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42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飘而下,他左手一带,收入怀中落座在胸前:“驾!”随着一声高喝,马前蹄吨地而起,嘶鸣向前冲过去。
兰若嬨仍无法相信自己获救了,而第一个赶来的竟是良沐,感受着后背紧挨的如火胸膛,被担惊受怕摧残殆尽的理智渐渐回归,但仍心有余悸的往后望去,距离快马数百米处尘沙骤起,足有一米多高,黑压压一片尾随着高头大马呼啸而来,隐隐间狼嚎更甚,且越来越响亮悲戚骇人。
“别看,没事。”良沐声音很软,大掌捂住她的双眸,将头扭转过来。此时心跳竟似漏掉一拍,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他如此柔声细语了,貌似两人从见到第一面便是无休止的争吵,若嬨撤唇惨笑,人性善贱,还真的一点没有说错,为何以前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温柔,难怪都说糖吃多了,就不甜了。
听到她微微声息,良沐以为她哭了,腾出一只手摸向她满是泥污的小脸,“害怕吗?”若嬨摇摇头,伸手将他的大掌握紧贴在冰冷的脸上,感觉那暖而粗劣的触感。
“良沐你不恨我吗?”她问完自己都觉得好笑,若是恨,大可让她死掉算了。
良沐正因她微妙的动作,而欣喜若狂,听她问,笑容顿僵,“恨。”双臂将怀中人儿收紧,恨不得镶嵌到肉里,化为一体,“所以我要让你用下辈子,下下辈子作为赔偿,不得离开我半步。”
听到恨字,她似乎得到丝毫解脱,只是心疼难忍,可是听他说到最后,若嬨再也忍不住泪湿双颊,低声呜咽:“良沐你还是恨我吧!”
“不许胡说。”良沐怒斥,不再说话专心御马驰骋,前方出现一片低矮的胡杨林,马匹来到此处速度骤减,锐利如刀锋的枯树枝扫过面颊,身体,留下一道道血口,良沐为了让马跑得更快些,索性将身穿铁甲扔了出去,弯腰将若嬨包围身下,不忍伤她分毫。
身侧被浓烈的血腥味道包围,她只觉得胸口闷疼异常,双手紧紧抱住他禁锢的双臂,“良沐,不值得。”良沐咧嘴惨笑,“值不值得,已无心去想了。”湿吻落下,带着阵阵腥甜入鼻,痛彻心扉。
而紧追不舍的狼群,在嗅到温热的血腥之后变得更加焦躁,速度越发迅猛,加之熟悉胡杨林中的一切变化,行动起来更是迅速,转眼之间只有几米之遥。
随着它们的逼近,周遭的空气都透着一股子腥臭,良沐收紧怀中的若嬨,不让她回头乱看,“若嬨,等会你躲进空间去,我不喊你不准出来。”
若嬨死命摇头,她知道良沐打几头狼还行,可尾随而至的一群嗜血恶魔,他这是要豁出性命保全自己,她怎能苟活?“办不到,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若嬨将他的手握的更紧,生怕他会在最后时刻抛弃自己。
距一米内,头狼凌空跃起,后肢蹬在高翘的树跟上借力,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咬住马的臀部,一声嘶吼过后,棕黑宝马身子歪斜一侧倒地,良沐早已做好准备,就力向前飞跃而去,双臂紧抱着若嬨腾腾腾跑出数米之外。
群狼瞬时虎扑那匹马,转眼马就没了影子,连声嘶吼都没有。一匹壮硕的马匹怎么也会延缓狼群的速度,若嬨正暗自窃喜,可还没等高兴起来,只见那头狼又带着几匹狼追赶而来。
“良沐,快放下我,它们追来了。”若嬨急的大喊,他反而将双臂收的更紧,“别扯后腿,你有我跑得快吗?”若嬨顿时噤声,却眼看着那几头正处壮年的狼飞速逼近。
“嘶……”马的嘶吼声传来,若嬨猛地转头望去,只见段青御马而来,挥刀直逼狼群而去,转眼两刀过后,头狼身侧两头狼,血溅当场,而头狼一口咬住马的脖子,硬生生勒死倒地,段青横飞出去几米远,在地上打了个滚,翻身而起。
良沐抱着若嬨停顿,段青冷眉大喊:“速速离开。”挥刀再次刺向头狼,可头狼的速度太快,眼看就要劈了脑袋,它总能轻松闪过。良沐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而是将若嬨就近放到高大些的胡杨树上,让人倍感安心的微笑:“娘子等我回来。”
若嬨死命点头,“恩,你要小心,千万小心。”良沐大跨步过去,与段青并肩作战,段青一心锁定头狼,而良沐手握弓箭,连发射中后面赶来的增援狼群,可毕竟弓箭有数,狼群却很是庞大,没一会就箭娄空空如也。
一声怒吼,良沐撕掉上身碍事的长袍,油亮结实的背肌上血迹斑斑,被树枝割破的伤痕深浅不一,竟还有好些是旧伤,他猛地从腰间取出锋刃短匕,迅猛近身肉搏。
出身猎人的他十分清楚狼之要害,几乎招招毙命,但太近的距离难免挂彩,伤口随着运动,崩开来血腥味更重,迫使那些狼都向他靠近,舔舌呲犬齿,双眸猩红嗜血。良沐从以一敌三到最后被团团包围,看的若嬨胆颤心惊,从两米多高的树上垂直跳下,左腿嘎巴一声,悲剧了。
清脆的一声扭骨声,惹得最近的段青和头狼侧目,头狼青绿色的瞳孔瞬时眯起,纵身弹跳飞跃而至,若嬨的手还没等摸到胸口,就见那头狼身形一歪倒地而亡。
头上正中飞镖,死相狰狞,与她是如此之近,近的可以看见它油绿的瞳孔渐渐布满无声息的死灰,她却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感觉身体一轻被林白抱入怀中。
面上落下冰冷一吻:“真不乖。”林白嬉笑,双眸冰冷异常看向段青,冷冷发令:“走。”而良沐正被一群狼围困其中,段青也就是片刻的犹豫,艰难向前一步。
“白,若是良沐死了,你认为我可能独活?”若嬨怒吼传来,林白的双拳死死攥紧,嘴角撤出一抹惨笑,“我本无心之说,便是想看看你真正的心思,看来……果然。”
“白,救他。”若嬨始终低着头,没敢看他一眼,担心会被他满眼的苦大仇深刺痛。林白松开手臂将她放到地上,一个眼神递过去,段青保护在若嬨身侧,他几步飞奔而去,从外围将群狼斩杀,转眼间一身白衣已然化身修罗沐血其中。
两人很快会和,并肩而战,也就是片刻左右,狼群被全部歼灭,只有遍地的死尸,以及天上盘旋而落的秃鹫,诉说着刚刚所发生的惨烈战况。
良沐身上的伤多的数不清,似从血湖滚一圈拎出来一般,左臂上有几处深可见骨,血肉模糊被硬生生撕掉几条肉下去。林白亦是好不到那去,左腿一瘸一拐的,白裤上血液缓缓往下流。
若嬨飞奔过去,忙着给良沐看伤,又担心林白的腿,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双手满是鲜血湿凉,呼吸急促大喊:“段青快去路上拦车,必须马上去看大夫,伤口必须清洗,不然会感染,还会得狂犬病……该怎么办?怎么办?”越想越可怕,心中的不安已经让她失去理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段青见林白不动声色,转身去找车,若嬨将衣服撕成一条条的,先封住林白的伤口,用布条捆牢,林白面漏喜色,与良沐眉目传情暗喜不已。紧接着若嬨便忙着给良沐包扎双臂上的多处伤口,但数目实在太多,就算是处理最重要的几个都要费些时间,良沐那铁青的脸上,渐渐布满红晕,挑眉回望林白。林白气的咬牙,一脚踢在树干上。
若嬨猛转身就见刚刚包好的伤口又崩开了,吓得她冷汗直流扑过去包好,“林白你别动,千万别动。”林白听话点头,笑意更重。良沐则是冷着脸,扶着树干起身,踉跄往前走。
“良沐你干嘛去?歇一会能死啊?”若嬨放下手中布条,追过去一把拉住他死也不肯放开。良沐悠悠转身,看向正坐在地上的林白,“他更需要你照顾。”冷冰冰的脸色,醋意横秋的话,加之地上坐着耍脾气的林白,傻子都看出来了。
若嬨气的一甩手,“你们是不是还没有闹够啊?那好,我死了看你们还怎么闹。”若嬨奔着最近的树干,就往上死磕,林白与良沐同时冲过来,挡在她头前,若嬨冷嗤一声,拍了拍头上的灰土,“傻子才想自杀,不珍惜自己呢!我可不傻。而且我这辈子最讨厌傻子,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让我见到傻子。”
林白和良沐见她讥讽恐吓的模样,都忍不住笑出声音,顿时间所有不快消散大半,只是暗流持续涌动,醋雨酸风不断啊!段青在官道上等了好久才截了马车,但行驶不过去,只能他与若嬨搀扶着两人出去。
马上问题升级为若嬨扶谁,说实话她想扶良沐,因他伤得是手臂,而林白则是腿,她背不来,若是搀扶林白的腿必是吃不消,冷眼命令:“段青你背林白先走,我扶着良沐就行。”
果不其然林白的眼睛眯成危险角度,若嬨扭头看向良沐又道:“良沐只是胳膊受伤了,所以不用搀扶这样你还不放心。”原本骤降如霜寒的脸上,绽放笑颜,林白唇线上翘,笑的很是满意,就跟个抢到玩偶的小屁孩一样不成熟。
良沐刚才窃喜的脸上也瞬时垮塌,与若嬨离开一段距离,没好气往前走:“放心,我不会耽误你们太久,到了边关我就回军营去。”林白听他这么说更是高兴,就差大放鞭炮欢送了。
若嬨不假思索便拉住他的胳膊,“不行。”一句话两个字,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得她莫名其妙的,瑟瑟低下头,呢喃:“至少现在不行,要去找人先清理了你们的伤口,然后吃预防被狼咬伤发狂的药,不然不变傻子也会变成疯子。”
她这么一说,段青最先反应过来,“公主所言甚是,以前我就见过被狼咬伤的人,没过几年就疯了,不出月余就暴毙而亡。”
“看吧!多可怕,快些,快些,我们走吧!”若嬨更是迫不及待,一手扶着良沐,另只手被林白死死握在掌心中,这才算相安无事,乖乖上车。
边关是不能去了,有林娟儿在香妮身边任她胆子再大,也闹不出啥幺蛾子,加之林白又暗暗安排暗卫过去接应,应该很快这个假公主就能入主东宫,加之她精通男人一切喜好,又最是唯物质金钱地位至上,定然能做好她的王妃。
至于景龙那里,缺了良沐纵然不好,但毕竟没有弃城之嫌,所以若嬨命段青弄个体型相近的男尸,扔到荒郊野外,让秃鹫乌鸦啄食,加之凶狼野狗过境,怕是被发现尸首只能剩下骨头,任他亲妈都认不出。
良沐得知若嬨主意,既不反对也不表态,若嬨知道他之所以拼死沙场,还不如为了她,如今她就在身边,他又怎会舍得,再说他的半斤八两,纵使承传师傅的终身所传,也不过是个打猎的,待家定国平,怕是就得捞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明知险境,若嬨怎会让他去跳。林白听后表情持续冷笑,耍脾气的本事却越来越大,不吃不喝不睡,害得若嬨只得日日陪伴他左右,良沐自然心里不好受,又怕他会不辞而别,若嬨只得两头忙。
一路向南行至蛮鼓山下小镇,她总算能离开囚居数日之久的马车硬板铺,找家干净的客栈歇息。交了定钱,段青便背着林白上楼,良沐始终乖乖跟在她身侧,寸步不离反倒让她倍感安心,“掌柜的,每个房间都要一大桶热水,还要些盐巴。”
掌柜略微打量着面前黝黑肤色的女子,又看了看那三个男人,面前这位五官端正地格方圆,神色间透着一股子英勇之气,特别是那双眼清澈透亮,却始终都留恋在这个黑脸婆身上,而那位腿伤严重的,更是艳绝一方,凤目朦胧含春,纵是面容污秽病容不减,更是平添了几分娇柔之色。
而背着他的那个人,虎背熊腰的,看人的眼神冰冷异常,真怕他腰间佩剑下一秒就抵住喉咙,这等小地方,可是好久没来过这么稀奇的人了?
掌柜的含笑捋须,扯了扯嘴角露出惊讶神色:“他伤口这么多,怕是合着食盐沐浴受不了。”良沐眼神始终未离开过若嬨半分,冷冷道:“她说行,便行。”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听话的,掌柜的哂笑:“好,这就去办,二位楼上请吧!”
若嬨推了推良沐,“你先上去,我等会去你房间看你。”良沐不舍抿唇:“你马上就来。”若嬨点头,摸了摸他泛黄的脸色。这两日担心被官兵发现,只在车上做了简单消毒上药,虽没有严重化脓发烧的现象,但林白和良沐的脸色都很差,越发担心起来。
见他扶着楼梯木栏缓缓上楼,若嬨秀美蹙紧:“掌柜的,听说你们这里有个郎中,最擅长医被狼咬伤的病患。不知他在何处?”
掌柜的手捋顺花白胡须,大黑缎长袍下微微挺起肚子,走了几步为难摇头:“老朽也是听说过,但据说身居山中,很少露面的,加上你的两位朋友,都伤得这么重,怕是行不得山路吧?”
见有消息,若嬨大喜过望,忙取出一锭白银塞到掌柜白胖的手掌里,“老伯,小女子初来贵宝地,什么都不懂,就麻烦老伯帮衬着找个懂路的樵夫,也省的我们少走弯路,你也知道我一个女子带了两个受伤的人,很难的。”她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楚楚可怜让人不忍拒绝,特别手中银子分量十足,他怎么舍得脱手呢。
本书纵横首发,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寻医治病忙吵架
见掌柜的面容松动应下了,道了谢。若嬨急冲冲跑上楼,先推开了良沐的房门,屋中间放着热雾弥漫的大洗澡桶,良沐单臂支撑,费力的往下脱衣服,痛得额上大汗淋漓。
“别乱动,就不能多等会。”见他固执的模样,就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又心疼不知道打哪里好。良沐憨笑:“没事我自己来就行。”被她抓住的手微微后退,兰若嬨瞪眼:“怎么?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扒了皮都能认出来瓤。”狠狠瞪他一眼,良沐这才乖乖就范褪去衣衫亵裤。
虽是嘴上说的死犟,真正见到那处伟岸,兰若嬨真有些后悔刚才怎么没找个理由转身过去,良沐也不知道羞涩的还是被热水映红了脸,反正周身红的犹如虾子一般,越发诱人,发烫的大掌不偏不倚按到正扶着水桶的小手上,反复摸索,激动的一句话收不出来。
若嬨起身取了毛巾过来,手一挥搭在他头上,适量放了些盐巴进去,问他可刺痛,良沐摇头,双眸如星空狡黠,看着她痴痴的笑。若嬨撇开头将自己研究的消毒药草,放里面好多,道:“你先泡会,我去去就回。”良沐点头,目送她出去,转眼冷脸竖眉,双拳死死攥紧。
她刚出门就见段青正守在门外,见她出来皱眉瞪眼,推开些门缝命令:“进去”若嬨相当听话,乖乖推门而入,还不忘叮嘱:“你能不能帮我看着点良沐,他自己泡着呢!”段青厌恶的转身而去,却在良沐的门口停留。
若嬨嘻嘻一笑,将门缝和好,刚转身就被林白压在门板上,低头狠狠咬住薄唇,力道大得恨不得嚼碎吞下去,灵蛇窜入口中纠缠蜜/液不留半点余地,深吸着她体内氧气,眼看就要将她憋死他才意犹未尽松开,邪肆地看着她,青白纤瘦的指骨划过她柔嫩的面颊,有些刺人,若嬨大口出气,半响才无辜的凝视他的双眸,憔悴凤目中有种患得患失的眼神让她心中莫名绞痛。
“林白,别这样好不好,看得我不舒服。”林白嗤笑,让若嬨有些无地自容,见他腿上微微发颤,生怕他久站立碰触患处,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腰往里面去,“你气吧!气吧!等腿好了任你怎么生气都好。”
林白见她还是关心自己,那气也消了大半,任由着她为自己宽衣解带,时不时往她身上蹭蹭,手更是不老实,摸摸屁股,无意撩拨胸口,搔搔脸颊鬓角丝发,玩的不亦乐乎还会故意往前倾,让若嬨大呼小叫将他抱在怀里,然后用力抱紧她,挤压酥胸绵软。
直弄得若嬨面红耳赤,他才懒洋洋进入水桶里,他腿伤严重,又因不配合医治,边缘红肿开始化脓,只能将他的腿搭在桶壁上,维持着一种不尴不尬的姿势,倒是累人,没办法又给他放里面个凳子,让他坐下。
刚放了一点点盐巴,林白就疼得喊打喊杀的,没办法只得将所剩无几的消毒草药都倒入里面,“林白你先泡泡,我去取药膏给你上,等会就回来。”
她转身,手臂被林白拉住,他头抵在桶沿上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你去看他?”见被他识破若嬨无奈只得点头,林白扯了下唇角,明显不高兴,但还是放开她的手腕,点了点面颊,若嬨笑了,凑过去轻吻掠过,被他紧捏住下巴,放在口中津津有味啃咬一阵,才满意放手,“好了,走吧!”
什么啊!吃完抹嘴就走。若嬨气得鼓嘴皱眉,伸手捏了他微凸的肱二头肌一把,“色鬼,等等能死啊!”林白挑眉挥手:“不能死,能疯……”
“那你疯好了。”若嬨恨得咬牙切齿,林白眼睛眯成危险缝隙:“你是不是不想走了。”若嬨忙满脸堆笑,拉着他的手泪眼汪汪的哀求:“白,别生气啦!”
“快走,快走。”林白慵懒摆手,身子往后依靠,抵在桶壁上,抽出头顶翠玉发簪,任由满头青丝倾泻而下,垂顺与桶壁外援,好久没有清理过头发了,上面黏了好些草屑木茬,若嬨见了忍不住帮他取下几块大的,“别乱动,等会我回来给你洗。”
温茵暖水中,烈日都拿他没辙的雪色肌肤,渐渐布满红晕,他将落在肩头的柔荑紧握手中,“好,我等你,快些回来。”
刚出门就与段青四目相对,他扭头权当没有看见,将良沐的房门让开:“我去下面点几道菜,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若嬨犹豫下,道:“病人吃不得太多油腻,要不就几碟青菜,来碗阳春面,外加个老母鸡汤吧!”
“恩!”段青点头,转身下楼,若嬨却在背后拉住他衣袖,“还有事?”段青疑惑,若嬨眼睛抽动了下,点了点他乌黑色长袍,和青色长靴,“你也很久没有洗澡了吧!我一个人照顾他们两个就行,你点了菜就会屋里泡泡澡吧。”
段青还是又一次被人关心,而且是自己从来不待见的麻烦女人,木讷的点了点头,“好,就麻烦你了。”若嬨嬉笑摆手,“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我去帮他们搓背了。”
将房门推了道缝隙,若嬨探进头去:“良沐你洗好了吗?”良沐头倚在桶壁上,被温热的水浸泡的太过舒服已经昏睡过去,若嬨不忍打扰他,蹑手蹑脚进了房间,将泡在水中的手巾提起来,一寸寸为他擦拭,既是轻的不能再轻,良沐还是会因为刺痛而拧紧了眉头,却一声不吭。
新生肉的伤口不能在水中侵泡多久,见冲洗的差不多,若嬨便将他搀扶了出来,取过条大块的方巾,从头到脚将水花擦干,他魁梧身形挺得笔直,隐隐压抑着下腹火热冲动,高抬着头不敢看为他忙碌的人。
涂抹上药膏包扎妥当,取过件崭新的白衣锦袍,为他穿戴整齐,若嬨这才抹了头上迷汗,抬头翘脚捋顺着镌绣银丝睡莲衣领和攀青藤袖口,“真好,可以下去吃饭了。”
良沐赤红热面,捏着袖口为她擦汗,眼含心疼:“辛苦你了。”
“没事。”若嬨微笑摇头,转身出去,良沐轻轻拉住她手腕,“若嬨……”她未转身,笑道:“良沐,林白那头还没有上药呢!”握紧的手臂一松,良沐微笑着无力转身,“好,你去吧!”
“你先休息会,然后下去吃饭吧!段青都准备好了。”她始终没有转身,只听他似有若无应了一声,才开门出去,和门之时偷偷看了他一眼,仅此一眼就够她铭记终生,从见过他第一面起,在若嬨心中他都是铁骨铮铮的男人模样,何时流露过这种忧伤凄凉之色,兰若嬨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还没等走到林白门口,就听里面霹雳巴拉响个不停。这火气还真是不小,她扣了扣房门:“林白,我进去啦?”无人应答,但摔东西的声音倒是没了,若嬨推门而入,就见瓷盘碟碗座椅板凳满地凌乱,林白这家伙就死尸般躺在地上,而且还是个裸尸。
偶的神啊!兰若嬨左手捂头气的咬牙切齿,却只能耐着性子过去将硬挺挺的林白搀扶起来,地上冰的太久加之他腿伤失血过多,冰的他脸色青白,薄唇泛紫,懒洋洋倚在床头,一动不动。
凤目倦怠,柳眉紧锁,笔挺的鼻翼上挂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青紫的唇瓣因疼痛而抿紧。若嬨取过锋利的刀片,在火上烧灼消毒,将溃脓的地方清理干净,一系列动作她已经做得驾轻就熟,虽痛但时间短,他能忍得住,但今天他却特别的脆弱,竟使用痛苦转移,而死捏着若嬨的肩膀。痛的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也舍不得让他边去。
“好了。”清理完毕,若嬨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用力的手掌也渐渐放松,为他穿好白色亵衣,扶着他重新躺好,盖好被子,“白,你先休息会,我下去把菜饭给你端上来好不好?”
“不好。”林白赌气转头。“怎么,没有胃口?”若嬨伸手摸了摸他润湿的头发。林白狭长眼尾微翘,眉头慵懒异常,“那你陪不陪我一起吃饭?”
“好啊!我陪你一起吃。”若嬨微笑点头,更似个哄小孩的老妈子。林白终于重展舒颜,拉着她躺在胸口,一股天然馥郁的女儿香将他笼罩,又是一阵心猿意马,双臂更拥进了些,感受着女子诱人的曲线,赌气阴冷的心绪瞬时躁动起来。
“白,你饿了吗?”若嬨感觉身下男人怪异举止,越发的不自在,想动又不敢动,只得用能活动的左手,挠了挠他胸口,林白深吸口气,咬牙切齿道:“真想吃了你。”
若嬨哂笑:“人肉酸,没有饭菜好吃。”林白灼热的脸色骤凉,凤目闪过阴箫之色,“别跟我装傻充愣,今晚去哪里睡你考虑清楚?”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林白怒问之后都觉得多余,明明就该与自己睡的吧!
若嬨还真觉得犯难挠头,思虑再三道:“白,你身体不方便,这床又窄,我怕晚上碰到你的腿,要不我自己睡行不行?”
“不行。”林白瞪目赌气侧身不理她。
这一路上下来,他就没有一时是正常的,有时对她好的要死要活的,而有时就恨不得真的要捏死她,说话更是没有个好语气,常常语不惊人死不休,闹得段青这个铁杆支持者都要避而远之,若嬨更是靠前不敢,退后更不敢,生生一个磨人精。
真的被他骄纵模样惹火了,若嬨腾地起身,将毛巾摔在他身上,“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老娘还不伺候你了呢!我现在就下去吃饭,你到底去不去?”
林白正扭着头窃喜等会她要怎么软绵绵哄着他呢!哪成想竟等来她一通不耐烦,气的拉过被子盖住头,见他那模样若嬨更加愤慨了,用力拉了两把被子他也不动,“好,你就给我在这里闷着,若是你敢碰坏伤口,敢在摔东西甩脸子,林白我就告诉你,我马上带着良沐走,离你远远的,省的两看两相厌。”
兰若嬨愤愤转身欲走,林白腾地坐起,动作太大扯动伤口痛的拧紧了眉头,脸色瞬时变白,“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对不对,你嫌我碍事了对不对,好啊!那你走,最好马上就走,我好早死早托送。”
“你……”气的兰若嬨手脚发抖,含着眼泪憋红了眼,“林白,你到底想让我怎样?我真的快要崩溃了,我承认是我不对,不该招惹你,不该给你希望,但你考虑过我没有,难度你让我看着良沐去送死,让我不管不问,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
冰冷的泪水顺着眼角一路下滑,伤得不止是她的心,林白终于安静了,静的惨白的脸色更加可怕,若嬨倔强的抹掉眼泪,转身出去,没一会将饭菜又送了过来,“你吃吧!我不饿。”说完转身出去。
林白看着饭菜发呆一阵,食不之味大口大口的吃下去。塞得满口都是险些呛了几次,最后还是硬压了下去,吃的一干二净才费力躺在床上,蒙头便睡。
掌柜的办事效率很快,已经找了两个惯走的樵夫与若嬨见面,看他们身体都挺结实的,很是满意,“奴家带着两个病人,其中一个受得腿伤,行动不方便,若是你们能驮着竹椅上山,我会与你们多加些银两。”
见有银子拿,两个樵夫二话没说便应下了,背身商量几句道:“你们怕是没有可以驼人的竹椅吧?这个我们出,就给我们一两就行。”
“好!只要你们平稳些,小女子可以出二两算做答谢。”樵夫见若嬨说话堪脍,又不似那些女子柔柔诺诺小抠的很,都很是满意,商量好明早就来这里接人。
送走了两个樵夫,若嬨正要上楼,段青正端着一碗清粥在她房门口等着,见她来扯唇微笑:“林白说粥不错,让我给你端过来。”
“我刚才给他送去的是米饭。”若嬨嗤笑一声,接过粥进屋。段青面色尴尬,伸手挡住关上的门,“能跟你谈谈吗?”
“好。”若嬨愣了下,让他进来,兀自坐下吃粥,半响的沉寂,他终于坐不住先开口,“待良沐病好了,你打算怎么办?”若嬨很诚实摇头,说实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她没心没肺的回答,段青剑眉戾气顿起,瞥眼不去看她:“那林白你又打算如何?”回答的依旧是摇头,这事太难。段青终于暴跳而起,冷哼质问:“那公主是想做渔翁之利,双收喽?不过倒也是应了皇家的规矩,公主可做不伦之事,竟恬不知耻。”
若嬨被骂的脸色一红一白最后极尽铁青,却一语不发将最后一口粥喝掉,仰头凤目含春痴笑浪荡:“你说的很对,本宫就是如此想的,若是你同意的话,大可也加入阵营之中,若是你觉得不妥,就去劝告你家主子,离我远一点。”
“你……不知羞耻”段青气的面如锅底奇黑无比,若嬨捂唇朗声大笑:“对比秋娘我嫩点,对比玄机我才情不够,不过制服几个男人已经搓搓有余了,怎的不服?你也没有地方告去。好了,懒得跟你墨迹,我累了,请回。”
段青被气的胸口起伏,窝了一肚子火竟半个字说不出来,被人推了出去,将门死死关起,若嬨一脚踢在桌腿上,撞得脚趾头生疼,索性放声大哭,又怕被人当做闹鬼就窝在被子里哭,最后何时睡着的竟都不知。
翌日顶着两个哭肿的泡泡眼,若嬨遮纱面登场,省的旁人关切,却多了三对好奇的目光,“若嬨,你这是为何?”良沐哭笑不得的问。段青冷哧:“自古有山阴公主,出门俱是不带遮面,只为谋得美男投眼。不知公主这又是为何?”
“哼……”若嬨冷哼,她个冒牌公主,怎敢与山阴这滛/人攀比,还真是抬举她了。故意放浪的扭着屁股走到良沐身边,缠着手腕前行,又将林白搀扶起身,送到门口樵夫的竹椅之上安稳,转身看向段青:“段大官人,可愿意同行?”
段青干瞪眼气的拂袖而去,良沐那里知道谁是山阴公主,面漏疑惑拉过若嬨手腕,“怎么了?”若嬨无所谓摇头,“没什么,如今天干物燥的,容易上火吧!到了那里让神医给他也治疗下。”
林白则心知肚明玉面寒霜,眼神阴冷扫过段青,他选择回避能躲多远躲多远。
“小娘子,神医直医外伤,内调不管,若是真想看就去城西的小郎中那里就行。”樵夫喊着号子将竹椅抬起,向她建议。
若嬨忍不住噗哧笑了,“好,先给这两位治,等会再修理他。”
听罢,不仅林白感觉后背冰凉,就连良沐都不由得打个寒碜,两人侧目看向若嬨,她正愤愤而行,路遇挡路石子必踢飞,良沐心疼嘀咕:“这脚多疼。”
本书纵横首发,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陲郎中求人帮医
山中日头东升似乎更早一些,温热渐暖夜里凉,叶面枝条布满的露水滴缓缓溶于空气之中,升腾起滚滚迷雾,且一波高过一波最后将面前的山野小路都茵茵包围其中。
鼻尖清晰润湿之感让迷糊的神经舒缓,只是脚下泥泞更甚,樵夫举步维艰,走走停停遇见大石头就要在上面蹭掉好些淤泥,减轻脚下负担。
林白见若嬨被汗水露水打湿的后背,越发心疼,“嬨儿,我们休息会吧!”
良沐亦是赞同点头,抹了头上迷汗露水,袖口上都能滴水了。微微一笑道:“还是休息会吧,都走了一个时辰,你扭伤的腿也受不了。”
若嬨无所谓摇头停顿下脚步,扭了扭酸痛的脚踝,上次从树上跳下来扭了下,倒也没什么就是走远了感觉酸痛难耐。挑眉四下里张望,枝繁叶茂茵翠成片,湿气随着阳光渐弄也开始加重,若是在歇息会,耽搁了上山的时间不说,那个名医也有可能去山上采药之类,就碰不上头了。
回头看了看那两个樵夫,“两位大哥,可有力气?”樵夫知道她赶路急,也想着能快些下山,其中一个道:“山中天气变幻莫测,还是快些走吧!我们不累。”
“那就好。”若嬨上前几步,向段青摆手,段青疑惑顿停,心想他该不会让我背她吧!若嬨是累,但不至于让人背着走,见他停下来伸手指向良沐,“他身上有伤,腿伤虽轻但行动不方便……”
还没等若嬨说完,段青伸手喊停,走过去也不容的良沐反对背上就走。而且健步如飞,若嬨眯眼挑眉,林白憋着笑无奈摇了摇头。还真应了那樵夫的话,没一会就下起小雨,淅淅沥沥击打着树叶枝条,很快就润湿了衣服,黏黏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倒让胸口的灼热气息稍许清凉。
还好若嬨走在最后面,无人回头去看她,不然这冰雨中透漏玲珑有致的身形,可真是要羞死人了。俗话说望山走死马,明明都看见山顶处有座茅屋,可走起来竟快到午时才到,临到门口若嬨累得眼看呼吸都要停止了。
索性一屁股坐在门口,手肘无力撞着房门,半响也无人应答,段青累得汗如雨下,见她摊如烂泥,轻薄的衣料黏在身上,尽显傲然身材,幸好良沐挡在她面前,遮挡大半不然那两个樵夫可真是占尽了便宜。
一气之下抬脚将房门踢开,一阵灰尘四起呛得若嬨起身跑出好远,捂住鼻子咳嗽,“这下惨了,待神医回来,还能救人,赔钱还差不多。”
段青根本不拽她,过去扶了林白进去坐在竹椅上,良沐将手送到若嬨面前,她无所谓扯了下唇,击打下手掌起身。刚进去就被一件蓑衣扔到身上,他瞪眼怒斥:“公主可要注意仪表。”
“切!”若嬨无所谓嗤笑一声,将蓑衣遮挡身体。笑盈盈坐到林白腿边上,将伤口外的湿布换成新干的,又为良沐换好药布,也不再里面坐,在外面瞎转悠去了。
樵夫起得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眼看就要中午一个个饿得捂肚哎呦,若嬨将包裹里的馒头分给他们吃,良沐和林白又累又饿,自然吃不下什么,只喝了几口水倚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会。
等待颇为漫长似乎时间都凝固了一般,正蹲在门口昏昏欲睡,就听个樵夫大喊:“陲郎中回来了。”若嬨如弹簧腾地跳起,只见密林深处一道淡青色缓缓行来,青丝如墨贯入发冠之中,瓜子脸,长眉入鬓,狭长眼尾微微上翘,峭鼻红唇,见门口站了好几人,不仅皱眉抽唇,顿显酒窝,倒是个清秀的美男,看着年龄竟与神医格格不入。
若嬨忙小跑迎过去,地面湿滑异常几次险些跌倒,最后被追来的良沐拦腰抵在怀里,“若嬨你慢些,若是滚下山去可不是闹着玩。”仰头对上良沐吓的铁青的面色,皱紧的眉头,若嬨不好意思缩了缩脖颈:“没事,你先回去等着我,听话。”
良沐冷着脸不动,若嬨只得由着他跟着,向陲郎中福了福身子,“小女子见过陲郎中。”来人眉头都懒得挑,绕过而行,若嬨心头冷笑,还挺有范,不急不缓尾随过去。
陲郎中见大门被踹倒地上,心头火越烧越汪,眼中萧杀之气更甚,见林白歪坐在竹椅上睡觉,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手指着大喊:“滚,都给我滚出去。”
段青何人?冷冰冰的气势犹如死神,一步上前刀已出鞘抵在对方脖子上,这人够缺心眼的。若嬨气的跺脚,将他推到后面,赔笑:“陲郎中,这里有两个病人,加之来时外面小雨下的急,怕伤口感染了,所以不得已才弄坏了您家的门,不过我们会赔偿的,你说多少都行。”
陲郎中冷笑,长眉挑起:“赔钱能买来一模一样的吗?我不要钱就要一模一样的门。”纯心为难,段青手持利剑又冲了过去,气的若嬨对着他低吼,“你杀了他,你给他们两个治病啊?”
段青被骂的哑口无言,浅眠中的林白转醒,道:“段青你先出去。”段青负气离去,林白从怀中取出几张会子送上,“久闻陲郎中大名,今日得见果真一表人材,年少有为。”
这人明显的好赖不知,软硬不吃,死木头嘎达一枚苦大仇深死盯着众人,生生要吃了人一样:“滚。”就一个字。若嬨垂首,这人八成是外面受气了,所以才这模样的吧?他是出去采药,生气的怕也是没有遇见想要的那味药材吧?正所谓医者多药痴,先试他一试。
若嬨忍不住轻笑拂面碎步上前,略微福了福身子,“陲郎中我这里有几味家传的草药,不知你可是喜欢,小女子甘愿奉上。”也不知道他想要啥,就碰碰运气吧!希望自己那块小药田能有出产。
“哦!”美男郎中对她的话很感兴趣,挑眉看着那有碍视线的遮面纱帐,眼神一路向下便见湿漉漉半干的衣裤,泥泞不堪的绣花鞋,扫视一圈,讥讽道:“连个草刺都没有,何来的药材。”
“试问有人将宝物随身携带的吗?”若嬨嗤笑出声,他倒是收了些挑剔神色,席地而坐将竹笼里的药材翻到出来,取出半块石头,只是这石头闻上去竟有药草的清香味道,他挑眉问道:“知道这是什么?”
良沐和林白俯首看去,俱是摇头。若嬨则是手支着下颚,想了半天道:“这该是金不换吧?”陲郎中猛地抬头,怔怔看着她满是兴奋的无法置信,“你……见过?”
见他鸡冻的模样,若嬨心中大喜,“见过,不过这东西稀缺的很,若是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些,不过你必须帮我医治这两个人。”
“没问题。”陲郎中一改先前冷言冷语的模样,变得越发热心起来,拉过林白的腿细细端详,“伤得蛮重的,若是不加以治疗怕是这条腿就完了。”
若嬨又急又怒,真是哭都找不到北,哀求:“神医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你放心你要的药材我加倍给你。”
她空口无凭的陲郎中又不是傻子,皱了皱眉头“唉!他这腿伤需要好几副药材呢!其中就有金不换一味,可现在我就这么点,那里舍得用。”
一席话立时知道他的小九九,若嬨干脆道:“没问题,药材就包在我身上,陲郎中帮我看看他的手臂可又何大碍?”
陲郎中将包得如同木乃伊的手臂用剪刀打开,顿时白肉外翻,血沫流下,良沐疼得白了脸色,硬顶着别过头去。却吓的若嬨心头一怔,这人手也忒恨了。他则是满意点了点头:“这个虽伤口多,但消毒保养都不错,比那腿伤强多了。”
若嬨听后皱眉死瞪林白,若不是这家伙耍小性子,每次上药都不配合,能伤得这么重吗?她指着低吼:“林白你就给我准备当一个月废人,那里都不能去。”林白嘻嘻傻笑,讨好地拉过若嬨小手,“记得了,但谁服侍我呢?”
“我来。”良沐上前一步,若嬨憋不住笑出声音,“我看不错。”林白顿时垮了脸,死气沉沉瞪着良沐,良沐则如同雕像丝毫无畏惧光线,若嬨转身出门,刚走到门口就感觉胃部绞痛,哇的一口吐了一地酸水。
“哎呀呀!你看你,怎么弄得那里都是,这么脏。”陲郎中气的不知如何是好,门口蹲着的两个樵夫更是被吓得弹跳而起,险些喷溅一身。
良沐将若嬨扶在怀里,“若嬨你没事吧!”林白支着一条腿起身,痛的他体力不支,险些倒地,若嬨吓的忘了呕吐的意思,几步跑过去将他按到椅子上:“林白我没有告诉过你废人不能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