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艳阳(网王+花样)第1部分阅读
小艳阳(网王+花样) 作者:欲望社
《小艳阳(网王+花样)》
死过去又活过来的花四小姐
一双水洗过似的黑色眼睛纠结万分地望着天花板。
被子下面是赤 裸的身体,散布着红红点点的吻痕和抓痕,空气里还遗留着少许的春情,身边的人半趴着,一手横过来压在她的胸口,呼吸沉稳,睡得相当熟。可以想见,昨晚又是一场多么激烈而靡丽的情事。
不过,咱们的花四小姐纠结的并不是这些——她脸上还是那副温润如水的样子,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真的死透了,可是,这种死过去又活过来的情况又算什么啊啊啊啊!
耍她很好玩吗?
不得不说,花四小姐真的是个很执着的人,这个已经纠结了十几年的问题,她至今还没有想透,还在继续纠结。
上一世,她家世不错,爸妈都是大学教授,算得上书香门第,不过到她这儿,这老花家算是出了棵奇葩,还是棵有毒的奇葩——她喜欢装好学生,品学兼优,落落大方,转过身能够温柔地将暗巷里的小混混卸下胳膊,能够一边优雅地夹着男士香烟,一边神情淡淡地讲黄|色笑话。她这人蛮有游戏精神,小半辈子也算纸醉金迷过,跌宕起伏过,可依然觉得日子挺无聊,最后要死那刻,有一种终于结束了的感觉。
谁曾想——
老天就这么爱玩她!
这辈子,她投生的花家比她上辈子的有钱得多,有势得多,复杂得多,里面狼心狗肺的小王八羔子也多得多。
早在不能动也不能说的婴儿期的那两年,花四小姐就把今后的活动方针给确定下来了——不主动,不掺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上辈子被人爱过,被人恨过,“功成名就”过,该玩的也都玩过了,所以这辈子她就想安安分分低低调调地当一条米虫。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她皱了皱眉,不是她的,推了推身边熟睡的人,“电话!”很不耐烦的样子。
身边的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两汪深深深深的蓝,蓝到发黑,滟滟一片。
他似乎清醒了点,趴过身,压在花迟迟身上,伸手去够地上的手机,摸了一会儿总算摸到了,然后非常干脆地按掉了铃声,熟练地拆了电板,扔在地上,略略回了点身,趴在花迟迟身上继续睡。
“滚!”眉一挑,嘴一张,恶毒的话就跳出来,可一点没卖身上这个与她一夜欢 爱的人面子。
身上的人略略张了张眼——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的阳光照得他整张脸浅金宝光流转,眉目硬挺俊俏,直鼻,薄唇,分外生动,然后在晨光中,唇角一弯,露出带点儿坏坏的笑——
“再来一次。”最后的声音都模糊不清,头一低,脸埋进女孩儿香暖的颈窝,唇齿舌一起进攻,配合默契,蛮色 情地细细啃咬、舔 弄——
“忍足侑士,你有完没完!”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花四小姐心情实在不算好,一个“滚”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身上的那匹狼挑 逗得倒抽一口气,下一秒,唇便被堵住了——
被子下两具年轻美好的身体很快绞在一起,发出原始的喘息和呻吟,一室的迷乱。
完事儿之后的第一件事,花四就一脚将忍足侑士同学踹下床——
“滚!”很有用完就丢的架势。
忍足一手撑着脑袋,嘴角是不变的笑,“不用这么无情吧?”
花四小姐眼皮一掀,“去做早饭。”
忍足认命地爬起来,“嗨,嗨。”
忍足侑士。
目前就读于冰帝高等中学三年级,忍足医药的三公子——英俊、多金、温柔体贴、风流倜傥——当然,这都是外界对此的评价,而且,这个外界多指那些关于忍足三少的花边新闻。
忍足侑士足够优秀,但这个优秀似乎并不能引起外界对他的关注——也是,忍足家最不缺的似乎就是天才,忍足侑士的大哥二十岁就从普林斯顿医学院毕业,二十八岁的年纪已经是东京综合病院呼吸道科的主任医生,忍足侑士的二哥目前就读于哈佛企管,再有一年也将进入家族企业。
有那么两个优秀的儿子在前,忍足的父母似乎对这个小儿子并没有过多的期待,外界对他唯一的兴趣就是他不停更换的女朋友——十足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
至于忍足三少和花四小姐——
这两人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情人,确切的说,是玩伴吧。
玩是一种境界,像忍足侑士和花四这样出身蛮高,要什么有什么,基本上不知道“得不到”“没钱”这种概念的娃,要想玩得开心也是不容易的。因此,他们的玩,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他们通常玩得很高端很高雅很烧钱很讲究,当然有时候也玩得很堕落很无耻很下 贱,玩到了极致,就会生出一种“独孤求败”孤独感,曲高和寡啊!
这俩孩子一开始都只是淡淡地聊了两三句,但,两三句里已经透露出了一种心惊,再聊下去,呵,什么叫一拍即合,什么叫惺惺相惜,彼此的眼睛是越来越亮,都有找到组织的感觉。
于是,忍足三少和花家小四就开始了胡天胡地的厮混岁月。
那时候,他们是真的把对方当知己当兄弟当姐们,后来也不知是酒后乱性还是怎么的,也不记得是谁主动的了,一来二去居然滚到床上去了。
幸好大家都是风月场中老手,有意外但绝不黏黏糊糊矫情,下了床该干嘛还干嘛,原来什么态度依旧什么态度——情人好找,知己难求啊!
但,有一就有二,大概彼此都有点食髓知味,对于后来的欢 爱花四也就半推半就了。不得不提一句,在床上他们的默契让他们尝到了在任何人身上都无法比拟的性 爱盛宴,一个眼神,一声喘息,不用言语,都明了,恰到好处。
然后渐渐的,就成了他们现在这样的状况——出了门,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涉对方的生活,但,每月总有那么两三次,他会在她这里过夜。
等忍足做好早餐,花四小姐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旁,端着牛奶,小口小口地抿着,端的是温柔优雅。
吃完早餐,甩上门,开着她那辆心爱的迷你小宝马慢吞吞地驶向她目前就读的学校——
英德学院。
“贵”出名的贵族学校,也是“烂”出名的贵族学校。
其实,大多数上流社会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家教,学校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个小型的社交场所,为自己的将来寻找盟友,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游乐场,是成年之前最后的狂欢——
很多人不喜欢英德,因为它等级分明、奢侈、疯狂、荒唐——
不过花迟迟花四小姐不,她喜欢它,她在里面如鱼得水,同样因为它等级分明、奢侈、疯狂、荒唐。
将车门甩上,脸上扬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踏进教学楼——
“哦呀,这不是我们的花四saa么,早~上~好~”变了调的问好,透着玩世不恭的味道,一颗漂亮的头颅就这样懒懒地从后面搁上花四小姐的肩膀。
藤野明——
樱花百货的千金,本身也是极具才华的摄影师,乃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御用摄影师,曾经深入坦桑尼亚拍摄胡狼,在巴黎最繁华的香榭舍利大道办过个人影展。不过,在这里,她只是那些每天夸富斗奢争奇斗艳众多庸俗的千金小姐之一。
其实,在英德,多的是这种深藏不漏的少爷、千金。
彼此心里也清楚,只是乐得装糊涂。
“哦呀,发现了哟!”藤野明的脸上出现暧昧不明的笑,手指勾开花四的衬衫衣领,对着脖子上的吻痕吹气,“什么人呐,居然对我们的花四saa这么粗鲁!”
花迟迟表情不变,一根手指戳上藤野明的额头,将她的脑袋强制性地搬开,吐出两个字“秘密~”然后继续朝前走。
整幢教学楼忽然震动起来,简直像地震一样。
花迟迟花四小姐疑惑地歪歪头,看见英德的人像打了鸡血似的一窝蜂地冲出教学楼——
“那边那边!”
“有人看见在图书馆后面!”
“敢对道明寺少爷不敬,胆子很大嘛,把她赶出英德——”
……
“啧,剧本粗糙,导演失职,演员更是一些没素质的东西——”非常嫌弃的声音。
花迟迟和藤野明同时闻声望过去——
清瘦挺拔的少年,一手闲适地插在口兜里,一手的手指神经质地卷着额发,黑的发黑的眼,贵族式苍白剔透的皮肤,艳红的唇,站在栏杆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下面,像一朵带刺的蔷薇。
这个傲娇少年叫做——观月初。
辉夜文化的小少爷,热衷于写剧本和设计和服,已经在东京最繁华的商业区拥有了自己的工作室。
这两个人,便是花迟迟花四小姐在英德的狐朋狗友。
藤野明笑得一脸璀璨,右手食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唇角,大红饱满的蔻丹愈发惹眼,感叹:“哎~我们伟大的道明寺少爷这种幼稚的游戏还要玩多久呀!”
花迟迟花四小姐笑眯眯地靠在栏杆上,“a~这不是很好嘛,英德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藤野明脸上笑成一朵花,“说得也是,不知道这回这个能坚持多久。”
傲娇少年观月初卷着自己的额发,“如果按照我的剧本走……”
花四小姐在英德的存在意义
原来以为是司空见惯了的闹剧,谁曾想,事件在星期三忽然急转直下了——自诩为正义少女的牧野杉菜同学反击了——
在f4的专用餐厅,向鼎鼎大名的道明寺少爷宣战——
事情开始好玩了,英德的少爷小姐们热血沸腾了。
这件事传到我们的花四小姐耳朵里的时候,她正拿着psp聚精会神地打联机游戏,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哦”了一声表示了解,再没有任何表示。
藤野少女撇撇嘴,十分不满,“真无趣,你们两个游戏狂!”
观月少年甩了甩刘海,以一种十分古怪的语气说:“勉强算个有趣的生物。”
话还未完,花四小姐的脚就踹过来,“丫的,左边左边!”她在说游戏。
观月少年十分无语地挪开屁 股,躲开她的脚丫子,“我说,你的技术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啊!一样的烂!”
花四小姐放下psp,转过头,一双水墨似的黑眼睛阴森森地盯住出言不逊的观月少年,半晌,眉眼一弯,笑起来,“a~算了。”将psp随手一扔,站起来,“咱们去看看那个神奇少女么?”
观月少年嘴角一抽,开始纠结地用手指卷自己的额发。
藤野明跳出来,一双眼睛眯成月牙形,“哦呀,你也感兴趣了吗,花四saa?”
观月少年十分嫌弃地看了眼藤野明,“拜托你可不可以改改你的语气,很恶心!”
藤野少女无辜地眨眨大眼睛,笑得更欢了,“哦呀,原来是这样么,傲 娇 受?”
蔷薇少年观月初风中凌乱了。
在英德,除了绝对不能得罪的f4之外,还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
花四小姐——花 迟 迟。
花家小四,外界对她的评论不多,花家人一向低调,就算是如今花家的负责人花家二小姐花时穆,也不太常出现在媒体前,更何况其他人了。因此对于这位花家最小的孩子新闻实在不多。
可,就是那寥寥几次的会面,给太多的记者媒体留下了惨痛的经历——
在日本,所谓女子的典范就是温柔得体,美丽大方,比如,那个如今名声大噪的藤堂家的千金藤堂静。
即使你内里怎样险恶用心溃烂在里,至少表面上还得做足面子。
花四小姐不,她一向不走寻常路。
花家小四嘴毒。你能想象那个眉眼精致如画,举止优雅落落大方堪称国民典范的大家小姐用最优美最纯正的牛津腔骂出最恶毒最惨绝的话吗?这还是她心情好的时候。要是不幸,碰上这大小姐心情不好——
呵,一张小脸绷得面无表情,拢着袖子,不说话。你在她耳边说再多,她通常用最简短的话回应你——“嗯”“哦”“好”……说得多了,她用那双冷冰冰冰的眼睛轻飘飘地剐你一眼,你立马通体生寒。要是你还不识趣,她能用最简短最刻薄的话噎死你。比如——
“花四小姐赏脸跳个舞吧!”
“不要。”
“为什么。”
“我不想。”
“花四小姐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需要给吗?”
不过,人家就是有嚣张的资本。
惹了麻烦自己解决这是本事,惹了麻烦后头有一大帮人争前恐后地替你解决,这个,咱们叫——人才。花迟迟就是这么个人才。
不过,花迟迟可没觉得自己有多特别。
距离牧野少女向道明寺少爷宣战过去一天了,但似乎是雷声大雨点小,迟迟没有后续动作,少女的勇敢莽撞并没有改变她在英德被欺负的命运。
原本兴致勃勃的藤野明也有点提不起劲儿了。
这天在英德的学生餐厅,花迟迟正肃着一张脸,将小牛排切得四分五裂,然后又用手术针线一块一块地认真缝合,其专注程度简直像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
“缝合完毕!”花迟迟眯着眼笑了,叉子上叉着那块被分尸后又重新归一的牛排。
观月少年的嘴角抽啊抽啊,终于一转头,很不华丽地当做不认识她。
只有花四小姐的死忠藤野明捧场,歪着头笑得可爱,“哦呀,花四saa的功力又精进了嘛。”
“这女人有病吧?”
对于见到以上这一幕的f4来说,简直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只有美作玲笑眯眯地开口,“哎,花四小姐的恶趣味还是没有改变啊。”口气似乎甚为熟稔。
“什么意思?”
在几乎接近凝固的死寂中,美作玲耸耸肩,悠然地端起面前的红酒,心情愉快。
楼下的餐厅忽然安静下来,花泽类漫不经心地朝下面望了望,看见最近被传得轰轰烈烈的少女牧野杉菜正站在入口,手里紧紧抱着自己带的“朴实”的便当,脸上的表情既倔强又有点无措。
即使被欺负成这样还敢来餐厅用餐吗?
花泽类有点困惑地微微歪了歪头。
藤野明眨眨眼,“哎,是我们的神奇少女哦~”
观月初无聊地瞥了眼,继续盯着对面花迟迟盘中的拼接完成的牛排恶心。
花迟迟一手支着脸颊,望着窗外,神情恹恹的,似乎在想什么。但其实,她只是在发呆而已。
门口的牧野似乎不想输给这些学校的“恶势力”,努力深呼吸了几下,然后鼓足勇气假装没有看到那些或兴味或讽刺的目光,目不斜视地走进来。但显然,有人并不想放过她——不知是谁,伸脚勾了她一下,我们的杂草小姐就很不华丽地摔了个狗吃屎,手里地便当也摔出老远,并且里面的饭啊、菜啊、酱汤啊,撒了一地。
一室哄笑,但渐渐的,笑声变得零落起来,最后渐渐归于无——
因为,那个便当盒最终摔落在我们的花四大人的脚边,并且,酱汁溅上了她的锃亮的黑色皮鞋和白色袜子。
藤野明立刻进入庸俗又无聊的千金小姐的角色模式——
“啊~~~”尖利的嗓音划破一室的静寂,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戳上牧野杉菜的额头,“你这个低贱贫穷的女人,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我们的花四saa!”
藤野明此刻的表现真像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
观月初的嘴角又开始抽搐了。
仿佛藤野明就是一个信号,餐厅里的人又开始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屁股在椅子上蠢蠢欲动。
“吵死了!”暴戾的怒吼,成功制止了楼下的马蚤动。
花泽、西门、美作都一齐看向突然发脾气的道明寺,不知道又有什么惹这大少爷不高兴了。
其实,还不是道明寺幼稚的心理作祟,牧野杉菜至今为止的表现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可恶又很特别,潜意识里似乎觉得只有自己能欺负,这才不由自主地出声制止了下面那些人接下来的行为。
这会儿被三个好朋友用稀奇的目光看着早就囧得不行,还得逞强装作一贯的暴戾。
藤野明一对上道明寺的脸,双眼立刻发出粉红色系的光,满脸谄媚的笑,“嗨,道明寺saa!”
似乎找到了出气的对象,道明寺满脸嫌恶地剐了藤野少女一眼,“滚,长得这么丑真碍眼!”
藤野少女的眼角一跳。
“吵死了。”慢悠悠的语调,清透得仿佛山涧清泉的声音。
餐厅里又是死一般的静寂。
一直托着脑袋望着窗外不在线上的花四小姐终于慢吞吞地回过头,面无表情地抬头望望作威作福的道明寺少爷。
一双水墨画一样的眸子——清透、清凉,黑得如同上好的端砚,细腻滑腻,望进去就出不来。被这样的眸子一望,心都要忍不住震一震。
都说花家出美人,经常在外打理家族生意的花二姐就是实实在在的绝色——冰冷、美艳、高贵、不可侵犯,像雪山女神。但是这个花家四小姐似乎要更胜一筹。
她坐那不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当她一开口,便要硬生生地拽去一大片目光,这就是气场。
花四小姐的坐姿还是挺随便,望着楼上居高临下的道明寺少爷,开口,“道明寺少爷很威风嘛!”
语气还是清清淡淡的,但怎么听着像是在挤兑道明寺是仗势欺人的太监总管???
难得的,道明寺少爷居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狠命地死瞪着她,眼神慢慢凶狠起来。
花四小姐文文弱弱地看着,然后慢慢地眨了眨眼,在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的时候,打了个哈欠。
花泽类的眼里盛满了笑意,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花迟迟。花迟迟的目光从花泽类身上滑过,从位子上站起来,似乎这时候才发现还坐在地上一身狼狈的杂草同学,歪了歪头,开口——
“你脑子里都是稻草吗?”
咔——花四小姐最有名的毒舌还是出场了。
杂草同学被花四突如其来的恶毒弄懵了,半晌才白了脸,眼里迸发出倔强屈辱的光彩。
花迟迟才不管这些,目光落在溅上了酱汁的鞋子和袜子,微微皱了皱眉,“真脏。”
她的话音刚落,在一片抽气声中,已经走下楼来的美作玲掏出手帕,蹲下身,为她擦去皮鞋上的污渍。
“美作那家伙在做什么啊,他抽风吗?”道明寺少爷气得头顶快冒青烟了。
花泽类的眼神也变深了。
“哎,先看看,有事待会儿再问!”西门赶紧拉住冲动的道明寺,以免这炸了毛的小狮子冲上去。
而被f4的美作玲大人如此纡尊降贵的花迟迟花四小姐只是居高临下女王似的看着他,等到美作将鞋子擦干净,抬头朝她绽放一枚杀伤力十级的温柔迷人的笑时,我们的花四大人抬头朝还坐在位子上不厌其烦卷着自己刘海的观月少年道:
“观月初,我要洗澡,把衣服准备好!”
观月少年的额头上的青筋啪的一下崩断了,“喂喂,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我是你的管家啊?”
花迟迟面无表情地眨眨眼,“难道不是吗?”
观月初再次风中凌乱。
花四扫了眼藤野明少女,“走了,藤野。”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藤野笑得见眉不见眼,“嗨,花四saa~”
f4专用活动室。
“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女人是谁?我要让她好看,我要让她在英德呆不下去,对了,还有她身边那两只狗腿,一个也别放过!”回到自己的活动室,道明寺算是彻底炸了毛,火大地在室内转圈。
西门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闻言笑道:“阿司,你不是也要贴她红条吧?”
“为什么不可以?”
“拜托,你也稍微成熟点还不好,花家四小姐哎,你敢贴,也没人敢动啊!”西门好笑地摇摇头。
“我管她四小姐还是八小姐啊。”道明寺火大得吼了句,转头看见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风景的花泽类,“类,你说呢?”
花泽类好半天在茫茫然地回过头,无声地望着他。
“算了算了,你继续发呆。”道明寺少爷甩甩手,十分无奈的样子。
花泽类一笑,“问美作好了,他不是认识人家吗?”
这一说,倒是都记起了在餐厅美作放低身子为人家擦鞋的一幕,还有他谈起花四那种熟稔的口吻,三个人齐刷刷地将目光集中到正在堆扑克的美作身上。
美作脊背一寒,被迫抬起头来,“哎哎,你们这样看我也没用,我跟人家也不熟啦。”
花四小姐的奖赏
其实,花四小姐在餐厅让观月少年准备好衣服的话,有很严重的误导作用。
事实上是,观月会将每次设计制作完成后的和服拿来让花迟迟试穿,然后藤野将它们拍成宣传册,以提高观月的工作室的知名度。
今天的意外,弄脏了花四小姐的袜子和鞋子,对于有些轻微洁癖的花迟迟来说,这是无法忍受的,所以才想着让观月将和服贡献出来。
最后将一头海藻般微卷的黑发盘起,斜斜地插两支银簪,露出一段凝脂般的后颈。观月少年退后三步,右肘撑在左臂上,修长漂亮的手指神经质地卷着刘海,目光炯炯,挑剔地审视已经穿上他最新设计的和服的花迟迟——
“ok,perfect,完美极了!果然不愧为我至今为止最得意的作品!”少年上扬的语气里有浓浓的骄傲和自恋。
你看现在的花家小四——古典的和服,黑色底子,白色里子,纯手工友禅染就的牡丹,花团锦簇,末世繁华,又透着一股子的苍凉大气。
不笑端庄的脸,凝着一股子锐利,刀锋般的妩媚。
藤野笑眯眯地凑近花迟迟,“什么时候来做我的专业odel,花四saa?”
花迟迟眼皮一掀,“可以。”
于是藤野少女笑得眼睛都没有了,“你说明天我们会不会收到道明寺少爷的红纸条?”
花迟迟眼睛一翻,很干脆道:“不知道。”
藤野少女花枝乱颤了。
身上穿着美丽昂贵的和服,走在英德纯欧式古老的建筑中,身上是暖洋洋的日光,行走间,衣袂翻飞,不经意的风情,难得的,我们的花四小姐心情相当好。
“花四saa~”
这样清朗温和带点儿戏谑的声音绝对不会出自无时无刻不在抽风状态的藤野少女。
花迟迟转过身,双手交叠自然地垂下,静静地立在阳光下,闲庭落花般的宁静与优雅,不可避免地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艳和赞叹。
花迟迟歪了歪头,“下午好,花泽君。”
花泽类上前,在花迟迟面前站定,忽然低头抬手将迟迟掉出来的头发别回发夹内。扑面温柔的和风气息,让人沉醉。
迟迟眨了眨眼。
花泽类退开一步,笑得非常温柔,抬头看看明媚的阳光,忽然感叹,“天气真好啊。”
迟迟同样抬头看看天,赞同道:“啊,好得都想睡觉了。”
“要一起约会吗?”
“诶?”被花泽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弄蒙了的花四小姐十分可爱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又重新眯起来不流露任何情绪,“花泽君心情很好?”
“啊。”他回头对她笑笑,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因为重要的人要回来了。”
“藤堂静?”
“……”
花四小姐笑得眉眼弯弯,真是意外单纯的孩子啊,转过身,挥挥手,“不打扰了,花泽君。”
说实在的,其实花迟迟蛮郁闷,她是转世重生的,孟婆汤都没喝,多了一世的记忆,就等于比别人长了一辈。她骄傲,不屑于装白痴稚子,以至于从小到大没啥同龄玩伴,没办法,她看他们都像看自己儿子似的,一点平等对话的基础都没有。就像她现在看花泽类这个众女生心目中的梦幻王子,唯一能想到的这丫就是一个青春期恋情萌动躁动不安的小屁孩。能指望她有多少粉红泡泡?
她娇气,过不得简朴的生活,日常用品皆须样样精致讲究,这是从上辈子延续下来的习惯。别人看她没一点孩子的样子,惊叹啊惊讶啊惊艳啊,花四小姐绷着一张小脸面无表情地任人家检阅。
后来,忍无可忍,张嘴开始毒汁乱飚,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就等着嗖嗖地给人冰冷的重创。花四小姐的毒舌之名不胫而走。就连自家二姐都当面挤兑她“性子乖僻,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花四小姐无奈亦无语。
所幸,老天还没打算玩死她,让她遇到了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这人虽然有时候蛮混账,但作为玩伴真的挺合格。
一次情事过后,迟迟懒懒地靠在忍足侑士身上,心情不错,给他侃李渔,侃《闲情偶寄》,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
“李渔这人厉害哇,中国那么多牛逼的人,我就佩服他——论才情,他也就个三流货色,不过人家蛮有自知之明,蛮识时务,看仕途无望了干脆就爽爽快快地放手,哪像蒲松龄,考不上进士还唧唧歪歪抨击官场黑暗,弄得人家不好过,自己也不好过。李渔多滑溜,人家美食、园林、昆曲、建筑、养生……样样玩转,你看《闲情偶寄》,简直就是小资第一书,这日子过得多快活——”
“都说河豚那是鱼中贵族,好吃得不得了,可这世界上毕竟怕死的人多啊,哪里比得上苏东坡的旷达,李渔也吃河豚,不过他吃的河豚用料太讲究了,好像好吃的不是河豚本身,而是这厨师的手艺。唉,可惜现在是冬天,不然,想想,荻芽生,杨花飞,河豚上市,光这幅图景就让人流口水了——”
一边说,她还一边砸吧砸吧嘴巴,一副馋得不得了的样子。
她不知道她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有多迷人,嘴巴里叨叨咕咕,话唠似的,用词有时候蛮粗俗,可也很有些哲理。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有着充满土匪气的豪爽劲儿,你能想到的,就只有大气。
她也就是这么一说,谁知道忍足侑士还真上心了,他在大阪找到了一家专门吃河豚的老店,定了位,刚打电话说在校门口等她。要在冬天吃上河豚,那还真是劳师动众不容易啊。花迟迟领这份情。
一出校门,就看见忍足那辆马蚤包的兰博基尼,忍足自己坐在车盖上,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玩游戏还是在跟发短信,就光光这么一个侧影,就比得上那四个花样男子。
看见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和赞叹。
日本河豚有日本的吃法,一客河豚全席包括有醋渍河豚丝的前菜,河豚生鱼片,及河豚火锅。
临吃时,花迟迟还真有点犹豫,想起了中国有“拼死吃河豚”的说法,被忍足侑士嘲笑了一通。
虽然依然没有吃到正宗的中国河豚,不过花四小姐总体说来还是很满意的。
晚上忍足侑士送她回去,车子在她公寓楼下停住,花四大人转头笑眯眯地向忍足侑士勾勾手,“来,忍足君,过来领你的奖赏。”
忍足侑士狼性大发扑上去,一个火热的法式舌吻将车内的温度一下子提高十几度,空气中都有滋滋的烤焦声了。
忍足侑士得寸进尺地想跟上楼,我们的花四大人温柔地拍拍忍足侑士的俊脸,甜蜜的唇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滚!”
花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夜晚9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好时候,纸醉金迷的灯光给每一张脸都镀上放纵的妆容。
这是f4经常来的俱乐部,二楼有一个他们专用的区,吧台、桌球、飞镖、转轮……一应俱全。
西门搂着他这个月的第三个女朋友,肉麻兮兮地腻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逗得那女人咯咯直笑,道明寺少爷都懒得看这个没节操的家伙。
倒是美作难得的没带女伴,此时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玩飞镖。
花泽类睡眼朦胧地歪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时露出有点傻兮兮的笑。
道明寺少爷一手握着装有威士忌的马克杯,双臂撑在二楼的栏杆上,无聊地望着楼下的声色糜艳。
“哎,有什么节目没有?好无聊!”美作丢下手中的飞镖,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转身问自己的好友。
“下面是不是有个小歌星在过生日?叫她上来唱首歌呗!”西门抬眼看了美作一眼,笑得风流倜傥。
“这主意好烂。”
“哎,类,静明天几点的飞机?”
花泽类好半天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下午一点。”
“啊~啊~类已经完全不在地球上了。”西门笑着挤兑他。
“花迟迟她算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个私生女,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忽然拔高的女声,带着浓重的酒意。
楼上的f4都愣了下,今天什么日子啊,到哪儿都能听见花四小姐的名号?
美作、道明寺都不约而同地往楼下望去——
那个他们刚还谈论到的小歌星明显喝高了,正在发酒疯,光着脚站在沙发上,一手拿着酒瓶往嘴里灌酒。跟她一起的人都脸色难看地在拼命拉她,其中有好几个明星。
“你们都不知道,花迟迟私下里玩得有多乱,听说她跟她亲大哥关系就不清不楚……” 越说越不像话,俱乐部的人的注意力都渐渐被吸引过去。
美作玲的眉头拧起来,脸上的表情非常阴沉,打开门,对在外伺候的服务生道,“去,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经理很快诚惶诚恐地过来了,点头哈腰道:
“美作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美作玲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点烟,不说话。西门的脸上带着莫测的笑意,不说话,神情蛮玩味。直到经理脸上的汗水都快流成河了,美作在慢慢地开口,“你们这儿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
“这……这话怎么说?”
美作玲的眼睛直视前方,脸上有一种浸滛黑道特有的杀伐之气,“我最讨厌乱喊乱叫的母狗!”
经理一愣,也是个机灵人,立马明白过来了,转头就跟服务生吩咐几句。
没过一会儿,楼下就出现四个穿黑衣的保镖,一言不发连拖带拽地将那小歌星丢出俱乐部,小歌星被拖出去时呼天抢地,“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告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baba……”
好歹原本还有一张清纯玉女的脸,歌唱得也还过得去,这会儿全成泼妇了。
俱乐部里面被这一出闹剧一闹,倒是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渐渐的,谁也不放心上了,看笑话似的,就当多了宗茶余饭后的谈资。
事儿解决了,经理也没急着离开,命人送上了一瓶人头马,“今天事真是对不起,是我们太疏忽了,这瓶酒就当赔礼,各位少爷玩得开心,开心啊!”
然后,很识时务地退出了包厢。
闲杂人等一走,西门就挥挥手让他的女伴离开了,自己一屁股坐到美作旁边,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道:“作为多年的兄弟朋友,你是不是应该把一些事情交代一下,比如说,关于咱们那个大名鼎鼎的花四小姐。”
美作瞥了眼浑身燃着八卦因子的西门,再扫了眼同样兴致勃勃的道明寺和花泽类,张嘴——
“先声明,你可别再随便唬弄我们,我们眼睛不瞎,人也不傻,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对花迟迟花四小姐上心得很,别人要一说她,不管好的坏的,你都上脸。”西门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将所有的退路都堵住了,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要补充的了,点点头,“好了,开始陈述吧。”
美作却没马上就说,手里夹着一支烟,没吸,烟头吊着老长的烟灰,袅袅的青烟,他似乎望着青烟出了神,又似乎在斟酌用语,直到烟灰“噗”一下掉在茶几上——
“其实,也没什么,还记得我们高一那年的暑假吧?”
“啊,怎么不记得,我们本来不是说好去悉尼玩帆船的吗?临行却怎么也联络不上你,结果就我们三个人,没意思死了。”提起这件事,道明寺少爷就一肚子怨怼。
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
“那是因为我被我家那老头子丢到了花家。”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一呆。
“我家老头子以前帮过花家一个忙,因此我们家跟花家有那么点交情。那年暑假我家老头子就是凭着那点交情让我跟在花家老大身边学习,不过——”
说到这里,美作洒然一笑,“花时陵看不上我,把我扔给了花迟迟。”
“等等,”西门打断他,微拧着眉,“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花迟迟应该跟我们同岁吧,她那时候也就十六岁,你没搞错吧?”
意料中的难以置信的目光,美作丝毫不介意,笑笑,“没错,她那时候的确只有十六岁——你们知道花迟迟是谁养大的吗?”
美作忽然话锋一转,端起酒杯喝了口威士忌,然后才对那双双疑惑好奇的眼睛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说:“花迟迟是花时陵亲手养大的,花迟迟几乎没怎么上过正规学校,全部都是花时陵手把手教的,花时陵去哪儿,都带着花家小四,从小世界各地的跑,出入的都是世界顶级的奢侈场所,就是跟人谈军火生意或者跟总统策划阴谋诡计,花时陵都不避着她——”
这下子,所有人都震惊了。
花时陵是谁?
上流社会没有人不知道的。花家大少爷——这不是他的标签,他出名可以分两个时段,十六岁之前,他出名的有两点:上亿的身家和堕落疯狂靡乱的私生活。花时陵的外祖母是英国贵族斯科特家的小姐、阿尔玛公爵夫人,这个荣耀一生的女人过世后将自己的所有的遗产赠给了她唯一的外孙——花时陵,这份遗产多数是不动产和一些证券,逾资上亿美金,当时整个世界都震动了,铺天盖地的报纸都在报道这个新晋身为福布斯排行榜前三位的少年,这是花时陵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脸,但随之而来,他混乱的私生活也被挖掘出来了——
酗酒、极限赛车、双性恋、群p、吸毒、走私……这个人天生就该诠释什么叫疯狂无度。你看现在那些报纸说谁谁谁玩得疯,屁,这些都是小儿科,都是花大少玩剩的。花时陵心思缜密,性格多变,话不多,可绝对是那种阴在骨子里的,他是真正的玩家。那时候的花时陵的存在就跟宗教似的,有多少人追随多人少崇拜。
他像一朵开在地狱里的毒花,艳得心惊,毒得彻底,看一眼,心都忍不住地狂跳。
后来,花家夫妇乘坐的飞机失事。走得太匆忙,以至于留下花家一大堆的烂摊子。花家家大业大,觊觎的小王八羔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当时的情况是花家夫妇就这么个还没有成年的不争气的儿子花时陵,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叔伯兄弟,真是四面楚歌。
花时陵似乎是一下子觉悟了,从此金盆洗手专心对付家里的狼。这就是花时陵出名的后半段了——商界神童。
也该说花时陵这人真得老天厚爱,他的商业头脑非常好,而且这人胆子大,喜欢豪赌,赌博当然会有风险,花家困难那会儿花时陵差点就想动他外祖母留给他的不动产了,不过花时陵的运气真的不错,现在花家比以前更盛一筹。
以前,花时陵的狠在于疯狂无度的混乱,现在,他成熟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