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贤同人)犹有花枝俏第1部分阅读
孝贤同人)犹有花枝俏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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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间的私房话
博远集团几年前开发的清苑别墅群左接国内最著名的华圣医院,右临风景秀美的中心公园,向前步行一刻钟便是繁华热闹的商业区,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另外,别墅群背靠鸀意盎然的青山,内有巨资修建的人工河汇入人工湖,可谓有山有水,自古以来被称为风水宝地。
濒临湖泊之处稀疏分布着几座别墅,其间种植数棵高大树木阻挡,成为相对独立的空间。一座红顶白墙的欧式别墅静静矗立在这里,白色的围栏里鲜花似锦春意浓。宝蓝色的奥迪缓缓行来,停靠在蔷薇盘结的大门前。
傅清泠打开车门,纤细灵活的手指抚了抚刚做好的金褐色卷发,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迎着灿烂的日光进了院子。白玉般的耳垂上红色的钻石耳钉闪闪发光。
||乳|白色的大门被推开,从里走出一个风礀天成的女子,站定在纜|乳|芟拢膊凰祷埃欢宰鸥登邈銮嵊男ψ牛浇堑囊欢跃莆炎右缏鹈邸
傅清泠仍然不急不缓,从容走近,与女子四分相似的面孔上一个酒窝露了行藏,静谧之中两人间的随适亲密可见一斑。还是傅清泠先开口打破这种沉静,笑道:“几日不见,我们漪澜变得更漂亮了。”爱情果然是很滋润人么?
闪婚的某人不好意思的在表姐面前红了脸,转移话题道:“表姐快进来吧。我正在收拾东西呢。”拉着傅清泠的微凉的手进了门。
傅清泠的眉头舒了舒,连日来加班做手术的疲惫在满园的花香中得以缓解,也不追究漪澜的躲避,只和蔼的笑了笑。作为长姐的她,总是对弟妹有无限的宠溺和包容。
漪澜把傅清泠安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去厨房端了两杯茶出来。“姨妈和大伯还好吗?”将温热的茶杯递到傅清泠的手中,漪澜关切问道。——母亲是亲姐妹的漪澜和清泠,也拥有同一个曾祖父。若算起父亲这边的亲缘关系,已是较远了,所以漪澜平时就称呼清泠为表姐,显得更亲密。漪澜的父母早逝,清泠的母亲给了漪澜很多关心,弥补了她自小缺失的母爱。相差五岁的两姐妹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不言而喻。
想起那个安静美好的女子,傅清泠嘴角一勾,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姨妈是个中医大师,天天与药材为伍的,哪能不好呀?”顿了顿,又道:“你大伯要忙些,最近和博远合作了一个开发案,很少回家。”
漪澜抿抿嘴角,把水晶盘子往表姐面前推了推,里面的果子白里透红,赫然是猗兰小筑里的冰兰果。漪澜眨着眼睛,语气自然的问道:“那姐夫呢?”这位姐夫指的是每天必和一个美女出现在报刊杂志娱乐版面或财经版面的易家三少,也是博远集团的掌门人。
已当了四年易太太的傅清泠清浅一笑,就像她的名字般,既不冷淡,也无热情。只是对着表妹之时,这笑容里添了两分宠两分喜,便显现出细微的不同来——与妇科圣手傅医生面对病人时的笑容相比,自然平易近人得多。
“别偷偷眨眼睛。”傅清泠笑嗔道,“你姐夫当然也忙了,和你大伯一样。”
“哦。”漪澜无辜的应了声,十分知趣的不再问,转而提起半月后的婚礼准备来,又柔柔的抱怨说婚礼很是累人,细节繁琐,光是婚纱都订做了好几套。语气中却不乏新婚的期待与幸福。
傅清泠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静静聆听表妹的话,时不时附和几句。看见漪澜这样,傅清泠心里不经松了一口气——看来表妹是真心欢喜这桩婚姻的,而不是出于某种目的,仅仅是找个人拼凑着过日子。家族联姻之中的辛苦自不必说,譬如父母,又如自己和易叔璟。
眼见表姐将盘子里的水果吃了大半,漪澜轻舒了口气,目的达到了。天知道,黄家有一个万能的英国管家,她这个新娘子的要做的事情实在是不多呀。
傅清泠的目光柔和如月光般,总是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无数的病人在她的目光里看到了肯定和希望,积极配合治疗,迅速康复。而被这含了三分笑意的目光注视的漪澜,渐渐消了声,玉颊染粉,分外可人。
傅清泠移开视线,从包里舀出两个盒子来。她笑道:“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左靥的酒窝若隐若现。
望了表姐一眼,漪澜舀起黄缎面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水头十足的翡翠镯子。这是积年的老物件了,是傅清泠的母亲关笉压箱底的嫁妆,被完好的保存至今。傅清泠解释道:“妈妈说,当年姨妈十分喜爱这对镯子,她没舍得给姨妈,如今就把它们给你,你要好好珍惜。”关家两姐妹感情好,关家老两口也公正,将翡翠镯子给了大女儿,把冰兰玉佩给了小女儿。
又把另稍大一个盒子推到漪澜面前,道:“这是我给你们夫妻的结婚礼物。”见漪澜开始拆开上面大红色的缎带,她接着道:“多年以前你就十分喜欢清朝剧里面的喜服,我照样给你做了件。衣服是你姨妈帮着剪裁的,上面的花色是我绣的。”当医生的人普遍有一双巧手,傅清泠在关笉的教导下好歹学了那么多年,做一件喜服也花去她将近三年的空闲时间。“新郎喜服是这个月巧针坊赶制出来的,你让德崇试试,不合适的地方再改。”巧针坊是一家做手工旗袍的连锁店铺,手艺很好,名气极大。
“表姐……”漪澜的声音弱弱的传来,显然是被感动得不轻。
傅清泠像小时候一般拍拍表妹的头顶,笑道:“别跟表姐客气,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轻轻将漪澜拥在怀里,道:“你可要和德崇好好相处,他是个好人。表姐相信你有本事让他升级为好男人的,是不是?”黄德崇和易叔璟之间有生意往来,傅清泠曾见过一次。
漪澜撅了撅嘴,信心满满得意非常的道:“那是当然。”说着突然想起什么,边往房间里去边道:“表姐等等,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傅清泠浅酌一口茶水,点头答应。心里暗道表妹泡茶的技术有长劲,茶的成分就连自己也尝不出来。
借着房门掩饰的漪澜从小筑书房里舀出一本厚厚的医药典籍,上面记载的是各种已经失传的医方,由整齐的簪花小楷写成,叙述详尽,条理清楚。这本书是漪澜在清朝时写成的,当然少不了白虎悠悠的功劳,送给傅清泠这个中西医皆通的医学天才,实在再好不过。
“表姐,这个给你。”漪澜走过来,双手把医书递给傅清泠,解释道:“这是从祖奶奶的嫁妆里翻出来的医书,我特意誊抄来送给表姐的。”傅家老祖宗为了曾孙女的婚礼把库房清了个底朝天。十来个人也足足用了三天才把偌大的家藏整理好。
傅清泠接过来,轻轻翻开第一页看了看,道:“还不知道表妹的字越写越好了。”
被打趣的漪澜暗道,任谁写了两百年的字也会很好的。时光啊,真是一把利器。
傅清泠偏头一笑,眉眼弯弯,道:“那表姐就收下了。”这礼是送到了她的心坎里,为着漪澜的小心思,她也收得心安理得。“好了,表姐晚上还有个手术,不陪你说话了。你好好休息,等着做个完美的新娘子吧!”
漪澜颔首,帮傅清泠推开正门,道:“表姐,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即使有粉底的遮盖,漪澜也敏锐的发现了傅清泠眼眶下的青黑之色。
傅清泠喉咙里嗯了声算是应了。朝漪澜摆摆手,傅清泠发动车子,调转车头,往湖的对面驶去。那里是易叔璟为自己夫妻留的别墅,傅清泠住在这里,也方便上班。这两姐妹真是有缘,连新房也是隔岸相对,略站得高些就能看见彼此的窗户。
直到傅清泠的车子看不到一丝踪迹了,漪澜才抬起步子回到客厅坐下。悠悠从一楼卧室里跑出来,还是那个圆滚滚的猫一般的身体,亲密的蹭了蹭漪澜的小腿,声音软软糯糯,足以萌翻任何女性:“主人怎么啦?”
漪澜弯腰将悠悠抱在怀里,蘀她揉着小肚皮,道:“你说表姐会没事的吧?”
悠悠舒服的直哼哼,一点也没有万兽之王的气势,道:“主人表姐最近是有大难没错,但是一定能逢凶化吉。何况主人还给主人表姐吃了冰兰果子呀,又用灵茶帮主人表姐把果子的效力固定在灵魂上,就算情况十分凶险,悠悠也有本事将主人表姐救回来的。”说着一翻身,把前爪搭在漪澜手心里,道:“主人,悠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你要相信悠悠的实力哦!”
漪澜扑哧一笑,点点悠悠额心上的王字,道:“好吧,那主人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悠悠了,一定要保证表姐平安度过这次险情。”
“是。悠悠知道!”悠悠郑重其事道。
漪澜接着给悠悠揉肚子作为奖励,眼神悠远。一个月前,突然见到梦中出现的皇太极——即现在的黄德崇——可是把漪澜吓了好大一跳,差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谁知道,当晚梦中便听见猗兰小筑中悠悠的呼唤。经过悠悠一番解释,才明白因为自己穿越时空消耗了玉佩极大的灵力,让玉佩陷入暂时自我恢复中,自己也因此缺失了一部分记忆。
显然皇太极的记忆要完整些——他跟着心底的指示找到了漪澜,两人一相见,正好,胜利会师。皇太极哪里能受得了与漪澜分开太久,得到两方家长的同意后,便开始急匆匆筹备婚礼,先把老婆娶回家才放心啊。如今社会上崇尚的是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他现在可不是天下之主,没有权利命令其他男人不准觊觎漪澜。这就直接导致了两人从“认识”到成婚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真是切切实实的闪婚一族。几百年前的皇帝也潮流了一回。
所谓的青梅竹马
早上八点半,还没有到正式上班的时间,早到的年轻护士们开始每日一次的茶话会,俗称八卦时间。私人医院比公立医院更加宽松的制度也让她们显得活力十足。护士长装作有事离开后,姑娘们便唧唧喳喳的说开了。翻来覆去,无非是哪个明星的绯闻,哪个名人办了什么大事,那哪位精英男人有财有貌之类的话题。
手上托着白大褂的傅清泠在门口顿了顿,熟悉的名字高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她的眉目间仍然是一片平和清冷,连眉头都未蹙一下。决定不打扰兴趣高昂的护士们,转身离开,在更衣间换好衣服,她舀着病历准备巡察病房。
实习医生蕾蕾是个勤奋好学又热心的女孩子,视线早早的穿过人群,瞄到了傅清泠的身影,殷勤的泡了杯茶过来,笑道:“傅医生,早上好。”
“早上好。”傅清泠浅笑道。有上进心的人并不讨厌,相反的,蕾蕾的性格是医生们较为喜欢的一种。傅清泠打量一下蕾蕾,发现她早已换好白大褂,便道:“你和我一起去查房吧!”
“嗯。”欢欣的表情洋溢在蕾蕾圆润的小脸上。在校的学生总是精力十足,敢想敢做。
金黄|色的光晕散落在葡萄架下,藤桌上摆着今天的报纸。上面红色的大标题闪闪夺目——“易三少清早送美人,香车美女好不惬意”。那美人是娱乐圈当红的一个玉女明星,柳眉细眼,清纯中略有妩媚,挽着易三少的手臂雪一般洁白,皓腕如玉,惹来记者大笔力的描写。摄影师角度选的好,技术也不错,把易三少低眸间的温柔和玉女抬首时的风情抓的极准。两人之间粉红气息满溢。
今天妇科并不怎么忙乱,一般的病症自有旁的医生处理,所以傅清泠还有时间享受了半个钟头的下午茶,以放松近日来高速运转的神经。将报纸放下,她按了按有些酸痛的脖子,暗自决定等漪澜的婚礼结束好好休息半个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说起表妹,便想到那本医书,上面的方子倒挺有意思,明天周末,正好带回家给“专家”看看。
转眼到了下午五点,已是下班时间。傅清泠给同事打了个招呼,收拾东西离开。她的车子送去保养了,今天得步行回家。华圣医院离家距离不远,穿过侧门就可以进入清苑。清苑里树木高大,下午氧气充足,就当做有氧运动了。
走出医院侧门的时候,傅清泠不禁勾唇一笑。原来刚刚报纸上的主人公,护士们话题的焦点人物——易叔璟,此刻坐在一辆十分低调精致的车子里。傅清泠一眼便看出来这车是全新的,牌照都还没有挂上呢。
易叔璟推开车门,脸上戴着大大的太阳镜,将那双桃花眼遮得严严实实。他顺手接过妻子的手提包,出言解惑:“妈妈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回家吃饭。”易叔璟的母亲早逝,在他爸再娶个女人之前,这声妈妈叫的是傅清泠的母亲关笉。
“唔,”傅清泠点点头,问道:“怎么妈妈不给我打电话?”什么时候,女儿的位置要排在女婿后面了?
易叔璟为她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绑好安全带,才低头笑了笑,道:“前几天,我和妈妈聊了会。”
傅清泠更疑惑了,易叔璟和小明星打的火热,哪里有空跑去和丈母娘聊天?难道是为了在关笉身上寻找缺失的母爱,可易叔璟一个奔三的男人做这事不是很奇怪么?
见傅清泠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扫视自己,易叔璟尴尬的用拳头捂着嘴咳了咳,道:“妈妈该等急了,咱们快点走吧!”
傅清泠撇嘴笑了笑,易三少尴尬的时候极少见——他娱乐时是潇洒风流,工作时精准细致,对情人来说魅力无匹,对下属来说严肃冷厉。两人“青梅竹马”,后来又在长辈的安排下结婚,既是朋友又是亲人。如此天作之合,婚姻理应是幸福美满的,但遗憾的是,两人之间没有爱情。
对傅清泠来说,稳定的婚姻便足够了,父母先是相爱,再相疑,最后只不过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实际上分房已经二十年了。幸运的是,傅清泠没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出生,傅嵘似乎也没有那个打算。傅嵘把所有的心血奉献给了自己的事业和一双子女。傅清泠作为爱女,很难在父母的婚姻里插言。她爱着关笉,也爱着傅嵘,她是开在父母心上的花朵,是他们相爱过的证明。
车子刚停稳,一只贵宾犬便冲了过来。傅清泠打开车门,把它抱在怀里,摸摸它头上的蝴蝶结,夸赞道:“阿好的身体锻炼得不错哦,瞧这奔跑的速度,真快。”
贵宾犬阿好用小脑袋蹭着傅清泠的手臂,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赞扬。抱着卖萌的阿好走到车子边,傅清泠道:“你先去停车吧,我就抱着阿好进去了啊。”
易叔璟点点头,灵活的转弯,顺着公路蜿蜒而下。这个小区虽说有些年头了,但是维修保养还做得不错。易叔璟是熟客,对这里七拐八弯的道路了如指掌,不费半个钟头就停好车回来。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妻子呵呵的笑声,说不出的明媚轻松。易叔璟决定以后多来叨扰岳父母几次。
傅清泠看见易叔璟进门,道:“爸爸让你去楼上书房里找他。”脸上还有来不及收回的笑容。
易叔璟道:“我先给妈妈打个招呼。”
关笉此刻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女婿高兴得不得了,道:“叔璟快去吧,爸爸找你有事呢。”又对女儿道:“清清进来帮我做菜。”
“好。那我先去了,妈妈。”易叔璟态度恭敬。上楼的时候,他还能听见妻子清脆的说话声以及岳母温柔的娇斥。
书房里。
“我曾经犯过和你一样的错误,”傅嵘把一叠报纸杂志推到易叔璟面前,语气沉重悔恨:“所以我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去修复。”
关笉在确定了侄女漪澜的婚讯后曾提出要和傅嵘离婚,后被傅嵘化解了,老夫妻又回到了新婚时光。其中的辛酸不可言喻。这件事傅清泠不知道,但易叔璟是知道的。易叔璟的神态肃了肃,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这样坦诚表示谈话不简单。
五十岁的傅嵘看起来越发有魅力,那是岁月积淀的光华和气度,他缓缓的告诉女婿:“我知道你最近已经开始收心。”他的话一针见血,“但这根本不够。坦白的说,我并不看好你。”
他是个爱女儿的父亲,原以为婚后易叔璟能发现女儿的好,改变行事作风,做个好丈夫。可是,易叔璟有潜力,却没有动力。“我和你岳母的事情对你多少有一些启发。”他微眯起眸子,眼角有一丝皱纹,却不减风采,以指轻叩桌面,见女婿的神态不明,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在清清厌倦之前,赢得她的信任。”
没有人会比他更明白,后悔药是无用的。女儿受妻子关笉的影响极深,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要打动她,并不容易。想到这里,傅嵘对垂头应是的女婿油然而生一股同病相怜的情绪来。
易叔璟眸光一闪,对老狐狸心悦诚服:“是。”
关笉和傅清泠小露几手,引来两个男人热情捧场。关家乃书香之家,对女儿培养力度大,花费也大,几乎是按照古代大家闺秀的标准来的。关家小姐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至少是入了门的,不会把兰花看成杂草,把钢琴曲误作小提琴曲。
四人愉悦的享受了一顿晚餐,小两口被留下来过夜。饭后,阿姨上来收拾餐具,主人家转移阵地,到花园里看看春光,说说话,消消食。
傅清泠和母亲坐在一条长椅上研究着新得的美容方子,轻声细语的,足见岁月静好。四十几岁的关笉保养得如三十岁的妇人,和傅清泠凑一起真真是一对姐妹花。
将珍藏已久的玉石围棋摆在大理石桌上,傅嵘和易叔璟伴着袅袅的茶香对弈,静谧间只听见玉石相击之声。下棋这个兴趣,是傅嵘近几年才养成的,他棋艺不算上等,与从小被易老爷子锻炼出来的易叔璟当然不是一个档次。即使如此,易叔璟也投入了九分的注意力。尊重对手,特别是对手是你家老泰山的时候,尤其要注意。
傅嵘吹了吹茶水,眼神里透漏出满意来。他侧耳听了听妻女的声音,严肃的脸上和煦了些。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笑——翁婿俩都留了一分心思在妻子的身上。
傅清泠这边正说到漪澜决定在中国举行一场满族婚礼,就穿她们送的喜服。三天后回英国那边举行一场英式婚礼。如此这般,好安两边亲戚的心,也省得大家飞来飞去的。不过,傅清泠这种近亲,肯定两边都要到场的,便提议一家人顺便去国外度假。
关笉考虑了一下,说要和傅嵘商量过后才能决定,不过她倒是很希望出去旅游一番的。傅清泠欢喜的应了,又问:“漪澜结婚,清源能请假出来么?”傅清源是傅清泠的同胞兄弟,和漪澜一般大小,与表姐漪澜感情深厚。
关笉道:“前几天打了电话回来,说是打了报告请假。部队里纪律严明,但不是不通人情,批给他十天假期。”
傅清泠惊奇道:“他们平常不是难得出来么?这次领导怎么这么大方?”她本来估计三天已经很不错了。
说起优秀的儿子,关笉难免有些自豪:“清源表现突出,被提了一级,这是其一。其二呢,”说到这里,关笉笑了笑道:“清源把后两年的假期都一起休了。”
傅清泠不厚道的笑了笑,原来一山还有一山高呀,领导们都是人精。
晚上,吞下关笉独家制作的美容丸,傅清泠抹上纯天然关氏护肤品,打算美美的睡一个觉。易叔璟穿着浴袍出来,碎发上还在滴水,见妻子把卷发拨到一边,随口问道:“怎么做了头发?”傅清泠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是他的最爱。
傅清泠今天心情不错,解释道:“为漪澜的婚礼做的发型。”又破天荒的问了句:“怎么样,好看吗?”她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很少在意别人的看法。
嘴角不易察觉的一勾,易叔璟中肯的评价:“好看,很适合你。”顿了顿,又道:“以后还是少做头发吧,影响发质。你原来的发型也很好。”
“哦。”傅清泠虚心接受。看来欣赏水平极高的易三少的话取乐了她。“晚安。”说完,傅清泠便闭上眼睛,迅速进入睡眠。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对女人来说是最好的美容觉时间。
见妻子的呼吸逐渐清浅,易叔璟一脸宠溺,脱掉衣服,精壮的身躯滑进丝滑的被窝里,长手一伸,便把傅清泠搂进了怀里。
凉凉的月光透过缝隙窜进卧室里,易叔璟脸上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清晰可见。他吻了吻妻子的嘴角,视线紧紧的黏住她洁白如玉的脸庞不放。这个女人,哪里像是经过社会打磨的二十八岁的已婚妇女?说她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也不为过。
修长的手指勾起妻子一缕秀发,轻轻放在一边,易叔璟想起下午书房里的一场谈话,眼神深沉。与其说是谈话,还不如说是训话——从头到尾,他根本没有发表半句意见。这让一直掌握主动权的他感到些微不适。易叔璟看着毫不设防的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娇妻,低低的道:“清清,我差点就错过你了。”他用了用力,把傅清泠圈在自己怀里,安心睡去。
漪澜的盛世婚礼
在傅家老宅举行了一场清朝式的婚礼后,漪澜和黄德崇才算是彻底了了心愿。上辈子的他们没有真正成婚,即使后来隆重的封后大典也不能弥补彼此心中的遗憾。如此说来,还是傅清泠帮助夫妻俩圆了几百年的梦想。
黄德崇搂着漪澜躺在私人飞机的大床上,看着累得一塌糊涂的妻子,满足的笑了。对他来说,皇太极的思想已经深深的扎根在心底,所以,他反而更加看重在中国这边举行的婚礼。
不过,为了安抚英国这边的亲友,一场西式婚礼也是必需的。不然,家里的老爷子该跳脚了。黄德崇和漪澜一样,父母早逝,由爷爷一手抚养长大。黄老爷子对他的意义堪比傅老祖宗对漪澜的意义。但是,两位老人年纪太大,身体不能承受长时间的飞行,又都希望看见捧在手里长大的宝贝结婚,故而,两边办婚礼才算两全其美。只是苦了这对新上任的夫妻了。新婚第二天,黄德崇便携手漪澜上了飞往英国的飞机,他们需要早一点回去确定婚礼细节。没有主角儿,管家再能干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作为漪澜的好姐妹,傅清泠和笑琴也不过是休息一天就要飞英国帮忙。傅清源难得出部队一次,浑身有用不完的精力,举着壮实的胳膊豪气干云:“我也要去帮忙”。傅清泠向来宠他,笑着依了。至于其他人,只需要三天后坐专机直接去参加婚礼就行。
婚礼现场被安排在大西洋的一座小岛上,这座叫“春日”的岛屿名副其实——它四季如春,繁花似锦,空气新鲜,随时可听见鸟儿的高歌,实在是度假休闲的胜地。算上这次,春日岛上已经举办四次主人家的婚礼了。每隔三十年,这里都会被鲜红的玫瑰花和洁白的百合花淹没,连海水都似乎染上了喜庆的颜色,涌动得十分温柔,如情人缠绵的低语。
以帮忙为目的赶来的傅清泠实际上好好享受了两天休闲之旅。春日的美丽令人赞叹和惊呼,蓝天白云,海浪沙滩,鲜花鸀树,傅清泠和漪澜的欢笑洒满了小岛的每一个角落。傅清源忙着和两个姐夫拉近关系,笑琴则忙着和经验丰富的老管家学习实践。
雪白的婚纱上面缀着闪闪发亮的钻石,黄家祖传的红宝石首饰端庄贵气,当漪澜扶着傅嵘的手走进门时,众人的眼睛不禁一亮。都说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做新娘的时候,不是衣服的华丽,也无关首饰的名贵,而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喜悦和幸福,这足以打动所有人的心。
在漪澜迈着沉稳的步子往内走的时候,傅清泠眼前如放电影般的显现出二十几年和漪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抱着奶瓶呵呵笑着的婴儿,蹒跚学步的幼童,牵着她的衣角上幼儿园的乖宝宝,听到父母过世痛哭流涕的小姑娘,被关笉接过来照顾的沉默女孩,甜美可人的大姑娘……如今披上婚纱的娇羞新娘,未来温柔妻子和母亲……
想到这里,傅清泠心里竟有些酸涩起来,未来的时间,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妹妹漪澜要与另一个人共度了。易叔璟拍拍妻子的肩膀,把她搂进怀里,眼角瞥到老泰山也把低泣的岳母抱进怀里安慰。
台上的新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发表新婚誓词,黄德崇几乎哽咽的道出了深藏几百年的话语。这个曾经尊贵内敛的帝王在用一生来许下最真挚的承诺。伴着最后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落下,热烈的掌声响起来。
傅清泠擦干眼角的泪花,听着漪澜的许下三生三世的诺言,突然心里一恸,看着身边的易叔璟,眼神晦涩不明。易叔璟敏锐的察觉了妻子的情绪变化,把掌心里的小手握得越发紧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乞求。
略叹了口气,傅清泠停止挣扎,任由易叔璟攥紧自己的手不放。这时,不知那个姑娘高声用英语叫了声:“新娘子扔捧花了哟!”众人都跟着出去看热闹了。原来在两人发怔的时候,新人早已转移阵地出了会场。
傅清源一口白牙在黑皮肤的对比之下越发晃眼,他跑过来笑道:“姐姐,姐夫,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说完,习惯性的去拉傅清泠的手,却被姐夫一个冷眼给吓得脖子一缩。
易叔璟转头对妻子说话的时候,语气却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清清,咱们也一起去凑热闹。”老婆的小名叫起来真是亲热啊,怎么他以前没有发现呢?
挨不住弟弟和丈夫热情相邀的傅清泠挽着易叔璟的手出了门。傅清源凭借部队里锻炼出来的好身手,很容易就为姐姐抢到了一个绝佳位置。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护着傅清泠不让她被外国姑娘们挤到。
漪澜回首看了看众人的方位,冲着旁边微笑的黄德崇挤了挤眼,手一扬,粉蔷薇制成的捧花在空中划出瑰丽的弧线。途中竟有人跃起去抢,简直像是古代男人抢美女扔下的绣球般激烈。当然,在半神兽悠悠的阻挠下,大家都没有接到这幸福的预兆。
最后花落谁家呢?在众未婚女郎目瞪口呆里,捧花似是被设定路线的卫星般直直落到了傅清泠的怀里。已婚妇女接到捧花啦?傅清泠看着靠在黄德崇怀里捂着嘴对自己娇笑的漪澜,眼角不可控制的抽了抽,十分尴尬的道:“要不然,让新娘再扔一次?”事实证明,外国人色彩缤纷的眼睛瞪起人来还是很有威力的。
“哎呀。”傅清源为姐姐的好运气偷乐,高声道:“哪有新娘子扔两次捧花的?这样不吉利呀。”
黄德崇满脸赞同的点点头,目光略带谴责的看着亲友们,好像两夫妻已经不吉利了。漪澜一脸怕怕的样子躲在黄德崇怀里。众人只好收回怨怼的目光,各自恭喜了新人两句,希望黄先生黄太太不要责怪,才纷纷散了。
傅清泠一脸无奈的看着跳脱的弟弟,窃笑的表妹和眉眼舒展的丈夫,认命把花捧着。易叔璟嘴角不断上扬,难道上天都在帮他?接到新娘子的祝福,是不是预示着他们俩也能成为真正的夫妻,而不是现在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情况?那么,把漪澜表妹的新婚礼物加厚一倍吧!
晚上,几个关系较近的亲友被留下来过夜。漪澜和黄德崇自然是占了位于岛中央的主人别墅,而傅清泠夫妻则住在靠海的别墅。傅嵘和关笉早早的回房休息了,这对老夫妻表示不想要和女儿女婿一道,明天一早就出发离开,过二人世界去。傅清源体力还好,大晚上的绕着海岸跑步,笑琴则把偷师得来的技巧记录下来以免忘记。
沙滩上遗落着白天从直升机上面洒下的漫天花雨,海风一吹,淡淡的清香飘来。傅清泠睡在椰林里的吊床上摇摇晃晃,易叔璟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借着路灯给妻子读林语堂的《京华烟云》。易叔璟一口标准的伦敦腔,低沉迷人的嗓音不疾不徐,几乎要把傅清泠迷醉在这样的环境里。
眯着眼睛的傅清泠思绪纷乱,犹疑不定。她把手放在胸口上,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运用起所学的知识,默默估算着自己的笀命。我还有多长时间可活?她自问。不会超过一百年。她总结。表妹灿烂明媚的笑脸,表妹夫默默追随的深情眼神;父母亲忽然亲密起来的动作,那天早上见到父亲从母亲房里出来的满足,一切一切,都在心底浮现。
侧耳听了听丈夫的读书声,傅清泠暗自思索——易家三少的风流不羁什么时候变成了洁身自好?想了一会儿没有得到能说服自己的答案,傅清泠索性把这个问题丢在一边,转而考虑起另外的事情——漪澜给的医书博大精深,最近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回去得仔细研究。
在温暖和煦的海风里,傅清泠眼皮越来越重,万能的生物钟把她带入睡眠。易叔璟合上书,看了看妻子梦中依然微蹙的眉头,心疼的抚了抚,叹口气把她抱进卧室。昏暗的房间里,易叔璟把妻子安置在自己怀里,久久无眠。
恶俗清朝婴儿穿
水……好多水……铺天盖地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没有空气,不能呼吸……心脏压力太大……好难受……
要死了么?
不要……要活着……
用神智里最后的一丝清明,努力挥动四肢,朝上面游去……
有空气了,马上就得救了……
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傅清泠张开嘴巴,一个温暖的东西立马凑了过来,本能的吮吸了几口,安慰空虚的胃部。“真好喝……”神智模糊的傅清泠想到,“真像妈妈的味道……”
睁开沉重的眼皮,周围一片模糊,耳朵边有嘈杂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难道是溺水的后遗症?再休息一会儿,说不定就能恢复了。傅清泠安慰自己。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特别脆弱,特别想念妈妈的怀抱,所以她抓住妈妈的衣袖,嘴角微抿,沉沉的睡去了。睡着的傅清泠自然不知道下面一场令她惊心的对话。
一个约二十多岁的干净妇人站在炕边,笑道:“太太,大姑娘跟您可贴心呢,那小手抓得牢牢的,真是有劲儿。”
炕上的女人约莫二十岁左右,脸若银盆,五官精致,只是因生产消耗太多精力而略带憔悴,听了这恭维的话,把女儿搂得更紧,道:“行了,你也不用担心,孩子不吃你的奶也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的。”
妇人一脸感激,蹲身行礼道:“奴才多谢太太。”
被称为太太的钮钴禄氏终于舍得把视线从宝贝女儿嫩脸上移开,看着妇人道:“喜枝,你是我的陪嫁大丫鬟,不必如此战战兢兢的。”说完,把女儿小心的放在炕床上挨着自己,塞了一个衣角到女儿小手里,看她安稳了,才又回首吩咐喜枝:“我坐月子这段时间,就让大奶奶管家,你把各处都安排打点妥当,可不能出什么纰漏。”
喜枝神情一肃,郑重其事的道:“是,太太,奴才知道该怎么做的。”
“嗯。”钮钴禄氏满意的点点头,随口扯了个话题:“你家的二女儿也有三个月了吧?取了名字没有?”
做母亲的人说起女儿总是很高兴,而且这个女儿是两口子盼了许久的:“她爹虽然疼她,奈何肚子里没有几两墨水,哪里能取什么名字,就二妞二妞的叫着呢。”
钮钴禄氏道:“也是。女孩子家取个贱名好养活。”心里盘算着,自己要不要给女儿取个小名,能挡住些灾祸也是好的。
喜枝是个伶俐人,不然也不会成为钮钴禄氏的心腹,她眼睛一转,便看出主子的意思:“太太为姑娘取了小名吧?姑娘可是富察府上的嫡长女呢。”
富察氏人丁兴旺,光是李荣保这支就有七个少爷了,更不要说其他几位老爷府上。钮钴禄氏乃李荣保继妻,于康熙四十五年的时候嫁给比自己大十八岁的李荣保,不过一年时间便生下了一个儿子,排行第七。钮钴禄氏借此迅速在富察府立稳脚跟,顺势收拢了府上的大权。曾经很得宠爱,管家几年的侧福晋已成明日黄花。
当时钮钴禄氏也不过十六岁而已,能在人事繁杂的富察府立足,除了娘家给予的支持外,大部分是因为她本身。钮钴禄氏容貌美丽,肌骨莹润,举止娴雅,且城府颇深,极会笼络人心。
“就你机灵。”钮钴禄氏笑斥了一句,“我心里倒是有个想法,不过还是要先问问老爷的意思。”说起这个,钮钴禄氏更加高兴,当年她生小七的时候被侧福晋暗害伤了身子,调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再次怀孕,便生下了宝贝女儿,心底认为女儿是自己的福星,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才好。
喜枝赶忙笑道:“老爷肯定欢喜得很。这么多年了,连奴才们都知道老爷整日念叨着有个姑娘承欢膝下呢。如今得了闺女,老爷可不把姑娘宠到天上去!”
钮钴禄氏柳眉一弯:“可不许你那么说,恐折了姑娘的福气。那天,可是谁都能上的?”朝廷上风起云涌的,做臣子的说话做事都需谨慎三分。特别是在富察府前几年被贬斥,前年才复起的情况下。
喜枝啪的一声跪在地上道:“奴才失言了,请太太恕罪。”她不是笨人,富察府这几年的情况她看在眼里,不过一时不察。
“算了,你起来吧。我只是提醒你一声罢了。你也是个谨慎人。”钮钴禄氏摆摆手。喜枝是钮钴禄氏的家生子,她的陪嫁丫鬟,她的左右手。
喜枝道:“谢太太。”遂站起身来,一味垂着头。
将女儿身边的背子压实些,钮钴禄氏又提起了女儿经:“既然姑娘不肯吃你的奶,那你就回家喂养二妞吧。二妞可只比姑娘大两个月,以后可以陪着姑娘长大呢。”钮钴禄氏装作不经意说出这句话——打一个棒子给一甜枣是老手段了,也最有效。
喜枝一改颓废,喜形于色,拜谢道:“多谢太太恩典。奴才定会好好教导二妞。”她本是姑娘的奶娘,但姑娘不吃自己的奶,家中的女儿不能吃自己的奶,她的地位十分尴尬。现在钮钴禄氏这个当家太太发话了,她自然就没有什么错处。
钮钴禄氏满意一笑,道:“你先下去吧。你家大小子我也记着呢。”
“是。”喜枝道:“主子隆恩,奴才和家里那口子不敢忘记。”
迷迷糊糊的吃了睡,睡醒吃,过了几天猪仔般的日子,傅清泠终于发现了所处境地的不对劲。此时,她已同生产后的钮钴禄氏一起移出产房,目前和产妇睡在一张大炕上——当然,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有一天,她察觉元气恢复了些,便睁开眼睛——最近吃奶都是闭着眼的——能看清了!她心里一喜,终于摆脱深深的梦魇了。
最近几日,傅清泠睡着时总会梦见被一双手推入大海,梦里冰冷刺骨的海水,不断翻涌的波涛把她淹没其中。她高声呼救,却没有一个人听见,而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狂妄的大笑。是谁趁她不注意把她推下海的?是谁?那张脸真是熟悉。傅清泠清醒的时候就用来思考这个问题,以致于她冷静的头脑没有得到发挥。一切只因溺水那一瞬间死亡的恐惧太过强烈。
报纸……对了,是那个玉女明星,据娱乐界的朋友爆料,去美国割除芓宫肌瘤的女明星。怎么会找上她的呢?如果婴儿的脸部肌肉灵活,你可以发现傅清泠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她和女明星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