫁去了外村,三子都已经分了家,今日因为是林九奶奶的生辰,三家就聚回来吃顿饭,以示庆贺。

    结果饭桌刚刚撤下去,正喝着茶,林岚就拎着东西上门了。

    林家老大媳妇以前也去林岚家走动过,极喜爱林岚乖巧懂事,一见她来了,就牵了她进屋,问道,“二丫头,怎么你自己来了,你娘呢,她身子可是好利索了?”

    “谢大婶子惦记,我娘好一些了,哪日大婶子得闲了,就去我家坐坐。”

    “好,好,二丫头就是懂事孝顺。”

    说着话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堂屋,林岚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主位后面墙上贴的“寿”字,于是眼睛转了转,立刻就换了说辞,“九爷爷,九奶奶,二老身子一向可好?我娘昨日想起九奶奶寿辰快到了,今日特意进城去买了些吃用之物,要我送过来,也替她给舅奶奶拜寿。”

    说着,她就跪倒地上给九奶奶磕了个头,“祝九奶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二丫头快起来吧。”林九奶奶被哄得心里欢喜,拉了她到跟前,塞了个红包,“难得你娘还记得我这老婆子的生辰,她在家做什么呢,怎么没来走走?”

    “娘亲在家做针线了,说她过来有些不方便,就让我来了。”

    林九奶奶猜到刘氏是因为新寡之身,怕他们一家人嫌弃,就叹气道,“你娘想得太多了,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讲究,替我告诉她,以后常来坐坐。”

    “谢九奶奶。”林岚再应了,这才转身同屋里的林老大,老二,老三还有他们的媳妇儿行礼问好。

    林老大夫妻都是憨厚本分的好人,林老二脾气火爆、仗义,娶的媳妇儿却有些势利眼,喜好传个闲话,不得林家两老的欢心,林家老三手下勤快、心眼活儿,刚娶回没一年的媳妇也是个精明厉害的。

    林九爷原本还有些怨怪刘氏不懂礼数,他们一家帮着出殡下葬,忙了三四日,过后她连个谢礼都没有,实在没有把他这长辈放在心里。

    今日一见林岚上门来送寿礼,怨气就消了些,再看那寿礼里还有半斤烟叶子,心下就更平顺了,要知道,他的烟叶子可断了六七日了,老婆子嫌贵不肯给买,这下好,瞌睡时有人送枕头,真是巧了,这一包足够他抽上两个月了,于是就开口说道,“二丫头,你爹爹去了,你娘又是个妇道人家,以后如若家里有什么重活儿,就去你几个叔叔家说一声,谁都能帮忙搭把手。”

    “谢九爷爷惦记,说起来,我还真有件事想求叔叔们帮忙?”林岚连忙道谢,有老爷子这句话在,她琢磨了一道儿的事儿就好办了。

    林九爷扫了好几眼那烟叶子,馋得就想立刻点上抽两口,说道,“什么事,快说吧,正好你几个叔叔也都在。”

    “九爷爷也知道,我家里只剩下两亩薄田,恐怕秋时收的包谷交了税,连肚子都填不饱,小三儿还在学堂里读书,束脩…”

    “呦,大侄女今日这是跑你九爷爷这儿哭穷来了,我们各家手头都紧,但也没打算去你家借钱…”林老二媳妇才听了几句话,还以为林岚要借钱,立刻开口把话儿堵了回去,她和老二是三兄弟里日子过的最宽绰的,生怕公公婆婆让他们接济林岚家。

    林九爷抽出烟袋锅子敲了敲桌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呵斥道,“老二家的,让二丫头把话说完。”

    林岚低头,脸色微红,好似有些受了委屈的模样,让林老二媳妇更加笃定她猜得没错,可是林岚却说道,“二婶子误会了,我们家日子是过得艰难,但也没有拖累叔叔婶婶的意思。以前我爹教过我如何养花,我就想让叔叔们帮忙订几只木箱子,我养些花草,卖了也能添些油盐日用,而且,我也不会让叔叔们白做活,我出工钱。”

    “二丫头,这话外道了!”林老大本来就不喜弟媳妇儿刚才那般尖刻,现在听得只帮着钉几个木箱子,这样的小活计,人家孩子都被逼得要给工钱,这话传出去,村里人还不戳他们一家人的脊梁骨啊。

    “都是一家人,帮个忙儿是应该的,庄外到处都是木头,大叔明日就破板子给你钉箱子。”

    林九爷也瞪了老二媳妇儿一眼,点头道,“老大说的对,这几日田里也没什么活儿,老二老三也搭把手,你们诚大哥不在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咱们一家不富裕,银钱上帮不了什么,孩子要养花赚个吃用,咱们可不能再推了。”

    “是,爹。”林家三个儿子都应了,老二媳妇儿伸手去拽自家男人,想提醒他明日要回她娘家帮工,可惜林老二已经开口问林岚,“二丫头,你那箱子要多大的?”

    “二叔叔,要长一丈、宽三尺、深一尺的就行,花窖里能放下四个。”林岚报出早就计算好的数字,小嘴儿又是利落又是干脆,听得老大媳妇儿笑道,“看把二丫头能耐的,还真有些当家作主的模样,以后你卖花发了财,你娘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老三媳妇儿也笑着附和道,“嗯,诚嫂子养了个好闺女。”

    老二媳妇儿撇撇嘴,没有答话。

    林岚见事情定下来了,也就不多留,又给众人行了礼这才告辞走了。

    林老大惦记上山去踅摸哪里有好木头,就带了两个弟弟也出了门,老大媳妇儿和老三媳妇儿又帮着婆婆喂了猪,携手一起回家去,老三媳妇儿回头见老二媳妇儿在堂屋里磨蹭不走,就笑着拐了老大媳妇一下,“大嫂,你猜二嫂留下有什么事?”

    老大媳妇笑了笑,脸上一副了然之色,“能做什么,还不是惦记二丫头送来的寿礼呗,那烟叶子咱爹要抽,她不敢动,那点心和花布她可能拿回娘家去,这两日她不是一直叨咕要回娘家去吗。”

    果然老大媳妇儿猜的半点儿没错,她们刚一出门,老二媳妇就去捣腾那竹篮子里的东西,老太太从屋里出来看见了,就呵斥道,“你动那篮子做什么!”

    老二媳妇儿讪讪的缩回手,尴尬笑道,“啊,娘,我这不是想帮着拾掇拾掇嘛!”

    老太太麻利的把篮子拎在手里,说道,“不用你拾掇,你这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快回去喂猪吧,别在这儿杵着了。”说着就要进屋,老二媳妇盯着那篮子里的东西,实在不甘心,就说道,“娘,我和老二明日要回娘家,手头儿太紧,没有银钱买东西,空手回去,又觉脸上不好看,您看,能不能…”

    “不能。”老太太一听她打这寿礼的主意,当时脸就沉了下来,老二两口子日子过得最宽裕,今日她过寿,老大老三两家都给了二百文钱,就他们拿了一百文,她忍着气没骂他们不孝就算给他们留了颜面,结果她居然还有脸想要再赚些寿礼回去。

    “你大嫂和弟媳,一年就回一两趟娘家,就你跑得勤,恨不得日日都回去,家里锄块地也要拎着老二去干,你那兄弟都是富贵人啊,就我家老二是穷女婿,活该出力,是不是?你要往娘家搬东西,就多做绣活儿,自己赚银钱,别闲着就东家走西家串的,那狗剩儿他娘可不是好东西…”

    “行了,行了,娘,我不就要包点心吗,你不给就不给吧,我回家喂猪了。”老二媳妇被呵斥得脸色铁青,转身就出了门,气得老太太又恨恨骂了几句才作罢。

    第十四章 小猪醒了

    更新时间201267 22:43:26字数:3076

    林老二媳妇儿往家走着,越想越觉得憋气,骂了两句老不死的,又转而开始怀疑。那烟叶子、花布和点心,加一起怎么也要六七百文钱,难道老花匠死后,还给妻儿留了什么值钱物件儿?

    晚上睡觉时,她就把这事儿说给林老二听,“孩儿他爹,我怎么觉得林诚大哥家好似发财了,你看二丫头白日给娘拿的寿礼,足有六七百文钱才能买下来,你说他们孤儿寡母的,哪儿来的银钱?是不是?林诚大哥留了什么值钱物件儿啊?”

    林老二扯过干布巾擦脚,瞪了她一眼,骂道,“你怎么整日就知道算计人家的事,发不发财,和你有啥关系啊,赶紧倒水去。”

    老二媳妇儿撅着嘴,出门倒水回来,又接了话头儿说道,“当初林诚大哥下葬,你和咱爹他们可没少跟着忙乎,他要是留了什么下来,怎么也要分咱家一份儿…”

    “你可闭嘴吧,人家林诚大哥活着时,也没少给咱家帮忙,他就算真留下了金山银山也轮到你一个同族远亲去分,赶紧睡觉,明日还要上山呢。”

    “上什么山,你还真打算去给那死丫头做什么木箱子啊,不回我娘家了?我爹娘还等着你去锄地呢!咱爹娘也是,有大哥和三弟干活就行了呗,非拉着你干什么!”

    林老二一听这话,是真火了,呼得一下掀了被子坐起来,骂道,“你还有脸说,娘过寿,大哥和三弟都拿二百文,就咱家只送了一百文。如若不是你又把钱拿去给你弟弟还赌债,我至于在爹娘跟前抬不起头吗,以后你给我记着,家里银钱我管着,你再别想摸到一文,想贴补你娘家,自己做绣活儿卖。”

    林二嫂一见林老二发怒,也有些害怕,低了头小声说道,“你发什么火啊,以后我少回娘家就是了。”

    林老二狠狠瞪了她一眼重新躺下睡觉,林二嫂偷偷拍拍胸脯,也吹了灯睡下。

    林岚不知道她就送了些谢礼,就引得林家这么多事儿,甚至给自家也惹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次日一早起来,她就换了破衣衫,拎着篮子和铲子去了自家屋后的土山,土山不高,稀稀疏疏的长了一片矮松树,年年落下的松针,经过雨水浸沤,腐烂在泥土里,是最好的天然肥料,她预备挖些回去,做种菜的底土。

    虽然土山和花窖的距离不远,但她人小力气也小,一篮子土都是半托半拽回去的,忙了整整一上午,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也不过才运回半堆儿。

    刘氏做好饭,找到花窖就见女儿跟个泥球似的,满脸满身都是土,一见她来了,伸手去抹头上的汗珠子,反倒画了一脸子。

    刘氏心疼极了,拉了女儿回去吃饭,趁她午睡的功夫,自己帮着拎了六七篮子,到底也是累得喘个不停,想起以前林诚还在的时候,她和女儿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累活儿,心里又是想念又是委屈,呜呜咽咽就哭了起来。

    林岚睡醒,不见娘亲,就用荷包装了五小去花窖,结果见娘亲哭得伤心,于是跑上前去劝慰,指了那空地说道,“娘,咱家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等到冬日,女儿就在这片空地上种菜,保准儿能卖好多银子。”

    “种菜?冬天那么冷,种菜能行吗,以前你爹爹也种过,但是根本就不长。”果然刘氏被引得转了念头,不再掉眼泪了。

    林岚就笑道,“娘,我爹当时是种在地上的,地气寒凉,菜自然不愿意长。我前几日在书上看了个法子,把土装在木箱子里,举得高些,这样就不怕冻了,保证能种出好菜。九爷家的三个叔叔,这两日就帮我钉箱子呢,如若顺利的话,后日就能送来。”

    “你这孩子,怎么求人帮忙也不和娘说一声。”

    “我昨晚没来得及和娘说,九奶奶昨日过寿,三个叔叔都在,我就借机会求他们帮忙了。”

    刘氏叹气,“求就求了吧,左右家里现在还有些银钱,哪日再备礼还人情就是了。”

    林岚抱了娘的胳膊,笑道,“娘最好了,小三儿午睡要醒了,娘先回去吧,这里也没啥活计了。”

    刘氏点头应下,林岚起身刚要送她,突然身子僵了僵,撒腿就往家里跑,刘氏不知出了什么事,追到门口喊着,“岚儿,怎么了?”

    “娘,我回屋去喝水。”林岚远远答了一句,刘氏立刻黑了脸,低声抱怨道,“这丫头,喝水有什么好急的,平日的规矩都学哪儿去了。”

    林岚哪里还顾得上娘亲抱怨,冲回家院子,林夕手里抓了两块花生糖正往外跑,姐弟俩撞了个满怀,林岚退后两步,笑骂道,“你这急三火四的,要干什么去?”

    林夕贼兮兮看看姐姐身后没有娘亲的身影,就笑道,“姐姐,我拿了两块糖给狗剩儿吃,怕娘看见骂我。”

    “去吧,娘也不是小气,是狗剩儿他娘…”她的话说到一半,就见金猪儿已经从窗缝儿里飞了出来,赶紧推了弟弟一把,“快去吧,娘一会儿就回来了。”

    林夕笑着撒腿就跑了,林岚这才伸手揪下已经抱着她的刘海儿打秋千的小胖子,欢喜笑道,“金猪儿,你什么时候醒的?可是饿了,姐姐这就给你拿蜜糖去啊。”

    金猪儿坐在她手心里,咯咯笑着打了几个滚儿,然后抱了一根手指,说道,“我醒了,哥哥妹妹都不在,姐姐也不在!”

    “别担心,他们都跟姐姐去花窖了。”林岚说话间就进了自己屋子,关严窗户,就把荷包里的几个小的都放了出来。

    兄妹五个拉着手,笑成一团,极是亲密欢喜,林岚抱了蜂蜜罐子,狠狠舀了五大勺放进碟子里,唤了他们过来吃。

    金猪儿瞄瞄碟子,委屈的撅了小嘴,两只小手食指缠绕着,一副遭了欺负的模样。

    林岚连忙托起他,问,“怎么了金猪儿,不想吃蜜糖?那姐姐去给你拿芝麻糖,好不好?”

    金猪儿抬头瞧瞧姐姐确实不像耍赖的样子,就飞去抱了她的耳朵说道,“姐姐答应给金猪半碗蜜糖!”

    这是嫌少了!林岚真是哭笑不得,托了他下来,点着他的小脑袋,说道,“蜜糖拿出来,你吃不完,就该晒干了,姐姐给你先存在罐子里,你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岂不是更好。”

    金猪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就重新笑了起来,飞去姐姐脸颊边亲了亲,“姐姐真好。”

    林岚把他又送到碟子边儿,看他欢快的抓起勺子往嘴里舀蜂蜜,忍不住疼爱的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院门外,林夕与狗剩儿肩并肩坐在门外的大柳树下,两人各拿着一片花生糖,吃得咯吱有声。狗剩儿舔舔手上沾的糖末,羡慕的说道,“三子,你姐姐真好,接你放学,还给你买糖片,我姐姐就会绣花,从不跟我玩儿。”

    林夕听得小伙伴夸赞姐姐,真是比夸赞他自己还高兴,挺了挺小胸脯,骄傲得说道,“当然,我姐姐最好了,还买了新布料,明日我就有新衣服穿了。”

    狗剩儿越发羡慕,但是想想又问道,“你姐姐为啥不留着钱给你交束脩呢,咱们学里就你还欠着呢。”

    “我交了,早晨刚交的。”林夕被揭了短儿,自觉小男子汉的脸面有失,几乎是立即反驳出声,“我姐姐拿回好多银子,交一年的都够了,我才没欠束脩。”说完,他还是觉得生气,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土,转身就走,“不跟你玩了,我回家背书去。”

    “哎,三子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说的。”狗剩儿喊了两句,见林夕没有回头,就垂头丧气的回家了。完了,以后三子哥再有点心和糖片肯定不会分给他吃了。

    狗剩儿娘正与林二嫂坐在炕上做针线,一见儿子这般蔫头耷脑模样,还以为他受了哪个欺负,赶忙拉了他过来,问道,“狗剩儿,谁欺负你了,跟娘说,娘找他去。”

    狗剩儿摇头,“没有,娘,我和三子哥玩了,他没欺负我。”

    狗剩儿娘一听儿子没挨欺负,就忍不住骂道,“没挨欺负,你这幅模样是干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老子呢。”

    这话可够没脑子的,谁家婆娘说话,好端端的咒自家男人死啊,林二嫂憋笑憋得转筋,一针差点扎到手指头,这要是狗剩爹儿在家,可就热闹了。

    狗剩害怕他娘的巴掌落下来,连忙说道,“我惹三子哥生气了,他以后一定不分我好吃的了。”

    “吃,吃,就知道吃,咱家平日还缺了你吃食了,跟着人家捡什么下眼子食儿,”狗剩儿娘自觉在林二嫂跟前丢了脸,抬手就给了儿子后背一巴掌,“他林家穷的叮当乱响,哪有银钱买吃食,平日不都是你把好吃的分给那死小子,什么时候见他分给过你!”

    狗剩儿被打的急了,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刚才就分了,三子哥给我一块花生糖片,可甜了,是他姐给买的,他娘还给他缝新衣服呢,就我啥都没有…”说着说着,他就委屈的哇哇哭了起来。

    第十五章 长舌妇

    更新时间201268 8:00:32字数:3075

    当娘的到底心疼儿子,把他揽到怀里,哄了几句,许了晚上切块咸肉给他炖豆角吃,这才哄得狗剩儿止了眼泪,又跑去院子里玩泥巴了。

    狗剩娘清咳两句,有些尴尬的说道,“小孩子眼皮子浅,见人家有啥就眼红。”

    林二嫂眼珠子滴溜乱转,脑子里想着刚才狗剩儿说的话,怎么想都觉得她昨日的猜测没错,于是扯了狗剩儿娘,低声说道,“妹子,你不觉得奇怪吗?三子他爹刚没半年,家里发丧下葬,把值钱东西卖了个精光,这怎么突然就好似发了财一般,给三子买吃食、买布料的?”

    狗剩儿娘眼睛一亮,激动得抓了林二嫂的手,“二嫂子,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家有些不对劲儿,前日狗剩儿还说整个学堂就三子欠着束脩呢,昨日我就见那母女俩从城里回来,买了满满两大筐东西,那小丫头力气小拎不动,不小心撒在我家门前了,我瞄了一眼,只猪肉就割了七八斤,还有好几块布料,点心,买的真是齐全。”

    “哦,她们母女买了那么多?亏我婆婆还乐得跟朵花儿似的呢,昨日中午我婆婆做寿,我们都去吃饭,那小丫头也拎着篮子去送寿礼,不过就是一小块花布,两封点心,把老太太乐得啊,直夸这家人孝顺知礼,原来是捡人家塞牙缝儿的那点东西啊。”

    “二嫂子,你说,他家三子爹是不是留下什么值钱东西了?”

    “不可能,”林二嫂把脑袋摇了摇,撇着嘴很是不屑的说道,“我昨晚问过我家孩子爹了,发丧的时候,差点儿连纸钱儿都买不回来,还是他家老爷子原来的一个什么好友给垫的银钱呢。若是他家里还有银钱,就以刘氏那假清高的德行,还能花用别人的钱?”

    狗剩儿娘皱眉使劲儿想了想,半晌才恍然大悟般说道,“你说的那人是不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穿戴还不错,每次来都坐马车,有时候还领着个小男孩儿?”

    “好像是,老头儿看着身板还挺好,那几日忙乱,我也没顾得上多看,不过听说是住在城里…”林二嫂说着一半儿,就住了嘴儿,瞪了一眼笑得满脸古怪的狗剩儿娘,嗔怪道,“好你个狗剩儿娘,还以为你是个性子直的,居然拐着弯儿的套我话儿。”

    狗剩儿娘连忙拉了她,凑在她耳边说道,“二嫂,我可不是套你话儿,你想啊,他家老爷子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什么老朋友上门,银子那东西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没点儿瓜葛谁舍得给啊,再说,刘氏那长相最是狐媚,可招这些老头子喜欢了,她昨日进城一趟,回来就发了财,谁知道她是去干啥了,保不准就是做了什么…”

    “就是,就是…”

    狗剩爹进屋就见媳妇儿和一个婆娘脑袋挨在一处,嘀嘀咕咕,心里就是一阵厌烦,忍不住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准备晚饭?”

    两个妇人立刻住了嘴,林二嫂有些讪讪的打了个招呼,“哎呀,大兄弟回来了,我们这做着针线,都没注意时辰,行了,我也回家了,妹子你赶紧做饭吧。”

    她说着就收拾了针线筐,告辞回家了。

    狗剩儿娘讨好的看了一眼孩子爹,“我们就是说说绣花样子。”

    狗剩儿爹黑着脸,狠狠瞪了她一眼,“林二家的,那就是个长舌妇,你整日跟她一起,除了扯老婆舌,还能做些什么?她又跟说你什么了,你个没心眼儿的蠢货,总让人家当炮仗放,这几日不许出门,给我老实在家做活儿,否则打折你腿!”

    狗剩儿娘一哆嗦,说实话,她心底实在痒痒想把刚才听得的那些话传出去,可是孩子爹一旦发火是真打她,她也着实害怕,所以只得闷闷不乐应了。

    老话儿说的好,人算不如天算。狗剩爹想的挺好,媳妇儿不出门就不能传瞎话了,可他忘了,院门开着,拦不住别人上门来啊,第二日他出去借个镐头,就在村南头的大哥家多喝了杯茶的功夫,家里就来了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来的人既然与他媳妇儿交好,自然也不是嘴巴紧的。

    于是不过一日功夫,整个大王庄就起了流言。

    这个说,林诚家发了大财了,布料和猪肉、点心什么的都成车往家里拉啊。

    那个说,亲眼见到林家二丫头背了一筐的金元宝,撒在地上,金灿灿的都能晃瞎眼睛。

    还有的说,林九家老太太过寿,她家送的寿礼就值几十两啊。

    世人的习性,很多都是气人有,笑人无,如若林家孤儿寡母,穷得揭不开锅,他们兴许还会唏嘘两句,显示一下他们如何心善,但是,人家发财过了好日子,他们就立刻愤愤不平起来,心里无不嘀咕,凭啥一个寡妇都发了财,我们却要过穷日子啊。

    各种私心、嫉妒之下,流言也就越来越甚,到第三日时,众人已经在传刘氏做了‘暗门子’,不时进城接两回“皮肉生意”,银钱大把大把的往回赚啊。

    这话可就太恶毒了,虽说农家女子要持家,要下田,对于礼教规矩约束的不如大户人家那么严,但是名节依旧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这般生生被人家怀疑,除了以死证清白,简直是别无他法。

    所以,当林夕哭着从学堂跑回来,把那些同窗孩子私下骂他的话,学给娘亲和姐姐听的时候,刘氏简直就像被五雷轰顶一般,两眼一黑就倒下了。

    林岚也没想到,她不过就是卖了棵药草,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怎么就给娘亲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她来不及多想,喊了林夕一起,费了好大力气把刘氏扶上炕躺好,林夕也吓得不敢再哭了,一个劲儿的抓着刘氏的手摇晃,“娘,娘,你怎么了?”

    林岚跑去舀了碗凉水,掐了刘氏人中,待她幽幽转醒,就灌了半碗下去,刘氏总算彻底清醒了,傻愣的坐了半晌,突然大哭起来,“孩子他爹呀,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要被人欺负死了,多吃块肉,都让人怀疑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林岚被娘亲哭得头疼,劝了几句,她也不听,索性坐在她旁边看着,省得她真寻了短见,然后就拉了弟弟小声问,“你都听人家说什么了,跟姐姐仔细学学。”

    林夕小脸儿煞白,抱着姐姐的胳膊,好似这样就能不害怕一般,哆嗦着说道,“他们说,姐姐背了金元宝回家,洒在院门口了,有人看见了,还说,咱家送给九奶奶的寿礼就值几百两,说咱家发了大财,是你跟娘进城赚的,做了什么暗门子…”

    林岚生怕刘氏听到更想不开,扭头一看她正哭得认真,想必是没听清,于是放了心,把这些话在脑子里仔细分析了半晌。那院门口撒了金元宝不必说定是隔壁的狗剩儿娘说出去的,至于送去九奶奶家的寿礼,就更好猜了,大婶厚道,三婶精明,除了长舌头的二婶再也没有憋得人选。

    她叹了口气,都道远亲不如近邻,她家可真是运气不好,远亲近邻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娘,别哭了,清者自清,这些流言也不过就是大伙儿闲着传传,过几日田里的活计忙了,也就都忘了。咱们只要问心无愧,别人说啥,就让她们说去…”林岚的话才劝到一半,就听院门外,有人大声喊着,“诚嫂子在家吗?”

    林岚听出是林大婶的声音,赶忙说道,“娘,你擦把脸,有客来了,我先去迎迎。”

    说完,给林夕使了个眼色,就开了里屋门出去。

    院门外,林九爷、九奶奶带着三个儿媳妇都站在大柳树荫下,一见林岚出来,林大婶就问道,“你娘可在家呢?俺家明子回家说,小三儿在学里被人欺负了,怕他回来说些什么,惹你娘想不开,这才赶过来看看。”

    林岚立刻道谢,引了他们进堂屋安坐,然后倒了凉茶送到各人面前,这才走到屋门口唤道,“娘,我九爷爷,九奶奶和三位婶子来了。”

    刘氏已经整理好了衣裙,也擦过了脸,但是眼睛红肿得还是很厉害,众人一眼就看出这是刚哭过的。

    九奶奶就拉了她到身边劝道,“诚媳妇儿啊,你可要心大点儿,你还有儿女要照料呢,就是心里再想不开,再委屈也要忍着。”

    “是啊,诚嫂子,人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是个明事理的,都能听出那些流言有假,咱还是要好好过日子啊。”林大婶子也跟着劝,说完还给老二老三媳妇使眼色,老三媳妇立刻说道,“嫂子,你将来可是还要享儿女福的,啥都没有儿女重要。”

    老二媳妇儿坐在最下边,见到婆婆妯娌都劝着刘氏,那亲热劲儿比待她还强,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酸不溜丢就扔出一句,“哎呀,嫂子别哭了,都说无风不起浪,以后嫂子行事再谨慎些也就是了。”

    这话哪是劝慰,明摆着就是说林氏再偷吃要擦干净嘴巴,气得林九奶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第十六章 对质

    更新时间201269 8:00:26字数:3074

    林大婶子和林三婶子心里也后悔,怎么就没躲开她,让这个大嘴巴也跟来了,今日不管说什么,明日就保准又传的全庄皆知。

    林二婶被婆婆骂得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人家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难道还能是假的…”

    “行了,二嫂,你快别说了。”林三婶看着刘氏嘴唇都要咬破了,连忙拦着她不让往下说。刘氏捶了两下胸口把堵在嗓子那口气吐出来,高声怒道,“他二嫂,你是亲眼看见我偷人了,还是看见我往回拿金元宝了,你凭啥就说不是假的?我日日关门闭户,就怕有闲言,到底是那个死后下拔舌地狱的长舌妇,这般侮我清白,我要跟她对质?”

    林老大媳妇连忙劝着,“诚嫂子,你别跟二嫂一般见识,她就是个口直心快的…”

    “什么叫不跟我一般见识,我说的有啥不对,村里人连她进城找哪个老头干那脏事都知道…哎呀…死小子,你居然敢打我!”林二嫂说到一半,就觉腰上被人狠狠撞了一下,低头一见是林夕满脸恨意的盯着她,伸手就要打回去。

    林岚一把就拉过弟弟,说道,“二婶,小三儿不过听了你说的那些污言秽语被吓得崴了脚,这才碰到你了,婶子怎么和他一个六岁孩子计较。”

    林九爷本觉这事他一个长辈不好插嘴,刚才也是担心刘氏寻短见才跟着来的。此时一听二儿媳当着孩子的面儿说话太过难听,还要打孩子,就沉了脸呵斥道,“老二媳妇,你闭嘴,不愿意在这呆着,就回去!”

    林二婶三番四次被公婆呵斥,再一看妯娌眼里好似都有些嘲笑之意,心里怒气上涌,就口不择言起来,“你们就知道骂我,她个寡妇做了那脏事,你们怎么不说,等哪天村里人再传老林家媳妇都不是好货,连累咱家闺女嫁不出去,儿子娶不到媳妇,我看你们怎么办?”

    不得不说,她这话还真戳到了林家几人的心头肉,名声这东西真是太重要了,外人可没多少知道他们与林诚家只是连宗,万一外头各村,传来传去,只说大王庄林家媳妇儿如何不清白,他们一家也要跟着倒霉啊。

    林岚一见她们几人都变了脸色,心下就是一紧,若是他们几家都不出头为娘亲说话,外人更会误会是娘亲真做下了什么脏事儿,以至于本家都不护着她了。

    她连忙抱着娘亲和弟弟,一边抽泣一边说道,“这世道真是没天理了,我和娘亲弟弟关门过日子,也要被人家辱骂,也不知道是谁…是谁传的瞎话,连我送到九爷爷家的寿礼都说得一清二楚,就好像亲眼看见一般…,明明当时只有几个叔叔婶子在啊,难道是几个婶子…”

    林九爷听了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当日给老婆子做寿,确实只有几个儿子媳妇在,没有外人,难道这流言还是出自自家人嘴里不成?

    他这般想着就看向三个儿媳,林三婶子最精,一见公爹的眼神就明白何意,连忙说道,“我这几日身上不舒服,就在家里哪儿没去,只帕子都绣了七八条。”

    林大婶子也道,“这几日孩子爹和二叔、三叔订箱子,我日日在家伺候茶水吃食,也没出过家门。”

    她一说完,众人的目光就齐齐转向了林二婶子,毕竟她平日最喜走家串户,若是真有闲话传出去,多半就是她。

    林二婶子一见大伙儿都瞪着她,就辩解道,“我也忙着做针线,没出过几趟门…”到底她还是有些心虚,说着话的时候,眼珠子乱转,不敢看向众人。

    林岚越发认定是她传了瞎话,于是就说道,“一定是二婶子,二婶子和人家说我送了绸缎,送了金银首饰,足足有六七百两!”

    林岚把最后那‘六七百两’几字,咬得特别重,特别大声,果然,林二婶惊慌之下,脱口而出,“没有,我只说值六七百文!”

    说完,她立刻就捂了嘴,这可真是露馅儿了,她使劲往后靠了靠,缩着肩膀不敢抬头。

    林九爷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怒道,“你居然对长辈撒谎!谁给你的胆子,家里收个寿礼你都能传的满村皆知!”

    林九奶奶也骂道,“都是一家人,别人传闲话,还要帮着拦一拦,你可倒好,长了张臭嘴,日日就知道出去瞎说!那些败坏你诚嫂子名声的话,是不是你出去说的!”

    林二嫂见公婆是真发怒了,也有些畏惧,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是隔壁狗剩娘说的,她说,亲眼看见二丫头背着金元宝回来!还说有老头儿上门来!”

    林九爷虽然恼怒这儿媳妇长舌,但是到底不想让她背个祸害自家人的名声,况且还是当着刘氏母子三个的面儿,若是坐实了,以后也就没法相处了,于是一听得她这么说,立刻就让林老大媳妇去隔壁找狗剩儿娘来对质,坚持要为刘氏做主。

    林大婶子出门转去隔壁,正见狗剩爹张大全在劈柴,就问道,“张兄弟,你家狗剩儿他娘在不在?”

    张大全抹了把汗珠子,笑道,“是林大嫂子啊,狗剩儿娘去前院借绣花撑子去了,你有事?我去喊她回来。”

    林大嫂子本来打算自己去找,但一想这狗剩儿娘可恶,就不想便宜她,于是装出一副为难的说道,“是有点儿事,隔壁诚嫂子这几日被人传流言辱了清名,正闹着寻死以证清白,我家二嫂说起,你家狗剩儿娘问起过她一些事,怕是与这流言有关,我家公婆要为诚嫂子做主,就使我来请狗剩儿娘问两句话。”

    这话说的客气委婉,但是傻子也能听出来,林家就是怀疑狗剩娘传出的这些流言,要逼死刘氏。大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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