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的悠哉日子第5部分阅读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作者:未知
妃,她怎么会感觉心中恐惧的阴影越来越深?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在右侧下人们的晾衣木架上扬起锦衣华服长裙一角……
“那不是本王妃的衣裙吗?”宋骅影的声音很轻,很柔,但是里面的寒意谁也听的出来。她笑着看着李嬷嬷,眼底幽暗森寒,“李嬷嬷,看来本王妃要好好看看你口中的不敢是不是真的不敢。小舞,去将架子上的衣裙拿过来!”
(下)
“是,小姐。”小舞高高兴兴地跑去拿衣裙。
宋骅影看着小舞兴冲冲地跑去收衣裙,皮笑肉不笑地斜睨着李嬷嬷。
“李嬷嬷,听说……你是这浣衣坊的主事是吧?”
“老奴……的确是这里的主事。”李嬷嬷吞咽一口唾沫。
“身为主事,知道的规矩应该比别的下人多吧?”宋骅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指指蹲在她身后不远处正在努力挫木盆里衣服的一个老妇,“你说说,你们浣衣坊洗衣服的工序是怎样的?”
那老妇见平日凶神恶煞的李嬷嬷都被王妃震慑住,心中有些害怕,拿着被皂角水泡得发白发肿的手在围兜上擦了擦,才嗫嚅道,“回王妃,我们是将各房送来的衣服按照主人的名字分类,然后再按照颜色,布料,中衣,外裳等归类,最后经过浆洗,漂洁,熨烫等分工完成。”
“这么说主人与下人的衣服是分开来洗的?”宋骅影听完后,抬头看了一眼李嬷嬷。
“是的。”那老妇回答。
“那么你说,为何本王妃的衣裙会出现在下人的衣架上?!”宋骅影忽然提高了声音,冷冷地看着她。
那老妇抬眼,迅速看了一眼李嬷嬷,又赶忙低下头去,半晌不说话。
“李嬷嬷,这就是你带的手下?连王妃的问话都不放在眼里,还懂不懂规矩?”小蝶见宋骅影的表情便明白了,所以冷冰冰地开口。
那老妇微微抬头,满眼的委屈,欲言又止。
“王妃的衣服花花绿绿,看得人眼花缭乱,下人们一时弄错晒在下人那边的木架桑,也是有的。”她知道王妃泼辣凶悍,如果此刻承认,定会有苦果吃。所以她早就差人去请原纪香。自己小姐是王府的当家,王妃还能当着她的面责难自己?如此一想她的胆子也大了,明知自己做错事,底气还是很硬。
“哦?既然这里分工这么明确,那你给本王妃说说到底是谁将本王妃的衣服给晾到下人那边啊?”
这时候所有人早已停下手中的活,慢慢朝这边围过来。
眼见着李嬷嬷被王妃指着鼻子训,她们非但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心中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自从这位李嬷嬷来了之后,仗着上头有人,在这浣衣坊里蛮横娇纵,对下人横加指责,将她自己的心腹安排进屋里做熨烫的活,而没有给她孝敬过的下人则都被分配到外头浆洗,或漂洗,大冬天的,在刺骨的冷水浸泡下,双手又肿红,长满了冻疮。如果是以前的主事,绝对不会这样子对她们的。
“回王妃,我们浣衣坊里的确是分工明确,各个工序都有条不紊的进行。负责给王妃晾衣服的是小菊,这小菊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平日里就做事糊涂,王妃您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丫头。”
妻妾相斗
“小菊?”宋骅影注意到当李嬷嬷将责任推到小菊身上时,刚才被她问话的老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知道其中定然有缘故。
只听见“噗通——”一声,一个娇小的身躯在宋骅影面前跪倒,只听见她哽咽道,“王妃娘娘,是小菊将您的衣服看错了,弄错了,小菊任凭王妃娘娘责罚,请王妃娘娘不要怪罪李嬷嬷,这……不关她的事。”
“小菊,你可要想清楚了。在你的意识里,晾错几件衣服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本王妃对你的处罚不会太重,大不了就是罚几个月的月俸,或者打一顿板子,是不是?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那就很遗憾了。”宋骅影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让人莫名的感到心底冰寒,“你就算没见过本王妃也该听说过本王妃的名头吧,对于轻慢本王妃的人,你以为本王妃会轻饶吗?嗯?”
宋家大小姐的恶名天下人皆知,小菊作为王府中的一员,自然也被八卦荼毒,如今王妃摆明了要下重手示威,这惩罚还能轻吗?
小菊还没说话,只听见“噗通——”一声,之前的那位老妇也跪了下来,她对着宋骅影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声响,才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宋骅影,“王妃娘娘,小菊平时虽然木讷了些但是一点也不糊涂。她是老身的女儿,老身可以作证,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将您的衣服弄错的。”
“既然不是小菊,那又是谁?”宋骅影不动声色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问的漫不经心,似乎毫不在意似的。
“陈氏,你闭嘴!在王妃娘娘面前岂是你能胡说八道的?!”李嬷嬷见她说话,脸一横,恶狠狠地瞪她。
“娘,是小菊弄错了,您不要说了,不然以后……”小菊暗中紧紧拉着陈氏衣袖,眉头紧蹙。
“小舞,去年那个偷了本王妃首饰的丫鬟现在在哪里?”宋骅影见陈氏被小菊拉住,话到喉咙却说不出来,便决定下点重药。
小舞机警,一看宋骅影的脸色,便知道她的意思,“回王妃,那个丫头胆敢偷王妃您的首饰,真是罪该万死,按规矩本来是杖责一百,赶出宋府的,不过好在王妃菩萨心肠,而且那丫头长的还算干净,又有少爷求情,便将她卖到了椅翠楼,现在还在那里接客呢。”
“小舞,亏你还记得。”
“那是啊,那丫头是第九个被小姐送进椅翠楼的,小舞自然记得清楚啦。”
“或许第十个……”宋骅影故意拿眼睛看了小菊一眼,似乎在评估她可以卖到什么价。
陈氏一听,顿时脸色发白。早就听说王妃凶恶,没想到居然如此凶残!杖责一百,岂不被活活打死?而卖到椅翠楼……她居然送了这么多无辜的姑娘进妓院,做的那么顺手,那么小菊……绝对绝对不能让小菊过那种非人的日子。
陈氏老母鸡一样一把将小菊护在怀里,语音颤抖,但是注视着宋骅影的眼睛却坚定而勇敢,“王妃娘娘,这一切都是李嬷嬷做的,是她故意将王妃房内的衣物扣留下来,是她命人将这些衣服放在污水中洗涤,是她逼小菊将这些衣服……”
陈氏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啪——啪——”的清脆声响起,陈氏的左右两边脸颊一时之间红肿一片,但是她还是不甘示弱地盯着宋骅影,“王妃娘娘,李嬷嬷如果不是心虚,又何必要掌刮老妇人?”
宋骅影眼睁睁地看着老妇人紧紧地将小菊护在怀里,眼睁睁地看着她即使自己受尽侮辱苦楚,也不愿让她的女儿受一点点伤害,眼眶忽然有点湿润起来……
这就是做母亲的本能吗?明知道得罪了李嬷嬷,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陈氏还是毫不犹豫地挺起她瘦弱的身躯,将孩子保护在自己身后?
别人的母亲都是这样护着自己的孩子,那么,自己的母亲呢?曾经当自己和君儿也如眼前的小菊般受尽屈辱的时候,母亲又在哪里?她为什么宁愿一走了之也不愿意保护年幼的自己和弟弟?
这一刻,她终于发现自己的母亲有多自私;这一刻,她忽然很羡慕小菊。虽然她只是浣衣坊里一位地位地下的丫头,但是,至少,她得到了全部的母爱。她的母亲不顾一切地将她保护在了怀里……
“陈氏,你再胡说八道,你知道后果的!王妃娘娘,这陈氏母女平日就好吃懒做,如今更是妖言惑众,肆意诋毁老身的名誉,其心可诛啊。王妃娘娘,老身赞成将小菊送到妓院去!老身马上叫人来将这臭丫头领走……”李嬷嬷气呼呼地指着陈氏的鼻子骂道。
即使被指着鼻子骂,但是陈氏依然将小菊紧紧地抱在怀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宋骅影,对李嬷嬷的指责既不反驳,也不回骂……
陈氏眼底的委屈,屈辱,还有保护女儿的坚定,看的宋骅影心中酸涩。
她的眼睛转向李嬷嬷,眼底幽沉而阴狠……
看着眼前李嬷嬷凶狠的嘴脸,如同看到当初欺负她和君儿的姨娘……
大家似乎被宋骅影的眼神震慑住,四周一下子静下来……
偶尔听到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她伸出手,小舞将收来的衣裙放在她手上,一件又一件……
“李嬷嬷,刚刚对陈氏母女说的话,对你也有效,你知道吗?”宋骅影在笑,笑得露出白森森地牙齿,如同来自地狱的厉鬼,吓得所有人都惊恐地盯着她,她才缓缓地将衣服一件一件朝李嬷嬷地头上掷去,寒风吹过,卷起几件轻薄的中衣,飘飘飞到一旁的湖中……
“李嬷嬷,你亲自动手,在今夜子时之前,将这些衣服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地给本王妃送过来!如果你做不到……就由你第一个来领教本王妃的手段!”
宋骅影幽沉的双眼直直地望进李嬷嬷的眼睛,直挖她的心脏。
“王妃,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老身可不是一般的奴才,老身是原妃的||乳|母,更何况这王府现如今原妃当家,你只不过是一个失宠的王妃,有什么资格命令老身做事?!更何况这件事老身不会做也做不到,你找别人去做吧!”李嬷嬷抬眼,见原纪香在奴仆的簇拥下,款款而来,胆子骤然变得大了。
原纪香很了不起是不是?如果把她的||乳|娘……不知道她一向伪装到极致的精致面容会不会气到扭曲?宋骅影看了眼一旁波光粼粼的湖水。
“你不知道怎么做是不是?那本王妃告诉你,第一步就是将那些掉进湖里的衣服捡起来!”宋骅影毫不客气地抬起一只腿,将李嬷嬷肥胖的身躯踢入冰寒彻骨的湖水中……
(下)
周围的人眼睁睁地看着王妃纤细的右腿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听见“噗通”一声,就看见李嬷嬷在水中上下扑腾。惊吓来的太快,众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都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宋骅影,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要得罪这凶得跟母老虎一样的王妃。
“||乳|娘——”远远地,原纪香惊愕地看着李嬷嬷翻身往湖里栽去,而周围的人都一副傻傻愣愣地呆样,没有一个人想到要下水去救人,她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地撩起裙角,急忙小跑过去。
“快下去救人啊!都愣着干嘛!”惊慌之下,原纪香也没有再装楚楚可怜的柔弱女子,朝还在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来的众人大声吼道。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不过在救人之前还是纷纷朝宋骅影投去询问的目光。如果这位凶狠母老虎不让救,谁还敢去啊?再说这湖就是为了浣衣而建的,只有半人多高,根本淹不死人 ,也就湖水冷了些。再说李嬷嬷平日为人又尖酸刻薄,众人对她又恨得咬牙切齿,王妃虽然凶狠,但是这一腿却无意中替她们报了仇,使得她们对王妃的怨恨也少了许多。
说来也是李嬷嬷自作自受。她将自己的心腹都安排在屋内做熨烫,折叠等轻松的工作,所以此刻她在外面掉入湖水中,她的心腹还在屋内聊的欢天喜地,根没人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李嬷嬷被救起来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全身散发着寒气,冷得她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牙关紧咬咯吱作响,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李嬷嬷,你现在觉得我这失宠的王妃有没有资格命令你做事?”宋骅影朝李嬷嬷正由人参扶着离开的背影冷冷一笑。
李嬷嬷身子一颤,明显抖了一下。
知道怕就好,就怕你这死猪皮太厚,用开水都烫不了,所以咱们才让你去冷水里晾凉,现如今终于老实了吧?
一回头,发现一双阴毒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看来这李嬷嬷与原纪香亲近的很嘛,看原纪香眼底那不加掩饰的仇恨,简直就想将她撕裂踩碎,挫骨扬灰。
“姐姐,不知道李嬷嬷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需要您亲抬贵腿?”原纪香冷冷地看着宋骅影,脊背僵硬,看出她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怒火。
“本王妃教训一个叼奴还需要你来说三道四?我说原妹妹,你不会以为你现在暂时掌管了王府的权力,就有资格在本王妃面前耀武扬威了?本王妃告诉你,不管王爷有多宠你,妾就是妾,妾永远只能对正室卑躬屈膝,该低头的时候你就得给我低头。这么粗浅的道理本王妃这么不学无术的人都懂,妹妹这么知书达理,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不是?妹妹你怎么了,这么瞪姐姐做什么?不服气?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皇上他非要将王妃这个位置丢给本王妃,本王妃又怎么能让万岁爷失望呢,你说是不是?”
宋骅影习惯在气势上压到对手,所以一上来就先发制人。这一堆话用上抑扬顿挫的语气,再配上小人得志的嘴脸,真真气得原纪香脸色煞白,唇角颤抖,只是用喷火的眼睛瞪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骅影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因为那双怒火滔天的眼睛只一瞬间就盈满秋水,泪光盈盈,楚楚可怜。
只见她扁着唇角,晶莹的泪珠如脱线的珍珠扑簌扑簌,一颗颗往下掉,看的人极不忍心。
这变化还真有点大。宋骅影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双如秋水般目光里赤裸裸的控诉,眼里满是不解。
“姐姐,妹妹知道自己是妾,身份低位,所以妹妹一直紧遵自己的本分,从来没做什么逾矩的事情。因为王爷去霜雪楼多些,所以您就这么生妹妹的气?姐姐您讨厌妹妹没有关系,您有什么怒气尽管往妹妹身上撒,妹妹还能有半句怨言吗?但是,李嬷嬷是无辜的,她从小服侍妹妹长大,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这样将她踢到湖里,她老人家一把年纪,如果有个病有个痛的,你叫妹妹这一辈子如何安心?”
原纪香泪眼朦胧地冲着她控诉,白皙纤细的右掌抚着胸口,似乎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演技真是一级棒啊,虽然句句都强词夺理,但却都能自圆其说,不容易啊。如果宋骅影不是知道她的本性,只怕她自己都会以为自己罪大恶极,罪孽深重,罪无可恕……
“这是怎么回事?”一道温润而清亮的声线响起。
宋骅影不用回头也知道,尊贵的宁王殿下终于珊珊迟来了,难怪原纪香的眼睛会冒泡泡。
“王爷——”哭得梨花带雨的原纪香一下子扑到宁王的怀里,柔若无骨的身躯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泣不成声道,“王爷,臣妾……臣妾……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没什么事,王爷您不要追究了。”
要装就装像一点吧,这样四不像的,还不是故意惹宁王好奇?宋骅影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
宁王不动声色地推开原纪香的身子,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香儿,如果只是沙子进来眼睛,你怎么会哭成这样?刚刚本王在路上碰见李嬷嬷,事情的经过本王全都知道了。唉,你这样受了委屈还要护着别人,何苦呢?”
“李嬷嬷说的话就可信?”宋骅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王爷还真的是……
见宋骅影开口,宁王转过视线,冰冷无情地看着她,“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斗完再斗
见宋骅影开口,宁王转过视线,冰冷无情地看着她,“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王爷,您不要搞错了,臣妾是皇上金口玉言钦赐的王妃,不是什么低三下四的小妾,为什么没有资格说话?”边说便横了原纪香一眼。
宁王身边的绝色美女被她横得迅速低头,手中用力地搅着丝帕,紧咬嘴唇不说一句话,但是眼中的泪水却扑簌扑簌滚滚而下。
“你——”这一生从未被人顶过嘴的宁王一时没有反应,愣了一下。
宋骅影接过话,假装生气地继续说道,“王爷您宠爱侧妃臣妾忍了,但是您把王府的掌权交给侧妃,甚至一句话也没有问过臣妾,您将臣妾置于何地?将皇上置于何地?”
今日机会难得,如能好好把握,或许今后的一年将不用再演戏了。宋骅影心中兴奋雀跃,脸上却怒气冲冲,也真……难为她了。
“姐姐,是妹妹不好,当王爷说要将王府的掌权交给妹妹时,妹妹觉得这样能替姐姐你分忧,所以便没有拒绝,妹妹从没有想过姐姐会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如果王爷和姐姐都同意,香儿愿意自动让出这个位置。”原纪香哭得梨花带雨,说一句话抽泣一声,好不可怜。她知道,只要她装的越可怜,王妃就会越生气,越生气就会越出丑,王爷自然会越来越讨厌她。
如果此刻的宋骅影是个软弱派的,只怕气也要被这个原纪香气死了。她不仅拿走了原本属于她的权利,还反过来说的这么勉为其难;不仅找了个为她分忧的借口,还反过来指责她这正牌王妃小气。如此强词夺理,也亏她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这原纪香对斗宠这么兴致高昂,不送到皇宫里真是可惜了……那个老狐狸还真给她找了个难缠的对手,摆明了不想让她在王府安生过日子。宋骅影怨念地想到。
“你不用再在本王妃面前演戏了,本王妃既没病又没痛,哪里需要你分忧?你自己觊觎本王妃这位置就直说,装什么委屈?!”宋骅影继而转身对上宁王,气势汹汹地说道,“王爷您不要被这种人蒙蔽了,将王府交到她手中,您迟早会后悔的!”
宁王见原纪香被宋骅影说得眼圈又红了,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愤怒的眼睛直直盯上宋骅影,“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能耐?你在宋府的所作所为,恶人恶行你以为本王不清楚?将宋府搅得家无宁日,难道还想要将本王的府邸也弄得乌烟瘴气?本王将掌权交给香儿,就是为了避免发生与今天类似的事情,但是本王一来就看到你这恶主欺奴的丑态,你说本王怎么敢把诺大的王府交给你这样的人?说实话,本王甚至连看你一眼都觉得侮辱了自己的眼睛!”
“既然王爷您这么讨厌臣妾,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以免侮辱了您高贵的眼睛。”宋骅影不悦地跺了两脚,正欲离开,视线落在一旁跪着的陈氏母女身上,指着她们恨恨地说道,“你们两个跟我走,即日起到秋疏斋干活,不许再呆在浣衣坊。”
母女俩留在这里,只怕逃不出李嬷嬷的魔掌。
“宋骅影你……不识好歹!”宁王看见陈氏双颊上鲜红的五指印高高肿起,想当然的以为是她的杰作,气得他面容僵硬,“你将她们两个带到秋疏斋做什么?”
“姐姐,她们两母女都被您打成这样了,您放过她们好不好?”原纪香善良地替母女俩求情,但是眼底笑得很是邪恶。
“本王妃还没解气,带回去接着出口气行不行啊?这还需要你来管?”宋骅影扬着头,不屑地迎视原纪香怨毒的眼睛。
“她管不着,就让本王来管!”宁王扬起手掌,玄色衣袖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
(中)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
所有人都惊恐地盯着宁王,而宁王也呆立住了,一动不动,依然保持着挥掌下去的姿势。
“王爷……呜呜呜……您为何打……臣妾……”原纪香捂着红肿一片的右脸,抬起头,哀怨、惊恐,而又委屈地盯着宁王。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记得自己站得地方离宋骅影有好几步远,正要好好欣赏王爷一巴掌呼在宋骅影脸上时,却忽然感觉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然后右脸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回头看宋骅影,却见她对着自己笑得极其无辜……原纪香气得绝美的面容扭曲成一团,殷红搏唇中发出咬碎牙龈的声音。
宁王脸上面无表情,看着宋骅影的双眸幽暗而深沉。
四周,一片寂静。
“妙,妙,妙。”忽然,静默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拍掌称妙的声音,众人皆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俊朗的少年怀中抱着一个清秀的小女孩正踏步走来,一脸狭促的笑。
宋骅影也抬头看,待认清眼前的人时,不由的一阵头痛。那笑得一脸邪恶的,不是邪王杨宇辰还会有谁?而他怀里抱着的,竟然是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公主。
“没想到一向如天神般没有喜怒哀乐的二皇兄竟然也有气得动手的时候,说出去不知道有没人有会信呢。二皇嫂,托您的福,本王终于见到了二皇兄生气的模样,哈哈哈。”杨宇辰不管杨宇凌黑下来的脸,自顾自的笑得很开心,边笑还边低头逗着小琢儿,“丫头,二舅舅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玩啊?”
“是你搞的鬼?”杨宇凌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三皇弟。
杨宇辰余光瞥了一旁垂首低眸的小舞,狭长的丹凤眼一眨,继而笑眯眯地对着杨宇凌道,“小弟刚刚练成了阁空运力的本事,免不了得意一下,便想打只小鸟让琢儿高兴高兴,哪知道小弟神功刚练成,一时把握不住方向,劲道便朝原侧妃那里飞去,谁知这么巧,害得原侧妃轻飘飘地撞到二皇兄您的掌下。难道这就是天意?”
说完一看,却见杨宇凌的脸色更黑了,而原纪香则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掉般仇恨。余光瞥看宋骅影,却见她使劲咬着嘴唇,眼睛瞪大大大,一副凝神屏息的认真模样,不由暗笑,这个二皇嫂定力还真不错,脸上一副面无表情,心中只怕笑得肠子都打结了吧。
其实也不全是他的功劳,他只是抱着小琢儿坐在屋檐上看热闹,见二皇兄扬起手臂,而二皇嫂身边的那丫头全身戒备的,随时准备拉开二皇嫂,他好玩的劣根性就浮上来了,于是暗中运气内功,阁空发力,将柔若无骨的原纪香轻飘飘地送到宁王的掌下。
小琢儿朝杨宇辰撅嘴,“小舅舅坏,二舅舅要生气了。”说完小小的身躯努力的朝杨宇凌的怀里扑去,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二舅舅别生气,琢儿给二舅舅抱抱,皇爷爷说只要抱抱琢儿,什么气都没了。
小琢儿软软的身子依偎在杨宇凌怀中,凉凉的小手抚着他眼角紧蹙的皱纹,他的心情出奇的平静下来。
“二舅舅没有生气,琢儿不要担心。”皇宫里的人向来疼琢儿,杨宇凌也不例外。这孩子善良而乖巧,身世又惹人怜惜,见到她的人没有不疼爱的。杨宇凌抓住她冰冰的小手,眉头又微微皱起来,“这里很冷,二舅舅带你去屋里暖暖。”
“嗯!”小丫头小脸蛋红红的,指着宋骅影道,“姑姑也冷了,琢儿要和姑姑一起暖暖。”说着便朝宋骅影扑去。
“不行。”杨宇凌语气异常认真。小琢儿这么乖,跟宋骅影在一起岂不被她带坏?
“为什么不行?”小丫头噘着嘴,委屈地望着二舅舅。
杨宇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宋骅影,不明白为什么就连第一次见面的小琢儿都跟她如此亲近。
“因为姑姑不听话,二舅舅生姑姑的气,所以把姑姑禁足在院子里,为了不让琢儿跟姑姑一样不听话,所以暂时姑姑不能和琢儿玩了,知道吗?”宋骅影明目张胆的骗小丫头。
既然她自请禁足,还能不随她的愿?杨宇凌冷冷看了她一眼,抱着小琢儿正欲大踏步而去。
“王爷,影儿顶撞您是影儿不对,但是影儿就是这个倔强脾气,气一涌上来就控制不住自己。”
杨宇凌见宋骅影居然亲自道歉,不由的有些好奇地停住脚步,回身望着她。
“所以影儿请王爷将陈氏母女拨到影儿身边因为,影儿只要一见到陈氏母女就会想到今日之事,就可以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再范今日这样的错误,还望王爷成全。”她认真地看着杨宇凌。
能为陈氏母女做的也就只能这么多了,如果杨宇凌还是不答应的话,她也无能为力了。
杨宇凌定定地看着她,锐利的黑眸直直望进她眼底的漆黑,似乎在考虑她话里的真实性。
“二舅舅,琢儿上次不小心摔坏了皇爷爷的玉佩,皇爷爷把其中的一小块留给琢儿,说以后琢儿一看到这块玉,就会想起自己曾经摔坏过一块,以后见到玉都会小心轻放了。”小丫头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顺地盯着杨宇凌,小嘴巴一张一合,很认真地说道。
杨宇凌摸摸她的小脑袋,心一软,便对宋骅影说道,“如果陈氏母女自愿跟你走,你便可以带她们离开。”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王妃虽然帮她们惩戒了李嬷嬷,但是她的恶名有谁不知?更何况她刚才自己也说过,这口气还没出完,是要带陈氏母女继续回去出气的。杨宇凌这一句话一出,摆明了是不答应她的请求。
“王爷王妃,奴婢母女愿意跟王妃回去。”陈氏定定地说道。
因为在李嬷嬷欺负她的那一刻,她一直盯着宋骅影的眼睛,她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怜悯……她看的很清楚。
(下)
回到秋疏斋,宋骅影因强忍笑意而紧绷的面容才骤然舒展开来。
“小姐,别笑得这么嚣张好不好?陈氏母女还在外面等着你发落呢。”小蝶给她端来一杯热茶,而小舞则忙着拿张婶准备好的手炉给宋骅影暖身。
“陈氏母女就交给张婶,看看这秋疏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人手。对了,她们的手常年在水里泡着,大冬天的,冰水刺骨,手上冻疮水肿的不像话,你们叫张婶拿消疮药,也不要说是我的吩咐。”宋骅影喝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子,突然嘴角绽放出一抹掩饰不住的笑,“你们说宁王那一巴掌的力道有多大?”
“小蝶看那原侧妃的右脸颊整个都肿起来了,应该不会轻。”连温和的小蝶都笑得幸灾乐祸,可见原纪香有多不受人待见了。
“是啊是啊,小姐,小舞仔细观察了,就连眼睛边缘都淤青一片呢,谁叫她脸长得小呢,挨巴掌也能挨到眼睛,真有本事。”小舞笑得好不得意,“那张白嫩嫩的脸上印上这么大一个掌印,还是王爷亲自打的,有苦也没处诉,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宋骅影眼底满是顽色,嘴角弯起弧度,笑得很是开心。亏她演的这么卖力,不过能够看这一出戏,再辛苦也值了。
“小姐,你还笑,小蝶都被你吓死了。幸好小舞把你拉开了,不然那一巴掌本来是要落到你脸上的。”
“我跟小舞配合默契,她不会让我受伤的,再说就算没有小舞啦,你家小姐我难道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吗?”以前在宋府,稍微不合姨娘的意,一个巴掌就招呼过来。宋骅影早已练就了警觉。
不过……宋骅影忽然想起宁王那一巴掌到原纪香脸上之后,他的脸上有瞬间的呆住,看着原纪香的眼睛有些愧疚,还有些苦笑……
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将原纪香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安慰才是啊,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难道他们两个也是貌合神离的假夫妻?宋骅影想到这个可能性。
“小姐,那邪王真的有点邪乎。那么远的距离,在那么一瞬间,用掌风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原侧妃推到,不管是时间上的掌控,还是位置上的掌握,都恰到好处,没有偏离分毫,那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只怕比落儿师傅还厉害呢。”小舞歪着头,食指支着下颚,仔细想了想,很认真的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邪王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帮小姐呢?奇怪了。”
杨宇辰是一个很难缠的人,一脸的桀骜不驯,又狡猾的像狐狸。直觉告诉她,要想在一年后安安全全地离开王府,一定要避开这个笑得一脸邪恶的少年。混迹商场多年,她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经常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腹中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但是面对这个邪乎的杨宇辰,她却什么都看不出。
她一向将安全放在第一位,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杨宇辰是她无法了解和掌控的,便只能远远避开了。更何况,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
“或许只是为了好玩吧。既然宁王让小姐我禁足,我便有充分的借口不去前厅,也不见外客。近日,你们也别出去了,有事情叫外面两个粗使丫头去做就好。”
今日之事只怕早就传开了。全府的人如今对自己只怕又恨又俱吧,恨没有关系,只要心中有俱意便好了。
“可是小姐,再过几日就是少爷的生辰,我们早就说好要去给少爷过生日的,难道也不去吗?”小姐说好要带她们去城郊的无白居去的,无白居才是她们真正的家,但是修缮好到现在,她们才跟小姐去了没几次……
“君儿的生辰,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去?”宋骅影笑笑,正欲继续说下去,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赤子之心
“君儿生日,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去?”宋骅影笑笑,正欲继续说下去,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听见那熟悉的声响,宋骅影微微蹙眉。
“姑姑,姑姑。”琢儿迈着小腿肚,直往宋骅影怀里冲去,她的身后跟着一脸笑意的杨宇辰……
宋骅影一惊,忙站起来,将怀中的手炉递给一旁的小蝶,生怕被这丫头撞翻了。
“琢儿,二舅舅不是不让你来吗?”宁王刚还一副怕小琢儿被自己带坏了的模样,现在居然让她过来,神奇了。
“因小舅舅说,琢儿经常跟小舅舅一玩,也没跟小舅舅学坏,说明琢儿是一个不会被带坏的好孩子,所以也不会被姑姑带坏的。二舅舅就让琢儿来了,顺便让琢儿帮小舅舅看看,姑姑有没有欺负人。”
欺负人?宁王还以为她带陈氏母女回来是打算再继续出气呢?宋骅影苦笑地翻了个白眼。
“那琢儿回去要怎么跟二舅舅说啊?”琢儿一直扯着她的衣裙,要爬到她怀里,她只好弯腰将她抱起,反正在杨宇辰早就见过自己待琢儿的亲切,再装就显得虚伪了。
“姑姑这么好,当然没有欺负人啦。”小琢儿自动环住她的脖子,小脸贴上她的颈脖,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飘进她的鼻翼,很好闻。
宋骅影满脸笑意地拍拍她的头,忽然发现一双湛清黑亮的瞳眸一直打量自己,不由地迎上他的视线,“不知邪王殿下有何指教?”
“指教如何敢当,小弟还要向您请教呢。”杨宇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三殿下,您说笑了。”宋骅影敷衍地朝杨宇辰一笑,便吩咐小蝶和小舞带琢儿下去吃糕点。
“但愿是小弟说笑了。只不过二皇兄去安慰那个女人了,二皇嫂难道一点也不介意?”杨宇辰端着茶,状似无意地吹着热气氤氲的茶水,抬起头,朝宋骅影调皮一笑。
“说到此事,还真要多谢三殿下了。刚才如果不是三殿下帮忙,那场戏也不会这么精彩,不是吗?”听他的语气,宋骅影已经知道他已经很肯定自己的表里不一了,不过他似乎没打算要将这件事告诉他二皇兄,既然如此……
“二皇嫂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讲话就是有意思。”杨宇辰放下茶杯,咧开嘴角朝宋骅影一笑,“那种女人在宫里见得多了,看得疲劳了,即使长得再美,小弟看着还是厌恶的很,能挫挫她的锐气,又能讨好二皇嫂,何乐而不为?”
“讨好我?本王妃何德何能,需要三殿下您来讨好?”
“二皇嫂冷静内敛,聪明过人,演起戏来更是惟妙惟肖,连二皇兄都瞒过去了,小弟心里不知道有多佩服。如果不是小弟无意中看见了二皇嫂您另外的一面,只怕在流言盛传下,也会对您这蒙尘的瑕玉看走了眼。”
那天他果然在那棵古树之上……宋骅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只是小弟不明白,为何二皇嫂可以神色如常地跟小弟聊天,但是在二皇兄面前却一副凶悍泼辣的模样?”
他实在想不明白,二皇兄美名远扬,不仅是万人景仰的宁王殿下,也是俊逸如斯的翩翩公子,更是手握重兵的白衣儒将,女人无不对他趋之若鹜,为何眼前这个女人却唯恐避之不及呢?宁愿装腔作势扮恶人,也不要以真面目见他?
宋骅影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抬头看向窗外,只见天色阴沉,白雪纷飞,一片一片地落到地面上。
“三殿下爱听真话还是假话?”宋骅影目光炯炯,异常认真地看着他。凭着她与杨宇辰了两次接触,她几乎可以肯定,杨宇辰虽然一脸坏坏的邪笑,有时候娇纵妄为了些,但是难得的是他有一颗赤子之心,况率性豪爽,只要以诚相待,想必他也会遵守承诺。
“真话。”杨宇辰毫不犹豫地回答,丹凤眼认真地看着她。
“三殿下可曾听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宋骅影见杨宇辰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苦笑道,“三殿下从小生活在宫中,自然是不会理解。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一个很美很美的传说,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期许的也不过是这七个字,但是你知道的,自从嫁入宁王府的那一刻开始,便不止一双人了,况且……宁王的一双人,指的并不是我。”
杨宇辰静静地听着她说话,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沙哑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待他听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心忽然动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天,二皇兄母妃的忌日。当时也是白雪纷飞的夜晚,自己和二皇兄喝得酩酊大醉,互相问起将来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二皇兄说,“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如果不是父皇硬塞一个原纪香在他们之间,他们之间是否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以他看来,二皇兄对那个原侧妃也并没有如此上心。如果是他真正在意的人,他又岂会对她的受辱不管不顾?他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对那原纪香任意妄为的。
“二皇嫂又为何如此确定二皇兄心里的一双人指的不是你呢?二皇嫂又如何确定二皇兄心里的一双人指的就是那个女人呢?”
“不是她难道还是我不成?”宋骅影苦笑地看着他,“刚刚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宁王为了她不惜朝我动手。”
“那是因为二皇嫂一直在欺负二皇兄。”
“欺负他?我是被欺负的那个才是吧。”
“二哥性情温和,无缘无故怎么会动手?而且那一巴掌不是二皇嫂你自找的吗?”
宋骅影低头想想,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只是如果那一巴掌真的打到二皇嫂你的脸上,只怕你和二哥这一辈子还真的是不可能了。所以小弟才会不惜得罪太子妃的亲妹妹而出手阻止的。”
“看来三殿下对我与宁王的关系还有所期待?”
“最期待你们的难道不是父皇吗?”
宋骅影眉心紧蹙,不知道老狐狸将自己与他之间的约定告诉了这三殿下多少。
“如若不是亲眼见到二皇嫂你的真面目,如果不是父皇亲口告诉我与他之间的约定,我也会如二皇兄所认定的那般,以为父皇不喜欢他,所以故意塞给他一个恶名在外的凶悍女人。”杨宇辰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目光凝重。
“老狐狸不喜欢他?”世间不是传言他深得老狐狸器中吗?
“只是二皇兄以为父皇不喜欢他而已。如果父皇不喜欢他,又怎么会费尽心机,要二皇嫂入宁王府呢?”
宋骅影有些不解地看着杨宇辰。
“二皇嫂你有所不知,不过你应该有听说过父皇和母后夫妻恩爱的传言吧?作为一个皇帝而言,父皇还是专一的。当时的父皇认为,只有母后才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