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清廷 喝壶好茶嘎山糊第94部分阅读
笑清廷 喝壶好茶嘎山糊 作者:欲望书
好脑子,这时候为了儿子,哪怕是这时候,一些话也随口就来,“万岁爷,这可是冤枉了儿子啊”就说偶尔得了个信,说是当年那 个钮钴禄氏曾去过马厩,胤褆一听就急了,就要去问那人,只是总要顾念着永绶,大概才这样避着人约到城外的吧?不少字
这话说得虽然不圆满,可也是像模像样。 可就怕万岁爷再去审问儿子罢了罢了,儿子已经是完了。当下,还有什么能比保住儿子的性命更重 要的?明珠那时说“留得青山在”,儿子也是一样的,只有保住命才行
惠妃看着眼前端坐在榻上的帝王,这人,是她的丈夫,她儿子的阿玛,自己却不是他的妻子,儿子也不是他疼爱的儿子,但自己跟着他这么 些年来,也稍微能猜出他的性子。这人,要得是仁君之名,弑子这个名声,他是不会要的。
惠妃忽然身上有了力气,端正身子,跪立,然后重重的叩了个响头,“胤褆性子不太好,为人有些骄傲,会闯祸,会斗勇,但不是个大逆不 道不尊君父之人,可是失于鲁莽,什么时候有些无心之错也是有的。可在怎么样,他也是您的儿子,您也看着他从那么点点大一年年长大,为了 您的一句好话,他可以没日没夜的泡在校场,得了您的赞扬,他高兴得几日睡不着觉,”一边说着,眼泪终于是无声的淌了下来,慢慢滑过脸颊 ,汇集于下巴处,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在他的心目中,您就是天神一样的存在。如今,他犯了过失,奴婢不求您看在这些父子情份上,也不求 您看着奴婢这么些年来服侍万岁爷您的情份上,只看看他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您就让他去给先祖们守陵,日日在祖宗跟前虔心悔过吧。”
这真是个边泣边诉,杜鹃啼血,说着,又一下一下的磕着响头。至于她自己,她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说。
惠妃最后是被人抬出乾清宫的。等翌日,康熙宣布,皇二子胤褆自请守皇陵,准即日出发。等惠妃听到这个信儿,没多久也就咽气了。
这些事情来得突然,可明眼人知道这是皇二子获罪了。守皇陵,那也只比圈禁好一点儿,因为皇陵地界儿比较大些。一些人马上就跟那日廷 议联系起来,三阿哥的话,让那日说话激进的惶惶然,万岁爷连自己的儿子妃子都舍得,那自己有算什么大葱蒜头?看来,这太子的位子牢靠的 很那,自己可真是昏了头,听了一些风言风语,就跟着人一起昏了自己的头
惠妃的丧仪只是按着她身前的等级料理的,算不上隆重,也不冷清,只是一个中规中矩而已。
明珠据说一病不起,上了折子,说自己老迈不堪,请求告老致仕。可康熙只是加以抚慰,却没有准。
那几盆一品红让康熙处理了,并没有说那是毒草,只说花不花叶不叶的,没有规矩方圆,不吉。看来,这一品红也别想在大清国立足了。
良嫔据说也病势不清,竟然在小年之前没了。十阿哥胤禩哭得厥了过去,然后就病得昏昏沉沉的,康熙去看过几次,留了话,让太医尽心。 转而,在坤宁宫芳仪跟前倒是嘀咕了一句,“全看天意如何了”。芳仪听着,真不知该怎么理清心里的滋味。反正,到如今,虽然出了气,如了 愿,但并不轻松。
若说没想过卫氏会送命,那就太假了,但她也是闭着眼睛,对自己说,没准康熙只是严惩而已。可没想到,康熙会那么快,大概是想把不好 的在今年都了解吧?不少字不过,康熙也不见多少轻松。这个年,过得很闷,虽然康熙想着要喜庆,芳仪也大肆铺张,可面上的浮华,却无法驱 散心中的阴寒。
芳仪开始时常失眠,还时常做噩梦。梦中,卫氏立在火中,冲这芳仪笑,伸出一双手要拉着芳仪,说着,来陪我,快来陪我,我们是一样的 。每次这时,芳仪就被吓醒,一身大汗,睁着眼睛等着天亮。上一辈子,芳仪殁于火灾,即使穿越这么多年,那种痛苦那种可怕,还是忘不了。 而卫氏,也丧于火中。
是的,卫氏是被火烧死的。因为康熙认定她是妖孽,以火净化,向来是最简单也是最彻底的方式,而秘史上也是这样记载的。
卫氏在梦中说,她们是一样的,确实,是一样的虽然,芳仪知道,这其实都是自己的心理折射,可现在她却没法自我控制。
她真没想这样,也没想到康熙会联想到妖孽上头,她只是种了因,却没想到结出了这样的果。只是,现在再说这些,也太虚伪了。她的手, 终于染红了,还是用那么些人命。
那个笨女人啊,那个与上辈子唯一的牵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谁算计了。康熙原来只是疑心,可桂香却翻找出那女人藏了那么些年的 那个绢书,那个鬼画符的东西,看着就不好,上头还写满拼音。康熙是不懂拼音,但康熙懂英文,有些字母发音还是相同的,还有那个阿拉伯数 字,就算康熙没看懂到底写着什么,可人名都在上头,还有数字,大概是疑心她行巫术吧?不少字这东西,早该烧掉了,历史早已不同,为什么 还留着?除了更坐实了这人是妖孽,还有什么用?真是笨啊。
这人活着时,给她儿子灌输成王败寇的那一套,让她儿子去挣那个位子,挑唆她的儿子陷害自己的儿女,自己恨她和她的儿子。可她死了, 自己却很难受,竟然为了这人难受到底为了什么?
(我也很难受)
417 j恶之辈
正月十五过后,康熙下了明谕,再不许以承祜太子之伤说事。那个伤,是太子对君王的忠心对父亲的敬爱,天道,本就是以忠孝为重,可能 以这个来责怪人帝失仪?而太子忠孝在先,群臣鼓噪皇父不厚爱不体谅,反以失仪为意,那是置君王以何地?
如此,不光是革了几个官,发配了几个宁古塔,还有几个下了诏狱,等着秋后被收割的。
至此,一场废储的风波就算是到此为止了。只是,到底折损进去多少人,也不太好说了。
宫里头一下没了两位位分高的娘娘,虽然不到底是回事,但在这个时候,就算再不知事的,都要死死的管住的嘴了。
这些且不说去,过了年后,皇后忽然开始用起斋来。开始,并不让人注意,就是康熙及中宫的几个子女们也没觉得样。可没几日,承祜等人 ,额娘用斋,并不是简单的不用荤腥,而是真正做到了最严格的持斋,素中小荤也不用了,更是过午不食。要,斋者,原本就是午前食。
孩子们就有些担心了,只是说了几次,芳仪只是笑笑,并不在这上头多说。其实,芳仪并不是有虔诚的信仰。她也,这不过是在也没有办法 调适时,找的一种慰籍。她这回,手上可不是一点点的人命呢,想来了可笑,大凡杀人越货穷凶极恶之辈,在金盆洗手后往往虔心信佛乐善好施 ,大概也是和一样的吧?无不少字只是,芳仪,连金盆洗手的日子还早着呢。
这一日,到了下半晌,芳仪歇觉起来,就听人说,太子殿下了。芳仪忙让人进来,也不等承祜行礼,就把让到身边,一边如往常一般检查着 的左手,一边笑着问道,“今儿个这般早?”
承祜由着额娘摆弄着的左手,听话的按着额娘的指令,一会儿用力握拳,一会儿摆动着五指,嘴上也回答着额娘的问话,“今儿个外头没事 情,所以早点儿陪额娘说。”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承祜就笑着说是有点儿饥了,问额娘讨食,可真等送上了点心,自食了两口后,又说这点心有点儿不够味儿,让额娘尝 尝,是不是的舌头没味。
芳仪看着承祜,这把幼时哄他吃蔬菜的劲头都拿出来了,看着巴望着仰起的脸,眼中满满的恳求,一个“不”字,就在舌尖,却无法吐出。 罢了,那些事情,就算瞒着别人,也不能瞒着这。
挥了挥手,边上的人都退了下去,承祜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不过是口吃食,要这样大的阵仗?
芳仪看了郑重起来的,这孩子,也太聪明了点儿,开口道最先让人议论废储的,是我让人安排的。”那些流言蜚语,是让表哥景阳弄的。只 是,这些太要紧了,不能有一丝半点儿让康熙察觉,连们也不能说,省得有个万一。
“你这个左手,现在已经慢慢恢复了,只是,太医们也没有说,要想跟以前一样,估计是不成的了。这件事情,早晚要被人拿出来做说头。 与其等着日后别人生事,不如先摆在台面上来。”而且,这种事情拖着不好,等时日久了,救驾时的惊心动魄渐渐平静了,康熙心中的疼爱内疚 ,又能保证不被慢慢冲淡?更何况,若是以后康熙真对承祜起了心思,保不住不会在这个上头动脑筋。所以,不如把这个劣势尽早破开,弄成个 长处,也彻底堵住人在这上头动心思,包括康熙的。只是,这些话,还是不能当着说他阿玛。
但承祜的心思,用七窍玲珑说,也不夸张,寻思了一会儿,也就明白了,脸色变换了几下,道,“额娘只是搭了个台子,马上就有那些人迫 不及待的上去唱戏了。这些都是他们自找的。额娘还是得放宽心,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才好。”
芳仪看着承祜,慢慢地摇了摇头,道,“你景阳表舅做事是最妥当的,他也托信儿给我,这事儿,十成妥当。”
要去散布谣言,总要是用些心腹去办差的,只是,若要一件事情肯定不会留下话柄,最好的封口方式是?景阳是仔细人,又是为芳仪办的这 样的差事,他会做?怕是动用了死士了吧?无不少字说不定景阳还亲自看着。。。。。。那十颗桂圆,吃在嘴里,可是比黄连还苦啊。
芳仪忽又想起一件事情,急着对承祜道你要答应我,若你以后为帝,至你的子孙,于景阳这一脉,只要不是大逆不道、为j极恶,都要庇护 着点儿。”虽然,这样的特权是最要不得的,可是只要想起,当年大树下,那个少年温润如玉,说的是要护着,其实早就明白了日后要沾手些了 吧?无不少字
“诺”承祜用了个很严肃的字。
只是,承祜想了想,还是要劝额娘几句,“即便如此,额娘也不用这样。。。。。。”
芳仪截住的话头,道那粥,也是我做的。”盯着承祜,就把事情一一道来,而后更是慢慢说道,“若不是胤祉自作聪明,我还要把当初乌雅 氏的事情翻出来。不过,这样也好,估计胤祉也会惹了你阿玛讨厌了,倒是白饶了一个。惠妃和良嫔,”说到卫氏,芳仪还是有些烦躁,“我是 不想说了,总是死有余辜。可是,你额娘不光弄得两处折了这么些人命,你儿还受了委屈,此外,就算算计的再好,若一点儿差池,你小侄子也 说不定就,”这个假想,都让芳仪心发抖,“想来,你额娘也就是个j恶之辈,不出手倒罢了,一出手,就算不清到底沾了多少条命,连的孙子 ,也不放过”
承祜扑通一声跪在了芳仪跟前,泪流满面,“总是不好,没用,才让额娘受了那么多委屈,沾染这些脏的臭的。这些都是为了,额娘,额娘 ,额娘。。。。。。”这时候的承祜,也不说,只怕再说多了,额娘又要心疼了。
其实,芳仪已经是心疼承祜了,自悔失言了,她只是想把那些事情告诉承祜,现在虽然看起来是结束了,可以后没准还有事情,不说别人, 就是那个十阿哥,现在虽然养病没多大动静,可他额娘的事情,他可不会就这么算了,总想要去查的。只是,说着说着,就发泄起来了,惹得这 样难受。
一时母子俩互相安慰,也不多说这些糟心的了。承祜想明白额娘这持斋的用意了,罢了,只要额娘心里受用些,也就不再劝了,只是过午虽 不用膳,但那些奶/子,瓜果,还是得用些。
许是发泄过了,芳仪现在睡觉也就没有毛病了。所以,虽然持斋,但气色却慢慢好起来了。一日,康熙闲话,看着芳仪,忽然笑道芳仪这样 就很好。朕那时也是糟心,胡乱说了几句。你倒是实心的,说持斋就持斋了。只是,虽然你心虔诚,可这持长斋,总不是好法子。”
妖孽之说,也是康熙实在是没地方说,假借史书前朝发了几句感慨。芳仪听了后才说持斋念佛这事情的。不然,在这样的敏感之时,芳仪就 是心里再难受、晚上再睡不着,也不会带出这样的幌子。这会儿听见康熙这样说,“万岁爷说呢?我这个可不是因为那样。我虽是内廷妇人,也 万岁爷的大清国昌盛着呢,国祚绵长。我只求万岁爷身子康健,长命百岁。至于儿孙,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管不了那许多。”
这话说得很酸,但很有嚼头。万岁爷,世人总说万岁万岁的,可其实也就是个凡人,芳仪不避讳这个,还说那些儿孙的事情,就是让康熙, 的心诚实在,不管儿孙,只依靠着康熙,所以要康熙活得好好的,长命百岁。而且,也圆了康熙失言之事。
二月十二,又是花朝,只是,瑞嘉在斋宫,小八小九陪着不想做生,所以芳仪也就极简单的让内务府按着章程旧例来。
而胤禩孝中,是不能过生。这个皇阿哥,也已经挺了。现在虽不是时时带着微笑,可谦逊更甚。虽孝中不宜多走动中,却还是每日于乾清宫 坤宁宫两处请安,当然,太后那儿也少不了。康熙看着他,随极厌恶其母,连带对他也有些厌弃,可这回老天没有收他,倒让康熙松了松气。而 且这生母刚过世,且这生母还是对康熙有过献药之说的,又是春雷阿哥,面上也不好亏待他。
这小十不简单,对于生母又是极孝的。芳仪忽然烦躁了,竟然想起了斩草除根的说法,果然不能主动干坏事,这人心,就是这样一点点地陷 落的。
418昊
前朝内廷虽然太平多了,但是不管是京城还是宫里,这气氛总是不太好,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样子,让康熙很是不满,若那些王公臣子都是安安分分的,他又怎么会处置了那么些人?难道,他就不想做仁君吗?都是那起子人逼的, 现在还要摆脸子给他看?康熙看着不痛快,这脸色也就好不到哪儿去。于是,别人看着就更小心翼翼的。
如此这般的,让人着实头痛。那些男人家在外头劳心劳力,回到府里,自然脾气也大,于是,这内宅妇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妇人们没有男人 们有见识,有些更是糊涂不知事的,一点儿心思,就在那个风花雪月、恩宠情爱上打转转。
一日,赫舍里福晋递牌子求觐见。福晋已经老迈,这两年,已经不太走动,反而是少福晋和景阳媳妇见得多些。
芳仪马上有请福晋,特意让人上座了,还让人去把太子妃和瓜尔佳氏都请过来,孙子也都带过来。这番礼遇,福晋也是虚推了几下,就笑呵 呵的受了。
只是一会儿就像芳仪示意,有话要说。芳仪当然早就料到了,也就让人退了下去。
哪成想,福晋却没说什么紧要的,就是一个劲儿的跟芳仪说古,说那些男人的心性,什么男人都是贪鲜爱美的,什么喜新厌旧,什么好年轻 的,等等等等,竟然还把当年那个烟羽拿出来说事,当年老爷如何疼爱,后来也就这样了,倒把芳仪说的有点儿迷糊,还是几句奇怪的话,让芳 仪品出了味道了,“虽说活人争不过死人,但是,这活人多了,把情意给分薄了,把心分散了,让人没功夫去想了,这时间久了,也就给丢在脑 后了。”
芳仪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看着福晋满头的白发,昏花的眼睛,一副老迈的样子,用力分辨,才寻到当年那个额娘的一点儿影子,却还费力装 扮,一路吃力的过来,纵使自己免了她的礼,可这一番劳累也是不轻的。忽然,就觉得没有意思,当年的怨恨也好,背叛也好,这三十多年下来 ,早就已经时过境迁了,罢了罢了。
这一日过后,胤禩又过来给皇后娘娘磕头。在孝中的时候,这人都是在坤宁宫外头磕头,拦不住,但也不肯进门,说是不想让过了晦气,这 番对皇阿玛和皇额娘的纯孝,实在是显眼。这已经过了百日,倒是进来里头的了。
芳仪看着这人单薄的身子,配着那寂寥的神色,猛一看,还真是让人替他难受。心里不由得揣测着,康熙看着他那样子,不知道会怎么想? 是因为厌弃其母,觉得他这副样子就是惹人生气的?还是开始觉得讨厌,但慢慢的又会回转回来呢?毕竟,这人是康熙的亲生儿子,当初,就有 了“幸卫氏”,现在又有“听天由命”,可真等胤禩挺过来后,芳仪还是感觉到康熙松了口气的。
时间,确实能冲淡很多东西,当初自己那种被背叛后的切肤之痛,不也是就罢了吗?
眼前这人,有卫氏那个“妖孽”,与那把位子是肯定无望的,可这人心计不浅,若是知道了什么,死下心拼个鱼死网破,也是很讨厌的。若 是康熙对他软了心,那就更麻烦
可真要除了他?连番动作太多了,一个不甚,若是连带着以前的都翻出来,那就太可怕了
蓦然,赫舍里福晋的那几句含义深长的话冒了出来。于女人上头是那样,那于儿子呢?就这么办吧
只是,上书房里的那几个就罢了。虽说,十二阿哥胤祹、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出身差了些,但毕竟大了些,若真怂恿康熙与他们亲 近,纵得他们真生出什么心思,还真是找麻烦。何况,十四阿哥的养母是佟妃,也算是跟康熙是一样的外家,本身背后还有李煦这人呢,那个历 史,这十四阿哥也是挺有那种心思的呢。
王氏所出的也罢了,总是个不太平的……
等康熙下半晌过来闲坐时,夫妻俩说了会儿闲话,芳仪像是猛地想到什么似的说道:“这在过些日子,陈氏说出的那个孩子就要满月了,宫 里也好久没办过喜事了。我倒是要替那孩子讨个恩典,万岁爷,也就大办一下满月酒吧?不少字”
康熙也被这种压抑的气氛弄得难受,一听皇后的提议,就知道是想借着机会把旧事揭过,还哪有不同意的?
这还不算,芳仪还提议,不如就此把名儿给想好了,等酒宴上赐下来,各处便宜。康熙觉得也挺有道理的,这会儿兴致起了,倒是拉着芳仪 商量起名儿来了。芳仪也不推托,帮着品评一下,不多会儿功夫,一个大方却不碍眼的名儿也就定了下来,胤礼。
芳仪再三再四的念叨了几遍,不错,没什么印象,就算是有印象也不怕。其生母陈氏乃江南陈家所出。现不说这个汉女的身份,这个陈家, 和当年二阿哥那个妾李氏,可是一家同宗。当年,为了那事,可是折了一个章佳氏呢。
康熙看着芳仪上心,很觉好笑,“这个名儿就这么好?就值得芳仪满嘴的念叨?”
芳仪回过神,“名儿好不好不去说,要紧的是看,这名儿是谁给取的。万岁爷,我记着,过了这个满月,可就是进五月了,小阿哥可就是满 六岁了。”说着,就斜睨了康熙一眼。
好好的说着名儿,就说到了小阿哥,康熙哪会不明白,上手拍拍芳仪的手,道:“这也要你记得?朕早就想妥当了。且等着。”
虽人过四十,但芳仪精细的保养,倒只显成熟风情的韵味,刚刚那一眼斜睨已经让康熙晃了晃眼,现在手下只觉细腻,半点儿不见松弛,又 不似少女青涩,再加上夫妻多年,一向琴瑟和谐,韵味不同别人,康熙就压低声音笑着说,“晚上朕过来用膳?”
“我可是持斋呢。”
“那你用茶,陪着朕”
“索性把承祜胤礽这几个传来陪着?人多也热闹些,还有那几个小字辈儿的,三代同堂,更添热闹?”
康熙原本只想跟妻子多多腻味一会儿,只是听着芳仪的描述,也觉温馨,想想就点头,“还有瑞嘉那儿,也送些素斋过去。”
“就知道你疼女儿,可不敢忘的。”是要分分康熙的心,但这之前,也是先让自己儿子女儿孙子都尽量占着阿玛玛法的慈爱
四月初二那天,这满月酒倒真是隆重,康熙一脸的喜气,又是赐名,又是让奶嬷嬷抱着胤礼给诸位王公大臣现眼的。这种日子,那些人虽小 心,却也满口好话一脸喜庆,比自己的了宝贝儿子还要开心,更有太子等人不断的炒高气氛,这近半年的的郁气才散了。看着眼前在揣摩一下, 就此对旧事装聋作哑,只管笑着乐着了。
从内廷得到风声,说是皇后娘娘劝万岁爷大办满月酒起,陈氏就咂吧着滋味,像皇后娘娘表示忠心,甚至还让人特意来谢过,话里话外的恳 求皇后娘娘抱养着胤礼。
其实,陈氏这个心思也平常,在宫里待过,可不会那么天真,真以为这天上会掉馅饼。这翻来覆去的琢磨,自己哪里还有皇后娘娘好图的地 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儿子了。也不是说,自己儿子有多金贵,可以后总可以搭把手的。再说了,她的位分不高,才是个贵人,按理说,这孩 子也不能养在身边的。虽然自己舍不得,但早晚要被抱走的,还不如跟着皇后娘娘呢,还有,这事也别等皇后娘娘开口了。
芳仪倒是乐了,自己就那么闲?而且,自己已经有那几个儿子了,还再拉拢,就太过了。连自己都还用着避子汤呢直接就回了,还让陈氏看 看,王氏也是自己养着儿子呢,自己可是不在乎那些的。而以后,更是对陈氏的示好什么的一律不理,让她只要尽心尽力地服侍万岁爷即可。
康熙的耳目可不少,而芳仪也作的光明正大,倒是真让康熙舒心,而于那孩子也就多偏了一点儿。
这说着,就到了五月,赶在头里,就是小阿哥的生辰。这孩子,盼这一日可是盼了好久了。这一日才刚一大早,小阿哥起身,依着礼,先向 着乾清宫的方向磕了个头,然后,又到了皇后娘娘跟前磕头,再然后让人引着,去了毓庆宫,先在太子殿下的正殿前磕头,最后给太子妃磕头。 一圈下来,头没少磕,礼数也重,甚耗体力。可小阿哥还是面带喜色,这可是他自打出生以来,头一次行这样的礼数。
而后,小阿哥总算是得了他的名儿。康熙这回很张扬,这名,并为先与芳仪说过,所以,等名赐下来,芳仪也心神一跳
“弘昊”二字,并不是用康熙历来喜欢的董其昌字体,而是用了魏碑。魏碑体,本就笔画沉着,变化多端,美不胜收,比起董其昌字体的秀 气圆润,胜之雄强、朴拙、自然天成,更衬得着二字气象恢宏,而“昊”,更是有天之意。这一下,康熙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可这用意,也够 人揣摩的。
这名儿赐下,不光是芳仪惊着了,连已经修炼的不露声色的太子承祜,都眉毛一抖。
(今天晚了,明天赶早。其实,我今天六点半就爬起来码字了~~)
(过渡章,然后,大家懂的。有朋友说,是不是要结文了?嘿嘿,好茶这儿不说,大家猜)
(去年7月,好茶就想着开新文,可是,总是各种不凑手。于是一拖再拖,新文的内容也一变再变,原本想写个后地球时代、披着现言皮的星 际文,变成了古言各种狗血的甜文,然后历史时空的权谋文,最后,这三个大纲都放在一边了,好茶打算写个现言的。或许有老朋友不喜欢现言 ,但可不可以卖个脸面,尝试一下,觉得不好再弃之?板砖随便拍,好茶准备好小拖车)
(有老朋友诉求,就在书评去哦,说是现在比较流行穿越vs重生的。其实,好茶赶不来热脚,每次都是自己想写什么就写了,或者是看着人 提建议,自己也感兴趣,就动笔了,包括本书就是这样的。不过,新书会有新的设定,那啥,乱乱更健康)
(预告:若无意外,3月28日发新文,虽然不知道审查期有多长,但估计29日一定能看见了。本来想把新文的文案放上来,好友说稳妥一点儿 。好吧,曾被抄袭的好茶不做漏勺了。)
419殁
康熙三十六年,总算是没那么惊心动魄了。康熙于弘昊生辰时的赐名,那里头的含义,不言而喻了。只是,弘昊的身子还是有些弱,先天不 足,于后天调理总要花更多的功夫。
有了这个弘昊打头,后头一连串的皇孙,康熙也都一一给赐了名,太子庶子赐名为弘暐,胤礽嫡子赐名为弘皙,其他皇孙不一一而述了。
眼看着京城气氛随着气温一起回暖,谨行了许久的人心也开始活泛起来了。明年,又将是大选之年,别说万岁爷壮年,就是皇阿哥也如雨后 春笋般一一窜起,已经成亲了的,还可以指着侧福晋庶福晋,没有成亲的,指给哪一个也犯思忖,更有那太子东宫屋宇还空缺,子嗣也不够旺。
而康熙也想着多弄些喜事出来,一道圣旨,成年已婚的皇阿哥都由内务府选址开府。一时间,京城的各种砖石木料行价都看涨,更有皇商打 南边西边运来各类的奇石峻石、铁木香木,而内务府旗下的手艺人瓦楞工等人手根本不够用了。
这热热闹闹的,就又是一年过去了。康熙诸子,倒真没有什么太蠢笨的,参与政务也都是像模像样的。康熙思量着,承祜已是太子,可别的 儿子先不说,其余嫡子,那两个小的还好,只不过十八,可他最疼的胤礽,已经二十五了,到现在还是个光头阿哥,实在不像样。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万岁爷第一次册封诸成年皇子。拟旨的时候,万岁爷毫不犹豫地就把三阿哥定为多罗宝亲王,八阿哥胤禟、九阿哥胤誐 直接给定位多罗敏郡王、多罗诚郡王,余者,四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禛、六阿哥胤祺定为多罗贝勒。只是半天后,又把小九名字后的诚字给划去 了,该成了淳字,而笔尖又移向了别处。小八小九出身尊贵,上次出征也立了军功,只是毕竟年纪轻,若只这两个封郡王,到怕被人捧杀。罢了 ,再多加一个,小九本就实诚,就把这个字借给别人用一下吧,希望这儿子不要在让朕失望。于是,在四阿哥的名字后头,加了个诚字,又添了 个郡字。在五阿哥名字后,加了个雍字,也添了个郡字。就此,并没有搁了笔,成年阿哥,还有那两个呢。沉吟再三,想起小七虽然骑射不行, 可听奴才汇报,没有叫苦没有退缩奋勇杀敌,这个贝勒,也当得起了。索性一下决心,胤祐胤禩也都给了贝勒。
至此,成年皇子,只有在皇陵的二阿哥,都得了册封。不过,除了亲王胤礽领了旗分拨佐领外,倒是没让其余皇子都分管八旗子弟。
其实,对于胤礽的这个“宝”字,康熙并不是特别满意,在他看来,兄友弟恭这个恭字才最配的上自己的这个儿子。只是,这字已经给了自 己的兄弟常宁。
对于自己这个兄弟,康熙实在有说不出的滋味。原以为永绶是替太子挡了灾,所以心里愧疚,对这个弟弟松范些,与二阿哥的一些往来也就 有些眼开眼闭,可没想到竟然有那样的隐情那个钮钴禄氏,康熙只是把她扔给了常宁,那件事也再没管。而后,常宁一直称病在休养。康熙也总 有些淡淡的。
现在,康熙也不愿意在这上头多想了。
皇子们的册封,又是让朝野热闹了。一时间,竟有种欣欣向荣的感觉,再加上秋选后,各皇子府里多多少少添了人,未成亲的皇子也给指了 婚,好一派盛事荣景
时间慢慢的流淌着,可对于芳仪来说,总觉得这日子是越过越快了,冷不丁的,儿子们都成了亲,陆陆续续得添了丁,而孙子们,也有好几 个都已经进了上书房了。这一晃,竟然就已经到了康熙四十二年了。
瑞嘉,也早已经从斋宫出来,指了额附了。要说,这宝贝儿的婚事,是除了太子承祜意外最折腾的。对于那些适龄的,康熙是一个个的看过 来,软趴趴的不要,太倔强的不要,长得丑的不要,太漂亮的也不要,家里内院不消停的不要,额娘太凶悍的不要,阿玛太强势的也不要,总之 ,是看一个挑一个的错,竟没有看得入眼的,完全是老丈人看女婿,怎么都不满意。挑到最后,康熙自己个儿挑急了,太子等几个年长的也一块 儿挑。可没想到,这边正急着呢。那三胞胎倒是动作快,但凡康熙觉得可以一看的人,那三个就乔装改扮的去堵人,然后就两个亲自动手揍,一 个在边上看热闹。两个打一个,十有八九总是得手的。可偏有个还真是扎手。这一来二去的,打架还打出了味道。
可万岁爷对这人很不满意,为什么啊?因为这人其实并未在康熙挑人的范围里头,只是阴差阳错顺手搁一边,让那几个误会了。说到底,其 实这人确实不差,可他家里分量也低了点儿。此人布泰,并无什么功勋,但其阿玛萨布素倒是个有本事的,满族镶黄旗人,姓富察氏,现在为黑 龙江将军。只是萨布素生于宁古塔南马场,不过是行伍出身,并非勋贵。为人耿直,不太会为官,屡遭弹劾。这回就是弹劾折子到了康熙手边, 康熙让人去查,查探出萨布素历任数十年忠直无隐、家无余财,才否了那个折子。关键,这人家里穷啊
康熙不满意,可瑞嘉倒是挺中意的。此人性子忠厚,看来是随他阿玛,能吃苦,也没什么花花毛病。再说了,要论富贵,还有比的上天家的 ?这尚主,额附可是上公主府的。
这连番说辞下来,康熙只能把那小子翻过来覆过去的折腾一番,才勉强同意了。
瑞嘉成了亲,跟布泰很是合拍,没事竟然还是一身男装四处乱跑。
五月,在古人眼里,又有恶月之说,所以忌讳颇多,还要时时防着“毒月染疾”。可这年的五月,裕亲王福全得了病了。福全向来为人谨慎 ,当初又有“但为贤王”的说法,所以素来与康熙感情颇深。这回他得了病了,康熙有些牵挂,倒是出宫探望了几回,见福全渐渐有了起色,才 放心,还宽慰福全好好养病。
六月,康熙巡行塞外,留太子承祜京中监国。这日,康熙兴起,正打算众阿哥围猎,就听京中急件,报信之人极为惶恐。康熙心中就一惊, 现在这几年朝政还算太平,这又是哪里出了大事?不然,承祜不会让人如此
只等康熙展信一看,就觉得眼前发黑,总觉得自己是看错了,待想要确认,这字,怎么都看不清楚。
“胤礽,你替朕看看”康熙有点儿暴躁,一手把信扔给了边上的胤礽。
胤礽此时也正担心着,忙接过信,迅速扫过一遍,忽的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的有看了一遍。
“到底说了什么”康熙喝问。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过胤礽,只是这时候,胤礽怎么还会想这个,哽咽得回道:“皇叔殁了,初七的事情。”
“怎么可能?他没病没灾的,怎么好好的就……你再细看看,可有看岔了?”康熙心里虽有点信了,可嘴上兀自不肯承认。
胤礽只能一字一句的把信给读了出来,声音哽咽着,倒是读的断断续续的。
康熙头一昏,人就有些摇晃起来了,吓得胤礽忙扔了信赶过来扶着,一边急吼着,传太医
康熙这场病来的凶猛,等太医赶来,康熙已经昏沉了。太医们一一诊过,推举了李太医过来向胤礽请教,“万岁爷此症乃急气攻心,郁气于 心,五内失调。请问亲王殿下,是有什么急痛之事吧?不少字”
胤礽一眼看过去,脸上虽然还有悲痛,可眼中的厉色不减。李太医一看,忙跪请到,“下臣并非是要打听什么,只是要对症下药而已。”
胤礽知道李太医是个妥当的,只是他这会儿有点急了,“正是皇叔恭亲王殁了。”
太医们俱一抖,悄悄地商量了几句,凑了个方子,李太医犹豫再三,说道:“此药虽能治病,可治不了心病。心病不除,体病难愈啊”
又跪请了胤礽,准许用金针刺虎口唤回万岁爷的神志,胤礽点头。只是这金针还未及万岁爷的身子,康熙就睁开了眼。其实,万岁爷虽昏沉 ,但并未昏厥,对周遭的一切,都是有感的。只是心下难过,没有回神罢了。
康熙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见外头人声诸多,另几位皇子求见。
万岁爷原本说是要行猎的,但忽然就没了声音,众人又听说京里来了急件,接着皇帐又传太医,这可连番变故,不由人不费思量。
康熙这会儿哪有心思理这个,皱着眉摆了摆手。粱九功忙机灵的出去传旨了。只是刚刚的变故大了些,这些人也没那么容易就打发的,就围 着梁九功问长问短,就是不肯散了。
康熙心里现在又悔又痛又是烦躁,哪耐烦外头的躁杂,猛喝一声,“当朕死的吗?”。
420 疾
康熙的这话砸下来,外头除了一阵“扑通”声,便再无别的声音。半晌,梁九功掩手掩脚的进来了。康熙只管躺着,闭着眼睛一概不理。胤 礽忙着给阿玛端茶抚胸,知道阿玛现在耐不住烦,索性也一句话不说。梁九功倒是想劝万岁爷息怒,只是看着眼前,也一缩脖,装闭嘴鸟了。
一会儿药就端了上来,梁九功就要上来服侍万岁爷进药。胤礽却一伸手接过药碗,就往自己口里送,也不怕烫,喝了一大口,等了好一会儿 ,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半扶起阿玛靠着自己,道了声“儿子无状”,伺候着阿玛喝了药。
方子里有着宁神的药,康熙喝了下去,过了会儿皱着眉渐渐的睡了。汤药有效,康熙这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皇帐里还未敢燃烛,望出 去都是影影绰绰的,康熙微一转头,只觉得物影晃动,竟有种今夕何夕的沧桑。一时间,心底巨恸,恍惚间,仿佛看见幼时几个小小的身影在眼 前晃动。可现在,这其中的一个,竟然已经没了。。。。。。康熙眼眶发热,就觉得有东西要从眼角留了出来,只还是拼命的忍住。
“阿玛,可要润润喉?”胤礽跪在榻子边上。
康熙就着胤礽的手喝了水,才道:“让他们散了吧”
这回,是胤礽亲自出去传话。一出来,见皇帐外头果然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心里冷哼了一声,“皇阿玛让众位散了吧。”
众人这会儿也不敢无礼了,都先磕了头,才起身了。还有的过来对胤礽行礼打听消息。这个消息胤礽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瞒着的,就据实说了 ,在众人一遍的抽泣声中,胤礽也不多看一眼,就进去了。
进了皇帐,胤礽大吃一惊,里头,康熙已经换了身常服,挣扎着要起身。 ~
“阿玛,您这是怎么了?太医交代要好好养着。”
“准备传令,回銮。”康熙沉声吩咐
“阿玛使不得,太医说了,现在您烦劳不得。”胤礽顿了顿,知道阿玛是个倔强的,最不愿意拿身子说事,“这各路蒙古王爷才过来,还没 有来得及议事呢。阿玛不是还要跟他们议一下发兵颚罗斯的事情吗?那瑞典国的信也到了。”
这些都是紧要的事情。其实胤礽也不想用这些政务烦康熙,只是,阿玛现在是不能受颠簸急着赶路。
这话分明是说到点子上了,康熙想了想,就让诸皇子回京操办后事,着内务府好好大办。
胤礽倒是想留下来服侍康熙,只是这一回,康熙的语气不善,硬让胤礽回去了。
胤礽带着一众阿哥连夜回京了。只是,在京里等着他们的并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裕亲王福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