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又闯祸啦!第35部分阅读
相公 我又闯祸啦! 作者:肉文屋
有碰过她,一次都没有。 你用剩下的,我不屑。所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慕容子浩探至慕容子然的耳边,看着他逐渐放大的瞳孔,笑得阴然快意:“我亲爱的皇弟,你准备打下放弃的那个孩子,是你的。”
话毕慕容子浩起身整了整自己身上那一尘不染的华贵朝服,转身头也不回地阔步昂然离去,只留下身后地面上一个由落叶堆砌而成的数字五。
空气静谧地凝固着,疼痛感愈加强烈的胸口缓缓蒸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窒息感,阵阵腥甜自喉腔涌起,然后“噗!”
大片大片火热的鲜血奔腾喷出,溅在那堆零零碎碎落叶上,星星点点,斑斓凄婉。
“啊天,负我!”凄厉的嘶吼划破宁静的天际,宇宙苍穹亦为止而悲。
高大黯殇的身影颓然自树干面滑下,苦笑荡起,催泪心田。
其实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真理与否未可明察,不过就程苒儿本人而言,她铁定高举反对主义大旗滴。
咋说捏?咱来回顾下哈,如果没记错的话,自穿来日曦王朝以后,这是她第二次到阎王爷门前压马路了。
但老实说啊,第一次貌似没逛成,中途一半被乙真老头儿拉冥想界避难去了。可按理说不管逛没逛成,这死总算是死过一次了吧?为毛福都没享上几天就又一掌把她从人世间拍飞出去了捏?丫还有完没?
而且这一次非但没死成浪费表情,居然还还还还成了植物人?!
靠靠靠!敢情老天玩她呢?介简直就素一人间悲剧啊!嗯,虽然这么一来咱也算是华丽丽的开拓古代植物人病例之历史性崭新一页的第一女强银了吧…
狗血啊狗血,实在是相当的狗血哇哇哇!囧
呃咳咳,扯远鸟,回到主题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以后谁再胆敢在她面前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天打五雷轰加笨笨牌夏日茸毛被窝伺候!囧
不过话说程苒儿这极具历史标志性意义的植物人干得不是特别的称职,也就是二十来天吧,她就罢工不干鸟。
这天清晨,植物了二十二天整以后的程苒儿在晨光的沐浴之下幽幽地醒了过来,神清气爽,周身舒畅非凡。
可孰料刚醒来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俩眼儿无意间的一瞥,三魂七魄又差点被手边自家相公那副尊容给吓了回去。本书首发,请
079 柔情似水
祖母绿似的美眸大煞风景滴充血通红,原本线条优美的下巴胡渣青色惨不忍睹,而以往柔软粉嫩的唇现今更是泛白干裂,甚至还有一道有些深的已经干涸的血口…总之面容憔悴,表情失神…
天哪天哪天哪!这还是我家可爱帅气又迷人的小木头么?这世界真是惊悚了!
啧啧,好像病西施哦…啊啊啊不对!应该叫病潘安才对!(汗,对个头
唉,好好一水灵灵滴一大帅哥咋就诡异地变成鸟历经沧桑滴迟暮帅大叔?虽然熟男别有一番风味,但魅力虽存风采却不再了哟,敢情这士别多日真滴应当刮目相待啊?囧
“嗷呜”惊讶不已的程苒儿忍不住哀嚎出声,咱可怜的帅相公哦,呜!
程苒儿这一叫,令原本正低低看向床尾不知出神地在想些什么的慕容子然触了电般的迅速抬头侧目,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般,直勾勾地略带些怔愣地盯着朝自己眨巴着清澈大眼半坐起身的她,许久未语。
嗯,咋滴看咋滴反常!
“呃,那个相公啊,你你你…咋了?不不不会也被人穿越了吧?”当然,此乃玩笑话尔。
不过这样保持了n久如此波澜不惊却颇有风雨欲来架势诡异到不行的平静表情的慕容子然真滴素太奇怪了,程苒儿忍不住好奇地伸手拽了拽他散于床畔上,也就是自己身侧的衣袖,继而又握上他难得冰凉的大掌,轻轻捏了捏。
慕容子然浑身一震,讷讷地低头望了望被程苒儿握着的右手,再抬起头是,眼里居然满是痴呆做梦的痴傻表情。
“耶?相公你到底咋回事啊?干嘛都不理我?”一觉醒来自家相公莫名其妙成了木头人,程苒儿哭笑不得,故意假装生气地双手叉腰委屈嘟嘴,小模样可爱的要死:“呐,臭相公,限你三秒,再不开口跟我说话我可就不鸟你,自个儿下床找别人玩去啦…唔,我快饿死了都,找食去!”
说着,程苒儿真还皱着可爱滴小鼻子将身上丝被猛地掀起,作势就要下床去。不想还没等她小脚着地,立马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给勾了过去。
没防备被狠狠吓了一跳,程苒儿下意识地惊呼抬头,便见慕容子然正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和轩昂用力鸭霸将自已一把捞过,然后又似有点小心翼翼地拥入他怀抱的怀抱中,揉着搓着喃喃不断,一脸的不可置信:“懒儿,我的懒儿,我不是在做梦?”
“呀呀呀你个呆相公,是不是想把我憋晕阕过去了好找小妾啊?!”鉴于某然貌似太过激动,程苒儿整个儿被如此过分激|情的紧密拥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本能地连推带踹,见慕容子然一掌拍了出去。
“咳咳…”只听一声闷哼,慕容子然居然真的就从床上滑下了地,一手捂着胸口神情痛苦,一张本就白皙的俊脸现在更是苍白如纸。
妈呀?这这这也忒弱不禁风了点吧?还是说…奇怪!咱又没吃菠菜,怎么着也不该成大力士咩?
程苒儿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半天才猛然回魂似地一拍大腿,连滚带爬地奔下床去扶慕容子然:“相公!相公啊相公,你没事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吖…”
“没事。”慕容子然一把抓住程苒儿在自己身上狂魔乱舞的爪子,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柔笑宽慰她,醇厚的嗓音里满是疲惫到了极致的沙哑:“懒儿,我只是太过惊喜了,一时不怎么敢相信…”
“相公…”程苒儿歪头端详了一会儿眼前如此异常的相公,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突然就大脑灵光闪过,想起了些什么。
话说,我不是应该死了么?怎么现在又…
难道耗子大叔做噩梦,于是良心发现大发慈悲地放过我了?
还是为了救我,相公…
还有,怎么觉得有什么问题怪怪的?
呃?!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因感到饥饿而揉着小腹的手倏地一滞,程苒儿脸色微变,脑中闪过几个梦境一般的画面,呆凝…
这丫头,一醒来就走神。慕容子然不由宠溺一笑,苍白的指节顺着她的柔荑一路直上,然后温柔地抚过她粉扑扑的小脸颊,又缓缓滑向那愣神中忽明忽暗的葡萄大眼,接着是温软的小红唇…真庆幸,她终于又开始有了温度
这种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可怕起伏体验,真的不敢再有下次。
来自慕容子然掌心的温存让失神中的程苒儿很快恢复过来,她呆呆地望着他,突然有种很强烈的不满。
吼!相公这般恍然若失的喜忧掺半的纠结表情和真不适合一向从容自信腹黑强大的他,看着可真叫人揪心,好想让它立马消失哦!
眼珠子一转,前一秒还有些小迷茫的程苒儿兀的狡黠一笑,一把抄过脸庞那只修长宽厚的手掌接着得瑟地亮出自己向来引以为豪的无敌尖尖小牙,照着那骨型漂亮的大手上某个熟悉的牙印就是狠狠的一大口,然后仰头贼无辜地朝困惑中的慕容子然猛眨巴。(乃根本就是是在放电吧囧)
“疼么?”她问。
“嗯。”
“那么,既然疼就说明不是在做梦咯!”程苒儿憨厚地两手一摊,还不等慕容子然有所反应,便倏地大叫一声,扑上前去倾身抱住他的腰习惯性地蹭蹭蹭:“相公,我回来了!嘻嘻,我想你了哟,你有没有很想我啊?”
慕容子然轻叹着将程苒儿重新拥入怀里闭上眼许久许久:“嗯!懒儿!我的懒儿,你让我等得好久,久到我已经不敢有所期待…”
话一入耳委屈接踵而来,程苒儿乖乖地被他温柔的叹息圈入怀里,怎么也忍不住哽咽,只好口是心非地转移话题目标,撒娇地嗔怪道:“唔…是相公坏,叫不醒我,我老是被困在很黑很黑的噩梦里出不来,等了好久你都没来救我出去…”
“嗯,我错了,原谅我…”
“好。”
蜜语绵绵,话还未完,细碎的甜吻早已布下。他的手臂,圈住她柔软纤细的小腰,颤抖地调整着姿势将她更加舒服地被拢在怀里。
他的唇,那般轻柔,细细摩擦着她的,引起她一阵阵不可言喻的美妙战栗,不自觉的awny便自口中溢出,檀口本能的失力而张。于是他润滑狡猾的舌头立即灵巧地忙着钻入,久违的甘甜甜上心头,程苒儿的脑袋轰的一下就迷糊了,忘了忧伤,忘了委屈,忘了过去的一切一切,闭眼享受起他的吻来。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熟悉阳刚的气息在环绕游弋,他的爱,来得这样猛烈,这样急切,珍惜而温存。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身体的莫名地狂热空虚起来,任他柔软的唇舌在自己的唇上齿间喉头辗转缠绵,一手软软地抵着他灼热的胸膛,似是而非的欲拒还迎。而另一只手则在不知不觉中圈上他的脖颈,柔风细雨缱绻难舍,美好到竟不由自主地令人热切地回应着索要更多。
程苒儿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滚烫的甜蜜给融化了,却即将窒息的忘情一刻,忽觉带着闷哼的细微颤动。不由一惊,娇柔瞬间移开。
“懒儿,你刚醒来身子还弱,再上床去歇会儿吧。”似没有注意到程苒儿的怒瞪,也不在意她莫名其妙的推拒,慕容子然淡然一笑,双臂横过她的腰腿起身就想将她抱回玉榻上。
“歇什么歇,早就睡饱了!”见慕容子然又想轻描淡写地掩饰过去,程苒儿哪肯依,怒目嘟唇,双手双脚跟八爪章鱼似的缠上慕容子然的全身,乖戾地摁住他死活不让其有动弹逃避的机会:“相公!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懒儿…”被钳制得死死的慕容子然哭笑不得。
“哼!不告诉我我就自己看!”不给慕容子然反驳的机会,程苒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光速伸出魔爪将他胸前的衣襟扒开。
嗯,一如既往白皙凝血的胸膛,在淡晕朝阳普照下闪着柔和诱人的光亮,泛着健康光泽的奶白色肌肤,还有那销魂的两粒红果果…
妈呀,程苒儿狠狠咽了口口水,n没出息地晕眩了,真滴素好诱人犯罪哦!(喂!口水!囧)
不过,呃,靠近心脏位置那片巴掌大的青紫是咋回事啊?!忒破坏整体美感了吧,哪知烂人干的?!气死人鸟(某人炸毛g)
如此触目惊心的内伤让程苒儿一下子从萌态中蹦了出来,猛地一个抬头撞上了慕容子然皎洁如月的温婉星眸,在那,永远都是满满的宠溺与纵容,永无止境的爱恋。
“相公,你是不是…”程苒儿小脸一垮,歉意深然。
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武功高强到旁人根本没机会近身的他会轻易地受此重伤,不用问也能猜出个八九分。
“是。”这次慕容子然没再欲盖弥彰,兀自整好衣襟后,猿臂一伸直直地将程苒儿颓丧的小脑袋摁回自己的怀中,轻柔地抚摩着她芬芳的发丝,性感的朱唇上扬着密密轻吻那湿意喷涌的眼角,磁性沙哑的低嗓细声慢语:“所以我的懒儿,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伤便是我伤,没有你的世界里我亦不会独活。”
“相公…,泪水溢涌,程苒儿猛一吸鼻,仰头怯怯地凝望:“你会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吗?即使我任性乖张得无法无天,即使以后我牙齿掉光头发花白容颜不再,你也依旧爱我宠我吗?天荒地老,永生永世?”
“你说呢?”慕容子然定定地看着她,好笑地反问。
她的不确定叫他生气,可她如此难得紧张又怯生的质问在他眼底,却又是这样的明媚可爱,叫他怎能不怜惜?
“相公,谢谢你!”程苒儿感动地一缩头,又习惯性地将自己的脸蹭回他怀中深埋再深埋,只有他的体温,才是是她所需的温度。
“傻丫头。”慕容子然宠溺一笑,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然后俯身环住她准备将她抱离冰凉的地面,却冷不防的被程苒儿一阵咋呼地给撞歪了可怜的下巴。
“呃,我我我错了,有没有怎样?痛不痛痛不痛啊?!”程苒儿一阵着急,抓着慕容子然狠抽的脸上下左右察看了老半天,才大松口气地拍拍胸口:“呼,还好,别又伤上加伤,我可没那么多力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无语地低头望向程苒儿又一次朝自己胸口扒来的狼爪,慕容子然好笑地抬手赏了她一个脑瓜崩子:“刚醒来身体还没恢复,别就这么饥渴,嗯?”
“哎呦!你想到哪去了啦!”程苒儿吃痛地捂着脑门,很是哀怨地狠狠瞪了慕容子然,拍下他扯着衣襟的白手:“人家是想帮你疗伤而已嘛!思想真不纯洁,哼!”
程苒儿一边义正言辞地训政着,一边无视自家相公无奈好笑的表情,明目张胆地趁扒衣之便伺机在那肖想很久了的白澄澄亮堂堂白嫩无暇的光滑胸膛上“偷偷”狠狠地捏上几把猛吃干豆腐。
于是乎,一时间哈喇子横流,某人道貌岸然的形象很是猥琐。(汗,到底谁不纯洁啊囧)
嗯咳咳,待豆腐吃光抹净后,程苒儿终于一脸餍足,满意得瑟地将自己的小手手搭上慕容子然心脏的乌青处,开始启动咒语,白光笼罩.¨
约摸半时辰之后,程苒儿软绵绵倒向慕容子然身上,郁闷嘟起的小嘴里念念有词:“妈呀,累死我了.¨大病初愈果然体力不行啊¨”
“懒儿…,
“嗯?”没有注意到慕容子然语气中忽然的僵硬,已被甜蜜喂饱的程苒儿渐渐困意绵绵,心不在焉地懒懒地应着。
是的,只有在慕容子然的身边,她才可以永远都这样懒懒散散无忧无虑地随心所欲,开心自在。只是她没看到,此时的慕容子然正因为手在无意间地触碰到她平坦的小腹而脸色徒变。
诧异她的没有问起,慕容子然反倒不知如何开口。是因绝后逢生的开心而一时遗忘,还是她体贴善意的有意忽视,他不知道。
其实在孩子方面,慕容子然不曾完全了解过程苒儿的心态。况且在他的眼中,她本身就是个顽皮可爱还没长大的孩子,他乐于照顾她宠她。所以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对她开口说这样残忍的事实,更不想,就此将这少有的温馨甜意破坏。
那么,就这样放着吧,谁都不提,只要她能忘记忧伤地快乐起来,就算藏起全世界都在所不惜。
于是伸手自怀中将她绵软无力的下颚轻轻挑起,然后俯身:“我爱你。
“嗯!”勾唇甜笑,仰头迎合,任由那灼热的气息交织,缠绕。
恍惚间,心已被爱填满,再无需言语。就单单这样彼此依偎着,一室柔和暖温的静谧。
“哐当”
随着一连串觥筹碎地的清脆响动,暴怒的吼叫横穿整个东宫:“滚!全都给我滚!”
“是!”一大群身姿摇曳衣着明丽本跪在地上慌乱地磕着头的舞女闻言如获大赦,纷纷起身逃也似地奔出这华丽阴森的殿堂。
不一会儿,包括宫女太监侍卫通通撤尽,宫殿里很快空寂下来,只剩一黄一蓝两抹身影并排而坐。波澜不惊的优雅端坐,淡定的秀丽容颜,烦闷的莫名怒火,粗犷的暴躁喘息…
压抑的沉默,气氛俨然。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身着浅蓝宫服气质高贵的女子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渐渐平静下来了的慕容子浩,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婉声而道:“殿下,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淡淡地一挑眉,整杯烈酒仰脖而尽:“本宫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嘴?”
“妾身只是担心殿下再如此暴行下去,东宫迟早不保。”女子目不斜视,嗓音清脆而明亮。似要直言到底。
慕容子浩终于停下杯盏,转头正视身旁那张苍白清秀中透露出几许倔强与淡漠的娇颜,蓝眸阴鸷:“连你也要来取笑本宫?”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记挂太子多年的努力,希望不会因一时的鬼迷心窍而一夕间毁于一旦。”
“纪清蓉!”
“妾身在!”无视脚边暴怒的破碎,纪清蓉仰头凝视霍然站起正怒瞪自己的慕容子浩,面无表情无所畏惧。
慕容子浩也居高临下地俯望着她,本就暴躁的眼底火星四溅:“不要以为你生下皇长孙又有母后撑腰就可以大肆在本宫面前任意妄为,这世上敢和本宫作对叫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给本宫好好地记着!”
“包括让殿下几日来心浮气躁行为处事有失水准的那个人么?”纪清蓉依旧淡漠,情绪似乎不曾有一丁点儿的起伏。
“……”慕容子浩危险地眯起双眼,双拳紧握,这是他震怒的前兆。
“妾身知道殿下在近日在烦躁什么。”纪清蓉风轻云淡地瞥了他一眼,遂继续平视前方:“整整十天了,昨日已是出关之日,殿下与其在此忧心焦虑拿奴才们出气,倒不如直接派北堂侍卫去玥王府查探消息,是死是活早知早安心,不是么?”
“你懂什么!”
“妾身是不懂!”纪清蓉敛眉缓缓起身,音调也随之高亢了起来:“自妾身嫁与殿下那天起,整整十年,妾身从来就没有懂过您。”
“……”慕容子浩一怔,怒气反倒有所平息。
纪清蓉绕过酒菜狼藉的桌案,恭敬而不卑微地来到他面前与之正面对视,清澈的水眸婉约直坦,却依然掩饰不住淡淡的哀伤:“殿下的眼里看到的,从来都是远在天边的人。而深爱殿下的人,能够永远守在殿下身边的人,被允许与殿下共进退的人,您永远看不到。”
“……”慕容子浩不语,阴沉着脸色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些什么。
纪清蓉咬唇定定地盯了一会慕容子浩那张冷无一丝裂痕的脸,终是一叹,低头轻声而言:“妾身说那么多并非想搏殿下的怜悯或是同情,妾身如此,这东宫上下亦如此¨”
“你到底想说什么?”老实说,心中确有几许窘色,可一贯的高姿态还是令慕容子浩别扭地扳着张脸,冷声打断这些明知却从来都不敢面对的事实
以前不愿,现在不敢。
“姑妈今早召妾身谈话了。”
纪清蓉依然将脸埋在阴影之中,慕容子浩一时没反应出她这看似没头没脑的话中含义,于是保持沉默,耐心等待下文。
“所以妾身想说的只有一句。”纪清蓉后退一步,再抬头眼底已然宁静如水:“殿下如此的在乎,已让姑妈上了心。”
心,没来由的狠狠一抽,慕容子浩面不改色地立即转身离去,宽袖中那只杯盏在一瞬便被宣告灰飞烟灭命运的同时,也在娇嫩的手心里划拉开了一道血色深口,暗红悄然,滴落于地。
而在他毫不犹豫远去的身后,一滴清泪也正无声渗透地深埋地底。
纪清蓉愣愣地遥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一抹明黄,唇畔游弋出一道凄楚的优美弧度。
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真的,感伤了¨
080 王妃太淘气
近一个月以来,程苒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雪藏在王府版熊宝宝轩内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好吃好喝大补猛补地养得滋润滋润的。如今精神抖擞手痒脚痒心更痒,活脱一祸害重生。
记得早前那会儿,刚清醒过来没两天,也不知道是没好全还是冰魄那东西属阴寒用多了伤身,程苒儿隔三差五的频频晕厥,动不动的就昏死过去。而且这晕厥啊还不分时候,有时喝个汤也能喝着喝着两眼一黑过去了,有次更绝,蹲茅厕里关键时刻竟然就一个跟头栽了进去,还不带响的,连声呼救都米有。真可谓是见缝插针,场合不分啊。
梨妞为此还做了番颇有感触的总结性陈词幸好这守在外边的冰香机灵发现及时,要不这没被红花蛊毒死反倒被泡尿给淹死,咱玥王妃滴人生也忒悲催鸟!
于是慕容子然那个急啊,整一热锅蚂蚁似的围她身边一天24小时十二时辰地直转悠,百事俱废寸步不离的就怕她一个没注意再出什么事。
最后还是乙真乙老姜老头儿再度出马,说是程苒儿胎儿未足月就引产,再加上大毒刚除净,那身子就跟层薄纸似的,属一捅就破型,风轻轻一刮很可能就给刮出个重度伤寒来,因此需好生调养。叮嘱必须关一个月禁闭,除谢绝不必要的见客外,还开出了一系列满汉全席十全大补清单。
啧啧,那架势整得比坐月子还坐月子。愁得某苒一天到晚除了哀叹生活无趣人生无聊外,还养成了对着自己肥肉横生的小肚腩伤春悲秋的矫情习惯
然而慕容子然倒是对这一调养方案感到分外的满意,每天一下朝回家的第一大乐事就是喜滋滋地将自家娘子捆怀里抱抱亲亲,然后开始陪已经被闷到极致无聊得不行了的她游戏聊天解闷儿。有时碰上公务繁多之际,也将公案移至熊宝宝轩中,基本能做到两不耽误。二人之间几乎与世隔绝的独处来得是如此的不容易,或许单调却绝不腻味。
而且,看着程苒儿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慕容子然心里像搁了个蜂窝似的一天比一天咪甜,一天比一天愉快而满足。屁颠颠地伺候她吃伺候她穿伺候她玩伺候她睡,以娘子的需求为需求,以娘子的喜怒为喜怒,凡是娘子说的话都素对滴都必须坚决维护,凡是娘子给出的指示都素合理滴都必须始终不渝地遵循。事事都要躬身亲为,整就一标准的极品贤夫。
当然,关禁闭这种事,对于一向耐不住寂寞的程苒儿来说,那绝对是痛苦万分焦躁不安滴。一天到晚连上梦呓,至少上百声的抱怨凭毛啊凭毛啊,伦家又米有干错事,凭毛关禁闭啊,关得老娘热量只进不出,该死滴脂肪满身飞鸟,啊啊啊!
每当这时,木头贤夫便华丽丽地闪亮登场。先是不厌其烦地向沮丧滴娘子一再强调关于肚脐上的游泳圈非但不碍眼而且手感极佳,然后趁热打铁地积极制造机会吃瘪装傻充愣,例如一头飘逸柔顺又帅气的长发打个盹儿醒来后变成非洲小辫儿,再比如是出门会客在奴才们诡异的注目下发现头上插了根金步摇或者雪白无暇的长袍背后莫名其妙地多了只懒洋洋坏笑的墨色王八之类云云,以此来满足某人整人的恶趣味欲望并顺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她为横向发展而犯愁的注意力。当然,这些贤良的善意牺牲素可以在晚间的睡前运动时变本加厉地讨回福利滴。(呃,看看看看,介才素腹黑狐狸相公红果果滴真面目啊真面目囧)
so腻歪肉麻的甜蜜生活就这么进行着,直到一个月满,在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测试确定程苒儿的身体的确素百分百地恢复了以后,慕容子然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公案搬回书房结束了这连体婴似的蜜月生活。同时,也同意放程苒儿出巢,准许她除了出大门需要汇报领导以外,可以在自家大得没边儿的府苑里自由随意地转转,练练太极打打拳,侍弄侍弄花花草草,好培养培养情趣顺便减减肥等进行些小范围小幅度滴娱乐活动。
当然,那只是按慕容子然自己的理解。其实以程氏宝典之养生语录一的训示减肥瘦身,当见缝插针无孔不入不择手段。
于是乎,千年祸害就这样华丽丽地腾空重生鸟!
先是三天两头各园爆出心爱滴花花草草被从天而降的蹴鞠蹂躏了的惨案,接着又频频传出各妾主路遇王妃好意请安竟惨遭奶喷意外,或是巨型棕熊在被某人拿来举重减臂肉时不小心脱手飞出吓昏梅兰二妾的贴身女婢事故,再不然就是护院侍卫忠心救主却被恩将仇报地以果核绣鞋拍飞之的丑闻,更有护院大小黄二忠犬因被频繁喂食过多高热量食品而吃饱了撑到,终于光荣因病谢岗鸟滴悲剧,据说某月某日夜深人静时的厨房还出现了灵异失火案,等等等等此类惊悚事件不胜枚举¨
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算小case啦,最最震撼最最骇人听闻的要属某次花园洪涝暴发介素个由于某无聊人士突发奇想异想天开发明的畸形引水灌溉系统先天不足后天残缺,从而引发的惨剧,真真叫一个重大天灾人祸!不但废了整个王府后花园滴珍贵反季节小花苗,还间接造成花田水土流失,园丁伯伯还因此不得不含泪挥别辛苦培育了n年之久滴心爱肥沃花泥。此外,因荷塘池水外引导致鱼虾倾巢而出漫地打滚儿,从而使行色匆匆紧急救灾的家丁丫鬟们脚下打滑伤残严重,于是家属伤患抚恤金源源而出,为此王府开支又添巨额一笔。
然而,这些还都只是小打小闹滴内部矛盾而已,对外,那阶级斗争可是大了去鸟。以王府为中心方圆十里长街的小摊小贩小乞丐们酒楼茶楼古玩店家,如今一听玥王妃大名,那是无不闻风丧胆,泪奔而逃。
啥?您问原因撒?嗯咳咳,大概是这样滴
以前说过,某苒有砍价杀价的好习惯,而且砍完以后还一般坚决不买,每当这时候,各摊主那个怒啊,可火都还没烧旺,一见她身后那几个带刀的冷面黑社会,立马就蔫了菜,有苦说不出哟,于是玥王妃响当当的横行霸道美名就这么得来鸟。
除此以外,对于那些专卖假货,专门花言巧语转身就赖账的小贩们来说,程苒儿也是一大祸害,自己不上当受骗也就罢了,还不硬要鸡婆地赖着将一个又一上当受骗的种子群众给扫荡回去。要说你狠点直接点把人摊位拆了让人别处混饭去也行啊,她不!偏等在一边,等人小贩主唾沫横飞激|情洋溢地把其他脑残人士忽悠得云里雾里正要掏钱之际凉凉来一句那是“假的”,然后一边欣赏小贩眼睁睁看上套羊儿迅速尿遁却无能为力的郁闷表情,一边笑得花枝乱颤。小贩泪,王妃您吃饱撑着没事干,上街来如此折腾小的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嗯,诸如此类的还有古玩店的坑蒙拐骗技俩也不例外地难逃此劫,狗血剧情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至于那些其他良民类小摊主们卖艺人士们不爽程苒儿的理由嘛,比如人家正喷火砸身上大石头呢,她在一旁笑眯眯地得瑟着详细解说其原理,n鸡婆地将人家商业机密宣传得路人皆知;又或者心血来潮,用自己高超的眼里与精准的臂力,把人家套环环小摊套得血本无归;再无良一点,就是买个一文钱的糖葫芦然后双手诚恳地送出身上最小面额的一锭银子,还一边啃得欢一边很持家有道的硬要人家找钱,并声明坚决不吃白食,害人家糖葫芦大叔可怜兮兮地满大街换钱,那个欲哭无泪啊!
因此相比而言,像类似在人家茶馆里没事占一大下午的好位子只为打个小盹儿发发呆,或是悠闲在酒楼里听曲儿听到犯困呼噜扰民哈喇子扰人心荼毒别人的食欲等等,都不算啥了啦。
其实,在某苒猥琐又充满了纯真好奇滴内心世界里,她是粉想上本都贼有名的青楼和伶人馆转转长长见识,可惜身后几条跟屁虫如影随形囧。唉,还素等以后想到办法甩掉尾巴了,再来y吧!
对俄,差点忘鸟!关于小乞丐一见程苒儿这尊神就逃的诡异现象也素有典故滴。这还得追溯到某月某日晴,好心情的某苒突然头脑发热想来一场行为艺术,当然,最终目的素体验体验丐帮生活。于是她怂恿身后几个长得很矬武功很高表情很冷很凶悍的跟屁虫跟她一起(由此可见某木头给娘子选保镖的标准很邪恶啊囧),抓住了几个奔来自己面前乞讨的小乞丐,笑得跟狼外婆似的拷问了n久的乞丐必备,又强迫他们为自己的乞讨体验做做参谋,那架势真跟拐卖无知儿童没啥子两样。可怜那群小丐帮们早被几个长得极度抽象的保镖葛格吓懵了,又见程苒儿人模狗样的整一贵妇形象,哪肯相信她想扮乞丐的决心,瞄准了机会一溜烟四下蹿得没影。
自此,这一社会影响极度不好的恐怖绑架未遂事件在丐帮孩子们之间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某苒猥琐无比的形象还被有才人士给画了出来供相互传阅,然后程苒儿大姐其实是个心灵扭曲的变态怪阿姨啊怪阿姨这一可以说的秘密就这样被诏告天下鸟。
总之,长期以往,玥王府的投诉与日俱增,正应了那句话搞怪要彻底,闯祸是专利,破坏粉有力!囧
于是,头痛不已的慕容子然通过实践终于深刻滴明白鸟一个真理,那就是,突然间放任压抑已久的小野马自由脱缰,真滴素会面临相当惨痛的教训滴啊囧rz
无奈,迫于外界舆论的压力以及在府内以管家为首的主奴们的辛酸血泪忠谏下,更忌于玥王妃美好的声誉受损,咱们圣明滴玥王大人终于站出来大义灭亲主持公道,不但下令罚了祸害玥王妃娘子三天柴房禁闭以服众(其实那柴房比高级客房还豪华,伙食比年饭还丰富营养囧),还给她往后的自由生活里添上了两笔意味浓重的上下引号
第一,于府内的自由活动范围与时间都有了点小小滴限制,原则上不越界他人领域院落而且必须远离南北俩大门包括荒废左院滴小狗洞和矮泥墙,美其名曰玩太远容易迷路容易累着;第二,礼仪嬷嬷重出江湖,由皇宫千里迢迢地来到了玥王府,说是多多培养点王妃气质,以防太后谁的听了那啥子不好的谣言,搞突击检查借故挑刺儿;第三,外出活动在米有夫君的有爱陪伴下一律取消,理由参考第一,外加一条以策安全。
对此,程苒儿那素相当的委屈,太太太委屈!
这玩蹴鞠就得尽兴不是,不尽力腾跃倒挂金钩再来几个大力射门,能甩掉大腿上那几坨脂肪么?不就是踢的时候脚抽了点筋顺带抽了点疯砸到几株所谓身价不一般的花花草草么,又米有砸到小盆友米有污染到环境的,为毛大惊小怪的啊?
臭相公就会耳根子软,心疼小老婆,哼!(酸~)
嗯,说到梅兰菊竹那俩小老婆那就更可气了!咱情敌之间虽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但也应该能闪则闪保持距离以维护家庭和谐嘛,这素原则!懂不?你说这一个不小心远远瞧见了,咱都主动绕道了你们咋还这么没眼色屁颠屁颠的就给贴上来了捏?贴也就贴了,还假惺惺地请什么安,请也就请了,还搔首弄姿地显摆自己滴窈窕身段,显摆也就显摆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一个劲自以为委婉滴提醒本大爷最近越发福态了!(怒!)
靠靠靠!没见老娘为了减肥午餐不敢吃饭只能喝点奶解解饥渴的已经很闹心很抑郁了还来瞎撞枪口,借讲冷笑话喷你们一头子奶就已经很客气很不错了,这要在现代,老娘喷你们硫酸!
最最可恶的就是她们园里那几个不长眼就会狐假虎威的什么狗屁贴身丫鬟,怎么贴身都贴到咱屁股后面来了?咱锻炼身体减减肥的时候跟,咱食瘾犯上厨房搜罗无小热量的时候跟,咱偷窥相公办公偶尔你侬我侬一小下下的时候还跟,连上个茅厕也要跟,简直就古式狗仔偷窥狂,看着就心烦,心一烦来手一抖,能不把陪咱训练的笨笨给放出去吓吓她们么?多大的事啊,至于一个接一个的来哭诉咱打狗不看主人么?切!
再说说相公派来跟着咱随身保护的侍卫,也忒烦人!不就心情不好想爬爬高,上上屋顶上上树的散步纳凉或者赏赏月,一时兴起再顺便来个野餐啊啥的,要不要那么紧张兮兮的动不动就高喊什么王妃别这样啊王妃别那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把他们几个那啥了呢。虚张声势的jq八卦素怎么来的?就素这么空|岤来风滴,咱为了自己的名声相公的颜面,能不砸点东西堵堵他们那几张破嘴么?就偶尔力道没控制好弄出几个鼻青脸肿的来,那些个谁谁谁有必要借题发挥大肆渲染咱滴没教养与暴力倾向么?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哪来的卧底啊?我呸!
至于狗狗撑到病事件,那可真素个意外,谁叫它俩老在咱忍不住偷吃零嘴儿的时候遇上咱呢?高热量的东东吃了添肉扔了可惜,挑出来塞它们嘴里一方面是提升它们的伙食质量,另一方面也素为鸟增进人与动物和谐有爱的友谊嘛,哪知一不小心就过量了捏?藕粉无辜滴¨.
还有那啥白天饿过头半夜实在是顶不住起来偷食,结果火折子刚好掉柴火堆里引发大火一事,真的也素大大滴意外啊,皇天作证咱真的不素故意滴,泪!
还有还有那惊悚滴花园水灾,也也也¨.还是意外啊啊啊!咱真滴只素无聊慌了好心办坏事而已,继续泪奔(介素个意外频发滴世界,看天¨囧)
可惜,某相公心意已决,任凭梨花带雨满天撒,可一切为鸟娘子的安全与声誉着想,所有控诉抗议以及出游申请,通通无效,驳回!(解剖某木头私心:娘子还是藏着家里滴好,安心呐~至于礼仪嬷嬷,防范于未然总是对滴~)
鉴于日子无聊乐子有限,程苒儿又想将爪牙伸向和自己比较有爱一点的银身上。嗯,皇宫那碍于太子眼线她是不敢自己一个人过去了,梨妞也不知在忙啥子要紧事都没来串个门陪她解解闷。乙真老头儿则在开完那些子馊点子处方后,便以第三护法圣女被找到必须速回神族部落去帮忙为由,潇洒地挥一挥衣袖无良地丢下云彩回老家去鸟。最近又正值血狼族蠢蠢欲动军务繁忙,小木头连着好多天被召往宫中议事,早出晚归不算回来还要加班加点,搞得白天晚上皆见不上个面,更别提陪自己玩儿了。可想而知,程苒儿接下来的日子将多么的无聊。
于是就这样独守空房着寂寞梧桐锁清秋,终于在自家相公再次应召入宫为方便需留宿几天的第n天,程苒儿孤单寂寞的小小心灵彻底扭曲爆发了。
首先,由于一天到晚睡多了小失眠,程苒儿在鸡鸣时分便早早地起了床,闲晃着来到狗窝前捏醒了大病初愈对于高热量食品仍心有余悸大小黄二犬,并好心地送上干净漂亮滴狗骨头,一根!然后坐下来津津有味地欣赏它们精彩的掐架场面。
n个时辰后,两雄性狗狗精疲力竭双双倒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