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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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 作者:欲望社

    你和我在一起。若是就我一人,还不知我会怕成怎么样呢,现在幸亏有你。那个红姐只是针对我,若是明天谈不好,他们要对我不利,你别管我。反正我横竖就一人,什么都不怕。可你……”

    月儿打断她的话:“瞎说什么呢?一起来的当然一起回。你放心,我会让咱两人都平平安安地回去的!”

    虽然月儿从前并未接触过黑社会,但她总觉得今天她们遇到的这个杰哥并不是个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的人。她心存希望,也许在红姐理智丧失的时候,杰哥会讲道理,放她们一马。

    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呢?月儿仔细想着。

    大概就是在他将方便面旁若无人地嚼得嘎嘣脆的时候,或者是当他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地笑着时流露出的那丝天真,让月儿有这种感觉吧。

    “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再一次既是希望又是保证似地对秀儿也对自己说。

    秀儿静静地拉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被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惊醒,连忙起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坐在床边等着。

    不一会,门被打开,小强走了进来。

    他对戒备地看着他的两个人说:“两位小姐请跟我下去用早餐。杰哥在楼下等你们呢。”

    月儿皱了下眉,说:“你先下去好吗?我们收拾收拾就来。”

    小强点点头,说:“好,我在门外等你们。”

    等他一出门,月儿就对秀儿说:“你先去洗脸。把自己打扮精神点。估计一会那个红姐就会来。别在她面前塌了台。”

    秀儿点点头,顺从地进了卫生间。

    月儿坐在床上仔细想着见到红姐之后的情景,以及该如何应对她。

    ……

    两个人由小强带着下楼。

    现在天亮了,月儿下楼时仔细看了下周围的坏境,发现这栋楼前后都带个很大的院子,类似于别墅。

    后院她刚才看过,的确是个很大的花园,有各种树木和修整成一块块的花圃,郁郁葱葱,花吐芬芳,整齐而美观。

    前院除正面的两层楼外,两侧各有三间平房,墙体都贴着瓷砖,看起来高大气派。沿着房前的走廊地上摆了一溜大花盆,里面种着各种雅致的花木。

    院子里铺着红砖地,院角种了葡萄。葡萄架枝繁叶茂,翠绿喜人。架子下是个小方桌和四个小竹椅。

    打眼看去,这就是一个富裕些的农家院。谁又能想到这竟是一个黑社会组织的总部呢?

    小强带她们去的是左边的房间,正中间的是昨晚她们进的房子。

    这间房子比昨晚那间略小些,但装修和摆设更比那间具有现代气息,似乎是个小会客室。

    被一组圆形沙发围着的茶几上摆着几样小菜和一个粥盆、三副碗筷等。杰哥坐在沙发上正拿着一只手机玩,见他们进来,把手机扔沙发上,欠了欠身,微笑着招呼月儿她们:“两位贵客,本人很荣幸能与二位美女共进早餐。”

    月儿站沙发边迟疑着,与秀儿对视了一下后,才坐进杰哥对面的沙发。秀儿见状,也挨着她坐下。

    杰哥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请用餐。”说完,率先拿起汤勺和碗给自己舀盆里的粥,舀好后拿起筷子,就着小菜吃了起来。

    几乎喝掉小半碗后,他见月儿和秀儿都没动,放下碗筷,微笑着对她们说:“怎么,还是不信任我?”

    月儿想了想,毅然拿起汤勺舀粥。杰哥见状笑道:“谢谢。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这顿早餐恐怕是月儿和秀儿吃得最沉重的一次。因为心存疑虑,虽然粥很美味,小菜也很精致可口,她们却吃得心事重重、顾虑丛生。可是杰哥似乎心情很好,吃得极为香甜。

    饭后,有人进来收拾走了碗筷。杰哥点起一只烟,问月儿:“可以吗?”

    月儿点点头,心想:“烟都点起来了,才来征求我的意见。何况还是在你的地盘上,我敢说不行吗?”

    杰哥惬意地吸了一口烟后靠在沙发上说:“红姐马上就到,你们稍等片刻。”

    一闻此言,秀儿立刻紧张起来,身子绷得直直的。月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杰哥很松弛地靠在沙发上,享受着香烟。月儿和秀儿安静地坐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房间,显得房内宽敞亮堂。房间里漂浮着淡淡的香烟味儿,房外是其他人的交谈声和咳嗽声。

    不久,月儿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一会儿,房外就传来高跟鞋的“咯噔咯噔”声。院子里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红姐、红姐来了之类”的招呼声。那个红姐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听到。

    片刻,有人打开房间门,一个全身穿着惹眼的红色衣服的时髦女子走进房间。

    她一进门,月儿的眼前就象是点燃了一团火。

    这个女子大约20岁出头,身材火爆,着装打扮非常时髦。她高傲的抬着小巧的下巴,踏着时装步子,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月儿和秀儿。

    杰哥没有起身,只是在水晶烟灰缸内掐灭烟头,淡淡地打了声招呼:“红姐。”

    红姐坐到他身边,看着秀儿,冷冷地说:“总算把你请来了。”

    一厢情愿

    红姐看一眼月儿,撇嘴道:“本来只想请你一个人来,却没想到来了两个。没想到你这位朋友对你还挺够义气的。也好,你们正好做个伴。”

    秀儿忽然勇敢起来,挺直了上身,也冷冷地看着红姐说:“不知红小姐请我来有何贵干?”

    如果不是气氛太紧张,月儿差点笑出来。红小姐?呵呵,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红”小姐。

    红姐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身子向沙发上一靠,双手环胸,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打量着秀儿,答非所问地说:“看来看去,你身上也没什么可取之处呀?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个小黄毛丫头怎么会让他乐不思蜀?”

    秀儿淡淡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红小姐,今天咱们在这里把话再一次说清楚:我和丁老师之间真的没什么。请你相信我,也请相信自己的魅力。”

    月儿禁不住要对秀儿刮目相看了,片刻之间,她就成一个胆小怯懦的小丫头变成一个充满斗志的战士。

    红姐也愣了一下,然后嗤笑道:“我当然相信我的魅力无人可挡。但我可不相信你的话。小丁那么优秀,你就没对他动心?”

    秀儿点点头,说:“是的,丁老师很好,他对我也很照顾。如果说我不喜欢他,那的确是自欺欺人。但我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我不会对他有其他非分的想法,只当他是大哥。何况他已经有了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更不会做第三者插足的事情。我虽然只是个黄毛丫头,但还懂得礼义廉耻!”

    秀儿说完这番话,手因紧张有些微微发抖,脸上激动得有些发红,眼睛却异常明亮。

    红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月儿微笑着看向秀儿,给了她一个鼓励和支持的眼神,却在回眸之际,发现杰哥正看着自己出神。

    两人目光相对时,杰哥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对着月儿笑了一下。

    月儿避开他的眼神,她不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此时、此景,都让她觉得不愿在此久留,希望事情早点解决的好。

    杰哥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盒烟,取出一支,递给红姐:“抽根你最喜欢的摩尔香烟,大家冷静下来谈吧。”

    红姐接过烟,就着杰哥的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蹙眉思索着什么。

    月儿看着笼罩在飘渺烟雾中的她,忽然觉得她是那么忧郁、无奈和烦躁,竟然对她起了一点同情之心。这女子平时应该是飒爽豪迈的,此刻却为情所困,心胸变得多疑善妒,做出这等小气之事。

    良久之后红姐掐灭烟头,似乎做出某种决定,眼睛定定瞅着秀儿说:“好,就让事实来证明你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清白!”

    说完她掏出手机,揭开盖,动作熟练地摁了一串号码:“喂,请给我找下小丁。我是他女朋友,我有急事找他。好的,谢谢。”

    她拨通的大概是丁老师宿舍楼的电话,在等着丁老师接电话的过程中,她显得有些不安。

    月儿不知道她想用什么方法来证明这件事,但她目光不由自主地注意到那款在当时很新颖时尚的揭盖手机。

    前世的月儿曾用过两款手机,最开始是一款直板机,样子丑笨,但胜在抗造耐摔性能好。在她离开那个世界的前一年,她新买了一款女式超薄滑盖手机,样子小巧精致功能全,她很喜欢。遗憾的是,自从她来到这一世后,她就再没接触过手机。

    因为现在的县城几乎还是bb机的天下,小灵通和手机都还不普及,不象是2005年以后,城市里几乎人手一机。而且县城里卖手机的店就一家,里面手机样式不多,但价格非常的贵,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

    她轻轻叹口气,收回目光,不期然又与杰哥探究和了然的眼神对视,她迅速滑开眼波,心里着实纳闷这人为什么总瞅她。

    “喂,小丁吗?我是红红。你们剧团的山如秀正和我在一起。……怎么?担心她了?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她谈谈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什么?我们认识将近二十来年了,你说咱俩没什么关系?你可真绝情!那,你和她有没有什么关系?……没有?那最好,我是不是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做什么?哼,一个妒忌的女人最容易对她的假象情敌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要不要猜猜看?……你要来?好啊,你来啊,让我看看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姐“啪”地一声合了手机,怒气冲冲地瞪着秀儿,手狠狠捏着机身,似乎要用满腔的怒气把它捏爆。

    秀儿吓得一把攥住月儿的手,寻求保护般地靠向月儿。

    月儿用力握着她的手,两个女孩子紧紧靠在一起,紧张不安地看向明显妒火中烧、一触即发的红姐。

    “噗哧、哈哈……”,一直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玩着打火机,若有所思的杰哥忽然笑了,从一开始的轻笑,变成最后的开怀大笑。

    月儿和秀儿吃惊地看向他,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红姐也惊讶地看着他,有些不高兴地问:“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他摇摇头,只笑不语,等笑声停下来,才对红姐说:“你这又是何苦呢?让丁哥过来到底能证明什么呢?你心里不是一直都很清楚他对你是什么态度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有必要吗?”

    红姐愤愤地说:“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当初为了避开我,他宁可去那么贫穷落后的小破县城,也不愿意留在各种条件都比n县好很多的省城。这么多年来,他回省城都不愿意见到我,避我如瘟神,枉我们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

    她看向秀儿,眼睛愤怒地似乎要冒出火来:“前阵子,我特意去那个小剧团见他,他却爱理不理的。他们剧团里的人都说他和这个丫头关系特别好。我问他,他什么都不肯说。你看看这丫头,哪里比我强?他居然为了她要来见我啦!他一定是喜欢上她了,这才压根不愿意接受我!这回我可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配不上他!”

    杰哥淡淡地笑着说:“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都是成|人了,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丁哥避开你,是为了你好。他希望你能遇到合适自己的人,而不是执着于他,耽误了自己。”

    红姐悻悻地说:“你现在可不能向着他说话。小时候你最帮我。这次你也不能胳膊肘向着外拐。”

    杰哥叹口气说:“你还记得小时候啊,那时候我们多快乐无忧啊。丁哥是我们院里一大帮孩子的头,大家都喜欢和他玩。我们三个住在一个单元楼,所以关系最铁。可是现在呢?我们走得不是同一条道。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我不帮你帮谁呢?但是,这件事你要明白,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自己不能放不过自己。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单恋他一人?”

    红姐眼圈红了:“可是从小到大,我只喜欢他一个人啊。”

    杰哥摇头:“何必,何必呢?”

    月儿和秀儿面面相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一场一厢情愿的爱恋,难怪丁老师从不说自己有女朋友。

    屋子里安静下来,月儿看了看手表,心里计算着丁老师到来的时间,估计怎么也得在中午12点左右才能到。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她应该还赶得及去省城买彩票吧。只是这里距离省城有多远,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下去呢?

    杰哥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问她:“你很着急吗?我们喝杯茶,聊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你不要有多余的想法,红姐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看起来很凶,其实就是一个纸老虎,不要怕她。放心吧,我们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其实你们对我们做的就是违法的事情。”月儿暗自腹诽。她见杰哥看起来挺和气的,就问道:“请问从这里去省城要多长时间?”

    杰哥想了一下,说:“如果路好的话,也就一个来小时。你去省城有事情吗?”

    月儿点头嗯了一声,再不多言。

    秀儿紧紧皱着眉,不安地看着月儿,月儿轻声说:“没事儿,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省城。”

    红姐忽然冷哼一声说:“你们还真以为到我这里是来做客啊,到点就走?我告诉你们,你们能不能顺利离开这里,完全取决于小丁的选择!”

    月儿看向杰哥,冷冷地说:“你们又不会做违法的事情。我当然以为我们是来做客的!”

    杰哥哈哈笑了:“我们又不是什么犯罪份子,当然不会知法犯法。——走,既然是我们请来的贵客,我带你们去后花园转转,以尽地主之谊,也免得你们等得太心急。”

    月儿客气地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杰哥含笑问:“怎么,还怕那几只藏獒?放心吧,白天它们被锁起来了,不会出来吓人的。我们走吧,这个后花园种了很多奇花异草,我保证你以们前没见过。”说完,他就站起了身。

    月儿坐在沙发上没动,犹豫地看着秀儿,不知道他这么提议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好意,可是又觉得他实在没有必要在此之际多生枝节,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就在这时,红姐忽然冷笑着说:“你倒是好心带人家散心解闷,偏人家不领情。我说小杰,你从不对女人献殷勤,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

    杰哥的脸冷了下来,看着月儿,阴沉着没有说话。月儿见状,忙拉着秀儿起身说:“谢谢,那请带我们去花园里转转吧。”

    杰哥的脸色稍霁,转身带头先走。月儿见他出门后挥手招过来一个人,正跟他安排着什么事,就缓了缓步子。

    出门前,月儿看了一眼红姐,她正傲慢地坐在沙发上,下巴抬得高高地看着她们。那表情高傲得像个女王。

    月儿撇撇嘴心里暗想:与其和她在一起度过这段时间,还不如和杰哥一起去逛花园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的很慢,让大家等的心急了,太对不起了。

    为爱执迷

    后花园的确很大,除了露天的花圃外,居然还有一个暖棚。暖棚里正如杰哥所说,种了很多在北方罕见的南方植物。这些奇花异草花吐芬芳、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在月儿看来观赏价值是有了,只是略显娇弱无力了些。

    杰哥似乎很喜欢这些花木,一进入暖棚,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各种植物。说实话,如果不是他说,月儿根本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花木。

    月儿跟着杰哥边走边听他讲解每种花卉的名称、习性、原产地等。后面是秀儿和小强。

    秀儿始终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地随意看着这些名贵花木。小强却很认真地听他们老大罕见地兴致高昂地指点着花木。

    暖棚里比外面要暖和湿润些,杰哥很喜欢这里的环境。他带着月儿他们在里面走了一个多小时,把所有花木都看了一遍,这才往出口走去。

    “怎么样,我这花棚里的花不错吧?为了把它们移植成功,我可是花了很大的精力和财力,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成了现在这个规模。”杰哥自豪对月儿说。

    月儿点头:“的确很好。相当于一个小型植物园。可惜是私人性质的。如果能开馆展览,估计不仅能盈利,还能让更多的人了解南方的珍贵花木。”

    其实月儿还想说:“这么好的大棚,如果让我养花或种蔬菜那就更好了。”她觉得自己的想法一点都不高雅,实在太世俗,所以没好意思说出来。

    杰哥摇摇头:“我建这个花园纯粹是个人兴趣,从没想过要从中盈利。养花种草能怡情养性。我喜欢花草树木,觉得它们比人要通灵性。”

    也许是这几年的农村生活过久了,月儿的想法实际了很多,以前的她还有些阳春白雪的高雅,可现实生活中经济问题的紧张,让她考虑问题越来越世俗。

    例如现在,她很想说:“让我养花种草,还不如种些蔬菜,蔬菜不但开花漂亮,结果还能入口。蔬菜瓜果也很通灵性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既可赏花,也可食用。夏天夜里在菜园子里听满地的瓜果蔬菜窸窸窣窣地拔节生长,比赏花还要让人愉快。”

    可她不敢说出来。说真的,不是杰哥脸上的那道疤让她害怕,那道疤看久了就会发现不但不可怕,反而让他很有男人味。月儿是害怕自己说话不小心会开罪杰哥,他毕竟是黑社会的老大,谁知道那脾气会不会跟三月里的天似的,说变就变?

    不是月儿虚伪势力,她要尽力争取同盟军。目前看来,这个杰哥是个比较理智的人,如果一会丁老师和红姐谈崩了,就怕红姐一迁怒会对他们不利,到时候就要靠杰哥帮忙说和了。

    也因此,她亦步亦趋地跟着杰哥分枝拂柳、拈花惹草,走过一片片由常青灌木和各种大树围起来的花圃,听杰哥侃侃而谈各种花卉树木的名称、习性和特点。

    “这是白玉兰树,是最有名的早春观赏花木之一,属于木兰科、木兰属,为落叶乔木。”杰哥指着几棵花团锦簇、洁白无瑕、妖娆万分的高大树木说,“它的别名又叫木兰、玉兰、玉树、玉堂春。其花高雅莹洁,花香似兰。我国伟大诗人屈原的《离马蚤》中就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菊之落英’的佳句,以示其高洁的人格。”

    月儿看着满树花色洁白如雪山瑶岛般的玉兰花,鼻息间嗅着馨香如兰的花香,耳听着杰哥近似专业解说员般的讲解,不禁忘了自己是被人绑架至此的。

    她想起古人形容美男用的“玉树临风”这个词,莫非就是指的这个玉树?而面前这个背着手专注地欣赏玉树的男子,如果不是他的身份,用玉树临风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她好奇的问杰哥:“你怎么懂这么多关于花卉树木的知识,听起来很专业呀?”

    杰哥笑了一笑,说:“呵呵,我从小就喜欢侍弄花花草草。觉得观察一棵种子发芽、长大、开花、结果的过程特别有趣。不瞒你说,我曾经是林业大学的大学生,所学专业就是森林资源类,对于林木良种选育、栽培抚育、病虫鼠害防治等知识都了解。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树木,很多都是我亲自移植栽培成活的。”

    月儿有些惊讶地看他一眼,说:“难怪这个花园的园艺设计规划这么好。那你毕业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单位吗?”就因为没有正式工作,所以浪社会?

    “呵呵,我压根就没毕业。大三那年出了点事,被学校开除了。”杰哥嘲笑般地说。

    “啊?真可惜,只差一年就毕业了。”月儿遗憾地说。

    “是啊,很遗憾。那时自己不懂事,总觉得武力能解决一切,谁的拳头硬就得听谁的。结果把事情闹得太大了。”杰哥感慨地说。

    月儿不由问道:“那现在呢?现在还这么认为吗?”

    杰哥摇摇头:“有时候武力的确能解决问题,有时候还要以德服人,要讲究点方式方法。通俗点,就是要懂得如何运用阴谋、阳谋。只凭一时的暴力也许会闹得两败俱伤。”

    月儿有些瞠目,不明白他为什么跟她说这么多。

    两个人边走边交谈,杰哥很健谈,从花卉树木可以说到社会现象、人生感悟。很多时候,月儿都是只听不说,做了个很好的听众。但她听得越多感觉对杰哥就越了解,心里也越发遗憾他目前的身份。

    这个人知识面非常广,博古通今,论证起问题来,旁征博引,妙语连珠,说服力极强。和月儿想像中黑社会那种只知砍砍杀杀争地盘的人物丝毫不象。

    “你现在做的什么工作?”实在忍不住了,月儿问道。她问的很委婉,当然也并不期待他的真实回答。

    杰哥抬头看着天,淡淡地说:“没什么正当职业。除了杀人放火、贩卖人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做,什么赚钱的生意都做,例如投机倒把、买空卖空、收保护费等等。”

    他这样一下子就说了出来,月儿还真吓了一跳。

    他说完后就低头看着月儿,自嘲般地笑着说:“怎么,吓坏了吧?你们是单纯的中学生,哪里知道这个社会的黑暗和不公。我们是夹缝中求生存的人,专门钻法律的空子,走政策的漏洞。要时刻提防着被公安机关密切关注。不象你们,前途一片光明,人生坦坦荡荡,很让人羡慕。我本来也有一条坦途,只是自从不小心走上这条不归路后,就不能再回头了。不过还好,目前我混得还算顺利。”

    他回头看了一眼默默跟在后面的小强和秀儿,又说:“我手下的这些兄弟都是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现在跟了我好歹有个像样的家了,这大概就是我唯一满意的地方吧。”

    月儿忍不住问道:“你难道和他们一样也从小没人关爱吗?”

    杰哥叹口气说:“我不是。从小我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惜我自己不学好,走上了这样一条路。也没脸再回去见他们了,只好和兄弟们混住在一起。哦,对了,我们的家怎么样,很有田园风味吧?”

    月儿点点头:“嗯,很好。”

    杰哥说:“一会回去我带你去各处走走。这里的房间布局、装修也是我设计的。——哦,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杰哥走开几步去接电话。

    月儿三人站在原地等他。一会儿他皱着眉头回来了:“红姐一个人等着急了,催咱们快点回去。”

    小强说:“杰哥,那咱回去吧,已经在这里转了两个多小时了。”

    杰哥点头,征询般地对月儿说:“那就回去休息休息,喝杯茶?”

    月儿点头:“嗯,谢谢你带我们来参观。”

    杰哥边走边说:“这个园子一般很少有人来,我有时候一进来能待一天,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浇水、除草、施药、赏花,忙得不亦乐乎,也不愿意出去。唉,外面的世界太烦扰了。”

    月儿默默地走着,没有说话。

    红姐果然等烦躁了,一见他们进来,就不高兴地说:“小杰,平时也没见你陪我逛那么久,今天倒有这闲情逸致!”

    杰哥皱了下眉,若无其事地说:“红姐,你愿意去看那些花花草草的话,我随时可以陪你嘛。——稍安勿躁,我给你们泡我最喜欢的普洱茶。”

    月儿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不知丁老师什么时候到。太晚的话恐怕赶不及去省城买彩票。

    杰哥取出一套玻璃茶具,开始泡茶。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器皿碰撞声和冲水的声音。

    “请喝茶。这是我特意从云南带回来的普洱茶,味道很好,尝尝看。”一会儿,杰哥将倒好的茶一杯杯递给大家,微笑着说。

    月儿才接过茶杯,就听见外面有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片刻,小强带着满脸焦急的丁老师进了房间。

    丁老师一进房门就四下逡巡,直至看到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的秀儿,才松了口气,紧张之情缓解下来。看到月儿后有些意外,但没说话。月儿朝他笑了一下,他也点点头。

    “呦,这么挂念你的小妹妹。放心,暂时我还没把她怎么样。”红姐拖长了腔调说。

    丁老师看了她一眼,转头对杰哥说:“很久不见了,小杰。”

    杰哥端了杯茶,说:“丁哥,坐,请喝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是第二次来我们这里。”

    丁老师点点头坐下,接过茶说:“是啊。上一次还是三年前吧。”

    他关切看着秀儿,问她和月儿:“你们还好吧?”

    秀儿眼圈红了,低下头没说话。月儿说:“还好。暂时他们对我们挺客气。”

    丁老师歉意地说:“真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月儿摇摇头没说话。

    红姐重重哼了一声。

    丁老师这才转脸看着她,正色道:“小红,你太不懂事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带她们到这里来?”

    红姐一拍茶几:“姓丁的,如果我不带她们来这里,你恐怕不会来见我吧?”

    众人都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几上的茶壶晃动了一下,茶杯里的水被她这么一震,漾了出来。杰哥蹙眉道:“红姐,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

    红姐气哼哼地瞪着丁老师。丁老师冷淡地说:“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坏了。我们见面就是争吵,那还见面干什么?这两孩子都还年轻,你不要无缘无故迁怒别人。快点送她们回去吧,免得她们家里人担心。”

    红姐冷笑道:“没那么简单。我问你,你和山如秀到底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是不是因为她?”

    丁老师抿了口茶,淡淡地说:“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我不接受你恐怕是很早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她。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红姐咬着牙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不肯对我好一点,还要避开我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到底哪点不好,你说啊。”

    丁老师没说话。红姐等了片刻没等到他的回答,又说:“难道是因为我现在走的这条道?好,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金盆洗手,再不做那些你看不上眼的事情!”

    丁老师无奈地说:“小红,你应该清楚,多年前,你还没走这条路的时候,我就没有接受你。”

    红姐摇着头,歇斯底里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因为我现在所做的事情让你嫌弃我。小丁,我会改邪归正的,只要你肯爱我!”

    月儿既同情红姐的一片痴心,又瞧不起她的执迷不悟,她见丁老师和杰哥都只是低头品茶,不理会红姐。实在看不过眼,就劝红姐道:“其实真心爱一个人是不管他干什么的。如果丁老师爱你,就绝不会因为你现在所做的事情而不爱你。他不爱你,自然有他的原因。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么优秀,何必一条道走到黑?放过自己吧。”

    红姐大怒,起身一巴掌扇过来:“你闭嘴,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

    她的耳光险险扇到月儿时,却被杰哥拦住,他不高兴地说:“你干什么?!”

    红姐一愣,坐下来正好看到秀儿在看她。她怒从中来,抄起几上的茶杯就扔向秀儿:“都怪你,你这个小妖精!”

    丁老师探出身子,眼疾手快接住茶杯,杯子里的水泼到了他的手上和身上。

    他微怒道:“有话你就好好说,迁怒于人做什么?”

    红姐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好啊,你现在护她这么严实,还说你和她没什么关系?!”

    丁老师擦着手上的水,不耐烦地说:“你简直是无事生非,无理取闹!”

    爱的胁迫

    红姐忽然一弯腰,从皮靴侧面抽出一把匕首,雪亮锋利的刀刃闪着冷冷的光。她咬牙发狠道:“好,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众人皆惊,丁老师喊:“快点放下刀子,小心伤到人!”

    红姐朝外面喊了一声:“小张、小王,你们给我进来!”

    立刻,那两个曾绑架了月儿和秀儿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红姐,有什么事吗?”

    红姐晃着手中的匕首,下巴朝丁老师那里扬了扬:“把他给我看牢了,免得坏了我的好事!”

    那两人走到丁老师背后,越过沙发各按住丁老师的一条胳膊。丁老师怒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小杰,你不管管她吗?”

    杰哥懒洋洋地说:“她喜欢你这么多年都没得到你的回应,你总得让她找个机会发泄一下怨恨吧。”

    丁老师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只好气愤地作罢,两眼紧紧盯着红姐手中的刀子。

    红姐颠着刀子起身,绕着沙发背后慢慢踱了一圈。

    月儿的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表面装着镇定自若,眼角的余光却时刻留意着红姐的动静。

    秀儿也被吓得僵住了身子,又担心丁老师的安危,眼神频频地看向他。

    忽然,红姐走到秀儿背后,一只手猛地拽住秀儿的长发,逼迫得她扬起头来,另一只手拿刀横在秀儿的脖颈处,眼斜看着被她的举动惊得要挣扎出那两人桎梏的丁老师说:“你最好不要激动,不然我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伤到她娇嫩的肌肤哦。”

    这个动作太快,等秀儿惊觉地“啊”地一声时,自己已经被红姐控制住了。

    坐在秀儿旁边的月儿忙起身,又不敢轻举妄动,怕激怒了红姐伤到秀儿,只好看着红姐手中的刀子,诚恳地对她说:“红小姐,请你放开她。我可以证明,丁老师和秀儿之间真的没什么!”

    “放屁!我问了他们剧团的好多人,都说他俩之间关系不一般,你凭什么证明他们之间没什么?”红姐恼怒地说。

    月儿说:“真的,我了解秀儿,她只是倾慕丁老师的人品学识,对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倾慕也不行,小丁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

    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月儿无语了,她求助地看向杰哥,希望他能理智地劝解红姐。

    杰哥收到月儿的目光,笑眯眯地喝了口茶,对红姐说:“红姐,你总这么举着刀,累不累啊。有什么话,这会儿趁机问,问完了咱还要吃饭呢。”

    红姐看着丁老师若有所思,目光闪烁不定,手里的刀子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秀儿吓得眼睛闭得紧紧的。月儿的神经也被那把刀牵得快要绷断了,眼睛紧张地盯着刀。

    似乎是做出了决定,红姐定定瞅着丁老师说:“小丁,你很紧张她的安危吧?好,只要你肯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放了她们。不然,我用刀划花她的脸,把她变成丑八怪,让她自己都不愿再看自己。”秀儿惊呼了一声。

    丁老师闻言眉头皱得死紧,却始终没有说话。

    红姐等了片刻,见他没动静,冷哼一声说:“看来你是不相信我真能做得出来。”

    她拿刀在秀儿脸上比划着,眼睛却始终斜瞅着丁老师:“这么漂亮的脸蛋轻轻一划是不是就会留印呀?哎呀,秀儿姑娘,真对不起你,不是我心狠,而是某人心太硬。你要怪就怪他吧。”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的手下就要用力。

    “住手!”丁老师和月儿齐声喊道。

    丁老师意外地看着月儿,月儿也惊讶地看了一眼他。红姐期待地问丁老师:“怎么,你同意了?”

    丁老师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红姐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月儿一指丁老师,气愤地说:“红小姐,你欺人太甚!你想逼丁老师答应你的示爱,为什么要伤害秀儿?她是无辜被卷入你们之间的是非恩怨的。有本事你直接拿刀威胁他去!”

    秀儿急了:“月儿,别乱说。”

    杰哥噗哧一声笑了:“哦,原来你叫月儿呀。——你不了解丁哥,拿刀威胁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可行的。不过,利用别人来威胁他,倒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红姐轻蔑地看了一眼月儿,重新拿刀对准秀儿的脸。

    月儿是真急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瞅准机会,一把抓住红姐的手,使劲掰她的手指意图夺刀。

    她的动作很突然,红姐一只手还拉着秀儿的头发,只好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刀把。月儿担心刀刃会伤到秀儿,也不敢硬夺,只用力往外拽她的手。

    丁老师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她们,却囿于被人所困,无计可施。

    两个人扭成一团,锋利的刀尖就在月儿面前晃来晃去,她却浑然不觉,一心想着让刀远离秀儿。

    “行了,你们别跟一把刀过不去。”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杰哥起身单手握住刀刃,止住了两人的争夺,鲜血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

    红姐惊得松了手,愣愣地看着他说:“你这是干什么?”

    月儿趁机转身把秀儿从红姐手里解放出来,拉着她惊魂未定地坐到另一边,离红姐他们远远的。

    杰哥松了手,匕首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好的那只手从裤兜里扯出一条手绢来,用牙咬住一头,绑在了受伤的手上。然后他靠坐在沙发上,对愣在那里的红姐,语重心长地说:“人家不愿意就算了,你何必死缠着不放呢。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没必要把幸福全寄托在他身上。红姐,你给我争气一点,行不行啊?”

    红姐坐了下来,翻看着他受伤的手,怪怨道:“不是说好了你不参合进来的吗?怎么还把自己弄伤了。你放心,那丫头伤不到我。”

    杰哥淡笑道:“我知道,我是怕你伤到她!”

    “什么?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帮她?小丁帮着那丫头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开始帮着外人了?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看上这个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了?”红姐气愤异常地指着杰哥质问道。

    杰哥轻描淡写地拨过她的手指,说:“别胡说,她曾经救过我一命!”

    他声音不大,但屋子里的人全都听到了,大家齐刷刷地看向月儿,月儿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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