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蛊惑王爷:哑妃倾城第1部分阅读
下嫁蛊惑王爷:哑妃倾城 作者:rouwenwu
华丽丽地穿越
是谁在耳边不断呼喊,是妈妈吗?那么柔柔的声音,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无论怎样使劲都是徒劳无功。 浑身像散架似的疼痛不已,我试着抬了抬手,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怎么了?我努力在脑中搜索。我放假了,我去阿姨那里,然后坐上了一个酒鬼的摩托车,然后,然后车祸了。我动了动手指,然后听到了旁边的欣喜若狂的声音:“醒了,醒了,王妃终于醒了。”
王——妃——,我猛地一激灵,脑中迅速闪过自己看过的各种穿越小说,一下睁开了眼睛。
“啊,王妃,王妃睁开眼睛了。”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体扑倒了我的身上。“王妃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然后一双小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她的热情搞得有点无所适从,突然压上来的重量大概压到了伤口,我不禁牵了牵嘴角想喊一声痛。
我张开嘴巴,可是却发现发不了声,怎么会这样,我惊恐万分。又用了下力,发现除了嘶哑的“啊”字,另外什么音节也发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使劲抬起手,把两个手指伸进喉咙,可是,我触摸不到喉咙口,倒是因为嘴里塞进了手指,引起了干呕。
“王妃,王妃,你这是怎么了?你告诉奴婢哪里不舒服啊?”扑在我身上的人儿止住了我舞动的双手,“您千万别吓奴婢。”她泪眼汪汪。
然后又跑到门口,朝着问外喊:“来人哪,来人哪……”可是喊了半天却没人理她。她徒劳无功地返回,对着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现在他们可能都出去了。”
然后,她又扑到我的床边,拉住我的手:“王妃请放心,冬梅会一直在您身边,您有什么不舒服,跟冬梅说,我等会就把太医去找来。”
我望了望她红肿的双眼,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
雕花的大床,流云素的帐子。前面窗下放着红木的桌子,从这里望过去隐隐看见桌腿上秀气的图案,那是什么,我眯起眼,终于看清每个桌腿上刻着一幅画,分别是梅兰竹菊。谢天谢地,没有把我的高度近视眼穿越过来。
我又转了转头,看见墙边一个巨大的书架,总算还好,感兴趣的东西依然还有。
然后眼睛继续移,哗,古琴,比我家里的那架可是好多了,不知道音色会是怎么样?或许是因为我的眼睛在那上面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冬梅的视线也移到了那里。她急急地说:“王妃放心,这个宝贝我保护得很好。”
我看了看她,然后叹了口气。
渐渐了解情况
夜色渐渐加浓,窗外月影婆娑。
我望着窗外发愣,此时父母必然已经知道我出车祸的事情了,还有阿姨,不知道她们该是如何的伤心欲绝啊。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不知道对我来说是福还是祸。或许这是一个好地方。我的身份也不错,王妃,多好,我搜罗对这个身份的印象,应该是什么也不用动手吧,只要一个眼神就有人把一切打点好了,这倒符合我懒惰的性格再怎么说都比穿越进一个乞丐或者赌棍强多了。唉,后来想想刚开始真是天真,若是我了解了这里面是多少的险恶,不知道还会不会坦然受之。
不过一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至少有一点值得庆幸,我还活着,尽管我活着的空间和原来的空间不知道相差多多少。
我也逐渐能接受自己变成哑巴的事实。不用开口,不用担心冬梅会发现里面的秘密,若是被她知道她忠心耿耿的小姐,其实已是另外一个人,不知道会怎么样。
从冬梅嘴里慢慢了解了一些情况,当然很多时候都是她怕我闷,自己絮絮叨叨说的,而我,就凭着自己这个聪明的脑袋,拼凑一些东西。
如她说:“王妃的气色比原来好多了。”于是,我猜想我原来的气色应该很差的,至于这个原来是指生病前还是生病后就不得而知了。
她安慰我:“王妃您就不要为喉咙的事情难过了,如果老爷太太在地下知道您如此难过,他们肯定比您还要难受。”
听到说到这里,我为这个王妃哀叹,原来是个苦命的人,连父母都是没有了的。
冬梅猜不透我在想什么,只是接着说:“老爷生前一直很自责,经常说小萱的喉咙都是我害的。所以,您不要再难过了。”
难道哑是后天的?我又猜测。
有一天我躺在床上,冬梅在门口晒太阳,或许是她以为我睡着了,我听到了她的低声咒骂,“真是没有良心,我家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来瞧一瞧。”
我坐起来,在后面看见她因为生气而剧烈抖动的双肩,不由“扑哧”一笑。
学写繁体字
冬梅听到了我的笑声,赶紧转身跑到我的身边。
“王妃,您醒了。”
我点头,示意她把纸笔拿过来。
记得刚刚苏醒的那会儿,我急于想说话,可是又什么也说不出。于是,冬梅就把纸笔递给我。因为手上没有力气,我颤抖着写下“上厕所”三个字。冬梅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不明所以。而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幅表情,于是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儿,冬梅在书柜里找出一个本子,递给我,我翻开一看,头立刻大了,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繁体字,而且看样子是冬梅和她的小姐以前的对话录,我这才醒悟过来,冬梅是看不懂简体字的,在古代也没有上厕所的说法。
现在我已经学会写繁体字了。说起来应该感谢我的父亲。父亲酷爱收藏书籍,家里有很多旧版本的书,如《红楼梦》,如《隋唐演义》,我小的时候他经常逼着我看,碰到不懂的字就自己查字典解决,所以大部分的繁体字我还是认识的。只是学写有点麻烦。不过我也说了,我的脑子是聪明的,只要有心,还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呢。所以现在我已经能熟练得书写一手繁体字,冬梅夸我:“王妃的字比以前漂亮多了。”
现在我让她把笔拿过来,告诉她:“心里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要在门外说,小心隔墙有耳。”
她红着脸,连连点头:“我也是替小姐,不,是王妃不值。”
“冬梅,仍旧叫我小姐吧。”我要求。
这算什么王妃,只从我苏醒后,还没有看见第三个人踏进我的房间半步,跟别说冬梅口中的那个“他”了。这里面缺少什么都是冬梅跑去的,有一次还看见她气呼呼地回来,我“问”她,她却什么也不肯说。所以,我只有猜想这大概也只是一个空有名分的妃子吧。
“老爷,太太生前再三关照,必须叫王妃。他们说别人不承认,自己人……啊!”她突然惊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动,双眼炯炯地望着她。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冬梅猛地跪倒。
我一怔,赶紧下床,用力把她拉起来,心里有千言万语想问她,此刻真恨自己是个哑巴,只好化成疑惑的目光望向她。
她似有所不信,站起来,喃喃地说:“以前只要我一说到这句话,王妃就会盛怒。”
我笑着摇头,拿过笔,“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了。”实际是不想让冬梅知道此小姐已是彼小姐
盛满心事的对话录
空闲的时候,我翻看那本冬梅和她小姐的对话录。虽然我觉得用这种方法去窥别人的事情不太好,可是,我想既来之则安之,所以也就有必要了解一些事情。
从这个本子里看出冬梅的小姐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长长的三年,居然只有薄薄的一个本子,而且很多话都简单得离奇,有时候冬梅也在下面跟,但当碰到“想”,“恨”,“怎么办?”这些无头无脑的话时,冬梅的回答就没有了。
当然也能整理出一些内容。我知道了王妃叫撒萱儿,只有十五岁。因为撒萱儿的父亲曾在战场上差点舍弃自己的性命救下了皇上,皇上心存感激,所以指婚。
我合上本子,轻轻叹了口气,唉,又是老掉牙的故事。我渐渐同情起王妃来了,这三年王爷只是偶尔过来,很多时候也败兴而归,而现在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过来了,或许那个王爷早已经忘记了撒萱儿这个人,而她却因为那些三从四德,苦苦地在这里等候。
快速地翻阅着这个对话录,发现里面出现最多的是一个“想”字,萱儿想谁?王爷吗?
我也发现王妃有的时候能很多天不“说话”,因为有的时候前一天和后一天中间隔着很长时间,难道这么多天她都不说话,我怔怔地看着那几页发呆。
冬梅走过来,好奇地望着我,“小姐,你在想什么呢?”在我的再三要求下,冬梅现在已经改口了,我也发现她改口的那一刹那显得异常开心。
我用手比划给她我的发现。
“小姐忘记了?来这儿之后,你经常生病,于是就整天躺在床上,不声不响。一开始可吓死冬梅了。”
我点头,原来是这样,冬梅说是来这儿之后经常生病,难道原来身体还好,只是在这儿不好?是谁的原因?王爷?
“唉,真希望能再看看王爷。”我故意对冬梅“说”。
冬梅听我说完这句话,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她附到我耳边,轻声问:“小姐,您以前不是特讨厌王爷得吗?”
我一愣。
“小姐,您怎么了?以前每次王爷过来的时候,您都没有好脸色给他看,今天怎么突然?”冬梅狐疑地望着我。
我一怔,假装拼命地敲头,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
“小姐,小姐。”冬梅抓住我的手,“我知道那天他们下手太重,肯定伤到你哪里了,你别这样,千万别这样,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冬梅,千万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我缓缓地放下手,看着窗外,到底是怎样复杂的一些人和事啊?
出洞
冬梅已经能渐渐接受我遗忘了一些事情,她把那归为我那天受了伤的原因,至于受了什么伤,每次我问她,她都不停摇头。
“不能说?”
她摇头。
“不肯说?”
她继续摇头。
于是,我放弃。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容易安于天命,容易装糊涂。既然她不肯说,我又何必纠结,于是,开开心心地养自己的身体。
那天,天气晴好,是数日来难得的好天气,我在房间里憋得实在闷死,于是,和冬梅笑说“要出洞。”
冬梅睁着大眼睛问我:“什么是出洞?”
我笑了笑,一步跨出了房门,然后侧过头,用嘴型告诉她:这就是出洞。
她呆了呆,说:“小姐,你又笑了,你笑起来真美。”话来不及说完,却一把抓住我,把我拉进房。
我被她吓了一大跳,用眼神询问她。
她拼命地摇头,“小姐,你不能出去,那天你也是开开心心地出去,回来就不省人事了。”
我心中一凛,我想起她前几天说过的话“那天他们下手太重”,难道?
“小姐,你听冬梅的话,不要出去好不好,外面有很多人虎视眈眈地看着你。你回来,我给你焚香,你弹琴吧,以前你最爱弹琴了。”
我望了望她的脸,她的脸上满是担忧,这是一个好丫鬟,按理,我是不应该让她担心的,可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撒萱儿了,一味得逃避不是我的作风,该面对的迟早总是要面对的,让我呆在这个房间你,甭说一辈子,就是一个月也要让我抓狂了。
我抓过纸笔。
“冬梅,别怕,我出去没事的。”
她不停地摇头。
“小姐,那天你也是这么一句话。”她的脸上满是惊恐,我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心有余悸。
“冬梅,相信我,我向你保证,现在平平安安地出去,等会也一定平平安安地回来。”
她慢慢松开了手。
我抓住她的手臂,不断摇晃。以前我妈妈最爱吃我这套了,只要我拉着她的手臂柔声撒娇,就一定能心想事成。冬梅,应该也喜欢吧。
“好,既然小姐要出去,那么冬梅也去。”
我赶紧摇手,让她跟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不准,那不准,还不如不出去了。
我又是跺脚,又是作揖,终于她说:“那你可得答应了赶紧回来。”
我伸出一根手指。
“好,你自己说得,一炷香的时间得回来。”
我背过身,偷笑,我可没说是一炷香的时间,要知道这个“一”可以是一炷香,也可以是一个小时,还可以是一天呀。哈哈哈哈哈!心中狂笑。
出行
我一直以为避暑山庄的风景是相当迷人的了。可是,走出房门,我才知道自己原来真的是井底之蛙啊,我为自己前几天在床上浪费时间感到可耻,想到这里,我就决定,今天一定要把前几天的损失弥补过来,不逛累就不回去。
穿过一条花径,眼前是小小的山头,我看不是它是真山还是假山,因为山头上满眼都是奇花异果,红的绿的缀满枝头。
我的心里痒痒的,真想抚摸一下,于是我不由伸出了手。
“住手。”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娇呼,我赶紧转过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孩,我竟然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是哪家的丫鬟?竟有如此大的胆子?”她大声地呵斥我。
丫鬟?我差点失笑,对了,这是我出门前硬让冬梅给我打扮的。
可是,突然心里又有点紧张,她会不会知道我就是王妃?于是,我赶紧低下头。没想到这却救了我。
我听到了她满意的声音:“想来你一定是新来的,既然知道错了,今天我就不为难你了,你给我记牢这是容妃的地盘,以后走到这里可以不绕道,但绝对不能停留。听到没?”
我点头,然后继续向前走,然后止步,转身。果不其然,那个女孩已经消失不见。我望着那山头,明明离撒萱儿的位置这么近,怎么成了容妃的地盘了,看来回去要好好“问问”冬梅了。
继续前行,小道两边各种花开得灿烂,明明已是冬天,却还有如此艳丽的花,这也只是因为是王爷府吧。我想止步,却又怕招来像刚才那样的人,只好作罢。唉,看来这个撒萱儿生活得真的不怎么样?怪不得刚才一听我要出来,竭力反对。
渐行渐远,放眼望去隔一段路就有一个小山头,然后是亭子,小河,而且每个山头都各有特色,比如在第二个山头上我看到的上面都是梅花,满山的梅花,远远走过就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遭遇
我总认为阿姨工作的避暑山庄算是大的了,可是,站在这里,才发现避暑山庄根本是没法和这里相比的,无论站在哪个地方向远处望,都看不到围墙,唉,有钱人真是不一样啊。
再走,再走,渐渐感觉累了,于是在一个小山头边止住了脚步,这个山头和另外的不同,另外的上面种得不是花就是果,而这上面却是竹子,连片的竹子,我猜想是不是那主人酷爱竹子呢
在亭子边坐下,看着清澈的池水,突然心痒,虽然已是冬天,但我却没有感到丝毫凉意,于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便在岸边坐了下来,脱掉鞋子和袜子,把脚放进了水里。
河水温温的,刚适合泡脚,真舒服。我咧了咧嘴角,眯上了眼睛。
可是,总是不怎么放心,又探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放心大胆的玩起了水。
“这水很舒服?”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我吓了一跳,难道这里的人都喜欢玩神出鬼没的游戏吗?赶紧转过身,只见我的身后站着一个男子,白衣飘飘,再往上看,心里不禁咱了一句:好俊的男子。只见他的眼睛乌黑深邃,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这是我来古代后第一次看到男子,心里不觉一动,脸“唰”得一下红了起来。
“这水很舒服?”他似乎极有耐心,又重复了一遍。
我张嘴,又无力地闭上,我突然记起我是一个哑巴,我不会说话,我为什么不会说话?
“把头转过来。”他蹲下身。
我抿紧嘴,想想不妥,赶紧用嘴唇舔了舔刚才抿过的地方。却又不敢转过头,只好偷偷的眼角的余光看他。
此刻,他的眼角微微上扬,双目有神地看着我。
“如果你再不转过来,那我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了哦。”他轻笑。
我赶紧低下头。
“你是哪里的丫鬟?为什么坐在这里?”他也依样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想说,可是我开不了口,我……我……糟糕,我猛地跳了起来,都是什么时候了,天色竟然已暗了下来,啊,冬梅要着急了。我赶紧拎起鞋子,匆忙就跑。
迷路
我拎起鞋子,慌不择路,该死,怎么会忘记了时间,身后传来那个男子的声音,“穿上鞋子。”
我一惊,是啊,像我这样赤着脚在路上跑,不过一会儿,身后就会跟满人,我转过身,朝他感激地一笑。
他走上来,“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是哪家的丫鬟,我总有办法知道的,不过你现在得告诉我你还认不认识回去的路?”
我低下头,忙着穿鞋子,耳边的一缕头发老是掉下来,挡住我的视线。讨厌,我在心里轻轻说,他肯定看见了,因为他把那缕头发拿起,替我夹到耳边,他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脸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凉。我的脸肯定又红了,因为我感到了从脸上穿来的热意。
“你确定你不会迷路?”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暖暖的气呵进我的耳朵,呵进我的脖子,我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微微点了点头,因为临出门时,冬梅在我的怀里塞了一张地图。
或许是怕我摔倒,他的手轻轻扶住我的手臂,他不知道我的所有功课中体育是最好的,而如果金鸡独立也算一个体育项目的话,那我必会成为全国冠军。虽然穿越了,但是那些底子总应该在的吧。可是,我还是为他的细心体贴所感动。
我轻轻挣脱他的手,转身就跑,我想起了冬梅。
似乎是依着来时的路,小河,亭子,山头,没有错啊,可是我为什么还是没看到有梅花的山头呢。因为那是我看到的第二个山头。
我站定,掏出怀里的地图,啊!我要疯了,这样的地图我怎么看得懂嘛,冬梅,我是地图痴,地图痴啊。
再看,静下心。上北下南,这里是上,还是这里,抑或是这里。我不停地转身,看着一模一样的小道,一模一样的亭子,“上北”谁告诉我北在哪里?要晕了,真的要晕了。对,山头,山头呢?可是我现在站得位置没有山头啊。往前走,也没有山头,往后退,也没有山头。
我站在那里,欲哭无泪。冬梅,我对不起你,我把自己弄丢了,我迷路了。
再遇
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然后是身后传来“呵呵”地笑声。
我转过身,只见刚才的男子此刻正双手抱胸,一脸坏笑得望着我,“你敢确定你没有迷路?”
我瞪了他一眼,我最讨厌自大的男人,他刚才的那副样子,把我初看到他时的好感打击得一干二净。
“呵呵。”他又笑,“千万别瞪我,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你现在已经进入了禁区,如果你再瞪我,就没有会帮你出去了哦。”
我茫然四顾,禁区?什么禁区?除了没有山头,另外的和其他地方一模一样。没有山头?啊,这是王爷的地盘,确切地说是他办公、睡觉的地方,我听冬梅提过一次,该死,刚才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还听冬梅说,这个地方除了管家和王爷外,没有第三个人能够进去,包管王爷宠幸的妃子。
天哪,我真长眼,怎么进入到了这里,想到这里,我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抬起头,求助地望着那个男子。带我离开这里,带我离开这里,我在心里狂喊。
他“嘿嘿”得笑了两声,这笑怎么看着这么邪恶。
我猛地想到他是怎么知道我迷路了,又怎么能如此准确无误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天哪,原来是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我气愤地指着他,明明知道我就要踏入禁区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你是哪家的丫鬟?”他轻笑着说。
我气结,让我冒如此大的风险居然只是为了知道我是谁,大哥你早说不就好了。
我朝他翻翻眼,他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笑着看着我。我轻叹一口气,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他侧过头,看了看我的嘴巴,“没有什么啊?”
我无语,真的是碰到宝贝了,我一把抓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了三个字:撒萱儿。
他一脸不信,“你是大嫂?”
大嫂?看来也是个王爷,怪不得做事如此随性。于是,朝他摊摊手,意思是你爱信不信。
他仔细看了看我的脸,然后点头,“现在我相信了。”
我刚想让他带我走,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贝海,又在捉弄哪个丫鬟啊?”
是他
听见这个声音,我不觉一愣,可以肯定,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可是为什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有些慵懒,却又带着威武。
只见贝海的神色一变,然后马上嬉笑着说:“大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哼,不是提前回来,能让我碰到如此精彩的场面?”
“大哥……”他拉长了语调,带着些撒娇的语气。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贝海连忙瞪我一眼,我这才警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其实心中已经能隐约猜到身后是谁了。他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人,我名义上的夫君——那个名叫贝康的王爷。
“说吧,是谁家的丫鬟如此棘手,让你必须拉到大哥的地盘来?”身后的男人走了上来,我甚至已经嗅到了临近身体的那股危险的气息。
我很想转过头去看看那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于是,我慢慢转身。可是,还未等我面对他,贝海已经一把抓住我的手,冲着他大哥喊了一声:“大哥,我下次一定注意。”然后便狂奔了起来。
耳边不断有风吹过,喘气声也越来越急,我想挣脱那只手,可那分明是一把铁钳,让我摆脱不了,终于我“啊”的喊了一声。
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然后猛地转身,我的脚步来不及收住,一下子撞了上去。然后听到头上传来他盛怒的声音,“你傻得,明明知道是我大哥,还要转过头,你想让他认出你吗?”
我后退了两步,迷惑不解地望着他,不就是转一个身吗,至于这么生气?再说还不是转身未遂?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真是,我较什么劲啊?”然后大踏步地往前走。
他这是怎么了?那是通往我的住处?我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或许他感到了身后的异样,转过身,看见我仍旧立在原地,连忙说:“快点,难道你还真的想让大哥发现你?”
我赶紧跟上。
这才发现其实所谓的禁区离我住得地方还是挺近的,只不过拐了几个弯而已,真怪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发现不了的。
见面(1)
日子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如流水一点一点往前流。如果要说留下了点什么,那就是我那个王爷,我从没有看见过的夫君在某一天心血来潮的到来了。
因为我和冬梅每天无所事事,所以我把自己原来喜欢的双扣教给了她,闲来无事的时候两人就玩玩小牌。
那天,已是傍晚,天却没有暗透,我和冬梅坐在窗边的桌子旁正玩着牌。突然,冬梅猛地甩下了手中的牌。
我疑惑地望着她。只见她闭了会眼,然后一把抓起桌上的牌放到了抽屉里,然后起身。
我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窗外站着一个人。
冬梅赶紧拉着我到了门口,又拉着我跪了下去,“叩见王爷。”
王爷?我心中一楞,看着面前那双普通的布鞋心中不由狐疑。
“平身。”来人淡淡的说。熟悉的嗓音,和那天迷路时听到的一模一样,那么真的是他了?今天天下红雨了?
他也不和我们客气,绕过我们走了进来,然后立在那里。
我偷偷地抬起头,首先看到了他的一双剑眉,因为我发现他把目光移向我时皱了一下眉头,再上去宽宽的额头。还想再看,却被他瞪了一眼。
冬梅赶紧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这下我生气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可以看我,凭什么我不能看你。于是,我抬起头,开始明目张胆地看他了。
冬梅慌了神,她不停地拉我的衣袖,然后轻声说:“小姐,小姐。”
哼,皮囊是不错,看着他挺拔地立在那里,我的心肝也“蹦蹦”得多跳了几下,可是,哪有怎么样?于是,转身。
然后,听到了身后沉沉的声音,“冬梅,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我知道自己这样是非常不敬的,再加上冬梅在旁边不停地用眼神恳求着我,于是,走到了里面,拿出了珍藏的茶叶,泡了一杯茶,双手捧给了他。然后低下头站在旁边。
或许他在不停地打量房间,因为我听到了他问冬梅:“冬梅,怎么里面这么简陋?我拨给你们的银两呢?”
见面(2)
这话问得真是好笑,我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是的,从数字上来说,上面拨下来的银两确是可观的,但是,辗转到我们手上已经所剩无几了。按理,冬梅是有权直接到管家处领取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银两不允许我们自己去领了。甚至越来越少,连应付那些可怜的支出都有些困难了。
这些事情应该是老早就发生了的,我也是后来冬梅逐渐告诉我的,依我的性格是必要去大吵一顿的,但是,冬梅死死拉住了我,直到在我面前跪下,在她认为只要撒萱儿能够安然无恙地活着,其他都是无所谓的。
所以,今天王爷问出这句话,我的前仇旧恨一下子别勾起来了,于是我在纸上“刷刷”地写上:“王爷觉得这地方像是堂堂王妃住的吗?”
他看着我的字,突然说:“不错,这手小篆倒是进步神速。”
我——我——我语塞,不,是思维短路,这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真正浪费我的感情,我恨不得把手中的毛笔扔向他的脸。
谁知,他接下来说了一句更让我气结的话:“可惜,这脾气就是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坏。”
我拿起毛笔,“啪”地一下折断,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他猛地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冬梅吓坏了,连忙跪倒说:“王爷息怒。”然后她拉了一下我,想让我也跪倒。
我甩了一下,挣脱了她的手,嘴上却冷笑了两声。我知道在他认为,他过来找我,我应该感激涕零,卑颜屈膝。可是,他错了,我本不是追求荣华富贵之人,我也不稀罕“王妃”这个头衔。
再说我哪里说错了,要么不要把我当作王妃,任我自生自灭。如果真要把我当作王妃,一件件,一桩桩,都要按照规矩来。
他这下可真是生气了,脸色铁青,眼睛瞪着我,坐在凳子上“呼哧呼哧”地喘了一会粗气,然后猛地起身,一挥衣袖,走了。
冬梅一下扑到我身上,“小祖宗,难道你就不会……”
我嬉笑着朝她摆摆手,把抽屉里的牌拿了出来,朝冬梅挥了挥手。
游说
那以后,冬梅提心吊胆了很长时间,可是,一切风平浪静,似乎那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所不同的时,月初的时候,管家突然派人来通知,让我们自己去管家那里领钱,美其名曰:俸禄。
我们欣喜若狂,我更是沾沾自喜,不断在冬梅面前邀功自居。只是我再要出去,便有点困难了。冬梅总认为外面太危险了,那次还麻烦了三王爷,任我怎么解释说他是自愿的,她都不肯相信。
她说:“小姐,你就蒙我吧,这王府哪个不知道三王爷常年漂泊在外,要想在这王府里碰见他,比见咱王爷还要困难。再说这三王爷是出了名的滑,你想想他怎么会送你回来?”
我把手一摊,这个我怎么知道,要去问三王爷。
“哼,还不是你闯了祸。”她自圆其说。
“冬梅,你不是说他出了名的滑吗?我闯祸了,他怎么肯管?”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你不能出去。”说完她就转身不再理我,真不知道咱俩谁是主谁知仆。
如果是我坚持出门,她就带我到房子四周走走。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住的地方竟然紧挨着围墙,王府的围墙,我站在围墙下几乎能闻到外面大街上的阵阵香味。这个发现让我兴奋了好几天。
终于有一天我拉住了冬梅。
“冬梅,我要出去。”
我很少这样正儿八经地“叫”她,她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我。
“我要出府。”
她一看,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连忙涂掉了那几个字,然后把头探到门外,看了看周围,赶紧回来关上了门。
“我说小姐,你是疯了吗?”她低声地说。
我笑着摇摇头,又去扯冬梅的手臂,我发现这招真管用。
“小姐,你别摇了,外面太危险了,我决不能让你出去。”
“我们打扮成男人,从墙那边翻过去。晚上出去。”
“我说小姐,你究竟在想什么?”
“冬梅,我一定要去,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就偷偷地独自一个人出去。”
她轻声叹了口气,然后开门。
我连忙拉住她,用眼神问她:“你去哪里?”
“亲爱的小姐,总要去弄两套男装吧。”
我窃喜,成功,只是两个手指刚晃了一下,冬梅便转身。我连忙把手藏在身后,对着她谄笑。
“小姐,咱俩都没有出去过,不识路。”
我拿出《京城地图》,双手呈上。
冬梅叹了口气,终于出门。
出府
夜色迷人,空气中飘着不知道是什么花的香味。我心情太好,啦啦啦,想张嘴高歌。唉,可惜不能。
几分钟前,我和冬梅一起翻越了王府的围墙,现在想想还是刺激,这种感觉怎一个“爽“字能了?而且我也发现了一个秘密,冬梅翻墙时动作相当利索。
我定定地望着她,然后不说话。
她大概意识到了什么,“呵呵“地讪笑着。
我依然望着她。
她慢慢地挨近我,然后怯怯地说:“我学过,老爷说在你身边如果没有一两手是保护不了你的。”
我看着她一幅受气的小媳妇样,心情前所未有的high,却故意板起脸,在她手心写:“这个一两手到什么地步?”
她看了看我,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几个高人没有问题。”
耶,我想高呼,原来自己都不知道身边一直有这么一个高人,那我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想到这里,我欣喜若狂,一把抓住冬梅的手,朝前奔去。
现在我和冬梅正站在繁忙的街上,耳边充斥着各个口音的叫卖声,冬梅悄声地在我身边做着介绍。我真想拧她一下,死丫头,在我面前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
她看了看我,委屈地说:“冬梅不是怕外面危险吗?”
“你经常出来?”
“也不是,基本上都是因为一些事情出来,又匆匆回去了。”
我知道那是她不放心我。
“那你那天还说,咱俩都不认识路。”我继续在她手心写。
“想让你知难而退,嘻嘻。”
我心里笑,想让我知难而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还想跟她说些什么,发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于是,急忙赶了上去。
我拨开人群,只见几只小猴子正在一只大猴子的带领下做着各种鬼脸,身边的人被那些猴子逗得前仰后合。我也忍俊不禁,捂着嘴想笑。
只是没看多少时间,就被冬梅拉出了人群。她附在我耳边说:“这里人多,太危险,我们去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
拜托冬梅,你能不能不要把“危险”两个字挂在嘴边,难得出来一次,不玩得尽兴很不爽的知道不知道?
只是,她根本不管我心里在想什么,一味地低着头,把我往前面拉,左转,右转,再左转,我被她转得晕头转向。
喝茶(1)
冬梅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她不断保证,说我肯定会喜欢的。
我抬头,看到了正中间的三个大字:茗翠居。
“什么地方?”我用眼神询问。
“喝茶的。”她悄声答。
我转身,没事喝什么茶,我喜欢喝酒,咱要找喝酒的地方。
冬梅一把拉住我,“王老板,我向你保证,你不进去肯定要后悔的,里面可是有你喜欢的点心哦。”冬梅俏皮地说。
我一听,立刻转身,走了进去。
刚在大厅坐下,伙计便端上两盘点心,说是今天进店就送的。我抓过一块就吃,然后眼睛开始滴溜溜的乱转。转,转,然后,不期然地撞上了一双眼睛,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他也在?于是我忙不迭地收回,然后找可以遮挡的东西。
“王老板,怎么了?”冬梅在旁边轻声问。
对,我差点忘了,我现在是女装男扮了,他应该认不出我,我怕什么,于是赶紧坐正,眼波一转,发现他还在那里看着我,便大方地冲他一笑。
冬梅显然也发现了,她恨不得拉着我躲到桌子下面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端着杯子走了过来。
“小姐,怎么办?王爷过来了。”
我露齿一笑,怎么办?大庭广众之下,他敢怎么办?大不了像上次那样拂袖而去吧。
他在我身边坐下,然后问:“兄台的面孔生得很,莫非是初来乍到?”
我又笑,点了点头。然后踩了冬梅一脚,示意她说话。
这丫头一紧张就结巴,“是——是啊,我和王老板初——初来贵地,人生地——地不熟,希望兄台多加照应。”
“哦,如此啊。”他的眼睛若有若无地扫了我一眼,然后举起杯子,“既然如此,在下就用茶代酒,敬两位一杯,希望两位在这里能一切愉快。”
我翻了翻眼,这样说话真累,我庆幸自己是个哑巴,不用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
我总以为他喝完这杯茶会离开,谁知他依然坐在那里,和冬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我碰了一下冬梅的手心,摸到了她手心中的汗。
喝茶(2)
我碰了一下冬梅的手心,摸到了她手心中都是汗,我望了望她,她确实相当紧张,平时只有我们主仆两人,什么话都“说”,可是,现在眼前坐着的人可是王爷啊,万一一不小心露了马脚,可不是闹着玩的。
冬梅已经向我示意了好几次,可是,我却不敢轻举妄动,眼前的人实在狡猾,眼睛好像看着那边说书的,可是,只要我一把视线投到他身上,他便把眼睛转了过来。
难道我们露出了什么破绽,我不停打量着自己和冬梅,没有啊,她穿着男装,我也差点认不出来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知王老板此次前来,要在这里呆多长时间?”他突然发问。
我连忙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冬梅笑着说:“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东西,如果没有的话,就马上打道回府了。”
我在桌下朝她竖大拇指,这话说的多棒,既对贝康说,也对我说。
冬梅朝贝康抱了抱拳,“不知兄台有什么指教?”
我又竖指,孺子可教也。
“不敢当,不敢当。”贝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