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五福盈门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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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福盈门 作者:未知

    母亲的胳膊,一左一右,笑道,“谢谢娘,待家里请个厉害师傅回来,我们就不必吓得睡不找了。”

    “就是,就是我师傅好厉害的。”林夕毕竟年纪小,一高兴就说漏了嘴,林岚赶紧踢了他一脚,幸好,刘氏沉浸在自己复杂的心境里,没有听清楚。

    姐弟俩互相使了个眼色,就劝着娘亲开始吃饭。

    饭后林夕乐颠颠去学堂了,刘氏托人去铺子告诉林老大夫妻,今日不去帮忙了然后同林岚一起换了衣衫,赶去里正家里,毕竟那贼人进的是她们的宅院,她们要到场对质。

    经过昨晚一夜,整个大王庄都知道了林家进贼的事情,左右冬日也是清闲,都没什么活计,吃过早饭,除了读书的孩童和不好出门的大闺女,整个村里人都聚到了里正家里。

    见得林家母女进来有那嫉妒她们一家发财的,脸上就有些幸灾乐祸,有那平日同林家交好的,就上前安慰两句,总之,人生百态,各种都有。

    刘氏牵着女儿,或者点头,或者淡笑说几句话,应对的很是得体让林岚欣喜不已,果然,娘亲在铺子里帮忙是有好处的,如若是两月前,娘亲怕是又冷着一张脸,没等开口就把乡亲得罪个精光了。

    林九奶奶在里正娘子的屋里坐了,听得动静就出来唤了林家母女进去,免不了又是一番问询,林三嫂拉了林岚问着,“昨晚吓到了吗?”

    林岚笑嘻嘻摇头“谢三婶婶惦记那贼人还没到门口,就被雷劈了真像娘说过的一般,人是不能做恶事的老天爷都在看着呢。”

    她的声音大了些,院子里本来在窃窃私语的妇人们立刻就噤了声,林三嫂心里喜爱她机灵泼辣,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以后要你三叔多值几夜,他酒量浅,轻易不喝。”

    林岚知道她这是有抬高三叔,贬低二叔的嫌疑,就只是笑嘻嘻不说话。

    很快,林老二也领着两个傻蛋舅子来了,众人见得那两个咬着手指头,一脸怯生生的大汉,都是忍耐不住,哈哈笑出声来,特别是他们昨晚被雷劈得,头发、眉毛都烧光了,这简直就是两个大号婴儿。

    几个还没上学堂的小孩子,调皮的团了雪球,一边喊着,“大和尚,秃老亮,去撞钟,钟不响,不如撞头,咣咣咣!”一边把那雪球往钱家兄弟身上扔去,雪沫子掉进领子里很冷,钱家兄弟也发了脾气,也蹲下去团雪团砸那些孩子,孩子的父母又出面护着,一时间院子里,真是热阄极了。

    随后赶来的林二嫂,眼睛肿得和桃子一般,见此,就大骂出口,“你们这些瞎眼睛的玩意,没看见我兄弟病了,还打他们,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那孩子母亲也是个不知道让人儿的,嘴巴也利,熬得蹦起来就回骂开了,“你骂谁眼睛瞎?谁都没天打雷劈,你们钱家先摊上了,还装什么好人,都是偷鸡摸狗的地痞,老天爷眼睛可亮着,就是心软,怎么劈死他们

    “你,你。”林二嫂气得直哆嗦,还要上前去厮打人家,林老二已经高喊止了她,“闭嘴,你还嫌不够丢脸啊。

    林二嫂立时脸色涨得紫红,那对骂的女子很是解气,拉这孩子避到了一旁。

    众人又等了两刻钟,钱家的老头儿老太太终于赶来了,要不说什么样的父母养什么样的孩子,●都不等众人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见得自家儿子的狼狈摸样,抱住儿子就开始大哭,钱家老太太甚至满院子追打林二嫂,“你个没用的东西,在你们村子,都护不住你弟弟,还要你干啥,你个窝囊废…”

    林九爷和林老二都是脸色铁青,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钱家老太太哪里是骂女儿,就是在埋怨他们一家呢,林九爷重重哼了一声,高声道,“你们折腾够了吗,要教训女儿,就领家里去教训,今日可不是为了这事儿才喊你们来的。”

    钱家老太太老头儿,一听这话不对味儿,就都停了手,还要再说话,里正已经带了族老们过来了,简单同钱家两老说了几句话,就摆开桌椅坐下,然后唤了年轻后生,从柴房里提出了冻得脸色青紫的老六来。

    钱家老两口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去传话的后生,只说,两个儿子在大王庄里出了些事,要他们来走一趟,此时一见架势,突然就觉出有些不好。

    待拉过两个儿子想问问,才发现,他们居然变成了傻蛋,立时就如同样被雷劈了一般,再听得老六那般推卸责任的供词,老两口都有些不知所措,怔愣半晌,顿时就发了疯,一个去掀桌子,一个去厮打林家众人,都道,是林家故意栽赃,故意害了他们的儿子。

    林九爷差点背过气去,当初怎么就瞎眼挑了这样的亲家,蛮不讲理,还喜好撒泼,林二嫂劝了老爹,劝不住老娘,最后只会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

    大王庄众人,这热闹看得真是欢喜啊,笑得简直肚子疼。

    最后里正实在忍耐不住,大喊一声,“都闭嘴。”

    院子里立时静了下来,里正狠狠喘了几口气,“既然钱家这般不讲道理,咱们也不必开什么宗族大会了,压了他们三个去府衙吧,上官判流放,还是判几十年的监牢都好。”

    钱家人立时傻了眼,他们刚才那么闹,一是心疼儿子怎么就傻了,二是想逼着众人不追究儿子的错,若是能讹诈银子更好,将来就是买也给儿子买个媳妇回来,结果,没想到大王庄这么强硬,一句话,送官,就彻底断了他们的念头。

    钱家老太太立时就跪了下来,“众位族老大人有大量,开开恩吧,我们一家就这两个儿子,指望他们传香火啊,如今这样,就算绝后了,若是他们进了监牢,我们老两口要怎么办,死了都没人送终啊。”

    钱家老头儿也跪了,“他们不懂事,犯了错,我这当爹的去顶,把我下狱吧。”

    里正也皱着眉头没办法,扫了一眼门口站着的林家母女,就道,“他们行窃的人家,是林家,你们过去求求吧,若是林家不追究…”

    不等他说完,钱家二老就奔着林家众人扑过去了,林二嫂也是上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指望大伙儿看在平日的情分上,替她兄弟说两句好话。

    但是她平日做人太失败,林老二又打定主意同她和离,自然都不肯替她说话了。

    林九爷老j巨猾,见他们一家阄得差不多了,就走到林家母女身边,低声说道,“侄媳妇儿,大孙女啊,这老二媳妇儿实在是个不着调的,若是留在咱们林家,以后祸患更多,我想借着这事儿,不如让老二夫妻和离了吧,若是他们钱家答应这事,他家这两个傻瓜,咱们就不追究了,你们看看,如何?”

    刘氏看向女儿,她不是如何心狠的人,那钱家两人都已经被劈傻了,算是为昨晚之事受到惩罚了,送不送他们进监狱,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祸患,只是她习惯了凡是同女儿商量,就想要知道女儿的想法。

    林岚其实也是一般想法,但是又不愿担下林二嫂的怨恨,就道,“九爷爷,您看着决定就好,就怕二婶子以为我们母女有意拆散她和二叔呢。”

    “不能,不能。”林九爷赶忙摆手说道,“这事九爷爷担着。”

    老爷子得了准信儿,就走到钱家老两口跟前,沉声说道,“他们行窃的人家是我远方侄子家,刚才我已经问过了,人家母女一切都凭我决定。”

    钱家老两口立时脸上就有了喜色,怎么说也有些情分在啊,但是,林九爷开口说的话,却惊住了他们,“你们女儿嫁进我们林家,不睦妯娌,不孝顺老人,j懒馋滑,品性极差,我有意要她和老二和离,若是你们同意,你家两个小子做下的事,就不追究了,若是你们不同意,那就看着他们下监牢吧。”

    第七十四章 瞎了狗眼

    林二嫂张着嘴,早忘了身周的一切,上前抓了林老二的就要打骂,被林老二一甩,晃出几步远,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钱家二老原本还想求情,但是见得林家众人脸色都是不好,就知道怕是儿子、女儿只能选一个了,再怎么说,也是儿子传承香火重要,他们毫不犹豫的选了儿子,林二嫂听得爹娘如此,直接一口气哽在心口,昏了过去。

    林钱两家达成协议,里正等人自然不会拦着,钱家老两口又是掐人中,又是往脸上搓雪,总算把林二嫂弄醒了,不等她哭嚎,就赶紧喊了两个儿子帮忙扯着她往院外走。

    林二嫂看着林家众人扭头不肯看她,才终于知道,自己是真的被休弃了,双腿蹬着地面,不肯离开,嘴里想骂,出口的却是呜咽。

    众人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刘氏心软,就想开口求情,却被林岚暗暗拉了一下,林二嫂一直都是林家这锅好汤里的老鼠屎。

    她们一门孤儿寡母,以后要是想做什么买卖,免不了要用到林家三兄弟撑腰,有琳二嫂在里面搅合,麻烦肯定少不了,如此休了,倒是一了百了,只不过就是可怜了两个孩子,到时候她多看顾一些就是了。

    再者说,兴许以后林二嫂改过自新了,林老二原谅她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此时出头,留下她,她再不悔改,可就里外不是人了,这样的事,傻子才做呢。

    刘氏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到底还是听了女儿的,忍着没有出声,很快,钱家几口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里正扫了两眼,跪在院子正中的老六,扭头问刘氏母女,“可有进城去打探这人的底细?”

    林岚未等说话,门外已经快马跑来一人,正是满头大汗的小全子,这小子也是个机灵的,跳下马,没有向往常一样禀报林岚,反倒先走到刘氏身前,躬身行礼,然后才说道,“给林夫人问好,我家公子接到夫人的口信儿,就派了小的去城东探问,这韩老六没有家眷,平日常混迹于赌场和。嗯,青楼,品性极差,一定不能轻饶他。我们公子说,若是乡亲们想要送这人下狱,他会安排,重判。”

    小全子的话说完,刘氏和里正等人都没等应声,那老六已经先吓得软了身子,高声求饶,“各位乡亲,各位大爷,奶奶,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钱家兄弟硬逼来的啊,我不来,他们就要打我啊,我这身子也抵抗不住,实在不是我要来的。我一个城里人,上哪里知道村里谁家有银子啊,我不是主谋啊,饶命啊。我愿意出银子,赎罪,十两!”

    里正和族老们见他哭得鼻涕眼泪,再说些打不过钱家兄弟的话,就信了三分,听得他喊着要交银子赎罪,那严谨就都亮了起来,互相使了个眼色,王三爷就冷笑道,“你以为我们大王庄的人,都是眼皮子浅的,你起了歹心,就要下大狱蹲上几十年。”

    老六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几十年的大狱,他怕是就要老死里面了,这时也顾不得心疼银子,又喊道,“不,不,我出二十,不,五十两银子,我家里就有这些了,我多少年存下来的老婆本儿,我都交出来,求乡亲们放过我吧,我是被逼来的啊!”

    有一个族老贪心,还想再挤一挤,里正却是深知狗急跳墙的道理,这样的地痞无赖,若是不能把他彻底打死,就不要得罪太狠,于是他摆了摆手,看向刘氏母女,笑道,“侄媳妇儿,这事儿说到底,是你们林家的事儿,乡亲们出手帮忙捉个贼还行,却不能替你们拿主意,你们看这人是放还是不放啊。”

    林岚心里冷笑,里正族老这是明摆着想要这小子贼人的银子,却不先落下个贪财的名声,这才把事情又推回到她们一家头上。刘氏有些为难,看向女儿,林岚无奈,装作拉着母亲商量了几句,这才说道,“里正爷爷,这人是叔伯大爷们帮着抓到的,自然由大伙儿说了算,我和娘亲本来就觉得劳烦大伙儿折腾了一夜,心里不安,若是他真能以银恕罪,也是好事儿。村里的祠堂需要修葺了,有了这五十两,正好春时开工。租先们感念到大伙儿的心意,以后定然保佑咱们大王庄风调匀顺,岁岁平安。”

    里正听得林岚这话,心下也暗自赞好,怪不得任府老太爷就看重这丫头了,果真是个伶俐聪慧的,“既然岚儿都这么说,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吧,待宗祠修好,把岚儿她爹的灵位也放进去。”

    众人都是点头,老六也彻底松了口气,小全子在一旁看到了,眼里闪过一抹冷光,这人怕是欢喜的太早了。

    里正亲手写了一副认罪书,记录了老六进村行窃被抓一事,然后要他按了手印,这才派了几个稳重的乡亲押着老六回城去取银子。

    村人都觉平白得了一注大财,修了宗祠孝敬了各家祖宗,又不必自家分摊银钱,这实在是见大好事,各个脸上都带了欢喜之意,也齐齐称赞林家母女宽厚识大体,当然也有那暗暗说两句,人家发了大财了不差这几两银子,之类的酸话,但终究只是背地里说说罢了

    刘氏因为里正那句要把林老爹的灵位放进宗祠而激动得泪水连连,毕竟当初林老爹死的憋屈,林家在村里又没地位,下葬之后根本没有人提起要把灵位送进祠堂的话,没想到今日不过就是让了五十两银子的好处,就这般顺利的解决了,不得不说,银钱的力量实在超乎她想象的大,原本还对女儿执迷于赚银钱,有些微的不满,如今也是彻底烟消云散了,以后也更是对女儿言听计从,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再说老六带着几人一路回了自己的老窝,城东的青石巷,翻出埋在屋角的小罐子,拿出里面的银子,统统给了大王庄之人,心疼的就差满地打滚儿哭了,众人看不上他那模样,连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老六看着他们出了院子,就迅速闩了院门,暴怒的把院子角的一堆青砖都踹散了,咒骂道,“好,大王庄,林家,你们等着,这次你们没有废了老子,老子就总有废了你们的一日。”

    他骂了出来,心里觉得痛快,就转身进了屋,在另一个屋角刨出一个更大的罐子,摸出里面的银锞子,阴笑道,“一百两,够收买十几个人手,去放火烧庄了,哈哈,看你们到时候往哪跑?”

    他仿似听到了大王庄众人的哭叫声,笑得愈发狠戾,可惜,这白日梦还没等做完,就听院门处咣当一声响,门外就冲进来五六个大汉,各个手执棍棒,凶神恶煞一般,老六立时就觉得大事不好,慌忙想要藏起那罐子,却已是来不及。

    当先两个大汉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两只大脚,轻松的踩了他的胳膊,使其动弹不得,然后狞笑道,“我说,六兄弟你可发财了啊,白日里在家埋银子玩儿,怎么着,哥哥们如今手头儿可紧着呢,借哥哥几千两花花?”

    老六嗷嗷叫了起来,喊道,“张狗头,你别给我横,我韩老六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光天化日就闯到我家来,你想劫财不成?”

    大汉被他叫出了,最不愿意人家提及的外号,顿时恼怒,抬脚就是一顿很踹,听得韩老六杀猪一般叫唤,才觉得好过许多。

    嘿嘿笑道,“我就是劫财了,你能怎么办吧,废话也不和你多说了,江湖规矩,见面儿分一半儿,你这次发了大财,兄弟分个几千两,可是不多啊。”

    韩老六被打得疼了,又见他们各个都拿着家伙,就是不敢要自己的命,也难免断手断脚,于是高深求饶道,“我真没发财啊,我是去出活儿了,但是我被抓了啊,不但没弄来银子,还赔了五十两啊。

    你们不信,可以去大王庄问问,我就是被他们抓到的。”

    那大汉不知为何,听了他这话,又是恼怒了,这次没有动脚,动手了,操起旁边那根儿臂粗的棒子,照着老六的后背、屁股大腿,就是一顿神抽,直得韩老六,奄奄一息,低声求饶,“我真没有,我不敢骗你们啊。”

    那大汉嗤笑,“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们明明见到一个小子到府衙前去告状,说是大王庄的,被你偷了万贯家财,难道人家还能没事儿到府衙去告状玩儿?我要是你啊,就赶紧说实话,拿了银子,少受皮肉之苦啊。”

    韩老六是彻底蒙了,他明明没偷成啊,怎么就有人去告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可惜,那大汉却已经他是抱着银子不撒手,任打了,挥手招了几个兄弟过来,又是一顿好打。

    韩老六招架不住就昏了过去,那大汉也是怕出人命,就指挥众人四处翻检,可惜,挖地三尺也没见到别的钱罐子,最后只得,又打了韩老六一场,抱了那一百多两银子去找酒楼乐呵了。

    可怜的韩老六,终是醒来后,胳膊腿断了仨儿,爬出去求救,也无人理会,最终骨头就那么长得错了位,沦落在街头,当了一个乞丐。

    小全子回到自家院子,见得自家少爷在读书,就悄悄进门,低声说了几句,又退了出去,任杰尚且有些青涩的脸庞上浮起一抹冷笑,敢欺负他未过门的妻子,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今天在医院回来的早,和编辑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大家有多关心我,真心抱歉,我还以为大家要骂我,都没敢去书评区看看啊,想着要稳定更新一段时间,在去道歉,哈哈。

    不过,心情真的很好,知道有那么多朋友惦记我,突然就觉得,我也很重要啊。原本照顾我妈妈和公公,很辛苦,但是他们活了,没有离开我和老公,真心觉得,再没有什么所求了。然后回来一看,大家又这样在意我,就觉得更幸福了。要好好更新了,坚持更新,只要到家就码字。要好好回报大家对我的喜爱。先一更啊,以后渐渐不忙了,就能多码一些了。大爱你们,深深感谢。)

    第七十五章 办年

    日子照旧如同往日般过着,大王庄里有那富裕的人家已僮始陆续开始杀了年猪,卖给村里人一大半,剩下一些头踢下水加上二三十斤肉,就过个肥年了。

    今日王家,明日刘家,大伙互相帮帮忙,也都能落一顿油水丰厚的饭食吃,每晚有都喝得红光满面的男子,哼着小曲,往自家院子走。

    这一日,林家原本养的那头小猪,还不足三十斤的时候就卖了出去,给林老爹抓药了,如今,眼见到了年根儿,林岚就想买头肥猪回来杀掉,一是全家过个好年,二也是为了感谢林九爷一家老少的帮忙,但是,被韩老六和钱家兄弟上门一搅合,她又觉得钱财不能露白,于是这一日就趁着铺子里清闲的时候,央了林老大同她一起进城,也不必走多远,那熟识的肉铺就在门边。

    当初老板年因为喜爱林岚乖巧,特意多送了她两根骨头,因此结了善缘,从那以后,林岚买过几次肉,觉得她做买卖还算踏实,于是,铺子里但凡用到肉类,都直接到她店里买,老板娘也是爽快人,每次都要抹些零头,买卖双方都是皆大欢喜。

    马上要过年了,肉铺生意好,老板娘红光满面,拿了尖刀在剔着案板上的半片猪肉,刀光闪闪,不一时,排骨,脊,后,腰盘就分得清清楚楚了。

    林岚走进去,笑嘻嘻喊道,“莫婶子发大财了。”

    老板娘抬头一件是林岚,立刻就笑眯了眼睛高声应了,“发大财了,银子哗哗进。”说完,哈哈大笑,一双油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把,就在案板底下拿了个纸包出来,也不打开直接塞到林岚手里,说道,“刚买的核桃酥吃吧。”

    林岚也不嫌弃,打开纸包,拿起一块就吃起来,笑道,“莫婶子小气,发了大财,才请我吃点心啊。

    老板娘实在爱极她这副娇俏样子,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又觉手脏,就笑道“好,好,婶子不小气,你今日可是要买些肉回去,婶子给你便宜些。”

    林岚连连点头,“这还差不多,婶子真疼我。”

    老板娘不知道林岚已经定亲,眼馋的直砸嘴巴,“你这丫头,就是伶俐啊将来谁家娶了你,可是前世积了后福了。”

    林岚也不接话,只笑眯眯凑到案板前,去看那猪肉,指点道,“婶子,我要五条腰盘,每条…嗯,六斤吧,肥油全包了也是分五包。对了还有…”

    不等她说完,老板娘已经笑着接话了“还有骨头,就知道你这几日兴许要来我早让你大叔把好的都留出来了,都在那大盆里呢,骨头里的髓子多,还带了不少肉呢。”

    “太好了,婶子替我谢谢大叔,我都要了。”

    “你这丫头可真是个大主顾啊,有你常来光顾,我这铺子不发财也难啊。”

    “都是婶子生意做得好,大方又热情,不像别家那般斤斤计较,自然大伙儿都喜爱来光顾啊。”

    老板娘被哄得眼角都又皱纹了,二十斤肥油,硬是算了十八斤,直把一旁的林老大看得暗自咂舌,他前几次上门,这老板娘可是没有这般大方,还是二丫头会哄人儿啊。

    付完银钱,又同老板娘攀谈了一会儿,叔侄俩才出了铺子,林老大瞧着林岚总是看向城里方向,就问道,“二丫头,还有要买的物件儿?”

    林岚慢慢摇头,她其实是想去看看任杰,但是,想起任家那夫妻俩和那极品儿子的嘴脸,她就有些犯怵,转而打消这年头,左右,年前要送节礼,年后她要上门拜年,还能见到两次呢,这次就算了吧,大好的心情,马山过就过年了,怎么也不能先触了霉头。

    叔侄俩花了十五文,雇了马车回铺子,刘氏和林大嫂,见得只是猪肉,没有布匹等小物件儿,还道,“可是遇到何事了?”

    林岚就笑道,“没有,这办年货,可是最欢喜的时候,我和大叔买了猪肉就好,明日换娘亲和大婶子进城去采买剩下的,也过过逛铺子的瘾。”

    哪有女子不喜欢逛铺子买东西,林大嫂和刘氏一听这话,虽说嘴上担忧,说着铺子里走不开,但是不过几句,就转到要买什么布料,什么绣线上了,听得林岚好笑不已。

    当晚,回家,林岚铺开食肆的账本,把这三月的进出,仔细算了一遍,然后数出了林老大夫妻应该分得的,装在一只小布袋里,第二日到了铺子,请了他们进里间安坐,然后就把袋子递了过去。

    林老大夫妻原本以为,两人忙碌三个月,能有三四两银子进项就好,没想劂眼,白花花的五两小银锞子就有好几只,这着实让他们惊到了。把布袋放到桌子上,就往回推,连道,“这太多了,太多了,二丫头算错了吧。”

    林岚赶紧又把布袋推回去,笑道,“大叔,我没算错,铺子里生意好,进项很丰厚,这是你和大婶子该得的。”

    林老大还是不信,疑惑道,“真有这么多?”

    林岚使劲点头,“就是这么多,我二叔和三叔帮着卖菜蔬,也差不多分了这些,大叔别又顾虑,你和大婶子看铺子辛苦,不嫌这些银子少就行啊。”

    林老大夫妻这才信了,林大嫂把不带攥在手后里,掂了又掂,欢喜的脸都涨红了,喃喃道,“这可发财了。”

    刘氏母女想起家里那装满银锞子的小箱子,对视一眼,心里都更是欢喜。

    这一上午,只要空闲下来,林大嫂就要拉着林老大商量,公婆那里要送多少养老银子啊,孩子们要添新衣裤啊,家里的碗盘啊,陶缸啊,送去娘家的年礼啊,夫妻俩是兴致勃勃,欢喜得眼角眉梢的笑意都要飞了,就是应答客人的要求,声音也高了三分。

    倒让路过的客商都说,“真是要过年了,店家都是如此欢喜,咱们也要早些赶回家去啊。”

    好不容易盼着,过了午时的饭口,刘氏和林大嫂甚至都等不及搭个便车,就挎着篮子徒步进城了。

    两人直逛到日头落到西山头才坐了马车回来,林岚笑嘻嘻付了车夫铜钱,回屋笑道,“我娘和大婶子可真是财大气粗了,进城都舍得花钱雇马车回来了。”

    林大婶子一边捶打着酸疼的胳膊,一边笑道,“你娘说了,日子好过了,十几文不过是几个包子,俺们就不挨那累了。”

    “就是,我娘终于想开了。”

    两家人聚在桌子前,拣点买回来的年货,一会儿夸夸这个棉布色泽好,一会儿赞赞那个瓷盘花色漂亮,直说得天色黑下来,刘氏母女和林大嫂才一起回了村子。

    又过了四五日,就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了,路上的商队终于都走了个干净,从外地赶回来的车马也渐渐稀少了,林大嫂和刘氏就拾掇了后厨,然后关了门,林老大拿了钉子和木板,把门和窗子都钉了个严实,众人这才算彻底歇息下来。

    中午吃过饭,林夕神神秘秘的扯了姐姐到一旁,小声说道,“姐,咱们什么时候去请师父啊,眼见都过年了。”

    林岚敲了敲他的头,“去换厚衣服,现在就去。”

    林夕欢呼一声,就跑进了屋子,刘氏从灶间出来,听见他如此欢喜,就问道,“三儿这是怎么了?”

    林岚笑道,“娘,我托任杰寻的那武师,到了南山了,我和三儿先去看看。”

    刘氏皱了眉头,犹疑道,“远吗,只你们两个去,我不放心啊。”

    林岚上前抱了她的胳膊,笑道,“娘,其实就在南山脚下,还有小全子陪着,不能出什么事啊。”

    刘氏想想也是,女儿做事自有主张,儿子也不是不懂事的,又不出村子,真不会有什么大事,于是就道,“那要早去早回。”

    “是,娘,你放心。”林岚满口应了,带了穿得跟个小熊一般的弟弟,一起出了院门,狗剩儿正蹲在树下玩雪,见得他们姐俩就缠了上来,一定要跟着去。

    林夕不耐烦,要发火,林岚瞪了他一眼,从荷包里拿了两块核桃酥出来,哄着他等他们回来一起再玩,狗剩儿贪吃,自然就欢喜应了。

    林岚数落弟弟不懂变通,一路到了南山下,这些时日,大雪已经停了,太阳也极好,姐弟虽然才学功夫没有几日,但是体力比之原来,可是好了许多,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爬上山头累得要死。

    不过一刻钟功夫,就到了那茅草屋前,见得屋檐上那随风飘荡的兔皮,姐弟俩都是眼睛一亮,欢喜喊道,“师傅,我们来了。

    那屋门应声而开,俩人连忙走进去,小小茅草屋,经过林夕这两个月连续不断的“建设”,已经颇具了家的模样,木头床上,铺了干草,草上是两块狼皮褥子,上面还有一床厚厚的棉布,石青色的棉布被面,看着就觉得温暖。

    窗下有个小木桌,两把椅子,靠近门口是一只小铜炉子,炉子上坐着长嘴儿水壶,正徐徐的冒着热气,给屋里又添了三分人气

    第七十六章 巧合?

    一个穿着黑色衣裤的男子,正坐在屋角的木椅子上剥着白色的野物,见得他们姐弟进来,抬头微微点头。

    林夕笑嘻嘻跑上前去,抱了男子的胳膊,喊道,“师傅,我来了。”

    林岚也见礼,笑道,“大叔,你这是打的什么猎物啊?”

    李甲微微皱眉,偏了偏身子,避免徒儿噌到血腥,然后迅速完成了手里的活计,把皮子放到一旁的凳子上,洗干净手,这才说道,“上午,小白狐。”

    “白狐?”林岚一听就来了兴趣,走上前,要去摸那皮毛,被李甲拦了,“拾掇好,再给你。”

    “送给我的,谢谢大叔。”林岚一听是送她的礼物,立刻乐得眉开眼笑,林夕却撅了嘴巴,缠磨着师傅,“师傅,你还没送过我礼物呢,姐姐有,我也想要。”

    李甲眼里闪过一抹宠溺之色,扭头示意他看床尾的一个蛇皮缝成的长条袋子,林夕眨眨眼睛,猛然猜得这里是他的礼物,欢呼一声就蹦了过去,很快从袋子里拿出一把桃木削成的宝剑,三指宽、三尺长的剑身,雕了些浅浅的花纹,剑柄上还缠了蛇皮,除了材质不同,与真正的宝剑半点儿不差。

    林夕欢喜极了,拿起来就在屋里耍了两下,林岚怕他碰倒了铜炉子,就道,“快停手,咱们还有正事要说呢。”

    林夕吐吐舌头,又跑到师傅身旁坐了,笑嘻嘻道,“师傅,你去我家住吧,教我和姐姐学武,还可以保护我娘。昨晚有坏人上我家偷东西,我娘和我姐姐把我藏到箱子里…”

    不等林夕说完,李甲就扔了手里的刀具,冷声问道,“谁?”

    林夕一愣,不知道师傅何意,林岚却是猜出来了,低声说道,“是城里的一个地痞,找了我们二堂叔的两个舅兄一起摸上门了。叶子悠悠好再,老天开眼,不忍心我们一家孤儿寡母挨欺负,降了两个炸雷下来,把他们劈倒了。我娘吓得哭个不停,藏了我弟弟,我想出去求救,但是功夫不到家,手软的打不开门闩。今早在墙下找到两把刀,都是一尺多长,我们一家差点就都没命了。”

    李甲拳头握着,青筋暴起,“放心。”

    “不,不,大叔,那三个人,两个被雷劈傻了,一个被打得够呛,估计以后不能再来了,我们一家商量好了,打算请一个武师。我和弟弟没敢同我娘说起,我们学武的事情,所以,想求大叔帮我们保密,就说,今日是巧合。以后大叔就搬去我家花窖住吧,当初我爹爹在旁边盖了个小房,只要拾掇一下,大叔住着很宽绰,这样,平日大叔教我们学武,晚上能护着我们,吃穿用度,大叔也不必再费心。”

    林岚其实对于劝服这样一个脾气倔强甚至有些古怪的人,也没有信心,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本以为会很难,正使眼色要林夕赶紧接着撒娇,没想到,李甲居然开口问道,“你们村里不会说闲话?你母亲…”

    “不会,不会。”林岚听得他口风松动,立刻就道,“花窖离前院很远,大叔又不在我家院子住,我家地方也偏僻,极少有乡亲过来走动,大叔就是住上一年都不见得有人知道。”

    李甲皱眉,这是要他半隐居了,这样的日子他是极熟悉的,毕竟已经过了小半辈子,倒也不介意再过几年,更何况,那个妇人。

    “好。”

    林夕和林岚还想再劝几句,听得他一口就应了下来,反倒有些不能相信,愣了半晌,继而欢呼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大叔答应了

    李甲看着两个孩子如此欢喜,难得得脸色也柔和了下来。

    林岚姐弟生怕他反悔,蹦跳着就开始满屋子乱转,打算替他收拾行礼,李甲去拦了他们,说道,“先回去,酉时初,我自去。”

    林岚也没有坚持,又嘱咐了好几遍,这才带着弟弟小跑儿下了

    刘氏在家等着,心里很是惦记,见得儿女进门,赶紧就迎了上去,问道,“这么晚才回来?”

    林岚和林夕很是无奈,才不过大半个时辰,怎么就晚了。

    “娘,你猜我和小三儿看到谁了?”

    林岚抱着娘亲的胳膊进了堂屋,坐下,笑嘻嘻问道,刘氏皱眉,“我又没跟着你们,怎么会猜得出,不会是村南王林家的吧?”

    林岚撅嘴,“要是碰到那泼妇,女儿才不会这么高兴呢,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刘氏一时没想起来,不知道女儿何时遭了那凶险。

    “就是我上次上山挖桃树,不是遇到银带蛇了吗,有个大叔救了我。前些日子,他还去铺子里包子了。”林岚自己给母亲解释着,刘氏总算想起来了那你怎么没请他到家里来坐坐,咱们安排一桌儿酒菜,再请了你二叔三叔作陪,就是了。”

    林岚赶紧道,“娘,你闺女儿我是那不知道感恩的人吗,我正要说这事呢,我那救命恩人李师傅,就是任杰给找的武师,你说多巧合。”

    “真的?”刘氏也觉得很巧,“要是这样的话,这李师傅人品倒是不错,只是,咱们一家孤儿寡母,他若是来了,以后不怕被人家指指点点。”

    “娘,不怕,我们把花房后边的那个小房拾掇出来给李师傅住,那里是个死角,四边都是树林,村里没人从那儿路过,再说,李师傅也不是喜欢热闹张扬的人,花房离得前院又远,保管没事。

    林夕也道,“是啊,娘,李师傅功夫好厉害儿子学会了,娘就不会害怕贼人上门来了。”

    刘氏叹气,抱了儿子和女儿在怀里,虽然还是很担心,村里人闲话,但是到底儿女的安危还是最重要。

    “行,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林岚和林夕大喜,换下厚棉袄,挽了袖子,包了头发,就跑去花窖后的小屋拾掇开了。

    小屋里是几年前,林家老爹闲暇时,一点点儿用土坯建成的,平日放些杂物,冬日里花窖需要生火,离不了人,他就住一段时日。

    所以,木床、简单的桌椅都有,姐弟俩小胳膊小腿儿,刚扫了地上的沙土、搬走了四五个破木板子,刘氏就端了一只火盆进来,挥手扇扇眼前的尘土,嗔怪道,“怎么都不知道洒些水?”

    林夕吐吐舌头,又要去前院提水,刘氏赶紧拦了,“你们两个不要管了,去花窖玩吧,娘收拾好了,去喊你们。”

    林岚脸红,憨笑两声,带着弟弟跑掉了,倒不是她想偷懒,是这小身板还没长大,实在也使不上力气。

    姐弟两个,正好趁着这时候去花窖偷偷瞧那小桃树,虽说是摘光了桃子,但是,小桃树依旧生长的极旺盛,叶片翠绿,树干不同与别的树那般干裂粗糙,反倒有些像颜色身后的玉石,极有光泽。

    林夕好奇的摸了摸,拍了拍,见得没有桃子吃,就跑去别处玩了,林岚感觉荷包里几小在蹬动,就把他们放了出来,指着桃树在心里说道,“你们现在这里玩耍吧,晚上姐姐送大叔来的时候,再接你们回去

    “好,姐姐。”几小应了,就要飞开,林岚赶紧又嘱咐,“看好金猪儿,别让他睡哪里,又找不到了。”

    海子和墨墨立刻上前,一人一手扯了弟弟的袖子,两人飞到哪里就带他去哪里,以彰显他们绝对不会弄丢弟弟的决心,翠翠和妃妃咯咯笑着,也一起飞远了。

    林岚给剩下的小花儿们,浇水,松土,忙了大半时辰,觉得母亲那里应该差不多了,就拉了弟弟一起去看。

    果然,刘氏刚刚才好木床,屋子里简直是焕然一新,窗棂上、地上,半点沙土都没有了,桌椅干干净净,摆得整齐,床下一盆红炭,正烧得旺极了,很快就去了屋子里的霉气。

    刘氏投了抹布,又擦了一边床板,这才道,“走吧,跟娘回去,抱些被子和帐幔回来。”

    林岚想着大叔的那些用物,就道,“李师傅说,他有被褥,咱们只给些茶具那类的小物件儿,再弄些铺床的稻草就好了。”

    刘氏皱了眉头,“那怎么行,他要教你们学功夫,就是你们的师傅,怎么好怠慢?”

    林岚无奈,只得道,“娘,人家李师傅是练武之人,脾气古怪,咱们就按他说的做吧。”

    刘氏这才勉强应了,但却还是觉得稻草铺床有些粗陋,而且床下放火盆,也容易起火,就把家里刚淘换下的旧棉被拿了两床,铺在床板上,床上立柱上挂了白色的帐幔,木桌上,放了青花的茶具,甚至她房里的高脚凳都被她搬了过来,撵着闺女去花窖移了一盆茉莉过来。

    林岚眼见着娘亲把房间装扮的越来越女性化,简直要笑得肚子疼,可以预见,晚上,大叔一进来会是多么惊秫。

    一个武师,性格冷酷的武师,房间里居然还有鲜花,这实在太有喜感了。

    她原本还想劝上几句,但是刘氏哪怕这般,还在屋里转着,生怕布置的不好,让人家师傅觉得怠慢了。

    林岚也就话吞了回去,关了房门,牵着娘亲和弟弟回了前院。

    第七十七章 爱花人

    待得天色微微昏暗的时候,李甲扛着他的行李,绕到东边林里,越过灌木,进了林家,谨慎的避过了大门,生怕村里人冷不防看到他一个男子进了林家,给刘氏带来什么闲言碎语。

    林家一家人早就做好了饭菜,见得李甲到了,林岚姐弟很是欢喜,迎上前帮这拿东西,却忘记了自己力气太小,怎么接的动,李甲一只手拎着捆绑的绳子,看着是姐弟俩托着东西,其实都是他在用

    刘氏细心的瞧到了这一幕,原本心里的那点顾虑都打消了,当人家母亲的,最喜欢看到什么,自然是孩子被照料,被呵护,这个男子如此疼爱她的儿女,定然不是个心思恶毒的。

    她上前见了礼,李甲赶忙还了一礼,两人一时都不知如何开口,刘氏是没有同年轻男子相处的经验,李甲则是因为心里的那份特殊感受而压抑着。

    林岚瞧着气氛尴尬,连忙说道,“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师傅,功夫很厉害。”

    说完又转向李甲,“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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