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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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 作者:欲望社

    喝醉了。”

    青墨嬉皮笑脸地说:“呦,这还没过门呢,就护着女婿了。难怪人说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

    月儿拉长脸朝他后背来了一巴掌。青墨哎呦哎呦叫着朝母亲跑过去。

    母亲笑着说:“别胡说了,看把你姐说羞了。——给,这是酒和酒盅。劝着你爸,让他少喝点。别在晚辈面前喝多了丢人!”

    趁着男人们喝酒的时候,月儿和母亲自己下了面先吃饱了,然后又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端了过去。

    只一会的功夫,父亲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酒。脸红红的,正跟两个年轻人絮叨着什么,语重心长的。青墨和润生坐在一边认真地听着。

    月儿一看桌上,牛肉和凉菜还剩一多半,西凤酒却剩了一个瓶底。

    母亲说:“他爸,别光顾着喝酒啊,多吃些菜。”

    父亲笑呵呵地夹了筷子菜吃了,又端起一盅子酒,“吱”的一声喝了下去。母亲眉头立刻皱起来。润生忙和青墨接过她们手里的面碗,说:“姨,你和月儿也坐下过来吃吧。别忙乎了。”

    父亲笑眯眯地带着醉意说:“我们三个人才喝一瓶酒,又不多,你怕什么。今儿,难得我这么高兴,你就少唠叨几句。面别给我端,我不吃。”

    母亲抓起酒瓶晃了一晃说:“这一瓶怕都是你喝光的吧?喝了这么多酒,不吃点汤面,一会有你难受的。”

    润生忙说:“叔没喝多少,我和青墨也喝了些。姨别担心,我叔酒量好着呢。”

    父亲哈哈笑着:“生娃真是个好孩子。你能做我女婿是我的福气,老汉我高兴地很!来,来,咱再喝。”

    润生忙不迭地把剩下的酒给父亲满了一盅,父亲一仰脖爽快地喝干。

    母亲气笑不得,连连摇头。

    青墨吃着牛肉,对母亲说:“妈,牛肉太老了,嚼得我腮帮子都酸困酸困的。——别担心我爸,有我姐夫在,我爸不会有什么事!”

    ……

    但也许正是因为有润生在,父亲一高兴多贪了几杯酒,最后到底醉倒了。

    虽然醉了,但父亲意识还是清楚的。

    母亲看外面天色不早,就对急着要走的润生说:“生娃,今晚别回去了吧。明早天亮了再走。”

    润生穿好棉袄,提着包说:“没关系。天还亮着呢。”

    躺在炕上看起来似乎睡着了的父亲忽然说:“让生娃回去。不然亲家知道了会怪罪我们的。”

    母亲笑骂道:“你少操心,睡你的觉去。”

    父亲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再没说话。

    ……

    母亲留在窑里照顾父亲,月儿和青墨送润生出门。

    天已近黄昏,小股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刮过荒凉的黄土地,天气很冷。

    青墨送润生到上坡时,感激地对他说:“润生哥,谢谢你给我买的书。我看过了,都很好。你真费心了。”

    润生笑着说:“瞎客气什么。对你有用就行。以后需要什么书就给我写信。”

    青墨点头,对月儿坏笑着说:“姐,你送润生哥吧,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月儿瞪他一眼:“你这个鬼小子,明明怕冷,不想送人了,还说这种话。”

    润生说:“是很冷。要不然你们都回家去吧,不用送我了。”

    月儿摇头:“没关系,咱们一起走走,我全当散步。”

    润生拍了下青墨的肩膀,说:“那我走了,过几天再来和你一起挖树坑。”

    青墨点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本章晚更了一天。请大家多多见谅!

    共同劳动

    “谢谢你!”两人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月儿真心实意地对润生道着谢。

    “你怎么也和我瞎客气起来了?”润生笑着说。

    月儿认真地说:“我知道挑选合适的书籍很花费时间和精力,何况你还花了不少钱。虽然说声谢谢太轻,但我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哦对了,你发给我的上一封信上有关种植的资料很全面,你一定翻阅了大量资料吧?”

    润生一笑,说:“那些资料都是我上英特网查的,一点也不费事。现在全世界都联网,上网查资料既迅速又方便。”

    月儿羡慕地说:“北京的网吧很多吧?你们上网一定很方便。”

    润生摇摇头:“我很少去学校外面的网吧,一般都是在学校的计算机房查资料。”

    月儿叹口气说:“真希望咱们县里也能开个网吧,这样查资料、找信息都能方便很多。”

    润生说:“是啊,咱县里信息落后,要是有个网吧一定能解决不少问题。——嗯,我想想,干脆等我毕业后先跟我爸借点钱,在咱县里开头一家网吧。”

    月儿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我举双手赞成!”

    润生望着月儿快乐的脸庞,心情也格外愉悦。

    月儿问:“去年暑假时,你不是说今年过年要去你大伯那里吗?现在还打算去不去了?”

    润生说:“嗯,去的。等过年前几天,我就和爸妈一起去省城。哦,过两天我就来帮你们挖树坑。”

    月儿笑:“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等开春我们会雇人挖坑种树的。”

    此时他们已经离涝坝很近了。远远望去,涝坝底浅浅的那点水都冻成了冰,有几个孩子正在上面滑冰。

    润生停了脚,说:“说句实话,挖树坑只是个借口。”说完,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月儿。

    月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捋了捋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目光游移开,不敢和他对视。

    润生见状,呵呵笑出声,继续朝前走。

    月儿跟在他身后,偷偷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心里惭愧地想:“两世加起来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却被个毛头小伙子给震住了,真没出息!”

    月儿前世虽然是近三十岁的大龄青年,但真正的恋爱却没谈过一次。原本有一个感觉不错的相亲对象,还没来得及发展感情,就因为一次倒霉的事故,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因此,她对于男女之情只停留在书本经验上,嘴上说得头头是道,事实上也只是纸上谈兵,实际经验却没有多少。

    也因此,她面对显得有些强势的润生时,就有点缩手缩脚。

    两个人走到涝坝边的大树下时,润生停下来,说:“你回去吧。天黑了,一会路不好走。”

    月儿站住脚,点点头:“嗯。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些。”

    润生点头,却不走,一直看着月儿。虽然天色黑下来,周围的景色有些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但月儿觉得他的眼睛灼灼发亮。

    她不自然地说:“快走吧,太晚了路上不好走。”

    润生笑了,他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问:“月儿,我送你的那个玉蝉你有没有扔掉?”

    月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向脖子,回答道:“没有扔啊。”

    润生愉快地笑着,甩开长腿,大踏步地走了,留下月儿有些懊恼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润生再来是两天以后的中午,那时父亲和青墨都去了黑岭沟挖坑。他来了后便和月儿拿着铁锹也去了黑岭沟。

    经过两天时间,月儿已经恢复了内心的平静。

    路上她问起润生在大学生活、学习的种种,听润生形象生动地说起他们宿舍里发生的一些趣事。虽然有些事她在读信时看到,但此时听润生用低沉好听的声音再次说起,感觉格外有趣。

    几里山路就在两个人的谈笑声中很快走到了。

    黑岭沟的确是个地理环境独特的地方。虽然现在是寒冬季节,这里仍然有些树保持着绿色。冬日里常见的枯黄与罕见的苍绿交相辉映,使这里多了几分生机。

    润生惊喜地对父亲说:“叔,你选得这块地是宝地呀。虽然这里坡地多种庄稼不合适,但种耐旱树种非常合适。我觉得这地下一定有暗河。”

    父亲自豪地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初签合同我是咱村头一家。村长喜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拍着我肩膀连连夸我,说我带了个好头,还说,三十年以后续签合同优先咱家。若是这里的树林成了气候,有别人眼热的话,他做主,谁也别想从咱手里拣现成的便宜。我想着,今年咱不多种,先种上五十亩空地就行。以后每年再种五十亩。这一年一年地种下去,迟早这座山全是咱种的树。”

    月儿仔细想了半天,也闹不清楚五十亩地能种多少棵树。估计怎么说也有个两三百棵了吧。

    润生是个实干型的人,他趁父亲和青墨歇息吃饭的空档儿,拿着镐就去坡上刨地。月儿见状便也拿着铁锹找软些的土地下手。

    黄土地的土质到底疏松些,虽说不如融过雪的泥土那般好铲,但倒也不很费劲。月儿脱掉棉袄埋头苦干,还是热出了一身汗,不过倒是很快就刨了一个大坑。

    她感觉胳膊酸困,便停下来拄着锹把休息,却见不远处的润生仍然挥舞着洋镐,奋力刨地。

    他也早已脱掉碍事的棉袄,只穿着毛衣,头发热气腾腾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额头直往下淌。

    父亲走了过来说:“生娃,快歇一歇,这么会功夫你就挖了两个坑,累着了吧。来,把稿给我。”

    青墨也走过来,先看了一眼月儿的树坑,笑着说:“姐,你这么半天才挖了一个坑啊,这坑不合格,太浅了。”

    月儿不服气地说:“我以前挖树坑都是这么深,谁说浅了?”

    青墨接过月儿手里的锹说:“不信你去看看我们以前挖的坑。润生哥的树坑也合格,你去看看吧。”

    月儿走到润生身边时,父亲最终没夺过润生手里的洋镐,正拿着铁锹挖他刨过的坑土。月儿一看,润生挖的那两个坑比自己挖的大了几乎一圈,估计至少有半米深半米宽。

    月儿取过旁边的另一把锹,对父亲说:“爸,你先回去吧,我们几个挖就可以了。”

    父亲说:“那怎么行。我算过,要是天天都这么干的话,赶种苗前我们就能挖够树坑,到时候咱也不用雇人了,能省一大笔费用呢。”

    月儿再没说话,抿着嘴低头努力铲坑。

    ……

    日头快落山时,父亲招呼着大家说:“别挖了,咱回家吧。”

    此时月儿早已累得腰背酸困,胳膊沉重,手也火辣辣地疼。只这半天的功夫,她柔嫩的手掌上就磨出了水泡。

    大家穿好棉袄,肩扛着工具迎着夕阳往家走去。

    漫天的晚霞映得黄土高原灿烂似火,青墨豪情勃发,唱起雄赳赳气昂昂的《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

    快乐的情绪感染了月儿和润生,他们跟着青墨一起唱起这首铿锵有力的军歌:

    ……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

    父亲在后面走着,听着前面儿女们飞扬的歌声,写满沧桑和劳累的脸绽开了喜悦的笑容……

    润生在月儿家帮着挖了五天的树坑后,因为要和父母提前去大伯家,第四天一早便要出山。

    一家人热情地送他出了院门后,就由月儿送他出山。

    经过几天的同甘共苦,父亲对他更加亲热。临走时,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连连说:“好孩子,好孩子,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母亲已经撩起衣襟擦着眼泪了。青墨说:“妈,我润生哥去了还会再来的,你掉什么眼泪呀。”

    母亲瞪他一眼:“谁说我哭了,这是山风吹的。风太大了!”

    青墨嘿嘿地笑了。

    告辞家人后,月儿提着个小包送润生。

    包里装的是母亲为润生炸的油饼和煮鸡蛋,还有几双鞋垫子,其中一双是月儿的手艺。

    说起这个来,月儿有些惭愧,虽然名为农家女,月儿却手笨的出奇。母亲会绣花缝衣,她什么都不会。就连这双鞋垫子上的图案都是那种最简单的菱形格,和母亲鞋垫子上的牡丹、金鱼等图案一比,简直丑得要命。

    礼轻情意重,月儿安慰着自己。就这么一双简单的鞋垫子也是她每晚在灯下认真地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眼睛熬疼了不说,手上也被扎了好几个针眼,简直比读一本英文原著都费劲。

    不知道到时候他打开包后,会不会发现这双是自己的手艺呢?这样想着,月儿偷偷地看向走在她前面的润生。

    他这几天起早贪黑,每天要走上好几里的山路,跟着父亲和青墨去黑岭沟整地、挖树坑,干活实实在在,一点都不偷懒。原本白皙秀气的脸被太阳晒黑了,显得更加英俊健美。由于天天干活,身上一点都没有那种文弱无力的气质,双腿修长,走起路来步伐稳健,甩手有力。

    他似乎觉察到月儿在看他,回首一笑,亲切地说:“累了吧?包给我提着吧。”

    月儿摇头道:“不用,不用,不累。”

    走到宽阔的山路上,润生缓下步子,和月儿并肩走着。他甩起的手几次有意无意地碰到月儿的手,闹得月儿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眼瞅着又要走到涝坝边了,月儿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感觉今天这路怎么这么短?

    “我想去趟县里,你要是没事也跟我一起去县里转转吧?”正当月儿嫌路短时,润生冷不防地开了口。

    “哦,好,正好我也去县里买点东西。”月儿心里轻松下来,愉快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指出本章不合实际之处的朋友。大家以后看到不合理的地方请一定提出来,我会及时改正的!

    参观厂子

    两个人随意说着话就出了山,上了平路。

    一到塬上,土路上来往的人多了些,月儿有意和润生拉开些距离。她怕遇到认识的热心人询问她和润生的关系时会很尴尬。

    润生似乎没有发现月儿的小动作,他问:“我听青墨说,你和别人合开了一家加工厂,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月儿愣了一下,点点头:“嗯,就在前面,拐个弯就是。”

    润生微笑着问:“现在时间还早,可不可以带我去参观一下?”

    月儿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好。不过加工厂基本是另一个人主持,我几乎帮不上多少忙。说是合伙,不如说我在给他打零工,真是惭愧。”

    润生笑道:“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看你工作的加工厂是个什么样子。”

    由于已近年关,加工厂醋和挂面的订货量比较大。加工厂的大门大敞着,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客货车。这辆车是陈大哥为厂里送货而新配的车,现在厂里已经有两辆客货车了。这也算是厂里的一大进步吧,从最开始的一辆手扶拖拉机和一间酿醋作坊,发展到如今两辆车,一大片厂房。

    月儿他们走进院子时,发现厂子里所有的工人都在各忙其事,没人发现他们的到来。

    月儿指着那一排平房,笑着说:“看吧,这就是我们的厂房。这边是酿醋的,那边是做挂面的。别看是平房,房子够宽够高,里面很敞亮。哦,对了,厂子后面是办公室和门市部,也去看看呗?”

    润生点点头。

    月儿带着他走过酿造车间、加工车间,闻着浓烈的醋香,听着压面机的隆隆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豪。

    虽然她对加工厂的发展,出力不如陈大哥多,但这里也毕竟有她的心血和希望。她把这里看作是她未来事业的起步点。

    在月儿的心目中,虽然加工厂挣的钱不如她原来想象的那么多,但加工厂的的成立和发展,证实了她的能力。有了这个加工厂,(虽然不是她自己独办的)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一种无形的底气。

    在挂面加工车间门前,润生停了下来,仔细看里面一排排挂起来的挂面。这时,从厂房里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和他们打了个迎面。

    那女人一见月儿,便热情拉着她的手说:“哎呦,月儿姑娘,你来了?好久没来厂里了吧?学习忙不忙?”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润生。润生忙冲她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月儿笑着说:“刘姨好。我这段时间家里有点事,所以没来厂里。厂里很忙吧?”

    刘姨说:“可不,快过年了,我们都快忙死了。不过等这批挂面一出厂,我们就可以放假回家过年了。”她拉着月儿背过身去,悄声问:“这个是你女婿吧?长得真俊!”

    月儿脸烧烧的,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忙问:“陈大哥呢?他在不在办公室?”

    刘姨摇摇头:“他去外地送货了。他一个本家兄弟看着厂子。不过他媳妇倒是在门市部盯着呢。”

    “哦,那我去后面店里看看嫂子。刘姨我走了啊。”月儿匆匆告辞热心地拉着她还要说话的刘姨,快步走向厂子的后门。

    润生在后面笑着说:“你急什么呀?慢些走,小心脚下绊倒了。”

    月儿见已经绕过了厂房,就舒了口气,笑着说:“再不快些走,我怕其他人也出来看新鲜。他们从没见过你,若是你被他们看羞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润生摇摇头,淡淡地说:“我是不怕人看的!”

    月儿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笑容清淡,目光坚定,一句简单的话语却似乎包涵着无数的意义。

    她讪讪地笑了笑,说道:“你不怕,我可怕着呢。那些人一围上来,一时三刻我们根本走不脱。”

    润生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你胆小害羞。”

    月儿听出他话里有话,但没理会,只是笑了笑,指着前面的两间房子说:“到了,那就是我们的办公室和门市部。也就是我们加工厂的销售门面。”

    办公室的门关着,里面似乎没人。月儿撩开门市部门口挂着的棉布帘子,进了店内。

    宽敞明亮的店内,放了几排货架,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烟酒糖果、油盐酱醋、各式糕点,还有一些日用品。包装崭新艳丽,价钱就标在上面,高、中、低档都有,选择空间很大,让人有购物的冲动。和传统的柜台后面摆商品不同,这里的商品就在货架上,任你自由选购。

    这就是月儿的想法,开全县第一家自选超市。当初月儿提出这个念头时,陈大哥两口子根本不同意,觉得这样敞开了卖货,若是遇到手脚不干净的,不是赔钱的买卖吗?

    月儿没有坚持,只是建议陈大哥若是去了省城等一些大城市时,可以看看人家的自选超市或商场。

    后来陈大哥从外地回来后,就陆续将一部分商品慢慢自选,直到现在的完全自选。

    这种自选超市在农村完全是一种新鲜事物,渐渐吸引了四乡八邻的乡亲们来这里购物,虽然很多人来这里只是买一袋盐或打一斤醋。但客流量却是出奇的多。

    当时店里来往的客人很多,但售货员只有一人。陈大嫂在高兴生意兴隆的同时开始发愁自己一个人盯不过来。虽说农民一般都淳朴善良,但亦有一些素质低下的人,趁着店主忙不过来的时候顺手牵羊。虽然偷走的东西都不是太值钱的,但长期下去的损失也让人受不了,何况时间久了,别人也会有样学样,反而助长了这种不良习气。

    陈大哥想让自己的一个兄弟媳妇帮忙,陈大嫂却觉得亲戚间不好算账,也不好管理,不同意。月儿得知后,便提议请手脚干净、嘴勤手快的店员。她当时就想到了小姑姑的大女儿——朝英。

    朝英自从和如烟她们卖过一段时间的豆芽后,心就不安分起来,再加上琴子自杀一事的刺激,她便极为厌恶固守在农村,强烈反对父母为她说下的亲事,整天嚷嚷着要去省城打工。

    月儿在大爹家见过小姑一面。小姑和姑父既不敢逼她太急,怕她学了琴子,一时想不通做了傻事,却也坚决不同意她出去打工,怕她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出了意外。但朝英整日里嚷着说这地方太落后,憋屈死人,非要出去见见市面。老两口拿这倔强的女儿毫无办法,成天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

    月儿觉得朝英只是担心自己会随了琴子的老路,嫁个不可心如意的人,所以就要往外跑。其实,农村的女孩子农闲后确实也没多少要紧的事情可干,在家拘着,不爱看书,也看不到电视,自然心里烦闷的很。

    说实话,月儿也不同意朝英出外打工。她认为朝英单纯天真,阅历尚浅,外面的世界又那么复杂难测,倘若出去打工,难免会发生一些料想不到的事情。她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姐妹跟曾经听说过的“打工妹为抗拒老板的无理要求愤然坠楼”一样遭遇不幸,也不希望她会沉沦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迷失了曾经的淳朴。

    于是她便向陈大哥夫妇推荐了朝英。这两口子对月儿很信任,因此对她推荐的人也很看好。虽没见到人,但也催着月儿赶紧让人来上班,只要人老实勤快,工钱绝不会亏待了她。

    月儿写信把这事告诉了朝英。没过三天,朝英便提着包来到了大爹家。

    月儿在大爹家见到朝英时,她正笑嘻嘻地摸着如柳的大肚子开她的玩笑。

    一见到月儿,朝英高兴地一把抓住她说:“快带我去店里,我都等不及了。那个商店应该卖“大白兔”吧?呵呵,这下我一定可以吃个够了!”

    如烟姐妹俩和月儿瞅着她无可奈何地笑了,这简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里有大人的样子?

    没成想,朝英真的是个大人了!她每天早早来到店里,扫地、擦货架;客人来时,她微笑待客,态度温和有礼;客人挑选商品时,她不动声色地盯着,却又让人感觉不到无理。她容貌清秀,待人热情,算账清楚,嘴甜手勤,而且从不贪店里的东西。陈大哥夫妇喜欢的不得了。不单是他们,来过店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这不,陈大嫂现在正在和月儿夸她呢。

    “月儿呀,朝英真是个好女子啊。刚才我说娃他奶奶老毛病犯了,她就跑着去药店买药了。唉,可惜我儿子太小,要不这么好的女子我绝不能让她嫁了别人!——哎,这小伙子是你女婿吧,长得真精神。小伙子,快坐下来歇着。月儿,你也不是外人,自己给你女婿倒水去。让我和他说说话。”

    月儿笑眯眯地给润生倒了杯水,才陪着他坐下不到两分钟,就被陈大嫂赶着去招待进店购物的顾客。

    半小时后,月儿已经打发了五个客人,才听见润生彬彬有礼地告别陈大嫂:“大嫂,我先走了,以后有空一定来看你和大哥。”

    陈大嫂喜滋滋地说:“好,好,欢迎你来。下次来可不许这么匆忙,带着月儿来家里吃饭,嫂子给你下长面。——月儿,回家时再到店里来坐坐,朝英想你了。这女子一定是给娃他奶奶煎药喂药了,不然你们姐俩还能说会子话。”

    ……

    站在路旁等车时,月儿纳闷地问润生:“你和大嫂说了些什么呀?怎么说得那么热闹,我总听见你们在笑,一往你们跟前走,嫂子就赶我走,该不会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吧?”

    润生哈哈笑了,望着月儿,戏谑地说:“怎么,你也有心虚的时候啊?放心,你那热心的嫂子一直在夸你,把你夸得简直天上有地上无,让我非你不娶呢。”

    月儿大窘,忙指着前面说:“车来了,咱们快上车。”

    润生笑声不断,直到在拥挤的车上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月儿还能感觉到他在笑……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这章居然还没写到他们的甜蜜,请大家不要怪我食言,为了弥补大家,下章我努力在明天赶出来,保证一定甜如蜜,不过吃肉一类太猛的桥段,就不要指望发生在这两人身上了。

    一起合影

    车上太挤了,月儿他们进城的时间正是高峰时期。赶上年关将近,乡下的人纷纷进城购置年货,也有人是进城走亲戚。大袋小包往车上一放,车里挤得压根没有下脚之处,月儿他们一开始还勉强一前一后坐在过道里的小板凳上,后来,月儿就被挤得快要坐到润生的怀里了。那售票员还嫌人不够多,只要路上有人招手车就停,一路上不停地上人,连车门处都挤满了人。

    月儿后背贴着润生的前胸,身体尽量绷直,但车一晃一颠,她便毫无依靠地倒在他怀里,尴尬不已。

    她不由得咒骂这贪心的车主:这样超载,也不怕罚款!

    车平稳后,月儿就坐直了身子,只是前后左右挤满了人,她无法活动,长时间保持一种姿势让她感觉很累。

    正当月儿努力不为人察地变换坐姿,缓解疲惫时,她感觉到润生的双手朝前,轻轻环住了她的腰,稍微使力让她往后靠。她正想回头时,润生悄悄附在她耳边说:“别强撑着,想靠就靠吧,我的胸怀永远为你敞开!”

    这句近乎调笑的话语,让月儿既羞且惊。她没想到一向温和守礼的润生也有这么大胆放肆的时候。

    好在月儿也不是保守的人,车上人多,没人注意他们。她索性往后一靠,全身放松,感觉舒服多了。

    润生的身子前倾,也轻轻靠上了她的后背,两人相互倚靠着,在拥挤的车厢里被车颠得摇摇晃晃。

    快到县城时,车上再没上人,但也没人下车,车里挤得人连转个身都做不到。

    月儿能感觉到润生离她很近,他温暖轻柔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边。好几次,润生的唇都无意间擦过月儿的耳朵,月儿感觉自己耳朵快要着火了。

    ……

    这辆超载严重的车好容易晃到了县里,月儿他们在县里最大的商场附近下了车,这里算是全县最繁华的中心。集贸市场、商场、新华书店、县政府等重要的场所都在这附近。

    下了车,月儿便深深地长长地呼吸,吐出车上郁积在胸中浑浊的空气,吸了一口清新冷冽的新鲜空气。

    等烫烫的脸被冷风吹凉后,她才看润生,他正四下环顾着周围的建筑。

    “哦,我都忘了问你,你到县里有什么事?”月儿整理着散乱的头发和衣服,问润生。

    润生笑了笑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走,先陪你去商场买东西吧。”

    月儿点点头,随他进了商场。

    商场里人潮涌动,以服装区和生活用品区人最多。月儿一边看着柜台两边的商品,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润生帮了家里那么多忙,这回来县里,得给润生买件像样的东西送他,不然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不过买什么合适呢?这里的衣服样式都入不了月儿的眼,估计润生也看不上。要不买支钢笔?润生是学生,笔是最常用的。对,就这么定了,买支好金笔送给他!

    这样想好之后,月儿便直往文具柜台那边走。

    文具区和烟酒糖果区挨着,但明显人少多了。月儿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和别人人挤来挤去的。

    她趴在柜台上,仔细瞧着玻璃柜台里的钢笔,看来看去发现没有太出挑的笔,不禁有些失望。

    这时跟在她身边的润生开了口:“你想买钢笔吗?这里没有好笔,不如等我去了省城后给你买两支,让我爸妈回来时带给你?”

    月儿直起身子,摇摇头说:“不是我想买,我的笔够用了。我想买了送人。”上次英语竞赛发的英雄金笔不知道学校从哪里买的,估计是正牌货,还挺好用的,月儿很喜欢,暂时没打算换笔。

    哦,对了,完全可以把那支笔送给润生嘛,唉,我真是太笨了!月儿懊悔地想。

    润生看着柜台里的笔,漫不经心地问:“送人的笔呀?打算送给什么人,想挑个多少钱以内的?”

    月儿盯着那些不如意的笔说:“嗯,当然是和我们一样的年轻人了。多少钱倒不在乎,只是想买支既好看又实用的正牌金笔。”

    “哦,那有没有看到合适的?”

    “没有。这些笔都太一般,也不禁用,不合我意。唉——”月儿叹口气说。

    “哦。”

    他们这样一直站在柜台前看货挑选,售货员却在柜台那边,自顾自地剪着自己的指甲,根本不理他们。估计是等他们开口要东西了,才准备过来。月儿不禁感慨,国营商场的服务态度真不怎么样,难怪最后会被市场经济淘汰呢。

    她原本还想让售货员拿出几支稍微好点的笔,试试看到底如何呢。

    月儿正流连在文具柜台前,一边仔细看笔,一边想着如果买不到合适的笔,再给润生买什么时,就听身边一人走过去,又回过头来惊讶地喊:“山月儿,你怎么在这里?”

    月儿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孙俊卿。正瞪大了眼睛在她和柳润生之间来回地瞄。润生微笑着朝他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看着月儿。

    月儿忙笑了一下,说:“哦,是你呀,你也逛商店吗?我们来县里买点东西。”

    孙俊卿反应迟缓地说:“嗯,我也买点东西。你们想买什么,哦,是钢笔吗?这里没什么好用的笔,你想要好笔的话,我让我爸回老家的时候给你从我们那里带吧。”他一边说,一边目光犹疑不定看着月儿和站在她身边的润生。

    月儿笑着说:“谢谢你,不用了,我想买样东西送人的。买不上笔,我们再去别的柜台看看有没有其它合适的。”

    孙俊卿愣了一下,说:“哦,这样啊,那你……”

    他停顿了一下,话没说完。月儿微笑着点点头说:“嗯,那我们先去别的地方转了。开学见!”

    和孙俊卿打过招呼后,她便朝服装区走去,润生礼貌地朝孙俊卿笑了一下后,也跟着她走了。

    孙俊卿在原地愣了一会神,也离开了文具柜台……

    在这种地方遇到自己的同学,月儿事先并没有想到。不过,她并不担心孙俊卿回学校后会乱说什么。当然孙俊卿复杂的心情她多少也猜到了些,她和柳润生的关系他一定会胡思乱想,但月儿觉得这也没什么。随他怎么想,她正是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再不参杂其他。

    来到服装区后,月儿就去看男装,看来看去也没有顺眼的。

    润生笑着问她:“你这是要送什么人啊?还挺挑的。”

    月儿叹了口气,看看自己在商场里已经消磨了一个小时,却一无所获,只好实话实说:“就是要送给你呀。干脆,你自己选一样吧。我实在想不出该给你送什么了。”

    润生一扬眉,眼睛一亮,喜悦地说:“啊!原来闹半天是要送给我呀。你早说嘛。”

    月儿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可惜,这里的东西我都看不上眼。”

    润生眼睛里溢满了笑意:“我说你怎么这么用心地挑三拣四。其实我早想好你应该送我什么礼物了。就怕你不愿意。”

    月儿惊喜地说:“真的?快说快说,只要我有,我一定送你。”

    润生笑着说:“那咱们走,可是你说好的哦,只要你有,一定送我。”

    月儿郑重地点头:“没问题。”

    润生带着月儿出了商场,穿过马路,直往前走,月儿跟在他身边,问他到底要去哪里,他只管神秘地走,却不回答。

    正午的太阳非常灿烂,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拥挤在狭窄的路上,到处是人喊车鸣的嘈杂声。润生走在月儿身边,一边要看路让人,一边还不时地拉月儿一把,以躲避迎面的人或车。

    走了大约不到十分钟,润生在一处地方停了步,月儿抬头,见是一座照相馆。

    她看向润生,润生笑咪咪地问:“你照张相送给我好吗?”

    月儿也笑:“原来只是想要我的照片啊。那你早说嘛,我家里不是有几张吗?”

    润生摇头:“那些都是你从前照的,我想要你现在的模样。再说,我也不只是想要你的照片,我还想……”

    他话说了一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月儿,月儿明白他的意思,笑着问:“你还想和我合一张影是吧?”

    润生猛点头:“正是,正是,那你同意了?”

    月儿莞尔一笑,大方地说:“当然同意了,咱们进去吧。”

    这家照相馆一进门就是一面大镜子,镜子前面是个木台子,上面放着梳子、粉饼、口红什么的,旁边的墙上贴满了放大的黑白或彩色照片,上面的人衣着打扮从五、六十年代到现今,各个时期都有,明显照相馆年代久远。左手还有扇门,进了门,是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光线比较暗,一位上了年纪的照相师傅坐在临近门口的桌前整理着什么。

    他戴了一副看起来很古老的金丝眼镜,见有人进来了,从眼镜上面瞅了他们一眼,说:“哦,来了啊,是不是要领结婚证啊?把身上的厚棉袄脱了,到门口打扮打扮,我给你们照得漂漂亮亮的。”

    月儿愣了一下,琢磨过味儿后,解释道:“不是,我们只是照张合影。”

    师傅又仔细看他们一眼,说:“哦,小年轻谈恋爱照相啊,明白了。要彩色还是黑白,几寸照啊?”

    润生忙说:“哦,想要一张两寸的,再要两张五寸的,全是彩照。”

    师傅笑了:“这不就是领结婚证的照片吗。行,我知道了,你们过去做准备吧。”(结婚证上的照片就是两寸合影彩照)

    月儿想问润生为什么要一张两寸的,但见他正忙着和师傅开票,就先出去,找到梳子后把头发散下来,一下一下地梳着。

    不多会儿,润生也出来了,月儿在镜子前让开些,问:“为什么要两寸的,五寸的不够吗?”

    润生看着镜子里的月儿,微笑着说:“两寸的正好可以放进钱包里。——你别扎头发了,就这样披散着挺好看的。”

    月儿抬眼看润生,他也正拿着另一把梳子梳头,脸上笑眯眯的,显得心情很好。

    月儿看了看镜子里自己长长的头发。她一直舍不得理发,每年只是用剪子绞去一茬发梢。最开始头发枯黄发干,后来注意保养,用了好点的洗发水和护发素,头发顺顺的,虽然谈不上乌黑发亮,但一头秀发披在肩上也有长发飘飘的感觉。

    只是由于一直扎着马尾,所以头发散下后有个明显的揪起印。

    这点好办,把上面的头发扎起小撮,下面的全披着,照相只照前面,照不到后面。

    弄好头发后,月儿仔细梳自己的刘海。她用眼角瞅了一眼润生,却发现他正一边梳头,一边笑嘻嘻地看她。

    月儿被他看羞了,嗔怒道:“看什么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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