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贤同人)犹有花枝俏第11部分阅读
孝贤同人)犹有花枝俏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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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颔首,笑着迈步出门,反正叙旧也不在一时,他们的日子长着呢。 近年来最舒心的事情莫过于娶了一个早就心仪的师妹为妻。
几个莫丫头转瞬进了门,半数人扶着素怡去屏风后洗漱更衣。一刻钟后,素怡清爽的坐到软凳上。
宫女抬了桌色香味俱全的膳食进来,莫愁一边布置一边道:“姑娘,这是咱们首次入宫,只能用些宫里的食物了。”
莫愁笑斥道:“大好的日子,别嘟着嘴。还有,咱们姑娘现下已是四皇子福晋,宫里不比府中,你记得 改口。不然,你就小心姑姑的尺子吧。”
想着打人毫不手软的两个姑姑,莫愁瑟缩一下,道:“我知道了。”麻溜的服侍素怡用饭。
素怡吃了七分饱,有精神了,道:“莫愁说的对。”又问:“你们吃了吗?”
莫嗔和莫痴把膳食桌抬走,莫悔答道:“奴才们刚才在后罩房用了。”
素怡动动酸痛的脖子,道:“你们几个按照姑姑的吩咐各司其职,这儿只留两个人守着就行。我要先去躺会儿,贝勒爷回来了叫我。”
“是,福晋。”几人齐齐福身应了,留暂时没事的莫忧莫忘在外间候着。
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一次亲密接触
欢快的鼓乐声中,弘历满面红光的端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敬过去。仰头看了看高挂在碧空中的太阳,他接过小太监手里的温热帕子拭干汗水。酒气上涌,使他的脸看起来更红,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神采。
雍正爷坐在最上边,下首两侧坐着他仅有的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座位是空的,属于今天的新郎官。看着酣畅饮酒的大臣们,他的脸上有了点笑模样。四媳妇是他和老狐狸斗智斗勇抢过来的,成就感就是大。他端着杯子轻轻嘘口气,暗道李荣保这老头不出几日,肠子恐怕都要悔青。但是木已成舟,李荣保后悔也无计可施。又转眼看几个儿子:老三眼神怨愤,酒水不断,看来心有不快;老五筷子动个不停,吃得正欢,瞧着是真心为兄长高兴;老四呢,正笑着和富察家一大家人说话,想必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高无庸随着主子的视线一动,连忙用玉碗盛了一碗燕窝汤摆在主子面前。雍正爷举起象牙筷夹了一块八宝鸭吃了,道:“这道菜不错,赏给四福晋娘家人用。”高无庸招了个小太监过来,小太监得了吩咐,捧着盘子向富察家所在的桌子而去。
皇帝赏了御膳,马齐领着族人谢了恩,恭恭敬敬的吃完,一点不剩。三分注意力挂在皇帝身上的众人对富察家的得宠有了新的认识,默默记在心里。千万不能惹上他们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富察家的子弟数量真实庞大,特别是李荣保,他太能生啦。
弘历敬完酒回来,先用茶水漱了口。他皇阿玛严于律己,也不太喜欢儿子当醉鬼。是以,他喝了许多杯酒,眼神还是清醒的,只不过较之前明亮些。再次向雍正爷敬酒,感谢阿玛为他选了个知书达理的好老婆。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雍正爷看弘历的十分顺眼,肃容道:“以后可要好好对待你福晋。”否则朕没有老脸去跟老朋友交代。
弘历响亮的应了。因为福敏师傅有意无意的做中间人,所以他对老婆知之甚详,觉得世界上怕是再没有比老婆更完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嫁给自己做嫡福晋,自然要好好对待。暗自决定,什么时候好好感谢一番福敏这个大媒人。
弘时看不惯弘历的样子,从鼻腔里发出一个低低的哼字。皇阿玛的心偏到天边了,公然给四弟娶个家世大好的福晋,还对富察家那么优容。
弘历装作没有听见,看着三哥挂满不以为然而微微扭曲的脸,道:“三哥,弟弟敬你一杯。”心声:嫉妒真是最丑恶的东西。
当着雍正爷的面,弘时不敢拒绝弘历。他不太情愿的站起来,举杯道:“祝贺四弟早生贵子。”谁都知道,弘历有个叫富察氏的侍妾已经怀胎八月。他就要看看,这位有才女美名的四弟妹会不会介意这个同族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他对女人善妒有深刻体会。例如,他老妈齐妃和已逝的年贵妃。
弘历笑容不变,道:“多谢三哥。”心底却打起了鼓,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婆。面上却丝毫不显,接着向弘昼敬酒。尔后坐下,吃菜的速度稍稍慢了下来。以前从福敏师傅那里见到的皆是老婆的字画,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才德双全的女人,不知道平常的她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介意那个怀孕的侍妾?早知道就该听额娘的话,不去理睬那些女人。谁知道就那么一次,侍妾就怀上了。他习惯性的以中指轻叩桌面,思绪飘飞。
宴毕,大臣们装着一肚子的美食加美酒归家;弘历跟雍正爷告辞后,脚步迅速却不失风度的回了西二所,目的:抱老婆。古人有云: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是用于形容夫妻间关系的。大意是夫妻间相互尊敬。妻子,不是妾,不是奴才,是为夫者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伴侣。弘历乐滋滋的回想着老婆的自称——“我”,而不是侍妾和宫女们的自称——“奴才”。这给了他相当新奇的感受,让他觉得,这个女人跟我是平等的,可以与我分享成功失败,是我可以交付后背的人。我永远也不用担心这个女人会伤害我,她会永远支持我。
无数本圣贤书都是这么说的,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目前的弘历还是一个年轻有为、意气风发的正直青年。阴谋诡计,知道一些,也不是很多;帝王心术,他阿玛没发话,谁也不敢教;雄心壮志,这是最多的,他从小受爱国主义教育长大,立志要为大清奉献一生。
想着想着,弘历颇有点沉溺其中、独得其乐的意思,就差唱起小曲回家了。走到红彤彤的新房门口,弘历的心脏跳得有些快,他由衷的感觉到,没有女主人的家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家;若是有个女人天天点着一盏温暖的等你回家,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而此时,他透过纱窗看见新房内橘黄的光亮,心情别提多美。
小书子跟在身后凑趣:“福晋肯定在等着主子回来呢。”
弘历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道:“你下去吧,爷自己进去。”
素怡确实在等弘历回来。睡了一个时辰,她的疲惫一扫而光,此刻正观赏墙壁上挂的几幅书画。里面有一半是出自她之手,角落的红章子上“素怡小字”四个甲骨文字清晰可见。她的屋子里从来没有挂过自己的字画(拿不出手),在新房里看见自己交给师傅的作业真是很惊喜。
弘历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妻子以手支颌,津津有味的看着一副雪夜梅花图。他笑了笑,咳嗽两声,明知故问道:“师妹在看什么?”
素怡回首对弘历灿烂一笑,清丽无匹的脸上带着由衷的喜悦,差点晃花弘历的双眼。她双手一搭,蹲身行礼道:“师兄有礼了。”
弘历走近素怡,与她一同望着图画,道:“这是雍正四年的春节,你交给师傅的课业。”脚步微转,一幅幅字画都被他点出时间。
素怡看着弘历,莞尔一笑道:“保存的真好。”
弘历垂首看她,真诚道:“你的字画都不错,是我见过女子中最好的。”
素怡垂头作羞涩状,唾弃道:乾隆爷不愧是风流皇帝,年轻时候已经这么会讨女子欢心。抬首的时候却大方一笑,语带自豪道:“素怡多谢师兄夸奖。”
“素怡……”弘历嘴里咂摸着:“以后我就叫你素怡好么?”本来想叫亲热点,但是素字太没有特色,怡字又跟十三叔的封号重合了。只好直呼素怡,总比叫福晋好。
素怡点点头,道:“好呀!”名字是阿玛给她的祝福,她十分珍视。
弘历不动声色的拉着素怡往喜床边走,道:“私下里,你也直呼我的名字吧。”
素怡干脆点头。真是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枕头,“爷”这个称呼让她不怎么适应。
屋子里点着内务府与太医院联手打造的合欢香,与交杯酒的效力相融后会导致轻微的催~情效果,主要是为了让新郎新娘的初次更加和谐美满。按说,以素怡敏锐的嗅觉应该不难察觉香料里的添加成分,可是她进屋的时候过于紧张没有注意这香味,后来又喝了酒,脑袋便有些晕乎。在此之前,素怡还能自豪的说,自己从来也没有喝醉过。自打成了富察家的大姑娘,喝酒的机会几乎没有,何况喝醉。偏今天大喜之日,她喝下了满满一杯放了很多补气药材制出的酒水,身体顿时就热呼起来,醒来后简单穿了件夹袍就不觉得冷。
弘历是在宫中长大的,这些东西自然懂得。此时酒劲与熏香扑面而来,他闻着老婆身上的梅花香味就有些意动。有经验的嬷嬷进来看了一眼,帐子一层一层放下,转眼内室里就只余夫妻二人。合欢被子已经被抖开,枕头上交颈的鸳鸯不断诱惑着他。
轻哄着有些颤抖的老婆,弘历翻身把娇软的身子压在被子上。眼神逡巡着妻子精致的五官,白嫩的脖子,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血气一冲,他再也忍不住,吻上甜美的红唇。
素怡略挣扎一下,还是顺从的环上弘历的脖子,嘴唇也温柔的回应他。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她人生必经的历程。她是富察素怡,李荣保和钮钴禄氏的女儿,更是皇四子弘历的嫡福晋。
……以下过程随便想象……
大红蜡烛燃烧至天亮。
重重的帘幕后面传来说话声,素怡凝神细听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莫悔在叫唤:“贝勒爷,福晋,该起啦。”
素怡转了转头,对上一双泛着无限桃花的凤眼——弘历已经醒了,正在看着妻子的睡颜,这也是个新奇的感受。
对上素怡水润的双眼,弘历爽朗一笑,用丫头的话打趣妻子:“福晋该起啦。”
素怡娇嗔着看了弘历一眼,竟带出丝丝缕缕的妩媚与妖娆来。她坐起身子,鸦青色的头发几乎洒了一床。
弘历心里划过一阵酥麻,修长的手指缠绕上妻子的黑发,高声道:“进来吧。”看了看已经穿好内衣的素怡,自己动手把内衣穿上,惹来素怡惊奇的注视。弘历无奈解释:“额娘说,人要自立自强,这类小事让我自己动手。”
啊?素怡脑海里浮现出熹妃的样子,疑惑不减反增。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哦~~~
成员稀少的天家
成员稀少的天家
一时间新房里静悄悄的。
莫愁踌躇片刻,斗着胆子出声打断两位主子的“深情凝望”,试探道:“爷、福晋,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们看,是不是先去洗个战斗澡?
守夜的宫女太监睁着眼睛站了一夜,听得内室床帐内的声响持续了半宿才歇。今天早上,两位主子不叫人,他们就只能静静的等。眼看天色已亮,皇上后妃那儿还等着主子们去请安呢。见着福晋的大丫头来了,忙用期待的眼神讨意见。
莫愁心境明亮,自己是被推出来当椽子了。宫里的人害怕新福晋不好相处,不敢在新婚头天就去触霉头,当然也有两边都不沾麻烦的意思。瞧见昨儿晚上两位主子的融洽,贝勒爷心里怕是疼老婆得紧,福晋不开心,贝勒爷能高兴么?主子不开心,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坐在床沿的素怡望望高架上的自鸣钟,暂时撇开心底的疑虑,点头道:“好。”转头去看新上任的老公弘历,见他正和一个盘扣作战。
素怡犹豫一刹那,还是侧身替他系上,道:“反正待会要脱的,简单系一下就可以了。”
弘历松了手,温柔的看着妻子忙活,道:“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热热的气息从素怡耳边拂过,她立时感觉到脸皮发烫,美目一瞪,偏过头去。莫嗔忙过来把软底绣鞋给她穿上,莫痴拿了件宽大的夹衣把素怡裹上,两人先对目光炯炯的贝勒爷行礼,方一左一右搀着主子往净房而去。
即使素怡的身体恢复速度较常人快几倍,在睡眠时间不足三个时辰的情况下脸色依然红润娇嫩,但毕竟是刚成了新妇的女人,且被弘历不知疲惫的折腾了半宿,故而行动间微微现了滞涩,一双腿也是酸软之极。
见妻子歪着脸只露出左颊一个深深的酒窝,弘历自行脑补出妻子娇嗔的风情,不由心情大好,径自下床站起身,双手一支,等着伺候。
原先熹妃给儿子的两个大宫女,俱有二十多岁,现下被小宫女小太监唤作秋雨姑姑、秋枫姑姑的,忙上来为弘历披上外袍,引着他往另一间净房走。
瞧见躲在门口一脸讨好的贴身太监小书子,弘历张口就问:“今早怎么没有叫爷起床?”想给我老婆一个下马威,也得看爷答不答应。视线淡淡瞟向身后两个宫女,冷笑道:“福晋是你们的主子,这后院之事都由福晋做主。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看见。”
处于观望态度的众人齐齐一凛,躬身答是。心思浅显的人只道主子爷对福晋真好,心思深沉的如两个姑姑想得就多了。隔岸观火也要小心引火烧身啊!
冷哼一声,弘历自行提步走了。奴才们就该记清自己的身份,主子的威信并非谁都可以挑战。几个小太监连忙跟上伺候,贝勒爷洗浴时,宫女退散。——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熹妃交给儿子的道理。
躺在浴桶里的弘历想到娇妻就在只相隔一堵墙的侧间沐浴,脸上也有了笑意,暖化了他本来与雍正爷相似的冰山脸(子效父嘛)。他抬首揉揉额头,无声的咧咧嘴。嗅嗅健壮的手臂,上面还残留着妻子身上的清浅梅香。味道真好闻呀!他眯着眼感慨。昨夜他睡得极为踏实,整晚好梦,使他精力饱满,神采奕奕。
再说正被老公念叨的素怡这边。她的头发太长来不及清洗,被莫愁挽了起来,用一根簪子固定住,以免打湿。莫嗔一边往水里添香露,一边道:“咱们西二所也是有小厨房的,主子想吃什么就让莫愁去做。这里和御花园距离近,主子以后散步很是方便。”唠叨一会儿,又道:“贝勒爷身边有两个大宫女,是熹妃娘娘赐的,以前管着爷房里的事务;另有一个丫头叫若絮在书房里伺候,据说能书会画。”停顿一会儿,见主子闭眼假寐不说话,接着说:“贝勒爷身边四个小太监,其中常跟在爷身后的小书子最受宠信,贝勒爷的一应贴身物事都是太监们照料的。侍妾都住在后院里,其中有两个满姓的,余下皆是内务府包衣(四个试婚宫女)。怀孕的那个侍妾轻易不出门,倒是书房里那个丫头经常去和她说说话。”她暗自撇撇嘴,这个若絮的主意挺大。一边吊着贝勒爷的胃口,一边又和唯一怀孕的侍妾搭关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
热水缓解了身体的酸涩,素怡用手拂了拂水,已吸水恢复原来姿态的梅花荡漾出一缕缕波纹。素怡嘴角一勾,说道:“好了,扶我起来吧。”打断了莫嗔的滔滔不绝。这个丫头真是个当探子的料,她也算人尽其用了。
用柔软的棉布把水吸干,素怡拢上烤得温热的内衫,又穿上一件家常粉色夹衣,放下秀发,宛如出水芙蓉般秀雅无尘,隐约里又带些娇艳媚态。就连见惯主子美丽的几个丫头也愣怔了片刻。
莫愁带着两个小丫头提了食盒进来,将里面的食物一样样拿出来摆在黑檀木的桌子上,笑道:“福晋,今天的食材新鲜,奴才做了几样您和贝勒爷爱吃的食物。”对消息来源莫嗔眨眨眼,感激一笑。
待莫悔将秀发松松挽了个髻,素怡移步到屏风边,看着洗漱完毕的弘历一笑,道:“爷快来用早膳吧,莫愁丫头的厨艺不错。”
弘历眼前一亮,疾走几步,扶着素怡道:“好,咱们这就用。”
两人在桌前坐定,开始吃饭。也不用宫女布菜,只自己动手,偶尔也为对方夹菜,相视一笑。气氛十分温馨。弘历还是第一次与一个年龄相近的女人同桌共食,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这感觉别提多舒适愉悦了。
用完饭,漱了口。梳妆更衣完毕,夫妻俩穿着礼服往那里一站,竟生出一分夫妻相来。弘历自箭袖下伸出手,握住素怡柔弱无骨的小手。
素怡抿嘴一笑,与弘历一起迈步出门。后面自是缀着一大堆宫女太监。
乾清宫。
雍正爷早已在那里坐着喝茶看书。另外两位阿哥被雍正爷一个口谕召唤过来,准备见弟媳(嫂子)。虽说叔嫂之间应该保持安全距离,不过总得让新媳妇认认人吧,若是一家子人彼此不认识,就闹大笑话了。
夫妇二人携手而来,至乾清宫门前,袖子下的手自动放开。高无庸眼尖,看见他们的小动作,也不点破,笑吟吟迎上来,道:“奴才给贝勒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弘历连忙虚扶一把皇阿玛身边的大红人。素怡也笑道:“高公公久等了。”
高无庸忙道不敢,将二人引进西暖阁。
地上早已摆好两个垫子。昨日的女官不知从哪里出来,引弘历居左稍前,行三跪九拜礼,素怡居右稍后,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雍正爷笑着免了,有赏赐下来。
素怡又向两位叔伯行礼,在暗地里打量弘历的兄弟们。年纪稍长着石青色皇子服饰的是三阿哥弘时,目前为皇长子,目光不甚友善,浑身散发着不友好的讯息。这位皇长子日子过的很苦逼,有个严厉的阿玛和一个没见识的额娘,早年间与雍正爷的死对头八贤王走得很近,经常干些忤逆雍正爷的事,生生把大好的优势整成了劣势。
弘昼笑嘻嘻的坐在那里,穿着大红色皇子服饰,态度自然亲切,没有弘时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有明亮的眼神,爽朗的笑容,让整个人显得很是无害。估计他自知没有多大希望继承皇位,干脆把目标定为十三叔怡亲王,并多方效仿,与弘历关系不错。
礼毕,雍正爷也不多留儿子儿媳,养心殿还有大堆政务等着他处理。被皇帝打发出门的弘历与素怡交换了一个眼神,前往下一站——皇后寝宫。
新妇拜见皇后,礼仪过程与拜见皇帝差不多。照例行了跪拜礼后,精神头不太好的皇后简单说了几句话,打赏素怡一对同心玉佩并若干物品,便让夫妻去拜见熹妃。
素怡走在平坦的宫道上,暗道皇后气色不好,体虚难补,估计没有几个年头的时光了。若是好好调养好能延长寿命,可是自己的身份摆着,皇后不提防就是好的,哪里会用自己进上的药膳?
弘历咳嗽两声,复拉住素怡的手,道:“额娘很好相处,你不用担心。”见身后的宫女太监都尽量装作隐形,又道:“额娘见过你,一直对你印象很好。”
素怡笑着应了,这熹妃娘娘恐怕也不是完全信任自己,否则伺候弘历的两个大宫女今早就不应该是这种态度了。她也不以为杵,亘古以来婆媳关系都是个大问题,熹妃一开始就对她很好才有问题呢,她不介意慢慢的让熹妃了解自己。想来自己这个娘家强大的媳妇给婆婆的压力不小,毕竟婆婆的娘家可不怎么出色。由出身差距产生的矛盾也不见得只是坏事,至少熹妃在做什么事之前得掂量掂量。
一刻钟后,熹妃的寝宫到了。这个才是素怡正儿八经的婆婆,又是个长寿的婆婆,史上最有福气的皇太后才是素怡要一辈子小心对待的女人。分寸得拿捏好了,既不能太过顺从让婆婆认为她好欺负,也不能太过傲气让婆婆觉得不适。
正殿里,弘历行二跪六拜礼,素怡行四肃二跪二拜礼。熹妃受了礼,送给素怡一对羊脂白玉手镯做见面礼,素怡就正式成为爱新觉罗家的媳妇了。
多余的宫女太监退下,屋子里只留几个心腹之人。
熹妃的态度很和蔼,拉着素怡的手不断打量,笑道:“好,你们成了亲,额娘的一大心愿就算实现了。”又用另一只手拿着弘历,道:“弘历以后要好好与你福晋生活,你们是一体的,知道吗?”
弘历与素怡俱站起来应是。
熹妃高兴得不行,保养良好的脸上遍布喜色,道:“你们留在这里陪额娘用饭吧,可用了早膳?”
弘历笑着说好:“早上只吃了一些垫肚子,现在早就饿了。”态度十分亲热,看来他与熹妃的关系不错。
素怡自然无异议,走了那么远的路腹中确实有些饥饿,便顺势答应下来,还说了几句讨巧的话,逗得熹妃长笑不止。
小老婆多真麻烦
小老婆多真麻烦
陪熹妃用了早膳,说笑一会儿,夫妻告辞离开。
携手回家,素怡坚持用双腿步行。雍正爷的眼皮子底下,还是安分点好。走路权当锻炼身体,幸好这几个宫殿的距离不远,走走就到了,夫妻俩还可以趁此机会谈谈心——比如刚才拜见帝后熹妃的感受。但是弘历可不这么想,妻子的身体娇弱(昨天晚上累的直哼哼),怎么受得了这么大的运动量啊!至少转了三分之一个紫禁城。
他的想法有些夸张,也差不了多少。心里不由感动,老婆就是不一样,后院的侍妾们谁有老婆心思细腻?孝道二字不是挂在嘴上说说的,小事上才能见真章。据说老婆在家的时候从能走路起(大概两岁)就自己走着去正房尽孝,也怨不得岳父母把老婆当眼珠子疼,就连皇阿玛与额娘提起老婆来都是满口称赞。
有个人说话,路途就显得近了,就是多耗些时间而已。不过,素怡耗得起,它也值得耗,这点时间里收获的东西可多了。弘历为了转移妻子对花盆底鞋的注意力,一个劲儿的说着他的喜好以及理想抱负,就差把祖宗八代交待出来。弘历不是在唱独角戏,也会停下来听老婆说话发表意见。素怡便把话题朝自己想知道的地方引。夫妻开展十分和谐深入的谈话,继身体交流后,再心灵交流。
等走到西二所的时候,两人的夫妻相就增添至了三分(那什么……灵~肉合一,大家都懂的)。素怡与弘历共享了小秘密(大秘密还得慢慢来),心照不宣的笑笑,同时跨进门,此时弘历的手已经体贴的扶到了妻子的胳膊上。他很细心,观察到素怡有些僵直的腰肢,便自发用了点力,帮助老婆承重。
夫妻在炕上相对而坐,弘历抱了个大迎枕塞到妻子背后,自己才坐直身体。
留守的莫失与莫忘端着托盘进门,将一盅养身茶摆在素怡面前,另一杯明前雨后摆在弘历手边,又敛衽退下。
弘历深深呼吸几次,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梅花香,像是老婆身上的味道。他嘴角一弯,垂下头拿茶盖拨了拨茶沫,慢慢饮下。说了一路的话,口干舌燥呀!至于香味什么的,就是床~第之间的乐趣,不足与外人道也。
素怡的茶里有些药材,是她从那本博大精深的医书上看来的方子,可以让她在不受孕的情况下养护芓宫,美容养颜。她才满十六周岁,身体处于发育期间,还不适宜做母亲。她初来乍到,对环境未完全掌握,也没有彻底拉拢弘历的心,这时候实在不是怀孕的好时机。何况,她的族人富察氏不是要给她生个孩子么?
在清朝十几年的生活中,素怡并没有被封建思想同化,她始终保持着心底的一丝清明。对于抢别人孩子这件事却是无可奈何。先不说皇家规矩在那里,即使自己不抱养侍妾的孩子,这个孩子也不能由生母养育,就是为了防止皇子皇女们对生母的感情过深。弘历小时候也是在皇后身边长大的。再说,由嫡福晋养育的庶子虽比不上嫡子,也较其他庶子的地位高那么一层。富察氏说不定还会感谢她。当然,如果这个孩子够聪明,素怡也不介意给他(她)更大的体面。
刚缓口气,素怡想起身沐浴洗去一身汗气,穿着这身行头走路真是个辛苦活。正准备喊人准备,专管内务的莫悔丫头便站在门槛处禀报:“福晋,两位侧室来请安。”她没有把话说满,这富察氏怀着贝勒爷的孩子也还只是个侍妾,是在等着福晋进门开恩呢。珂里叶特氏就不用说了,据说木讷的很,贝勒爷仅去过她房间一次。
素怡眉头微不可见的一蹙,她现在可没什么精力招呼这些女人。弘历对老婆的疲惫有深刻体会,他先于素怡开口:“让她们等会再来,爷和福晋要先午睡。”又吩咐宫女去提热水。
莫悔恭敬退下,亲自去通知两个侍妾。她也心疼自家主子走了那么多路。若不是主子向来勤于锻炼身体,此时怕是会支撑不住。
客客气气的把面露黯然的富察氏和老实憨厚的珂里叶特氏请回去,莫悔直接进了净房布置主子的各项用品。
不出所料,素怡在沐浴的时候睡着了,小脑袋靠着软软的垫子,对于身后几人的动作毫不知情。几个丫头把素怡的一头长发洗净,用帕子绞干,动作轻柔,生怕打扰主子的好梦。素怡睡得很浅,精神却十分放松,后面几个丫鬟都是跟了她几年的人,知根知底,值得信任。
当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敏锐的分辨出这是她刚成婚的丈夫弘历的脚步声。弘历学过武艺,脚步本来就轻,呼吸也浅,却没有逃过素怡灵敏的耳朵。素怡只做不知,仍闭眼不动。就听空气中传来一声极短的叹息,然后身子一暖,素怡被裹了一层厚厚的浴巾。弘历双手用力,把素怡竖着抱起,让老婆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像抱婴儿一样一手将老婆抱入卧房。
将素怡放在温暖的被子里,弘历将浴巾取走,接过莫悔递来的睡衣给老婆穿上,然后抱着老婆沉沉入眠。新婚期间,他赖在老婆房里也是常理。
小憩过后,素怡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微睁着迷蒙的睡眼翻转身体,看见床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弘历俯身轻声道:“吵着你了吗?”见老婆可爱的摇头,道:“快起床吧,该用晚膳了。肚子饿吗?”
素怡撑着床坐起来,靠在鸳鸯戏水的迎枕上,醒醒神道:“很晚了?”瞧瞧窗外西斜的红日,道:“我这就起来。”
弘历点点头,使个眼色,自有宫女端着热水进来伺候。
梳洗一番,换了舒适的家常衣服,夫妻二人共进晚餐不提。
饭吃完了,说到正题。让人去通知几个侍妾通房过来见礼,素怡斟酌片刻,还是抿抿嘴,对弘历道:“我先去换身衣服。”好见见你的小老婆们。你如果有事就忙去吧。
弘历看着老婆局促的样子自己先笑了,道:“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素怡只得嗔了假装听不懂话的弘历一眼,扭身离开,姿势有些不自然。看在弘历眼里自然就不免添了几分怜惜与敬佩。与他假想里的师妹有很大区别的素怡更为灵动,更为坚强,更为聪慧。
富察氏挺着西瓜肚子进正殿,在铺着软垫的黑檀木椅子上坐了。待她坐定,后面几个女人才慢慢坐下,看见善于观察的莫失眼里自然多了些味道。作为唯一一个怀着弘历孩子的侍妾,富察氏在几个女人之中隐隐处于领头地位。
几个宫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给屋子里六个女人上茶。富察氏的是独一份,需避开孕妇禁忌;珂里叶特氏作为比通房丫头高一级的侍妾,用的是青花杯子,里面装着较她的份例好一等的茶叶冲泡出的茶水;四个通房就比她次一等了。
莫失心思灵巧,行事十分有分寸。她是素怡的陪嫁丫鬟,很多时候她的行为就代表着主子。不消素怡多做吩咐,她便将几个女人的位置做了划分。这就是皇家森严的等级制度。
富察氏和珂里叶特氏今天上午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此时倒也乖觉,只静坐着品茶,没有人开口说话。至于她们究竟喝下去多少茶,就是个未知数了。
一盏茶过后,弘历与素怡携手进正殿。几个女人忙站起身垂头请安。
弘历与素怡在首座上分左右坐下,弘历便不再开口。素怡抬手道:“起来吧。”环视一圈,见众人俱垂头看着脚尖,又道:“坐吧。”
富察氏扶着肚子缓缓坐下,也只敢坐半个屁股。其余人待富察氏坐稳,才按序挨着凳子边坐了。富察氏自恃怀孕,眼光便有些高,人缘可不怎么好。好笑的是,富察氏对其他人的心思没有任何察觉,仿佛别人就该让她先坐一般。
得了素怡的点头示意,秋雨上前一步,高喊:“各位小主向福晋进茶。”自古以来,小妾向大老婆进茶是惯例,只有素怡喝了这杯茶,才表示小妾的身份得到认可,否则就算小妾幸运生下儿子,这个儿子也是个黑户。
宫女拿了软垫在首座前摆好。富察氏一马当先,挺着肚子过来,在秋风的搀扶下缓缓跪了,接过一盏热茶,双手举过头顶,道:“奴才富察氏请福晋喝茶。”
素怡自然不会留难一个孕妇,当下便接过杯子呡了口茶,道:“起吧。”莫失拿出准备好的赏赐之物交给立在一旁的照顾富察氏的宫女。
富察氏又磕头道:“奴才谢福晋赏赐。”才扶着腰站起来,退至一边。
素怡宽厚的笑道:“你身子重,先坐下吧。”
富察氏小心翼翼坐下,趁着转身的瞬间飞快的瞟了弘历一眼。
若论装的本事,素怡喝弘历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两人对此视若无睹,不动如山。
另外几个女人也逐一磕头奉茶不提。
仪式结束,各回各房。
素怡靠着软榻上与弘历商量:“富察氏生下孩子,便升做格格吧?珂里叶特氏与她一同进门,索性两人一起升上来。”
弘历仔细看了老婆的脸色,发现素怡一片淡然,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道:“一切都依你。你是我的福晋,后院的事情都由你做主。”
素怡笑道:“那我就在这儿谢谢爷了。”俏皮的行了个四不像的礼。
弘历被素怡逗得一笑,道:“天色还早,不如去书房看看书?”后院西次间是素怡的卧房,东次间是书房。弘历取名为“长春书屋”,并亲自布置,里面大多是素怡喜欢的书籍与名家字画。当然也不乏两人成婚前的作品。自去年搬至西二所,弘历便时常在长春书屋内读书作画,正院的书房只用来接见客人。
素怡乐得读书打发时间,欢喜的应了。
矜持的五好青年
琉璃宫灯之下,红袖添香,别有一番趣味。
新婚夫妻一个有意交流,一个乐于分享,加之师从一人,实在是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谈论。天南地北的人物风情,陶冶情操的琴棋书画,各抒己见的诗词歌赋,避开敏感的政治问题,二人简直可以说个几天几夜不停歇。
众所周知,乾隆爷是个作诗达人,几乎每天都有一首以上的诗作诞生。目前还是四贝勒的弘历已经显现出此爱好了。他端正的坐在黑檀木的雕花椅上(这是素怡嫁妆中配套的家具之一),嘴角带着干净清朗的笑容,右手流利的动作,转瞬完成了一首诗作。
搁下墨条,素怡整整绣着缠枝梅花的袖子侧首去看,心中不由有些震惊。原来这是首描写弘历与她大婚景象的七言绝句,字里行间表现出弘历真切的欣喜与激动,可谓上佳之作。比乾隆爷流传后世的诗句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见老婆面露惊喜,弘历凤眼一挑,心中得意又高兴,却故作矜持等着老婆的评语。殊不知不自觉上挑的眼尾已暴漏他的真实心情。他伸手拉住素怡,脚步往左后移动一寸,方便老婆观赏自己的大作。他瞧着被自己半环在怀里的老婆,略低了头,闻着老婆发间的幽香,道:“师傅曾说我的诗作过于直白,不够婉转。你看这首如何?”
想着师傅负手教训未来皇帝的模样,素怡抿着嘴露出一丝笑意,道:“若论婉转,男子中莫过南唐后主,女子中当为易安居士。”回首望着弘历,她左颊的酒窝愈发深了,道:“弘历以为如何?”
弘历释然一笑,道:“诗的意义本来就在于抒发诗人的内心感情,直白或婉转不过是一种表达形式罢了。”转眼去看宣旨上的诗作,道:“我本来就是要告诉别人我的快乐。”他的眼睛深沉如黑夜,里面闪耀着无数星光,徐徐的话语抚过素怡的耳边,比春风更深情温柔:“弘历何其有幸能娶素怡为妻。”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忽然之间,素怡的脑海里蹦出这么一句诗。视线穿过疏窗,只见曲曲折折的小径边墨绿色的树木,路上提着宫灯行走的姑娘……姑娘,哪来的姑娘?那是从正院过来的莫痴丫头。莫痴,莫痴呀!刹那间,素怡逃出了弘历布置的温柔陷阱,微微垂头掩饰脸上的淡然。大家闺秀听到丈夫表白的正常反应——羞涩与惊喜。她定了定颤抖的声线,咬着唇抬起头,毫不退缩的直视着弘历,道:“你我夫妻一体,共同进退。”相信这个承诺比“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你”更能让弘历安心。
抹去心底升起的那缕黯然,弘历舒颜展色,为自己的试探感到羞愧。素怡是他要相伴一辈子的妻子,不是他的手下,也非他的奴才,他应该全身心的信任素怡。不过,他的福晋估计是天底下最聪慧的女人了,甚至比自己的额娘还要聪慧。
将歉意隐藏在平静的面容后,弘历拍拍手,吩咐即刻进门的秋雨:“将书房收拾一下。”自己把写有诗作的宣纸捡了放在抽屉里,又扣上金锁,才道:“时间不早了,咱们早些休息。”见老婆诧异的注视自己,弘历笑道:“这诗仅你我二人知道即可。”
素怡颔首,与弘历携手出门,没有看见秋雨眼中复杂的思绪。
进了西次间卧室,弘历松了素怡的手,二人在炕上分左右坐下。
熟知主子生活习惯的莫愁已端上两杯温热的牛奶搁在炕桌上。素怡拿起一杯,笑道:“这是牛奶,最有利于睡眠。我在府中之时原本是喝的羊奶,进了宫才知道牛奶是这个味道。你也尝尝?”宫里养着奶牛专供皇室使用,十分精贵。虽然素怡知道牛奶营养价值比不上羊奶,也只得将就用了,她总不能带着几头羊嫁进皇宫吧。
弘历呡了口经莫愁巧手煮沸的香浓牛奶,笑道:“味道不错。”雍正爷儿子少,西二所每日也能分到一桶牛奶。老婆喜欢喝这个,他举双手赞成。是草原上的民族喜爱的食物,其中以蒙古族为最,满洲人也偶有食用牛奶。在以农业为主的清朝,作为生产工具的牛是十分珍贵的,不许随意宰杀。所以,古装片里大侠饭桌上最常见的二斤牛肉来源估计不合法。
喝完牛奶,素怡招莫悔帮自己卸妆,这一天的劳累下来,她也难免带了倦色。弘历拿了本书在看,见妻子已翻身上床催促他,也起身洗漱。
皎洁的月亮躲在云朵之后,沉沉的夜色里,二人相拥而眠。因为素怡带了八个丫鬟进宫,内务府便只分配了两个三十多岁的嬷嬷进西二所伺候。今晚守夜的是客嬷嬷与莫忧。另有粗使太监宫女数个候在一旁。
莫失站在里间的门前听了会儿,对莫忧打个手势,自己悄声离开。莫忧瞥一眼安静无声的内室,侧身在软榻上坐了,与旁边的客嬷嬷交换一个眼色,只静静等着。不一会儿,在两人的眼皮都快黏在一起,准备洗洗睡的时候,却听见里面的声响。女子的娇啼与男子沉重的喘气声混合在一起,并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莫忧舒口气,主子和贝勒爷感情好是好事。她思虑片刻,与客嬷嬷对视一眼,起身把里面的门扉阖上,退到外间门外,又关上门,才唤醒打盹的小宫女,让她