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笑娶五夫第8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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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娶五夫 作者:肉文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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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心里不爽和不解的就是我。

    紫祁这家伙究竟是不是失手了?

    看她这精心准备的样子,只怕是打定了主意了。

    想到这里我又看向对面。

    轻柳同炎赫好似在闲聊着什么,轩夜在同秋湛举杯,而非月手里握着酒杯转动着,面上带着慵懒的笑意看着场中。

    只见秋娅跳完之后看了一眼非月,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喜色,转身走回桌案前,端起酒杯就朝非月行去。

    而此刻主位上的火皇夫妻自然是面带得色。

    木皇和金皇面带笑意的看了水皇一眼,而水皇只垂眸淡淡一笑,却是看不出心思。

    秋娅走到非月桌案前,倒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羞怯,反倒显得有几分落落大方,“秋娅素闻月皇子之名,却一直未得机会相见,此番得见,果真是见面更胜闻名,今日秋娅便借这赏功之酒,一表秋娅敬慕之情,还望月皇子赏面!”

    非月一直看着她,面上表情也未变,还是带着那慵懒的笑,此刻听她说完后,忽的垂眸一笑,将手中酒杯一举,“无忧公主不必客气!”

    说完便将杯中酒喝完,又朝她举了举杯,“多谢了!”

    秋娅好似也笑了笑,也将杯中酒喝了。

    转身又看了莫皇后一眼,然后回座了。

    只见莫皇后面上笑了笑,侧身在火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火皇听完哈哈一笑,看了一眼非月后,又转头看向水皇,“水皇陛下,今日木国同金国已经有了一桩喜事,不若我火国同水国也添上一桩如何?”

    水皇看了一眼非月,非月正握着酒杯垂眸淡笑,好似并未听出火皇之意的摸样。

    水皇看了非月之后,转头看向火皇,淡淡笑道,“我水国同火国相隔甚远,无忧公主这般人才,火皇陛下同皇后也能舍得么?”

    只见莫皇后笑道,“金国的安平公主不也远嫁木国了么?舍自然是舍不得的,不过只要儿女们好,以后我们两家自然是亲如一家,又何须分得那般清楚呢。”

    我心里一动,将目光看向主位上的其他三皇。

    只见当中柳明垂看垂眸,而木皇同金皇却唇边同时挂上了一丝淡淡笑意,却有些意味深长之意。

    心里顿时了然。

    果然是大敌一去,私心便起啊。

    看水皇先前的表情虽然未明确拒绝,但是也不像很热络的摸样。

    她昨夜召非月进宫,定然也是说了一番话的。

    不过究竟说的内容具体是什么样的,也不是我所能猜测到的。

    知子莫若母,她方才看非月那一眼,如同当年赐婚时一样,只怕也是在看非月的心思。

    不过此刻非月的心思,就连我也有三分猜不透。

    不过我心里有底的是,即便非月会娶亲,也定然不会娶秋娅这个女人!

    可莫皇后这样一番说话,我心里就没底了。

    这番话说不动非月,但是对于水皇则是不一样了。

    水皇是一个疼爱儿子母亲,但是,她同时也是一位帝王。

    我一霎不霎的看着她的表情,只见她听完莫皇后的话后,眸光闪了闪,又看了非月一眼,面上带上了浅笑,朝火皇看去。

    我心一沉,看水皇这摸样——只怕要糟!

    果然,水皇开口了,“既然承蒙——”

    “水皇陛下,蓝非月求赏!”水皇刚刚说了四个字,便被长身而起的非月打断了。

    场中众人都把目光齐齐看去,只见非月站在那里,却是神态自若。

    柳明看了一眼非月,又唇角含笑的朝我瞟了一眼。

    同时,身侧的淳于谦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深呼吸一口,垂眸淡笑。

    只听水皇好似顿了顿,语气淡淡,“还未到你求赏的时候,不必心急!”

    非月好似笑了笑,“既然迟早也是要求的,提前一日两日也是无妨的,还请水皇陛下恩准。”

    此刻准备献舞的贵女已经换好舞衣进了场,却见如此状况,只能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

    我定神一看,却是那日叫莫彤姐姐的那位黑发少女。

    后来问过柳明,才知道这个少女也是莫皇后的侄女,是莫彤的堂妹,莫家家主弟弟的嫡出女儿。

    水皇看了一眼场中,“今日不急,你且坐下,莫要耽搁莫家小姐献舞。”

    金皇此刻却突然笑着开口,“水皇陛下也不必拘礼太过,反正都是要赏的,就听月皇子说说吧。”

    只见水皇面色一僵,垂了垂眸后,“不知月皇子想求何赏?”

    非月淡淡一笑,抬首道,“请水皇陛下恩准非月——婚事自主!”

    “婚事自主——”水皇眸光一凝,面上却带起笑意,紧接着目光四下一扫,语气虽有笑意,话意却咄咄逼人,“如今这五国贵女都在此处——月皇子想自主哪家的女儿啊?”

    非月垂眸不语,水皇盯着他,面上淡笑着又道,“本皇今日就允了你所求,不论是哪家的女儿,月皇子只要看中了,只管说出来,即便本皇做不了主,也有其他四位陛下给你做主!”

    正文 第三九九章 三个字——

    我心里顿时紧了紧。

    看水皇这般摸样,恐怕是定要非月今天选出一位王妃来不可了!

    此刻场中众人神色也都有些怪异。

    不知内情的人是疑惑,猜到内情的人则心里多少有期待看戏的心态。

    只见非月面色平静淡然的看向水皇,语声平缓的一字一顿道,“我所心仪的女子并不在此间!”

    水皇眸光瞬间一凝,死死的盯着非月,却没有再出声。

    我心里明白。

    她肯定知道非月说的是谁,所以尽管怒火冲天,她却不能再问,也不敢再问。

    水皇的想要的是非月娶妃,然后继承大宝。

    从目前的情形看,他们母子二人昨夜的对话定然也未能达成一致。

    水皇心里自然的着急的,然后加上火皇夫妻的话中暗示,水皇才出现了这般强硬的姿态!

    我原本以为最先发作的是金皇,却万万没有料到竟然会是水皇。

    可非月态度的强硬也远远超出我的预料。

    只见水皇盯了非月半晌,最后垂了垂眸,沉声道,“既然这般,此事改日再议,你坐下吧。”

    非月定定看着水皇,应了声“是!”便欲坐下。

    我心里这才一块大石落地。

    还好这两母子最后都用上了这个拖字诀。

    就在非月刚刚坐下的同时,秋娅的声音忽的出现了,“月皇子,秋娅有一事相询,还望月皇子不吝赐教!”

    我心里一沉,顿觉不妙。

    “秋娅未曾想到月皇子竟然已经心有所属,”只见秋娅面带浅笑的堪堪站起,“今日秋娅就斗胆代在座的贵女相询于月皇子,不知月皇子心仪了这天下哪家的女子来做这水国皇子妃——秋娅心中实有好奇,能做月皇子心上人的女子想必并非常人,定是品貌非凡,德艺双馨的绝代佳人。想到此处秋娅便心生向往之,还请月皇子告知我等,此番这般幸运之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若是日后有机会相见,秋娅定要诚心求教一二。”

    我垂首,手中却已成拳。

    只听非月凤目一挑,语声慵懒,“既然无忧公主想知道,非月但说无妨——”

    “月儿!”水皇蓦地站起,提高了声音。

    “母皇——”非月垂眸,一字一顿,语声坚决,“请母皇成全孩儿!今生今世——孩儿除了漓紫,谁都不会再要!”

    此言一出,水皇身形一震,脸上悲凉顿生,看着非月,却是一言未发。

    而场中众人即使心中有数的也未料到非月竟然在这种场合说出了这种毫无退路之言!

    顿时安静无声。

    只见非月轻轻一笑,转身看向秋娅,语声冷峻,“无忧公主想要非月说的话,非月已经说了。至于讨教之言——”非月似笑非笑,“一年之前的木国皇宫大殿,公主三场皆负,天下皆知!所以,这讨教之言公主还是收回的好!”

    非月这番话一说,众人脸上的神情更加精彩,纷纷又朝秋娅看去。

    只见秋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面上竭力扯出一抹强笑来,“未曾想到月皇子的心上人竟然也是莫离郡主,”只见她故意咬重了那个“也”字的发音,只见水皇的面色顿时更加难看。

    而秋娅又咬了咬牙,“不过她已经——”

    我垂首垂眸,只紧紧咬唇。

    而就在此刻,变故突生。

    她的话还未说完,场中腾的现出一片哗然惊呼!

    连我身边的淳于谦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抬头一看,先是一呆,随即咬唇忍笑。

    只见秋娅的额头之上此刻现出了三个黑色字迹,好似浓墨写就一般的清晰无比,正是我昨日写给紫祁的那三个字——“你好毒!”

    字体间隐隐还有深紫色的光芒流动的感觉。

    场中一片哗然之后,便嘈杂起来,响起了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秋娅却不明所以,愣了一愣,还以为大家是因她所言而惊讶议论,眸中顿时现出两分得色,“只可惜莫离郡主红颜薄命——难道月皇子也要同柳郡王一般替莫离郡主守节么?”

    非月一笑,便要开口,主位上的莫皇后却语声微颤的先开了口,“娅儿,过来!”

    秋娅不解的看向她,“母后——”

    莫皇后的声音却蓦地尖利,“快过来!”

    秋娅一惊,这才注意到众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她的额头,便伸手在额头摸了摸。

    众人惊呼声又起!

    只见她手摸到那字体上时,非但没有挡住,那黑色的字体反而显在了她的手上。

    莫皇后呆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秋湛秋青也从最开始的呆愣中清醒过来,只见秋湛对秋青使了一个眼色后,秋青便站起走到还在发愣的秋娅身边。

    伸手在她额前一抹,却还是出现了同样的效果。

    那字体浮现在他的手过之处,待他的手一拿开,那字体还是在那里不动,依旧隐隐的光华流转着。

    显得神奇而诡异!

    秋青试过了之后,也有些发呆。

    四周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隐隐可以清晰的听见“天意、冒犯、”之类的字眼。

    此时非月已经坐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此刻的秋娅所吸引,也没人去关注方才的话题了。

    就连水皇也如同金皇木皇一般看向秋娅,一脸的怪异。

    只见火皇已经脸如锅底,此刻见秋青上前也未能擦掉那字迹,“还不带她下去!”

    秋娅已经察觉出不对,此刻听火皇这般语气的说话,面上便带了些惊慌的看向秋青。

    秋青见她如此,脸上也现出一抹不忍,叹口气,低声在她耳边说几句。

    秋娅的脸色蓦地煞白,身体也开始轻颤了起来。

    只见秋湛皱了皱眉,又朝秋青使了个眼色,秋青才赶紧扶着有些呆滞的秋娅顶着那三个黑漆漆的“你好毒”离开了。

    待秋娅走后,场中气氛还是怪异的平静。

    我低头咬唇忍笑。

    心里爽快之极!

    紫祁这招果然的高!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弄得,但是可以猜到这定然是一种法术。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

    秋娅出现这个字迹的时候正好是被非月言辞讽刺而心生恼怒——莫非……

    垂了垂眸,顿时咬唇轻笑。

    如果如我所想,那秋娅后怕是不敢再动怒了。

    低低一笑,回去定然要问个清楚。

    这效果究竟是怎么样的!

    不过日后无论效果如何,这秋娅的名声恐怕是完了!

    甚至比昨日的莫彤更不堪。

    五国间无论百姓还是贵无不敬重神明,秋娅的字迹出现得如此怪异,只听方才的议论就知,这些贵族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这秋娅只怕难以翻身了!

    就在我低头得意暗爽忍笑间,耳畔又传来了莫皇后故作镇定的声音,“想来定然是阴毒小人的小把戏,本宫自会查个清楚!大家勿须在意——方才不是月皇子求赏么?”顿了一顿,她垂眸一笑,“我等还是听水皇陛下如何说吧。”

    我心里一凛,随即磨牙。

    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这样一句话,便把场中的焦点又转移回去了。

    只见水皇淡淡的斜睨了她一眼后,看向非月,神色肃然,“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只见非月眸光顿时一亮,又听水皇接着凝声道,“她若能在这赏功宴结束之前,亲自向本皇提亲——我便允你!不过本皇也有一个条件!若是她不来,那你须得接受本皇的指婚!”她定定的看着非月,“你可接受?”

    非月垂眸不语,面上却现出挣扎之色。

    他身旁的炎赫同轩夜也蹙眉望着他,神情凝重。

    非月抿紧了唇,久久不言语。

    我心里紧了又紧,百般复杂。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非月答应还是不答应的好。

    看过他们几人之后,我又把目光朝最前方的轻柳看去。

    目光一到,我身子顿时一颤,手便在桌下瞬间捏紧了衣角。

    轻柳此刻微微垂首,半垂着眸子,好似神情平静,不过那手却按在了心口的位置!

    而他的脸色也十分苍白之极,竟然一点血色都无!

    他生病了!他身体有问题!

    他这个动作是在忍痛!

    心脏顿时猛的一缩!

    就这么片刻间,衣角就已经被我攥出了汗意。

    心里有一百个一千个冲动冲上去替他把脉——可是如此的众目睽睽之下,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就在此时,我前方的长公主和正偏头看向轻柳的非月同时察觉到了不对,“柳儿!”“轻柳!”

    他们这一出声,其他人也发现了。

    目光又汇集到了轻柳的身上。

    只见炎赫非月轩夜三人同时站起,而此刻轻柳却突地闷咳起来。

    炎赫上前一步扶住他,“如何?”

    轻柳一边咳一边摇头,一手拿出一条白色的绢帕掩住了口。

    半晌之后,咳声才慢慢缓了下来,只见轻柳将绢帕拿下,炎赫蓦地吸了口冷气,“轻柳,你!”

    只见那白色的绢帕之上点点殷红——竟然是血迹!

    我呆住了!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耳边传来淳于谦的声音,“此时不可!”

    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如何能能淳于谦夫人的身份来哭泣?

    紧紧咬住唇,低头不敢再看。

    心里好似有把刀割了一个大大的洞——又冷又痛!

    正文 第四零零章 拒绝——

    片刻,终又忍不住抬头望去。

    只见前排长公主蓦地吸了一口冷气站起,身形颤了几颤。

    同时,一个身影也从我们这侧的最下方匆匆走了上来——却是桑长老。

    走到轻柳身侧,他蹙眉伸手一搭,片刻后,“柳郡王你?”

    他身体此刻背对我的目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出他的语声有些惊异!

    心顿时又是一颤。

    想起淳于谦在樊城就说过,轻柳曾经在大漠就吐过血!

    这都快半年了,难道轻柳他……

    一千个一万个不敢想的猜测浮上心头,堵得嗓子眼发紧,发疼。

    我呼吸开始急促,心脏也有些跳不过来,只觉一下比一下喘气更难!

    身体里的血流方向好似也开始不受控制!

    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

    一只手伸过来揽住我,耳畔传来淳于谦焦虑的低声,“你怎么了?”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用最后的力气指了指腰间的香囊。

    淳于谦一愣,随即明白,伸手扯开香囊,掏出里面那颗紫色的药丸,塞进我口中。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轻柳那边所吸引,并未有人注意到我这边的小小异常。

    药丸入口即化,好似变成了气体一般。

    瞬间深入到我的身体内,片刻后,体内不受控制的杂乱慢慢平复了下来。

    淳于谦一直紧紧的盯着我,手也一直扶住我的腰。

    此刻看我呼吸慢慢顺畅过来,他神情才慢慢缓了下来,低声道,“这就是你的难言之隐么?”

    我咬了咬唇,没有回答,将目光投向对面。

    方才只听了桑长老的那句,我身体便出了问题,后面他们说的什么,我没看见,也没听见。

    此时只见桑长老已经站在场中,好似是在回木皇的话,“……只怕有些不妥,不过一时间也难下判断,还是让老夫替郡王好生详查之后再说吧。”

    听完桑长老的话,木皇紧锁眉头看向轻柳,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最后只垂眸一叹,“那就有劳桑长老费心了。”

    定定的看着轻柳那苍白的面色,还有那因染了血而红得异常醒目的唇,还有他那淡然的表情——

    我无力的闭了闭眼。

    我该怎么办?

    这时耳边传非月的声音,“土皇陛下,柳郡王身体不适,请容我等现行告退一步。”

    又听主位上那几位好似又说了几句,然后柳明的声音响起,“今日时辰也差不多了,那大家就此散席吧。”顿一顿,好似又看向场中的桑长老,“桑长老若是需要何等药材,不妨派人知会本皇。”

    慢慢抬眸,看着他们几人并桑长老和长公主匆匆离去。

    待他们几人走后,五皇同四位皇后也离场了。

    众人这慢慢起身,面上都有些唏嘘之色,有的甚至还轻轻摇头叹息。

    淳于谦低声道,“还能走吗?”

    我点点头,他伸手扶住我,我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刚刚站起,头便有些发晕,不得不捉紧淳于谦的衣襟。

    只听淳于谦低低一叹,“他那般,你又这般,天意果真是弄人啊!”

    垂眸低低一笑,“你知道么?我真恨老天!”

    他揽住我,不语。

    一旁传来一个男子有些关切的声音,“淳于将军,尊夫人无恙吧?”

    把脸贴在淳于谦胸前不敢抬头,只听淳于谦回道,“她自幼身子有些弱,无妨的。”

    那人好似点了点头,笑道,“坐了这七八日,也难怪——看尊夫人的摸样,应是没有练过功夫吧。”

    淳于谦点了点头,笑了笑,“确是。”

    只听他同淳于谦说了两句客套话后,才离开。

    而我慢慢恢复过来,待他一走便抬起头,正好此刻人也散了一半了。

    淳于谦扶住我的腰,慢慢的走了出去。

    到了宫门外的侧面小巷子,紫祁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我笑了笑,“我没事了,回去再说吧。”

    只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定然也在校场附近。

    他朝淳于谦颔首道了声,“多谢!”后,就把我扶上了小轿。

    回到了天元宫后,我在桌前刚刚坐下,他就道,“别坐,先去床上练一个时辰的功。”

    垂眸想了想,我笑着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我收功下床走出内间。

    紫祁抬眼看了看我,却没有言语。

    我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那字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她一旦大怒就会出现啊?”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这个你就别管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的笑容顿时凝结,沉默片刻后,我打开镯子,拿出一颗能量石放在他面前,却没有说话。

    他定定的看着我,眸光渐渐冰寒,“你想干什么?”

    我垂眸,“你说过,只要不是器质性的损伤都可以治的。”

    只听他的怒气瞬间勃发,“你想让我用能量石去替他治病?治了轻柳,还有蓝非月,还有炎赫,还有轩夜,还有轻柳!你别忘了你有五个男人!你一共只有四块能量石!你治得过来么?”

    我低头不语,手却攥紧。

    我无言以对,可我有选择么?

    两颗药丸我今天已经用去了一颗。

    我现在只能有一次的发病机会,我能怎么办?

    发病的那刻我清晰的感觉到我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那种感受是如此的直接和清楚,我甚至能感觉到我身体器官的那种异常感,就好像一部机器马上就要停止运作的感觉。

    我耳朵里甚至有那种诡异的“咔咔”声的幻觉。

    我只能沉默。

    每个人的心我都明白。

    轻柳的,非月的,炎赫的,轩夜的,轻柳的,还有鲁逸和紫祁的。

    可是,老天给我了选择的机会么?

    如今也许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能是熬。

    我不能用天黑前的那抹光亮来代替——他们熬过了,以后还有长长的光明。

    而不能让我将他们带入漫长的黑夜。

    紫祁语声冷厉,“我是不会去的的,要去你自己去!”

    我垂眸淡笑,“我不能去!”

    紫祁一愣,随即硬梆梆道,“你为什么不能去?你不是有镯子么?同时打开灵气罩也就能隐匿住气息了!”

    轻轻摇头,“我没有功夫,灵气声能隐匿气息,却不能藏住我的脚步声。”顿一顿,我抬眸,“我总觉得他们好像察觉了什么——所以我不能去,而且即便我去了,我也没办法替他医治。”

    他面色一愣,垂了垂眸,“你怀疑轻柳是装的?”

    我咬了咬唇,“他身体肯定是有问题——至于其他的,我不敢肯定。”

    他瞟我一眼,“你既然怀疑他是下套引你的,那他身体定然也不会有大碍——你又何必担心?”

    轻轻摇头,低声道,“轻柳的性子我知道,他若真是为了逼我,定然不会对自己的留情——何况……”

    我没有再说下去。

    他看着我,“难道我突然去治好了他,他便不会起疑心么?”

    我低头咬唇,“你有办法的对么?昨晚你给秋娅动了手脚,她不是什么也记不得么?”顿了一顿,“紫祁,你说过你可以抹去——”

    “你给我住嘴!”他蓦地厉声打断我,眸光如刀的盯着我,“我可不是你养的奴仆,你想做什么我都得照做!你不愿让我抹去你的记忆,我凭什么去抹去别人的记忆!你要做什么你自己去,我以后不管了!”

    只见他说完,不再理我,转身摔门而去!

    待他走后,我憋了一天的眼泪才扑簌簌的落下。

    伸手将能量石攥进掌心,只觉那凉意从掌心一直透入心房!

    去还是不去?

    心里是纠结的痛。

    他们到底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如果是,那么我去了十有八九会被他们发现。

    若是轻柳亲自算计的,我没有信心能不被他发现。

    更不要说替他治伤!

    可若不是,那轻柳真的积郁成伤——他吐的血是鲜红的,说明不是淤血,也就是说他的脏腑定然是有问题的。

    这样吐下去,不用多久只怕就会伤到根本!

    或许已经伤了……

    如果,如果真是他算计的,按他的性子,那伤只怕会更重!

    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

    可凭着爱人之间的直觉,我能感觉他们这两日情绪的异常。

    轩夜的面上开始有了笑容,非月的言语中多了一分笃定,炎赫的目光中多了一分锐利。

    只有轻柳,昨日分明是多了一丝鲜活,而今日整个人却好似又变的冰冻一般。

    可是紫祁不肯帮我,我能怎么做?

    转身走出门,到了隔壁的房间,紫祁不在屋内。

    茫茫的夜色中,偌大的天元宫静谧无声。

    其他人等不得传召不可入,柳明没有回来,紫祁不知去向。

    天地间好似只剩我一个人。

    无边的孤寂和无助感滔天扑来,我颓然的将头靠在门框上,无声泪流。

    为什么这么难?

    好像怎么选都是错!

    老天不给我路,紫祁也不肯帮我,现在柳明也不在,我一个人连这皇宫都出不去。

    低低一笑。

    此刻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这般的没有用!

    前无路可进,后无路可退——就连想站在原地,也好似变得不可能!

    茫然的抬头望向天际,才发现今夜居然是一个满月!

    可为何那月光竟然那般的黯淡呢?

    让我的视线一片的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正文 第四零一章 月中月!

    呆呆的靠着门框,心里塞满了情绪,脑子却一片空白。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花好月圆人残缺!

    不是看到轻柳吐血的话,我或许还能自欺欺人下去。

    可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却告诉了我——他的决心!

    无论他是否察觉,他已经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了。

    无力的笑了笑,闭上了眼。

    过来一会儿,带了几分从容的脚步声传来,片刻后,到我身边停住,却未开口。

    我淡淡一笑,睁开眼,柳明那带了几分担忧的神情映入了眼帘。

    偏头看向他,笑道,“想说什么?”

    他看我一眼,轻声道,“你来的那日,归离到了摄政王府。”

    蓦地一惊,只听他又道,“想是收到了玉林郡王卧病的消息,所以才特地赶去的。”

    咬了咬唇,“你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昨日收到的——”他看着我,“我回来时找过你们,你们都不在。”

    我低低一笑,“我们去整治秋娅去了——她想算计轻柳。”

    “我就知道定然是你们。”他轻声一笑,“知道么?火皇今日收了一个伺人——他以为是我宫中的侍女。”

    我眨了眨眼,他看着我无奈摇头,“还好你舅舅一早来给我交待了一声,否则火皇同我说起时,只怕会穿帮——不过我却不知你们竟然还不止做了这一桩。”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临时决定的,也没来得及同你说——我舅舅怎么说的?”

    他笑了笑,“他只说送了个女人给火皇,让我帮着遮掩下——我看他当时气色也不太好,也就没多问。”

    紫祁气色不太好?

    我皱眉,“不好?”

    他看着我,想了一下,“我看他好似有些累的摸样,没什么精神似的。”

    昨夜我最后见他的时候,他都是好好的。

    方才回来,我自己心里有事,也没多注意他。

    昨夜他后来只做了一件事……

    那三个字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难怪早上他没有出现。

    我垂了垂眸,咬住了唇。

    他静静的看了我半晌,“如今你还坚持么?”

    我不说话,他垂了垂眼睑,“他们只怕是有疑心了。”

    低低一笑,没有接话,只问,“桑长老那里有消息么?”

    他摇了摇头,“只说是有些不好,还未查出症候。”顿了顿,“回去的路上也吐了血。”

    闭上眼,无声一笑。

    他看着我,也不说话了。

    半晌后,他的声音又响起了,“紫先生——”

    蓦地睁开眼,紫祁静静的站在拐角的回廊下,正看着我们。

    朝柳明点了点头后,他慢慢的走了过来。

    借着宫灯看去,我这才发现紫祁的脸上的确有几分往日没有的倦意。

    这一觉察,心里便更添了三分愧疚,看着他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口,只低低的叫了一声,“紫祁。”

    柳明很快的看了我一眼,眸光闪了闪,却未说话。

    紫祁瞥我一眼,“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吹什么冷风!才发作了一次——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么?”

    轻轻一笑,看向他,“你怎么样?”

    他愣了愣,随即看了柳明一眼,垂眸道,“没事。”

    我低低的道,“对不起。”

    他眼神游移了开,声音有些不自然,“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我只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依赖着紫祁,却忘记了他本质上也是一个人,而不是神。

    已经欠得太多了,却只能说这三个字。

    片刻后,柳明开口,“柳郡王那里——你打算如何?”

    无法回答,只能无力的笑笑。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问。

    紫祁定定的看住我,“我帮你——但这件事做完,你就跟我回去。”

    我愣住了,“紫祁——?”

    柳明眸光一闪,盯着我,“你们打算做什么?”

    我咬咬唇,轻声道,“让他忘记我。”

    他猛然一震,看着我摇头,“这,也太残忍了些!”

    我低声一笑,“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活着。”

    他无言了。

    紫祁伸手过来,“给我吧。”

    看了他的脸色一眼,我摇了摇头,“今晚你先休息吧。”

    他慢慢的收回手,眸光却有些深沉,“那你也早些休息吧。”

    我点点头,又朝柳明笑了笑,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柳明的声音突地从身后传来,“若我是他,会恨你的!”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若你是我呢?”

    停了片刻,他没有回答。

    我低头笑了笑,迈进了房门。

    这一夜,我一直在做梦。

    卯时初便醒了。

    虽然觉得有些累,可怎么也无法再入睡。

    心里一片纷纷杂杂。

    躺在床上也不想起身。

    想到今日的赏功宴,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怯意。

    突然有些不安的感觉。

    忽然听门外传来有些急切的敲门声,紧接着柳明有些凝重的声音响起,“漓紫,快些起来。”

    心里一颤,翻身爬起穿衣,穿好了衣服好,,也顾不得梳头,披散着便跑过去打开门,“什么事?”

    旁边的门也打开了,紫祁走了过来。

    柳明看了我一眼,低沉道,“刚刚传了消息进来——柳郡王吐了一夜的血,只怕是不好了!”

    只觉心脏忽的一紧,就要站不稳。

    紫祁脸色一变,伸手扶住我,“别急,调整呼吸——”

    深深的呼吸一口,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片刻后,感觉心跳正常了下来,我看向紫祁,“快,快去救他!”

    紫祁点点头,却突然顿住,只见他面上一僵,没有说话,却偏头朝天元宫的东面望去。

    我一愣,还未跟着看过来,只听柳明低低道了三个字,“月皇子!”

    犹如石破天惊般传入耳中,将我石化!

    慢慢的有些僵硬的转头望去——

    只见数十米远处,北侧高高的宫墙上,一袭紫衣背靠皎月,迎风而立。

    好似站在月中一般,飘飘如仙!

    风将他的碧蓝的长发和酱紫色的衣炔吹得翻飞不止——分明是比漫画还美的画面,可我却看在眼里却只觉心痛。

    柳明在身边有些无奈的轻声叹了句,“真真不愧是柳郡王啊!”

    我没有说话,只怔怔然的看向那高处。

    他也静静的看着我。

    他背对着月色,我分明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可却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中的一切情绪。

    有痛彻心扉的思念,有深深的苦痛,还有怨恨!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就滑落下来……

    心中一片绞痛,我闭了闭眼。

    只听忽的衣炔声极快的破空而来,只片刻后,我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丫头!”

    声音沉痛而哽咽,

    听着这恍若隔世般的呼唤,我泪如雨下,僵了僵后便本能般的紧紧回抱住他,急切的唤他,“非月,非月,非月……”

    他将我搂得极紧,好似怕我瞬间消失一般。

    他的身体在轻颤,比我颤得还要厉害。

    热热的液体滑入了我的发丝间,比我脸上流淌的液体还要灼烫。

    语声痛楚的质问我,“丫头,日日见到我们却不相认,连轻柳吐血,你也不肯出现——你怎能这般狠心?”

    我抱紧他,说不出话来,只能落泪。

    忽的惊醒般抬起,“轻柳他到底怎样了?”

    定定的看住我,轻声道,“前夜他收归离的传信,知道你在土都,便服下了‘破心丸’!”

    心里蓦地抽搐!

    破心丸!

    服下之后,便会心痛如绞,数个时辰后便会开始吐血,若是不服解药,便会吐血不止!

    只要过得三日,便会生生吐血而亡!

    按住心口,咬了咬唇,“那现在呢?”

    他紧紧蹙眉,目光在我面上梭巡,“你身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摇头,“先说轻柳的事!”

    他垂了垂眸,“他们应是快到了——他们在宫外,我没有出去,他们自然会进来。”又瞟一眼柳明,“自然会来找他的。”

    只能低低一笑,没有在说话。

    非月一把抱起我,也不理柳明和紫祁,“你住哪里?”

    无奈而歉意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低声道,“左侧那间开着门的。”

    他径直从柳明身边走过,带我进了房间。

    走进内间,让我靠在床头,又替我脱了鞋子,然后拉过锦被替我盖上。

    定定的看着我,他的眸光却悲喜难辨。

    微笑着回望他,我也没有言语。

    此刻,不需要言语,我们的眼中已经交汇了一切的思念。

    隔了良久,他唇角才露出一抹笑意,柔声道,“身子舒服了些么?”

    轻轻一笑,拉起他的手,“别把我当病人——我其实算不得病人。”

    静静的看着我,“今日去提亲!”

    心里一颤,“非月,我不——”

    “你若再说一个不字——”只见他眸光倏地一凝,顿时幽黑无比,“我也去尝尝那破心丸的味道!然后去到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心里顿时一抽,抓紧了他的手,垂首低声道,“非月——不要逼我,我真的做不到!”

    下颌被他另一只手抬起,被迫迎上了他坚定无比的目光。

    看着我,他一字一顿,“丫头,你别想逃——哪怕只有一日,我也要名正言顺的做你的夫君!”

    正文 第四零二章 男人们的手段!

    失神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朦胧的泪眼中,是世上最美的一双凤目。

    它的主人也有着这世上最美的容颜之一。

    这双眼曾经笑得痞痞的,曾经笑得邪魅,曾经笑的漫不经心,可此刻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只有坚定的坚决。

    那是一种誓不回头的无言之誓。

    也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重的誓言。

    心房里满满的都是欢喜和幸福的酸涩。

    曾经看过一本书——书里说,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的承诺便是婚姻。

    他知道我身体有问题,知道我或许活不长,可他还是这般坚决的许下了这个或许需要他用一切来交换的婚姻承诺。

    将所有的泪水都逼回,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笑道,“我还要回天波星去治病,也许再也不能回来——”

    非月还未回答,门“啪”的一声推开,轻柳冷冽的声音传来,“你还想骗我们到何时?”

    我贴在非月脸侧的手蓦地一震,被他猛然抓下,语气也倏地生冷,眸光顿时咄咄逼人,在轻柳语落之后接上,“鲁逸都说了,你不会再回去的!”

    慢慢转头过去,扯开嘴笑了笑,“你们都来了啊。”

    白衣如谪仙,金衣如天神,红衣如黑夜之炬。

    炎赫紧紧的盯着我,衣袖在微微轻颤,盯了我半晌,好似咬了咬牙关,“你说过的——此生只有死别无生离!你敢言而无信?”

    轩夜深深的凝视我,双目已经红了,听得炎赫的话,唇动了动,却未说出话。

    可那泪却滚落了下来。

    三人之中,唯独轻柳的表情疏离而又遥远,犹如天边那颗最远又最亮的星辰。

    看得分明真切,却好似永远都摸不着。

    看到他如此神情,我心里咯噔一下。

    低头咬了咬唇。

    只见他站在离我最远的地方,抬首斜斜看来,声音冷漠冰冻之极,“你想抹去我的记忆?”

    我顿时一僵,便朝他身后的紫祁和柳明瞪去。

    柳明看我一眼,垂眸,“不是我说的。”

    紫祁瞟我一眼,摸了摸下颌,“我只说了一半——多一点,剩下的都是他猜的。”又顿了顿,有些无奈的,“我总不能让他以为你不在意他的生死吧?”

    无奈的一叹,低头捋着非月的食指,“你们怎么知道的?”

    非月笑看了我的手一眼,没有缩回他的手,任我玩着,“玉林郡王病了十日,我们就收到了消息。归离便先离开烈城去水都了。后来珠子亮了,他便传信给我们。信在烈城耽误了几日,我们前日才收到。”

    果然是前日,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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