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39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她摸不准更不敢轻易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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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章 宫规难幸得宠爱
宫殿辽广深长,悠悠长路无尽头。金碧辉煌的宫瓦壮阔雄伟的城墙,时时让行与其中的若嬨总感觉似井底之蛙,纵是走过数次,她依旧是无法相得益彰,而格格不入,但也好过于先前的震惊失态。
首先面见的九五至尊,当今圣上,这位爷爷虽面上威仪摄人,但眼眸中对自己的浓浓亲意呼之欲出,能真挚的感觉得到,他很爱自己的这个孙女,也许怜惜颇多。
守门侧太监见公主前来,纷面漏微笑跪地行礼,“公主吉祥。”她吉祥吗?过了这么多年,吉祥这两个字与自己毫不靠谱,包括死了的那位景宁公主。
对,她的封号便是景宁,还好不是建宁,还不呕死她,传唤之人前去没多时,便回与霜凌嘀咕几句,霜凌近身搀着她绕过侧廊与后门进入。
“皇上正面见军机大臣,怕是一时三刻都要等的,但皇上疼爱公主的紧,便邀后隔休息。”听霜凌说完,心头一阵暖意,这个爷爷真的很疼她。
安静落座正黄软塌,手臂自然而落龙纹雕木扶手。身侧焚香阵阵,有些呛人,“霜凌,我不喜此味道。”霜凌笑了,点头将焚香移走,又换上不知名的幽兰冷香,到颇得人心。
“这个好。”若嬨缓缓点头,霜凌笑道:“公主以前最爱此味,但颇为难寻,所以皇上都舍不得多用呢!”
“哦!”她似心有所想点头,霜凌因找到公主还有没变的地方而暗自窃喜。闲着没事,只能仰头望天,四壁处雕饰繁复,飞龙走凤暗地镶金,吐珠翡玉,无处不述说着居于此地之人的尊贵,皇权之霸气。她降生在此,是该喜的吧?那为何只有笼中鸟的错觉,讪笑拂面继而一声长叹。
“公主可烦闷?”霜凌倒是鲜有的兴奋,她茫然无措点头:“是我烦闷,还是你有何主意?”见公主戒备模样,霜凌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她以前可绝非如此,怎能安心再此等候,会偷瞄过去,躲在幕壁处偷听偷看才是。
霜凌讪笑,摇头:“我只是想起公主以前,总是喜欢偷偷过去,在幕壁后偷听的,然后回来与皇上探讨呢!每每皇上都乐得不行。”这孩子看来真的是被惯坏了,女子不可参政,千古莫辩的事实都让她给打破了?
说实话她真的不敢,霜凌继续引诱,“听说今日面见之人中有徒手擒拿叛贼首领之大将,名廉忆。乃山野莽夫却有神武之力,能绞杀群狼,斗猛虎。后经小皇爷景龙青睐,收入军帐之中,才有此番作为。”霜凌细述神采中颇有向往之色,看来她想看的欲望比自己强烈。
廉!本不是一个人,只是个姓氏罢了,却依然能想起那张憨厚透着宠溺的脸,他可曾找过我,可曾想过我,或许迫不及待成婚也说不定吧?心里想着,面上嘲讽之色更甚。
“霜凌带我过去。”人不能总是活的太过拘谨,便没了意思,以前的她便是如此,所以丁点滋味都没有,反而是离了规矩,与林白四处去野,倒是找回几分乐趣,只是颇为短暂。
霜凌兴奋笑着,过来牵住她的手,后觉得不妥忙放开,想她们以前关系匪浅,若嬨反握住她的手腕,“怎的,我手上有刺。”
可不是有刺,还记得初见之时,她手掌中满是木刺,心疼的她哭了一天,才一点点挑拨出来,公主竟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只有满眼的迷茫之色,看得越发让人心疼。
“公主,手可还疼?”见她真心关切,若嬨摇头,晃了晃白嫩玉臂:“早好了,走吧!去见见你说的那位大侠。”她眸带狡黠,语气掠夺调侃,霜凌自知有愧,羞红了粉嫩小脸。
引至后殿,霜凌小心翼翼掀开门缝隙,两人紧贴着墙壁进入,蹑手蹑脚钻到幕壁之后,听大殿内宣旨太监大声诵读,因古文敏涩难懂听不真切,索性忽略继续向前,找个绝佳位置席地而坐。
这随性的模样,越来越像,霜凌忍不住又喜极而泣,却不敢放出声音,低着头数眼泪。若嬨猛地拉着她的手,硬压了下去,手指堵在唇瓣处,“嘘!乖乖的有糖吃。”霜凌眼中泪未干笑的越发欣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叛党秦王首,关押军吏部大牢,势必究查其党羽,务一网打井。此平息战乱,救景宁返京,尔等功不可没。特赏皇孙景龙,黄金千两,白银一万,锦绣绫罗百匹,封贞王。员下擒王大将,功勋卓略,武艺超群,特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赐安京府邸一处,封副将吏四品。桑皇孙景顺,救公主景宁平安返京,特赏黄金千两,白银一万。钦此!”
“谢皇上隆恩!”
齐刷刷一众大臣叩头谢恩,虽应答之人极多,却零星捕捉到几丝熟悉,“林白!”她蹭地站起,眉笑展颜,兴奋早已超乎想象,她双手握紧激动难言,却再也忍不住漫漫相思之苦,扭头望了出去。
宫中女子装饰繁琐,且力求精美高贵,往往发髻颇高,特别是公主级别的,可以想想当她露出双眸的时候,她的头饰会多么突厥?大太监张靖忠眼尖脚快,几步奔过去,挡在身前,做挡箭牌。
心中惨呼,这位活祖宗啊!不是性情大便了吗?为何找茬本事一点没忘?刚刚还视线良好俯视一圈,却因距离问题没有看清,此时面前挡个门神,更是看不见了,急的她直跺脚。
霜凌最先意识她头饰太高,引人瞩目忙拉着她过来,火速拆开几层,黝黑如瀑长发倾泻而下,没了束缚她反而更加大胆趁着群臣跪拜之时,偷偷探出半边身子。
还好他处于边处,转瞬一睹君容,华冠锦带青黑蟒袍着身,英姿飒飒颇有儒家公子的洒脱不羁之色,虽低头叩谢,却丝毫无碍他眸中灵光传动,玉面春风袭来,竟一时看得痴傻。“林白!”声音极轻,却依然入了他耳中,随之抬头四目相对,饱含相思之苦。
略微皱眉,霜凌猛拉她衣袖,公主却似钉住一般,寸步难行,却不是因见了林白,而是他?
可降猛虎,可诛灭群狼,明明是个猎户,且早已领教他徒手杀豹子似魔之姿,竟全然没有发觉,原来竟是他?良沐如同发现猎物的雄狮,瞬时从地上弹跳而起,跨步而去。
景龙冷面上前,宽掌握住他手臂,“隐忍,切记。”
“我!”良沐双眸泛红,丝毫不能在等片刻,他屈就与人,不顾性命冲杀现阵,还不是为了她,如今近在咫尺,怎能不想怎能不激动。张靖忠发现异常,在转身那位祖宗呆若门神,吓得他一把推将进去,双目阴枭看得霜凌节节靠后,拉着木纳的若嬨先行离去。
早知这员猛将是山野之民,无规矩也可以理解,皇上倒是少有的大度,调侃与他:“圣恩未到,卿可是着急?”景龙应声跪地,请罪:“皇上,廉忆初见圣言,实在过于激动,所以才……请皇上赎罪。”
“免礼,免礼,朕最喜随性洒脱之人,何罪之有?今日竟得见民间奇才,一位有勇,一位有谋。朕欢颜还来不急,今日便在宫中设宴款待众卿何如?”
“谢主隆恩。”此时殿内尽是皇上亲信,护国有功之臣,精简也不过十几人,但应声浑厚恢宏,足有惊天动地之势,让皇上更是大为惊喜,国之昌盛有望啊!
跌跌撞撞被霜凌拉回隔间,整个人似丢了三魂七魄一般,软绵绵坐在榻上,由着霜凌与她束好发髻,表情木纳且冰冷如水,霜凌以为她吓坏了,哭着跪倒身边,不住哀求。
“皇上驾到。”众人忙叩首,若嬨则由着身边宫伶搀扶叩拜。
一抹金黄高大身影缓缓而至,只见他单手背后,剑眉陡峭眸挂霜寒,脸拉的好长。心怨着这丫头刚才鲁莽模样,却见她木纳表情,几丝心痛浮上心头,想埋怨的心思一扫而空。“朕孙儿这般,还跪何?”苍老面色冷若冰霜,吓得所有宫伶皆俯首顺目,生怕下一秒项上之物不保。
皇上拉着若嬨小手身侧落坐,轻声询问:“嬨儿可吃过早饭,在皇爷爷此处用可好?”
若嬨勉强点头,神志渐渐回转,面上微笑俯首谢恩:“谢皇上。”
“唉!你以前最喜叫朕皇爷爷,如今怎就不认了?”慈爱怜惜之色更浓,蜡黄显瘦的大掌拂过她漫头乌丝,“顽皮,是不是梳妆的时候,又乱动,毛毛糙糙成何体统。”
“孙儿知道错了,定不再犯。”若嬨俏面染红,颇为娇小惹人怜爱。
“王爷,王爷不可乱闯啊!”一众小太监将景顺挡与殿外,景顺被包围其中,预其见缝插针往里面冲,却接二连三失败,气恼的大喊,“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若嬨堂皇而起,刚要出门,座上正用餐的皇上不期然轻咳一声,“用过汤了吗?”若嬨忙端坐过去,“嬨儿这就用,这就用。”时不时用眼神示意霜凌,这丫头往后连退几步,便没了影子。
忐忑间用了早餐,接下来又要去皇太后那里,皇太后待她颇好,较之皇上这个祖奶奶更是和蔼可亲,就如同前世家中的祖奶奶一般,嘘寒问暖分外贴心。
时常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说着她小时候的调皮捣蛋事,还有大皇孙,也就是她的父亲,是如此的孝顺诸如此类,每每都是泪洒前襟,看着让人揪心。
“老祖宗莫伤心,曾孙不是还在身边陪你吗?曾孙绝不离开你。”如小孩子似得依偎在她怀里,倒是在四处冰冷,机关算尽的宫殿中找到几丝温暖依靠。
“乖孙,再也不离开,以后就搬到哀家宫里住,可好?”太皇后轻拍她肩头,让她躺在双腿间,取过梳子,与她梳理凌乱长发。
“嬨儿求之不得,只是嬨儿最近总是夜语,怕惊扰了老祖宗,待病好了些,就过来。”
不期然老者再次泪花了眼,手上动作未停顿,“这帮忤逆之子啊!”气的老者呕胸猛烈咳嗽起来,若嬨忙与她顺气,开解。说她不恨也不怨,只是此等理由怕是没人回信,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只有她自己知道,从来没有设身处地过经历过,更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所以丝毫没感觉。
而且这里太乱,早日离开才是上策。虽秦王势力倒戈,但郁积颇多,潜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危险,眼下看着皇宫最是安全,谁能料定在皇帝交接之时,她不是第一个被抬出来的祭祀品。
隐隐中她便感觉三王爷行事可疑,后经皇上明语暗言诸多试探之后,发觉他行事间对自己诸多弊病,要不然林白也不能誓死不肯交出若嬨入宫,怕也是担心这一点吧?
至于路上几路势力面上保护,实则暗杀不断,最后以至于几股势力一击而反,怕也不是纯属巧合,嫁祸于人大有可能,所以皇上事后将三王爷的势力架空,定是有所察觉。然那个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位皇上的景龙,虽对皇上忠心耿耿,但连亲父都能出卖亦不是什么好人,良沐追随可也是为了功名利禄,这些事情他不是从来不待入眼的吗?
冥冥中自己怕是又错了一步,便是不该怂恿良沐出临县,在哪里安然度日岂不更好,也不至于短短几月变故不堪回首。
短短几个时辰过后,终于哄的老祖宗红光满面笑声不止,门外皇后亲信庆元姑姑传唤,皇后正等着急,欲要公主快去。老祖宗这才很不舍得的放行,临走诸多叮嘱,若是想着什么,需要什么,变来此处与她说。
若嬨一一点头应下,与姑姑前行而去,皇后一宫之主,行事为人颇为严词,也是宫中这三个至亲中对自己最为严厉的一个,听霜凌说,她以前更加严重,吓得公主见她就跑。如今倒是体贴的紧,此时的她还真是融诸多关爱与一身呢!
镂空暗木纹式飞凤四开高门,缓缓在面前展开,进门首若嬨毕恭毕敬行大礼,姿态优雅高贵如仙鹤,且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拘谨,一看便是常年累月积累而至。
“平身。”皇后声音淡淡的,眸光中却透着喜欢,“今个来的又晚了?”她低声埋怨,若嬨抬眼对上凤榻上香衣美鬓之佳人,虽已过不惑之年,但唇红齿白,柔肌似雪风姿妖娆。
若嬨暖笑点头,举步姗姗前来,搭上她的手腕,坐在身侧,撒娇依偎在她怀里,“刚才去了太后那里,说了几个笑话哄她开心,就忘了时辰,还劳烦姑姑来寻,真是罪过。”
何曾听她如此说话温婉,倒是让皇后颇为吃惊,拉着她的手起身,奇道:“说了什么笑话,可与哀家说说?”若嬨豁然起身俏皮眨眼:“若是说的不好,皇后可不能怪我。”
“有赏可好?”皇后媚眼透笑,若嬨兴奋的咧嘴笑:“想要什么都行?”皇后略思索,她的小心思也知了半分,“好,但要说得好,不然哀家可不买账。”
“好嘞!您就瞧好吧!”若嬨悠然转身,华丽刺绣雕花的裙角滑过镶金地面,游离两米远,她站定,一本正经说道:“话说小蚊子哭着跑回家,母蚊子看见十分心疼,便问小蚊子:“孩子,你怎么啦?”小蚊子哭着说:“今天小苍蝇它们欺负我,说我嗜血成性,是吸血鬼。”母蚊子气恼道:“别理它,它们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是吃屎长大的”
话毕逗得皇后宫中姑姑,宫伶忍不住扶肚大笑连连,皇后长年保持的冰颜稍有松动,玉指点她,“还以为你转性,竟还是如此这般。”知道她这是喜欢,若嬨再接再厉,“那我再说一个?”
宫中女子多是整日里闲来无事,听个笑话解闷也是好,有几个相熟的姑姑开始软声相求,“公主说的好,再来一个。”皇后确实冷了脸色,“她一届公主,怎能说笑话取悦与人。”
“哎呀!这不是为了讨皇后开心吗?”若嬨似年糕黏在她身边,摇胳膊撒娇,宫中生活不容易啊!能帮助几棵大树是几棵啊!
“公主,昨日您讲那个什么木瓜养颜还没有说完呢!要不今日一起说完?”庆元姑姑颇得皇后之心,怕是这个意思便是皇后的意思,若嬨看了霜凌一眼,霜凌上前,呈上一小册,“皇后,这是公主昨夜熬了半夜为睡,与你整理出来的养颜之法。”
皇后笑不露齿,媚眼上翘,很是喜悦忙命庆元收好。若嬨亦是不能闲着,跪坐榻上与她按摩肩颈,动作时轻时急很是舒服,惹得皇后凤目微眯没一会睡意来袭。
终于可以下班了。
庆元与霜凌小心翼翼将皇后安置软塌小眠,若嬨转身欲要离去,正遇见景龙前来请安,景龙年过十八,按律皇子嫡孙年过十八,均要在外设府邸,称之为官宅。又居于二围城正中位置,所以距皇宫较远,不是常来,今日正好要留在宫中受宴,所以前来请安。
走个对头也是正常,只是他向来眉高过顶丝毫不将这个姐姐看在眼里,不过也有宫伶的传言说,公主年幼之时,借着大伙的宠爱没少欺负他,所以景龙讨厌她也是正常,不过如此大男人还这般记仇,可不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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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章 曾亲之人心远离
天过午艳阳正照眉头紧皱,霜凌忙打了伞与公主遮挡,迎头见景龙王爷姗姗而来,霜凌等宫伶跪地见礼,若嬨先是一愣,想着她这个做姐姐的该如何呢?每次见了景顺都是缠着自己腰不放手的,霜凌也没有说过平辈间的礼仪,她还真就不知道。
正愣神之间,景龙已至前从身侧掠过,微顿,轻语从耳边传来轻笑嘲讽:“闻公主入宫以来,大方得体温婉舒雅,今日得见却不属实,怕是呆愣了,还差不多。”
这人嘴真毒,若嬨大人有大量,自是不与他计较,欠身向前,“温婉也好,舒雅也罢?只怕不是皇弟所能管辖。”宫中三主具是荣宠有加,她怕谁啊?
“哈哈……”景龙忽朗声大笑,冰山般的俊脸难得舒展,不得不说皇宫这个大林子,遗传基因甚好,竟出产凤凰,孔雀类的好鸟。“皇姐还真是天真本性,始终使然啊!怪不得廉将军万里来寻,不惜性命邀功只为换得你能归家,却只怕是要空欢喜一场喽。”
“你!”久笑的面颊瞬时僵硬,丝毫无表情,若嬨悠悠转身与之对视,四目相对间,她淡如水的姿态竟让人心生焦慌,一抹冷笑滑过,她笑的倾国倾城,如同梦幻之处让人心旷神怡,“皇弟,我本无心皇宫之争,更失了记忆,你纵是天造治国之奇才,为何还要咄咄相逼个弱女子,廉忆与我之间的事情,已成过去,若是他真心想做大将,为国效力,我只能为国之庆幸,却在于我无干。”
景龙听及此,鲜有震惊,但马上面浮轻蔑浅笑:“只记得皇姐以前野蛮成性,理辩不过就会动武,视同泼妇,今日竟让皇弟刮目相看了。只是皇弟心头仍觉得蹊跷,廉忆将军说皇姐曾因小妾之争,手提大棍将人拍倒地上,还不顾夫妻情意救命之恩,毅然与义兄私奔,不知可是真?”
良沐与他还真是推心置腹,什么都说。冷笑拂过耳畔,她挑眉扯了扯倦怠的唇角,悠然转身而去,“你爱怎么想随你。”
见她要逃,景龙拉住她胳膊不放,且咄咄逼人道:“嫁夫家便要听夫君行事,这是祖宗律法亘古不变,纵是天之娇女依然遵守,皇姐阻夫乃妾本是不对,打人更是律法不容,如今与义兄有染,更是不伦不义,若是皇姐心有悔意,就该去廉忆下榻之处,求得其原谅,要不然这等丑事闹到皇上那里,怕是也不好说吧?”
声声夹血代肉,羞辱之痛让她不能言语,眼泪盈眶却硬挺着双手攥拳,半句不回,甩开他纠缠继续向前。他依旧不死心,往前快走几步。
霜凌见他太过放肆,冷眼横冲过去,阻挡在前。“小王爷,如此咄咄相逼,怕是皇后知道,您这个安也白请了。”
景龙稍作犹豫,撇嘴一笑,剑眉挑动转身反方向行去,高傲的声音郎朗而来,“我已允诺过廉忆将军,有朝一日必是帮他圆了心愿。”语气中透着志在必得,若嬨忍不住冷笑回眸,“随意。”在不与他纠缠,急急赶回公主府规避。
公主又呆滞了,那表情更呆更木纳。以前若是遇见景龙恣意中伤,她总会跳将起来,痛痛快快与他厮打一处,然后回来气的跳脚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什么解气说什么,可是现在她完全变了,既不骂人,也不打人,反而柔声细气的去求和,景龙就更是过分,非捏着短处不放。
还说得如此难听不堪,而且与那个廉忆将军貌似有关联,虽声音很轻,但一知半解也能听个明白,就不知道公主该如何了?
“公主,能与婢子说说话吗?”她无语相对,霜凌惨笑,再接再厉:“公主,婢子与你游园可好?”刚遇见个瘟神,现在还去游园,万一在遇见,岂不是自欺欺辱?
她仰头倒在床上,软绵绵的被子将身体弹起浮落,良沐这段日子到底都是怎么过来的,虽心中有怨,但她十分想知道,“霜凌,帮我去找找那个廉忆将军的底细。”
“王爷他就是胡诌而来,区区个新得宠的将军,还能耐公主何?”
“去查。”她懒得在说话,合眼假寐。
“奴婢知道了。”霜凌小步离去,转身将门合严。
片刻之后,感觉软床一脚缓缓下落,在静寂的环境中更显突厥,若嬨猛地睁开眼,手臂轻轻探入枕下,一道银白闪过,直逼来人面门。林白高抬双手,正要横扑,吓得脸色一僵忙速避而去。
若嬨更是吓得连话都不会说,忙扔掉手中短匕,冲过去紧紧抱他入怀。“可吓死我了,你怎么进来的?”眼泪冗杂着浓浓相思,将两人久久缠绕。
得见佳人,林白更是欣喜若狂,一吻爬上额头,似暖流瞬时注满周身,吻痕缓缓下滑,所到之处浅吻如蝶翼,凌乱却述说衷肠,“想死你了。”这一声想念用尽心力,蛮力拥紧恨不得将怀中娇躯揉骨入腹。“可曾想我?”
只觉得心颤如弦,脸上滚烫灼痛,亦羞涩点头“想。”他很是满意此时若嬨娇女姿态,柔柔喏喏。低头轻咬她红润如虾子般的耳珠,更是周身一颤,便被他代入怀中,放倒床上,凝视着他略带倦怠消瘦面色,手指与之十指相扣紧紧不离。
深情凝视片刻,他再度附上双唇紧密,细吻渐渐加深缠绵悱恻,拥抱的力度逐渐失控,小腹紧缩胸肌无意识绷紧,难耐胸前一团热火越演越烈。身下人儿面色酡红如酒酿,双眸迷离羞得错开了脸不知往那里躲藏,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更是犹如天雷勾地火,情/欲上冲一番不可收拾。
“想逃?”细吻掠过鬓角,林白凤目深谙,布满情/欲。略带冰凉的手掌从衣领探入,揉捏胸前温暖含香的浑圆之处。
她忍不住嘤咛出口,却羞得下唇死死咬紧,泛红如血。更惹得恋爱,细吻从颈处点点落下,每到一处都能勾起阵阵欲/火难耐,浑身似着了火一般,难以自控,不知几时穿着繁琐的华服长裙以坠落床下,一阵泛凉,她才陡然恢复意识。
慌乱推他向外,抓了被子掩盖白里透红的娇/体,林白早已迷花了眼,怎容得她始乱终弃,上前将她禁锢怀中,手掌轻佻起她身体上每一处敏感神经,直闹得身下人儿娇/吟不止,才满意媚笑,“想逃,没那么容易。”
饱览他异常魁梧矫健无一丝赘肉的躯体,宽厚结实的臂膀,与他清雅绝美的面庞,竟判若两人,红帐倾泻而下,遮挡室内春光。他撩起被子钻入其中。
若嬨早已羞红了脸,恨不得将自己藏到被子里,眼神无助向外,“外面有人守着呢!”林白坏笑,实则早有准备,倒是让若嬨羞恼无地自容,“放手,你压到我了。”
“压到哪里?”邪魅过目他越发满意,软滑如镜温润的身体上下游离,伸手取下束冠,青丝如墨倾泻而下,与床上凌乱的长发纠结一处,他低吻她鬓上如丝长发,特有的女子清香让他弓腰沉迷,“你我便在此处结发可好?”
若嬨虽经人事许久,却从未有过他如此这般挑逗,春心方动心跳如鼓,周身静待酥麻,见她不语,林白微微皱眉,手指捏住她红透的面颊,另一只手却似恶作剧一般,在她双腿间游离,轻捏细揉,弄琵琶。
“嬨儿,可是反悔当日所说?”
“哪有!”她羞嗲异常,那绵软声音出口,都吓了自己一跳,林白更是心情大好,手指不出片刻便找到泄洪之处,缓缓勾勒曼妙之处。颇为邪佞的笑颜上浮现一抹宠溺,他似对待世间珍宝一般,将她捧入怀中,含住嫣红似血的双唇,想要索取更多,饕餮入味。
从侧处将她搂入怀,轻缓揉捏由上至下落座怀中,紧致与粗壮的摩擦让二人双双忍不住簌簌颤动,双眸半眯和,头脑似炸开般染上无数层浓墨重彩,婆娑迷离。只觉得自己如同行海孤舟,颠簸流离却兴奋异常。
“我林白,今后便是你兰若嬨之夫君,终身不可忘记。”阳光透红帐朦胧清晰,望着他动情双眸似火熊熊燃烧,携着令她恐惧的激烈碰撞铺天盖地而来,来不急发出一声痛呼,便被他再次含/入口中。
阵痛让人心生退却,似早料到她想逃离,双臂禁锢住纤细腰肢,在她耳侧轻啜:“不许动,我等的太久片刻也忍不住,一定要你。”似述说心中郁结一般,他顿感心中舒爽。
忘情的身体碰触唤醒最原始的渴望,随着身下娇嘬声声,暴风骤雨全面袭来。
桃花红碧草青青,风月如钩怎奈情谊绵长,久久不可收,不可说,公主府内春光一片,抵死缠绵不断。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天色已然昏暗,身边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再次传来,他频频坏笑又开始动了,若嬨扭动着似车碾压过的酸痛身体,无力羞恼转身,“我讨厌你。”
林白噗哧一声笑了,吻开她紧蹙的眉头,“乖,在来一次?”什么再来一次?若嬨登时惊得瞪大了眼,看着身上无一处不是红斑点点,他竟性/欲旺盛的要求再来一次。
见美人儿紧鼻子瞪眼,林白终于有所收敛,想了想自己刚才似乎真的荒唐了些,两人连午饭都没得吃,就一直耗在床上如此这般了。正想着,穹阁顶瓦当轻响,颇为无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今夜皇上设宴,在不准备,你俩都迟到了。”
不用细听就知道,是段青的声音,登时闹得若嬨无地自容,莫不是她们床蒂风雨,他就在楼上听声?太恐怖了。她有种想哭的冲动,林白伺机偷香,“放心吧!刚才就我陪着你,来我与你更衣,娘子。”
正待此时门悄然开启,霜凌的小脑袋漏了出来,见林白正为公主束发,面上红晕更胜,“公主,奴婢在外面守候。”轻轻合了门出去。
若嬨回手捏了他腿上一把,吃痛他却越发靠前,肆虐坏笑:“莫不是嬨儿今天不想出门?”
“你怎可留这么久?”她手中玩缠着他头上倾泻而下的发丝,林白得意仰头,熟练将她鬓上发丝固好,“相公我自有主意,娘子大可放心。”伸手挑了她下颚,搬着面颊正对镜子,“看看可满意?”
“凑合吧!外面还等着呢!”若嬨提裙转身,纤腰再次被他双臂禁锢,“吻我。”乃不过他强硬只得转身照做,他得逞恶劣坏笑,一口咬下去,滋味食之如蜜,久久舍不得放开。
直拖沓了行程,待若嬨赶到之后,笙竹丝乐声声,绵软透着些许暧昧之色从她遥遥身子边滑过,林白已然端坐席中与各位大臣把酒说笑,可见是飞身前来,竟如同老僧坐定般安稳。
皇帝正与景龙说着什么,忽见若嬨在侧面而行,知她这是来晚了,想逃之夭夭找个地方坐呢!与张靖忠耳语几句便带了她过来,若嬨很是不好意思,跪地叩首谢罪:“皇爷爷,孙女知错了。”
“可知道那里错了?”皇帝虽是板着脸,但一点看不出生气模样,景龙却是少有的亲和,亲自将她扶起,“皇姐起床气向来都重,如今日日早起与皇上,皇后,皇太后请安,回去定是要补觉的,所以起来晚了,也是人之常情。”
“还真是知姐莫若弟啊!”皇上朗声大笑,拉着若嬨坐在下首,命宫伶满酒,敬诸位大臣,这些可都是救她的小命,以及替父报仇的恩人。
若嬨如此照做,不期然与双灼热如火,面上却深谙如冰的他四目相对,公式化的笑意顿僵,她终是不敌垂首,不再看。敬酒毕,也就没她啥事了,坐的位置也较偏僻,不是特意去看,可以自动忽略这么个人。
索性敞开了肚皮吃,霜凌在一侧喜滋滋与她夹菜,不时在身侧低声耳语,说那些大臣看着她,不是痴痴傻傻,就是面漏赏心悦目之色,还有的竟连酒杯漏酒都不自知。若嬨轻敲了碗碟,示意她莫在多言,与自己布菜。
林白坐在尾处,想一睹姬之芳容,难上加难,幸好刚刚食髓知味,倒是颇有飘飘然之感,心里想着怎么能不回去的法子,忽然迎头看见酒杯,豁然开朗,历时喝他个天昏地暗,就不信大醉之后,还能硬将他扔出皇宫,自然就有办法重投女儿香。
景龙见若嬨安静吃饭,唇边撤出抹冷笑,心叹还真是变了,故意凑近了些,霜凌最是不待见他,故意挡在中间,省的他又冷言冷语奚落自家公主。
见霜凌护主心切,若嬨是既担心又感动,生怕霜凌惹急了他公报私仇。景龙面色微僵绕到她背后,压低了声音道:“可记得御花园,荷花亭处的假山,廉想在那里见你,你去不去?”
骗人的吧?若嬨抬了下眼皮,继续该吃吃该喝喝,眼睛却无意识看向良沐,他此时正端酒痛饮,目光炯炯未曾离开她半分,赤裸裸的凝视已经惹得不少人侧目,冷眼。
这人太不知回旋,纵是入了官场怕是下一刀被谁砍了都不知,不尽然又开始为他忧心,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皇上,我累了,想回去休息。”饱餐一顿过后,也实在没了意思,起身去告假,皇上饮酒正酣,面红灼灼点头,“好,回去吧!”景龙看着她离去,用眼神示意廉忆跟去。
黑夜如墨,勾月在天狡黠洁白,却不如满月明亮剔透,虽有宫灯照影,星星点点。但御花园之中仍看不清路线,霜凌紧跟身侧,搞不懂公主此时游园的意图,但走了没几步面前之人便顿住了。
若嬨如玉白皙的面颊蒙上一层朦胧月色,美艳如仙嫡的五官,更显娇媚多姿,霜凌禁不住驻足观看,“霜凌你在次等候,我片刻就会。”
“啥?”霜凌一时反映不过来,不可置信瞪大了眼,“公主,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宫吧!”
“莫多言,等候便是了。”若嬨转身瑶瑶向前,心中回忆假山的方位,还有荷花池,可是走了几圈都没有发现,不由得心中起疑,莫不是景龙这小子耍我?
正想着忽感身后冷风袭来,未等转身已被黑影强拉进暮色之中。熟悉的汗香让嘭嘭乱跳的心绪好转,头紧贴着结实胸膛,聆听微弱的心弦脉动,半响,四周归于安静,若嬨开始躁动起来,伸手掰开他的束缚,“放开。”
冰冷的语气,与时时温婉调皮的她截然不同,将刚才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良沐无情拉了回来,“若嬨,我……”
与他离开一米距离,她方转身,看着月色中因酒意而漫红的脸颊,紧蹙的眉头,眼角也许是多日来未得好好休息,而青黑暗淡,“若嬨,我想你。”终于说出心底想念,他笑的憨厚而中肯。
若嬨扯了扯唇角,不知该如何作答,从走的那日起,心里已经做了决绝的准备,不想让他在伤害一次,这种痛彻心扉一次足矣。
明明相识到骨子里的两个人竟也有相对无言的时候,还真是时过境迁,若嬨抬眼凝视着他的茫然无措,问道:“你还好吗?”
“我……”良沐发觉自己在心里想好的好多话,竟在面对她的那刻,悲剧的一句说出来,终归一句:“我不好。”
若嬨点头,不知道他所说的不好,会有多么不好,但是彼此之间的尴尬却越来越浓烈,伸手指向附近的花坛,“去那里坐会吧!”良沐点头,随手牵住她柔弱手臂,就似以前一样自然,可下一秒手臂抽离,再次告诉他,事情都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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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章 都是有秘密的人
时间在静寂中急速流过,坐在花坛上的双腿冰冷异常,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恨不得将整个人看到心里,记在眼里,“冷了吧?来坐我这里。”良沐伸展双臂相邀。
若是以前不用他说,她自然而然就会过去,坐在他两腿/之间,恶劣的蹭上一蹭,然后不着边际悄然离去,暗自欣赏他兀自销魂的模样,可是现在不会了。
“我不冷。”她回答坚毅,不留余地。“能说说你与景龙的事情吗?”冥冥中告诉她,事情绝不似景龙或是霜凌打听的那么简单。
似找到适合他的话题,他挺了挺胸口,缓缓说道,那日她离家出走,良沐便布置好家中一切来安京寻找她,在半路上遇见皇子景龙被十几名黑衣人掠劫,当时他也没有多想,便过去帮忙。最后将景龙一人救下,而景龙身边所有暗卫藏身于此。凭借他对深山老林的了解,以及打猎的本事,在山中躲避近月余,后辗转回到安京。
刚来安京不久,就得知秦王反叛,欲挟持天子已领群雄,二王爷想顺势登台上位。然景龙心思细腻,且足智多谋,思量再三,决定不听父亲的话,偷偷取了兵符,与良沐以及一众亲信,助皇上平息叛乱。
有人想摞走景龙,若嬨心下了然,怕是那个人就是三王爷吧!他自己儿子被劫持,便想是二王爷派人所为,想摞走景龙作为要挟二王爷,也实属正常。但景龙能有此等觉悟,还真是难得,不过较之他父亲的弑父之嫌,还算是个聪明的‘好人’。
“作为等价交换,景龙允诺帮你找到我,对不对?”若嬨忽然的问话,让正沉浸漫漫相思中的良沐,顿醒点头,“是,景龙就如此说的。”
“那你觉得现在还有可能了吗?”若嬨挑眉,虽是微笑却少有的孤傲,最初见她时,她总是喜欢这么笑,后来渐渐的她变得平易近人,竟忽略了,如今她回到家中,遗失许久的孤傲也回归而来。
良沐茫然无措,“如今若嬨是当今圣上的掌中宝,心头肉,就如天上明月,怕是……。”他渴望她能回心转意,但一步步走来,耳熏目染她与林白之间的林林种种,似乎一切都变了,变得超乎他的想象,以及承受范围。
若嬨笑笑,看不出喜怒,只是淡而无味的笑笑,双手捧脸哈着热气,“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既然当日我想到出来,便是做了不回去的决心,你可明白?”
一句话将良沐所有的希望打破,英雄汉亦是忍不住多情泪,眼眶瞬时温红,他急了,拦腰将她拎起压坐在怀里,双眸中浸透无奈心疼,“你想让我说多少次,我与宋玉京毫无关系,为何你就是不信,当日我与你道歉,现在我不顾生死来寻,为何你就是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哪怕一次,我也定能做到让你满意。”
“我说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双臂被牵制的火烧火燎的痛,若嬨温恼,良沐忙放开她,却强压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紧紧捧着她冷如冰的手掌揉/搓。
若嬨不感动那是假,长舒口气,道:“良沐你说你没有与宋玉京怎样这点我信,但是你动了心思,对不对?”暖手的动作忽顿了下,然后紧紧将她相拥。若嬨无奈叹气,语气淡的似说别家的故事,“其实我都知道,你去了柳头巷给她买了私宅,还与她买了丫鬟婆子服侍着,还将她八十好几的老娘也一同接来共享天伦,而且你几日内必是要去几次看望的对不对?只是她太贪太急,将你原本的计划都打乱了。”
凄凄之音传来,他将头深埋在她胸口,哭声很闷很伤心,若嬨只见他哭过一次,便是那次山中她遇险,他徒手开膛猎豹那次,只是那次他放声大哭,而这次他默默怯怯。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对我更好一些,只是想有个女人在能给你些牵制。”良沐如同个孩子一般,说的话让人哭笑不得。若嬨冷嗤一声,“那你看廉二家的李二娘对他相公可好,何氏待他相公可是真心?”
良沐茫然摇头,若嬨就似与孩子讲道理一般,“婚姻只是两个人的游戏,容不得第三个人,若是硬挤进来,就必须有一个人出局,而我选择了放弃,所以我要出局。”
“如果冬儿当日没死呢?”良沐忽然抬头,泪眼紧盯着若嬨。
“没有如果,冬儿已经死了,她便象征着结局。”她忽然柔柔一笑,伸手帮他拭泪,“我听外人常道你的授业恩师,便是前朝大名鼎鼎的元帅,洛捱?是不是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个老猎户啊?”
良沐怔怔点头,“师父虽教我武艺,断文识字,统统是用来狩猎之用。从未提及过什么兵法之流,还是上次回良家村的时候,从压箱底找出来一本兵书之后,我才知道的。”
若嬨似感叹:“原来老天还真是很厚待你,只是当时你为何不与我说呢?”良沐哑言,若嬨晒笑,自嘲:“你一定是在想我一届女子,知道了又有何用?”
其实良沐想说老天最厚待他的,便是将兰若嬨送到他身边,娶为妻室,只可惜自己措手相失,后悔晚矣。而此时的她即不哭也不闹,反而感觉越发的陌生。
而他的希望,也在她平缓淡淡的语气,如残灯耗油濒临熄灭,似耗尽所有力气,终于问出他不想面对的现实,“若嬨你与林白可在一起?”她不置可否。
良沐心头闷火顿生,眸光深寒冰箭袭人:“我无心挑唆,但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你我走到今日,他功不可没。”
“我明白,但能怪谁,若是你我夫妻之情固若金汤,谁能见缝插针,只怪你我长相守却心向外。”若嬨谓叹摇头,推开他双臂,起身向前:“既是缘分已尽,又何必互相牵绊,你如今有你的宏图伟业,我只求做个安生度日之人,岂不更好?”
话及此,腰间双臂禁锢更甚,隐隐作疼,她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断然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