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仙女豇豆红 影照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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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女豇豆红 影照 作者:

    由于我一口气没提上来晕菜了,所以我被二郎神抱着进了进屋子。等我醒来时,他正用两根手指拎着我的脖子朝贵妃榻上放。

    “嗷嗷!”我又气又恼,张嘴就咬他,弄死个小瘪三!

    二郎神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动武,下意识松手一甩,我砰的就撞到了坚硬的千年红木床头上。

    “嗷~~~~~~”

    我无奈的再次发出了悲鸣。

    ——骨折,铁定骨折。

    细细品味左腿钻心的疼痛,热泪源源不断顺着我眼眶涌出。

    “噗嗤。”

    头顶传来二郎神情难自禁的笑声。

    我已痛到不能言语,只好边流泪边抽搐。

    “叫你淘气。”

    二郎神笑盈盈将我抱起放在膝盖上,伸手盖住我的小短腿。

    仙人若是受了皮肉伤,大约半炷香内就能自动恢复,只是恢复期间该受的疼一点也不会少。二郎神大约是心有愧疚,竟然动了神力为我疗起伤来。

    “小豆仙,不要以为牙尖嘴利就能伤人。”他一边疗伤一边悠悠教训我,“真正有实力的仙人,从不大声说话,你知道吗?”

    暖流在身体里游走,疼痛感很快消失。“呜呜。”我有气无力趴在他大腿上呜咽,表示虚心受教。

    可二郎神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小豆仙,本座觉得你这个样子还挺招人疼的。”

    他漫不经心顺着我的毛,用一种非常正经的语气,说着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哮天犬今日被西王母借去配种了,不如你就代替它一天,为本座看门吧?”

    听起来是疑问句,其实是肯定句。

    我嗷的一声,嚎啕大哭了。

    二郎神抱着满面羞愤别无选择的我,在户外轻飘飘飞着。

    他带我穿过亭台廊坊,趟过碧波兰湖,跃过几重山脉,又跨过了半个海洋。

    “真君,您这是带着我去哪儿啊?”

    我抬起脸颤巍巍看他。

    可能是怕沿途寂寞,他提前解除了我的言缚术,让我至少能说出话来。

    “带你去看大门呀!”二郎神奇怪的看我一眼,“不是还没出我的府邸么?你急什么啊?”

    我顿时吐血三升,恨不得就地自刎——这个土财主,家业竟大到如此地步!

    “你不要恼,给本座看门有看门的好处。所谓打狗看主人,你知道那些下届人是如何供奉哮天犬的吗?”二郎神边说边得意狞笑,“只怕你等会儿享的福,要比你在天界一百年享的都还多!”

    本来我还以为他在说大话,但当我真的到了天门前,才知道他是谦虚了。

    在那烟雾缭绕的齐天朱门前,放着一座金璧辉煌的狗窝。那些光彩夺目的雕廊画柱,那些活灵活现的火凤彩龙,那精致透亮的翡翠琉璃瓦……分明就是二郎神府邸主体的缩小版嘛!

    “哮天犬每天都会在这儿打坐练功两个时辰,你今日且先替着它,我等会儿便来接你。”

    二郎神将我放到一个天鹅绒质地的软榻上。我一看那商标,顿时飙泪——爱驴仕!

    “你若想喝水,就喝这里的,全是观音瓶中的玉露。”二郎神递来一个logo硕大的碗——香菜儿!

    我被震撼的头晕眼花脚步虚浮,心想可明白二郎神的s身份是怎么来的了。

    “你要是烦闷呢,可以玩玩这里的玩具。”

    二郎神又端来一个大箱子。

    我往里一看,几乎绝倒——龙王的定海碧玉珠,王母的百花蝴蝶簪,玉帝的血珊瑚溜溜球,甚至连太上老君用史前恐龙化石做的假牙,都出现在这里了!

    “哎呀,我忘了小豆仙是仙子,怕是对这个更感兴趣。”二郎神忽然想起什么,从箱子翻出一个戒指,随意往下一倒,地上突然出现了好多小小的水晶偶人。

    每一个都通体透亮,头顶如云金发,四肢纤细修长,表情栩栩如生。

    “这是织女前年送给我的礼物,用来换衣服穿的。”

    只见二郎神又从戒指里掏出一堆做工精细的迷你华服,有西域风格的,有少数民族风格的,有制服,有睡衣,有晚礼服……件件都繁复别致,华丽无双。

    “哮天犬每次见了织物都要撕,我嫌打扫麻烦,就先收起来了。织女说它们叫……叫什么来着?芭蕉娃娃……还是芭乐娃娃?”

    二郎神开始苦苦思索,我则不言不语死命扒拉那堆衣服,然后毫不意外的看到一个个熟悉的顶级奢侈品标记——

    他娘的,我豇豆苗苗攒了三百年都买不起的东西,到这里竟然变成连宠物都不要的玩具了!

    “小豆仙,你怎么一副泪汪汪快哭出来的样子啊?”

    二郎神硕大的脸忽然出现在面前。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幻觉,反正在满屋宝石翡翠遍地霓裳华服的映衬下,他的脸竟然变得有一米米的好看起来。

    一米米,只有一米米哦。

    “促景伤情。”我唉声叹气的摇头,继续扒拉那堆衣服。

    一瞬间里,我脑子里闪过要是能坐拥这么多的瑰宝,做做宠物也没啥的龌龊想法。

    呜呜,菩提老祖啊,快来救救孩儿吧,孩儿就要被统治阶级的糖衣炮弹腐蚀啦!

    “仙子娇嫩,是要拿来宠的,那冷冰冰的天青圣君,想来从不曾拿这些讨好你吧?”

    二郎神掰过我的下巴,满脸研判促狭。

    一提天青,我顿时从五光十色珠光宝气的梦境中醒来,浑身打个哆嗦。

    ——这些珍宝的主人是谁?是天庭里最土最俗顺数排名第二难看的二郎神呀!即使拥有了这些亮晶晶的宝贝,即使住进了纯金的宫殿,天天面对这个道德败坏品位低下喜欢搞基的变态佬,只怕我也会很快肝胆俱裂死翘翘!

    唉,罢了罢了,还是安心等着霁蓝哥哥来接我吧。

    于是稳了心神,自顾自摆弄起那些水晶偶人来。

    “真君今天怎么换了一只狗儿来?”

    耳畔忽有惊呼炸裂,我抬头一看,是个素未蒙面的仙君,样貌普通一身灰衫。

    “哮天犬休假了。”二郎神笑眯眯跟他解释,“我找王母讨了只新品种,训练看看。”

    “这狗儿真幸运,怕是积了三辈子的德!”那仙君长吁短叹,又伸手挠我的下巴,神色讨好,“不知有什么仙号?”

    “阿呆,她仙号一个‘呆’字。”

    还来不及开口,立即被人抢白,二郎神边说边瞄我一眼,嬉皮笑脸。

    ——我靠,这傻鸟太伤人自尊咧!

    我再次内伤绝倒。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给力,我也给力,所以作者猪颜大悦,又更新了。

    咱老实人傲娇一回也不容易呐,还得冒着忐忑不安寝食难安的风险,你们看大家一顺毛,我就屁颠屁颠的跑回来了……

    关于京巴:

    京巴是一种很可爱的狗狗,小时候我的好朋友养过两只纯种京巴,一只叫点点,一只叫斯斯,这辈子我都忘不了点点被送走时我跟她抱头痛哭的情景。

    京巴真相,想象豇豆仙子这样泪汪汪看着二郎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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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片源自网络,应该是没长大的奶狗,主人照顾的很好)

    介绍:北京犬又称宫廷狮子狗、京巴犬,是中国古老的犬种,已有四千年的历史。北京犬是一种平衡良好,结构紧凑的狗,前躯重而后躯轻。它有个性,表现欲强,其形象酷似狮子。它代表的勇气、大胆、自尊更胜于漂亮、优雅或精致。

    ——源自百度百科

    我知道我的速度让你们惊奇,那啥,活在当下,别计较以前和未来啊!

    仙豆茎茎 (十)

    二郎神没过多久就飞走了。

    如此良辰美景,我怎会乖乖静坐?趁机一个劲儿在窝里上串下跳。

    一会儿滚出个翡翠蛋,一会儿掏出个金绿猫眼石,当我发现用来磨爪子的石头是块巨大的和氏璧时,差点乐疯了。

    ——什么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就是最最真实的写照啊!

    “你真是幸福。”

    那灰衣仙君不知为何一直立在旁边看我,眼中满是艳羡。

    他长的一般,穿的也一般,所以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回头搂着血珊瑚溜溜球继续把玩。

    “你知道么?虽是牲畜,你却远远活的比许多人好。”

    那灰衣仙君自顾自说着,声音幽幽。

    我绕着百花蝴蝶簪走了一圈,将爪子按到簪头上。

    簪子呼啦啦飞出了好多彩色的蝴蝶,它们的翅膀薄如蝉翼,每震动一次,屋内的光影就五光十色变幻一回。

    我大喜过望,跳起来想去捉那些蝴蝶,可不是够不着,就是爪子从它们身体间穿了出去。恍如一场游戏一场梦,全是白费力气。

    “没用的,那些都是虚无。”

    灰衣仙君讨厌的声音又传来,带着莫名的惆怅。

    蝴蝶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一般,身影在空中渐渐变薄变淡,最后像水汽般消失无踪了。

    我又气又急,将爪子重重按在簪头上,却再也没有蝴蝶飞出来。

    “百花蝴蝶簪,隔一个时辰幻化一次,你需要再等一个时辰。”灰衣仙君不依不饶缓缓道来,“你看你多幸福,至少还能等的到……”

    我彻底怒了,回头狠狠瞪着那仙君,很想问他究竟是何人——莫非是三界饶舌歌手大赛冠军得主唐玄奘先生?!

    不想话语出口,却是嗷嗷奶狗叫——那王八蛋杨戬,竟在临走前重新给我施了言缚术!

    我顿时气势全失,悻悻然在垫子上趴下。

    唉,平日里做仙窝囊也就罢了,没想到如今即使变了狗,也连个有气势的汪汪声都叫不出来,世间还有比我更悲催的仙子吗?

    灰衣仙君见我奄奄一息要死不活的,便捡了个蒲团在旁边坐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

    闻着天鹅绒垫上糜烂的高级香水气味,我心满意足打算睡个懒觉。睡意渐浓时,忽闻身边有叹气声。

    “唉。”

    我垂下耳朵。

    “唉唉。”

    我继续装聋。

    “唉~~~~~~~~~”

    那叹气之声越发高亢,大有美声歌手吊嗓之势。我终于忍无可忍,撩开眼皮朝一旁看去,却见那灰衣仙君边看书边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痛惜表情。

    我对他手里的书感到好奇,当下醒了瞌睡一跃而起,溜到他身边绕着书打转儿。

    “阿呆想看这个?”

    灰衣仙君察觉到不对,抬头冲我咧开嘴。

    我赶紧点头,朝他讨好的摇摇小尾巴。

    “你怎么看的懂呢?”灰衣仙君嗤的一笑,“这是人间的话本,讲的都是痴男怨女悲欢离合,你这小畜生是永远也不会懂的。”

    我立刻嗷嗷嗷连叫三声,表示最高程度抗议——你才小畜生呢!你们全家都畜生!

    灰衣仙君正想再继续说什么,却忽然住了口,将目光遥遥投向我身后。

    “九曲冥河第一弯孟婆,拜见哮天犬。”

    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我转身过去,有位黑衣白发老妇人正朝我盈盈叩首。

    “嗷!”我哪受过这等大礼,吓了一跳,尾巴高高竖起来。

    “啊!”那妇人抬头一看颇为吃惊,嘴皮子都哆嗦起来,“哮天犬大人这是做了整容么?怎么看着这么……这么……”

    “q呢?”她绞尽脑汁半天,终于想出一个时髦的形容词。

    “噗嗤。”灰衣仙君忍俊不禁笑出声,“孟婆,这是真君新送过来的京巴阿呆,哮天犬休假了,今儿个由它暂代哮天犬收账呢!”

    收账?我抬起头诧异的望着他们——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却见那孟婆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放到我旁边。

    “阿呆大人。”她朝我深深作个揖,“这是本日孟巴克冥河第一湾分店的收益,还请你带回给二郎真君。”

    孟巴克?我以爪捂嘴表示震惊——那可是三界顶顶有名的传奇品牌啊!

    话说近几年人类数量暴涨,孟婆汤供不应求,孟婆本人也因为超负荷工作而闹出好几宗轮回冤案。于是某日阎王爷突发奇想,在冥界开设了几十家名为“孟巴克”的连锁饮料店,专供各地魂魄选购孟婆汤。由于方便快捷口味多种,孟巴克很快便广受欢迎,阎王爷因此赚的盆满钵满,还获得了“三界中老年突破飞跃大奖”。

    ——可这“孟巴克”又与二郎神有何关系呢?

    我疑惑不解的看着孟婆,不敢贸然接过布袋。

    “开设孟巴克本是你家二郎真君的主意。”灰衣仙君想是知道了我的疑问,对我耐心解答,“不过他碍着身份不好插手冥界,这才将点子卖给了阎王爷,如今得些分成是应该的。”

    我恍然大悟,立刻将那布袋拖到垫子上,喜滋滋一屁股坐下。

    这么多金银珠宝,虽然都不是我所拥有,有机会过过干瘾也不错。

    “孟婆,最近生意可好?”

    那灰衣仙君似乎与老妇人早已熟识,笑眯眯唠起嗑来。

    “本来还不错,不过今早冥界来了一群西域鲛人,说是天庭遣送过来饮孟婆汤的,搞得我们临时清场,营业额也降了大半。”孟婆边说边叹气,似乎很不甘心,“也不知她们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竟然要被迫洗去记忆?”

    ——来自天庭的西域鲛人?

    我心下疑惑,悄悄竖起耳朵。

    “鲛人身份本来就低微,多半是得罪了饲主吧!”灰衣仙君见怪不怪的安抚着,“这种事也不常见,你家的生意明天就恢复了。”

    两人再说了一会儿话,孟婆朝我作个揖,施施然告退。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我又陆续收到了多家著名品牌上供的利润分成,其中不乏冥界妖界的千年老字号,天鹅绒垫很快便被各色珠宝堆的满满实实,差一点就没有我落脚的地儿了。

    “竟然连肯德鸡快餐店都有他的股份!”

    当我从战战兢兢的鸡妖手中接过布袋时,心中已是感慨万千。

    “狗大仙,这是我们精选的纯天然绿色无添加有机白斩鸡套餐,配以高档进口盐烹调,请您万万笑纳。”那鸡妖看着我,鱼白眼中隐隐有悲怆的泪渗出,“明天的套餐是东北口味的小鸡炖蘑菇,希望能得到您的喜欢。”

    原来这是孝敬哮天犬的?我的嘴巴立刻张成o型——什么是狗仗人势?这就是了。

    打发走了鸡妖,我禁不住心潮澎湃起来。

    既然二郎神这厮还参与他界生意,我想起了自己藏在小苗圃里的那些真心花——他不介意做冥界的案子,自然也不会拒绝妖界的,只要我与他联手起来开辟天庭的真心花市场,做大做强,那几百万的债还用愁吗?

    终于找到了新的还债方式,我高兴极了。

    ———————————————欠债还钱的分割线————————————————

    二郎神前来接我的时候,我正左踏碧血珠右踩开天玺,头戴万年凤翎做的羽帽,玩的不亦乐乎。

    “竟然连做狗都能这么自在!”

    他对着我仰天长叹一声,似乎佩服于我的能屈能伸。

    “真君,这位阿呆仙友可是个小财迷呢!”灰衣仙君指一指我屁股下面的珠宝,笑容分外和气。

    二郎神习以为常的大手一挥,将那堆五光十色统统纳入袖中,姿势甚为熟练。

    “走了,回家吃饭。”

    他似笑非笑吩咐一句,伸出长臂轻轻一捞,将我拥进怀中。

    我知道很快就要离开这华丽如幻梦的狗窝,心中不禁涌起几分不舍,扭着脖子回头打望。

    “怎么,爱上这儿了?舍不得走?”二郎神立刻狂妄的哈哈叉腰,“要不明天再把你送过来?”

    心思被丑男说中,我又羞又恼,呜呜抗议两声。

    “阿呆仙友怕是舍不得这本书吧。”

    哪知那灰衣仙君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以一种贤妻良母善解人意的姿态将话本塞到我嘴边。

    “难得你喜欢,就赠与你吧,当做是我梦特娇的见面礼了。”

    ——原来你叫梦特娇?不知是个什么仙呢?

    我张嘴傻乎乎叼住那话本,还来不及开口问,便在神游中随着二郎神飞走了。

    现下已是傍晚,夕阳像一块巨大的糖心荷包蛋,躺在软软糯糯的白云堆里。清风拂过身上亮丽飘逸的毛,我整个人陶醉在和煦暮色里,仿佛在拍香菜儿广告大片,飘飘赛仙荡漾极了。

    ——啊嚏!

    忽闻头上传来一声大煞风景的喷嚏声。

    “讨厌。”二郎神满脸不悦的将一根狗毛从面颊上拨开,神色颇有几分恼怒,“本座回去要将哮天犬的毛全部剃光。”

    我在脑子想象着哮天犬浑身光秃秃的凄惨模样,忍不住咯咯大笑。

    不想这一笑却是人声,原来我又能讲话了。

    “小豇豆今天玩的很开心么。”耳畔有阴险莫测的声音响起。

    “实不相瞒,小仙今日见识了真君高大的另一面。”我忙不迭点头摆尾,讨好卖乖,“小仙对真君大为改观,甚至喜欢上了真君大人……”

    二郎神忽然低头凝视我,双眸沉如深渊。

    “的骄奢滛逸。”我笑嘻嘻说完下半句。

    “哼。”二郎神立刻抬起屁股下巴,从鼻子底里重重喷出一声。

    ——唉,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的喜欢往外喷气呢?不讲卫生。

    “真君大人,您拥有这么多宝贝,最贵重的是哪一件呢?”我想如今机会难得,搞不好能大开眼界,嘴巴越发甜起来,“能拿出来给小仙看看么?”

    “给你看?”二郎神满脸不屑的嗤一声,“要是你要是能找到那宝贝,本座就拿给你看。”

    我也不恼,想了想,用爪子刨开他的衣襟朝里探去,果不其然看到一根意料中的红绳。

    “休得乱动!”二郎神十分震惊,伸手按住我的正欲深入的狗爪,呲牙裂嘴面带怒容,“你这仙子竟不知羞耻!”

    我不高兴了,没好气别嘴:“愿赌服输,难道这线上绑着的不是真君最重视的宝贝么?”

    二郎神白着脸瞪我,嘴唇微微发颤,眼底几番风云变幻。我几乎能看见熊熊烈焰在他瞳中燃烧,烧毁了一个时空,蔓延了一个光年。

    然后火焰最终消散而去,渐渐归为一滩平静死水。

    “这绑着不是宝贝。”他面色恢复如常,将衣襟仔细拉好,半分没露红线下的真容,“是一块肉。”

    “肉?”我禁不住打个寒颤,心道莫非你是低血糖患者,需要随时补充能量?

    “以前是一块肉。”他见我瞠目结舌,有些失笑的补充。

    “现在呢?长满了霉?变成了臭豆腐?”我在他怀里悄悄哆嗦起来——该不会演变成什么生化武器致命毒药吧?!

    “现在……”二郎神的双眼黯淡,仿佛一片再也无法点燃的灰烬,“现在……”

    “与你何干?!”他不知为何勃然大怒,反手朝我一罩,我只觉得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咣当晕菜。

    再度醒来,是被食物的香味勾引的。

    我悠悠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灵霄金殿内。殿内烟雾缭绕,迷迷茫茫,隐约睹见有位黑衣男子正坐在桌边饮茶。他低着头,如水长发垂于黑袍之上,遮住半边面颊。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那袍子颜色甚为纯粹华美,远远看去,就像一朵带毒的罂粟。

    没想到天庭除了我,竟然还有人喜好这大忌之色?我一时之间恍惚起来。

    “既然醒了,还不起来吃饭?”

    黑衣男子忽然转头看我,锐利双目将我的绮梦生生撕碎——竟是那身上吊着一块臭豆腐的猥琐男!

    原来二郎神不知于何时脱去了金甲,换上了早前由我亲手所做的长衫。

    “真君大人,您行行好,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弄晕小仙,成不成?”

    我往下一瞥,瞧见自己还是短短的小白腿,忍不住郁卒埋怨。

    “咳,方才本座是稍微有一点失态。”二郎神放下茶杯,不太自然的干咳一声,“所以本座特地命人准备了一桌山珍海味,全都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到的贵价货,你还不快来感谢我?”

    语罢轻飘飘朝饭桌上一瞟,高高挂起的嘴角满是倨傲。

    我本想扑上去咬他一口,不过在瞧见那桌琳琅满目的食物后,我决定改变主意。

    天庭仙人以风露为食,不常吃五谷肉类,我豇豆红自升仙以来,只在人类的话本里见过各种珍馐佳肴,如今见到那满桌精美如艺术品的菜肴时,禁不住热血澎湃泪流满面。

    “——真君大人,请您先将我变回原形。”

    我用饱含深情的话语,妩媚脉脉的双眼,对着二郎神频频放电。

    “为何?”二郎神手中的茶杯斜了一斜。

    “这还用问?”我从贵妃榻上跳将起来,“变成|人形能比哈巴狗多吃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二郎神是天生的商人。

    题外话,我最近喜欢的狗是松狮,就爱它一脸忧郁的呆样。

    这章里其实有很多很多的线索,不要忽视“启承转”的承。

    话说你们留言又不勤快了,我决定蹲回家去发霉,画圈圈……

    豇豆茎茎(十一)

    可恨的三只眼,到底没有将我变回原形,理由是“本座觉得你如今的样子更讨人喜欢。”

    我伤心欲绝悲痛万分,在灵霄殿内大哭大嚷上蹿下跳。他则伏在案前品玉喝酒,嘴角噙笑。

    闹到最后,我已然嗓子嘶哑再也嚎不出声,好不容易攒了一百年的泪也在这回统统挤了个干。

    “又不是一辈子都不把你变回来。”

    二郎神见我再无力气抗议,这才施施然说出一句。

    “东西吃不完可以打包么,本座送你一只乾坤袋,好不好?”

    “不好。”我擦着泪果断拒绝,皱起鼻子恨恨道,“除非你免掉我的债。”

    二郎神挑高眉,有些愕然。

    “啊——你说那金秋葵。”他仿佛才想起似的,眉头一寸寸舒展,最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可以,可以免掉你一半。”

    “签字画押不许抵赖!”

    我没料到事情进展的如此之顺利,顿时喜出望外,激动的一身毛都炸了起来。

    二郎神没答话,只用一种悲悯天人的目光打量我,仿佛在说,穷人,真可怜。

    由于没有变回原身,当夜我便宿在灵霄殿内的贵妃榻上的,离二郎神的睡床不过几步之遥。

    我是一点不害怕,一点不紧张的。虽说仙人男女有别,但现下我是京巴模样,那三只眼又喜欢男人,哪怕晚上直接睡在他身边,我的心中也不会起半分涟漪。

    哦不对,应该还是有反应的——总对着他的脸,我会反胃睡不好觉。

    不过我豇豆苗苗虽光明磊落心怀坦荡,偏偏还是有人看我不顺眼。

    便是那二郎神的仙婢绿釉。

    话说那绿釉本来只当我是二郎神在外捡回的野狗,初见时对我温柔贴心面慈目善,仿佛观世音在世普渡众生。

    “这狗儿好乖。”她一见我便紧紧拥住,红菱小嘴贴于我面颊之上,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小乖乖,你孤苦伶仃怪可怜的,肯定很害怕很彷徨,不如以后就跟了我,可好?”

    边说边偷偷用余光瞄二郎神。

    我见有妩媚女仙与我主动示好,虽貌美不及芳主,心中也禁不住飘飘然飞起来。

    二郎神不置可否,放下手头的笔,将案头纸卷朝我抛来——“喏,签字,画押,你要的。”

    我噌的跳出绿釉的怀抱,将免债声明书小心翼翼叼到贵妃榻上,再用枕头好生压着。

    “真君不要后悔哦。”

    做完这些动作,我心头大石总算落下一半,忍不住狞笑呲牙。

    “有时间担心这些,怎么不多吃点?”二郎神摇头,从盘子里拈了一块月桂糕放到我嘴边,“方才你不是还哭着说,看的多吃的少,心肝肠都要碎掉了?”

    我下意识咬住点心,边嚼边口齿不清的反驳:“小仙这不是担心真君言而无信嘛……”

    啪嗒!

    只听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我好奇回头,只见绿釉手中的磁盘不知为何掉到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你、你是仙子?”

    她面色惨白,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正是。”我将糕点囫囵吞下,朝她讨好的摇摇尾巴,“我是芳草门下的豇豆仙,姐姐你漂亮又温柔,是什么仙呀?”

    “她生来便是仙,不用修炼。”二郎神拍拍我的头,语带三分慵懒,“绿釉跟了我几百年了。”

    我心中顿时大为艳羡——谁不知生来便是仙的仙是最高等的仙?这个猥琐男三只眼,竟然有个身份如此高贵的仙婢!该斩,真该斩!

    然而绿釉仙子并没有显得多高兴。她一直静静望着我,眼中古怪的光芒越来越盛,脸色如同衣服一般郁郁葱葱起来。

    二郎神用完膳便去账房查账了,我觉得还没吃够,索性跳到桌子上大快朵颐起来。

    “不知羞耻!”

    吃的正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轻一声。

    我以为自己幻听,转头求证,却见绿釉面色沉沉立于门口,双眸利如尖刀。

    “不知羞耻!”

    她又说了一次,这次声音大了许多,吐字清楚发音准确:“为了讨真君喜欢,你竟然连哈巴狗都愿意做么?”

    我惊讶的张大嘴,半块云片糕从嘴巴里掉下来。

    她满面厌恶的冷笑一声,翩然转身,衣带香风消失于门外。

    ——————————————————————————————————

    灵霄殿的夜,静悄悄,晚风把窗棂轻轻地摇。

    年轻的仙人啊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贵妃榻上熏了安神香,这本该是一个难得的好眠之夜。

    我豇豆苗苗却极为罕见的失眠了。

    是喝多了茶?还是喝多了咖啡?最终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是绿釉仙子离去前的话,像针一般扎在我娇嫩心间。

    ——她讨厌我,我被美人讨厌了。

    我实在觉得很受伤害。

    在贵妃榻上辗转反侧了九十九次后,我终于决定做个不愿做奴隶的人民,哗的站起来。

    “小豇豆睡不着么?”

    屋内适时传来低低的调笑。

    我循声望去,只见二郎神正支着手半倚在床上,双眸中映出一弯新月,清明如渠。

    “真君不是也失眠?”我很是感慨的叹口气,“不如咱俩一块儿聊聊人生,畅谈理想与未来?”

    ——我想趁机再跟他好好合计真心花的事。

    “……过来。”

    半响后,二郎神终于妥协的朝我招手。

    我飞奔下贵妃榻,一跃跳到他枕头边。

    “小豇豆。”有只温热大手俯下,一丝一丝理着我身上的长毛,“难道你完全没有男女戒备之心么?”

    我懒得答话,只是舒服的眯起眼,嘴里轻轻呜咽着。

    ——戒备?为什么要戒备?身为一只狗,被人顺毛是一种生理享受。再说那三只眼在我心中根本就不是仙君,而是一只想吃掉癞蛤蟆的癞蛤蟆,跟我这出尘脱俗的天鹅怎可同日而语?被他摸,跟被同门师姐摸,半点差别也没有。

    一思及此,我索性屈膝趴在床上,耳朵也惬意耷拉下来。

    “还真把自己当狗了?!”

    二郎神的声音陡然拔高,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这喜怒无常的猥琐男,不是你说我变狗比较讨人喜欢吗?

    我顿时觉得分外委屈,悻悻然撑开眼皮,支起四条小短腿,尾巴高高翘起来:“真君大人不要生气,小仙只是觉得真君的床特别软特别香,所以忍不住体验了一下。”

    “哼!”二郎神下巴高仰,又开始一个鼻孔出气。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不经意睹见床顶上那硕大无比的丝绒天幕,顿时毫无保留的惊呆了。

    ——啊啊啊,灵霄宫殿算什么!不过是个普通的艺术摆件!这张幕布才传说中令人窒息的鬼斧神工之作!

    在那华丽的墨色丝绒上,错落有致点缀着各色顶级珠宝。几千粒钻石组成的银河,从幕布中央蜿蜒而过;红色火星,黄|色土星,蓝色天王星,数十粒纯色星球从容分布于寂静夜色里;浩瀚星尘,璀璨流星,圣洁如幻梦的微光,甚至充满魔力的紫色漩涡……一切的一切都被恰如其分表现出来;无与伦比的脱俗,惊心动魄的美丽,足以让人觉得世间它物之美都不过是一粒渺小黯淡的尘埃——那是一个用宝石拼成的微型宇宙啊!

    哐当!

    我的下巴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捡也捡不回来了。

    “美么?”

    耳畔响起二郎神得意的狞笑。

    我呆怔着无法语言。

    ——这、这不是我梦中的场景么?

    那样的美轮美奂,那样的令人心颤。那充满魅力无法穷尽的世界,仿佛黑洞般将我深深吸引,我甘愿溺死在浩瀚飘渺的星空中,永生永世再也无需醒来。

    “中魔障了?”

    有人“啪”的一拍我后背,我恍若隔世般打个激灵,哇的叫出来。

    “不至于看的这样呆吧?”二郎神硕大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芳草门的小仙也忒没出息了些。”

    我还沉浸在那片钻石星空中无法自拔,胸脯高高起伏,一颗心仿佛快要跳出来。

    “小、小仙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东西。”断断续续开口,我需要花很大力气才能压抑住自己的激动,“太美、太不真实了……”

    二郎神的笑容浅了一些,也黯淡了一些。

    “你应该是除了我以外,第一个看到这钻石星空的人吧。”他侧头望向那幕布,目光幽远,“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人看见……”

    他忽的掉转脖子,对着我怒目相向:“没想到你竟做了第一个爬上这张床的女人!”

    我几乎听见他口中传来牙齿互磨的咯咯声。

    “哦。”我宽容且随意的应了一声,实在并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反正三只眼只会在乎第一个爬上这张床的男人,不是么?

    却见二郎神眼中白芒一闪,掌风袭来,眼看有道五指黑山朝我压下。

    “娘的!你又想弄晕我!”我尖叫一声,眼明手快朝床里滚去,“不要动不动就暴力威胁好不好?!”

    那五指山想必是被我的英明神武喝住了,半天没有落下来。

    于是我满意的将爪子从脸上取下,发现自己刚好滚到了一具精壮温热的胸膛前。

    “真君,身材不错。”

    我用爪子敲敲眼前的大块胸肌,以一种纯粹欣赏艺术的口吻说。

    “你这……”抬头睹见二郎神的双眼越来越暗,仿佛集聚了方圆百里的乌云雷电。

    我赶紧把爪子撤了回来。

    “真君啊,您实在太有钱了,您是不是特别喜欢钱呐?不如教教小仙如何发财?”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特别机灵的转移了话题。

    “……我不爱钱。”二郎神的怒意稍稍退了些,收回五爪以手做枕,面上有几分莫名的疲惫。

    “不爱钱?”我很是吃惊,比听到他说自己喜欢天青时还要吃惊——这暴发户怎么会不爱钱?

    “我不爱钱,我只爱钱能换得的东西。”二郎神望着头顶的天幕,似乎有些微的失神,“谁会爱那毫无意义的阿堵物?世人爱的,不过是用钱能实现的心愿。”

    我忙不迭点头,对三只眼此番见解深以为然。职业这东西,一开始都是爱好,最后就渐渐就成为了技术。

    “真君大人到底想得到什么呢?”我痴痴遥望那璀璨的天幕。

    你又为何会搜集如此多瑰丽的奇珍异宝呢?

    “……要最美最好的,只要最美最好的……”可惜二郎神却并不答我,他双目空洞神情呆滞,已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绪飘到九霄云外。

    最美最好——莫非说的是天青么?

    脑中灵光一闪,我恍然大悟起来。

    是了,肯定是的!二郎神搜集这么多宝贝,一定是为了向他心中最美的人献媚!

    摇头叹气,我实在是不看好这段被诅咒的蛤蟆之恋。

    “这是无望的爱恋。”

    清冷夜空中忽有突兀的女声响起,仿佛流星破空而出,炸裂于地,溅起一室尘埃。

    ——哎呀!我没有管好自己的嘴,不知不觉将心里话泄了出来。

    话音刚落,我感觉到喉咙一阵锥心疼痛,森森寒气从五脏六腑渗出,迅速蔓延至每一根经脉。眼前景物忽然一片昏暗,什么都是黑茫茫的,除了一双血红狰狞的眼。

    “呜呜!”我四肢抽搐翻来覆去,最后再也强撑不住,紧咬的牙关中泄出一丝哭声——这是抽筋扒皮切腹刻骨之痛啊!

    黑雾忽然散开,疼痛感迅速消失。

    我颤巍巍的睁开迷蒙泪眼,发现眼前是熟悉的墨色衣襟,有葱白玉指刚好抵于那胸膛之上。

    原来自己不知于为何变回了原形,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与二郎神相依相偎拥在一块儿。

    二郎神低着头静静凝视我,眼中一派迷茫之色。

    在他额头正中,嵌着一道微小的红点,仿佛未能燃尽还在滋滋作响的灼炭,一闪,又一闪。

    豇豆茎茎(十二)

    “真君大人,可否将您的手挪开一点点?”

    我用余光瞟着颚下青筋崩裂的鹰爪,特地将话说的分外委婉。

    差一秒,就差那么一秒,再慢一步,我相信自己的脖子就会像芹菜似的被咔嚓了。

    二郎神一双黑眸钉在我脸上,面色是渐渐拨开云雾的清明,额上红光仿佛燃尽了最后一丝星火,隐入肌理消失不见。

    他犹豫了一下,将鹰爪收了回来,却又复而搁在我脸上,久久不曾挪动。

    嘿!竟然还刮了刮!臭小子!

    “……渺渺,是你么?”他的声音十分脆弱,仿佛久病初愈泄了真元。

    我很生气,我很愤怒,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眼前的丑男正在吃我的豆腐。

    然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我怕他突然狂性大发,再次掐掉我这朵冉冉升起的天国鲜花。

    “是我,是我。”

    我连哄带骗握住那不安分的鹰爪,阻止它朝更不靠谱的方向挪动——在这性命攸关的重要时刻,就算他问我是不是王八我也要答是啊!

    “渺渺,渺渺。”二郎神呢喃着闭上双眼,脸上压抑的表情仿佛哑巴吞了个最苦最大的黄连,想说却又偏偏不能说。

    “我在,我在呢。”

    我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边拍边想这家伙是不是猫妖变的,怎么老是喜欢叫喵喵呢?

    “渺渺,渺渺!”二郎神喋喋不休的学着猫叫,神情越发痛苦,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我……”他大手继续在我面颊上抚摸,发鬓间有细密的汗贴着古铜肌理落下。

    “你怎么啦?想起了什么事吗?”我特别好脾气的等着他自爆其短自取其辱。

    “你不是她。”

    下一个瞬间,二郎神忽然双目大开,漆黑瞳孔仿佛探照灯一般投在我身上,似乎想将我生生灼出两个窟窿来。

    “你是豇豆红。”

    他轻轻笑起来,笑的我毛骨悚然。

    “你是芳草门的豇豆红。”

    他蹙眉,又慢又重的重复了一遍。

    我被他这一惊一乍吓得几乎心跳停止,赶紧将手缩回环住肩膀,整个人呈现最高防御状态。

    “你倒是好本事,破了我的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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