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笑清廷 喝壶好茶嘎山糊第7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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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清廷 喝壶好茶嘎山糊 作者:欲望书

    些谁人不知?又是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回了来,护军统领及侍卫统领也不互相看不顺眼了,马上就派人分 头去找。 也有人报给了太子妃娘娘,栋鄂氏。

    栋鄂氏心惊胆战,坐立不安。这时候,恭亲王世子福晋钮钴禄氏求见。要说,这钮钴禄氏与栋鄂氏平时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并没有走 的如何的近。只是以前是旧识,还一起参加过赏花宴,一起选过秀。这回随扈,两人才多说了几句。

    这会儿这人说是来陪着栋鄂氏,虽然太子妃没觉得跟这人熟到这个份上,只是这会子却实在不想一个人胡思乱想,也就点头了。等人进来, 栋鄂氏也没在意,只觉得这人脸色也是煞白的,只是她自己心烦意乱,边上的人也心悸惶惶的,也没做什么多想,只把这归成了一路的。

    人是派出去了,只是这留着的也没干等。就有照顾狮子聪的人急报,这良驹马鞍子不见了这事大家都看得到,可没想到细细一瞧,这马背上 也有伤。这襻头马缰绳原以为是情急中扯断的,可仔细一看,这缰绳被人动过手脚,原就有了切口。

    太子妃娘娘听了这样一说,悲切的说了句,“是我不好!”就昏了过去。大家一窝峰的拥上来,搀扶的搀扶,传太医的传太医,倒把这钮钴 禄氏挤在了一边。钮钴禄氏被挤得晃了一晃,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人的脸色更差了。

    等太医来了,给太子妃娘娘看过以后,得出的结论,倒是让人又是担忧又是高兴的。这消息,要是放在平时,就是个天大的喜讯。因出来二 十多天了,太子妃娘娘又是按旬让人诊平安脉的,这两下里一查,也有三十来天没有请脉了。这回,竟然诊出个喜脉。

    要知道,这太子妃嫁入宫中都两年半了,可肚中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别说栋鄂氏自己了,就是她身边的人,宫外彭春府里上上下下,都有些 急了!现在冷不丁的就有了,这在平时,怎么不是个天大的喜讯?可现在,太子殿下安危不知,太医又说,这娘娘腹中日子尚浅,最是着紧的时 候,受不得一点儿刺激,若在来这么一下子,怕是。。。。。。

    这乱糟糟当中,也没有人注意到外头又是一阵乱起。待太子妃娘娘才幽幽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听人禀报这身子上的事情,就又听见帐外有 人急报。

    太子妃也顾不得自己这副样子,忙让人进来说,这个时候,还顾得了什么?忙有那老成的一把拦住,使了个眼色,一个人出去,而自己凑在 太子妃娘娘身边悄悄的把太医的话给说了。

    现在的乌勒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可再怎么顾着自己的身子,太子的消息她也不能放过的呀?边上的人也是知道,才让人先出 去打听,若真有个什么不好,还要想法子瞒上一瞒拖上一拖,让太子妃娘娘缓上口气。

    只是这出去的人才一会儿就进来了。这人进来,竟然先看了眼边上差点儿被人忘记了的世子福晋,才开口禀报道:“禀主子娘娘,才刚有奴 才回来报信,那奴才是恭亲王府上的。说是,骑那匹狮子聪的并不是太子殿下,而是恭亲王世子。”说完这话,很是怜悯地又看了眼边上的钮钴 禄氏。

    这钮钴禄氏本来脸色就已经很不好了,这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连一声都没有吱,当下人就一软,晕了过去。

    这帐内又是一阵惊呼,只是这会儿到底是劫后余生,还是喜极而泣,或是悲天悯人,都说不清楚了,或许参杂着,多多少少都有一些。

    幸好太医还在帐内,忙给钮钴禄氏急救。而这边的太子妃娘娘也不能不顾着世子福晋,虽然心中急着想知道底细,可还是按耐着。好在,钮 钴禄氏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急火攻心而已。这三两下,就给救醒了过来。

    “来人,让人进来仔细回话,想来世子福晋也是急着想知道的。”太子妃娘娘这会儿知道骑那马的不是自己丈夫,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只是 边说,还边带着询问看了眼钮钴禄氏。短短时间,自己跟着人的心情就掉了个个儿,但这人的心情,自己刚刚才经历过,怎么会体谅不到?

    钮钴禄氏白着张脸,两只眼睛死盯着帐子门,等那传信的人进来,这眼珠子又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人身上,像是恨不得把这人吃了。这人不在 了,这消息就做不了准了吧?那些消息,都是假的吧?

    而太子妃这会儿也看着那人,眼中也是一派热切,刚刚自己虽听真切了,可又怕是自己的耳朵骗了自己,这会儿就希望这人再仔细说一边, 而这人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天籁之音吧?

    这人扛着这么两股不同的热切,这会子进到里头,腿都软了,跪下来也不敢细瞧,只是闷着头说话:“禀太子妃娘娘,才刚是恭亲王府上的 随从,是跟着恭亲王世子的。那人是回来报信,让人去找他们主子的。太子殿下、二阿哥、世子几人要比试一下,就分开了。世子还跟太子殿下 换了换马匹。只是没想到,没多久,这狮子聪就不听话了,像是不听世子驾驭,这世子就管教了那么几下。可没想到这马就像疯了似的跑了起来 。要知道这狮子聪可是万岁爷赐给太子殿下万里挑一的好马,那些随从怎么都赶不上,这就让马跑了个没影子了。那些人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 就打发人回来送信,望能派出好手去找,余下的也不敢耽搁,继续在外头找呢。”

    等万岁爷跟皇后娘娘到了驻地,已经知道现在可能遭遇不测的可能是恭亲王常宁的世子永绶。虽然照旧还是有这担心,可其实,包括帝后二 人,都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康熙坐镇皇帐,等着消息。可是,在这样的草海里,找个落单的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更别说这人可能昏迷躺倒,那 在这半人高的草里,如何能被发现?只等到常宁、福全、太子殿下、二阿哥等人得了消息赶回来,这世子的下落还一无所知。

    常宁坐不住,早就又出去寻找了,其他人也都带着人出去了,裕亲王福全也深恨这回是出巡塞外,没有带他那几条养熟的獒犬。

    芳仪这会儿也抽空去看了看太子妃,这儿媳妇有了身子,怎么也得嘱咐一下的。而世子福晋也要去宽慰宽慰的。等着些都完了以后,芳仪才 静静地听人禀报,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大概。

    今儿个原是世子福晋跟太子妃约好的,两人一起去逛逛,还没出营地就恰巧就碰上了太子殿下,也就做了一处。不过,这要说巧,还真个巧 ,没一会儿,又碰上了二阿哥和世子永绶。于是就又合在一块儿了。这一路行来,说着说着,这永绶就提出来比试比试,二阿哥嘴上劝着其实却 是在拨着火,太子殿下无法一味推却,也就应了下来。太子妃见如此,也就不跟着了,说是回营地静候结果。

    奴才说得仔细,皇后也听得明白。二阿哥跟永绶在一块儿不稀奇,这两人本就在上书房一起玩大的。这永绶看见世子福晋跟太子夫妻在一起 ,就神色有点儿不太好,后来说着说着就受了二阿哥怂恿,提出要比试。

    不过,这狮子聪,倒是还有一说呢。太子妃的马两日前不太好,太子殿下顾惜太子妃,因自己的狮子聪有灵性,这两日就把这马暂给了太子 妃。因为那会儿要比试,太子妃又不想丈夫吃亏,自然是把那马换回给太子殿下的。

    至于最后怎么这马给永绶骑了,估计是又是因为一些酸话,而承祜也不屑于因为自己的马比永绶好,占这个便宜,所以索性大方吧?

    等到快入夜了,终于把这世子永绶给找回来了,而在这人得不远处,那原本狮子聪身上的马鞍也在那儿。

    永绶一直昏迷着,太医们诊治,说是落马时不小心碰到了脑袋。这外伤虽然也比较严重,双腿骨折,可这头颅有伤,才是最束手无策的。

    而那马鞍夹层内里,赫然是一排断针头,马鞍束革,也在马腹处有割过的口子。这下,狮子聪背上的伤,以及为什么这么不听驾驭的缘故, 都明明白白的了。

    只是,这回的人,到底是意图何人?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肚子里今儿才被知道的小阿哥?还是世子永绶?

    “查,仔细的查,狠狠的查!”康熙这话,像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似的。

    这回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光是康熙随扈的都知道了,就连蒙古各路王爷台吉都知道了,也都一边小心的约束手下,一边悄悄地打听消息。

    这时候,一位博尔济吉特氏郡王手脚冰凉,他的随众中,走失了个奴隶。

    352 迷雾

    一个奴隶走失了,这本就不是个什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怎么不让这位博尔济吉特氏手脚冰凉?而且,因为这奴隶只不 过是这两年才收的,干得都是那些底下打杂的脏活累活,这回的活里头,还有这打扫马厩叉马粪这些活计。

    这回,自己是掉到了什么套子里头了,只可恨,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郡王一人枯坐在帐篷里头,等着悄悄派出去那些捉拿逃奴的人手的消息,而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无数个年头盘旋着。一会儿,想的是,自 己只不过丢了个奴隶,谁说就一定跟那事儿相关了?有什么证据没有?自己只要决口不承认,怕是能躲得过去吧?而且,看在满蒙一家的份上, 虽然太皇太后不在了,可皇太后还在呢,皇上多少要讲一点儿情面吧?

    一会儿,想得又是,这是骗鬼呢?事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若老实跟皇上说了,皇上才会通融一二吧?毕竟,自己可是被人做了局了。 只是,皇上能相信自己?其实,都看得出来吧?现在皇上对蒙古早就不如先帝那会儿了。

    这一晚,真正的能安睡的又有几个?

    康熙坐在帐中,阴阴的听着侍卫、密探等一波波的来报消息,脸上看不出一点儿表情,可是那双眼睛,却像是有两簇火在里头燃烧。马厩那 里的奴才,打死都不冤枉,还有那些值守的兵丁侍卫,若不是他们一个个惫懒的,怎么能让人得手了?怎么出这么大的事情?把活儿都推给了这 些当地的奴隶,那么留着他们又有何用?

    又想起这密探来报,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少了个奴隶?而这个奴隶已经被证实了,正是有机会接近动手的。难道真的是这位博尔济吉特氏? 可是,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要知道,自己心爱的儿子若真是出事了,这个郡王自己绝不会留着的。可这人图的是什么?就为了让朕灭了 他?就这样想想,自己都绝的不可思议。

    忽然,康熙想起白日里看到的那道狼烟,皇后不懂这些,自己却知道这里头有些古怪。好端端的,燃什么狼烟?康熙这才想起白日里派了人 去查探了,只是因为后来事情忙乱,也就没有心性听那人回话。

    “传桂伦回话!”

    “查!”梁九功应道,退出帐篷让人跑腿去了。不一会儿,这桂伦就过来了。此人,正是白日康熙让去查看狼烟的。虽然这人白天回来就想着 要来交差,只是万岁爷心情不好,这人让人通报,也没见宣。可这人也不敢就走,一直就等在外头。要不怎么会来得这么快的?要是康熙一晚上 不叫他,没准他还要这么等下去。虽说等的时间挺长的,草原之夜又冷,这人在外头也尽打哆嗦,可等进了皇帐,却是一点也不敢马虎,规规矩 矩跪下行礼,别说寒战,连大气都不敢出。

    “说说,都查到了什么?”康熙这会儿也没什么耐心。

    “启禀万岁爷,奴才到了那儿,就只见这孤零零的一簇狼烟,没有一个人。这狼烟附近的草倒是尽数割了,可见这烟也不是平常燎原之用的 。狼烟四周,倒是有马蹄印子,不算乱,看得出,只是单骑。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行迹了。”这人利索的说了这些后,才偷偷喘了口气。

    “哦?那你看着狼烟示为何啊?”

    “禀万岁爷,奴才看着,这狼烟像是给谁报信的。”

    “狼烟本就是为了报信的,这还用你说?”康熙像是想通了什么,说话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看了看这下头跪着的人,吩咐道:“跪安吧, 梁九功,赏他碗姜汤!”

    等这头下去了,康熙还兀自想着,这里头算是想通了,可是这马的身上,却还是有疑点的。听仔细检查这些物事的人来报,这马鞍子上动的 手,极其隐蔽,手法老道。这马鞍上了马身,初时并无大碍,只等时候长了,这针头才能慢慢透出扎在马背上,并且随着骑马的人越用力,这针 透的越出、扎得越深,而马受了折腾,必是挣扎,这越挣扎,这控马之人就得越用力,在加上这被开了口子的革带,这落马毕是无疑的了。相较 之下,这马缰上的手脚就显得没有必要了。而且这处动手,太过显眼。这两处的手脚,看着一处老辣,一处蹩脚,不像是一个人所为。

    康熙想着这些,难道,还有两处人马想要生事?查,还是要查!可现在却真只有找到一处的马脚。那另一处,到底是谁?谁又是那狠的?

    越想,康熙就觉得越无头绪。眼看着时间慢慢过去,东方未透晨曦,却连最后一缕星光都暗了下去,这黎明前的黑暗,越发沉重。终于,康 熙下定了决心,大局为重!

    康熙这夜不能成寐,芳仪也辗转反侧的。终究是疏忽了,这千日防贼,终有一疏忽,没想到,这些电视剧里用滥的桥段,终于还是会出现在 眼前。自打儿子们搬出去,这吃的用的,芳仪样样仔细小心。儿子们跟在康熙身边到处出巡的时候,知道不能像在宫里那么仔细,但自己也是叮 嘱关照那些随从,但凡儿子的事情,不得假于旁人。这么些年下来都没事,自己也就习以为常了。而且儿子们大了,自己也就放了心,没想到。 。。。。。看来,这段日子舒坦狠了!

    恭亲王世子这会儿正人事不知的躺着。而世子福晋就守在边上,一动不动的。这钮钴禄氏,在得知丈夫昏迷着被抬了回来时,就又昏过去一 回。再被救治醒了以后,就这样守在了丈夫边上,神情很是不好。就便是常宁这一心放在儿子身上的,不经意看了这儿子媳妇,都有点儿动容, 让太监去跟儿子媳妇说,也要顾着她自己的身子。钮钴禄氏倒是谢过了王爷的爱护,只是说管说,这一调头,人还是在世子身边守着。

    常宁叹了口气,也就随了她。儿子这样,自己心里就不好受,也睡不着,更何况儿子媳妇?怕是更仓皇无措吧?看着儿子惨白的脸,常宁就 是一阵气闷。这个儿子,其实有点儿不着调,自己平素也不是最喜欢的,可自己先福晋没有留下嫡子,这继福晋所出的嫡子就给请封了世子。可 平时再不喜欢,这也是自己的儿子,也已经十六岁了。这要是。。。。。。

    常宁有点儿不敢想下去。虽知道怪不得别人,那是自己儿子犯了浑,还敢跟太子较劲儿,可儿子毕竟是骑了太子的马才遭了这回,心里又有 点儿不是滋味儿。对儿子是又气又疼,对于太子,心里也是感觉复杂。

    再看了这一眼儿子媳妇,心里又有些堵,儿子稀罕这个媳妇,自己是知道的,可至今还没有血脉,这里头的种种,更让常宁嘴里发涩。若儿 子真是就这么去了,这儿子,连个血脉都不及留下。那去年四月里头,自己发狠,岂不是。。。。。。

    罢了,常宁跺跺脚,拘于礼法离开了儿子的帐篷,只是心里是恨,是苦,是悔,还是其它什么,常宁自己也说不清楚。

    钮钴禄氏木立起恭送了王爷离开,才又把眼光看向躺着的丈夫。这一天来得煎熬,这辈子全加一块儿都抵不上,哪怕是那时候在宫里,或者 是去年四月,都不及这一天的每一刻每一时。看着躺着的丈夫,钮钴禄氏除了心痛,仓皇,还有就是恨!这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过 ,除了痛和恨,现在钮钴禄氏最大的还是害怕,无穷无尽的害怕。可是越是害怕,她还越是恨了。这一切一切的,都是那个太子妃,都是那个栋 鄂氏!若不是她要换马,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个,钮钴禄氏就更恨,没想到,这二阿哥平时看着与永绶交好,这会子永绶还在躺着呢,这人却这样要挟起自己来了!说是他的奴才 看到了自己曾在马厩那儿转悠,虽说无凭无据,只有那奴才的一句话,可在这个当口儿,就这句话,就让自己要被他捏的死死的!

    夜,渐渐的过去了,东方也渐渐的发白了。该拿主意的,都已经拿定了。博尔济吉特氏郡王动了动已经麻木了的腿,哑声说道:“来人!可 有那逃奴的消息?”

    帐外就有人回道:“禀王爷,还没有抓到。”

    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看了看陪着自己枯坐一晚上的儿子,勉强挤出个笑脸道:“你素来坐不住,今儿夜里,倒是安分的很。你要 记住,以后,也要安安分分的,照顾好你弟弟妹妹们。现在去看看你妹妹睡得可好。”心下暗道,虽然不知道咱们这一家子还有没有以后,只是 若拼得我一条命,能保住了这些孩子,哪怕只做个普通的牧民,也是好的。

    353 送上甜枣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求见圣上,康熙当然是应允的了。这位郡王是阿霸垓右翼旗扎萨克郡王都思噶之孙,乃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之弟布格博勒格 图的后裔。不管怎么样,康熙这点儿面子总是要给的,更何况,康熙还等着听这人怎么说呢。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进了皇帐,按着规矩,给康熙跪下请安了,可是在康熙说着免礼平身后,却并没有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是关键 ,皇帝若要有心查一件事,自己那点儿事情,根本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既如此,何不自己老老实实地先兜底翻出来?因此,这人也没有兜兜转 转,上来就开始交待了。等说完了自己的逃奴,而这个逃奴是嫌犯后,才一叩到底,“奴才知道自己个儿这回是闯了大祸,带了个这么不干不净 的东西,害了恭亲王世子也害了自己,实乃罪孽深重。只是还望圣上明察,奴才对圣上忠心无二,此心天地可表。奴才自请死罪,但求圣上能念 及太宗血脉及奴才的忠心,能留下奴才的血脉。”说着长跪不起。

    康熙本就心里想通这件布局的要害,本来想着先让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吃些惊吓,然后再赏他个甜枣儿,这时又见这识相,倒也不再刻意掉 这这人了,怒冲冲的说道:“你自请死罪?若是太子有了什么闪失,就是你死上一百次,也不够!朕要你这条命有何用?现在还好意思跟朕提起 先祖太宗?哼!若不是看你确实被小人蒙蔽,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帐中?”

    这话一出,让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心里凉了个透,还是不行吗?这人就萎在了地上。只是朦胧中却听康熙继续说道:“不过看着你不敢欺瞒的 份上,免了你的死罪。只是,管束不严,纵奴行凶,这些个罪却不能免了你的。你可还有话说?”

    这人还有什么话,只是不敢相信,怕是自己的儿多听错了,又怕自己迟疑不答招了皇上的气,忙胡乱的点头一叠声的应着。只是这吃惊的事 情还不止这些呢,只听这万岁爷又在开口,“听说,你有个格格,长得挺让人喜欢的,被你当成眼珠子疼爱了?朕还听说,这小格格跟胤誐、瑞 嘉几个相处得挺好的。那你就好好教养了,女孩儿家温柔体贴些才好,等长大了,就送到京里来,给朕当个儿媳妇吧。”

    等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出了皇帐,人还是晕乎乎的,这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虽说接下来当众行杖刑是挺下面子的,可面子跟性命哪个更 重要?还别说还有自己家闺女被定下来的事情呢。这挨棍子是挺疼的,康熙已经轻饶了他,这上头自然不会含糊了,可疼痛也是能让人回神的。 所以,这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诡异了,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被打着打着,竟然笑了起来,而且这笑得还真开心,一点儿也不掺假!真让人觉得奇 怪,这屁/股、后背难道还通着脑子?这打屁股连着脑子一起打坏了?不过,等下半晌那些消息都传开来时,人人也就不再觉得奇怪了,反而直羡 慕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好运道,也直呼圣上英明!

    不过,现在这消息还都没外传呢。康熙亲自去探望了永绶,这人还是这么昏迷着。不过,听太医所述,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只怕是不好了。 康熙探了口气,这事情上头,还不能不给自己兄弟一个交待。于是带着太子亲自去了常宁的王帐。

    等摒退左右,康熙吩咐道:“承祜,你给你王叔磕个头,永绶是替你挡的灾。”

    这话一出,直接让常宁跳了起来,这承祜虽然是他的侄子,可却是一国的储君,这君臣有别,国于家前,这可如何使得?而且,这回,永绶 遭了难,可其实还是永绶自己送上去的!再一说,就算不是这样,帝君有难,救驾护驾,就算是做肉盾挡刀子的事情也是要做的,哪里还敢要储 君给自己赔不是?于是马上就拦在前头,也是一通好话,什么能为储君尽力,也是作为臣子的本分,更是作为臣子的福分等等的,只是不敢受礼 。

    康熙本来也不过是个姿态而已,这纠缠了一会儿,也就罢了。这样也不过是让接下来的话好说些而已。“永绶是朕的侄子,也是在朕眼前长 大的。看着孩子这样,朕的心中不是个滋味啊。将心比心,朕有愧于王弟你啊。”

    “这个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朕砍了他的心都有。可是,朕又偏偏不能这么做。阿巴垓部博尔济吉特氏,算得上是跟咱们爱新觉罗氏密切的一 支了。这个时候,不能有闪失。”

    确实,在太宗建五宫大妃时,有两宫就是这阿巴垓部的女儿,一位是窦土门福晋,一位是囊囊大福晋。而太宗之十一皇女,康熙和常宁的姑 爸爸,也是嫁给阿巴垓部领主家族的博尔济吉特氏噶尔玛索诺木。而先帝在世时,更是以礼亲王代善的第十二女嫁与阿巴垓部领主家族的博尔济 吉特氏噶尔玛索诺木,所以先头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说太宗血脉,那是真真儿的。

    接着,康熙又把昨日看见狼烟的可疑之处稍微提了提。

    这在这儿的,一位是康熙精心培养的太子,一位也算得上是经过风浪,再经由康熙的提头,顺着康熙的思路,都想明白了这里头的意思。一 时间,帐篷里只听得一阵阵的呼吸声。良久,常宁才挤出了一句,“这有人是想着谋反吗?”

    “不是想着,这已经是做了!只是,现在还真不是个清剿的时候。”康熙恨声说着。

    常宁这会儿攥紧着拳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半天才说到:“皇兄,臣弟在这儿请旨。等那一天,臣弟愿为那先锋!”

    “准!”康熙用力拍了拍常宁的肩膀,好好的看了看常宁,才带着太子走了。

    常宁恭送着皇兄圣上,只是看到落在康熙身后的太子时,心中免不了复杂。

    等芳仪得到消息时,这心里就有些个转不过弯来。这不是在找这幕后黑手呢,怎么的,就把自己的一个儿子给定了出去?这几个小的还小着 呢,虽说这时候没有什么自由恋爱的说法,可自己总要给儿子好好找个脾性相合的吧?对于蒙古格格,因为有宣妃在前,芳仪虽然知道不能一竿 子就打翻一船的人,可总是不太感冒的。

    这时候,芳仪坐不住了,“去看看太子殿下在忙什么?”。

    太子承祜倒是一传就到。对于额娘对自己的紧张,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今儿个阿玛又给自己家小兄弟定了个媳妇,也难怪额娘着急的。所以 等见了额娘,先搂着额娘说了几句软话儿,让额娘先静下心来,才慢慢的给额娘说这里头的道道了。

    “额娘怕是还不知道吧,这回做下这个的,是个奴隶,哦,现在是逃奴,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府的逃奴。”

    太子这话让芳仪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既然这样,怎么又订了他家的格格?

    “额娘,这样说吧。这博尔济吉特氏可是与咱们爱新觉罗氏最亲密的了,对咱们依附最深,也是对咱们最忠心的。可若是连这路蒙古族都与 咱门爱新觉罗氏都离心离德了,那旁的蒙古人会怎么想?”

    这话一说,到让芳仪冷静下来,听着儿子慢慢的讲。

    “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不是个糊涂的,这样做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承祜看着额娘,接茬说道,“怕是一点儿也没有吧?现在儿子我没事 ,所以阿玛和额娘还能冷静的想事情,若躺在那儿的是儿子我,不管怎么样,昨儿的事情都不能这样轻了,那个郡王的脑袋,怎么都保不住的。 那这样,另外那些蒙古人又会怎么想?”

    “你说,是有人挑拨离间?”芳仪明白了过来。

    承祜点头称是,跟额娘分说着,有人在太子的马鞍上做了手脚,若太子出事了,万岁爷查下来是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手下所作。这时候,康 熙若不严办,是不可能的。太子乃一国储君,这不办,岂不让人以为这皇帝还要害怕蒙古人?这样严办了,那些外路王爷看着,这离爱新觉罗氏 最近的一路蒙古王爷都这样的下场,心里怎么想?又是会琢磨为什么这与皇家这么亲密的王爷会这么干。这时候,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是真的自 己做的还是被人下了个套,又有几个人能知道这个?

    若蒙古不稳,就算是鄂罗氏递了国书,可还没有签订呢,这些老毛子有岂会有什么信誉?再说了,本就有些蒙古人蠢蠢欲动的,这时要是拉 杆起兵呢?其他那些人,别说帮着大清出兵了,就算是不会马上附和造反,也会在一边看着的吧?这样,在鄂罗斯,外路蒙古同是夹击下,又没 有以往那些蒙古人冲锋陷阵,这后果,连芳仪都想得明白了。

    354 总会有只叫黄雀的鸟

    噶尔丹,一定是噶尔丹!

    芳仪虽然不太知道历史上那些细节,可是康熙那几件大事,芳仪还是知道的。现在听着太子说,那个奴隶并不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世代家奴 ,又说着那个狼烟的可疑,“怕是那个奴隶得手后,逃了出去给那个幕后之人报信的吧!”

    芳仪现在只是害怕儿子吃亏,忙着问道,“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心里想着,要不,怎么给引导一下?

    “阿玛虽没有明说,但儿子想着,阿玛是猜到些的。这几年,阿玛对噶尔丹看得很严。儿子看着,这噶尔丹,怕是有不臣之心。会不会就是 他们?”太子的脑子一向是好使的,康熙于这上头,又是有意点拨。芳仪听了,才稍稍放了点心,既然已经有怀疑了,那就会防备了,也就不会 再吃亏了吧?

    “只是说到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府上的小格格,哎,也是我这做兄长的没本事,连累到了弟弟。”这上头,承祜有些不舒服的,虽然知道联姻 是为了进一步的安抚蒙古各路,以示满蒙亲密。可为什么拣自家弟弟,承祜还是揣摩出了阿玛的心思。

    这时候,芳仪也想到了这个蒙古小格格。是啊,孝庄没了,宣妃又回娘家静养了,宫中虽然还有太后,却是个不管事的。这样看来,这蒙古 人心中自然是不踏实的,这会子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古以来,联姻,是最好的一种联盟的表现手法。虽然,芳仪最唾弃这种,难道真娶了个蒙 古格格,或是嫁了个贵女去蒙古,这到打起来的时候,会顾及这些?这些只是和平时期的一种姿态罢了。所以,自己的一个儿子,在享受皇族的 利益时,就要付出他的代价了。

    “哎,这怎么能怪得了你呢?政治婚姻,自古皇家都逃不了。”芳仪安抚着大儿子。

    承祜摇了摇头,“额娘,虽说是这样,可与那个格格年岁相当的皇阿哥,有好几个。听说这格格,还比咱们家那几个小的还大些呢。自然是 我没用。”

    芳仪听到这儿,才明白儿子没有说出口的话。娶了这个蒙古小格格,就是有了蒙古藩王作外戚了,身后也算是有了蒙古的势力做支撑。康熙 不希望自己以后的帝王再混有蒙古的血脉,自然是不会让太子再纳蒙古贵女,可是又不能让别人仗着这外戚的势力威胁到太子,所以,能用来联 姻的,只有跟太子一母所出的阿哥了。这些未雨绸缪,都是往坏处想的,康熙不会说的,而自己这个儿子也是心有愧疚的。

    到了这个地步,芳仪就算心里再不喜欢蒙古格格,也不能再说了什么,反过来要安慰开解自己的儿子,“好了,才不是这样呢。我看着,这 个小格格与瑞嘉几个玩得还算不错呢。”

    这话说得,有点儿汗!其实这个蒙古小格格,这几天,芳仪还真的听说过。

    这小格格娜仁格勒今年八岁,比三胞胎大上一岁。三胞胎今年七岁,正是外表男女还不是很分明的时候,瑞嘉一副阿哥装扮,跟着几个小哥 哥到处乱窜。三个长相一样、打扮一样的孩子太引人注目了,这个娜仁格勒也就注意上了。这不光是注意上了,还稀罕上了,更是缠上了,就要 跟着三胞胎一起玩。

    这个娜仁格勒在家是个受宠的,脾气有点儿大。可三胞胎也不是会受气的,这玩儿起来也不会让人。胤禟、胤誐本就不稀罕这小姑娘,见人 使小性子,也不会像是哄着让着瑞嘉那样对待这娜仁格勒,几次气得这小姑娘跺脚跑了。小姑娘可又禁不住热闹,发了通脾气后,隔天又会来找 。胤禟、胤誐虽不会哄着娜仁格勒,可还是不会跟小姑娘计较,可瑞嘉就不一样了,就会刺着娜仁格勒。

    一次,竟然气得小姑娘动起鞭子了。胤禟、胤誐不会跟女孩子打架,可也不会让自己妹妹吃亏,就要上前护着。可瑞嘉也不是白给的,不让 哥哥护着,自己上去就跟小姑娘打起来了。这两个小姑娘打架也是发狠了,还撂下话,不许人上前拦着也不让人帮着。就算这娜仁格勒在草原上 骑马射箭,底子不错,可瑞嘉可是个假阿哥,身手可是跟着几个哥哥练的,自然是把这小格格揍倒了。

    说来也奇怪,这娜仁格勒跟瑞嘉打了这么一架,虽然是输了,可却真的喜欢上这个十一阿哥了,那什么,别人都让着她,都糊弄她,可这十 一阿哥敢跟她动真的,不骗她也不奉承她,没有因为自己是女孩儿而看不起她,而是把自己放在一样的高度,认真地动手了。

    所以说,有时候小姑娘的心思真难猜,这么一架就让着娜仁格勒更是死死的缠着三胞胎了,说得再准确一点儿,就是缠着胤禌了,也不使小 性儿了,整日的跟在人家后头。

    瑞嘉虽然被缠得很烦,但毕竟是被教育得很好,人家跟着,一没捣乱二没闹脾气,自己也不能那么没有礼仪的赶人。只是被缠烦了,就吆喝 几句。可她一吆喝,娜仁格勒也不发脾气,只是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弄得瑞嘉也不能再发脾气,只能让人跟着。

    这些,都是瑞嘉被缠烦了跟芳仪抱怨的。现在,芳仪再想到这些,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把这个拿出来安慰大儿子。

    再说说二阿哥胤禔。昨晚上,很多人没怎么睡,可是二阿哥却睡得很舒坦。虽然他的堂兄受了难,可他却有意外的收获。

    一开始听了永绶受了难,还是因为太子的马,二阿哥就恨不得拍死自己。永绶要跟太子比试,离不开二阿哥的煽风点火。二阿哥跟永绶时常 在一起,自然不认为自己好友的本事不着的,自己不太好跟太子比试,那让永绶下下太子的面子也是好的。就是那时永绶提出要跟太子换马,二 阿哥还在边上说小话挤兑呢。要是那时候没有换马,那现在躺着的不就是太子了?一想到这个,二阿哥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听到手底下的奴才说是在马厩那儿看到过世子福晋时,二阿哥再确认没有被旁人看到,这脑子就动开了。这事情,虽然还说不好,可现在 再回想一下,这钮钴禄氏还真是可疑。自己若是捅出去,害了自己的好友不说,这王叔常宁还要对太子心存愧疚,这样,可不好呢。

    那若是不说呢?一来,保全了永绶,他可是替太子着罪的,二来,王叔也是要感激自己的吧?这样想着,二阿哥就要去跟常宁说去。可刚要 出了帐篷,又觉得不妥。这样一来,王叔还是会对太子心存愧疚,而且虽然会感激自己,也会防着自己挟恩吧?再说了,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让皇阿玛知道自己知情不报却用来市恩。。。。。。

    二阿哥身上就一激灵,同时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若是王叔一耿直,自去皇阿玛跟前请罪,那自己可是里外不是人了。

    这样左也不是,右也不太好,二阿哥就把主意打到了这钮钴禄氏身上。虽然这人是自己好友的福晋,可也不见得就一定要听自己的指示。若 是拿捏着这个人,自然是有用常的,这女子在内廷里头也是可以走动的,自己这边和额娘这边的人有些事情不方便,而这人却随意一些。而且这 人身在宫外,就有了许多便利。再说了,若是让这人煽风点火,使把力,让王叔站在自己这边,就更好了,本来永绶替太子挡了灾,王叔心里也 不好受吧?

    主意打定,二阿哥也不客气了,再说,他认为没把这事情告诉皇阿玛,已经是很对得起自己这个好友了。

    果然,他才说了一句话,那个钮钴禄氏颜色都变了。这让他认定,这事情,就是这人做下的。回来细想了想,这人约太子妃骑马,只怕早就 知道前两天是太子妃用着太子的马,所以,事先在那马身上动了手脚。可没想到太子妃却跟太子换了马。是了,那时太子妃换马,可这人的脸色 还真难看得紧。

    二阿哥自以为自己做得隐秘,跟钮钴禄氏说那话时,也是趁着那时忙乱,别人的眼睛都看着永绶,所以自己才使人悄悄地在钮钴禄氏进帐篷 前堵住人说的。可是,即便是大家都看着恭亲王世子,二阿哥也只与钮钴禄氏一触即分开,但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原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的。就像是钮钴禄氏逛马厩,原以为做得很隐秘,也打探过那时不会有人,自己也千小心万小心,可还是被二阿哥的奴才看到了一样。

    二阿哥今儿个开头心情还算不错,可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怎么会蹦出个蒙古王爷来了?而下面的消息更使让二阿哥气 恼。自己的婚事还没有个说法,可比自己小九岁的,却先定下来了,那自己算什么?就是个笑话?而且,这给人定的还是有实力的蒙古藩王之女 !

    355 化虚为实

    康熙虽然对狮子聪身上的两处手脚很是怀疑,觉得应该是两路人马。可现在只一路因为布局之人的故意祸水东引而让康熙识破其中的玄机, 可另一路却无处可查。这让康熙有些火大,难道是他多虑?从头到尾只有一人在动手脚?可又直觉不对,但在无迹可寻之下,只能先包着不提。

    现在于大局上已经处理妥当,可康熙心中疑处不解,总顾虑到太子的安慰。左思右想,还是为父天性占了上风,若不把这其中的疑点告诉太 子,总担心自己这心爱的儿子不慎着了人手,自己虽可以护着儿子,可也有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啊。于是就把自己的面子给稍微搁了搁。

    承祜这才知道了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日发生的事情,在承祜来说还历历在目。这时听阿玛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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