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笑清廷 喝壶好茶嘎山糊第9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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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清廷 喝壶好茶嘎山糊 作者:欲望书

    王福全病情更重了。

    福全原本就身子不好,万岁爷离京前已经去探望过几次了,见稍稍有了起色才放下心的。可这回,这病不光没有养好,反而更重了。

    终于,六月二十六,福全也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消息传到塞外的时候,康熙终于忍不住了,两行清泪流了下来。这几个,都走了,只留下朕他们在黄泉还能结伴而行,只留下了朕

    康熙这会儿倒是没有犯晕,只是这全压在心里的痛,比之以往,更是伤人。 ~

    万岁爷一下子没了两位手足,自然不能再留在塞外了。连夜之间,就拔营回銮了。

    康熙紧赶慢赶,就是为了送两位手足一程。

    怎样在灵前痛哭,不用一一述来。只是,康熙回宫第一件事,就是让佟妃迁出景仁宫了。这一举动,其实是狠狠削了佟妃的脸面。

    康熙现在才不管这些呢,当日,就入居了景仁宫,不理政事了,虽不少朝臣请其住回乾清宫,但康熙都置之不理。

    景仁宫,是康熙额娘居住过的宫室,康熙幼年也曾住过。那时在这一处宫室里,常宁等还时常在这儿捉迷藏,此时看来,虽物是人非,可点点滴 滴,康熙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康熙连着几日亲临王府,待到举殡时,又放声大哭。

    康熙再一次的病倒了。这一回,病得比上次更厉害了。平时身子健康的人往往是这样,要么不病,要么病起来就惊天动地的。这一次,更是 缠绵了月余多,才有了起色。

    康熙不喜人看到其病弱的样子,所以,这服侍汤药的,就是皇后娘娘,太子承祜,还有宝琴王等。这会儿见万岁爷有了好转,俱是松了口气 。

    康熙人虽开始好转,神气却是有点儿恹恹的。芳仪等人虽不能拿什么笑料哄人,但一些建议还是可以说的。畅春园景色怡人,地界儿也开阔 。芳仪就建议万岁爷移驾畅春园。

    康熙本有些提不起劲儿来,只是皇后等人亲自服侍了那么久,康熙倒也不好那么坚拒。这一回,随扈的并没有其他人,就皇后娘娘以及太子 和宝亲王等人。

    御辇轻移,垂帘放下,大清国皇后娘娘就这样歪靠在里头,跟着慢慢的摇晃,人就有些个迷糊起来。虽端汤送药了这么段时间,人有些清减 ,但芳仪的神气却相当好。这会出宫,更是有些深意的。

    外头传来轻击声,芳仪眼睛不睁,“讲”。

    “娘娘,人手都已经撒下去了。那边的,果然是找了李进朝。可要把这事情捅给梁九功?”何玉柱在外头轻声回禀。

    “不用。盯紧了就好。这么大的人情,可不能白便宜了个墙头草。魏珠,也该再上一级了。”

    李进朝,副总管太监。虽不像梁九功那样几乎不离康熙的身边,但也是颇得康熙信任的。只是,人心总是贪的。这一个副字熬了这么多年, 也不见摘了去,总是让人难受的。

    魏珠与上次之事后,愈加让康熙看重,现在已经提成了管事大太监,外臣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魏公公”了。

    只是,这一回,这些人又是要图谋些什么?

    难道说,争斗,真的是皇子的一个天生属性?

    421 请辞储位

    畅春园的日子,让芳仪松泛不少。康熙也日渐有了起色。只是苦了那些臣子,每日里天不亮就要等着开城门出城。

    这一日,康熙久病忽然思动,就想着往南苑子走走。康熙这个时候病体还没有痊愈,承祜等人怎么放心,好说歹说,才劝得康熙于三日后用 了辇驾去海子透透气。

    这个季节,正是海子物茂的时候,康熙放眼望去,只见远处草间抖动,一看就知道有些野物儿,只是此时,身子骨不得力,就算是纵得了马 ,却也开不得弓。只觉得满心的丧气,心里有有些抑郁。忽然间,又想到了多年前,与福全常宁在此肆意弯弓比试的情形。这一下子,透气就不 用说了,反而更加不开心了。

    康熙的这种心情,承祜是体会最深的。这几年,他已经与猎场绝缘了,若不是今儿个不放心阿玛,他一准儿不会再过来。只是,现在,这劝 说的话,他也不好开口。帝王,可以偶尔的病弱,却不能被人同情。

    梁九功这个奴才一直在边上伺候着,最会察言观色。只是,他毕竟是个奴才,哪里懂得帝君的骄傲?

    这会儿只是到万岁爷心情不畅,看着那些猎物瞪眼睛,就小意殷勤的出主意道,“万岁爷,可要把那几只海东青给撒出去?”话说到这儿,还不 忘拍一下储君的马屁,“那几只扁毛,也不知几时修来的福气。自打万岁爷说了要来这儿,太子殿下就亲自去看了几趟,昨儿个还亲自给那几个 喂了东西。”

    梁九功这个大太监,对皇上身边伺候的事情都时刻关心着。

    康熙其实没什么大的兴趣,只是听着梁九功这样说了,多少总要给儿子一个面子。后面那些专门的侍卫抬出几个硕大的笼子,笼子外头照着 黑布。

    康熙摆了摆手,承祜就过去替阿玛放飞。只是才一扯开黑布,承祜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而那个侍卫也吓得跪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奴才也低低的一 声惊呼。

    康熙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承祜定了定神,打开笼子,从笼底捞出那只扁毛畜牲,转身,来到康熙跟前,跪了下来,把那东西高举着,低低地叫了声“阿玛”,声音中 ,有无限的委屈和伤心。

    只见那只东西辗嗒着,已经奄奄一息了,而一只翅膀奇怪的展开着,稍一拨弄,原来已经是齐根断了。

    康熙两眼冒火,“畜牲”,只这一句,已经是急怒攻心,人猛地一晃,就已经厥了过去。

    当下,再也没有人理那只扁毛畜牲了,忙呼着“阿玛”、“皇上”、“万岁”的扶着人上了辇驾。

    又忙着传太医,太医过来了,一诊,吓了一跳,竟然有那个中风之症的前兆。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事情。只是,越这样,这太医就越胆战,连 金针刺人中、虎口,都是战战兢兢的。

    好在御辇宽敞平稳,不多时,在刻意的遮蔽之下,回到了畅春园。而当时那些在场的人,也被下了封口令,连句整话也不敢多说了,就是那 只畜牲,也被收拾着带了回来。

    承祜这时候心里是悔得很,只是到了这一步,就是再悔,也只能压在了心里。和额娘胤礽等商量了一番,布置后,就再也不管那些外头的事 情,衣带不解的在康熙榻前伺候着。

    皇后虽然也担心康熙,只是更多的,却是对于儿子的心疼。仔细推演了一番,也实在是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难道就凭一只死老 鹰,康熙就真的会厌弃了太子?康熙那么傻吗,不会怀疑老鹰是怎么那样的?承祜这些天照料那些畜牲,然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把别人 都当成傻子了?

    皇后心里虽然疑问着,但还是按着商量,让人给京里的几个皇阿哥都送了信。这些事情,不能瞒,若康熙真的醒不过来,就得防着他们诬陷 说出轼君的话。若康熙醒来了,就更表明心中无愧了。况且,把人都拘在眼前,弄在园子里,反而更好控制。万一真要是有个万一,那多少年之 前就布下的棋子,就派上用场了

    只是,还没等皇子们赶到畅春园,康熙已经醒了过来。承祜看着阿玛醒了过来,又有太医说已经无碍了,才整个儿的松了口气,心中百感交 集,一时间,竟然泪如滂沱。自己真是糊涂了心思。

    明知道那些人不轨,却并没有阻止,反而顺水推舟,还趁机把那畜牲的翅膀给折了。让阿玛出手教训他们,总比自己整日防着的好。可没想到, 阿玛会厥过去。若阿玛就此不醒,自己与那些畜牲又有什么不同?

    只是现在,虽然只有额娘知道,可还有上苍不能欺瞒,承祜跪在了康熙榻子下,俯下身子,磕了个响头,“还请阿玛废去我太子之位”,说 完,深俯不起。

    “你说什么?这是哪来的混账话”康熙又急怒了起来,哆嗦着手,就想给这儿子一记耳光。这孩子长这么大,自己从来没给过他一个指头, 连大声呵斥都没有几次。

    只是,现在,他虽然也心疼儿子,却见不得儿子这样。我大清未来的帝王,怎么能因为手有稍微的不足,就心生退意?被人打击了,心里难受了 ,没关系,只是,越这样,就越要那出帝王的傲气来

    “阿玛息怒,大哥这是累糊涂了大哥,你胡说什么呢,可别让阿玛在生气了。”胤礽在一边也着急了。一边说着,一边只管给康熙抚着胸背 。

    承祜一看也着了忙,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虽然心里内疚后悔,可阿玛现在身子不好,怎么能现在说着个呢?这些年的沉着,都到哪里 去了?忙要起身过来扶着康熙。

    康熙一把拍开承祜的手,怒声道:“谁让你起来的?朕不要你在这儿献殷勤朕没有,没有”,终究舍不得说出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这种狠心花 ,“朕的儿子,不能这样经不住这点子打击”

    422 忤孽

    康熙虽然嘴上骂着承祜,心里却是心疼得了不得。这个儿子,自己都疼不过来的,竟然让人这样恶意侮辱这是向谁借的胆子?

    喘了口气,康熙努力平静下来,虽然还在急怒中,这脑子却飞快地转了起来。习惯于多想的心思,就往深里开动了起来:早几年那场废储风 波,自己就已经很清楚的表达了,不许拿太子的手来说事,现在又有这样一出,看来,这不光是有人没长记性,这还是对自己的挑衅

    对一个帝王进行挑衅,这说明了什么?恐怕,还不止这些吧?自己这段时间的生病,看来让人想多了

    承祜作为自己的继承人,这是容不得人觊觎的一时间,帝王的骄傲,让康熙在这件自己认定的事上头更加的执拗起来。

    许多念头,这会儿一起在康熙心里头翻滚,一时间,一个模糊的想法闪了一闪,又被压了下去。只是这个念头一旦种下了,总会时不时地窜 出来让康熙反复琢磨。

    承祜刚才愧疚心重,一时激动说了那么些话,没想到倒激出了康熙那么多的想法。这会儿被阿玛一通骂,倒是冷静了下来,他这个位置,不 能言进,却更加不能轻易言退。只是愧疚之心却更浓了,伏在地上,哽咽地说到:“阿玛教训得是,儿子,儿子想岔了。倒又惹阿玛生气,儿子 不孝”

    康熙发了通火,现在倒是真累了,挥了挥手,在那儿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推演着这些日子的事情,一时间,内殿安静得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帘轻轻掀起了个角儿,梁九功在那儿探了探头,见万岁爷在那儿躺着,宝亲王在边上服侍着,而太子殿下却在榻前跪 着,这情形就让他不敢进来。只是,这外头的事情,又由不得他不进来禀报。

    “启禀万岁爷,众位皇阿哥都赶来了,这会儿正在外头候着呢。”

    康熙是个多疑的人,虽重用此人,却对这些个宦官奴才最不放心,这会儿听着梁九功的声音,更想起那日这奴才说了那么一大车的话,眉头 就皱着不开了。

    康熙没有应声,梁九功又不敢再出声,只是把腰越弯越低。好一会儿,还是承祜又叩了个头,出声叫了声阿玛。康熙才开口道:“起来吧梁 九功,传”

    不一会儿,门帘掀处,几个皇子按着续齿鱼贯而入。进了来,请安行礼,一派关心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康熙这会儿已经是硬撑着端坐起来,听着儿子们的问候,稍稍的松了松脸皮子,一双利眼,却慢慢的把这些儿子,一个个的仔细打量着。

    下跪的几个皇子,也偷眼在看皇阿玛的神情气色,冷不防与康熙的视线相撞,心中一颤,都又猛地垂下了眼帘。

    一通请安问候过后,康熙没有同意让这些儿子们留下来伺疾,只是对于儿子们说的明日再过来问安,未置可否。

    等出了园子,天色已晚,想着明日一早还要给皇阿玛请安,一众开了府的阿哥就想着留在畅春园边上的庄子上。而十二、十三、十四这几个 却还未开府,就有十阿哥胤禩过来邀请。十四阿哥胤祯倒有些意动,偏有十三阿哥拦在了头里,笑着谢了十哥,却又说,自己未开府,按规矩不 好随便留在宫外过夜,婉谢了十哥。

    听了胤祥这话,胤禩到了不能很劝了,到了未见任何尴尬,只是笑着关照了几句路上小心这类的话。兄弟几个就分了路。一路上无话,只到 回了宫,十三阿哥跟着十四阿哥进了他的院子,也等不及人更衣,就斥退了一干服侍的人,逼问道:“你在这事情里头又做了些什么?”

    “哥你说些什么?弟弟我听不太懂”胤祯挖了挖耳朵,冲着哥哥眨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可这样的神情,要多假有多假。

    胤祥恨得没说法,几次三番的追问,胤祯倒是先恼了起来,说是亲哥哥倒是这样把自己当贼审,好没个意思

    胤祥长叹了口气,知道逼不出什么来,有些无力的说道:“你可得记住,我才是你的亲哥哥十哥这人,你还是远着些吧”

    这话一出,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胤祯才说道:“我知道。只是,他跟惠妃母子的仇,跟我们是一样的”

    胤祥张了张嘴,想劝着弟弟一些,可却又说不出个什么来。自偶尔得了额娘的遗书,心里的怨恨委屈,真是无法描述。可现在惠妃已经殁了 ,二阿哥也已经去守皇陵了,这还能如何呢?虽然心里并未觉得痛快,说出来劝说弟弟的话,也有些苍白,但,真的是不该再做些什么了。弟弟 那些个不甘,太让人心惊了。

    胤祯也是一样在想着心思,哥哥的不安,他看在眼里,只是觉得那样的刺眼,那可是他们的额娘心里顶上一股子气,故意轻佻的说道:“哥 哥,你可有注意过太子?太子今儿个的额头,可是红红的,也不知道,到底磕了多少个头,皇阿玛可会原谅他”

    “你这话也好随便说的?难道说,你真是你?”

    “哥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真是昏了头了中宫根基深厚,太子盛宠不衰,就这些小伎俩,怎么能动摇了他们?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胤祥真的急了。

    胤祯也气坏了,嗓门也拔高了,“哥哥怕死,那您以后就不要到弟弟这儿来坐着,以后,您就长长久久的活着。说不定,按着您现如今这样 勤勉,这样日后也得封个和硕亲王呢。弟弟我是昏了头了,明知道人家根基深,亲兄弟也多,可我还惦记着额娘能否有个圣母皇太后,还惦记着 要把那个纳喇玉牒除名。还有那个好儿子,守皇陵可真是太便宜了他,就算是他没几日好活头了,也是轻的”

    胤祥一把握住胤祯的嘴死命按着,手有些发抖,“你给我闭嘴,闭嘴”嘴凑到胤祯的耳边,声音虽轻,却实在气急败坏,“这些心思你哪里 来的?是不是胤禩挑唆的?你不许再跟他一块儿了,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还有,不管你到底做了什么,快住手”

    胤祥这样花死力气,胤祯要脱身,也着实不易,毫不容易分开了,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的了。弄到这个地步,胤祯也没心情再说气话了,等 胤祥再来追问的时候,只是没好气地说道,“你放心,我没做什么。”没做什么,只是花了点钱而已。

    康熙那边等儿子们走了以后,就又靠着养力气了。只是不一会儿,就开始要查审那些奴才。承祜胤礽等劝着阿玛先养好了身子再说,只是康 熙根本不理这些。

    查起来,这事情还一点儿也不费力。那其中一个喂养那些扁毛畜牲的就交待了,那日原本该他给那些东西添食儿,只是那一日不妨头吃坏了 肚子,一气儿跑了七八次茅房,最后连跑茅房的力气都没有了,实在没法子,就让一个小苏拉替他喂了食。其实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平 时给那些畜牲添水喂食打扫粪笼子也时常让那些小苏拉去干,也没出什么事情,不过是几只飞禽罢了。

    再一查,那小苏拉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竟然吞金子坠死了,而这小奴才,家里还是个绝户儿,就他一个人。这奴才的窝棚,也没见什么 不妥,也没什么浮财,就几个大子儿。

    

    事情报到康熙这儿,康熙却让撅地三尺也要把这奴才的身后关系给找出来,吞金子,这金子是哪里来的?

    万事经不住这刨根问底,最后还是让人理出来了,这小奴才有户拐弯儿的亲戚,以前在二阿哥庄子上干活儿。

    

    事情好像到这儿就明了了。这是替旧主子出气?还是说,给旧主子惹祸?

    没几日,二阿哥胤褆的请安信就递了上来。胤褆守皇陵,原本只是监禁的换个说法的,与外头音信隔绝,自有康熙派的人监视着。

    只是这个胤褆被关了一阵子后,日日开始替万岁爷磕头祈福,每逢节日或万寿节之前,都要向看守讨要纸笔给皇阿玛问安。

    守卫不理,他就咬破手指撕下衣摆,写了没人传,他就从门缝里塞出去。毕竟是个皇阿哥,守卫还是把这些事情上报了。而康熙开始并不理会, 而渐渐的,倒也让人把那些东西拿来一看。

    只是这回,二阿哥怎么知道万岁爷不妥当了?

    这样看着,一般都会想着二阿哥不太平,就算是被圈了,还有本事搅出些不太平来。这番作态,后面是个什么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吧?

    可康熙偏偏喜欢多想几步,二阿哥不甘心,那是肯定的,想要出来也是一定的,只是就只有一个他吗?下令再往下查,还得扩大范围查

    这一仔细搜罗,康熙更气乐了。就是个喂畜牲的小太监,还会跟几位皇阿哥有拉扯。而且,还有人好本事,竟在朕的人里插上了手,能把消 息递到的胤褆那儿。

    这些儿子们大了,心也跟着大了还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如此忤孽,难道,一个被圈了还不够,还要多圈上几个?

    (其实,我觉得,chu女座的性格,有时候太龟毛了,有例可证的,就是我。前天装了一天的机器,可真的是卸了装装了卸,反正总有不满意 的地方。昨天,是折磨那几个文字。心烦,写得各种不对。写了删删了写,让暴君看了又看。结果暴君说,我看着都差不多,没觉得你哪里改好 了,就是一团糟。起义,暴捶他一顿。

    今天再看看,忽然心灰意冷~~)

    423遇香

    康熙面色沉寂,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心里却绝不像面上那样的安静。

    大宝之路,一向是血腥争斗的,不要说史书上的唐太宗明成祖,就是先皇顺治帝,也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即便是登基了,还是受了多尔衮多年 的辖制。还有他自己,八岁登基,看着顺利,可之前的艰辛,又怎么向外人道?若不是那个狐媚子的孽子没有福气……

    都是帝王之子,只有一个能高高在上,而其他的,俯首称臣,性命由人拿捏。儿子之间的小动作,看着是争着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可往远里 想,又岂是如此简单?出色了,让自己多看了,在自己心中分量重了,那自然会生出想头。

    对于承祜,自己心爱的儿子,多年的用心教导,不管是能力还是心性,都是让自己满意的,只是儿子天性仁厚重情,这还是让自己且喜且忧 的,很是矛盾有能力且仁厚,假以时日,必是明君,而且对自己这个君父能舍出性命,怎么能不让自己喜爱?可,作为天子,所谓的孤家寡人, 必要的心狠手辣,铁面无情,还是要的。当年的自己,不是对皇后也是置之不理的吗?若承祜处于那情那景,自己可不敢肯定,儿子会如何。所 以,这么些年,看着儿子们的那些个小动作,自己有时候不光争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纵着些,为的就是让那些儿子成为太子的磨砺石不管是 对太子,还是对那几个儿子,自己都是狠心的。呵呵,朕的这份狠心,还真当得起称孤道寡

    所以,这回,也是一样,就让那几个再闹腾一些才好

    只是,这段时日,皇兄皇弟辞世,自己心痛难受,自己毕竟还是凡人,又病了这么些日子,心终究还是软了。真的就由着这些儿子,一个个 的迫不及待的成长?又一个个的迫不及待的红了眼睛?都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是太子,最后被自己磨砺成了那样的帝王,可真会快活?

    不,帝王是不需要快活的,帝王,要的是天下,也担得是天下

    不过,康熙虽这样告诉自己,却又无可避免的想到了芳仪,想到了承祜、胤礽、三胞胎、弘昊弘皙等,还有胤禛弘晖,也想到了,自己被他 们伴着,是快活的心就更软了。

    太子名分虽然早定,可一天没有登基,受那三跪九叩天之大宝,其他的,就不会太平。若是让太子提前登基?这个念头,又在一次的闪现在 康熙的心中,但又再一次的让康熙压了下去。

    初次想起这个念头,是因为那时的激愤。自己明令不许提起的事情,还是被拿出来打击太子,让自己怒极,激出那样的想法。太子仁厚,自 己提前把这位子交给他,再帮着他撑着,这样也是一种磨炼。

    抛开这些,又想起那几个儿子,康熙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刚刚软了一些的心,又硬了起来。一些手脚,自己可以置之不理,可那些如此忤逆 之事,还真让自己无法原谅

    猎鹰这事情,最后是死了一大批的太监,还有一些侍卫,也被斥责撤换了。只是,除了这些,竟然一无动作

    这些,不光是十四阿哥坐不住了,更是频频的与十阿哥走在了一处,连承祜也有些蹙眉。

    终究还是芳仪沉得下心,看出了些门道来。与康熙这么些年的相处,这人,决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康熙真的不明白那些手脚是谁做的吗?怎 么可能

    十阿哥买通了侍卫的那条线,还是有自己的手笔,自己可是顺水推舟,帮了点忙,谁让自己有渠道知道,哪个侍卫容易被人收买呢。十阿哥 故意让二阿哥得知外头的消息,又让人那么及时地把二阿哥的信给带出来,真的是为二阿哥好吗?当然不是啊,为的就是让康熙知道二阿哥不太 平,要让二阿哥罪上加罪。这些,康熙已经都查了出来,却既没有严惩二阿哥,也没有对十阿哥发作。

    还有那些小太监,康熙要是查不出十阿哥十四阿哥,那还叫康熙?

    多年前,康熙也是这样纵着二阿哥的,现在,眼前这样的情形,多么熟悉

    随着皇子们出宫开府、参与政事,芳仪在内廷,能帮着看着的事情已经是越来越少了。唯有在康熙身上多下功夫。

    芳仪继续尽心的伺候康熙,对于这个男人,芳仪现在居然是越来越同情了。只是,虽然同情,却不能昏了头,该关照该防备的,一点儿也不 能拉下。

    就这样,一场事件,诡异的就这样了。只是,芳仪不知道,在她心中那个掌控欲至上的康熙,竟由此事,播下了那么个想头的种子。虽然只 是种子,也被康熙极力压着,可只要是种子,给予合适的土壤,水分,光照,总会生根发芽的。

    康熙四十二年,不快活的一年,就这么样的过去了。在这一年中,十四阿哥雀跃着,皇阿玛英明无比,可也不是样样皆知的。十三阿哥烦恼 着,弟弟若与十阿哥再纠缠下去,总没有好果子的。十阿哥虽然疑惑,但有愚笨之人当枪手,也觉得可以慢慢放开手脚。虽然,二阿哥没有被治 罪,但总是有机会的,若是能有了那把椅子,再大的仇恨,总会得报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康熙四十四。二月,康熙下旨,南巡阅河。这一回,康熙一反往常,并没有留太子承祜于京监国,而是把三阿哥 以及八阿哥以下留在了京中。康熙带着太子一路往南,先查河工、又查沿路吏治诸事,悉心教导,不肯有疏。还时常鱼龙白服,考察吏治。于河 工上,言及:“朕留意河防,屡行阅视,获告成功。兹黄水申昜流,尚须察验形势,即循河南下。所至勿缮行宫,其有科敛累民者,以军法治罪 。”沿途还谕,“百姓欢迎道左者日数十万人,计日回銮,正当麦秀,其各务稼穑,毋致妨农。”

    这一日,就到了扬州。康熙带着太子,换了便服,于扬州城行走。也很巧,烟雨霏霏,正值好景,康熙就想着带儿子去看看扬州出了名的瘦 西湖,于烟雨中,怕是别有风味。康熙的突发奇想,承祜虽担心阿玛的安危,但见阿玛兴致极高,也就不加劝说,反给阿玛打伞慢行。

    这才漫步行走,不想对面就疾驶了辆马车,车轮带泥,驶得又快贴得康熙一行又近,溅了承祜一身的泥水。侍卫火大,又职责所在,就要拦 着那辆马车。岂知,驾车之人极为傲慢,尽然出言无状,言必带出自己的主家如何了得,声声把自己的主家夸成了跺一跺脚,地动山摇的人物。

    康熙细听,反倒是气乐了。原来这人的主家,据说姓王,可这王姓之人,借的还是康熙自己的牌子,言辞之中透出的意思,乃是宫中王氏之 亲。康熙气乐了,索性由着侍卫去讨公道。只是不一会儿,又一行车马驶到了。这回,前面车驾上的人倒是打着伞下来了,到后面车驾当中一驾 最气派的马车跟前请安,说是路遇痞子,耽搁了行程,请小姐见谅。而后,竟然吆喝着人手要把康熙等人揍一顿。

    侍卫等人大怒,就要上前把这一行人给拿下。没成想那马车里头倒是传出了个吴侬女声,听着极年轻,却是这家的小姐。这小姐倒没准下奴 如此行事,派了个嬷嬷下了车,问了康熙等人,只说是赶路匆忙,赔了礼又要把些许银子。车帘掀处,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影,隐约可见。

    如此这样,康熙等人倒是不好发作了,又不能跟一女子纠缠,也只能罢了。只是,康熙心里存了心思。一路行来,吏治都要细防,如今,一 个“外戚”家奴如此行事,虽然这小姐看着是明理之人,但这“地动山摇”,是如何得来的?

    康熙才在扬州细访了几日,不想,这一日早起,正要出门,外头有人来报,说是金老爷的家奴来了。侍卫出去一看,真是苏州织造李煦。

    康熙心里奇怪,这李煦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当下也就让人进来了。进来后,这李煦还是恭恭敬敬的给主子请安。先是请安,又是汇报工作, 到后来,李煦又给康熙跪下了,说是请罪,王氏无状,骄纵家奴,冒犯天颜,现已经跪在了外头了。

    康熙听了这事,心里就很不舒服。织造局,乃是康熙在江南的眼线,能体察江南的一些要事,自然是好的。可是,自己这一行才来了多久, 才打听了些什么,李煦就这么快的找上来了,这一切用在了康熙身上,怎么能让他舒服?第一次南巡时,在得月楼,金老爷还在为李煦的机敏高 兴,而那一年侍卫南下查不出东西时,已经在康熙心里存下了阴影,这一回,则更是把这事情点燃了。更何况,这才在扬州,江南织造的势力、 富裕等名头,已经赫然。

    再一联想到十四阿哥出手阔绰,康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可这一些,还仅仅是个起始。

    (本书就要完本,之后,还有一些番外。不过番外的故事虽与正文的关系不大,但还是比较有趣的,其实,这番外的主要情节,其实是另一 本书的构想,但因为短期之内不写清穿了,所以者崩坏欢乐的构想,就放在番外里了。么么大家。)

    424 投匦

    康熙一行转驻苏州。未免劳民,这一回,康熙驻入苏州织造局衙门,即李煦的官邸。

    说也奇怪,以前不以为意时,看着官邸的雕梁玉柱,庭院的奇石画境,内室的精致陈设,都理所当然的想着这时李煦接驾的一番苦心,而现 在,总想着此人富甲一方,又想到这人连年敬上的,总觉得失了以往的高兴。

    春雨贵如油,这是在北方的说法,而在这江南,却得说,三月烟雨诗入画。只是这样的意境和景致,对于承祜来说,却是一种难捱。扬州那 一日还罢了,没想到这一路行来,这天上的斜线,竟是连绵不绝。而这样的湿气,让承祜的左肩,酸胀隐痛。只是,承祜生生地忍着,一点儿也 没带到面上了来。

    承祜硬扛着,可康熙还是挂怀的,更是连连看着承祜。这李煦是样的个人精?康熙精神头不高,他看不出来?开始还以为是路途劳顿,可万 岁爷频频看向太子殿下,就不由得让他多想。再看到太子殿下虽然面上还是一如以往的温煦,可却极少动用左手,就明白了七八分了。再想到, 每每万岁爷都为太子殿下的旧伤大动肝火,就寻思开了。

    这日,是李煦安排的私宴。酒热正酣,李煦乘机就像康熙说道,他有一外甥女,其母腰骨曾受损,每逢阴雨,必酸胀无比。外甥女最是孝顺 ,为减母病日日操心,日前寻访多日,得了一妙方,以此方浸泡热水洗浴,下面薪火不断,最能把骨头缝子里的酸疼蒸腾出来,是那骨头劳伤后 的调养方子。

    康熙果然大感兴趣。李煦见此,更是添说,这样还只是其一,其二,用那药方浸酒,洗浴蒸腾一遍后,在此酒配以特别的按摩手法,让这药 气随着酒渗入伤处,更是见效。

    其意甚是明显。

    康熙于这上头会不明白?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只要真能让承祜舒坦一些,有何不可?

    承祜最是厌烦这些,更何况是李煦塞的女子?这推搪也是容易,既为孝母,那就继续孝母去吧,这手法那女子既习得,那找两个小太监去学 ,也是妥当,不过耽误些时日罢了。只是看到康熙那么高兴,这到嘴边上的话,就又咽下去了。哼,不过是一女子,还怕看不住?

    当日,那女子就服侍洗浴。间,听声音,正是那日车架上的。听这说来,本姓王,与那宫中王氏正是姑侄。

    此女子倒是个通透的人,倒也看了些礼仪道德的文章,此时虽然羞红着脸,但还强撑着跪着嗑了头,说出了一番话奴婢虽卑微,但今日服侍 了太子殿下,即为太子殿下的御使,从此,自当以殿下为天,唯殿下之命而从,其它的民间迁绊,自此就舍弃了。”说完,泪光点点,却还强忍 着不使落下。

    承祜虽觉此女乖觉,但空口白话,这宫里多了去了,随面上笑着点头,但除了药酒推拿,并不多做其它。

    不过,不知是药浴管用还是这推拿有效,承祜倒是轻省了不少。

    次日,康熙忽然问起了扬州之事该如何了结。康熙是样的人?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放心思?

    承祜斟酌着,道阿玛教诲极是,若是外戚逞凶,还当细查,谨当遵命。”话锋一转,“只是如何查,还当斟酌。阿玛日理万机,有功夫花在 这事情上头。所以,想着,还是让李煦来查妥当些。”

    康熙听着这样说,眉头微皱,“哦?”

    承祜说道这样说,是有想头的。虽说这些奴才要查,但还是要顾及到宫里十五弟等人的面子,李煦多少与他们连着亲的,也算不得在别的奴 才面前丢人了。”

    康熙冷哼一声,“你倒是对他们亲厚,还有没有?”康熙明白,十五阿哥等人的面子云云是个原因,但最主要的,是顾及到康熙的面子。

    “建议让李煦去查,也是给李煦这奴才一个表白的机会。,阿玛对李煦十分重用,,李煦也确实对阿玛忠心耿耿的。但此事毕竟是和他有亲 ,常人说因该有避讳,但,作为一心只有主子的奴才来说,会以此作困?是以,在这个上头,他必会认认真真,一是一,二是二的。而且,也防 着别人拿此事作妖,添出些莫须有的,伤了忠奴,也伤了十五弟等的体面。”

    “再者,就算真的查出个不好,有十三十四弟等人劝着,十五弟等人并不会生出误会来。”

    承祜这是把李煦往忠奴直臣的路上逼,康熙会听不出来,对于如此,不由大加点头。只是,承祜心里,就那两天的阵势,这王家必有不干不 净的。王家李家,可是名义上的姻亲,就算阿玛李煦,可是不就没有孝敬李煦的。这一查,李煦聪明,必会丢车保帅,而不是替王家遮瞒。那这 样一来,十三十四与十五十六等,真的还会没有间隙?只是,不阿玛听出了这些没有。

    罢了,既说到这个份上,不如再加一把火康熙在教承祜帝王之术,承祜学的很用心,有些,还是能揣摩出来的,“更甚,李煦是阿玛的心腹 能臣,咱们才在扬州没多久,他就能找上来,可见是用能干二字,以不足形容了。,咱们来不及或查不出的,李煦坐镇苏州这么些年,一定有他 的法子”

    康熙深深看了承祜一眼,承祜忽然摆出点儿不自在的样子,脸上也逼出了点儿红,叫了声“阿玛”里头有点儿撒娇讨饶的意思。

    康熙点头道脸红?就改当如此看来,还得历练。这事儿说得不,就照你说的办”

    承祜这时心里还在扑腾,刚刚康熙那一眼,让他明白,阿玛必是看穿了。所以,才干脆的脸红。

    康熙当着承祜,把这差事吩咐了李煦。李煦倒真光棍,马上磕头请罪,说是念着亲情,或许疏忽放任了,这回一定不敢手软。

    看着李煦如此,承祜难得的眼快慰,让这人给塞人,还是塞的是王家的人,怕是及其不好办吧?无不少字

    康熙要忙得事情还很多。这日,看了苏州官学,还考教了几个在学学子的功课,大家赞赏。李煦在边上陪着,也凑趣地说了好些好话。江南 多才子,每次科考,分南北场。这南场的,可谓是秀者众多了。康熙也这些事情,稍后就下令,命选江南、浙江举、贡、生、监善书者入京修书 。入选者,按日后表现考评等级,卓越优秀者,可赐官身,等同于同进士出身。此令一出,江南诸子必会兴奋。

    李煦又是大加歌颂,只是言语间,忽然拐到科考上,借一些名流仕子之说,说是科考无光等话,竟隐隐有些不好的话,甚至牵扯着四十一年 的江苏乡试主考陈汝弼。康熙皱了皱眉,那一年科考,因有举报,说是有舞弊之嫌。这事情,康熙就让太子承祜去查。只是查下来,并无不妥。 承祜还特选了一些策题呈给康熙御览,这中间,就有陈汝弼录取的才子举人,康熙曾当着承祜面说这人,“策题确切,时事第一”,确实是以才 录入的。

    李煦乖觉,只寥寥数语,还是借着别人的话,然后就此打住了。

    苏州并未让圣驾过多的耽搁,而后,杭州、松江等地也是一一行过,才转而回京。承祜久不出京,这一行,更是感触颇多。康熙看着,笑道 朕数次南巡,除了第一次与你额娘一起时,还有些新鲜,现在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头。以前,你额娘还说,漠西东海,极南极北,都让人向往。 可惜,虽溥天之下、率土之滨,却无法畅意。”

    一路上,没有大事,只是在回京,倒是出了件稀奇的事情。竟然有人敢拦御驾。虽然,有当路投匦鸣冤这一说法,可还真是没碰上过。不用 康熙吩咐,承祜就喝住了那些侍卫。等把人带上来,这毫不避躲护卫们的乱鞭抽打也要投匦的人,竟然还是个少年

    遇上这种事,按例,得先行鞭刑,这鞭刑下来,有时候往往就大半条命也没有了,更有人还来不及喊冤就一命呜乎,只剩下身上的文书,以 达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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