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蛊惑王爷:哑妃倾城第18部分阅读
下嫁蛊惑王爷:哑妃倾城 作者:rouwenwu
在这里,如果我单独离开……”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我连忙摇头,“你放心,司马敏不会拳脚功夫,她是伤害不了我的,再说,临出门时我带了很多雷管,还有袖珍暗器也带了,你放心地去吧。”
冬梅微微踌躇了一下。
我笑着摇了摇她的手:“你放心地去吧,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自己可千万要小心。”我没有告诉她的是,我和贝康刚刚苦尽甜来,因为最近这段时间贝康非常忙碌,我和他还没来得及品尝爱情的甜蜜,我怎么舍得离了他呢。
司马翼,我们一决死战(4)
虽然后宫和皇上和百官们庆贺的地方相距甚远,但还是能够听到喧天的锣鼓声和歌舞。
冬梅已经离开了我,她要先去熟悉路线,然后找一个地方埋伏。无霜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周围的娘娘们都不是我所熟悉的,所以我独自坐在那里吃点心。
似乎是后面有人扯我的衣摆,是谁,会在这种场合做如此不合礼仪的事情,我转过身,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我多疑了不成,于是,继续埋头。
可是,刚把点心拿在手上,身后的衣摆又被扯动,这次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
我不动声色,把点心慢慢放入嘴里,细细地嚼动。
身后的人似乎有点着急,越扯越急,我把手悄悄伸进衣袖,快速转头,终于看到了一个两三岁的女孩子。
原来是虚惊一场,心中的一块石头迅速落地。
“姐姐,姐姐。”如此清脆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由心情大好。
“什么事啊?小公主。”肯定是哪家的公主看本小姐国色天香,所以和我来打个招呼。我不由沾沾自喜。
“姐姐,姐姐,有个人叫我把这张纸交给你。”小女孩说完,递上一张纸。
呃?让一个只有这么点大的一个孩子来充当信使,那人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我接过信纸,展开一看,“请到后面林子一叙。”
谁?貌似我在这里没有能促膝长谈的人啊,不是送错了吧,我把纸头合上,一转身,发现“信使”已经不见了。
奇怪,我喃喃自语,看着对面的司马敏陷在灯光中,心中一动,难道是她。可是,她的样子分明是没有这件事情的。
肯定是送错了,我不予理睬,继续吃我的点心。
可是一块点心还没有吃完呢,又有人来扯衣摆,我转头,这次信使换成了一个男孩子,一模一样的纸,一模一样的字,难道这里真的有对我感兴趣的人。
我望了望司马敏,她依然坐在那里,竟然连头一不抬。
于是,起身,走路。
受骗 (1)
我对后宫并不熟悉,纸上既然说林子在后面,那我朝着后面走即可。
一路走去,依然彩灯高挂,只是渐渐少了人影。初始还能碰见一些手托盘子的宫女,后来甚至连宫女也不见,只有高高的树木,和五彩的灯笼。
我止了脚步,四处张望,难道贝康的人和我捉迷藏?
再向前几步,终于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我窃喜,刚咧嘴微笑,走了几步,突然又止了,那人的身影好熟悉,我脑中警铃大作,那是司马敏,那真的是司马敏。
我转身,不是我怕她,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可是,一转身,便发觉身后早已立着两个黑衣蒙面人,原来是有预谋的。
我微微笑着,手却慢慢往回缩着,里面有出门前准备的暗器,还有不少雷管,贝康说了不管我使用怎样的一些手段,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要我平平安安地回去。
我再转身,只见司马敏正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索性站住,以不变应万变。
她的脸色已经狰狞,她的眼光狠毒。
我无所畏惧,依然抬着头看着她。
她走近我,然后扬手,我一把就抓住我的手,想打我?没门。
“撒萱儿,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我望着她,笑得很无害,“你倒说说看,我是怎么害你的?”
“撒萱儿,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她说得咬牙切齿,“上天真是没有长眼睛,让你这种狠毒的女人能够重新开口说话了。”
“呵呵,正因为我心肠柔软,上天才给了我开口的机会。你倒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说的云淡风轻,其实手已经捏得很紧很紧,心里算计着怎么样消灭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
“无霜为什么会来给我吃东西?”她的眼睛逼视着我。
我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你和无霜姐妹情深,她给你吃东西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怪到我的头上来了?”
无霜,对不起,为了逃生,只好这样说了
受骗(2)
“那食物里面放着什么?”她的眼睛逼视着我。
“我没有看见,也没有吃过,我怎么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手已经悄悄地把暗器拿了出来,并且对准了身后的人。
“撒萱儿,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无霜现在最听谁的话?如果不是你的主意,她会这么做?”她发狠。
“那你来说说,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司马敏,你不是说我和你无怨无仇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的,如果不是你司马敏在我眼前嚣张之极,若不是你指着我狠狠地诅咒我让我一辈子开不了口,我何必想出这一招,虽然我承认我使用的手段实在不是光明的。
“你……”她气极,许是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可是,转瞬间,她的眼泪却纷纷落下,“撒萱儿,我承认我那时是不够冷静,我不应该那样说你,我本来以为你是大人有大量,是不会和我计较这些的。可是,你竟然这样做,你竟然这样做。你不但让我做不成王爷的妃子,还让我在他们面前出这样的丑。”
我冷笑,她骂我,我就应该大人有大量,我算计她,我就是狠毒的女人,好极,真是好极啊。于是,冷眼看着她,不知道她这又是哪一出。
“你可知道,那时,当我睁开眼睛,看见皇上和王爷就在我的面前,我是如何的冷汗涔涔?我这一辈被你毁了不算,如此戏耍王爷,极有可能被斩啊,如果真的这样,我父亲多年的心血就将付之东流了。若不是我灵机一动,装疯卖傻,以博取皇上的同情,说不定我早已成了孤魂野鬼。”
我心里认同,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做得过火了一点,但是,若是知道会有今天,当时我应该更狠,让她永远无翻身的机会。
“撒萱儿,我只是逞了口舌之快,可是,你能?你竟然对我用如此阴损的招数。”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我嘴角含笑,不住点头,然后猛一转身,对着身后的两人左右开弓。
受骗 (3)
我嘴角含笑,不住点头,然后猛一转身,对着身后的两人左右开弓。
身后的人可能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手,虽然及时避开,但是仍然有好几支暗器射到了他们的身上,只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面对真人发射,未免心情紧张,所以,射到他们身上的并不是要害部位。
两个人一下拔了身上的暗器,我拔腿就跑。
可是,刚跑了几步,便被那两人一前一后地堵住了路。
“司马敏,你说我狠毒,你比我还要狠毒,你斗不过就算了,竟然还找两个男人来对付我。”
“咯咯咯咯。”那人仰天长笑,“撒萱儿,有本事你也去找两个,咱们好好比试比试,看是你的人厉害,还是我的人厉害。”说完,就站在远处打算隔山观虎斗。
我望着不断逼近的两个人,心里头迅速盘算。临出门前,特意多带了武器,如果静下心好好地用用,应该可以应付得来眼前的两个人。
想到这里,我猛一抖手,先是脑门,两人一偏头,再来脑门。
奈何我势单力薄,那两人的武功又十分了得,动作迅速,我第二次再发的时候,已经被一个人瞅了空子,然后对着我就是一脚,我连忙闪躲,手上自然是慢了一拍。我也因为躲避滑坐在地,我眼看那暗器堪堪地滑过其中一个人的脑门,不由暗暗叹息,心里知道我的有利的形势已经过去,接下去面对的是我都无法猜测得到的痛苦与折磨。
果然,另一个人马上赶了过来,然后一把扭住我的手臂。
“哎呦。”我疼得尖叫了起来,“拜托你们轻点好不好啊?难道不会怜香惜玉吗?”
“老实点。”
刚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跤。
旁边的那人幸灾乐祸:“呵呵呵呵,撒萱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你知道我呆在坤宁宫的那些日子里,日夜就是想着有这么一天,上天真是长眼啊,终于让我看到了这一天。”
落入魔掌 (1)
我也是呵呵一笑,“司马敏,真是谢谢你啊,竟然对我如此日思夜想。不过凡事都是讲究因果轮回的,所以你可千万要小心,说不定哪一天你也会沦落到我的地步。所以,我可告诉你,为了以后你的报应少一点,今天你可要对我好一点。”
她斜眼看着我,“这一天我可是盼了很久的,我怎么舍得错过这个机会呢?你放心好了,我会慢慢地折磨你,反正你现在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这是个恶毒的女人,心里正在骂她,身边又冒出一个黑衣人,那人走到司马敏的身边,附在她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
司马敏的脸色立刻大变,她对着我身旁的两个人大喊:“无形、无影,把这个臭女人绑起来,速速去前殿帮助父亲,我们在商议的地方集合。”
“是,小姐。”那两个拿出绳子,把我的手绑紧,然后又拿出一根,虚虚地在我的脚上缠了几圈。然后两人领命而去,第三个人紧接着也飞身而去。
原来真的是有预谋的。
“快走。”司马敏在我的脚上踢了一脚。
“轻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一切终有一天我会报应在你的身上的。”
“废话少说,快走,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再说有没有那一天还不知道呢。”说完,她有踢了我一脚。
这是第二脚了,我心里默默地计算着,司马敏,你给我记住,如果有那一天,我会变本加厉地要回来的。
她让我在前面走,然后自己在后面跟着,可怜我的两只手被绑得紧紧的,丝毫动弹不了。而两只脚因为绑着绳子,,走得也是可怜。
司马敏在后面不停地指路,往前,左转,再往前,右转,不知道这是皇宫里的哪个角落,再走,前面就出现了一扇小门。这扇门开在不起眼的地方,若不是细看一下子还发现不了。走进仔细一看,发现连门框都是新的,难道是司马翼特意找人挖的?丫,真是太厉害了。
落入魔掌 (2)
“快点开门。”她又低声说。
“司马敏,你有没有搞错,我这样的手怎么开门啊?”我举起被绑住的两只手给她看。
她看了看我的手,然后把我撵到一边,自己走了上来。
“停。”我连忙喊住了她。
“什么事情?”她把头转了过来。
“我们这是要出皇宫了对吧?”
她点头。
“难道你还是打算继续让我这个样子在外面走吗?”其实是打算说服她替我松了绑,然后瞅个机会溜掉。对付那两人我是没有办法的,眼前的这个司马敏我还是有办法的吧。
“也对。”她看了看我,突然嘴角微微上扬。
这笑有点阴险,实在是太符合司马敏的性格,难不成她又有什么狠毒的招数出来了,我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果然她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了一颗东西,圆圆的,黑黑的,“张嘴。”
我嫌恶地望着这东西,“这是什么啊?”
“撒萱儿,叫你吃就乖乖地吃了它,哪里来那么多的废话。”
我赶紧把头转开,“不吃。”说不定又是吃了让我嘴巴哑的药,要知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无声的世界里出来的呢。
“嘻嘻嘻嘻。”她笑得阴险,“这可由不得你。”
然后一把撬开我的嘴巴。
我当然不甘示弱,一张嘴就要咬住她的手指。
她“啊”地叫了一声,却仍旧不忘记把药推进我的嘴巴。
我赶紧“呸”的一口吐掉了它。
司马敏偏头看着我,然后从衣袖里一掏,又是一颗。
晕死,她到底带了多少颗。
“撒萱儿,吐吧,吐吧,反正我带的很多,就为了你。”
然后她举着那药到了我的眼前。
我“呸”的一声,吐到她的身上。
她勃然大怒,挥手就是一巴掌。
“撒萱儿,我告诉你,你最好能够配合一点,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这一把掌虽然下手不重,但也足以让我眼冒金星。
“司马敏,我告诉你,你再好不要犯到我的手上,否则我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落入魔掌 (3)
“司马敏,我告诉你,你再好不要犯到我的手上,否则我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撒萱儿,我也告诉你,你还是管好眼前吧。”说完,她用一只手紧紧捏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迅速地把那药推进了嘴巴,然后把我的上下嘴唇紧紧捏住。
不吃,不吃,等她待会儿放了手我就吐出来,谁知,那药遇水即化,迅速在我的嘴里化掉了。
我不停扭动我的头,她就是紧紧不放。
一直估摸到时间差不多了,那药也已经完全在我的嘴里融化掉了,任凭我怎么咳嗽就是不出来。
“你就不用白费力气。”她开始动手解绑在我身上的绳子,“这药啊,好就好在它对人体是没有害的,但是呢,你吃了第一颗,以后每隔5天就必须吃一颗解药,否则就会死亡。”
我大笑,难道本小姐是吓大的?可是刚笑了几声,便发觉不对劲了。
“怎么样?是不是提不上气了呀?”她皮笑肉不笑。
我想举起手,把她的脸射成马蜂窝,可是,那手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这是一个妖女,这绝对是一个妖女,当初我为什么不让无霜直接给她喝砒霜就得了。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让我看看。”她探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撒萱儿,你应该感谢我,我没有把给你吃七星海棠。”
七星海棠?我曾经听冬梅说起过,它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毒,中毒者每天都会丧失一部分的记忆,七天之后,,便会成为一个白痴。
更让我感到后怕的是冬梅说痛苦并没有到这里结束,在那以后,人全身的肌肉会一块块地慢慢地腐烂然后剥落。一直到成为森然的白骨架子,才会断了最后一口气。
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司马敏是完全将我的样子看在眼里,然后对我说:“撒萱儿,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的,五日后我便给你吃此毒的解药,如若不然,哼哼,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我会将解药换成七星海棠。”
落入魔掌 (4)
我看着她那张都快扭曲的脸,恨不得赶上去对她碎尸万段。可是,现在除了叫还能动之外,我的手已经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她转身就开了门,然后说:“走吧。”
我站在原地不动。
她一把将我扯了出去。
小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上去。”然后又是一脚。
我看了看皇宫,悲哀地想:贝康,你现在应该是忙着和司马翼打斗吧,真是可惜,我看不到你胜利的那一刻了,请原谅我,当你回到林苑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给你喝庆功的酒了。
司马敏已经上去,又让马车夫帮忙,把我弄上了马车。
马车迅速地跑了起来。
快天亮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我又被司马敏拉了下来。
这是哪里,四周荒凉得可怕,难道又到了那次南下时的山寨。
“你回去告诉爹爹,我先去回合的地方。”司马敏对着马车夫说,然后又拉着我开始走。
山路崎岖不平,司马敏明显也走不惯这路,拉着我走走停停的。后来,她开始放了我,只是对我骂骂咧咧的。
此刻,我竟然成了贪生怕死之人,心里惦记着那五日一次的解药,对于她的骂声只好当做没有听见。
东方已经开始泛白,往常的这个时候我还睡在香喷喷的被窝里,而今天我却被一个疯女人挟持着走在野外。
司马敏应该来过这地方,她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
就这样走走停停的,我们终于走到了一间草屋前。我探头看了看,这里类似的草屋竟然还有好几间。这是什么地方?司马敏说这里会合,就是说她们事先也做好了失败的打算。
“进去。”司马敏推了我一把。
我走了进去,别看外面并不起眼,里面却是大得很,只不过什么东西都是在一个房间里。不但有床,还有锅碗瓢盆。
司马敏走进了草屋,也并不理我,管自己倒到了床上,然后开始睡觉。
落入魔掌 (5)
司马敏走进了草屋,也并不理我,管自己倒到了床上,然后开始睡觉。
不会吧,难道她就这样开始睡觉了?那我呢,我怎么办?
许是她已经累极,不久,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我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开始升起。我竖起耳朵,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然后折回屋里,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司马敏。
这是一张多么无邪的脸,可是又有谁能够知道这张脸背后的阴险呢。
我看着她的两只衣袖,凭着窗外照进来亮光,看得并不是很真切,那药在她的哪个衣袖里,这个还是那个。
我刚想摸,她却一下惊醒,她看了看站在床前的我,突然明白。
“你做什么?偷药?好啊。不如我全部给你,你自己挑吧,不过,看你的运气了。”她说完坐了起来,一股脑儿的把衣袖里的药全部倒了出来。
霎时,所有的药滚满了这张床,大的,小的,圆的,方的,黑的,红的,这么多的药理竟然没有一颗是相同的。
“撒萱儿,你挑吧,不过挑错了,就不要怪我了。我给你透露一下,这里除了七星海棠还有雷公藤,还有断肠草。”说完,一转身又开始呼呼大睡。
我坐在床边,一粒一粒地看着,每一粒似乎是是的,每一粒似乎又不是的。
“司马敏,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跟你拼了。”我站了起来,伸出手,挥出去却是软绵绵的。
我欲哭无泪。
于是,我坐在这些药丸旁边,傻傻地发呆,真的想随便就抓起一个吃下去得了,可是一想到贝康的柔情,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我们的爱情刚刚起步,我还没来得及享受其中的甜蜜,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呢。
司马敏倒是睡得舒舒服服的,到天亮自动地醒来,她看了看我:“咦,怎么你还在?撒萱儿,我可是给了你这个机会了的,你不要逃就不要怪我了。”说完,就把那些药丸统统扫进了自己的衣袖。
相互相持(1)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跳下床,然后跑了出去,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空地,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还不回来?”
这一天,我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度过了一天,我的症状还是和昨天一样,除了能走路,手却是提不起劲的,我怀疑这药就是为了我特意研制的。
到中午的时候,司马敏翻出一些大米,指使我做了一顿半生不熟的饭。
下午,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司马敏开始惴惴不安,不停地在门前的空地打转,倒是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好觉。
傍晚,司马敏又要指使我烧饭,我不干了,我说吃饭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做饭成了我一个人的事情?
她把眼睛一瞪,然后说:“如果你不要吃,就给你吃七星海棠。”
看来她真的是把我当作三岁孩子了。
我把手一摊,“随便你吧,反正也大不了一条命,不过,你的爹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大概是凶多吉少的事情了。你如果再把我毒死了,在这个荒郊野外的,恐怕你也活不了多长了。”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外厉内荏的,说不定她一个不高兴,真的硬把七星海棠塞进我的嘴里,那我岂不是要和贝康说“拜拜”了。
她听完这话,看了看我,然后叹了一口气,竟然真的起身去做饭了。
耶,第一回合胜利,我暗暗得意。
结果她做的这餐饭比我还要难吃。幸好他们原来可能打算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的,小菜备了不少,总算面前咽下了那些不叫饭的饭。
于是,我开始挑战,“司马敏,这人空生着一张脸有什么用,连一餐饭也烧不好。”
第一次, 她没有回嘴,只是心不在焉地挑着碗里的饭粒。
吃了一会儿,她似乎听到了什么,赶紧甩了碗筷,跑了出去,可是,不一会儿,她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我知道她是在担心司马翼,此时的她看上去孤立无援,竟然有说不出的可怜。如果她是我的好朋友,说不定我也会好好安慰她几句,可是,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是敌人,我不对她落井下石,已经算很对得起她了。
相互相持(2)
这一个晚上,我们两人在同一张床上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其实前半夜,我睡得很不踏实,一方面是因为下午睡得太多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司马敏实在太会动了,只要外面稍微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她就忙着跑了出去,然后再低垂着头慢慢走进来。
到后半夜我已经完全睡着了,也不知道她是怎样过的,反正一直到早上自动醒来,竟然发现司马敏不在床上。
我赶紧走了出去,只见她坐在门口的空地上,两只手抱着膝盖,痴痴呆呆地望着前面。
是啊,司马翼已经有一天两夜没有消息了。那天,那黑衣人对司马敏说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仔细一想,肯定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了的。
真是自作自受,我伸了伸懒腰。唉,可惜司马敏对我下了药,否则此时出逃真的是一个极佳的机会啊。
“爹爹为这次战斗准备了整整十年。”她轻轻地说。
她这是在对我说?没有搞错吧?我会不会太荣幸一点了?
我转身想走,谁知她又突然说:“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撒将军,他也不会这么做。”
这又关撒将军什么事了?于是我停住了脚步。
“爹爹和撒将军同时开始戎马生涯,眼看着撒将军步步高升,爹爹却老是在原地踏步。”
那还不是那司马翼把心思用错了地方。
“皇上虽然答应爹爹,等关外的战事一结束,就让爹爹回朝做大将军,可是满朝文武竟然都不同意,说什么爹爹无才无德,怎么能担当如此重任。撒萱儿,我就不明白了,我爹爹怎样无才无德了?他差点就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皇上,结果却得到了这么一个回报,你说怎么不叫我爹爹伤心欲绝啊。”
呵呵,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大家都看到了撒将军怎样在战场上挥汗撒血,而司马翼说好听点是撒将军的陪衬,说难听点无非是做了皇帝眼前的跟屁虫。
相互相持(3)
已经过了三四天了,司马翼的人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据司马敏说,事先是有过各种打算的,万一失败了大家就在这里集中,待几年后重新来过。但是没有想到结果会如此惨,居然没有个人回来。
我和司马敏之间似乎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中午的饭由我负责,晚饭则有她负责。
原本打算几百号人吃的粮食,如今只有两个弱女子吃吃,估计能够吃上好几年。后来我们还发现在屋子后面住着许多新鲜的蔬菜,我们两个都不太会弄,所以只能随便糊弄一下对方,让这些蔬菜变变熟。
已经是第五天了,早上司马敏在自己的衣袖里找了一下,然后掏出一颗药,递了给我。
我知道那便是她说的解药,于是,接过来毫不客气地吃了。
司马敏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常常长时间的坐在屋前发呆,此刻,我真的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我决定想个办法,毕竟不能老是这样下去,再说外边可是有个男人在等着我呢。
我被司马敏带到这里已经这么多天了,贝康不知道会着急成什么样?想当初我们互不理睬的时候,我带着冬梅偷偷出逃,他都恨不得掘地三尺,如今,不知道会不会急疯了?所以我一定要早点出去,早点和他在一起。
于是,这天早上起床后,我对司马敏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这里。”
她苍白着脸,望了望我,然后摇摇头。
“为什么?难道你想在这里一直到老去?”如果这样,那岂不就是意味着我也在这里陪她一辈子。
“我不走,如果我走了,爹爹就找不到我了。”她固执地摇头。
“司马敏,难道你还接受不了现实,你的爹爹这么多天都没有出现,是因为什么?”
“没有什么。”她尖叫着站了起来,“爹爹答应过我,一定会平安地归来的。爹爹向来说话算话,他是不会抛弃我的。”她冲着我大喊。
相互相持(4)
此刻的司马敏哪里还有原先的端庄素颜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街头泼妇。
我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她真是可怜,不只是因为没有了爹爹,而是因为没有从失去了爹爹的现实中走出来。
“司马敏。”我尝试着劝她。
可是我的手刚触上她的肩膀,便被她狠狠甩掉,“别碰我,撒萱儿,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如果不是你的父亲,我爹爹何必走到这一步,本来现在他可以安享晚年,也不会像今天一样音信皆无。你给我滚开,滚开。“说完就使劲地推我。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不姑娘好心好意地来安慰你,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要和我算账了。算账?谁不会。
我双手叉腰,开始怒骂,“司马敏,请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和你之间到底是谁欠了谁的。我爹爹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到底是谁妒忌他,看他不顺眼。我小小年纪,就被你那口中的爹爹下了毒药,这么多年在无声的世界里苦苦挣扎,还要被你指着鼻子狠狠地骂‘哑巴’。司马敏,当初你这样骂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是谁害我走到了这一步,如不是你父亲,我会这样吗?如果不是无霜的师傅有解药,说不定我这一辈子就永远是个哑巴了。再来说说我们撒家,全府多少条人命都丧在你父亲的手上,就是因为你父亲的一己私欲。司马敏,这个帐又该怎么算?”
我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膛,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感觉四肢全然没有了力气。真是气死我了,幸亏我能开口说话,否则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她欺负却无能为力了。
“我们司马府的命不是抵了你们撒家的命?”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我们撒家是被你们司马家害的,这么多人,哪个愿意离开这个人世。你们司马家是自己害的,这火是自己放的,你们完全是咎由自取。”我恶狠狠地瞪着她。
相互相持(5)
这一番话把她说得哑口无言,她喘着粗气开始不说话了。
说真的,我是真的想甩手就走,可是,我不能啊,我的生死海掌握在她的手上呢,所以,现在我和她就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了。唉,想我撒萱儿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郁闷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放柔了声音,“司马敏,事情已经发生了,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现在关键是我们要怎么活下去,怎样走出这个地方。”
“我不去了,要走你自己走吧。”她头也不甩,硬邦邦地跑过来这么一句话。
我一下子被噎住了,她不走?难道她要一直留在这里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傻的?你是笨的?难道这句话的意思你听不懂?”
我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脚,“司马敏,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就会无限制的容忍你。你死了父亲怎么了?死了父亲难道你就不能活了?”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谁说我爹爹死了?不许你说,我爹爹还活着,他一定会到这里来找我的。”说完就拼命地摇我的肩膀。
别看她个子小,力气倒是不小,我被她摇得晕头转向的。
我当然不甘示弱,一等到她停下,立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司马敏,你醒醒,你面对现实。你呆在这里什么也改变不了。出去,我们一起出去。”
她一下就甩了我的双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要走你自己走。”
我气极,你还以为我真的稀罕你走了,于是向她摊开手,“给我。”
“什么?”
“解药啊,拿来。”
她初始愕然,然后大笑,“哈哈,撒萱儿,原来你也只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笑话,谁不怕死,我斜眼睨她,“难道你不怕死?那么你去死,现在就去。”
她恨恨地瞪着我。不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伸进衣袖,把那把药掏了出来。
“来拿吧。”
我伸出手,手指刚刚触及那药,她猛地双手一翻,然后迅速地把那把药扔了出去。
相互相持(6)
我伸出手,手指刚刚触及那药,她猛地双手一翻,然后迅速地把那把药扔了出去。
瞬间,那把药散落在远远的地上,有的甚至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看着她,眼中冰意聚集,猛一抖手,对着她甩药的那只手就发出了一支暗器。
那人可能也是傻掉了,竟然不闪不躲,我终究还是不忍心,赶紧对着她的手踢了一脚,那暗器堪堪地擦过她的手,吓得她脸色苍白。
“撒……撒萱儿。”她竟然开始结巴。
我对着她一扬下巴,“司马敏,你也看到了,既然我可以把那暗器射到你的手上,当然也可以把它射到你的脸上,甚至脖子上。我承认自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如果你不怕死,那么就请你尽管胡言乱语吧,但是我的东西可是不长眼的,我无法保证它到底会射向哪里。”
司马敏显然已经吓坏了,她是绝对没有想到我会使出这一招的。
我转头看了看一地的药丸,哪怕把它们全部捡起来,我也未必能够找到正确的那颗,既然这样,还去捡它给什么。再说经过刚才的一斗,竟然发现全身的力气似乎已经回过来了。我怀疑司马敏对我撒了一个谎,或许体力是会自动恢复的。
于是,又看了一眼司马敏,然后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弱,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当然是出去,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儿。”
“你真的要走?”她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空洞。
我真想把她刚才对我说的话一句不动地还给她,你是傻的?你是笨的?难道这句话的意思你听不懂?想了想,终究还是算了,顿了一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撒萱儿。”她又叫。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不耐烦地问。
“你就这样抛下我走了?”
“请问你是我的什么人?我有什么权利和义务必须把你带走。”我冷冷地望着她。
她可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相互相持(7)
我又扫视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举步。
“等等,难道你不要那药了?”她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难道你还有?”我转过头,含笑望着她。
她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连忙不停地点头。
“那就给你自己用吧。”我说完,就潇洒地拍拍手,然后继续走。
“等……等。”她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恳求。
我转过头,“司马敏,拜托你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完好不好?天快要黑了,我得赶紧走。”
“你可不可以……”她咬咬嘴唇,“可不可以把我也带走?”
呵呵,有意思,现在肯离开这里了?也对,这个地方除了我和她就没有第三个人了,如果今天我再离开她,那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她纵然有再大的胆子,也是不敢一个人留下来的。哼哼,还算聪明。
“你没有手?”我问她。
她不明所以,只是茫然地点头,想想不对,又赶紧说:“有的。”
“你没有脚?”我又问。
“有的。”这下她变乖了,连忙回答。
“那为什么要我带着你走?”
她的脸一下光彩四溢,连忙提了裙摆跟在我的身后。
我一边在前面趾高气扬地走着,一边想:“这就是司马敏,当你给她时她不要脸,你不给她了,她偏要脸。”
可是,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然后止了脚步。
“怎么了?”她在我身后怯怯地问,原来人真是怕恶呀,我刚才一露手,她现在就是这副样子了。
“司马敏,这里离京城到底有多远?”
她摇头。
“你不知道?”我提高了声音。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狠熟悉这路似的?”
“我每次来都到那路口,然后走进来。”
晕死,那我们怎么出去?
“先回草屋吧,我想想应该带些什么干粮过去。”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看好了那路线,免得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走。
她赶紧跟着我走了回来。
相互相持(8)
因为天色较晚,所以我和司马敏商议今天就不走了,等明日一早再动身。
第二天一早,我们挑了一些轻便容易携带的食物,和几件换洗的衣服就上路了。
其实我本来就带什么衣服,倒是司马敏这个臭美的女人带了很多的衣服,所以我是一直在穿她的衣服。
临行前,司马敏一直站在屋前,眼中聚满了水汽,我知道对于她来说或许一直认为她的爹爹终有一天会过来找她的,她今日离开了这里,也就是断掉了和司马翼之间的所有的联系。可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外面还有一个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等着我呢。
凭着记忆,我和司马敏走到了那日我们下马车的地方。司马翼可真会挑地方,这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到处都是连绵不断的山,和纵横交错的小路,哪里还有那天马车经过的痕迹。
我们两个走在路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来我们是只有碰运气了。”我转头跟司马敏说。
于是,两人任意选了一条,开始行走。
走了一半我就觉着不对了,前面的路越来越小,小路两旁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如果按照这样,很可能走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司马敏,你说这里既然没有人烟,哪里来的路?”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个地方人迹罕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路。
司马敏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立刻吓得刷白,一只手紧紧拽住我的手臂,不停地东张西望。
我停了下来,脑中迅速运转。
司马敏一脸紧张,她盯着我。
我牵了牵嘴角,“没事,就当我没说。”如果身边的人时刻紧张兮兮的,那种滋味也不好受。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往回走吧,前面应该是死路了的。”
于是两个人往回走,这样一折腾,就到了中午了。
相互相持(9)
我和她折回到原来的地方,打算继续选择一条小路前行。
我眯着眼睛,四处探望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隐隐觉得这个地方是不安全的。
这种感觉就像我们南下遇到山贼之前走在山路是一样的,可是今天更甚,因为今天只有我们势单力薄的两个人。
我在原来走过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