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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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 作者:欲望社

    最后,她实在撑得吃不下了,才心有不甘地停下筷子,用手绢擦完嘴,意犹未尽地说:“唉,只怪我肚量小,不然这盒饺子我全能吃完。 说实话,很久没有吃到饺子了,真得很好吃很好吃。太香了。”

    孙俊卿放下正在翻看的书,笑着说:“剩下的留给你晚上再吃。你不能总吃方便面,那东西没营养。”

    月儿盖好饭盒,满足地长吁一口气说:“今天太幸福了!”

    孙俊卿问:“吃一顿饺子就让你感觉幸福了?你对幸福的要求太低了。”

    月儿看着孙俊卿,认真地说:“幸福其实很简单。饥寒交迫的时候有口热饭吃,有间房子为你遮风挡雨,累的时候有张床可以让你睡觉,失意的时候有人真诚地鼓励你,这些都是幸福。用句通俗的话来形容,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孙俊卿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这些不是幸福,只是满足罢了。幸福应该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境界。”

    月儿摇摇头,没和他争论下去。个人见解不同,等他经历种种之后,自然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孙俊卿嘴动了动,大概还想争论,但想着不能破坏目前的和睦,就没多说什么。

    眼睛转了转,他忽然笑着说:“不过说真的,如果有个女生给我写情诗,并张贴出来让大家都看到,那我就会感觉幸福极了。”

    月儿瞪他一眼说:“如果这种事能让你感到幸福的话,这说明你是个虚荣爱炫耀的人!”

    孙俊卿讥讽地说:“那也总比那种被女生的情书吓得连话都不说的人强。”

    他这话意有所指,月儿没说话。虽然她对于情书事件后,周晓文不和她交谈,颇有些划清界限这点不满,但她总觉得周晓文不是那么浅薄无知的人。

    但她也不愿意就此和孙俊卿争执,所以只有闭口不言。

    孙俊卿却不理会月儿的想法,他接着说:“其实,当时那情书一贴出来我就知道不是你写的,你怎么可能看上那种沉闷无趣的人。不过那首诗选的不错,我挺喜欢的。哦,对了,我和杨云彬把全班同学的作文都翻过了,没找到那种笔体的人。估计那人不只是冒充了你的名字,还模仿了你的笔体。就是模仿的不够成功,细看就能看出区别。”

    月儿笑了笑。当初她决定要做山月儿的时候,就特意把自己的笔体写的和原来的月儿笔体相似,怕的是熟识月儿的人发现前后笔体不同会产生怀疑。

    但人的性格和笔迹有很高的关联度。从前的月儿写字偏小,顿笔柔弱,这可能和她慎重敏感不善社交的性格有关。而现在的月儿字体偏大,线条清晰棱角分明,顿笔强劲,充分表明她是一个比较自信且积极乐观,处事认真慎重的人。

    也因此,就算她再努力模仿,两个人的笔体到底还是有些不同之处。因此细心一看便能分辨得出。

    孙俊卿又问:“究竟是什么人做这种事,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月儿摇摇头。

    孙俊卿不相信地问:“那你怎么不让老师去调查?”

    月儿叹气道:“懒得知道是什么人了,没必要。”

    孙俊卿说:“其实只要调查清楚那天早上谁第一个进的教室,或者前一天晚上谁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基本就能确定是什么人做的。”

    月儿笑了笑,说:“别提过去的事情了。我要好好谢谢你,第一感谢你给我送来非常有效的伤药,所以我的脚才好得那么快;第二要感谢你给我送来这么好吃的饺子,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最后还要感谢你,在我寂寞的时候来陪我说话聊天。其实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成为好朋友,你说呢?”

    孙俊卿有些不好意思,故意大大咧咧地说:“谢什么谢。同学之间互相关心帮助是应该的。嗯——,以前是我心眼太小,总想和你作对,所以处处找你的碴。我做过的,说过的,那些令你生气的事情就让秋风卷落叶,随风而去吧。”

    月儿笑着点点头:“对,就象秋天的烟云,一卷而散,不留痕迹。”

    两人相视一笑,芥蒂全无。

    笑罢,孙俊卿认真地说:“其实,我早就想象今天这样和你和平友好的相处了。我大伯说过你的事情。他一直在夸你是个懂事能干的女孩子,虽然没有拿我和你相比,但我明白他的想法,所以心里一直有些不服气。不过这次我和陈哥一起去你们那里收购果子,才知道你有多能干。比起你来,我差得太远了!”

    这次毛纺厂收购果子,月儿的脚受伤,全靠父亲和青墨。好在孙科长是个讲信用的人,陈二哥又和月儿家人熟悉,所以月儿虽然没有亲自参与,但此事仍然很圆满地完成了。这是来学校看月儿的青墨事后告诉她的。

    不过青墨当时可没说孙俊卿也跟着去了。月儿颇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想起和陈哥一起去那穷山僻壤?”

    孙俊卿:“陈哥来家和大伯说收购的事情时,我正好听到。大伯问我想不想跟着去看看。我当时不假思索就答应了。我就是想知道你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也想知道为什么大伯对你夸奖有加。现在我真的非常佩服你,你的确不是一般的女孩。自强自立不说,而且还自尊自信。以前,我对你有太多的偏见,那主要是因为我一开始就看你不顺眼,所以心胸狭隘,斤斤计较。今后,就让我们成为团结互助的好朋友,敞开心扉,畅所欲言,好吗?”

    月儿被他这一番真诚坦白的话语说得有些激动,忍不住惭愧地说:“其实,我没你说得那么好,真的,我有很多的缺点,只是大家没有发现而已。我对你也有偏见,所以我们之间一直有隔阂。——不说那么多了,我还没有恭喜你这次考全班第二的好成绩呢,我就考得差多了。对了,以后你帮我辅导物理吧。我知道你物理学得很轻松。”

    孙俊卿笑着说:“没问题,我辅导你物理,你辅导我作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写不好作文。尤其是命题作文。这次语文考试我就是在作文上失了分。”

    月儿说:“命题作文的关键是要揣摸清命题人的意图。如果选对了题目,那这篇作文几乎就得了一半的分。这次的作文别看命题似乎很宽,但实际上很不好审题。你必须钻进题目中去,反复体味、分析,看清写作方向,准确清晰地了解了题目的要求后,再根据实际确定材料,组织文字。当然了,平时语言方面、思想方面、材料方面的积累也很重要。”

    孙俊卿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你再以这次的作文为例,说说具体该怎么写好命题作文。”

    月儿笑了,她知道孙俊卿学习成绩好,但从未亲眼见过他用功好学的样子,没想到今天却有幸目睹亲遇。

    于是,小小的宿舍里,冰释前嫌的少bsqx_227gif少女认真地讨论着作文方面的问题。说的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的人频频点头,若有所思……

    退耕还林

    “爸,听说国家实行退耕还林政策了,你们知道不?”一进家门,月儿就问正在院子里编箩筐的父亲。

    父亲抬头,欣喜地看着女儿,先不回答她的问题,仔细看了看月儿的脚,关切地问:“脚好了吗?走这么多路,累不累?”

    月儿这才想到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回家了,应该先问问父母的身体状况。

    她不禁有些惭愧,点点头说:“脚全好了。我妈呢,不在家吗?”

    父亲把编了一半的箩筐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边往窑里走,边说:“你妈去你六婶家转去了。咋?你肚子饿了,锅里有热好的馍馍,吃去吧。”

    月儿忙说:“不饿。爸,我坐车的时候听见车上的人都吵吵退耕还林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父亲脱鞋上了炕,拿起窗台上的烟锅,点着,抽上,长长吐了一口烟后,才说:“是有这回事。宣传的挺好,让咱农民积极主动地退掉自己山里的耕地,只留一人一亩的口粮地,国家要封山育林。为了保证农民的吃饭问题,八年内每亩退耕地国家每年还给补助粮食三百斤,现金20元。”

    月儿等着父亲发表一下对这个政策的看法,但父亲说完这句话后就只是不停地“吧嗒吧嗒”吸烟,再不说话。

    父亲不说话,月儿也不好多言。虽然她心里万分希望父亲赞成这个利国利民的政策,但父亲似乎对此心有余悸。

    想想也是。

    月儿一家四口人,基本以种田维持生计,种了20亩地,虽然粮食产量不高,但是靠种得多,还能维持生活。而退耕还林要退掉10多亩地,那今后的生活怎么办?目前,靠国家的粮食和资金补助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没有什么大问题,但8年以后粮食问题和经济收入来源怎么办。

    难怪父亲有着深深的忧虑。

    不仅是父亲,可能几乎所有祖祖辈辈以种地为生的农民都有这个担心。母亲从六婶家回来后,也带来了六叔(父亲的远房兄弟)他们担忧的心情。

    吃过饭,一家人围坐在热炕上。

    父亲认真地卷着粗糙的纸烟,他喜欢抽这种呛人的烟叶子。母亲手里还是密实地纳着不知道是谁的鞋底子。虽然现在大家都开始买鞋穿,但母亲还是喜欢给他们做布鞋。月儿觉得这种鞋出门穿不合时宜,但在家穿还是很舒服的。

    月儿和青墨一人手里拿本书。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却不影响一家人的和睦安宁。

    院子里的鸡不叫狗不吵,窑里安静地能听见针线穿过鞋底的咝啦声。

    青墨先开了口,他在县里的另一所高中上高一。那所学校虽然没有一中名气大,但教学质量也很好。经过将近半个学期的高中生涯,青墨看起来明显比以前成熟稳重了些。

    “我坐车回家时,听到车上的人都在说退耕还林的事情,听说只要把耕地退给国家造林,就有粮食和钱方面的补助,吃喝不用发愁。我觉得这是国家为咱山区农民做的一件好事。咱们这山区,地广人稀,靠天吃饭,土地薄产,交通不便,确实不适合长期种地住人。”

    月儿暗暗推了下青墨,他最后一句话很容易惹父亲不高兴。祖祖辈辈在这里居住了多少年,居然说什么不适合住人种地。青墨这小子虽然表面看起来成熟了些,说话还是有些没有分寸。

    但让月儿诧异的是,父亲没说什么,就连母亲也只是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没说话。

    青墨不服气地说:“我没说错呀。现在当然住人没问题,但五十年后,一百年后,五百年后呢?这黄土地,土质疏松,土地流失,生态环境恶化得很严重。如果现在不提前进行绿化造林,迟早咱们这里也会变成荒漠!”

    青墨的语气很激烈,月儿和母亲都没说话,有些担心地看着父亲。

    父亲停下卷烟,点着一根卷好的纸烟,猛抽了几口,才点点头,说:“青墨说得是没错。这几天村里一直在宣传退耕还林,封山育林的好处,也告诉我们为什么种地反而会破坏生态环境。一开始不懂,现在虽然还是不很明白,但至少知道,如果没有树林给咱们遮风挡沙,咱这里迟早也会被风沙盖住的。

    母亲叹着气说:“作孽呦,那些年这山里到处是树。可惜一场‘文化大革命’,全给砍光种上庄稼。现在又要把开垦得好好的庄稼种上树。唉,这国家政策咋就那么爱变来变去呢。”

    大概纸烟抽起来不带劲,父亲又从窗台上取下自己心爱的烟锅,装上烟丝,把那根只吸了一半的纸烟也放进去,边抽边说:“国家大事么,你个妇道人家能知道多少?我倒觉得现在国家政策越变越好。所以农民日子比以前宽松了些。再说,退耕还林这是国家的大事,咱农民愿意不愿意都得退地。我只是担心退了地后只剩下五亩地太少,种些啥庄稼能多挣钱呢。现在月儿和青墨上学要花钱,以后考上大学,嫁人娶媳妇,这些都是花大钱的地方啊。”

    青墨信心十足地说:“没关系,放假了我去外地打工挣学费。我不怕吃苦。”

    父亲摇摇头:“靠你出汗卖力能挣多少钱?你还是好好地上你的学吧。”

    青墨瞪圆了眼睛还想说什么,月儿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跟父亲争了。

    她想了想,试探地问:“爸,政策里有没有说允许个人承包山林的事情?”

    父亲点点头:“有。如果承包了荒山造林,每亩一次性补助50元种苗费。咋?你想让咱家也承包造林?”

    月儿笑了笑,说:“嗯,我觉得国家现在大力提倡植树造林,绿化荒山。咱家要是能承包一座山,种些经济价值高的树木,不但能增加收入还能响应国家号召,政府应该会支持我们的。”

    父亲思索片刻后说:“但是国家不允许全种经济林,要求按经济林20的比例,生态林80的比例种树。”

    月儿皱了下眉。关于退耕还林的具体政策她并不了解,只是前世在电视、报纸上看到过关于这项政策给农民带来的可观的经济收入,以及荒山造林起到的涵养水源、保持水土、防风固沙、调节气候、净化空气、防止污染的作用。目前看来国家对于树种也是有规定的。

    父亲又说:“哦,对了,村干部宣传说如果承包造林的话,树苗可以由政府找可靠的林木公司提供。经济林成材后他们还给安排果实的销路。总之,现在国家的确大力支持这项政策。说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改变咱农民传统农业经营模式,逐步改善农民生产生活模式。”

    月儿笑着问:“爸,那你信不信这些话?”

    父亲沉思着说:“说不上。规定说承包期30年,到期后还可以续。承包期内所有的经济效益全归承包户。听起来对承包户很有利。”

    月儿知道父亲对政策有些半信半疑,毕竟三十年太久,这中间有多少变故都说不定,再者,树苗成材变现还要几年,这中间几年的经济效益从何而来?仅靠补助只是维持生活,遇到大事却救不了急。

    人无存粮心难安。这并不是说父亲目光短浅,看不到长远利益,毕竟人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谁又能看多远呢?就连月儿也只知道十年后这项政策给国家和个人带来的利益,却看不到二十年、三十年后的变化。

    不过月儿却有信心,她知道十年后的中国更加重视生态坏境的保护,那么植树造林绝对是一项长久国策。

    为了说服父亲放心地包山造林,她得用善意的谎言欺骗一下父亲了。

    “爸,前几天,润生给我来信也提过退耕还林的事情。他说,这绝对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让我劝你,要尽早承包一座造林条件好的山,免得被别人抢走。”月儿认真地说。

    父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母亲就高兴地问:“真的?润生一直跟你通信吗?他现在学念得怎么样?北京好不好?他去没去过□?”

    父亲咳嗽了一下问:“他咋知道这事的?是不是首都的人都知道这事?”

    月儿暗笑,北京在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永远那么神圣,没去过那地方的人把那里看得太重要。

    “爸,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事。但是润生是大学生,大学里对国家政策很关注。而且润生他本身就是农民的孩子,当然对关于咱农民的事情很热心。——哦,对了, 他给我寄了几张照片,我给你们拿来。”

    信和照片的确是润生寄过来的,但内容却不是退耕还林的事情。自从润生到了大学,他们之间就一直在通信。关于大学生活,关于学习,关于对于社会上的一些现象的看法和认识,等等等等,他们互相交流,越沟通越觉得两个人有着太多的共同语言,和说不完的话语。

    一开始只是一两页信纸,象流水账似的汇报各自一天的生活、学习,现在厚厚的信纸上洋洋洒洒地写满了话语,都快要超重了。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提到感情的事情,但满纸都洋溢着欢快、和谐的感觉。月儿觉得烦累的学习之余,躲在被窝里看润生的信简直是一种享受。

    照片是润生他们国庆节时在北京的各大著名景点拍的。大部分是他的单照,有几张是他和同学在一起照的。

    照片上的他笑容灿烂,神采奕奕,俊朗非凡。

    母亲拿着照片啧啧称赞:“这就是□吧。瞧咱生娃照得多精神。这神气劲儿,好像是和国家领袖在一起拍照。”

    月儿噗哧一声笑了。青墨仔细看着照片,羡慕地说:“北京真是个好地方,我以后一定要考到北京上大学!”

    父亲和母亲一张一张地细看着照片,还不时评论几句。母亲对于照片上一起合照的女生很敏感,问月儿:“润生咋还和女娃一起照像呢?”

    月儿笑着说:“妈,这些都是他同学,只是一起照相嘛,再说还有其他人呢。大学都这样,男生女生一起出去玩,很正常。”

    母亲有些不满意,但没多说什么。

    看完照片,父亲又抽起烟。月儿看在眼里,心里暗自思忖着得找机会劝父亲戒烟。这种劣质烟丝很危害人体健康。也就是窑洞里空间大,不然大家都被呛得待不住。

    父亲抽了会烟后,下决心般地说:“好,就听润生的,过几天就去村里签合同。润生毕竟在首都读书,离国家领导人住的地方近。他说的话最靠得住。——不过,承包那么大的一座山,就咱家这几口人忙不过来呀。”

    月儿忙说:“爸,这事不发愁。忙的时候咱雇人帮忙就行了。还有,我觉得我和青墨以前挖药的那座山种树条件好。山里原本就有很多树,好像那里地下有水,树和草长得特别繁茂。如果咱真能承包到那里,还可以在树林里种药卖钱。”

    青墨也想起来了,连连说:“对,就是,那座山好,咱家就承包那里。”

    父亲问清楚地点后,说:“是黑岭沟啊。行,那里属于咱村的地,应该可以承包得上。这种树和种地一样,都得好好规划一下。明天我就去村支书那里问问具体政策,好好谋划一下咱家种些啥树。”

    青墨说:“爸,得种些桔树和桃树,我喜欢吃。”

    母亲说:“还是种苹果、梨、枣和核桃树吧。咱家以前就种过这些树。”

    月儿说:“种些花椒和板栗吧。现在外面这些东西卖得特别好。”

    父亲一磕烟锅,说:“都种,那么大的一座山,种啥不行。”

    话是这么说,但这里的土壤适合种哪些成活率高,经济效益好的树木,月儿还真不太清楚。

    回到自己的窑里后,她没有立即睡觉,而是铺上信纸,在灯光下给远方的润生写信,将自己的想法、做法和疑问一一倾述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我没有食言吧,润生出场了。

    四人友情

    “月儿,最近你心情很好呀。有什么喜事吗?”体育课上,大家刚做完集体运动,正散在操场上各自活动。月儿和杨彩霞吊着双杠,杨彩霞好奇地问月儿。

    月儿一愣:“有吗?我看起来心情很好吗?我怎么没觉得?”

    杨彩霞双手一撑,有些吃力地坐上双杠,笑着一点她的脑门,说:“别装了,没人的时候,你总是一副嘴角含笑,满面含春的样子。老实交代,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月儿也跟着坐上去,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身后一人忽然探头笑着说:“是啊,是啊,山月儿喜欢上我了。哈哈!”

    “臭美!”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地驳斥他,相互对视一下后,又不约而同地咯咯笑了起来。

    孙俊卿一撩头发,神气地说:“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你们不喜欢我,简直是眼光有问题。”

    月儿笑着不说话。杨彩霞嗔怒地说:“你脸皮真厚。哪有你这么夸自己的,也不害臊!”

    孙俊卿睁圆了眼睛,吃惊地说:“莫非你一直在暗恋我?哎呀,不要这样嘛。喜欢我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喜欢我的。你真的喜欢我吗?”

    杨彩霞又羞又气,跳下双杠,满面通红地一跺脚,扭身躲到了月儿后面。

    月儿早笑得直不起腰,身子一晃,差点从双杠上掉下来。

    杨彩霞一捶她,恨恨地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孙俊卿是这么一个油嘴滑舌、油腔滑调的奶油小生?他现在变得太厉害!”

    孙俊卿很斯文地一摇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说:“错,错,错!我压根没变,只是你们以前不了解我罢了。我是个多么幽默风趣,有思想有内涵的男人啊,可惜你们无人理解我!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杨云彬走过来,一搂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我理解你,我知道你是个很有深度的人,你的男人味很足!”

    孙俊卿转身抱住杨云彬,头往他胸脯上一贴,故作亲热地说:“哦,亲爱的,还是你最好,人家最喜欢你啦!——嗯,你身上的男人味也很足嘛!”

    杨云彬嫌恶地一把推开他:“尽管你男人味十足,我还是喜欢女生,你离我远点!”

    杨彩霞不屑地说:“什么男人味,都是熏死人不偿命的臭汗味!你们男生最爱出汗了。”

    杨云彬纵身敏捷地坐上双杠,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爱出汗说明我们爱运动,爱运动说明我们生命力旺盛。别忘了,生命就在于运动。”

    孙俊卿在双杠上做了个前翻和后翻的动作,双脚勾住双杠一边,把自己倒吊在双杠上,双手枕着头悠荡着说:“出汗是体内新陈代谢的一种。出汗多,说明我们排毒能力强。瞧瞧你们女生,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打个球躲躲闪闪的,就怕运动出汗,简直不可理喻。”

    杨彩霞对月儿说:“月儿,你听他们,不讲个人卫生还找这么多借口,简直是强词夺理。月儿,月儿?”

    月儿被彩霞一推,猛然醒悟过来,连忙说:“就是,就是,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杨彩霞微恼:“月儿,你想什么呢?就知道傻笑,刚才也不知道帮我!”

    月儿还是笑,劝彩霞:“别生气,咱不跟他们男生一般计较。”

    原谅她吧,她刚才被孙俊卿扑在杨云彬怀里的那一幕雷到了,有些缓不过劲来,这会脑海里还是刚才那副情景,心里尽是一些不纯洁的念头……

    孙俊卿自从与月儿和好后,性格越来越开朗,也越来越健谈,经常合着月儿跟杨彩霞、杨云彬那对同桌一起谈笑、打闹。现在四个人关系非常融洽,班里、操场上经常能看到他们谈笑风生、打球锻炼。班里其他同学暗地里称他们为 “四人团”。

    晚自习时,孙俊卿常常早早跑到月儿旁边坐下,旁若无人地占据周晓文的位置。周晓文进教室后,也不多言,拿起自己的书本去孙俊卿的座位学习。

    起先,月儿有些不安,但见周晓文似乎很乐意这样,便也无所谓,渐渐地她甚至忽视了他的存在。

    孙俊卿倒也不是和月儿他们凑在一起闲聊,很多时候,大家是在一起研究一道难题。

    孙俊卿并没有食言,他认真地为月儿讲解她不懂的物理题,也谦虚地讨教月儿写好作文的技巧。他与杨云彬和月儿一起研究一道数学题的多种解法,互相交流史、地、生的学习心得。他与杨彩霞唇枪舌战,虽然每次都以杨彩霞悻悻地败下阵来结束,但两人见面还是喜欢争强斗胜。

    杨彩霞私下里曾感慨地对月儿说,她现在越了解孙俊卿,就发现她越看不透这个人。月儿笑着说这很正常,一个人性格多面、复杂多变的人才会有吸引力。

    这四个人的形影不离,自然为班里其他学生所津津乐道、猜测不已。枯燥的学习之余,大家兴趣盎然地议论“四人团”之间的关系,说得最多的是孙俊卿脚踏两只船,同时看上山月儿和杨彩霞。当然也有人说孙俊卿实际上喜欢的是漂亮的杨彩霞,山月儿只是被利用罢了。甚至还有人说杨彩霞和山月儿争风吃醋,都想高攀杨云彬等等。

    种种议论不一而足。

    除了杨彩霞听到这些谣言有些不安外,其他三人根本不在乎。月儿笑着对杨彩霞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学校老师也逐渐听到一些风声。金老师把四人叫在一起,谈话了解情况后,便再也没有老师用奇怪的目光看他们。可见谣言止于智者。

    不管他人如何猜疑、羡慕甚至妒忌,四个人照样在一起愉快地学习、交谈、玩耍。

    时间飞速流逝,谣言慢慢平淡。期末考试时,班级前三名被杨、山、孙三人几乎不相上下的好成绩包圆,这才彻底平息了有关他们的流言蜚语。

    “月儿,润生学校放寒假了吧,他回不回来过年?”冬日暖暖的午后,母亲和月儿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搓玉米棒。

    去年的时候,月儿还不会搓玉米。当时母亲让她搓,她手握玉米棒一颗一颗往下抠,母亲笑着骂她笨说:“得了一场大病,你连个玉米都不会搓了。这样搓太费劲,又误事。看着我怎么搓。”说着拿起一个玉米棒剥下几粒籽儿,然后又拿起另一个玉米棒在豁口处用力往下推,只见玉米粒唰唰往下掉。不一会儿,两个玉米芯就干干净净的。

    月儿看着母亲熟练的动作,笨拙地学着她的样子用玉米棒相互搓,果然很见效,一会儿就搓了一大堆。只是时间久了手生疼生疼。

    而今年,月儿已经和母亲一样熟练地搓着玉米。一粒粒金黄|色的玉米从玉米棒上飞快地脱下,刷刷地掉进地上的箩筐内。偶尔有一两粒调皮的玉米蹦到地上,便立刻被旁边“鸡视眈眈”了很久的馋嘴鸡飞快地叨走。

    “嗯,可能不会回来吧。去年他走的时候说他今年有可能要和他爹妈去省城过年。”月儿迟疑地回答。

    “去省城过年?那有什么意思?大城市里过年可没咱农村过年气氛浓。”母亲有些失望地说。

    月儿没说话,专心地搓着玉米。

    放寒假前,润生来了一封信,并没有提回家过年的事情。信上,他先肯定了月儿的想法,赞同月儿用他做幌子说服父亲承包的做法,然后就山里能种什么树种和草药等,如何种,提出详细而实在的看法。

    月儿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那么多的资料,但知道他是下了一番调查研究的功夫。

    月儿很为他的认真踏实而感动。他学得并不是农业或者林业专业,却像个专家一样分析得头头是道,指点得全面详细。

    信的最后他关切地问起月儿选择的是文科还是理科,建议月儿选理科。

    月儿曾经理智地考虑过自己的选择。前世她由于物理学得太差,学得是文科,高考选学校时因为院校少,最终没有学到满意的专业。今生她想勇于面对自己的弱点,克服重文轻理的想法,上理科班。

    柳润生的建议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这学期由于孙俊卿和杨云彬的帮助,她对物理总算开了窍,感觉物理其实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枯燥乏味。也因此她对于自己的物理成绩有了些自信。这次的期末考试更巩固了这种信心。

    “润生说他会在北京买一些种树种药方面的书,到时候就不用什么事都问农技员了。”过了半晌,月儿对母亲说。

    母亲叹口气说:“唉,现在干啥都讲究技术。种地也好,种树也好,只有靠技术才能产得多。农技员成了香饽饽,到处都抢着请。咱家好容易请了一个过来,还没等吃上饭,又被人拉走了。”

    月儿也有些发愁。

    自己压根不懂种植方面的技术。父亲种地还是老一套。上次种糯玉米会大获丰收还是靠种子公司派来的技术员指点。本村没有农技员,县里书店那些农业技术书籍讲述得又太简单。

    前几天父亲由村支书联系着,从外村请了一个年轻的技术员。但当他们正张罗着先请技术员吃饭,然后再去山里看地的时候,就被村里另一户人家急急火火地强行拽着去看自家的大棚蔬菜。

    技术员板凳都没坐热乎,就一去不复返了。一家人失望之情难以言表。

    母女俩手里剥着玉米,想着各自的心事,忽听得头顶的崖畔上响起一阵脚步声,远远地还有父亲的说话声。

    不一会儿院门咣当一声。母亲说:“你爸回来了,我得去做饭了。”说罢便起了身。

    月儿忙着赶胆大妄为地偷着叨箩筐里玉米的鸡,没顾上抬头,却听见母亲惊喜地说:“月儿,你看谁来了?”

    润生来了

    月儿抬头望去,柳润生正含笑注视着她,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皮包,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虽然身上穿着棉袄,脸蛋仍然冻得通红。她愣了一下,吃惊地问:“你怎么来了?”

    母亲笑着骂道:“这丫头是高兴糊涂了吧?怎么说话呢?”

    月儿也醒悟过来自己的话有些问题,忙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你今年寒假不回来呢。快进去歇着吧。什么时候到家的?”

    跟在后面的父亲手里也提着个包,招呼着润生,一边对月儿和母亲说:“生娃,快进去上热炕上暖和着,瞧把你冻的。——这娃娃心实诚,下了火车,连自家门都没进,就急着给咱们送书来了。我从黑岭沟回来,正好和他碰到路上。”

    润生笑着说:“我怕叔着急种树的事情,就先把书送过来。这些书上说得很详细,也很实用。叔可以参考一下。另外,我还给月儿和青墨买了些学习参考书。”

    父亲连连点头:“好,好!生娃,外面冷的很,你坐车也累了,快进去歇着。月儿妈,去给咱生娃把那块牛肉炖了,然后再下点酸汤面。”

    润生忙推辞着:“叔,姨,别跟我客气,我赶天黑前还得回家呢。”

    父亲一板脸:“着什么急,再急也得把饭吃了。放心,你姨做饭快,不会耽误你时间的。天黑前保证能到家。”

    母亲也说:“别担心,姨快快地做好饭,让我娃饱饱的暖暖的回家。月儿,快进来帮我。”说罢边往做饭的窑里走去。

    月儿朝润生眨了眨眼,笑着说:“我爸妈一直留了块最好的牛肉,就等着来贵客了招待呢。原来是为你准备的呀。你还是等吃了饭再走吧。不然对不起那块等你很久的牛肉。”

    润生笑了一下,腼腆地对父亲和母亲说:“还是叔和姨疼我。”

    父亲呵呵笑着当先进了青墨住的窑,润生看了眼月儿后也跟了进去。月儿随母亲进了主窑帮忙做饭。

    母亲迅速地烧水揉面,月儿切牛肉,洗菜、切菜。

    这边牛肉下锅炖上,那边灌开水,炒菜、拌下酒凉菜。一时间灶间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下汤面的炝锅菜已经炒好,下酒菜拌好了,擀好的面也已切好,整齐地码在了面板上,锅里烧着水。月儿忽闪忽闪地拉着风箱,等着水开。

    “月儿,你可要把生娃看牢些。这么好的小伙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可不能让别的女人抢走了。”母亲忽然很认真地叮嘱着。

    月儿没说话,使劲拉扯着风箱。

    母亲责骂着:“傻丫头,别只顾着看书学习。姑娘家的,嫁个好男人,生个乖娃娃才是大事。人家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和你爸都看得出来,生娃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嫁给他不会受苦。你别傻乎乎地看不住个人,到时候他被别人勾走了,有你哭的时候!”

    月儿淡淡地说:“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争不来。他要是有心和我好,就不会被别人勾引。若是他将来会喜欢上别人,他就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母亲说:“话是这么个理。可是人总有眼花犯糊涂的时候。你们的姻缘是早定好的,但他若是生了外心,你的日子就难过了。”

    锅里的水烧开了,升腾起的水汽笼罩了灶间,月儿的眼前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牛肉起锅时,青墨回来了。他放假后在家闲着。父亲便让他和自己去黑岭沟挖树坑。虽说现在天寒地冻的,不适合挖坑,但提前动手,能挖多少算多少,既锻炼了身体,也出了活儿。

    他心疼父亲年龄大了,便让父亲先回家,自己一直挖到累得无力了才回家。

    一进院门,青墨就闻到牛肉的香味,肚子里立刻唱起来了空城计。

    “妈,家里来客人了吗?”在院子里放下工具,青墨先蹭到灶前,不顾烫手,捞了块牛肉,迫不及待地丢进嘴里。

    母亲照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手都不洗就吃,看把你馋的!你润生哥来了,和你爸在你窑里坐着说话呢。快去洗净手,准备吃饭。”

    “哦,润生哥来了呀。那我去看看。”青墨喜得扭头就出了窑。

    “月儿,先把肉和菜端过去。让他们爷几个先吃着、喝着,咱这就下面。”母亲吩咐月儿道。

    锅里的水都开了几滚了,可是牛肉不熟没办法先下面。这牛肉实在有些老,炖起来费劲的很。

    月儿用大瓷盆端着牛肉过去的时候,窑里的爷三个坐在热炕上,围着炕桌说得正热闹。

    “青墨,去把那瓶西凤酒取出来,月儿,拿几个酒盅子过来,我们爷俩好好喝几杯。”父亲心情很好的样子。

    青墨一边嘟囔着说:“这么快就成他们爷俩了,我都被排外了。”一边跟着月儿出门。

    月儿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怎么,你吃醋了?”

    父亲在身后大声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咋,润生不是我儿子么?你牙都没长全呢,还想喝酒呀?”

    青墨回过头直着脖子嚷了一句:“我满口都是牙,谁说我没长全,我已经成|人了!”

    父亲呵呵笑着说:“屁成|人,你比起润生来还嫩着呢。”

    青墨还想说什么,月儿拉着他就走:“傻瓜,咱爸心情好,逗你玩呢。你以为他不知道你偷喝他的酒啊?”

    青墨笑着对姐姐说:“姐,我知道。我也逗咱爸呢。我会喝酒还不是他从小拿筷子蘸酒培养出来的?我酒量应该还不错,只怕润生哥都喝不过我呢。”

    月儿担忧地说:“一会喝酒时,让着润生些,他吃过饭还要回家,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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