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第69部分阅读
笑娶五夫 作者:肉文屋
,“你高贵又如何?你还不是要为了权势,卖身给你后宫的那些女人兵务大臣的女儿是贞妃农部司监的女儿是玉妃还有莲妃,还有各国大家族送来的美人——”
“住口”他咬牙瞪向我,“你这个——”说着朝归离一喝,“还不带她走”
“不用赶我,我自己会走”我轻蔑的看他一眼,满心愤怒,可一转眼,想起小土,心中又是一揪,泪又止不住。
在这些人眼里,小土只是一个普通的兵士。
可在我眼里,他是活生生的小土啊
三岁时可爱的小脸和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十五岁美少年重叠着……
我迈着脚步朝帐门外走去,脑海中的画面让我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我想我真的不适合战场
今天是小土,明日若是其他人……
我该怎么办?
想留下,又想逃避……
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心里揪成了一团。
眼前一黑,我软软的倒了下去。
最后耳边是几声惊呼。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转。
眼前还是一片迷蒙,恍惚看见有个白色的身影,俯身在轻抚我的眉头。
猛的抱紧他,“轻柳,我好难过……”
他身子一僵,我却未觉,只搂着他的脖子伤心泪流,“是我没有用,我救不了小土,我也帮不了你们……我真没用……我只会唱唱歌,背背诗……石灰没有用,连珠弩也没有用……我为什么不是学化学,学机械的……我什么都只知皮毛,却什么都帮不了……小土死了,他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他慢慢的抱紧了我,好似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却一言未发。yzuu点
我语无伦次的说着我的伤心,我的怨言……
他只紧紧的抱着我,轻轻的抚着我的背,直到我又困倦的睡去。
临睡前,感觉他的唇在我额头轻轻碰触了下,才起身离开。
待他走后,我慢慢的睁开了眼。
呆呆的看着帐顶,视线却还是有些迷蒙。
半晌,却不知所想。
他身上没有檀香味……
他不是轻柳。
暗族终于停止了朝土国阵地的猛攻,开始朝西面的木国和水国阵地发起攻击。
我心里却悲伤难耐——只要多一天,小土便不用死了。
可这个变化好似不是一个好消息。
柳明第一时间传讯其他四个阵地。
轻柳和非月,还有炎赫和轩夜以及四国阵地的统帅都集中到了土国阵地。
他们要开会商讨。
五鹤也回来了。
瘦了些,却还是那般的云淡风轻,看着我淡淡的笑。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看着他,轻声问。
他垂了垂眸,“刚回来不久。”抬眼看我,“你好些了么?”
我点点头,“没什么事。”
他看着我的眼睛,“归离说你的眼睛——”
笑了笑,“原来有些旧伤,过几日便好了。”
肝通目——这次肝火上升,引发了那次烟熏的旧伤,看东西便有些蒙蒙的。
有些担忧的看着我,“逝者已矣,漓紫勿要太过伤心。”
我深深凝视他,“五鹤也瘦多了,也要保重自己才是。”
他垂了垂眸,抬首浅笑,“五鹤一身孑然,挂心的无非是你们几个知己好友罢了。漓紫且放心,五鹤是男儿,定能顾及自己的,倒是漓紫勿要忧心太过,反伤己身。”
看着他似水般的黑眸,我慢慢低下了头,轻声道,“这一生,惟愿君长安。五鹤于漓紫——也很重要。”
他静静的看着我,“漓紫的心意,五鹤明了。此生能识得漓紫,五鹤甚幸。”
我心神一震,只听他又道,“勿须妄自菲薄,人力有时尽,人心力无穷。漓紫的心太软,须得坚强。你的眼睛不好,莫要再掉泪,逝去的人若喜爱你,也会难受的。香郎也罢,小土也罢,他们定然都希望看到你开心。”
我心酸不已,低声道,“我也不想哭。只是想到,此生再也见不到了,便很难过。他们都是好人,老天为何这般不公平……”
他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抬起手来好似想……
那边却匆匆过来一个兵士,见到我们一愣,五鹤放下手问,“何事?”
他嗫嗫道,“陛下请五王爷去中军大帐,有事相议。”
我看向他,“想必是要事,你快去吧。”复又一笑,“放心,我无事的。”
他含笑颔首,转身离去。
待他们人影消失,我才收住笑容慢慢转身。
看了看四周,突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心中茫然复杂。
不想回帐篷,也不想去医帐。
归川长老已经到了,正同归离和桑长老正在收点运到的药材,马上便要开始熬药了。
轻柳他们也正在中军大帐商议开会。
抬首看向远处,夕阳余晖之下,一座红山正兀立斜阳之下。
我去军需处,牵了一匹驼马。
轻轻的和它说了会儿话,便骑上朝天火山慢慢骑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个多时辰之后,我到了天火山山脚之下。
夕阳正好收尽最后一抹余晖。
红日踪影完全隐没,只剩天际淡淡的一缕金色。
滑下驼马,我抬头望着这遍体通红的天火山,心生敬仰。
只有大自然的鬼斧生工才能造就这样的奇观。
椭圆形的山体,南高北低,通体深红,触手发烫。
边缘却似被大刀阔斧修整过一般整齐,却完全看不到人工的痕迹。
我绕了小半圈,才找到一处小路可以攀爬……
手脚并用,我慢慢的朝上爬去。
山不高,却很陡峭。
纵然有冰光石,我也满身大汗才爬上了山顶。
山顶和我想象中一样,是一个中间略凹的椭圆形,石缝中竟然也有稀疏的杂草小树长出。
让人不得不感叹生命的顽强。
慢慢走到最高的边缘坐下——视野中是一大片墨绿的圆顶。
军营的帐篷好似大漠中顽强生长的一朵朵蘑菇。
很大的一片,可同这更加无垠是大漠相比,却显得渺小。
是啊,人在大自然面前,永远是渺小的。
身边有脚步声传来。
偏头一笑,“这里很安全的,你不用跟来。”
我的新医护摇头不语。
轻轻一笑,我也不看他了,回头看着远处,自语般道,“我以前很喜欢沙漠的……”
他没有接话,我自顾自的道,“丝绸之路,楼兰新娘,西域文明,敦煌壁画——全是美丽的故事……怎么能不喜欢呢?可是,我也知道是自己犯傻。所有的美好后面都是有悲伤的,所有的文明后面也是有血泪的。不过是我自己擦掉了那些不好的,不美的,单单去想那些好的,那些美的。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沉默片刻,“我如今也想擦掉——也想把这片大漠在我心里变得美丽。可是,我做不到那些可以擦掉的是我所没有见过的,可如今那些,却是发生在我眼前的。血淋淋的逝去,活生生的死去……我擦不掉,也忘不掉……还有九个月……我想逃,可我又不能逃。我害怕还会有更多的发生,我害怕这一切会发生在我最重要的人身上……每个人都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生命多宝贵啊……没有了生命,便再也见不到阳光,见不到亲人,也见不到心爱的人……难道不痛苦么?”
他在我身后低低的道,“天黑了,回去吧。”
我没有应他,“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有暗族?为什么暗族就非得攻打这里?他们那样的血腥残暴根本就不该存在,他们的存在根本就不符合天道没有同类友爱,没有亲情血缘之爱,没有半点人性,老天为何还给他们那么强的能力可他们没有爱,我们有啊每一条命,都会带来无数的眼泪。漫漫余生中,父母失去孩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这种痛,暗族能理解么?”
身后悄无声息,我闭上眼,抱膝低头,“对不起,你知道,我说的不包括我的朋友和亲人。我只是难过,憋的慌而已……”
他低低回答,“我明白。”
慢慢的站起来,回头朝他一笑,“发泄一下,现在舒服多了,我们回去吧。”
他平凡的面孔露出淡淡的笑意,朝我点了点头。
静静的看着他。
无论面貌如何变化,一个人的眼神是变不了的。
第一眼似曾相识,第二眼惊讶,第三眼已经确定了。
他看我的眼神与别人都不同。
那是一种全然的信赖。
或许,只有在我面前,他才会放下所有的防备,收起所有的不安全感。
那份好似与生俱来的孤寂才会暂时离开。
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睛,我咽回了本来想说的话,垂了垂眸,“走吧。”
只见他的眸中掠过一抹放松,“我背你下去。”
摇摇头,我浅笑,“爬山的乐趣就在于一个‘爬’字,我爬上来了,也要爬下去才算圆满。”
正文 第三二零章 忧心与开心
于是,他走前面,我爬后面,花了小半个时辰,才下到山脚下。(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
将我扶上驼马后,他也飞身上来坐到我身后。
此时,天色也黑尽了。
天际一轮皎月,银盆似的光洁。
驼马识途,不用驱使,也自悠然信步。
大漠一片银色,温柔得让人忍不住想去抚触。
我x着他的身体,跟着驼马轻轻晃动。
耳边听着他浅浅的呼吸,眼前如此静谧美好。
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
“不要再离开了,好么?”我轻轻的道。
他没有回答,呼吸却落了一拍。
我转首凝视他的双眸,此刻竟然又变成了灰色。
灰色瞳孔深处,一点火焰在闪烁。
他静静回视我,没有回答。
他的手环过了我的腰,轻轻拉着缰绳。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只觉微凉,却不冰凉,缓缓开口,“家人就应该在一起。不在一起,会很想念,很想念的。所以,不要离开了。这里——”拿起他的一只手,轻轻合在掌心,“——便是你的家。”
他眸中的灰色愈加深沉,定定的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道,“今夜的月亮,很美。”凝视着我,又慢慢道,“今夜的大漠,也很美。”
问了两次,他都没有回答。
此刻我却心里只觉宁静安好,只看着他微微一笑,没有再追问他的回答。
或者,我以为这便是他的回答。
可多年之后,我再度回到大漠,追忆那些往昔时。
天际那轮明月却告诉我——聪明如他,早已预料到了结局。
没有回答——并非不愿,而是,不能……
此生,终究,是不得圆满啊……
临近营地,只觉身后一轻,我垂眸一笑,没有回头去看。【叶子】【悠悠】
再走近,只见七道人影伫立,红艳的灯笼映出那几人面上淡淡的忧虑。
除了他们五人,五鹤抱着七七也同清九站在一边。
见我x近,轩夜当先一步,伸手来扶我,“漓紫出去怎不叫人陪着?”
莞尔一笑,“莫要担心,我不过是去爬山而已。”
清九过来牵马,我又望向他们,“你们商议完了么?可用膳了?”
轻柳看着我,“刚刚才商议完,明日还需商议。
微微垂了垂眸,我抬首一笑,“很久大家没这么齐了,那便一起用膳吧。”
清九凑过来,“要讲笑话”
笑了笑,“好啊,咱们讲笑话。”
不能分忧,那便分心吧。
非月妖媚一笑,语声却若有深意的遗憾,“可惜没酒啊——”
轩夜轻柳归离清九这四人一愣,皆忍俊不住。
炎赫低头一想,也是想起了。
唯独五鹤一无所知,面露不解。
待轩夜附耳后,五鹤抿唇浅笑,炎赫却大笑着过来揽住我,“好丫头,等这仗完了,一定要好好的喝上一出。那夜你们乐呵着,我可是吹了半夜的冷风。”
我磨了磨牙,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他却好无所觉似的,只笑吟吟的看着我。
见他这样,我却心软了,反手回抱着他,低声道,“只要大家都好好的,等仗打完了——我天天给你们讲笑话,咱们天天喝酒乐呵。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好么?”
笑声一滞,静默下来。
只觉他身子一僵,又慢慢柔软,轻轻收紧手臂,将我勒入他的胸膛,“好”
半晌之后,大家一起又说笑着朝营地内走去。
走出数十米,便看见柳明同秋湛转身朝另一边隐没的身影。
我顿了顿脚步,又继续前行。
以后出去须得交代一声了——我对自己暗自交待着。
无谓的人情,还是莫要欠的好。
大家都有心事。
男人有男人的心事,女人担心的男人的心事。
可大家都不去提及那敏感之处,只拣着那开心的事来说。
面上都是一派欢乐。
连七七也分外的欢腾。
一会儿扑到这个怀里,一会儿又跳到那个肩上。
琥珀带金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欢喜,分明也是喜欢这样齐全的其乐融融。
用过了晚膳,清九手脚麻利的把食具一收,便屁颠屁颠的回来,“漓紫,你说了要讲笑话的。”
我x在轻柳怀里看着张张笑脸,只觉幸福不过如此。
只要大家都齐全安好,便入这般席地而坐,也是开心的。
轻轻一笑,“从前有一国王和他的王妃为敌军十万人马所包围——”
清九笑嘻嘻的挤了一个位置坐下,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抿唇笑了笑,我继续道,“大王很绝望的对王妃道,‘我们只能选择一起自尽了’可是,王妃很害怕,哀求道,‘大王,可我不想死啊’大王无奈道,‘外面有十万人马包围我们,不自尽你会生不如死的’”
清九摸了摸头,“为何会生不如死?”
他身边的非月哈哈一笑,扯过他去附耳一番。
他脸一红,讪讪的低头扭捏一笑。
大家也有些忍笑,都望着我等下文。
收住笑,我道,“王妃咬了咬牙,‘大王啊,为了咱们能活命,我想十万人我能应付的了’”
对面是轩夜和五鹤嘴角顿时一抽,轻柳轻轻在我腰上捏了捏,我轻轻一笑,复又道,“大王听了面色一喜,紧接着又发起愁,问,‘爱妃啊,可那十万匹马又该如何是好啊?’”
这是一个隐喻的笑话。
几人一愣,都反映过来了。
轩夜归离五鹤自然是脸红的,非月和炎赫却是笑声朗朗,挤眉弄眼的。
轻柳笑问,“你们那里的人都会讲这般的笑话么?”
我正高兴,顺口便道,“是啊,这算什么?网上多的是,不过是黄|色笑话而已。比起a片,这是小儿科而——”
那个“已”字没出,便觉不对,我赶紧刹车停住,只听他悠悠漫不经心,“何为a片?”
我眨巴着眼,看着那几道视线,只觉心慌,干笑道,“就是,就是电影,是人演的戏。”
非月似笑非笑,“反正也无外人,不若漓紫便讲个a片来听听,如何?”
额——
我瞬间呆滞。
张了张嘴,我忽觉汗流浃背,面上却强作镇定,“那个,那个没什么好讲的,只有动作没有情节,一点趣味性都没。不如——”终于急中生智,“不如,我教大家下象棋吧。”
不待他们回答,我赶紧找来纸笔,将规则一介绍后,见大家都来了兴致,轻柳便吩咐清九去找木材制棋子。
我才抹了抹冷汗。
汗,讲a片?——会死人的
刚刚放下抹汗的手,却见轻柳看着我若有深意的一笑。
霎时,汗又出
木材找来了。
这几人都是高手,身上且都有神兵利刃,很快便制了三副棋子,两两捉对,开始对阵起来。
清九在一旁抱着七七观战。
我见他们杀得极为认真,瞟了帐篷外一眼,便轻轻的退了出去。
一身黑衣的夜影正在外面的灯笼下擦拭他的长剑。
见我出去,微微的露出一丝笑意。
“那边还在打么?”我轻声问。
他点了点头,“水国阵地攻的更猛些。
我皱眉,“暗族究竟想干什么?土国阵地打了三个多月,刚刚把烈城的兵力调过来,他们又不打了,却朝东边两个阵地打?“
他抬眼看我一眼,吐出四个字,“声东击西“
我眨了眨眼,只听他到,“东边到西边兵力调动不能直穿大漠的话,须得七天”
心里一惊
我终于明白了暗族的意图。
先攻打中间的土国阵地,直到坚持不住,援兵一到,他们便转向东边,直到东边也支持不住,到最后不得不把援兵调过去。他们便会掉头去打西边的阵地。
他们的老巢在整个战场的中间,掉头不过半天一天的时间,而我们大军要从最西南调到最东南,需要七天的时间。
若是直接穿越大漠,便会陷入他们的包围,所以只能绕行。
那么这七天的时间,恐怕他们便会全力猛攻最东南的金国阵地。
我们这边在隐藏实力,暗族想必也在隐藏,到那时他们最精锐的实力便会强力一击
挡得住么?
我心下骇然。
相邻的火国阵地即便支援也是有限的,因为也要谨防暗族掉头扑来。
这是一个明明看出来了,却无法破的局
轻柳一早就看出了暗族的意图,所以他才那般忧心
七十五万兵力已经是五国的极限了。
临时征兵,不仅良莠不齐,也会伤到五国的根本。
而且即使征召来了,不仅武器装备和粮草未必跟得上,还有战斗力的问题。
战斗力不强,也是徒增伤亡,白白送死。
难怪紫祈说,轻柳的办法是唯一的办法。
只能先发制人
必须找到他们的老巢,釜底抽薪
等到水国阵地抵挡不住,必须调动后备兵力支援的时候,就是暗族发起最后一击的时候
恐怕所有的高等暗族都会全力朝金国阵地反扑
只要冲过了金国阵地,便进入了火国内陆。
他们会冲入百姓的生活区,吸血幻化,隐藏起来……
对于高等暗族而已,他们只会在意自己,低等暗族只是他们的粮食和奴隶。
用来牵制和浪费我们的兵力——可我们却不得不被牵制
正文 第三二一章 一桩接一桩
想明白这一切,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个暗族女王实在太可怕了
我直觉相信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
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吃——不要说人性,连兽性都没有了
恐怕所有的暗族都是她的棋子,她还会有什么样的计划呢?
除了她自己,恐怕谁对她而言都是可以牺牲和利用的。
她还会做什么?
忽的苦笑,还去想她下一步的计划?
连眼前的这个局,我都没办法解决
难道只能看着轻柳他们去以身赴险么?
十层功力虽高,可那是百万暗族的老巢啊
是暗族精锐所在,还有那个一直未曾露面过的暗族女王
我久久的沉默,面色惨白,“夜影,东边的阵地能坚持多久?”
他沉吟一番,“少则两个月,最多三个月。”顿一顿,看着我,“水国和木国的兵力不如土国强盛。适合远战不利近攻。不过公子和月皇子也在想法子,或许能支持久一些。”
我垂眸笑了笑,低声道,“想必公子嘱咐了你不要告诉我的,是么?”
他身子僵了僵,点了点头。
我沉默不语,只听他低声道,“探查暗族位置,先发制人是唯一的办法。可毕竟太过危险,夜影并无畏死。这辈子跟了公子这个主子,夜影死一百次也算不得什么。此番大战,高等暗族出战的不过十之三四,其余的想必都龟缩在老巢……夜影只担心……护不了公子。”
我僵了僵身子,垂眸苦笑,“夜影,我明白。不怪你——”
夜影和清九都知道紫祈和白仞,虽不是全部了解内情,但对他们的身份多少有些了解和猜测。
对我说这些,夜影的心思我明白。
可我该怎么做?
我对白仞有过承诺——暗族是我们的死敌,可白仞也有他的立场。(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
如果暴露暗族的老巢,等于让他彻底的背叛他的族人。
他过不去他良心上的那道关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白仞对他的母亲和族人并非没有感情。
而我们这边,除了我,所有的人一开始几乎都想置他于死地。
他凭什么帮我们?
他到我的身边,不过是想保护我。
我哪有不明白的。
他在意的只是我这个朋友。
他不会背叛的。
如果我问出来,也许还会让他失去对我的信任。
所以,在天火山上,他眼里才会有那一抹轻松。
他其实是——怕我问的。
哪怕他明知道他的母亲要吃掉他,可他还是做不到的。
我知道他的母亲不值得期待,不代表他就没有期待。
每个孩子对母亲都有孺慕之情。
白仞的天性是善良的。
我该怎么开口?
我开不了这个口……
看着我的爱人去赴险?
只觉心揪成一团……
能求助的人,每个都有自己的难处。
紫祈有,白仞也有——我该怎么办?
无力的闭了闭眼,我无声的笑了笑。
我这个无能的人,却成了一切的纽带——却什么也做不了
真正可笑之极
终于明白轻柳说我的话了。
我总想面面俱到,却不知这世上是没有皆大欢喜的。
轻柳他们是何等聪明的人,夜影所想到的,他们不能没有想到。
他们不想我为难,所以选择不告诉我。
还在我面前做出开心无事的模样,不过是我不想我烦心,也不想我担心。
所以之前,我说要大家都齐全安好时,场面才会突然沉寂下来。
只因为他们都清楚,没有人能真正保证能全身而退。
我呆呆的站着,脑子里纷纷杂杂,视线里却一片空白。
“清医师,桑长老请你过去。”直到一个声音惊醒了我。
转头一看,却是桑长老的医护在叫我。
定定心神,点了点,我转头对夜影交代一声,便跟着他去了。
到了制药的医帐,掀开帐门一看,桑长老和归川长老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扯开一个笑,“桑师傅,归师傅,是药制好了么?”
归川慈祥的看着我,点点头。
“你们说这石头成白色便可——”桑长老捞起药汁里的石头,“丫头,你看,是不是成了?”
凑近一看,果然黑色的能量石已经变成了白色,和我脖子上的这颗一摸一样。
“应该可以了。”我从桑长老手里接过漏勺,把变成白色的能量晶石捞了起来,“如今该试试药效了,要送去东边的阵地吧?”
桑长老和归川笑了笑,桑长老转身从药柜上取出一个盖碗,揭开一看,里面是黑黑的水。
我眨了眨眼,只见他从药锅里取出一点药水,滴了十滴在碗里。
几息之后,黑色的水变透明了,只碗的底部微微有些沉淀。
看着我的惊讶,归川笑了笑,“医族每次大战都会采集各种级别的冰寒毒,制成毒水保存。”
原来如此——我笑了笑,“怎么采集啊?”
我本随口一问,他们却面色一暗,没有回答。
见他们的神色,我却是明白了。
还能怎么采集?
能活着的都是解了毒的,要采集这些毒只能从那些死了的兵士身上采集。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桑长老哈哈一笑,“不说这些了,既然药已经成了,也算是喜事一件,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我强笑着点点头,也不便拂了他的情面,按捺住心中的烦事,打趣道,“桑长老如今漓紫可算过关了么?”
他嘿嘿一笑,瞄了一眼归长老,“过关了,过关了不过你可得记着,须得先给我家小离生孩儿”
又来了我头疼。
只听他笑眯眯道,“我们这两个孤老头也没别的指望,不过想早日抱个孙子孙女的。丫头,你应还是不应啊?”
我摸了摸鼻子,在两个老人家灼热的目光下,只能干笑道,“生,肯定生。等成了亲便生。”
桑长老捋须哈哈一笑,在我肩上一拍,“那我们两个老头子可等着了”
归川看着我眸光一亮,有些欲言又止。
垂眸一想,我朝他看去,“归师傅有话但讲无妨。”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叹了口气,摇头道,“这般已经很好了,老夫不该贪心太过。”
桑长老却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这丫头是个明理的,未必——”
归川却猛得打断他,“不必了”
我一愣,只见桑长老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说下去。
场面冷寂下来了。
桑长老摆摆手,“丫头,你回去吧。”
我没有动,“归师傅,归离的娘是谁?”
只见归川身形猛的一震,而桑长老却猛的抬眼朝我看来——我知道,我猜对了。
“归师傅方才想说的是,让孩子跟着归离姓,对么?”我抬头看着他,“因为这也是孩子的本姓,对么?”
归川闭上了唯一的那只眼,泪水潺潺而下,“是我对不起这个孩子——我没有脸做他的爹”
桑长老叹了口气,“既然丫头猜到了,就告诉她吧。我去外面看着。”
说完,又长叹一口气,掀开帐门走了出去。
我上前一步,“归师傅,想必你也是有苦衷的——归离他不会怪你的”
“不会怪我?”他呵呵低笑了起来,“你说他若知道他是我下药得来的孩儿——他会不怪我么?”
我愣住了
“归师傅?”我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她说等我治好了她爹,她就退亲,她说喜欢我,只愿意同我在一起——我欢喜得不敢相信……我都二十七了,她才十七,她那么好看,那么年轻。我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喜欢了——她这般说,我如何能不高兴?”他没有看我,只笑得凄凉,“我以前从未喜欢过女子,只想着治好了她爹,带她一起去求师傅——我是师傅最小的弟子,他自来也是疼我的。我想着纵然受点罚,可是能同她一起,也是值得的。可是她骗了我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她心里只有她那青梅竹马的表哥她根本不曾喜欢我过我……我也真是傻,我比她大那样多,人又生的木讷,无趣,又无权无势,她怎会喜欢我?”
他自嘲的笑了起来。
我默默一叹,“归师傅,那传家宝又是怎么回事?你的眼睛又是为何?”
当时的族长是归川的师傅,他又是颇受宠爱的小弟子,怎么受这样的刑罚?
“传家宝?”他沉默了半晌,才轻轻笑了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传家宝——不过是她家的幌子而已。”
我眨了眨眼,“不是说她家是大户人家么?没有传家宝应该也付得出诊金啊?”
他抬眼看我一眼,淡淡一笑,“傻丫头,不是所有人都能把钱财视为身外物的——要治好她爹的病,所需之药材甚为稀缺,其中三味药便是在医族中也是珍品,只光药材钱也值万金。治病须得先付药钱和一半诊金,她家如何舍得?便借了一套七宝赤金盏哄骗我们先替她爹治病。后来,她觉察到我待她不同,所以便同我说了那些话——而后来,我纵然知道了她家没有那七宝赤金盏,也偷偷的取了药来替她爹诊治。她爹好了,她哄我先回了医族,等我一走,她便出嫁去了水国。”
我摇了摇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正文 第三二二章 归离身世
“我自是不甘心,便一直在水国找她——我只知道她嫁的表哥是水国人,却不知道是哪里人,姓什名什我全都不知。(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他悲凉的笑了笑,“她一早就预谋好的,什么都没有透露。她家人却说一切是我自愿,与他们无干我找了足足三年,直到洛水城郑家的家主郑夫人请我替她弟弟诊治不育之症,我才看到她”
洛水郑家?
我抬头道,“可是专事船运的那个郑家?”
他讥讽的笑笑,“她的表哥便是那郑夫人的弟弟我未找到他们,他们却自己送上了门”
我无语了。
果真是天网恢恢啊。
好似沉浸在的回忆中,他慢慢的收住笑,面上出现一抹似哭似笑的表情。
我看得心里难受,“归师傅,你若不想说便不说了吧。”
他没有应我,面上的神情也渐渐变得木然,“她见了我却哭了,说是她是被她家里逼的,她只喜欢我。我便信了,与她做了夫妻……她说她心里喜欢我,却是对不起她表哥的,她求我治好她表哥,说只要能为她表哥生下一个孩儿,她便会与我私奔。可他表哥天生男丸亏损,哪里能生得出孩儿……我便把她的避子汤换成了利于受孕的汤药……我想着她若是有了我们的孩儿,或许看在孩子的份上,会同我走……”
我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个女人分明是骗他的
真喜欢他,还会说要替表哥生孩子么?
一个人在同一处地方跌倒两次
是他太死心眼,还是爱的太深?
他想必也不是一点不怀疑,却还是想用孩子赌一把。
只能无奈叹气。
他抬头朝我一笑,“待到孩子生下那天夜里,我去找她,我还未开口,她却说,她喜欢的只有她表哥——她让我以后不要去找她……她说她给了我身子,她和我已经两清了……”
他呵呵的笑起来,听在我耳中却比哭还让人难受,我上前拉拉他的袖子,低声道,“归师傅,别说了,都过去了。(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
他那唯一的一只眼里慢慢的流出泪来,“我对她说,孩子是我的,她表哥这一辈子都别想有孩儿——她竟然扑到摇篮边要掐死孩子”
心里一惊,转眼想到归离如今好好的,才慢慢定下神来,却仍是后怕
一定不能让归离知道他的身世
我对自己道。
他的泪慢慢止住,自顾自的说着,“我要带孩子走,她却不肯,我们这边闹起来,却惊动了郑夫人——她问明原委后说,虽是她亏欠了我,我却是伤了他们郑家的颜面。不能让我这样白白带走孩子”
我楞了楞,有些艰难的看着我,“难道师傅的眼睛不是……”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不后悔……小离是个好孩子……便是郑夫人要我两只眼睛,我也不后悔……只是对不住这个孩子……有母等于无母,有父等于无父……我不配做他的爹……”
我无话可接,除了叹气还是只能叹气。
忽又想起关键,我低声问,“归师傅,除了桑长老,归离的身世还有谁知道?”
不能让归离知道他的身世
我不敢想象,若是归离知道了他的身世,会如何?
慢慢的睁开眼,转头看着我欣慰一笑,“小离比我这个做爹的眼光强多了。你是个好丫头”又淡淡笑了笑,“除了我师傅和两个师兄,没有人知道——除了眼睛和眉毛,小离并不似我。族里其他人都只以为我的眼睛是因偷取族里的药材而未收回诊金药钱被刑罚了……”
两个师兄?
大师兄是桑长老,二师兄不就是族长那个老狐狸?
想到他,我便腹诽起来——明知道归离的身世,上次居然还要那样处置归离
也太不讲情面了吧。(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
这样一想,便不放心了,“归师傅,族长那边该不会?”
他一愣,笑了起来,“放心——我两个师兄人都是极好的。”
“桑师傅自然是好的,可那狐狸族长可说不清了……”我哼哼唧唧的小声嘀咕着。
他看着我笑了笑,“二师兄于钱财上是看得重了些——不过医族历来的族长都是如此。不过那日,他虽是算计了你,也是有心要成全你们的,否则也不会立刻就给莫秋另结亲事——不过,也是存了考验你的心……你是天女的弟子,我们早已猜到。”说着,他的神色稍稍黯淡,“二师兄只是怕小离走了我的老路……”
我无奈苦笑——我殚精竭虑的一整夜,原来一切都在人家的算计中啊
果然是人老成精啊
“丫头生气了么?”归川看着我,带了几分紧张的,“这都是我们几人的主意,小离是不知情的。”
摇摇头,我看着他道,“没有生气——你们也是为了归离好。我如何会生气?归离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是知道的。归师傅放心,今夜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谢谢你肯相信我。”顿了顿,又轻轻道,“以后我同归离的第一个孩儿,会跟着他的爹爹姓的。”
他猛然抬头,又惊又喜,又带了些愧疚,“我说这些,并非是——”
“我明白的。”我笑了笑,“归师傅不用说了,漓紫都明白的。”
他嘴唇颤了颤,没有言语,只有满面的欣慰和激动。
我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我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意。
与儿子相守二十五年,不得相认。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只要说出这个秘密,归离必然受到伤害。
他只能把一切藏在心里。
若是孙子或者孙女能继承他的姓氏,这或许是他唯一能有的慰藉了。
犹疑了片刻,我问,“那她后来如何了?”
他楞了楞反应过来我问的是归离的娘,轻轻摇了摇头,“自那后,我便再未见过她,只知郑夫人并未把这事说出来,只说孩子得了急病死了,她曾……”
他还未说完,外面却传来了桑长老故作戏谑的声音,“丫头不过来陪我们两个老头子说说话,一会子不见便寻了来——小离,就这般舍不得么?”
我和归川对视一眼,他用袖口擦了擦面,我点点头,便一起走了出去。
只见归离微微红脸,却未接桑长老的话。
见我们出去,才朝我们微微一笑,又看向归川唤了声,“师傅。”
归川慈爱的看着我们,“我和桑长老还有事,你们自去吧。”
归离应了一声,我上前拉住他的衣角,抬首一笑,“你们不是在下棋么?怎么出来了?”
看着我们,桑长老和归川相视一笑,转身进了帐篷。
他揽住我的腰,慢慢回走,“你出来这般久了,我便出来看看。清九在替我下着。”
我嘻嘻一笑,“那这局定然是个输,清九那脑袋瓜子如何同他们几人比得?”
“不过是局棋罢了。”他浅笑着,“你同师傅他们聊了这般久,都说了些什么?”
心里一紧,我眨了眨眼,强作镇定,“也没说什么——先是试了药,后来七七八八的杂说了些,也没什么具体的话。”
我一边说着,一边留心他的反应,却见他笑了笑,“我倒羡慕你——师傅他老人家从不喜多话。我长这般大,师傅也很少同我聊天。”
心里叹了口气,我笑道,“归师傅他只是性子如此,他同我聊天也不过是因为关心你,怕我待你不好罢了。”
他摇头一笑,“师傅和桑师傅都是好人,桑师傅他自小便疼我,只是性子有些护短——他们没说什么为难你吧?”
我莞尔一笑,“不过还是那些老话,哪里能为难呢?”停住脚步,我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耳旁悄声道,“我同归师傅说了,以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跟爹姓——”
他慢慢抬首,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是师傅他们为难你了吧——你爹爹若知道了,会不会……”
笑着摇头,“不是归师傅他们说的,是我自己提出来的——若不是归师傅,我哪里能有这么好的归离,便是跟你姓,也是我们的孩子,又什么关系?只要让他老人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